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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1010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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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 你让我调查的内容都整理在这里了。”菜鸟警察1号拿着自己的记录信息的笔记本走了过来,这位就是之前猜拳赢了得以提前回警局送检材的那个人。他回到警局之后就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负责调查第一名在酒店被发现的死者, 安格斯的人际关系。
“这个安格斯的老家在堪萨斯州,曾今有过一段婚姻, 与前妻育有一女, 不过他们早在八年前就离婚了。由于离婚时农场被判给了他的前妻,所以离婚后安格斯干脆就直接离开了堪萨斯州。之后他先是在肯塔基州待了两年, 在那边当过汽车销售, 也干过房产中介。后来炒股赚了钱, 就来到华盛顿特区重新安了家。”菜鸟警察1号简单汇报完自己调查到的内容,接着满怀歉意地拍了拍趴在椅子靠背上正一脸菜色的新同事。
“不幸”被留在案发现场,不仅要直面蒸煮后高度腐烂的碎尸, 还要被法医指挥来指挥去的菜鸟警察2号, 怨念地盯了同事一眼,这才抬手接过对方递来的慰问品—— 一杯警局特供但并不怎么好喝的速溶咖啡。果不其然他刚喝一口,感觉就回忆起了不久前才在口腔里旋转过的酸味, 于是立刻把这杯酸味刷锅水轻轻放到办公桌上, 推远, 敬而远之。
为了不让同事间本就不熟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菜鸟警察2号赶紧就案件本身寻找话题转移视线:“之前那栋公寓楼的日常管理员不是说, 这个安格斯每个月都会花一半以上的时间待在纽约吗?那他有钱干嘛不直接在纽约买地皮建房子?那边市价跟华盛顿特区也没差多少吧?各项手续办起来可能还更方便些。”
没注意到新同事是在没话找话的菜鸟警察1号, 经过一番认真思考后回答说 :“可能是因为纽约的超级坏蛋比较多?毕竟那边三天两头就来一次恐怖袭击或者银行抢劫,建筑破坏速度和重建速度一样出名。在纽约做租房买卖的话,就算买了商业保险对于房东来说应该也不怎么友好吧。”
菜鸟警察2号被这回答噎住了:“……你分析得可太有道理了。”
菜鸟警察1号大概是天生比较迟钝, 完全没察觉到新同事的话外音,心安理得地收下夸奖, 又接着说起他自己关于案件的分析结论:“安格斯虽然在离婚时与前妻有财产上的纠纷,并且当时闹得很不愉快以至于后来自己远走他乡。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且他的前妻作为既得利益者,没道理会在时隔这么多年后才千里迢迢赶到不熟悉的地方杀人吧?正常来说,无论是什么类型的犯罪者,都会更倾向于在自己熟悉的地方犯案,这会让他们更有安全感。”
且不说根据电话咨询堪萨斯州地方警局的结果显示,安格斯的前妻这前半辈子几乎没怎么离开过堪萨斯州;就在酒店案发当天,对方去小镇集市上买化肥了,下完订单后当晚则留在小镇酒吧喝酒,这点很多人都能证明。她总不可能有超能力,可以在一夜之间数小时内横跨数州往返堪萨斯州与华盛顿特区吧?
菜鸟警察2号听完了分析感觉也很没辙:“既然前妻排除作案可能的话,就再也没有其他可疑的人选了?比如这家伙常在纽约鬼混,就没得罪过哪个黑色帮派吗?”
大概是这个新人说话的语气太过随意了,根本不是正常提出猜想的态度。听得布莱兹忍不住卷起手头的卷宗,照着菜鸟警察2号的后脑勺就是一下:“就算是推理也要从实际情况和现有证据出发,切忌凭个人喜恶随便瞎编排被害人的私生活,这是非正义且不道德的!”
“Oh,my mistke.”菜鸟警察2号摸着后脑勺做忏悔状,随后发起“灵魂拷问”,“那咱们现在有什么其他物证和调查方向吗?”
