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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红玫瑰
第二天周六。
周末两天路琼按照朝九晚六的作息上班。
路琼是在完全清醒状态下跟陆明霁说要追他,她没谈过恋爱,偶像剧也没看过,经验毫无,昨晚回宿舍后临时抱佛脚,在网上搜索女追男的办法,看到半夜,总结下来就是:死皮赖脸地刷存在感。
于是路琼早上醒来按部就班听完十五分钟英文演讲练习听力后,出门时给陆明霁发去一个早安问候。
July每天上午九点准时营业,她八点零五分到达。
手机安静如旧,没有收到陆明霁的回复,路琼就不再把心思放在他那里。
开门、擦拭台面、备餐,做好一切准备工作,迎接一整日的忙碌。
July的装修设计在京北同类型店铺里独具一格,会根据季节、节日来变换店内风格,咖啡甜品的定价也都在学生党消费范围内,情侣约会朋友小聚都首选July,还有许多游客慕名前来打卡拍照。
周末客流量大,不接外卖单都忙得不可开交,中午任念他们交替着在后院仓促吃个午饭,路琼才得空察看微信。
和陆明霁的聊天界面没有任何变化,她七点四十分发送那一个“早”字垫底,再往上是军训期间她加他好友自我介绍的内容。
寥寥几句,一个屏幕的空间都多余。
路琼不会浪费时间猜来猜去陆明霁是什么心思,她是行动派,一个语音电话拨过去。
嘟嘟的忙音在耳边循环,快要挂断时被人勉强接起。
陆明霁问:“有事?”
他声音很好听,似冬日清泉里碎冰碰撞时泠泠作响。
正午阳光灿烂,路琼站在后院晒着太阳:“你没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吗?”
“看到了。”
“那你怎么不回?”
“不想回。”
“为什么不想?”
她哪来那么多问题。
陆明霁一心二用,边跟她通话边一目十行浏览着刚敲好的代码:“就是不想。”
路琼仰起脑袋,抬手,五指张开,阳光穿过指缝分成几束落在她脸上:“可我想你。”
陆明霁悬在回车键上的手指向下一落,即将触碰到键帽时又猛地缩回,还没检查完,差一点就点击确认。
动作幅度大,牵连他的心跳都加快几拍。
路琼没指望他回应,说起晚上的约会:“你喜欢吃清淡的还是偏重口?”
陆明霁端起水杯喝口水,咽下后说:“我没答应你。”
“真的一点时间都不能分给我吗?”路琼收拢手指,异想天开地试图抓住虚无缥缈的阳光:“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吃个晚饭。”
水杯搁回桌面,杯子里的水液轻微晃动,陆明霁看回电脑,嗓音无波无澜:“你找别人陪你吧,我没空。”
“好吧。”路琼放下手,暖阳烘烤得人昏昏欲睡,她憋回到嘴边的哈欠,声音有些变调:“那不打扰你了,你忙。”
她主动切断电话。
“叮”一下提示音。
通话界面自动退出,切回聊天界面。
她结尾那句话的第一个字音不正常,像在压抑什么,一串串代码慢慢变得模糊,陆明霁敛眸睇着她头像。
是一只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猫。
还挺像她的。
*
下午仍然不得清闲。
路琼手机揣在围裙口袋里,口袋浅,她弯腰捡东西时滑出来掉在地上,后来就放进操作台抽屉里,也没人找她,不需要随身带着。
任城送完一桌咖啡回来,听见嗡嗡震动声,竖着耳朵找半天,最终拉开抽屉,拿出手机,在操作台转一圈,没一个人认领手机,来电显示只是十一位数字。
怕误事,任城接通:“喂你好。”
另一端稍作停顿:“我找路琼。”
“这路琼的手机啊。”任城自言自语嘟囔一句,可算确定手机主人是谁:“她现在不在,等——”
话说一半,任城看到路琼,扬声喊她,再示意电话那端:“她来了,你等等。”
路琼走近,任城把手机还给她:“一直在响,你也没备注,我怕有什么事,过后你再以为是骚扰电话不管了,就接了。”
“知道了。”路琼跟他道谢,先瞅一眼手机屏幕,这串号码脑子里没印象:“你好。”
“是我。”
路琼诧异:“陆明霁?”
