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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安静的茶馆包间内, 咖色长桌上陶罐插了几支干草,两人对坐,都没说话, 示意服务员退下后,姜行烨徐徐地冲着茶。

山水屏风旁,升腾水雾后,她穿着驼色羊绒套裙, 精致全妆,手边金棕包包。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后,姜行烨向许熙递过茶水, 说了第一句话:“喝茶。”

第一杯茶给了她。

许熙稍愣,接过白瓷杯:“谢谢。”

姜行烨笑了笑。

她一向是雷厉风行的事业型女性形象,此刻微笑起来,大大削弱了不近人情的气质。

许熙内心刚放松,就听见她道:“我说和你聊聊, 你看起来并不惊讶就同意, 知道我是谁?”

许熙坐的很直:“是的阿姨, 周允竞告诉过我。”

姜行烨点头:“我们见过两次,看来你也有印象,那我就不再自我介绍了,听说你在跟允竞交往。”

许熙摩挲在杯口的手指紧了紧。

一方面,是姜行烨最后一句话猝不及防的直接,另一方面,是她认定的“交往”二字, 一时间没接话。

而姜行烨似乎是随口一提, 并不在意许熙回不回答,也没有再深究他们二人之间的事, 而是话语一转,讲起了她自己的青春回忆。

“我读高中的时候,那时候和你现在一样大。广场上免费放映《罗马假日》,奥黛丽赫本真是漂亮,我和朋友们就算翘课也要去看,影片中,王位继承人公主在民间偶然遇见了一位平民记者。”

“他们相处,同游,产生爱情,最终因为阶级差距和彼此的责任选择分开,回到了各自的生活轨迹。当时我和几个朋友们都在遗憾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结局,看完怅然若失了很久,后来我们长大了,同样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才明白其中传达出的道理,爱情并非生活的必需品。”

许熙静静地听着,几乎是在姜行烨讲到中途时,便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许熙只是在周允竞面前有时迟钝,但不代表在其他方面不会察言观色。

没有不再深究,没有话语一转,而是自始至终都带着此行唯一的目的。

“您想让我和他分开?”几秒后,许熙听见自己的声音。

姜行烨笑笑:“我开娱乐公司,跟不少年轻人打过交道,但久而久之发现,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说话稍微含蓄一点,他们都听不懂。来之前我考虑过要不要把话摊开给你讲,但事实证明你很聪明,也优秀,能明白我的意思。我看过你的成绩单,书读的很好。”

或许这就是成年人,成熟的、体面的成年人,连做“棒打鸳鸯”这种事情的时候,都还在夸奖着她。

这场会面以及会面的目的,都来的太猝不及防,许熙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反应过来后又觉得荒谬。

不真实感。

她现在应该在教室中,平稳、如常地进行学习,等下课后和周允竞通话聊天,或者一抬头,他就会笑着出现在她面前。

而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这时,从屏风内出来一个人。

山水屏风后同样有一套桌椅和使用过的茶具,对方似乎是刚随手摆弄完,信步走了出来。

刚开始,许熙险些以为是周允竞,再定神一看才发现不是。

男人大概有二十五岁,穿着定制西装,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Hermes深蓝领带,再往上是年轻矜贵的一张脸,大概都有着优越出身背景的缘故,他的气质与周允竞有些相似。

但更多则是毫不掩饰的傲慢。

他对同为合作伙伴的、年长一二十岁的姜行烨仍旧没什么恭敬的态度,开口道:“你和你的外甥一样,有种能将再难听的话说的好听的本事。”

姜行烨似乎是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格,没搭理他。

他也毫不在意,继而将锚头对准了许熙,像是颇感兴趣:“你和周允竞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

许熙想了想,在她看来,他们属于一种心照不宣、水到渠成的状态,并没有特定明确的时间节点。

然而这在男人眼里成为了一种随意。

他流露出一种“我就知道”的眼神,扯唇笑笑,拿出烟盒,在偏头对姜行烨说话的时候取出一支:“你做的过度了,长择短择,只是短择而已,没必要认真,年轻人一时兴起有什么好劝的,自己过不了几天就分了。”