这下轮到布莱兹卡壳了:“呃……”
“有的。”赤井秀一及时救场,众人视线纷纷转过去。
此时他们面前的桌上除了各种文件资料、电话座机外,还有一堆拆开及等待拆开的信件——他们把安格斯家门口这段时期堆积的所有信件当作证物带回来了。在菜鸟警察们讨论案情之前,布莱兹与赤井秀一两人正在一一检查这些信件的内容。
此时赤井秀一举着一封来自法院的判决书送达:“这上面说安格斯跟别人有债务纠纷,那栋公寓已经被法院判给别人了。”
众人凑过去一起阅读信件内容才发现,原来最近一个多月安格斯都在跟一个叫安东妮尔的女人打官司。
事情经过大致是安格斯欠了安东妮尔60万不还钱,于是安东妮尔就去法院起诉安格斯。就在半个月前,法院判决债权债务关系成立。
根据诉讼内容显示,由于当初安格斯在借钱时将公寓楼作为债权债务关系的抵押品,所以在法院的判决书下来后,尽管还未完成房产过户,但从法律上来说,安格斯的公寓楼已经易主给这个叫安东妮尔的女人了。
“难道说,安格斯是因为不满意法院的判决,心生歹意想要打击报复安东妮尔。两人表面上约去酒店谈判,实际上是想杀了这个女人,谁知道却被安东妮尔反杀了?”菜鸟警察2号根据最新情报大胆推测。
这次布莱兹没有刮对方的后脑勺,虽然依旧疑点重重,比如为什么明明有矛盾的两个人在酒店监控画面上入住时却显得举止亲密?安格斯和安东妮尔究竟是什么关系让他能够借出这么大一笔钱?
尽管这种猜测仍有很多解释不清楚的地方,但也不失为案情发展的一种可能性。
不过这个安东妮尔又是谁呢?
经过他们申请法院方提供资料配合取证,才发现这个安东妮尔居然也来自堪萨斯州。不过这应该是巧合,她与安格斯并非来自同一座小镇。
安东妮尔,女性,现年37岁。她曾经是一名乡下疗养院的护工,甚至结过一次婚,但没有小孩。根据他们电话调查安东妮尔的老家得知,安东妮尔从小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一心想赚大钱、去大城市。最后因为实在忍受不了小镇平淡的生活与枯燥无味的婚姻,选择离婚后离开了自己的出生地,独自跑去大城市闯荡。
再次挂断与堪萨斯州另一个地方警局的电话,菜鸟警察1号汇报完目前得到的信息,最后补充道:“……根据小村庄认识安东妮尔的人表示,自从安东妮尔离婚离开村庄后就再也没回去过了。甚至她父母几年前出意外死亡时都没联系到人,她父母的丧事还是她前夫帮忙操办的。”
“哇……好冷血的女人。”菜鸟警察2号听完感慨一句,随即兴奋地说,“这个安东妮尔当过疗养院的护工,说明她有力气又懂一定的医学知识。看来杀死安格斯并割下对方头颅的人就是她没跑了!”
这一次不仅是布莱兹,连赤井秀一都没有发出反驳意见,因为这个女人真的很可疑。
布莱兹去了领导办公室,准备和上头协商,看是把安东妮尔的照片通过媒体或者张贴公告的形式公开,以此来搜集嫌疑人信息呢?还是先把照片印发给内部警察们,先尝试靠警方自己的力量把嫌疑人给找出来——不公开主要是考虑到不论是割头还是碎尸,都属于特大恶性刑事案件,直接公开可能会引起民众的恐慌;而近期又在实施全城严禁,此人很可能还在华盛顿特区内没有离开,警方本来就有布控,顺带搜查一下嫌犯也比较方便。
暂且先不管领导层的安排。
赤井秀一还坐在探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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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办公室里的会议桌边,翻看目前的案件调查的种种资料报告及证物,他总觉得自己还遗漏了什么东西。
菜鸟警察们在一旁讨论一会儿吃什么——1号说已经又错过晚饭的时间了,要不还是叫披萨外卖吧。2号连连摇头说“No”,表示自己最近都不想跟碎尸案的受害人吃一样的东西了,说着就打开自己的办公桌抽屉,翻出他珍藏的外卖传单。
菜鸟警察1号好脾气的随他便,自己收拾起会议桌的桌面准备给一会儿的外卖腾地方:“对了,我刚刚终于联系到了安格斯的女儿,对方说会连夜开车过来,最快应该明天一早就能过来认尸了。”
总算在接连发生两起恶性杀人案后,案件调查取得了重大突破。
如今凶手有了明确的怀疑对象。几人虽然东奔西走了一天、电话打了无数都很累,但依然充满了干劲。
此时正呼啦呼啦嘬着墨西哥肉沫拉面的几人,谁都不知道第二天即将迎来当头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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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根本不是我父亲!我七岁露营时遇到郊狼,是父亲救了我!他的左手臂上应该有个咬痕的……躺在里面的尸体才不是我父亲!”一个脸上有雀斑的棕发女人满眼噙着泪,站在走廊尸检室的门口对着几名警察怒目而视,“我就说你们肯定是弄错了!我父亲怎么可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他、他现在肯定是被坏人抓走了!没错,就是这样……你们一定得帮我找到他啊!他肯定还活着!他还活着的……呜……”
听到门外动静的法医姐姐匆忙从房间里走出来,细声安慰棕发女人。她在背后给几名警察打手势,好歹帮忙先把受害人家属给劝走了。
回到办公室,几名警察也很懵。
“那具无头男尸,怎么会不是安格斯呢?”菜鸟警察1号喃喃道,“酒店登记的信息明明就是安格斯的啊?”