“不然呢。”陆明霁耳边回荡起她昨天发表的“几天不见差点不认识他”的气死人言论,怼她:“一下午没说话也不认识我声音了?”
“我这不是意外你会主动打给我吗。”还在上班,店里挺忙,路琼不能多聊:“怎么了?”
“你没看我给你发的消息?”陆明霁两个小时前给她发过微信,没回信,才打来电话。
“店里人多,还没空看手机。”路琼往后院走,打开免提:“你发什么了?”
点到微信,软件切换需要一两秒钟加载,陆明霁不吱声,通话空档,路琼以为是信号不好,正要再问一遍,消息更新出来,与此同时扬声器传出同样的内容。
陆明霁说:“去哪吃饭?”
无语,又有点不想妥协的小别扭。
“我对京北还不太熟,你挑你喜欢吃的,我都可以。”路琼想逗他两句,奈何她不能离开太久,只好忍住等到见面再闹他:“我六点下班,你选好发我地址。”
“知道了。”
陆明霁说完就挂断。
进入秋天,天黑得一天比一天早,此时太阳西斜,远处高楼堪堪遮挡住四分之一,落日前的阳光柔和又绚美。
路琼再一次抬手去捉。
意料之内什么都没有捉住。
但她掌心并不空落。
*
八点半,夜幕降临,华灯璀璨。
京北开始展现它的繁华。
陆明霁靠坐在沙发里,右侧落地窗外是大半个京北城的霓虹夜景。
他无心欣赏,第三次去瞄手机右上角的时间点,包厢门被敲响,领班推门进来,第二次问他需不需要上菜。
距离陆明霁过来,进包厢,已经过去整整两个小时。
他等路琼也等了整整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他搞定了小组作业的收尾工作,中午路琼打他电话时他就在忙这件事,还修改完PHP预备新开发的游戏初步框架模型。
原是不想来吃这顿饭,可他手一放到键盘上耳边就响起路琼那带着微弱哭腔的声音,鬼使神差地反悔,答应她的邀约,将吃饭耽误的时间熬夜补回来,不过现在看来他今晚可以早睡。
这家餐厅这间包厢风水不错,极大提升赶作业的效率。
当然,有很大一部分功劳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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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于陆明霁在愤怒状态下大脑愈发清醒。
手机电量还有一丝丝,他揣进兜里,冷着脸起身:“不用上了。”
领班见多这种被放鸽子的事情,见怪不怪,保持着微笑送人:“好的,陆先生您慢走。”
领班友好礼貌的笑容刺得陆明霁眼睛疼。
他就不该心软。
路琼就是个不守信用的骗子!
电梯到达一楼,门开,陆明霁出来,神情比在餐厅时更加难看。
他没开车,只能打车回学校,到街边招手,不一会儿一辆出租缓缓停下。
身后一道女声喊他:“陆明霁!”
他充耳不闻,拉出租车后排车门。
才握住车门把手,急促脚步声逼近,左胳膊一重,拽得他肩膀塌下去。
路琼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死死攥着他手腕,弯着腰,话说得断断续续:“师、师傅……”
一股冷风灌进喉咙,她呛得咳嗽,说不出话,挥手让司机师傅先走。
太久没这么拼命跑过,路琼适应不过来,嗓子眼像是被刀片划过,眼角都溢出生理性泪水。
陆明霁被迫听着她没完没了的咳嗽,不是不想走,是她力气太大,抓得他腕骨都隐隐发疼。
一个女生,怎么手劲这么大。
两三分钟,路琼平复好,站直,第一句话就是道歉:“对不起我迟到了。”
她再说原因:“地铁站有个小偷偷钱包被发现,跑的时候撞倒了我旁边的孕妇,我扶她起来后她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我只好跟着去了医院,她家人到医院我才离开。”
最后竖起三根手指保证:“我真不是故意的。”
陆明霁面部表情没有变化:“说完了?”