说完,不顾室内有两位女士,银质打火机清脆一声响,很没有风度地点了烟。

许熙知道短择的意思,短期的一种情感模式,双方在这一过程中会很愉悦,但不涉及未来,不对彼此负责,时间一到,就如钟声敲响,宴会结束,两人都抽身离开,这场关系就此终结。

“怀恕。”姜行烨话语里暗含警告。

季怀恕耸耸肩,哼笑一声,推开门走了出去。

在缭绕的烟味中,许熙止不住地想要咳嗽,连带着胃部都感到难受,真奇怪,明明应该是肺才对,片刻后她反应过来,因为胃是敏感的情绪器官。

又不由得去想,如果刚才屏风后的人真的是周允竞,他听到这番交谈会怎样想?支持,亦或是反对?

“他是允竞的朋友,一向是这种没有礼貌的人,我向他替你道歉。”姜行烨说。

许熙摇摇头,示意没事。

姜行烨看着这样的许熙,突然觉得可惜,她将她调查的清楚,这样的女孩,除了家庭,是很不错的。

“很多男孩子从幼儿园起就会和女孩子玩耍,又性格幽默,一张嘴很有主动逗乐她们的天赋,但允竞不是,他对这方面往往没什么兴趣。很多年前,我有一位朋友,对孩子控制欲很强,甚至孩子上了大学仍旧耳提面命不许与异性有过多接触,认为是早恋,视为洪水猛兽,但大学一毕业又要求孩子立刻结婚生子,否则是落伍,是太晚,最后那个孩子差点被逼到崩溃。我和允竞的妈妈都很不认可,尤其是她,提起来就要皱眉头,不想再与这位观念不合的家长过多交际。什么是早,什么是晚,概念又是谁来界定的?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对他人产生爱情层面的好感是再正常不过的成长过程,所以我们都会打趣当时才几岁的允竞没有浪漫细胞找不到小女友,担忧他长大后会成为不受欢迎的nerd。”

“我知道有部分女孩也会喜欢nerd类型的男生,觉得沉稳可靠,但在我看来,那些经过了加工美化,其实都不是真正意义上、我在这里提到的类型,死板,教条,缺乏性吸引力,在现实生活中,不能为伴侣提供情绪价值,难以进行精神共鸣,但好在他长大后并非如此。”

不久后将进入二十岁开头的少年,擅长社交但不轻浮,为人可靠但不无趣,不以个人条件去肆意玩弄他人感情,尺度拿捏得准,有头脑,有能力,逐渐成长为了很好很好的成年人。

姜行烨说这句话时神色柔和:“我相信如果他母亲还在,再苛刻,也会为现在的他感到自豪。允竞有和你提起过她吗?”

“没有。”许熙说。

听到回答,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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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脸上同样流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色:“那你的父母、两位妹妹和弟弟,你有告诉过他吗。”她顿了顿,“在说和你聊聊前,我看到了你的家人。”

姜行烨明白这话题尖锐,但还是要问出来。

她看见许熙的脸色变了变,像是触碰到了最深处遮盖的一层布。

而许熙的回答仍旧是:没有。

“爱是坦诚,是毫无保留,你们两个看起来都没有做到。”姜行烨下了结论,“互相不了解的两个人,却在了一起,现在看上去很好,以后也会出问题。”

姜行烨知道周允竞并非短择,否则不会在疲惫的凌晨深夜,哪怕再忙碌也要挤出时间与许熙通话,耐心地听着她的倾诉和抱怨。

“他没有告诉你的事,我来告诉你。很多人认为他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姐姐是攀上高枝嫁入豪门,但其实恰恰相反,不要认为任何公司从诞生起都是庞然大物,允竞含着金汤匙出生,周为河可不是,他最初的时候还要私下来拉拢我姐姐的投资,当然,后来他成功腾飞,贤妻扶我凌云志,他转头捅了贤妻一刀,有了第三者和私生子,这种事令人恶心但又屡见不鲜,所以从古至今多少例子都能证明门当户对的重要性。”

