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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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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第 31 章

“小云, 其实,有三四年,师娘对我也不是那么好。”熄了灯, 周长城搂着万云, 有夜色的遮掩,才敢把这些陈年心事说出来,他闷声闷气的,“应该是我住到师父家第二年左右, 尽管搬去大通铺睡,但白天还是在他们家吃饭。一直到我成为临时工之后的两年,师娘的脾气都异常暴躁,每天脸色都很差, 对我吹毛求疵, 我在她家里就是连喝口水都胆战心惊的。”

不过, 他想了想, 又补充道:“那几年她好像对谁都是这样,看谁都不顺眼, 小芬姐和小伟都在市里,没有怎么体会到。但不论是师父小梅,或是我,就是邻居们, 那几年都挺怕她的。”

邻居们还背后给李红莲取了个外号,叫她红斗鸡。

万云躺在周长城的手臂上,玩着自己的头发,拿发尖尖去戳周长城的小臂, 刚还想骂李红莲这人怎么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但一听她对谁都这样,才把这句话吞下去,想了想,好像在一本万雪给的杂志上看到过这样的事情,问:“你师娘今年多大啊?”

她决定和李红莲划清界限,那是城哥的师娘,跟她没关系,以后要注意改正称谓。

周长城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很快回答:“师娘的证件上写大了三岁,其实她今年才四十六。”

“那可能是妇女更年期综合征。”因为这个学名拗口,万云还特意多看了几眼这几个字,花心思记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女人到了四五十岁会有巨大的情绪波动,而她们自己却很难分辨出来,好多都和家里人闹得山崩地裂,过好多年才能好。

“什么综合征?”周长城紧张,他再觉得那几年委屈害怕,也不愿意师娘有什么事,“师娘得病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病,不过好像每个女人都会有的。”万云让周长城开灯,找出那本杂志,翻到一个讲更年期综合征的母亲和青春期儿女互相对抗,误会,最后又合家欢的故事给他看,上头列举了一些更年期的症状,就有周长城说的炮仗脾气,一点就炸的特点。

看完那个不长的故事,周长城放下心,原来是这种“病”,现在师娘好像过关了,又恢复了原来的性子,他关上灯,重新搂着万云:“读书就是能学到知识。”

“那几年,我天天都怕自己做错什么事,引得她大发雷霆。”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师父也经常借口厂里通宵赶工不怎么回去,有时候会在大通铺和大家伙儿挤一晚,原来也是在躲着师娘。

周小芬和周小伟在市里,因此躲过了这一劫,在他们姐弟心里,师娘就是那个干练泼辣讲义气的母亲,主要是小梅年纪小不会说,周长城和他们有隔阂不好说,师父周远峰更不可能主动和孩子们诉苦,他们无从得知家里的这些细枝末节。

也正是因为李红莲那几年长期睡眠不好,一个人躺在床上,把一些前尘旧事拉出来反反复复地想,实在无人诉说,就全都倒给了才十六七岁的周长城。

“其实师娘也挺不容易的。”周长城把积攒了几年的话,一点点告诉万云。

本来周长城还想着回来用完那两个避孕套的,被万云那几滴眼泪一打岔,又说了一些心底话,夫妻俩儿反而谈兴大盛,说起了自己身边的人。

万云拿了蒲扇来扇风,问:“为什么这么说?”

“师娘的娘家是卖杂货的小商人,但是她爸妈抽大烟,把家业败了,一败家业,就先是把她两个姐姐卖到了外地,哥哥娶不了妻,被招赘了,她年纪最小,本来再大一点也要卖她,但是新社会不允许人口买卖,师娘一到十六岁,立即就想找人嫁了,生怕被她爹妈卖到外省他乡去。”

这些都是那几年周长城在师娘那儿听来的。

“师娘说,她当时就觉得当工人最好,工人地位高,每个月有稳定工资,穿上工服就不一样,铆足劲儿要嫁个工人,于是就天天摘了鲜花儿到电机厂卖花。她年轻时就是个辣姑娘,口齿伶俐,人又爱笑,好几个人都喜欢她活泼的性子,想跟她处对象,但知道她家里有两个吸大烟抽得不成样的爹妈,就没人敢招惹上她了。”

“那你师父又怎么敢和师娘处呢?”万云好奇。

周长城说起这些事也觉得好笑:“那时师父的爹娘还在周家庄,年纪大,天天顾着地里的收成,顾不上给师父找对象,就托人在县里找个能干的儿媳妇。有人介绍了师娘,师父就去见了。”

周远峰一看是厂门口卖花的姑娘,有些傻眼了,他们不是说这姑娘家里的父母都是大烟鬼,天天躺在床上等人伺候吗?怎么还给他介绍呢?