路琼点头:“说完了。”
“松手,饭你自己吃。”陆明霁理智上理解她的不得已但情感上不接受,从小到大都没人让他等过这么久。
路琼攥得更紧,不给他一分一毫挣脱的可能:“你别生气,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的确没有下次。”陆明霁冷嗤:“现在我就把你拉黑。”
“别!”路琼抢过他手机塞进自己挎包里:“事不过三,我不要三次,我只要一次机会还不行吗。”
陆明霁斩钉截铁:“不行。”
路琼不信他真的硬心肠,在挎包里抽出一支红玫瑰,放轻嗓音:“我买了花送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昏黄路灯下,她站在光束里,脸颊鼻尖是狂跑过后风刮出的红,咳出眼泪的眼睛漆黑透亮。
陆明霁在这一秒刷新对路琼的认知。
她是漂亮的。
具体是哪一种类型他暂时形容不出,但绝对不同于他身边的任何一位女性。
分手的第五年,陆明霁几乎不再想起路琼。
他自认已经放下她。
却又在某一天夜晚突然梦到路琼第一次送他玫瑰的情景。
醒来后他抽了一支烟。
路琼曾经问过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陆明霁没告诉她。
他在无数次的复盘中确认,在她掏出玫瑰的那一刻起,他心底产生一个强烈的念头——
如果不会对路琼动心,那他这辈子也不会喜欢上别人。
第16章 许愿
十分钟后,冷着一张阎王脸的陆明霁被路琼拽进一家距离国贸两条街远的串串香店铺。
京北夜晚温度稍降,天气预报预计明天有雨,傍晚六点钟后偶尔刮起几阵威力或大或小的风。
路琼拉开玻璃门,推着陆明霁进去,她紧随其后。
玻璃门合上,将外面所有呼啸隔绝。
香浓醇厚的调料味道扑面而来,店中央一条长桌,煮锅里摆着串串,长桌两边几乎要坐满。
这家店唐慕芮带她们来吃过,物美价廉,味道不错。
有两个连着的座位,路琼侧头,陆明霁正沉默地打量店内环境,看到有人在煮锅里拿起一串蔬菜遂又放回去,少爷眼底逐渐有嫌弃之意产生。
路琼阅“陆”理解的能力在稳步提升,见状对迎过来的服务员指指窗边位置:“我们要单独的锅底。”
熟练地握住陆明霁掌心,牵着他走去窗边。
到座位边上,少爷又开始审视起来,路琼和他并排站,上半身扭向他,歪头看他:“要我把座椅给你擦一遍吗?”
她边笑边眨眼,戏谑地不加掩饰,陆明霁不想被她嘲笑娇情,硬梆梆拒绝:“不用。”
“那你坐。”路琼放开他。
覆在掌心带有粗糙颗粒感的温热消失,陆明霁后知后觉自己的手居然又落入她手中。
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提高警惕,不能再被路琼得逞。
他把双手揣进外套口袋里,坐到沙发里。
单独锅底需要自己去冰箱那里挑选涮菜,陆明霁是娇贵少爷,当然不可能端茶倒水伺候别人,拿菜的任务只属于路琼一人,她摘下包,询问陆明霁有无忌口。
陆明霁嘴挑得很:“不要绿叶菜,肉卷不要,切块的可以,不吃丸子,不——”
他一大堆要求还没提完,路琼果断竖掌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你和我一起去。”
陆明霁懒,不想动,如果换成彭靖驰,他只会坐着等吃,但是他和路琼还不熟,做不到心安理得指使她,起身坠在路琼身后,保持半步远跟她一起去选菜。
路琼端着一个托盘,从最上面那一排的第一个菜问起,陆明霁就揣着兜,碰到想吃的才会活动一下他高贵的脖子及脑袋,上下点一点或者左右摇一摇。
路琼不挑食,她小时候家里条件全村最差,吃饱饭都是奢侈,根本没有挑剔的权利。
陆明霁不吃绿叶菜她爱吃,夹了几片油麦菜,寡言的少爷终于开口:“换掉。”
他精准指向被压在最下面的那一片油麦菜,针对性太强,路琼不懂:“怎么了?”