许熙听懂了姜行烨的意思,她在说她和周允竞不匹配,不,岂止是不匹配,两个人放到一起甚至会被怀疑她是利益熏心是有所图谋。

许熙想要否认,不是的,这种刻板印象不适用在她身上,她喜欢上周允竞的时候,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更无从谈起贪图。她宁愿他是个普通人。

如果非要说,那最多就是希望周允竞能记得她,其他的不敢再过多奢望,毕竟她对自我和家庭有清楚的认知。

但周允竞太好了。

周允竞的好能麻醉任何人,好到甚至让她几乎快要忘记自卑,生出胆量,开始幻想和他的以后。

然而,当下的谈话如一盆冷水把她泼清醒了。

即使许熙进行剖白,可能在姜行烨看来也只会是一种“心机”的辩解。

许熙不由得想,姜行烨看到她家人的那一刻,会怎么想?如果周允竞以后看到了,会怎么想?

——你家里为什么有那么多孩子,最小的居然还是个男孩儿,明显是重男轻女,这个年代居然还会这样吗,真不可思议,是教育水平很低的家庭才能做出的事情吧,数量多就算了,养育的质量也不够,我们不扶贫。

落后,粗鄙,市侩。

如同那位“观念不合的家长”一样,提起来就厌恶,并且不愿再深入交际。

陪姜莹莹见面的那场闹剧,许熙当时脑海中浮现《加缪手记》中的一段话:“火车上的小情侣,她拉着他笑吟吟地撩拨,而他,两眼无神,因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他并不引以为傲的女人爱着而感到尴尬。”

现在想想,其实她又何尝不是这样。

她也不能让人“引以为傲”,等有一天周允竞发现了她真实的家庭情况,掀掉她努力维持的体面,触及深处,同样会感到尴尬。

“他们婚姻出现问题的时候,我还年轻,自顾不暇,后来允竞的母亲出了事,我又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让允竞独自走了很久,指责我当时不够关心他也好,现在事后才来挽救也罢,我都承认,也很后悔,所以作为他唯一剩下的亲人,这个紧要的关头,我绝对不能让他再自找麻烦。”

所有人都在想着阶级跃迁,最起码也要保持原有不再滑落,没有人不自私,也没有长辈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孩子被卷入下坠的旋涡。

他们支持周允竞去恋爱,但对方不能是这种家庭背景,尤其是当周允竞向她主动介绍起许熙时,她知道他认了真,不只是简单的玩玩而已。

于是她私下调查,越了解,眉头就皱的越深,这出乎意料,也不在计划之中。

周允竞的情况太特殊,许多人都盯着他,试图找出他的纰漏,根据他的表现来评估应该站在哪一方,站队后又下注多少。

婚恋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而是将两个家庭、两个集体进行捆绑。更好的女孩有千千万万,即使不能带来助力,也不应该是一颗随时存在隐患的炸弹,不应该是他的履历“污点”。

许熙回忆起当初余启的那句话,“他们会帮助修剪掉多余的枝桠,而周允竞只需要坚定不移地沿着主干、朝着唯一的目标前行”。

当时她听得似懂非懂,现在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她就是多余的枝桠,是麻烦,是拖累。

包间内没有窗户,四周的墙像是排山倒海般向她挤压过来,令人喘不过气,许熙觉得大脑在窒息,却又将对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如果你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家境干净清白,我们都不会有任何意见,但偏偏你的家人。”姜行烨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像是不忍似的,但即使她没有说完,许熙也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

他们并不歧视她的物质条件,而是不能接受来自原生家庭的精神落后。

她没有任何问题,而只是拥有这样的出身,许熙感到难受,就像刚才姜行烨夸奖她时那样的难受。

许熙宁愿周允竞的家人直接干脆利落地让她滚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似和声细语地跟她交流,实际上却温柔如刀,一点一点割着她的自尊和心脏。

许熙尽量保持着平静,问:“周允竞知道您今天来见我,说这些吗?”