哪知李红莲也有一股脾气,知道家里惹人嫌,大声和周远峰说道:“你放心,我那烟鬼爹娘早就被掏空了,活不了多长时间,就是死了也不用你披麻戴孝!”

第一面,两人不欢而散。

后来周远峰在厂门口又见到这卖花的姑娘,两眼都不好意思看她,只能绕着墙边躲着走,李红莲也是个不怕事儿的,跑到人家面前拦住他:“是你没看上我,又不是我没看上你,我都见你好几次了,你躲什么呀?”

周远峰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哪里遇上过这样的姑娘,相看失败,不觉得丢人,竟还有上赶子说自己不好的?赶紧掏出五分钱钱买了一串白兰花,话都不敢多说就跑了。

李红莲捏着那五分钱,跟斗胜的公鸡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每回见到周远峰还主动打招呼。

几次下来,周远峰惜败,不躲了,让媒人婆重新约了李红莲再见面,李红莲也没有那股牛心气了,好好地和周远峰说话,尤其说到自己被不知卖到哪里的两个姐姐,哭得眼睛都红了,周远峰心就软了。

男人一心软,事情就成了。

后头就是结婚生子,跟着大家去闹分房,一起经历大运动的起落,再到孩子们长大成家,涓滴细流地在平水县过自己的人生。

万云听得吃吃地笑:“师娘真有意思。”

这时候又变成了师娘,而不是“你师娘”。

周长城也跟着笑,如果不是师娘那几年膝下寂寞,这些话也不会说给他听:“不过,师父年轻的时候也没现在靠谱。”他亲亲万云的手,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师父的小话,被万云一闹一撒娇,他也心软了,先让小云保证不会说出去,这才继续说,“师父年轻的时候好赌,就是在大运动的那几年都会悄悄和人聚赌。”

万云的手心忽然凉了下来。

周长城没有察觉到,自顾自地往下说:“七零年的时候,师父已经是能带学徒的高级技工了,听陆师哥说,当时除了他和刘师哥,前头还有一位姓崔和一位姓吕的徒弟。”

周远峰手头有钱有票,徒弟们私下会对他孝敬,李红莲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小芬和小伟两个孩子听话乖巧,他在厂里受器重,有技术有地位,人值青壮年,正是年纪最好的时候。

但有个极度不好的毛病,上交了家里要用的钱后,他每个月都要把钱赌光,一分不剩。

尽管国家早就明令禁止赌博,但有人的地方就有赌,尤其是电机厂当时效益好,不少闲散青年就会开个赌博盘,拉人进来“试试手气”,只不过解放前是光明正大地下注,建国后转入更隐蔽的场所罢了。

周远峰先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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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的劝说下去试手气,后来就每个月都要去报道了。

李红莲也知道他这个毛病,但是周远峰是家里挣钱的那个,她就是再气恼也没甚底气和他闹,只能算着自己手里的生活费过日子。

七二年,正是平水县大运动大批特批之风吹得最盛的时候,

李红莲的出身本就敏感,她这样张扬的性子,那一阵每天都深居简出,生怕给家里惹事儿,其实也有人说要把她拉出来批斗,但也有人说她爹妈已经败光了家业,她也是贫苦的卖花女出身,就先批那些还在做小生意的人,后面无人可批了,再把她拉出来。

后来在厂里的检讨大会上,有人特意喊了周家庄的人来揭发周远峰老家有八亩地,是富农成分,他吃着贫农种的粮食到县里学的技术,这样才进了电机厂,是混在劳苦大众中的富农崽子,要打倒他!

刚开始的几天,是把周远峰和其他几个被批的人拘在厂里的一个空仓库里,每天只给两碗水,夜里再拖出来做检讨,戴枷锁。

白天上工,夜里把人拉出来满厂子游行,铁打的人也要倒下,更何况他们还是打铁的劳力活儿。

饿是一回事,最让周远峰觉得心寒的是,他最尽心尽力教导提拔的两个徒弟崔人杰和吕大河,揭发他揭发得最狠,把他每月必赌的事情说出来,还说他剥削徒弟的工资和福利,他们哥俩儿每个月都要拿出香烟来孝敬周远峰,周远峰才肯指点技术,不止如此,又杜撰了好几条根本不存在的罪名安在他身上。

崔吕二人横眉立眼揭发完,就和其他人一样,把周远峰像个球一样,从这头踢到那头,饿得两眼昏发的周远峰双手被绑了绳子,也无法反抗。

那时陆国强和刘喜二人一个十六,一个十五,没有说话的余地,前头两个师哥要他们一起上台攻讦师父的时候,陆国强就带着刘喜装肚子疼,不肯出现,到了白日上班时,再偷偷给师父塞半个小馒头。

