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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春生和裘松龄回到珠贝村小院儿时, 刚一进厨房,就看到周长城和万云在做饭,两人相处, 说不上是有说有笑, 但神情看着也是和谐的。
裘松龄看了眼桂春生,脸上戏谑的表情仿佛在说,你看他们也没有吵到不可开交的地步,还巴巴地把我也叫回来一起劝架。
被女友笑了, 桂春生也不恼,反觉得这是好事,至少周长城和万云两人懂得如何在中间进行调节,如果闹得不可开交, 谁都不肯给台阶, 他才是真不知道怎么“断案”好。
但, 吃饭的时候, 桂春生脾气就没这么好了,他刚在周长城口中得知, 昨晚在回广州的路上遇到了亡命劫匪,脸上的伤口就是昨晚留下的,左手臂还被敲了一棍,痛得现在都拿不起重物, 要不是劫匪分散,周长城可能连逃回来的机会都没有。
桂春生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吹胡子瞪眼,数落起小辈来:“现在家里是穷到吃不起饭的地步了吗?你就非要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做什么兼职?像这种钱, 广州哪个地方不能赚?”
“还有你那个朋友葛宝生,成天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 一点也不稳重,你跟着能学什么好?交朋友要睁大双眼!”
周长城被桂春生骂得头都抬不起来了,他现在知道了,这个家拼拼凑凑的,很小,可是每个人都很重要,自己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别说小云,就是对桂老师,也是一种沉重的打击,只小声保证:“桂老师您放心吧,往后我都不去了。”
而至于跟葛宝生的交往,他没有接话。
桂春生气得脸都红了,又拿了好几个真实的路匪案例出来说,里头的残暴程度令人发指,至今许多案件都没破,人在路上,死就白死了,家里人报了警,说不定连尸体都找不到,他用这些话,对周长城和万云大大地进行一番“震慑教育”。
万云听得心里也难受,最后耳朵发热,细声细气地说:“桂老师,您别怪城哥,他知道错了。”
裘松龄在此时,适当地给桂春生夹了一筷子青菜,双眼看他:“多吃点菜,下火。”
桂春生一脸无奈地看着裘松龄,又看看眼前的小年轻:“明早你们给家门口的土地神上三支香,这次真是多亏了神仙保佑!往后出门都要乖乖敬香。知道吗?”
周长城和万云两个都喏喏点头,这才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等吃饱饭,裘松龄上楼喝茶,看桂春生还是一副担忧的模样,给他倒了杯白茶:“好了,不痴不聋,不做家翁。”
桂春生长叹一声,这才没话好说。
送裘松龄出去的时候,桂春生问她:“银行的人找你推销国债券了吗?我们单位已经把买国债券的任务分摊下来了,单位领导来做我的工作,我就要了五千。”
闻言,裘松龄笑:“你都买了五千,我能少吗?原先我找了个银行经理替我过桥,周转了一笔钱,这回他也找上我,我买了一万五,他还让我再多找几个朋友。”
两人说到这些事都笑了起来,哭笑不得的笑。
“国家现在有困难,我们尽自己的能力,国债券这些东西,买了就买了吧,留在手上,过两年再看看。”桂春生摆摆手,这些都不是好消化的金融债券,至上往下,只能每个单位和个人一起去分摊,建设国家可不容易啊。
回到家,聚在一起看电视时,桂春生又把周长城骂了两句,周长城一再保证,绝对不会再让自己陷入这样的险境中,桂春生这才放他回房休息。
等回到房间,夫妻两个锁起门来,提着的肩膀都稍稍放下不少,桂老师念起经来也是很可怕的,可有长辈关心在意,对周长城这种过早失去家人的人来说,心里总是暖滋滋的。
周长城看到桌上放着的铁盒和笔记本,他知道万云今晚是要开诚布公地讲话了。
万云给两人倒了水,一起坐在床上,拿过盒子,开锁,开盖,露出里头的钱和小本子,问:“城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周长城靠在床头,难得看到万云脸上带着窘色,笑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时候发现这个盒子的?”