姜行烨神色顿了顿。

许熙明白了,这是她身为长辈的个人行为,周允竞并不知情。

许熙站起身:“我知道我的家庭不好,但我认为也没有糟糕到这种地步。如果今天的话同样是周允竞的意思,您让他直接告诉我。”

即使许熙不常看恋爱剧,也知道主角们常常因为缺乏沟通产生误会,最终导致遗憾的结局。

她不愿意犯这样的错误,也不再是那个当初和周泰对话时,轻易便能被三言两语扰动到方寸大乱的人,所以她要听周允竞怎么说。

她甚至在出门的时候,还能镇定地拿出手机,向班主任发去迟到的解释消息。

直到她暴露在冬日的寒风中,走在路上,干枯的黑树枝咵拉一声断裂下来。

她垂眼向下才发现。

手在抖。

第62章 第 62 章

回去正是第一节晚自习下课。

冬季教室里空气不好, 许多人开窗通风,站在外面的走廊上聊天。

许熙路过的时候被人拽了一下,险些踉跄, 回过头,发现是魏杰。

“哎,别碰瓷啊,我可没用力, ”魏杰收回手,见她站稳,“想什么呢, 叫了你两声,没听见?”

许熙的确没有听到,刚刚才回过神。

魏杰没察觉她的异样,只问自己好奇的事:“今天下午你跟孙莹莹去见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她只哭, 问也不说, 那男的那么差劲?”

说完努了努嘴, 示意教室内,曹一恒正轻声安慰着孙莹莹。

旁边的冷茁壮趴着栏杆:“还是不要打听女孩子的私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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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杰“啧”一声,拍他背了一巴掌,冷茁壮委屈地从喉咙里呜了下。

魏杰与曹一恒相处的模式是拌嘴,对这个傻大个则是单方面的“欺负”。

再一抬头,范国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面容看起来挺严肃, 魏杰还以为自己又犯了什么事, 刚立正紧张,就听见范国明说:“冷茁壮, 你来办公室一趟。”

冷茁壮回来的时候已经上了课,接下来的整整几小时,他一言不发,坐在座位上长久地发呆。

即使魏杰询问,他也看上去爱答不理,一直不回答。

直到放学,魏杰终于来了火,挎上书包踢了脚自己的凳子:“操!一个二个都跟没张嘴一样,说话真费劲,不把老子当朋友就算了!”

然后推门就走。

只剩下看过去的吃瓜同学,和欲言又止的冷茁壮。

接下来的两天,冷茁壮都没有来学校。

魏杰后来才知道,冷茁壮的爷爷去世了。

冷茁壮的父母在他尚未断奶时,便常年在外务工,一年顶多只回来一次,在家呆上匆匆的几天,甚至为了能多赚些钱,有些年份连农历新年都不回家。

视频通讯未普及前,冷茁壮记忆中父母的面容很模糊,他自幼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如此度过十八年,比起孙辈更像是他们的儿子。

爷爷的离开对他是一种沉重的打击。

魏杰是在第三天才知道这件事的,当时他正在家里享受着难得的周六懒觉,手机突然震动。

他一方面烦躁忘了开静音,一方面恼火是谁扰人清梦,接通后正有起床气。

就听见冷茁壮的哽咽。

冷茁壮刚守完一整夜的灵,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嘶哑。他向魏杰道歉,解释当晚没有理他的原因,至亲突然去世,他当时没能反应过来。