除他之外,一时间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布莱兹沉默着、特别凶狠地抽着烟——现在整起案件的调查工作都是他在负责。如今连死者身份信息都没核实清楚,相当于他们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甚至可能整个调查方向都有问题,白白浪费了命案发生后宝贵的48小时搜查时间。可以说他目前承受着比旁人更大的压力,连话唠的“人物设定”都快挂不住了。
赤井秀一本想说些什么,但他并非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的小鬼,这种时候不应该由他这个“编外顾问”冒头呈英雄。于是只能暂且先压下了心中的话语,选择先静观其变。
布莱兹警官在短短不到一分钟时间内快速抽完手头这根烟,用力将烟蒂按进桌上已经堆满烟头的烟灰缸里。他对菜鸟警察1号说:“你再去仔细调查一下关于近一个月内安格斯的活动踪迹,不仅是指现实中到过哪里,还有线上的交易踪迹,比如他的证券开户账号的动向。”接着扭头转向菜鸟警察2号:“你去通知一下法医,让她给受害人家属做个DNA信息采集。然后……准备一下,去跟公寓楼碎尸案的死者做对比吧。”
菜鸟警察们:“好的!长官!”
等两个新人警察都离开后,布莱兹转过身面朝赤井秀一的方向抹了把脸,避开视线有些耻于抬头:“……你之前的预感应该是对的,凶手和酒店内的遇害者可能是冒用了安格斯的身份一起来到酒店的。凶手割下受害人头颅的用意,应该就像你推理的那样,是为了隐藏死者的身份。”
直到这时,赤井秀一才慢慢开口,用和平时一样的语气,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分析案情道:“从当时酒店的监控视频来看,入住酒店时凶手与被害人举止亲密,他们一定是互相认识的人。而他们敢大胆冒用安格斯的身份行事,仿佛完全不担心会被正主找麻烦。那么就有很大可能,安格斯本人的失联和他们脱不了关系。如果公寓碎尸案的死者确认是安格斯,那么出现在酒店的两人极有可能是知情人,甚至是共同犯罪。所以抓住安格斯这根线调查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况且当时如果不是你的果断安排,我们也没这么快找到后续的线索,还发现了案中案。”
听完赤井秀一的话,布莱兹终于抬起头,走过去无言地拍了拍赤井秀一的后背:“谢谢你这么说,我感觉好多了。”
“好了,打起精神来!”布莱兹一拍手,给自己鼓鼓气加油,“尽管我们知道了一个很糟糕的消息,但能及时纠正案件的错误调查方向也是好事一桩,这说明我们现在距离真相又进了一步!”
之后的调查结果证明,事实确实一如赤井秀一推断的那样。
法医在采集了安格斯女儿的生物信息后,经过DNA比对已确认:公寓碎尸案的受害人系安格斯无误,并且受害人死亡时间已超过36天。
而另一边的关于安格斯的行踪调查,也进一步印证了这一事实——经过多方打听,警方追查到了安格斯常去的一家纽约市的证券交易所,他在那里有开户。根据其中一名对安格斯有印象的工作人员交代,似乎是只要安格斯在纽约市时,每次开盘他都必定要守在现场,是个十成十的股迷。而就是这样一个热衷炒股的人,他的所有证券交易记录都在38天前戛然而止了。
与此同时还延伸出了另一个问题——
那就是法院的判决书是造假的。或者用更准确的描述方法应该是,安格斯与安东妮尔的债权债务关系存疑。
毕竟,早在一个多月前安格斯本人就已遇害,他又怎么可能成为被告顺利完成了那场败诉的官司呢?
为了进一步查明真相,布莱兹他们找到了当初法院作为判决主要依据的一张欠条,上面明确写着,安格斯向安东妮尔借款60万。可是如今经过警方的专业鉴定,字条上的字迹根本就不是安格斯本人写的!
第172章 1010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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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警方在两个案发地点的详细取证及多次走访周边工作人员和住户, 再结合安格斯亲友的证词,终于大致拼凑还原出了整起事件的部分原貌——
早在去年年末的圣诞节前夕,安格斯的女儿曾来华盛顿特区看望过自己的父亲。据她所描述, 当时在安格斯的公寓住所内,能明显看出有女人生活过的痕迹。她帮父亲取外套时, 就看见有女人的衣物一起混挂在衣柜里(不过案发后的如今, 那些女人的衣物早就不知所踪)。当时她父亲称那个女人为“安妮”,还在晚餐时试探地提过一句有再结婚的想法。
“不过那天我并没有见到那个安妮。我是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来公寓接我父亲的, 当时公寓内并没有其他人在。后来我们在外面逛街吃饭, 晚上我送父亲回来时并没有再上楼。”
警察问她, 安格斯有没有再提其他任何有关“安妮”的事情?