陆明霁说:“有虫洞。”
路琼以为陆明霁是觉得有虫子洞菜就不能再吃,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知道这种生活常识无可厚非:“没事的,这种青菜有虫洞证明没有打过农药,而且你又不吃。”
虫洞与农药是否有必然联系这一点涉及到陆明霁的知识盲区,他暂且不予争辩,就用最简单的理由:“很丑,我不喜欢。”
得。
少爷就是少爷。
不仅挑食,还挑长相。
“拿都拿出来了,不好放回去。”路琼顺从他:“等回桌再丢。”
陆明霁默认这个安排。
摞满整个托盘,两人回桌,锅底在选菜时就端上来,双拼的鸳鸯锅,清汤锅已经微微沸腾起来。
坐下后,陆明霁拆开双一次性筷子,先把片视为眼中钉的油麦菜夹出来丢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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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路琼对自己的目不转睛,他把手机亮给她看:“菜叶有没有虫洞和打没打农药没有直接关系。”
是浏览器界面,搜索框里输入:青菜上有虫洞还能吃吗?
回答:不宜食用,虫眼只能说明蔬菜受过虫害,并不等于没打过农药……
这个知识与路琼的固有认知有所出入:“我外婆种菜从来不打农药,我经常帮她挑虫子。”
路琼在家什么活都干,小老太太并不娇养她,她小的时候还会跟她讲怎么种庄稼,等她长大后继承家里那块地,保证她饿不死。
虽然小老太太总是叨叨她是寄生虫,不养家还花钱,但她五六年级成绩越来越好,考上镇上最好的初中后,小老太太就没再教过她种地的相关知识。
她自觉比陆明霁有“文化”,结果没好到哪去。
“你一直都这么挑剔吗?”路琼仍然困惑于他龟毛浪费的行径:“怎么养成的?”
她的生活环境造就出她与大城市人们的差异,可唐慕芮麦青她们也没娇气到陆明霁这种地步。
陆明霁抽出几张纸巾,擦着桌面,语气淡,话说得张狂:“因为我从出生起,得到的所有东西就都是最好的。”
饭菜原料要确保新鲜完整,哪怕炒完之后看不出原样也不允许有残缺;衣柜里的衣服永远平整没有一丝褶皱,连线头都被处理干净。
高中毕业那年,他妈送他的一辆跑车作为毕业礼物,彭靖驰借过去开不小心蹭掉倒车镜处的一块漆,补上就好,看不出损坏过,可陆明霁就是不想再要,直接送给彭靖驰。
他所拥有的东西只要有一丁点瑕疵就会立刻更换。
可能夸张,但这的确是陆明霁二十年来一成不变的高质量生活给予他挑三拣四的底气。
路琼将串在竹签上的食物用刚拆封的一次性筷子撸进锅里:“那你命真好。”
陆明霁撩她一眼,她面容平静,没有多余情绪展现,可鉴于她总是喜欢说些乱七八糟的话,陆明霁就解读出几分阴阳怪气。
于是他也阴阳回去:“也不好,好的话还会被人放两个小时鸽子最后被带过来吃这种地摊?”