挂掉电话后,一向没心没肺的魏杰很久没能说出来话。

真正应该道歉的人是他。

他记得冷茁壮的爷爷,一个很慈祥的老人。自身简朴,但很疼爱孙子。冷茁壮是住宿生,每次周末结束,许多学生都会独自返校,但他爷爷却经常来亲自送他,有时候会替他背着换洗的被褥,带着包裹,里面装满在家里亲手做好让孙子带到学校吃的点心。

魏杰嘴巴馋,也跟着喊句“爷爷”,老人就会拿出来给他分上一份,久而久之越来越熟稔,有次魏杰和爸妈吵了架,就去了冷茁壮家躲清静。爸妈打电话让他回家,他不回,气得扬言要断了他的生活费,当晚吃饭的时候魏杰一直闷闷不乐,冷茁壮问他怎么了,魏杰咕哝了句“我爸妈不给钱要让我在外饿死”,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完没控制住吧嗒掉了眼泪。

他特别不好意思地抹抹眼,感觉丢人,放下碗筷躲到院子里,过了一会儿,老人穿着发白的布鞋走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了皱巴巴的纸币让他拿着,和他脸上年老的皱纹一样。

魏杰到现在都记得那个数字,整整一百三十二块钱,不多不少。有二十块的、十块的、一块的,零零碎碎,老人家不会使用电子支付,一看就攒了很久。

这消息太突然,魏杰只知道他半年前诊断出阿尔兹海默症,但没想到会离开的这么快,反应过来的时候,既后悔那天晚上对冷茁壮的态度,又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无动于衷。

无论是作为多年的兄弟,还是爷爷对他曾经的照顾,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去看一看。

停灵三日,今天是最后的时间,依照老人的遗愿落叶归根,埋葬在老家,一切后事按照当地传统习俗来。

大巴车没有提前订票,所以没有班次,出租车也不愿前往偏僻的乡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前往。

魏杰没法求助父母,在他们眼里一定认为这是“毫无必要的小事”,但对他来说不是这样。

魏杰想到周允竞,时间不等人,只好硬着头皮问:[hi,兄弟,在哪呢?能带我去个地方吗?]

那时周允竞履行了向许熙的承诺“很快回平城”,在清晨一大早赶了回来,正准备履行另一项承诺——趁周末两人都有时间,陪她去明山的寺庙许愿。

这是隔了几天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许熙坐在副驾,看见周允竞的时候,无可避免地想起那天下午的谈话。

但她尽量忽略。

看见周允竞低头回着消息,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手机边框,许熙知道他这副模样是在思索事情,多半还在考量。

于是问:“怎么了?”

周允竞将手机一转,抬下巴,向她示意屏幕上的消息,“你觉得呢?”

许熙看见上面的求助和来意,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然帮吧,”许熙停顿少时,说,“看上去挺着急的,我们先把他送过去,再去明山也是一样的。”

“行。”周允竞轻松地说。

魏杰其实做好了不抱希望的准备,毕竟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周允竞又不喜欢多管闲事,没想到他却答应了。

更没想到坐上车,发现许熙也在。

当他知道许熙在这里的原因后,不好意思地说:“那我这是不是打乱了你俩的出行计划啊?”

“来日方长。”

周允竞以这四个字作为回复的时候,许熙侧过眼看正在设置导航的他,在清晨的光线中,他用轻淡的语气说出认真的话,让许熙有一瞬间希望能够像这样只看着他,其余什么都不用去想。

出了郊区,离目的地越近,山脉越多,天气灰蒙,县道公路两边是嶙峋的石壁,明显是从山脉中硬凿出一条路来。

再拐几个弯进入村庄,有了时间的缓冲,魏杰心情倒也逐渐好了起来,一会儿扒拉着车窗看外面说和几年前他来那次没什么变化,一会儿问周允竞今儿穿的是不是那款黑色的加拿大鹅,一会儿又说等高考毕业也要去学驾照。