这个问题让本就面目憔悴的棕发雀斑女人,此刻显得更加痛苦为难:“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明白的,我肯定是不喜欢这样一个女人的, 她也不比我大多少岁……我父亲应该是察觉到我的态度之后就没再多提起对方……哦不!都怪我, 我当时真该多问几句的。一定是这个恶魔!是她欺骗了我父亲,把他、把他……”之后便泣不成声起来。
而根据安格斯的朋友描述——
“我只听说他最近交了个女朋友,好像说是在证券市场认识的?据说感情不错的, 对方还带着他炒期货, 当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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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了一笔, 喝酒时他还跟我显摆来着,说对方是他的幸运女神, 喝高了时确实说过要娶他的‘女神’。”
根据这一情报警方再次仔细调查了安格斯所有的银行卡流水及证券交易账户, 他们发现从去年年中开始,安格斯就新开了一个期货账户,一开始入场金额算比较少, 有赚有赔,但其中最后一次交易, 竟以小博大一次性就赚了近15万刀。
警方猜测就是这次收益让安格斯萌生了要娶安东妮尔的念头。接着警方很快又在安格斯的银行账户交易记录发现,近三个月内他有多笔大额转账,收款人均为那个安东妮尔。安格斯前前后后给安东妮尔转账汇款的总金额加起来高达32万,这几乎把他除股市里的钱外,存款全部掏空了。而当警方转头去调查安东妮尔的个人账户时则发现,这个安东妮尔自从离开堪萨斯州没多久后就开始炒期货,但一直陪多赚少,安格斯转给安东妮尔的钱自然也全部被她拿去炒期货了,但已经被她全部赔光了。
之后警方从安东妮尔常去光顾的美容店得到了另一条重要线索。
“安东妮尔啊,感觉这个人不太好说。”在警察的一再追问下,美容店的经营者才“不得不”配合警方透露起顾客的隐私,“那个女人啊,给人感觉就是典型的小镇出来的拜金女,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可说话却高傲得不行,其实心里又敏感自卑得紧,对待这种客户我们说话都得跟着小心点,稍不留神就容易得罪对方。”
在美容店经营者的描述中,安东妮尔是个特别注意外貌打扮的女人,平时穿着打扮光鲜靓丽、必定紧跟时尚潮流,所以隔一小段时间就要过来美发。她特别自豪于自己有一头天生的铂金色头发,自称这是贵族象征,还说自己祖上是某某公爵的后代——当然这种言论大家都只是听听就过了,没人当真。但只要夸夸她的发色或称赞她有贵族气质,她就会显得特别得意高兴。所以尽管这个人性格麻烦,但也算好哄。
“我们店铺为了给客户提供优质服务,走的是会员制度,入会标准就是一次性往会员账户里充值2000刀。能入得了会员的人,我们自然默认对方是有在这里消费的能力的。只是这个安东妮尔在很快把充值的钱用完后,接下来每次来时不是说自己忘记带钱了,就是称自己有急事下次再付。但总这么欠费我们还怎么做生意,在我们的‘提醒下’,等到第四次来时她就指天发誓说以自己XX祖先的名义,绝对不是有意赖账,而是这次出门时真的忘记带钱包了。当时我们也不想在店里闹得那么难堪,毕竟还有其他贵客在,总之最后还是为她提供了服务。事实上,她后来确实把欠账都结清了,只不过很快又会进入下一个欠账循环——”美容店经营者扶着额头无奈道,“说起来我们也很头疼这种顾客,你说她没钱吧,她拖欠个几次后在催促下也能勉强结清账单。我们开门做生意的,总不能主动做赶客的事,就是做她的生意总是提醒吊胆的,生怕她什么时候就彻底跑路……你问她的男朋友?见过啊,那个男人偶尔会过来接她离开,是个长相还算英俊的男人。”
在警察询问是否能描述一下这个男人的外貌特征时,美容店经营者是这么说的。
“他有一头黑发(“不好意思,黑色的头发?不是棕发?”菜鸟警察1号握着笔感到奇怪地又确认了一遍。)……是的,我肯定,他是黑色头发、绿色的眼睛,还有点鹰钩鼻。身高大概有六尺*?看上去三十多岁至多四十的样子……哦!我想起来了——”美容店经营者最后补充道,“我听见安东妮尔好像称呼对方为‘安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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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与安东妮尔关系亲密的男性一定不止安格斯一个。”布莱兹抬头询问刚巧走进办公室的菜鸟警察1号,“关于那个‘安德烈’的调查进展如何了?”