万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对。”
“前年的事情了,有一日下午,你和丹燕嫂出去逛街,我躺在床上看书,不小心把水笔给掉到床底下去了,所以我就拿了晾衣杆把笔划拉出来,但不小心把这个盒子也划出来了。”
“刚开始,我以为是凌老师之前留下的,但后来一想,他离开的时候,我们把这个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就连床都是重新买的,所以就排除了是他的东西。再加上,这盒子放在床底,却一点灰尘都没有,肯定是有人常常打开来看的。”
周长城慢慢说着自己跟这个盒子的“缘分”:“我们房间有一大串钥匙,你都是放在抽屉里的,我就拿出来,一个个去试,没想到就打开锁了。”
“打开了,发现里头都是钱,还有一些你手写的小账本。我就这样知道了。”
万云的脸烫烫的,亏她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没想到人家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不说而已。
周长城不说,也是因为在前年,万雪夫妻和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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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生找他们借了钱之后,他们手上几乎不剩下什么钱了,但万云又拿出一笔钱来去白云进年货,他就知道小云藏这些钱不是为了做什么不好的事,甚至庆幸,好在她有这笔本金在,那年他们还能在年货摊里赚回一笔钱。所以周长城心里尽管有疙瘩,但也一直没提过,就想等万云自己交代。
本来,万云是想把自己藏私房钱这件事,从县里开始讲起,既然城哥说是在广州才发现这个秘密的,那就直接从广州开始说起吧,平水县的秘密,让它掩盖在县里就好了。
“这是我每天自己一点点攒下来的钱,比如盒饭数量,正常我是做六十盒,但有时候也会多,多出来的那些钱我就放这里。还有,你也知道我每天清早要出去拉菜,菜场和附近的两个小餐馆也在找林彩虹进货,我把菜运回来送到菜市场,他们拿货,我在中间抽点水儿,一个月多的时候有一百五,少的时候是八九十。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钱,就跟小孩儿存零花钱一样,零零碎碎地往里面放,日积月累慢慢就存下来了。”
“为什么?”周长城不懂,“我们结婚以来,家里的钱都在你手上,哪怕你是要拿着大头的钱去买吃买穿的,我除了心疼一下,也不会真的去阻止你。可为什么要瞒着我藏钱呢?”
说到这个,万云是真的羞愧了,她不敢说这是为了防着周长城,而是拐个弯,换了个说法:“之前你在县里,被电机厂开除的时候,我看你一蹶不振,精神萎靡,就担心你永远这么下去。于是到了广州之后,就动了自己存点儿钱的念头。万一哪一日这样的事情再重新上演,我们手头上至少还能有一点可以重新开启生活的现钱,不至于又跟之前那样被动。”
万云的这个理由听起来冠冕堂皇的,说牵强但还算合理,说合理但也有破绽,可周长城听进去了,被县电机厂开除的事,是他们共同的伤痕,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万云在这段婚姻里的免死金牌。
周长城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万云存私房钱的初衷,伸手去握了握她的手:“是我做得不够。”
万云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我也有问题。给家里留后路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是我做得不够公开,要是早点和你说,你也就不至于想这么久了。”
这件事之后,万云也快速想清楚了,不能为了防止那个可能的“万一”,就把两人之间的互相信任推到万劫不复的境地,城哥不是那样的坏人,自己没必要预设这么多坏的后果。
夫妻两个正执手相看的时候,万云出言打破这种温馨:“不过,城哥,现在我虽然存了有两千七百多,但今晚我也想跟你说,我想给我姐一千五。是给,不是借。”
“这又是怎么了?雪姐那里发生什么事了?”周长城惊讶,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事。
“我姐一直说想开个小文具店做生意,但从过年到现在拖拖拉拉的没动静,其实我知道她是因为缺钱,所以不敢踏出这一步。城哥,你也知道钱是人的胆,我姐到市里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却还没有工作,这两个月我看她明显开始着急了。”万云一五一十把万雪的困境说出来,那是她亲姐姐,她不可能不管的,“之前她说已经找到店面了,但各类成本一算下来,她和姐夫的生活就会紧张了,何况她还欠着我们的钱,又没有做生意的经验,顾虑更多。我就想从私房钱里拿出一千五给她,支援一下,让她度过这个难关。”
“后头她要是想还给,那我就接着。要是她实在还不上,就当是我这个妹妹对姐姐尽心了。”
这些就是万云对这笔钱的打算,她没有给全部,但一千五也不是小数目。
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万云有点担心地看着周长城,她怕城哥以为自己一心只想着娘家,又解释一句:“城哥,你放心,这是我第一回给钱给我姐,之前都是没有的。也就是最近看我姐太困难了,不忍心她被困在这里,只能当个家庭主妇。城哥,你在广州也看到了,当主妇的人多,但手心朝上向人要钱,那些个大嫂大姐们哪个是好受的?”