直到打开车门,踩在地面的那一刻,冷空气、哀乐声、鞭炮硝烟味不知道哪个先来,再抬眼一看,小径尽头,前方露天院子内,有经幡飘,偌大的黑白色灵棚映入眼帘,上面最中间,写着“奠”。

听觉,嗅觉,视觉,所有感官搅在一起,正是面前这场传统的葬礼。

他们站在原地,有几秒都没动静,谁都没说话。

站在路口迎客的冷茁壮最先发现了他们,快步走了过来:“你们……”只说了两个字,梗住了,然后嘴唇翕动:“谢谢。”

魏杰提前跟他发了短信,说想要来吊唁,但冷茁壮以为他只是出于礼貌,没想到是真的,同行人还有许熙和周允竞。

两人本打算是将魏杰送到便走,但如今见到这样的场景,作为逝者孙子的朋友,直接转身离开是不合适的。

冷茁壮说:“跟我过来吧。”

魏杰上前用力抱了抱他。

许熙看见冷茁壮眼里的红血丝,他已经两天没有合眼。

进入院子的那一刻,礼宾通知有吊唁客人到并进行引导,鼓声敲响,他们按照规矩,进入灵堂围着水晶棺走上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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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仰遗容。

冷茁壮的爷爷静静地平躺在里面,面容平静安详,像睡着了一样。

但旁边摆放的各式丧葬用品,蜡台、花圈、供品、纸钱以及灵堂中的挽联,才让人意识到,他是真的不在了。

这一环节结束后,有专门为宾客设置的休息室,魏杰留下和冷茁壮说几句话,许熙和周允竞则去了室外的院子站一站。

白事不拘亲疏远近,只要对方能来参加,便代表着一种关心,冷茁壮已经很感谢。

两人站在一处安静的空地,地面上有鞭炮碎屑,杂草枯黄。

周允竞手插在口袋里,许熙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袖口,刚想说什么。

他察觉到她的动作,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反过来握住她的手背,安抚似的摩挲了一下:“不怕。”

许熙愣了愣:“这是我想对你说的。”

却被他抢先。

周允竞很轻地笑笑,看着她:“心有灵犀?”

人对死亡或多或少总有种畏惧,更何况一场亲眼目睹的葬礼。

冷爷爷有三个孩子,都有着各自的交际圈,因此宾客人数众多,来来往往,有几个格外忙碌的身影,一看便知是直系血亲,忙得团团转:“今天来了多少位宾客,多少辆车”“招待的烟怎么没了”“黄布怎么少了一块”,连嗓子都哑了。

冷茁壮找到他们,说:“我们家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都没什么经验,外面混乱,你们进来吧。”

只是两三天的时间,他看上去却成熟了很多。

他带他们进了间隔音好的休息室,里面一堆年轻人,经过介绍才知道都是冷茁壮同辈的堂亲表亲们,见到两人也并不惊讶,葬礼不仅是告别的仪式,还是人情礼往的社交场合。这三天来的客人络绎不绝,有大伯那边的,有二姨那边的……亲戚、朋友、同事,都分不清了。

有个女孩是冷茁壮的表姐,坐在椅子上,带着哭腔说:“我没有想到外公真的会离开我,我一直以为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她一直在外地工作,得知消息后首先是脑袋发懵,怎么可能呢,假的吧,交接工作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麻木的,领导提醒她提交的文档里有好几个错别字,修改后把工作交接完,请假流程批下来,终于能回老家。

或许是有了一两天的缓冲,或许是她尚未意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死亡”,得知外公的消息前后,生活仿佛没有多大的区别,她逐渐放松下来,考虑到要见人,甚至在回来的高铁上还化了个妆。

直到她进入灵堂的那一刻。

看着记忆中的亲人居然躺在那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站着,呆看着,手里的包不知不觉就掉在了地上。