菜鸟警察1号举起他的笔记本,有些为难地用笔杆的后端刮着额角:“暂时还没确定这个‘安德烈’究竟是谁。这些年安东妮尔也没个正经工作,似乎一直靠些旁门左道的手段生活。好像也没什么能交心的朋友,所以知道她具体情况的人几乎没有。关于‘安德烈’此人,目前也就只有美容店的老板能说出这个无意间听来的名字,还不能肯定究竟是不是真的。”
关于这点,刚刚只有两个人在时,布莱兹已经与赤井秀一讨论过了。
根据有限的几位证人描述,他们一致认为这个“安德烈”的外貌特证,十分符合酒店无头男尸案中的受害人形象。无论是年龄还是身高,也都在法医尸检后计算推测的范围内。甚至在咨询过法院之后,他们发现,就连当初那个去参加法院诉讼的“安格斯”,也同样是个黑发鹰钩鼻男人。
所以这时的布莱兹直接吩咐两名手下:“你们去调查看看华盛顿特区和纽约市那边最近这两天有没有关于成年男性失踪的报案记录,没有就去调查两边40岁上下的白人男性,把名字叫安德烈、安德拉、安德鲁的……统统都筛查一遍。调查重点就暂时先从餐饮行列开始吧!屠宰场工作的那种也不能落下。”
从掌握的已有证词来看,酒店无头男尸案与公寓碎尸案这两起案件的主要嫌疑人就是这个纠缠于数名男性之间的女人,安东妮尔。
但先发生的公寓碎尸案又与后一起无头男尸案又有所不同。
碎尸案的尸体处理得“太干净”了——锅里蒸煮过的碎肉几乎完全做到骨肉分离,冰箱里的冻肉(除了那块意外混进去的脚后跟)也是每一包都切得整整齐齐,普通人完全辨别不出是什么肉类品种的程度。给人感觉就像出自什么“专业人士”之手。
与此同时在整个案发期间,公寓楼内都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异常。这说明碎尸案的整个犯罪过程时间相对较短,可能仅仅只用了不到一个晚上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既要处理“肉块”、又要清理犯罪现场,不论是布莱兹还是赤井秀一,都更倾向于这个安东妮尔有同伙。并且这个同伙极有可能就是从事肉类加工行业,比如厨师、比如屠夫。
当时两人讨论案情说到这里时,布莱兹还摸着下巴推理道:“说起来那个忽然出现的检修工也很可疑啊,我来华盛顿特区也有好几年了,都没听说过哪家电力公司还提供免费上1门1服1务的。该不会是犯罪嫌疑人故意返回案发现场查看情况的吧!”
“噗——咳咳!”正在喝咖啡的赤井秀一听到这番论调突然就呛了一口,在布莱兹投来询问的目光时连连摆手,一边抽纸巾擦嘴一边说是自己没注意,不小心被咖啡烫到了。
此时此刻,已经了解某些事实真相的赤井秀一,在无声地深吸一口气后,开始为某人打掩护:“检修工的事可能只是个巧合,经过刚刚的讨论,我们不是都一致认为安东妮尔碎尸案的同伙就是无头男尸案的受害人可能性很高吗?法医也出具了新的报告,认同无头男尸案死者手上的老茧符合一个有常年握刀习惯的人。所以死人怎么可能还在案发之后返回上一个犯罪现场呢?而且根据当时公寓楼里的住户证词,那个检修工身高至少六尺二,远比两个案件中出现的男性犯罪嫌疑人的身材高大多了,并不符合犯罪者画像。”
布莱兹点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并最终决定在目前警局人手有限的情况下,还是先将调查目光集中在有切实证据,更加可疑的案件线索上。
见布莱兹警官暂时打消了对“检修工”的怀疑,赤井秀一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头难免会有种淡淡的膈应感。不过很快他就收拾好自己的那点个人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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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继续投入到案件的分析中去。
从当前记录的证词,再结合尸检报告及现场勘察结果推断,布莱兹他们暂时得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符合现实情况的推理——
安格斯与安东妮尔一个热衷于炒股、一个热衷于炒期货,两人在纽约交易所意外结识。在发现彼此都是来自堪萨斯州又都离过婚,相似的经历与相同的兴趣爱好让两人结识后的感情迅速升温。
从安格斯一直以来的股市交易记录分析,他是个操盘很稳健的人。但在认识安东妮尔后,也许是在对方“炒期货比炒股票来钱更快”的劝说下,安格斯也开了一个期货账户。不过可能是运气真的很好,安格斯居然在开户没过多久之后就一下子赚了一大笔钱。而当时的安格斯觉得这笔意外财富都是安东妮尔带来的,加上对方外型出众,于是就萌生了要娶对方为妻的想法。