周远峰虽然每个月都要赌,但不是穷凶恶极的大赌徒,输完了就收手,下个月再来,至于孝敬,他们师兄弟几个都是出自本心给的,师父并没有强迫他们,每次教东西都是尽心尽力。

崔吕二人上蹿下跳得厉害,是因为周远峰要求严格,做事认真到严苛的地步,有时候会不给面子地在众人面前训斥他们,他们觉得丢了面子,这次搭着批富批黑的风出气罢了。

就这样周远峰被关在厂里半个月都没回家,李红莲让周小芬带着不起眼的弟弟周小伟去打探消息,说要是有什么缝隙,就塞点东西进去给他们爸爸吃,他们虽斗天斗地,但不会为难孩子,可两个孩子连厂子门都没进去,只在外围看着。

有人看到周远峰的两个孩子,笑得不怀好意:“嘿,你们爸爸要被抓去吃枪子儿咯!”

“你们都是富农的后代,都不是什么好崽子!”

“不是吃枪子儿,就发配去大西北劳改!一辈子不能回来!”

两个年岁不大的孩子一听这话,吓得手无足措,忙跑回家属楼去找妈妈,一五一十把这些话给李红莲说了,李红莲当时怀了第三个孩子,已经有五个月了。

在厂里开始大规模搞这种“□□运动”之前,李红莲因为周远峰赌钱的事,两人吵好几天了,等这种检讨的台子一搭起来,夫妻吵架的事儿都抛到脑后,一心想着怎么过这个关口。

听了周小芬和周小伟学回来的话,李红莲感觉肚子一痛,眼皮跳了一下,心神不宁的,让邻居帮忙照看两个孩子,想自己去厂里看看情况。

等李红莲到了厂里,刚好遇上戴着红袖章的一队人马,听到李红莲在打听周远峰的事,立马就说要把她也拉上台做检讨,夫妻俩儿刚好凑成一对!

李红莲不敢说话,抚着自己的肚子,贴着墙根儿跑了,那帮人在后头追,她仗着对地形熟悉,躲到一条暗巷子深处才躲开这帮人,受了好大的惊吓,回到家就把门关上,脸色发白,连气都喘不上。

到了夜里,周远峰又被拉出来树坏典型,崔吕两个徒弟在台上义愤填膺的模样,认定了这个师父十恶不赦,还有人说要把他送到偏远的农场去改造,等改造好了再带回来继续为厂子服务。

陆国强和刘喜两人一听师父要被送走,他们才当学徒不久,技术没学多少,两个半大少年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只好溜出去,跑到家属楼去找偶尔会给他们加肉菜的师娘,让师娘想办法。

说到这里,周长城深吸一口气,直到万云推他继续讲,他才慢慢呼出气:“师娘说,好在那晚陆师哥和刘师哥去家属楼找她,不然她估计就要一尸两命死在家里了。”

原来李红莲下午被人一顿追赶,回到家就已经觉得肚子下坠,硬挺着给孩子们做了晚饭,吃过饭,裤子湿了才发现流了好多血,周小芬和周小伟年纪不大,又不懂生育这些事儿,只会给她端热水。

想出去找邻居过来帮忙看看,但邻居大多都到厂里去看批斗会了。

好在陆国强和刘喜来找人,哥俩儿立即把面无血色的李红莲背起来,一路摸黑送到厂区职工医院,小的没保住,保住了大人。

李红莲流产的这个消息传回厂里,也算是给厂领导一个警醒,这种批来批去的风气不能再继续在厂里盛行了,既影响工作,又人心惶惶,根本没办法发展厂子,于是在领导班子的默认下,时任生产科主任的武鸿斌就带着保卫科的二十来个人,联合工人一起,把那帮红袖章给赶出去了。

革委会的人指责厂里的领导不斗争,不遵循政策,两方人马开始在厂门口对骂,甚至要持械打斗,最后有人提议,既然谁都说服不了谁,就干脆派人比拼背主席语录和□□,谁背得多,谁就胜利,就听谁的。

没想到戴红袖章的那帮人天天把口号喊得震天响,居然背不过工厂里的一帮大老粗,武主任操着一口平水县方言的粗口把他们骂得个狗血淋头,把叫得最厉害的那几个从一代骂到祖宗十八代,还说要让工人们批斗革委会的人,要去给他们贴大字报,要去县里给他们的档案记上一笔,还要去市里告他们,不敬主席!要与他们鱼死网破,斗到底!