她的妆容已经全部哭花了,再也不顾什么形象,像是说给旁边的人,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妈妈让我磕完头,进休息室待着,但我不由自主就走出去,走到那儿,看着他黑白的遗像,前面摆着东西,我看一次,就恍惚一下,不可能吧,这个场景怎么会出现在外公的身上,我从没把这些事情和他联系起来,像是在做梦。”

但他的的确确是真的不在了。

有人跟着叹气几声。

冷家是一个和睦的大家庭,家人之间感情极好,许熙由于个人经历不能完全共情,但能感受到他们此刻的悲痛。

许熙看向周允竞,他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不知道在听还是没有,看起来像一位彻底的旁观者。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喊了句:“快来见爷爷最后一面!”

民政部门的车到了,要送去殡仪馆进行火化。

众人鱼贯而出,流程本应该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变故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生,冷茁壮的奶奶突然吵嚷起来:“为什么不让我去!”

许熙站在外围,不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况,只听见七七八八的声音,但都表达着同一个意思:“你不能去!老太太不要倔!”

人群逐渐散开,老太太看着抬着丈夫的担架进了民政局的车,车门砰一声关上,挣扎起来:“凭什么你们能去,我不能去,这是我相处了一辈子的人,我连他最后一面都不能见?”

“刚才已经见过了!老大在家里陪着你嘛,老二老三去。”

“我要看着他到最后!”

……

魏杰皱了皱眉,低声道:“什么意思啊?”

许熙摇了摇头,她也不懂。

在混乱中,冷茁壮低声向他们解释,他们不让老太太去,是因为这边一个迷信的说法,配偶一方走后,另一方不能去送,以免感情深厚被逝者“带走”。

“啊?”魏杰说,“我都没听过这规矩……”

冷茁壮叹了口气:“我爷爷和我奶奶感情好了一辈子,现在其实最没法接受的人是她。”

一辆民政部门的车,一辆载着部分冷家人的私家车,老太太迈着年迈的步伐,快步走过去,却被拦在门外:“妈,位置满了,在家里等着吧,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说完汽车发动,驶出很远,老太太想要追上去,追不上,回来情绪激动地拉着宾客的手,一个个地询问:“你能不能送我去,你能不能送我去?”

在家里坐镇的冷家大伯终于看不下去:“让她去吧,找辆车带妈过去,壮壮,你也陪着一起。”

但除了直系亲属,其他半生不熟的关系,哪有人愿意开着自己的爱车,去殡仪馆那种“晦气”的地方?

全场寂静,没人应声,这时,来了之后一直游离事外的周允竞拿出自己的车钥匙:“走吧。”

老太太坐上车的时候,一直在对周允竞道谢。

道谢完又坐在后座,自顾自地念叨着:“他还年轻呀,他的几个老伙计都还在,身体硬朗的不得了,怎么就只有他不在了呢。”

这几天,奶奶一直纠结着这件事,像得了心病。

魏杰安慰地拉着她的手。

冷茁壮说:“爷爷七十岁了。奶奶,你不要总想着这件事,往好的方面想,他走的不痛苦。”

是在睡梦中走的。

爷爷离世的前几天已经无法起床,每天躺着,奶奶准备给他喂饭的时候,想叫醒他,发现无论如何都叫不醒,才发现人不在了。

“七十岁年纪不大,现代社会活到九十岁的都不少,都说他可惜……”老太太还是没法释怀。

许熙看向周允竞,他握着方向盘,一言不发。

进了殡仪馆,登记的时候工作人员问要不要进行遗体美容,收费1000块,老太太一开始不明白是什么,冷茁壮搀扶着她,向她解释是化妆的意思。老太太毫不犹豫地点头,化,要让老伴体面的离开。

付完钱,有个好心的工作人员过来提醒,其实这种事应该私下找人提前弄好,而不是应该在这里,这里价格昂贵。

老太太跟冷茁壮说:“你爷爷要是知道要一千块,一定舍不得,他平时就节省得很,但现在多少钱都没用了。”她拿着捏在手心里皱巴巴的卫生纸,摆摆手:“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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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家人去火葬场那边排队,外人不方便过去,魏杰主动替他们去买水喝。