而安东妮尔这边,可能打从一开始结识安格斯就没安好心,她只是想骗对方的钱来炒期货。但没想到在自己“借”到钱之前,对方倒是先一步靠炒期货大赚了一笔,这让本就痴迷于炒期货赚钱的安东妮尔嫉妒得快要发疯了,导致后来她借钱花钱更加毫不手软。
安格斯也许一开始是真心动过想娶安东妮尔为妻的念头,但在对方只会一味索取钱财的前提下,过热的脑子逐渐清醒。在彻底意识到安东妮尔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后,安格斯要求安东妮尔还钱。可安东妮尔早就把借来的钱全都赔光了,哪儿来的钱还?重要的是,她还缺更多的钱继续炒期货。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安格斯并伪造了一张欠条,尝试私吞安格斯的财产。
安东妮尔在杀完人后,喊自己另一位亲密的男性朋友过来帮忙处理尸体。之后又伪造证件,让自己的男性朋友假装成安格斯去参加了法院那起经济纠纷案。顺利胜诉后的安东妮尔,就这样谋得了安格斯的公寓楼。
接着也不知道是分赃不均,还是因为安东妮尔想独吞这笔财产,没过多久她又将自己的那名男性同伴给杀害了。
现在的一大办案难点在于,以上犯案过程仅为警察与侦探们的推理,就算事实真相已经被推测个八九不离十,但依然缺乏真实有效的物证人证,到时候就算抓到了嫌疑人,警方也很难起诉她。
公寓碎尸案的案发公寓,经过凶手的刻意清洁打扫,现场并没有留下诸如凶手的脚印、指纹之类有价值的痕迹。即使后来警方在屋内卧室及卫生间找到了一些铂金色的发丝,就算之后能证明这些生物检材属于安东妮尔,也没法成为指控对方的直接证据,毕竟对方的确在那间屋子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她完全可以称头发就是那时落下的。
另一个酒店无头男尸案的现场则更加干净。估摸着两人进房后就直奔卫生间,屋子里面连进都没进。而卫生间内许多地方都被用花洒冲洗过了,连一根头发都没找到。
所以就目前而言,仅靠推理和现有的间接证词是没办法在法庭上说服陪审团将罪犯关进监狱,更别提送上电椅了。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
一、尽快找全两个案件中受害人的尸体残骸及杀人凶器。特别是凶器,凶手选择在作案后带走所有凶器,说不定就是因为上面能检测出有关凶手本人的信息,才会如此谨慎。
二、警方能够尽快找到有关本案头号嫌疑人安东妮尔的行踪线索。布莱兹警官说上头已经将本案嫌疑人的照片加印了8000份,分发给如今在外头执勤的警察了。早日抓到嫌疑人,说不定在她身上还能找到其犯案证据。
第173章 1010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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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消息了!”人还没跑进办公室, 菜鸟警察2号的声音就已经从走廊上传了过来。2秒钟之后,只见这个刚进警局没几天的小青年,顶着三天没洗、乱糟糟的油头撑着门框直喘气:“有、有最新消息!接到情报称有警员称目击到安东妮尔了!”
一听此言, 布莱兹站起身一把抄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走!具体情况路上再说。”
这事说来也赶巧。
由于刺杀总统的嫌疑人还没有被找到,所以华盛顿特区的严禁政策仍未解封。只是距离总统被刺时间毕竟已经过去了5天, 一直守在一线执勤的工作人员或多或少都有了些许懈怠之意。
布莱兹他们得到的这条线索, 始于一名执勤警员受够了一天三餐都是便利店里的火腿三明治——他的执勤地点在郊区,附近唯一的“补给点”就是加油站的便利店。
这天中午他叫了自己一名在街上巡逻的交警朋友过来帮忙顶班, 自己则驱车去了一家口碑不错的小型家庭餐厅吃午饭——那是距离他的任务地点方圆十公里内最有名的饭馆了, 他必须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胃袋。
当这名溜号的执勤警员走进小饭馆里刚落座。厨娘就端着一盘香喷喷、黄澄澄的米饭从他身边经过, 将餐盘放到他斜对面的一张餐桌上。
一个在室内依然坚持戴着黑色大墨镜的女人,慢条斯理地拿起勺子,扒开热气腾腾的米饭。一时间, 无数虾子、蟹肉、鱿鱼、黑蚬、牡蛎……从金色米粒堆成的小山里, 像山崩一样滚落下来。
溜号出来觅食的执勤警员看得直咽口水,他点了点女人的方向,询问站在一旁负责为客人点单的服务员:“那盘是什么烩饭?看上去真不错, 给我也来一份相同的吧!”