“姐夫这么年轻,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他往后肯定还能往上升的。我姐留在家里恐怕会胡思乱想,我不想她承受这样的压力。”
周长城了然,摸了摸万云的背:“怎么会呢?大姐是你的亲姐姐,那也是我姐姐。亲人们之间互相帮忙,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何况,说不得往后我们夫妻还有依赖姐姐姐夫的一天呢。”
万云脸上的惶恐紧迫不见了,扬起一张甜甜的笑脸:“真的吗?那明天我就去给她汇款了。”
周长城捏捏她的鼻子:“还有假的?”私房钱的事说开了,他又用眼神去示意那本笔记本,“你这阵子,都在写什么?”
万云便把自己想和袁东海一起找店铺做生意的事情说了出来:“我一直围着工业大道前后找,就是想离你近一点,让你中午有时候想出来吃饭了,就到店里来,我给你开小灶做饭。”
周长城听着这样窝心的话,心里熨帖,把人虚虚搂住。
万云继续说:“不过,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找到特别合适的。这就是为什么最近我跟他走得比较近的原因。”说完,又带着点调侃的眼神看着差点吃飞醋的丈夫。
这下轮到周长城不好意思起来,咳一声:“昨晚是我口不择言了,对不住。”
万云往他怀里蹭了蹭,摇头:“桂老师说得对,人愤怒的时候还是要少说话。昨天晚上我也没好到哪里去。”
什么死的活的,改嫁离开,哪是什么好话呢?
夫妻两个,你疼我,我疼你,那些关在心里的话,逐渐说开来。
“你呢?都快一年了,我感觉你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万云伸手去摸周长城的眉毛,“你看你眉毛中间都长皱纹了,我要拿个熨斗来烫平它。”
周长城失笑,一把抓住万云的手,亲一下,把自己这一年来许多难以启齿的话,跟万云细细道来:“这些事,其实也要从我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刚开始从生产工转到技术工那里去,我天然把自己位置放低了,等自己都把自己的位置放低了,人人都会上来踩上一脚。刚开始,我还劝自己,没有人在欺负我,是我自己太弱小了。可如今我也明白了,人家就是在欺负我!”
万云很少见到周长城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不由得往前凑过去,把他抱紧,回应她的,是周长城更坚实的拥抱。
“当然,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我自己也觉得成长了很多,工作技能上的进步不去说,就是看人,也有长进。像梁志聪这人,嘴巴很毒,但业务能力过关,而且他对下属的指导是实打实,从来不玩虚的,只要你想学,端正态度,他一定会教。在他那里,就没有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说法。这人说话令人讨厌,可却又光明正大、心胸开阔得让人佩服。”
“还有姚生,刚开始,我对姚生由衷地感到敬佩,一个男人能干这么大到的事业,还能在经济不好的时候,立即调转枪头,专业能力又过关,肯定拥有过人的本事。可等稍微深入接触之后才发现,和善可亲只是他的愿意给员工展示的一方面,他身上确实有一种资本家的冷血,值得我学习的同时,也值得我去警惕。在他眼里,人和事情,只分为有用和可以舍弃。我欣赏佩服他,却不想离他太近。”
“还有,以前在生产线上,上头给我们布置任务,我们就做什么,很少思考为什么。可换了个位置,我就看到了公司运行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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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地方,原来做生意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姚生关注的是公司的策略和源源不断的单子,财务关注的现金流能否快速接上,设计跟报价关注客户要求和项目进度。而我是阴差阳错,手上跟着太多个项目,对公司流程的建立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尽管还很幼稚,可也是管用的。我不再是踢一脚就动一下的石头,而是懂得主动地选择性地去做事。”