这种闹剧持续了一周,打没打起来,吵得大家都觉得没意思了才慢慢散去。

自此,武鸿斌这人被作为厂子的重点中坚分子培养,这么多年,受过武厂长大小恩惠的职工不知几何。

这场持续近一个月的检讨会结束,周远峰和其他被拘起来的人,也终于能回家和家人团聚了。

“回家后,师父发现师娘流产,躺在床上起不来,小芬姐和小伟也没有上学,守着师娘哭,师父痛哭一夜,从此之后,他再没去过那个赌场。”周长城的声音很低沉,闷响在这间黑暗的房子里。

李红莲也趁着这次男人愧疚的机会,把周远峰的工资和福利票据全都抓在手上,一抓就是十几年。

“那师父的那两个徒弟呢?”万云也是感慨万分,抓着周长城的手问。

“姓崔和姓吕的那两个?”周长城有些不屑,“后来师父就不愿意带他们,他们竟还想威胁师父,继续找地方揭发他富农的身份,师父虽然怕连累家里人,但也很硬气,让他们想去就去!不就是揭发吗?他也会,就揭发姓崔和姓吕两个人欺师灭祖!”

“武厂长是部队出来的,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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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背叛行为,于是就陆续找机会,把那阵儿蹦得最欢的几个人,一一找借口全都开除了。””武厂长真牛!“万云给武鸿斌竖了个拇指。

周长城与有荣焉,能跟个好领导,也是值得骄傲的。

周长城又说:“后来师父就只带着陆师哥和刘师哥,再不肯收入门子弟。”直到他的出现。

“当时师父师娘会答应桂老师,愿意让我住他们家,就是听说我家里人在桂老师下放的那几年多有照顾。师父认为患难才能见真情,就像陆师哥和刘师哥做的那样。在桂老师那样落魄的时候,我们家没有落井下石,反而还给了一点关怀,他和师娘都觉得我应该不是个坏良心的人。这才在第二天答应了让我去他们家住。”

这些话,周长城也是后来才听师娘说的。

李红莲说,若没有他们家经历大运动前的这一遭,恐怕桂春生一年给两百块钱,他们也不会要周长城上门住的。

像是命运在冥冥中注定,人和人的缘分,事与事的交集,总是由许多不同的天时地利因素结合起来的,最终才形成了如今的因果和机缘。

第032章 第 32 章

夫妻俩儿半夜说话说得口干舌燥, 还起来喝了大半杯水才躺下继续睡。

旁边的周长城听着呼吸渐稳,看样子要睡着了,万云翻过身去, 纠结了一下, 要不要把自己家里的事和他说一说,只不过,又不是什么好家风,说出来, 也是现眼的,可不说,心里又爬了一行蚂蚁似的。

“城哥,你睡了吗?”黑暗中, 万云一只手指慢慢抚过周长城的皮肤, 轻轻地问。

“快了, 怎么了?”周长城精准地抓住万云的手指, 把她搂到自己胸前,亲了一口, 大概要睡着了,语调有点懒,有点粘人,又往她那里靠过去一些。

万云的声音小小的:“我想和你说说话。”

“嗯?”周长春甩甩头, 甩掉一些困意,“想说什么?”

万云沉默了一会儿,周长城又亲了她一口,眼皮耷拉下来, 没催她,她才开口说:“城哥, 往后我们无论能赚多少钱,或是穷到吃不起饭,都不要去赌博好不好?”

周长城瞬间就精神了,好端端的,怎么说到赌博这件事?

“怎么了?”周长城把人搂得更紧了,“我们每天赚的都是辛苦钱,去赌博的话,一盘就输光了,最不值当。师娘说如果发现我们师兄弟三个谁赌博,就让师父把我们逐出师门。一次赌博,百次不用。”

万云笑了笑,李红莲终究是个靠谱的长辈,不论是孩子们,还是徒弟们,她都提点得很好。

“怎么忽然想说赌博这件事?”周长城好奇,万云总不会无的放矢。

万云咬咬嘴唇,心中有些为难,但最后想想这人是周长城,有什么不能说的,开口道:“我姐结婚的时候,孙姐夫家里给了辆自行车和两百八十块彩礼,你知道的吧?”

说到这个,周长城就有些不爽快起来,知道,何止知道,还知道岳家因为想着前头的女儿收了不错的嫁妆,嫁万云的时候,对着他也狮子大开口,若不是后来他不想错过这个大眼睛的姑娘,拒绝了岳家的要求,估计和万云就做不成夫妻了,因此一下子就有些冷淡,松开了搂着万云的手。

万云没注意到周长城这点细微的动静,睁着眼睛,空洞洞地望着漆黑的房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我爹娘和哥哥们都好赌,即使分田到户这么多年了,家里仍存不下一升粮食。万家寨农田不多,但有山有河,照理说我们家没几个特别小的孩子,且一家都是劳动力,一年下来,无论如何都能过得不错。可直到现在,我们家到了月底还要四处借粮,住着我爷爷留下的三间黄泥屋。那屋子又老又旧,一到下雨天就要拿盆儿装水,我和我姐搭着茅草屋睡,一到下雨天就漏雨,没地下脚,也没办法睡觉,只能去寨里的同学家借住。”