中午在自家餐厅帮忙的服务员小哥, 在问过客人的忌口后冲着厨房的方向扬声喊道:“西斑牙海鲜饭一份!加辣!”
“好哟!辣味西斑牙海鲜饭一份!”不远处的厨房内马上传来应答的声音。
执勤警员望眼欲穿地坐在自己的位置眺望厨房的出口, 衷心祈祷下一份出餐的就是自己那份海鲜饭。
由于执勤警员所坐的位置紧靠结账的收银台,谁去付款他都能看个一目了然。没一会儿, 在等餐的间隙里, 他就看到刚刚那个绾着铂金色长发,戴着黑色墨镜的女人快速吃完饭过去结账了。
不过那个女人似乎记不得自己的信用卡密码了,连续两次都输错了密码。
“密码只能输三次哦, 要不您再回忆一下?”服务员小哥善意地提醒道。
“好了别吵!我再想了!”女人怒气冲冲地回完服务员小哥的话,拿着pos机的样子就跟盯着仇人一样, “该死……不是生日不是告白纪念日到底是什么!”
好在第三次她终于输对了密码,收据小票从pos机上方“dedede”地打印了出来。
女人抽出信用卡放下pos机就想走,却被服务员小哥给喊住了:“稍等女士!还要麻烦您在小票上签个名!”
女人准备出门的身影停住,嘴里像是抱怨了句什么,不过还是转身回来,左手拿起收银台上的圆珠笔在刚刚打出的小票上签了字,这才推开玻璃门离开了这间小饭馆。
望着窗外女人大步离开的背影,还在等饭的执勤警员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对方……奇怪,难道这人是什么女明星吗?嘿呀!我的海鲜饭来了!哇,这个虾仁可真鲜。
直到吃饱喝足,聪明的智商终于重新占领高地,执勤警员这才一拍脑门——刚才那个左利手女人,好像就是这两天警局派发的内部通缉令上的人啊!
恍然大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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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勤警员拿起外套就要赶出去找人。
“先生!您还没结账?”见这位客人疑似要吃霸王餐,服务员小哥立刻放下抹布上前拦了一下。
“哦!不好意思!”执勤警员急急忙忙从皮夹里抽出两张10刀的纸币丢一旁的桌面上,“就这样,不用找零了!”说着就绕开服务员小哥追出店外。
只是刚刚那个女人离开饭馆已经有一会儿了,此时的屋外怎么可能还有对方的踪迹呢?
执勤警员在小饭馆外面绕了一圈,还把附近停车场内每一辆车都看了一遍,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于是最终他又折返回那间家庭餐厅,打算问问里面的店员对刚才那个铂金色头发的女人有没有印象。
在执勤警员出示自己的警察证件后,服务员小哥就很配合地回答:“我记得她,今天应该是她第二次过来我们这儿用餐了。上次过来的时间是前天傍晚,当时她嫌香草米国牛扒里的青瓜放少了而大发牢骚。但其实她所谓的‘少’就是指青瓜片和干笋片的切片数量不是五五开……上帝啊,谁做菜吃饭的时候还要细数里面的配菜具体切了几片?”