“你收了我的花不能再生我气了。”路琼朝暂存在他包里的玫瑰努努下巴:“我第一次买花送人。”
“是你硬塞。”陆明霁可没同意翻篇,他最记仇:“要不是我说我没空后你哭了我才不会答应你出来。“
路琼下菜的手一顿。
她哭了?
什么时候?
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默不作声在脑海里回忆一遍,找出原因,估计是她打的那个哈欠导致陆明霁误会。
但她不能纠正,她一旦澄清就代表陆明霁自作多情,按照少爷的脾气,还不拍桌走人?
“哦。”路琼忍笑:“那是不是以后只要我哭了你就会答应我所有事情?”
“你以为你是谁,想的还挺美。”陆明霁扔掉擦完桌子的纸巾,靠向沙发背,摸出手机刷着玩,黑发垂下去,遮住他眼睛。
托盘里一半的肉菜都下进锅里,先煮着。
调整电磁炉功率的按钮在桌子侧边,路琼斜着身体低头调大功率,视野边缘是陆明霁桌底的长腿,她坐正后,喊他:“陆明霁。”
他名字的三个字她都咬得很轻,最后一个“霁”尾音上扬。
陆明霁抬头,眼睛还没有落到她脸上,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松弛的姿态变得僵硬。
路琼在桌下勾着他一条腿,夹在自己两条腿中间,晃来晃去:“我第一次和男生约会,也是第一次追人。”
两人都穿着长裤,没有任何直白的肌肤触碰,甚至都还没有感受到路琼的体温,但被她夹住的那条腿就是不再受控,他抽都抽不出来。
喉结不动声色一滚:“腿拿开。”
路琼笑盈盈摇头:“不要。”
陆明霁保持冷静:“你要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我就是想说,要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及时指出来,我改。”
“你现在就做的不好。”
“那你多包容一下。”路琼还在左摇右晃着他的腿:“这一点我不想改。”
陆明霁就知道她会耍无赖,不再废话,空闲的那只手伸到桌底,按住路琼一只膝盖,挣脱她的禁锢,双腿交叠躲到一边,以防她再偷袭。
继续淡定地玩手机。
路琼托着腮瞅他,视线从他头发游移到他嘴唇,犹如实质。
片刻后,她挑眉:“陆明霁。”
陆明霁不理她,她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路琼依然不怕死的撩拨:“你耳朵好红。”
陆明霁漠然的目光笔直冲向她:“再多说一个字,你就自己吃饭。”
路琼这才适可而止。
蔬菜串煮沸时间短,下锅三四分钟就能吃,路琼忙活一天,体力早就消耗殆尽,吃饭时难得老实,没再讲闲话招惹陆明霁。
她吃饭速度快,吃相倒不赖,相比之下,陆明霁就慢条斯理得多。
说实话,陆明霁是看不上这种地摊小吃的,他嫌卫生不达标,更没有吃惯山珍海味就要换换口味去吃清粥小菜的爱好,或许是等路琼太久也饿得不行,或许是路琼大快朵颐的样子带动他胃口大开,以往在店外多看一眼招牌都嫌弃的串串他竟吃不少。
陆明霁常接触的女性就他奶奶、他妈、谷蕴柠。
这三人一个比一个注重身材管理,奶奶上了年纪岁数大了才松懈下来,想吃什么吃什么;他妈不吃主食,蔬菜也要分好种类定量进食,调味还很清淡;谷蕴柠最离谱,有时候一天只喝一杯咖啡就能续命。
路琼作为他接触的第四位异性,最为特别,最能吃。
陆明霁感到稀奇,偷偷观察着她,不知不觉就给自己吃撑。
吃完在前台结账,陆明霁扫码。
虽说是路琼请客约他,但是在陆明霁从小接收到的教育理念里,和女生一起吃饭男生结账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工作后的商务宴请另当别论。
路琼来不及拦他,走出串串店,她把钱转给陆明霁:“说好我请客的。”
陆明霁拒收:“我没有让女生付款的习惯。”
路琼探听消息:“你之前和其他女生吃饭也一样吗?”