周长城想起结婚前去岳家时,见到的那个破败的小院儿,也不明白那样破落的地方,怎么会养出万雪和万云这样灵秀的姐妹来?听小云的语气,她没有怀念,只有怅惘,一时间,周长城不知道拿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她好,只好静静地听她说话。

万云白日的声音是精灵清脆的,越是和她相处,就越能发现她的黠慧可爱,可是今夜,她的嗓音低低的,是黑夜里的她:“家里的钱是抓在我爹手上的,他偶尔会漏出一点钱给我娘,两人没事做,就去我们寨子山里头一个隐秘的赌竂里下注买大小。我姐的彩礼快三百块钱,我娘做主给了她六十八当出门嫁妆钱,剩下的,被我两个哥哥偷了几十块,其他的,不到三个月,全都被我爹娘赌光了。”

“包括那辆自行车,第二年卖了两百块钱,也全都花在了那个赌竂里,一分没剩下。”

其实万家寨的山那样多,小路弯弯绕绕起起伏伏的,根本没有什么适合的路可以骑车,除非是骑到大路上,去镇里或到县里,不然那自行车放在家也是摆设。

若现在开了灯,万云就能看到周长城脸上的不可置信和轻微鄙夷。

万云没有婚姻经验,不知道娘家有些龃龉是不能和丈夫说的,尽管她恨着婚前的过往,爹娘兄弟再不靠谱,那也是要选择性地说的。

周长城直挺挺地躺着,不知如何接万云的话,脑子里飞快地算着大姨姐的彩礼钱,平水县大部分地方山多地少,几乎每个城镇村寨都以务农为主,就是平水县一个县城,有单位的也是少数人,大多都是地里刨食的,一年能挣钱八百一千,已经是笔巨大的收入,而岳家不到两年,四五百块钱的彩礼钱就赌光了,不赚钱的人,反而花得比老实上班攒钱的人更快。

既然雪姐的彩礼钱是这么被花掉的,那不用说,他娶万云的那笔钱肯定也是这么没的,周长城想想就心痛,两百块,他攒得节衣缩食,扣扣搜搜,舍不得乱花一分,结果他们可能不到一个月就输光了,顿时周长城的呼吸都重了起来,尽管丈母娘给了六十八让小云带回来,那两百也是他四个月的工资!

无论如何,往后一定要和岳家远着点儿,又转头去对着万云的方向,周长城张嘴,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口,那是她的家里人,她能抱怨,他却没有立场,何况彩礼已经给出去,再拉出来说,只会让小云为难。

算了算了,花出去的钱就不要再想了!

万云大概也察觉到了周长城僵硬,心有愧疚,好像和自己结婚,反而拖累了他。

“城哥,你放心,我是不赌的!”万云手心微湿,攀上周长城的有力的肌肉手臂,连连保证,“我姐跟我都讨厌我爹娘和哥哥们去赌博,我们姐妹发过誓,就是饿到要去讨饭,也不会上赌桌。”

周长城只好拍了拍万云的手,把人抱住,干干地说:“小云真乖。”

万云脸上这才有点笑意,抬起头去亲了一下周长城的下巴,像是得了周长城的某种保证,放下心来。

“城哥,你说师娘因为生长在新社会,才没有被她抽大烟的爹娘卖掉,但是,在我们万家寨,把女儿嫁个鳏夫寡佬换彩礼的,也有几个。”万云淡淡地提起这些老家的事,心中闪过一阵久远的恐慌,很快摸到周长城温热的手,握上去,寻求一种来自男人的安全感,“姐夫没有出现之前,我偷偷听到我爹对我娘说,赌钱欠了八十块钱的账,做庄的人追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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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想把我姐送给寨子里一个死了老婆有三个孩子的老鳏夫,那老鳏夫对外放话要花一百二十块钱和一担谷子娶媳妇,我爹就动心了。”

“我娘一辈子都懦弱不清醒,好在在这件事上,她极力反对,死活不让我爹去这么干!”万云的声音飘飘渺渺的,像是山里传来的风声,“我娘说,要是我爹把我姐送到鳏夫家去,她就喝农药自杀。”

农家女人没有任何依仗,能威胁丈夫的,能和丈夫抗争的,只有自己的一条命。

他爹万春龙看没有办法说服她娘,一直在家里摔摔打打的,对她娘和万雪万云姐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好在姐妹俩儿习惯了赌鬼爹的阴晴不定,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当时万雪十九岁,即使穿着破烂衣裳,也是艳光逼人的姑娘,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娟媚动人,笑起来更是如花灿烂,不然孙家宁也不会第一眼就看上了这个乡下姑娘。