我们暂且先不管服务员小哥的抱怨。
嫌疑人在前天与今天都在同一家饭店用餐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对方近期的活动范围可能就在这附近!意识到这点的执勤警员立刻借了小饭馆的电话,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发现汇报给了上级领导。
444
布莱兹一行人在赶到现场后,与执勤警员做完交接,对方就先行告辞离开,回去继续自己的本职工作了。
在家庭餐厅内取证调查的过程中,布莱兹一行人得到了嫌疑人签名的小票一张,上面签下的名字是安德烈,这也是疑似第二起酒店无头男尸案的受害人的名字。关于对方消费时所用信用卡究竟属于谁,已经安排专员前去银行调查了。
而在与家庭餐厅的经营者沟通时,在警方的循循引导下,对方通过回忆又提供了一条全新的线索:嫌疑人曾携带有一把车钥匙。
于是接下来布莱兹一行人又马不停蹄地前往附近的停车场调取监控。这次他们终于取得了巨大的突破了,一举确认了嫌疑人驾驶车辆的车型及车牌号。
布莱兹将这一消息汇报给警局总部,再由总部将相关信息下发通知到了所有一线执勤交警。
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了。
与此同时,赤井秀一也没闲着。他摊开地图,在家庭餐厅附近的商场、超市都画上了圈。
布莱兹问他在干什么。赤井秀一说他在推测附近嫌疑人可能出没的地点。
“当初在确认嫌疑人身份后,我们就马上就组织了一次全城大排查。借着严禁的机会,已经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将全城所有的酒店、旅馆都过了一遍,当时没能发现嫌疑人的踪迹。出现这种情况存在三种可能——”
赤井秀一的食指轻轻点击着桌面。
“一、嫌疑人在严禁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华盛顿特区。这种可能性有,但概率不高,毕竟嫌疑人离开时还带着第二个受害人的头颅。她割下头颅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人发现死者的身份信息,从而联系她自己。所以大概率会先处理好头颅藏匿的位置后再离开。”
一个犯人在实施连续犯罪时,通常会选择相同的手法、相似的环节。因为“一样”就意味着熟练,熟练则意味着安心。
就目前这两起案件而言,在藏匿第二起酒店无头男尸案的死者头颅时,犯罪嫌疑人选择第一次作案时使用过的地点可能性很高——那个地方一定是打从一开始就经过她深思熟虑、千挑万出来的。
——事实也正是如此,毕竟直到现在警方都还没找到第一起公寓碎尸案里失踪的受害人骨肉。
由此可见,对于嫌疑人来说,那个埋骨地一定是一个令她十分安心、十分满意的地方。所以理论上来说她不太可能放弃这样一个弃尸地点。而根据第一个案件里受害人消失不见的骨肉量判断,那并不是一个适合被带去很远的地方遗弃,而中途不被任何人发现的轻松重量。加之当时的安东妮尔也没有长时间消失不见,所以这个藏尸点很可能还在市内。
换而言之,就是嫌疑人仍在市内没有离开的概率更高些。
“没有离开市内,却也找不到她的住房登记信息。就剩下以下两种情况:要不是用假身份信息登记入住酒店的,要不就是她还有其他住处。不论是哪种,以目前外头的风声都不像能立刻结束严禁的样子。她大概率是要出来购买生活所需物资的。”
所以围绕家庭餐厅附近的商超排查,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说干就干。布莱兹一行人立刻就从这间家庭餐厅开始,按顺序一一调查起来。然后还真被他们在一家超市的监控摄像头下,再次发现了嫌疑人安东妮尔前一天购物的身影。
通过反复回放对方在收银台结账时的画面,他们确认嫌疑人购买了铁锹、斧头、劳保手套等等工具。根据收银员的回忆,对方曾说自己买这些工具是为了整理自家荒废已久的花园。
“当时她用超级‘不经意’的语气说自己继承了长辈的遗产,在郊区有一栋很大的别墅。”画着烟熏妆的收银员嘴里不停地嚼着泡泡糖,用有些含糊厌恶的口吻说道,“啊啊啊,真的很烦这种装模作样的bitch,什么长辈?糖爹吗?不过对方那一把年纪的模样也不像有本事能傍到特别有钱的大款。总之,谁知道那栋别墅是怎么继承来?有没有这回事还两说呢!”
调查进行到这一步,线索再次更新——
布莱兹在笔记本上写下“郊区的别墅”几个单词,并画上表示重点的圆圈。
445
傍晚时分,还在外面跑现场调查的布莱兹几人再次接到警局传来的消息,说是有巡逻车发现嫌疑人车辆的踪迹!已经安排警车跟上去了。
在询问了道路地址后,布莱兹几人也赶紧上车,火速赶往事发地点。
汽车上,坐在副驾驶的赤井秀一还想摊开地图看路线。一旁超速开车的布莱兹,用明显变兴奋起来的声音喊道:“别看了男孩!系好安全带!我知道这条路!就是通往郊区的路线!错不了,我们就快抓住那个安东妮尔了!”
等布莱兹一行人赶到现场与追踪的交警会和,双方负责人握手后迅速进入正题——
交警那边快速交代了一番此前追踪犯罪嫌疑人的详情:“因为事先交代过尽量别打草惊蛇,以防万一对方察觉到有警察追踪后销毁证据证物。所以我们也不敢跟得太紧。在发现嫌疑人车辆后,我们先是用巡逻警车跟了一段路程,之后又喊来巡逻摩托进行交叉交换跟踪。但是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察觉到了异常,犯罪嫌疑人在加油站停车买了一桶汽油,又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打火机,之后就徒步离开了。”
交警负责人显得有些惭愧地说道:“当时我的人还在便利店里假装买东西,由于没有这方面的跟踪经验,不敢凑得太近。等发现不对劲时对方已经进入到附近的小树林里了。他尝试过想跟进去看看,但找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已经跟丢了人,只能先退了出来,等大部队赶到。”
负责追踪的最后那名交警抬手指了个方向:“当时她就是从那儿进入小树林的。”
布莱兹听完最新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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