陆明霁嘴快:“我没和别的女生单独吃过饭。”
“……哦。”
“……”
店里空调暖气足,路琼又吃的辣锅,热出一身汗,冷风一吹还挺舒服,她愉悦地翘着嘴角。
不知道第几次瞄到她碍眼的表情,陆明霁忍无可忍:“你笑什么?”
路琼这次没有再火上浇油,装起乖:“没笑什么。”
陆明霁狠瞪她一眼,加快脚步甩开她。
路琼追上去,抓他手,明知故问:“又闹什么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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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霁扯掉她,手揣兜里:“你说什么梦话。”
路琼改变策略,挽他胳膊,在他有所动作之前放话:“你再甩我我就亲你。”
路琼给陆明霁的印象能用胆大妄为一词来形容,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干的,陆明霁还真不敢赌她这番威胁的真假。
不情不愿地由她拽着。
路琼有分寸,她就是喜欢逗陆明霁,看他炸毛跳脚又对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挽了他一小会儿,走到街口她就松开他。
地铁还没停运,可少爷不会屈尊降贵坐地铁,回校只得打车。
反正是他花钱,路琼乐得享受。
京大没有门禁,但宿舍楼有,十一点钟准时落锁不允许进出,这个点校外那条街都是往回赶的人,司机不好把车开进去,就停在最近的道口。
路琼和陆明霁要步行一段。
金黄落叶零零散散铺在地面,脚踩上去发出清脆声响。
走到一半,路琼问出与昨晚同一时刻同样的问题:“明天你有安排吗?”
陆明霁直截了当:“没空,别想,我不会再答应你。”
路琼没想着再约他,明天她上午上班,下午要去敬老院参加一个爱心公益活动。
她把行程报备给陆明霁。
后者满不在乎,自然垂在腿边的手毫无章法地敲打着手机:“跟我有什么关系。”
路琼不深究他是口是心非还是心口如一,她只表达她的想法和感受:“总之我今天很开心,谢谢你陪我过生日。”
“生日?”陆明霁算算年龄:“十八岁?”
路琼嗯一声:“十八岁。”
“你要我陪你过生日你还迟到那么久?”陆明霁耿耿于怀,还有种被轻视的愤怒,生日邀请至少要提前一天发出,以便被邀请者规划行程,临时告知是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你请其他人也这么不走心?”
主动约他迟到两个小时、十八岁生日就请他吃串串香。
陆明霁不是不接受区别对待,但他必须是被偏向的一方。
路琼被他劈头盖脸地责问弄得稀里糊涂:“我没请其他人,我就告诉了你一个。”
陆明霁当路琼在哄骗他:“你这张嘴能值点钱吗?”
他又不是没有分辨能力的小屁孩,讲两句好话他就会晕头转向?
“我没骗你,我没怎么过过生日。”路琼坦露无伤大雅的实情:“其实我不确定今天是不是我生日,我妈不记得我具体的出生日期,今天是我外婆当初给我上户口的日子。”
她妈当年因为一个男人离家出走,和小老太太决裂,两年后带着两个月大的她狼狈回家,外婆问她妈她什么时候出生的,她妈浑浑噩噩的连月份都答不出,小老太太便自作主张给她定下一个新的出生日期,每年到这一天,小老太太给她下一碗面再煮两个鸡蛋就算庆生。
真相超出陆明霁的认知,他才点燃的怒火还没扩大就兜头浇下一盆冷水,哑口无言。
自他有记忆以来,他妈的每一个生日他爸都会大张旗鼓为其庆祝,他每年的生日排场略逊色于他妈,那也是呼朋引伴,收到的礼物堆成山,拆都拆不完。
去年他成人礼,更是盛况空前。
包机带着彭靖驰他们去大溪地嗨了一整周,他爸给他的那张副卡险些刷爆,吓得他爸以为他染上什么不良嗜好,打电话一顿逼问。
所以在他看来,庆生是每一年当中的头等大事,所有佳节加起来都没有过生日重要。
其他节日是大家一起快乐,而生日独属于自己,意义非同凡响。
像路琼这样随便约个人吃顿饭就算庆生,还能庆得开心,陆明霁不能理解。
兜里手机连续振动,路琼解锁察看,是辅导员的消息,明天的公益活动临时通知更换地点,活动内容也有所调整,顾不得闹脾气的陆明霁,先处理起正事。
陆明霁也沉默着,心绪翻涌。
快要到校门口,路琼还没解决完事情,陆明霁拽住她挎包一角,拦停她。
路琼不知就里:“怎么了?”