万家寨不少人在打万雪的主意,但万雪性子烈,不单只动嘴,还动手,那真是下了死力气打的架,有不少同龄的男孩儿都在她手上挨过揍,这样厉害的姑娘,没几个男人有勇气娶回家,也就是不了解万雪本性的孙家宁才一往无前地娶了她。

万云悄悄地把爹想让她去做鳏夫续弦的主意告诉了万雪,万雪吓得心惊胆战,好在知道娘极力反对,明白这件事暂时成不了,饶是如此,也让万雪好一阵吃睡都不安乐,见到那鳏夫就绕路走,因此跛脚的孙家宁下乡巡查林地时,隔了没多久托人来相看,她也不顾孙家宁的脚不好,立马就答应了,嫁个县里有单位有工资的后生,好过嫁个万家寨的老鳏夫!

万云说这些话的时候,周长城嘴里干干的,这才说:“可是可是现在是新社会”

说到这里,他也说不下去了,旧社会有人卖儿女,可新社会的坏爹娘也一样拿女儿换彩礼。

社会在更替,人心却不会变。

万家寨有比万云家里更穷困的人家,把女儿嫁到更深的山里换点娘家的活路钱,一直到现在都是不少的。

万云没有依靠在周长城的怀里,她转过身去,双手抱住双肩,双脚缩起,这是一个自我保护和防御的姿势:“我姐大了我四岁,我是她带大的,在我有记忆的时候,就是她背着我去砍柴打水的,我是她的跟屁虫,她去学校读书,我就一路哭着,硬要跟着她去,她不耐烦也只好带着我。后来我想,要是我爹真的敢把我姐嫁给那个老鳏夫,我就拿铁锄头把那鳏夫的脑袋敲破!”

再和万雪逃出万家寨,再不回家了!

周长城吓了一跳,把爱笑甜美的小云逼到这种程度,可见她有多恨,又多在乎雪姐,忙把她抱住,拍拍她的背:“别说傻话!都过去了!”

万云没有哭,她已经哭过好几回了,她姐说,遇到事情别顾着哭,说话解决不了就拳头解决,后来能上山编席子卖钱,万云发现,钱也能解决让人哭泣的问题,因此那几年存下的钱,她谁都没告诉。

她存的不是钱,是逼上梁山的后路。

正是因为万雪嫁人收的高彩礼给了万家爹娘一个启示,原来给女儿找个县里的好婆家,比在万家寨找婆家好多了,什么鳏夫的一百二十块彩礼和一担谷子,都比不上孙家宁给的一个零头。因此万云能顺利在娘家长到19岁,她爹万春龙一直没有动了把她嫁到寨子里的心,全是因为姐姐在前面打了个好头。

“我姐人还长得好看,又聪明又能干,对我和小弟更是没得说。”万云说起万雪的好,“她结婚后回门,找我爹娘说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许他们把我乱嫁人,还说往后一定会给我在县里找个好婆家。”

听到这里,周长城突然问:“那我算是好婆家吗?”

周长城这一打岔,万云“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心里的那阵寒冷总算被驱散了一点:“我姐觉得你可好了。”

万雪吃过孙家公婆和小姑子的苦头,自然觉得家里只有一人的周长城好,穷是穷了点,但胜在家中清净。

周长城没有细想,高兴了:“大姨姐是大姨姐。你呢,你觉得好不好?”

“好。”万云害羞,藏在周长城怀里,任他抱着自己又亲又摸。

自然是好的,周长城心思善良,手脚勤快,重要的是,他在细微处尊重万云。

相处久了就知道,尊重,比疼爱更难得。

“我爹娘和哥哥们不好好过日子,三天两头赌钱,我两个嫂子也破罐子破摔的,一家子把日子过得稀碎。”万云对那个娘家实在没有多好的念想,“我姐和我没有参与,一是因为我们手上没钱,二是因为我们都读了初中,我们学校有个老师也爱赌博,被债主找到学校来讨债,给不出钱就打了一顿,全校师生都围观了。”

万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老师实在太丢人了,平常在学生们面前为人师表,一转身就是个欠账的烂赌鬼。

因为赌博,万雪差点被配给鳏夫,要是万雪没有嫁孙家宁,那么万云的婚事大概也会被爹娘毁掉。

因此,赌博这件事,在万雪万云姐妹这里,是绝对不容许发生的,这是她们的底线。

周长城深吸一口气,把万云的话听进去了,赌博就是他们婚姻的雷区,踩了的话,就是一个爆炸。

结婚几个月,到目前为止,万云万事都随和,没有在任何事情上表现出激烈的抗拒,但周长城心里就隐隐认为,万云本质上跟万雪没什么两样,若是踩了她们的雷区,姐妹俩儿都是个不会回头的烈性子。