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人离开。殡仪馆到处都是这样的情况,一个不慎便有盖着白布的担架推车从他们旁边经过。

怎么说呢,这种场景。

周允竞单手插兜站着,许熙担心他害怕,手伸进外套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个东西,指尖戳了戳他的手臂,递给他。

周允竞垂眸看过去。

一个护身符。

许熙解释:“去明山那个很有名的寺庙里请的,应该有用。”

周允竞的关注点落在其他地方:“你之前自己去过了?”

“嗯。”

“和谁一起?”

许熙品出他话里的“初次情节”,想起类似于“女朋友之前陪其他异性去过迪士尼后来才邀请我”的情感矛盾,连忙解释:“陪我表弟他们去的,但我之前没许愿,又觉得不能白来一趟,就请了一个护身符。”

周允竞又问:“你没有愿望?”

“以前没有……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都是些生活中琐碎的小事,没有必要到去那儿特地许愿的程度。”但现在有了,有必要的,很重要的,她想和周允竞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说完,许熙又拿着护身符向周允竞递了递:“你拿着。”

周允竞接过,指尖交接。

然而,下一秒,他反手一推,将护身符还了回去,让她在手心里握的更紧:“给我护身,你怎么办?”

他像是有些好笑:“我们两个当中,最迷信的不是你么?”

许熙手心动了动,收了回来:“哦,对,我差点忘了你是无神论者。”

“一部分,”周允竞的表情重归平淡,他说,“另一部分的原因是,其实我们害怕的,都是别人日思夜想的人。”

许熙思考了一下:“可你的两部分原因,是自相矛盾的。”

前半句唯物,后半句唯心,这两者相悖。

周允竞扯了扯唇角,没再回答。

没过多久,冷茁壮回来了。他微微喘着气,接过魏杰递来的水喝了,发呆似的站了一会儿,才说:“我胆子小,农村人有个说法是人去世后家里会有动静,我之前听说的时候害怕的不得了,但我现在守了两晚的灵,却一点都不害怕,甚至希望能有什么动静,家里人让我看着那个蜡烛,说是魂灯,不能灭,我就特别小心翼翼。”

他顿了顿:“但真的什么都没有,人死如灯灭。”

“刚才坐车来的时候,路过很多地方,有我爷爷带我爬过的山,走过的田间地头,还有背着书包送我上学的路,在哪,什么时候,我爷爷跟我说的什么话,那一瞬间我清清楚楚的想起来,但没有办法。”

他茫然地望着眼前空旷的地面,视线没有聚焦,像是问他们,又像是问自己:“我这几天难受的不得了,以后会不会好呢?”

没有人能给他回答。

死亡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

不远处,有个父亲在大声喊着什么,仔细一听,他念着一个人名,应当是他儿子的名字:“乖,回家吧,回家吧,听见了没有?要记得啊。”

许熙知道了,他在叫魂。

他的妻子拽着他:“好了,走吧走吧。”

他没被拽动,面部肌肉都在抖:“我再叫两声,我怕把他留这儿了,他忘了回去怎么办?想我们了怎么办?”

许熙侧过头,发现周允竞安静地在看他们。

第63章 第 63 章

冷茁壮的奶奶抱着骨灰盒出来了, 另外一位亲人连忙撑着那把提前准备好的黑伞,罩在盒子上面,有说法是不能见光。

回到老家的时候已是中午, 主人家招待着宾客参加宴席,在殡仪馆经历过那些场景,许熙没有胃口,精神和身体上都不太舒服。

周允竞瞧见她这副模样:“说了不让你去。”

就这样还要把护身符给他, 明明她自己才是最胆小的那一个。

旁人都去就餐,只有他们两人在。许熙靠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蔫蔫的, 小声说:“不想让你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她想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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