陆明霁指着便利店角落一处座位:“去那等我。”
说完,他朝便利店走。
路琼目送他进去,猜测他应该是记起有东西要买,用不着多长时间,就站在原地等他。
几分钟后,陆明霁提着东西出来,见路琼一动不动傻站在那里埋头捧着手机,旁边有人打闹着撞到她她也不知道躲。
走过去把她拉到背风处,嘴巴不忘奚落她:“我看你不光下肢没发育好,小脑发育也不健全,别人撞你你还跟他道歉。”
【好的收到「敬礼jpg.」】
给完辅导员答复,路琼收起手机:“服务员当久了,条件反射。”
到紧挨着便利店侧门的那一张桌子处停下,陆明霁一抬手,桌上就多出一个白色奶油蛋糕,四寸大,最普通的那种甜品款式,只有顶面七颗鲜红欲滴的草莓还算亮眼。
陆明霁解开透明包装盒,蛋糕不由分说塞给路琼:“我没见过比你活的还粗糙不走心的人,便利店最后一个,没得挑。”
哒一声,他不知从哪变出一个打火机,点着:“蜡烛也没有,你就这么凑合下吧。”
他一手握打火机,一手呈半蜷状护着火苗不被风吹灭:“许个愿吧,过生日一定要吃蛋糕许愿的。”
橙红色的火焰在风中摇曳,照亮在他们中间,跳跃在她和他眼底,路琼捧着巴掌大的蛋糕,望着陆明霁被火苗映射成暖色调的脸,他还是那副老样子,骄横跋扈,目中无人。
仿佛所做这一切不过是突发善心的施舍。
陆明霁也是这么想的,他不过是一时可怜路琼,并不认为自己的心软是对路琼生出别样情愫,相识时间太短,了解不够详细等等客观原因使然,彼时的路琼还不足以令他心动。
例如他爷爷奶奶相濡以沫一辈子的前提是在创业困难时同舟共济,他爸妈情比金坚的基础是青梅竹马几十年。
而他和路琼之间,还什么都没有。
直到很久后陆明霁恍然大悟,有的人一出现,所有既定的规则便不再是规则,都可以为她而消除。
“陆明霁。”路琼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叫他:“你看我。”
陆明霁稳住阵脚,掀起眼皮,丑话说在前头:“许愿只是过生日必备流程,我没说要帮你实现,也没义务。”
路琼不管他的劝告,像是要把他此刻模样刻进心里去那般深看他:“我希望以后每一年生日,陆明霁都能陪我一起过。”
第17章 十八岁
陆明霁没理会路琼的愿望,他又不是阿拉丁神灯。
避开她灼热的眼神,等她吹出一口气,配合地松开按住打火机的手,他给自己下达的补偿任务宣告结束,心头的愧疚得以减轻。
风大,路琼没吃蛋糕,小心翼翼的又重新装回包装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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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宿舍在两个方向,进学校正门口直行百来米是第一个岔口,昨晚俩人就在这儿分别,路琼没叫他送,陆明霁一个被追求者更加不可能主动提出要送她到宿舍楼下。
今天——
陆明霁插着口袋,路琼只能揪他袖子:“你送送我?”