夫妻俩儿后来又说了些家里的事,细细碎碎的,谈至深夜才睡。

经过深夜的长谈,周长城和万云才知道,原来夫妻间不做“睡觉”的那档子事儿,以口沟通,以心交流,互相交付自己身上一些隐秘的伤痕,比“睡觉”这种肉搏的运动,更加能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第033章 第 33 章

这个傍晚, 孙家宁下班回了家,慢慢爬上三楼,远远听到万雪在水房洗菜, 和人拉家常的声音, 他笑了笑,心中有种寻常的安定感,家里有妻,妻子心里有他, 他们相互扶持。

孙家宁在楼梯口看向尽头处,万雪和几个女人聚在水房,干脆也没去叫她,自己掏出钥匙, 开门回家。

家里客厅桌上摆着一盆胖胖的米糕, 带着折痕的碧绿荷叶在底下托着它们, 有白有红还有芝麻的, 孙家宁嗜甜,手都顾不上洗, 赶紧坐下来捻了一块来吃,吃上一口,一天的疲惫都化在这淡淡的甜香里,口感香糯, 他忍不住一连吃了三块,阿雪今天买的糕不错!

“回来啦?”万雪双手扶着腰,孕肚凸起,把洗好的青菜和切好的肉放在门口的小案板上, 进屋见丈夫吃东西不洗手,瞪了他一眼。

孙家宁嘿嘿笑, 马上站起来,把万雪扶过来坐下,自觉去洗手做饭。

吃饭的时候,万雪问:“你也不问是哪里来的米糕。”

“不就是买的。”孙家宁不在意,往万雪碗里夹了几片肉,生怕她不肯多吃。

“阿云给的。”万雪说,看着眼前斯文秀气的孙家宁,结婚这么些年,他倒是没怎么变过。

孙家宁挑眉,也不是太惊讶:“阿云的手艺倒是一如既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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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手艺好有什么用!”万雪有烦心事,吃得慢,抬起眼,问孙家宁,“你知道吗?她下午跑到我们学校门口卖米糕,一副兴冲冲的样子,还觉得担担子是多光荣的事情!”

想起下午万云那张笑得灿烂的脸,万雪就一阵气郁,怎么好端端的跑去做小摊贩了!?说她还摆脸色!自己说那些话,还不是为了她好,她倒好,一点不领情!

孙家宁听万雪语气不佳,不敢接话,埋头吃饭,万雪这人呢,护短得很,她自己能把妹妹骂个狗血淋头,但外人敢说一句,她马上就能化身为护崽的老母鸡,这个“外人”,也包括他这个做丈夫的。

“哎,上回我让你去找同学打听水电局的临时工,你去问了吗?有适合阿云的吗?”万雪问。

孙家宁拌了拌碗里的饭菜,好笑:“你当电老虎那种单位是那么好进去的?就是临时工,肯定也是他们自己领导安排,内部消化的,哪儿能轮到我们?”

万雪倒也不失望,孙家宁说的是实话,刚开始她还想着能不能活动一下,让万云和她一起进学校当个校工,当校工又不要多高的文化,这话刚在主任面前露个头,主任脸色就变差了,冷冷地和万雪说,除非是她这个岗空出去,那她妹妹就有机会进来了,万雪立即闭嘴了。

“那也不能让她成天在外头挑着担子风吹日晒的。”万雪为万云愁得有些吃不下饭了,“多苦啊!”

好不容易从山里出来,难道还让她继续吃这种苦头不成?

“前阵子不是卖瓜子吗?怎么又卖米糕了?”孙家宁反而觉得这个小姨妹脑壳还挺灵活的,至少没有被没工作这件事给困住,始终在想办法自救,担担子当小贩虽不是多体面的事,但总归也是一条活路。

“谁知道她!”万雪想起万云那张倔强的脸,又一阵烦躁,真是懒得管她!

但,不管她这种念头只是一秒飘过,很快又变了话头,她问孙家宁:“你说,是不是周长城对阿云不好,阿云才想自己想办法赚钱的?”不等孙家宁回答,万雪又自言自语,“照理说他一个月的工资也够养活两口子,紧肯定是紧了点,但也铺排得开,怎么就要自己老婆出门当小摊贩呢?”

“要是周长城敢对阿云犯浑,看我不打断他的腿!”万雪有些恶狠狠地胡乱猜测。

孙家宁继续埋头吃饭,不接万雪的话,刚开始没口子夸周长城这个妹夫天好地好的是她,现在怀疑妹夫对小姨妹不好的也是她。还打断人家的腿?万雪这个娘家姐姐当得可真操心!论地位,跟万云相比,他这个当丈夫的都要退避一舍之地。

“哎,问你呢,干嘛老不说话?”万雪不满孙家宁的沉默,那筷子头去戳他手背。

孙家宁“咳”一声:“人家小两口刚结婚,不都得磨合磨合先吗?说不定这就是人家夫妻俩儿商量的结果,你一个当大姨姐的,管那么多干嘛?”

“阿云是我妹妹,年纪又小,我能不管她吗!?要真是周长城欺负她怎么办?还是我给他们两个拉的红线,当然要多看着点!”孙家宁居然不站在自己这边?万雪立马就激动了,筷子一放,双眼一瞪,仍是眼若桃李的面容,“合着她不是你妹妹,你就不关心她啊?”

是不是?他说什么来着?就不能接她的话!

孙家宁心里叹口气,脸上又不敢表现出来,天大地大孕妇最大,只好堆出一个笑:“关心关心,她是你妹妹,不就是我妹妹嘛!周长城要真敢对阿云不好,我这个当姐夫的也不放过他!”

“这还差不多!反正你有空就帮忙留意留意,哪个单位有空隙,把阿云塞进去,哪怕先当个临时工,后头再想办法转正。”万雪“哼”一声,又把桌上为数不多的肉都夹到孙家宁碗里,“夏天你就容易瘦,多吃点。”

女人!孙家宁暗暗摇头,吃着碗里的肉片,脑子里溜着哪个单位有自己的熟人,还是要找机会去打听打听,免得万雪身怀六甲还要想着万云在外头吃苦受罪,不过,他还是提醒道:“工作机会这种事,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你也要提醒阿云,得等,有时候一年半载都有的。”

“晓得,我会和她说的。”万雪点头。

夫妻俩儿把万云的事放到后头,又说了会儿单位的事,忽然,万雪想到什么,又说:“你别看阿云面嫩,总是一副天真的样子,实际上脑子一根筋,她下决心要做的事情,十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就是头倔驴!”想到下午姐妹俩儿分别的情景,这位霸蛮的阿姐又叨叨了一句,“这死孩子,也不知道像谁?”

孙家宁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妻子,像谁?你照照镜子不就知道了。不过他可不敢说。

万雪可没这个自觉,她觉得自己可好变通了,继续说:“你是姐夫,就是长辈,下回见到他们两个,也得说说他们,跟他们讲讲道理,担担子这种事不能长久做。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孙家宁一个头两个大,晚饭都塞不住她的嘴,往万雪碗里扫了剩下的鸡蛋,“我的菩萨哦,赶紧吃饭吧,别饿着我们孩子了!”-

周长城和万云这头自是不知道姐姐姐夫已经替他们长远打算一番了,两人谈话至深夜,早上都起晚了。

周长城第一次没有给万云准备好早饭,刷过牙就赶紧跑到站台,坐公共汽车去厂里上班了。

潘老太七十多了,夏天醒得早,今天不知怎么来了兴致,跑到她和万云合种的菜地里浇水拔草。

太阳晒屁股了,万云才打着哈欠起来穿衣洗漱,见到潘老太,伸了个懒腰问好。

潘老太手里拿着浇水的塑料长勺站在菜地中间,笑嘻嘻的,金牙在晨光下一闪一闪:“小万,夜太短了吧?哎哟,年轻人感情就是好,我和我老头年轻时也总不够睡的。”

挤眉又弄眼,一副我懂你的样子。

这潘老太,还隐晦地打趣起了周长城和万云的夫妻夜生活!

万云闹了个大红脸,不接潘老太的话,转头绑辫子去了。

潘老太也不追着年轻媳妇说这些事儿,问她:“小万,你今天还做那米糕吗?”

“做!”下午还要继续去坝子街卖米糕呢,万云在门口拿着个塑料壳的镜子照照自己的辫子,又拨了拨头发才放下,“不过粘米粉不太够了,得去东郊找人换一些。”

柴火也不太够了,万云为难地看了眼前几日周长城才囤的木柴,用得有些快。

“行,你做的话就给我留十块白糕和十块红枣糕,我儿媳妇的娘家弟媳生了孩子,她明天要回去一趟。”潘老太虽然成日对小儿媳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是儿媳妇委托她做的事儿,她一件没落下。

“好咧!”万云的劲头上来了,不就是柴火嘛,再上山砍一担回来,“到时候我给您送一块红枣味的。”

潘老太就笑了:“那我就沾她弟媳的光了!”

等潘老太走开后,万云把粘米粉拿出来,所剩不多,只能做一小盆,柴火也不够,反正昨天已经有过经验,知道怎么做才最快速,现在还是先去山上砍些容易着火的细柴回来才好。

每次去东郊山上砍柴,万云都恨不得隐身上山,挑柴下山时,总有老人会问她是从哪座山上下来的,生怕万云占自己家的便宜,万云也老担心这些村民会拦住她,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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