“要我提醒一下你吗?”陆明霁熟练拒绝:“你不是我女朋友。”
“那我送你?”路琼直抒胸臆:“我就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路琼挺会揣摩人心。
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坐在村口一块大石头上观察过往行人。
因为有一次和王真真吵架,王真真骂她是没爸没妈的野种,路琼确定她有妈妈,虽然她妈整日闷在家里,精神状态也不太好,但她每天都能见到,她从未见过她爸,就无法反驳王真真说她没爸这一点。
她哭着回家扯着嗓子问小老太太她爸在哪,小老太太恨死蒙骗她女儿的那个男人,听到路琼的质问,没有看在她还是个孩子就说瞎话糊弄她,扔给她一句“你没爸”就背上竹篓去地里干农活。
路琼又去问她妈,她妈坐在床上望着窗外不说话,她就不再问第二遍,她敢闹小老太太却不敢闹她妈,在她的记忆她妈永远都是一副阴郁模样,死气沉沉的。
王真真她爸在镇上打工,每天都会经过村口,路琼当时小,以为所有爸爸都一样,于是她连着一周都去村口坐着,试图等到她爸回来。
干等太无聊,没有手机没有课外书,路琼就自己找乐子,低头看蚂蚁搬家抬头瞅云彩漂移,上午和傍晚都会有大爷大妈搬着小板凳来村口闲聊,路琼就坐旁边听着看着。
听一个接一个炸裂八卦,看他们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变化。
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路琼最后没有等到她爸出现,反而练就出一项察言观色的重要本领。
所以她才能在屈指可数的几次见面中摸索出和陆明霁的相处之道:软硬兼施,先商量询问,被拒绝后直接强上。
陆明霁只会在嘴上争强好胜,爱生气又好哄。
即便他真哄不好,路琼也不怕,网上说追男生不必瞻前顾后太在意他的想法,自己开心最重要。
这跟她的行事风格不谋而合。
她从小在小老太太身边耳濡目染,小老太太对待想要的、喜欢的东西分毫必争,对待厌恶的东西极尽贬低,路琼圆滑点,把前一半学过来,选择性放弃后一半。
于是说完自己的诉求,路琼就拽着陆明霁往男生宿舍那边走。
男女到底是有差别,陆明霁脚下站定,没让她成功,反拉着她朝女生宿舍那边去。
路琼得了便宜就卖乖:“你不是不送?”
“看在你生日的份上。”陆明霁强调:“没下次。”
“会有的。”路琼信心十足:“破例有一就有二。”
陆明霁嗤一声,笑她天真。
回女生宿舍这一路上都是路琼找话题,陆明霁是绝对不会绞尽脑汁搭话的,走到宿舍楼前的花园时,有个女生步履匆匆地经过,走出两步后又倒退着回来。
“路琼?”女生目光惊讶地徘徊在他们二人中间:“你脱单啦?”
是隔壁班班长。
路琼和她一起听过两次讲座。
陆明霁算是京大的风云人物,但也不是每一个人都知道他,都能把名字和脸对上号。
隔壁班班长就不认识陆明霁,只看得到他长得帅。
“没。”路琼没占陆明霁便宜:“还在追。”
隔壁班班长极有眼力见:“哦哦那你追,我就不打扰了。”
擦肩而过时又停下,在路琼耳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助攻:“还没追上就送你回宿舍,你俩别太会玩暧昧了!”
“……”
隔壁班班长走后,陆明霁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摆脸:“不送了,你走吧。”
就还剩几步路,马上也要到门禁,陆明霁回去还要时间,路琼不再缠他,掏出包里的玫瑰:“晚安。”
她没有任何表示,陆明霁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不想要花,转身就走。
他颀长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路琼用玫瑰点点鼻尖,漫出一丝笑。
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陆明霁阴晴不定的暴脾气,她反而觉得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