只要说起工作和工作里的事情,周长城双眼就发光,能侃侃而谈。沉浸在自己事业中的男人,很容易吸引人,不论是同性还是异性,此时的他,有种君临天下的专注感和性感。
万云没有打断他,双眼冒着崇拜的光,任由着周长城往下说。
“小云,我一直没有跟你讲,自从到了设计组,我的工资一直在往上涨,都是梁志聪帮我去申请的加薪。但我们组目前三个人,只有我一直在涨,于小山和郭泉两个人,还维持在月薪三百五左右。自然,我认为我是值得这个价格的,因为在工作和厂里,我付出比他们多了至少两倍的时间和心血,也算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了。”
“这两天,我也算是明白了,人其实首先要自己立起来,别人的肯定只是其中一个部分,并不能作为支撑我拥有真正信心的支柱。自信心这个东西,依靠别人是很虚无的,人一定要全心全意、发自内心地相信自己。我配得上一切好东西,我的所作所为配得上我所得到的,英雄不问出处,从小地方来的我,实在不必有自卑感。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周长城说得有些口干舌燥,嗓子都哑了,万云拿过床边的水杯递给她,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的男人,真好,她又在他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一面,这一面还是闪着光焰的人性。
喝了大半杯水,周长城心中那种激昂都没有平复下来,他很少这样掏心窝子讲那么多话,一方面他的表达不像万云那样丰富,另一方面他也羞于表达自己的这种细腻情绪,因为他从在平水县电机厂那里所受到的教育,就是男人应该坚强,应该铁血,要冷硬,不能软弱!
万云听完这些话,十分感动,好像他们两个之间心与心的距离又拉得更近了,而不是像前阵子那样,明明坐在一起吃饭,却始终看不懂对方在想什么。
把水杯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万云一下子又钻进周长城的怀里,跟他说:“城哥,我之所以想开餐馆,其实也是因为受了你的影响。我觉得你越来越厉害了,连裘阿姨都夸你,现在整个人的思想在慢慢沉淀,我听了既羡慕又嫉妒。”
“我们两个都是县里出来的初中毕业生,有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条件呢?靠的也就是我们这一双手了。可你在两年时间内就做到了质变。说去说工业设计,毕业证拿到了,现在人家还叫你一声周工。英语不好,就报名去学英语了。”
“我哪有这么好,时常还觉得自己做事吃力呢。”周长城心里得意,可终究还是不好意思,挠着头,有点像在县里那个愣头青的男孩儿了。
“真的!我之所以决定跟袁东海去找店铺,就是你回来跟我讲,你要去报名学英语。那时我想,如果我再不努力一点去跟上你,那我永远都只是一个在工业区卖盒饭的小摊贩,可如果我去开一个餐馆,那积累了经验和本金,就能再开第二家,第三家。就像那些连锁百货一样,虽然不是顶顶出名,但起码也成气候了。”
周长城抱着万云,亲了又亲,爱不释手:“万老板,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讲过你的雄心壮志?”
万云就哼了一句:“你也没有跟我讲过刚刚的那些心里话,你都是自己悄悄消化了,吱都不跟我吱一声。往后你再这样,我也不跟你说我的想法。”
周长城连连保证,往后再不会跟以前一样犯浑了,把万云逗得笑起来,夫妻亲密度直线上升。
“小云,其实你卖盒饭这件事,我真觉得不丢人。我能够逼着自己往设计组的方向走,也有你的原因,因为你这种活泼泼的生命力,总是不随意放弃。而且卖盒饭你的收入比我高那么多,我们存折里大头的钱都是你存进去的,我每个月即使只留三五十块的工资花费,也抵不过你卖盒饭赚来的钱。”周长城看着万云的眼睛,诚恳地说着这些话,从结婚的那日起,他就疼她,更尊重她,从不忽视万云的付出和劳动,“尤其到了年底,你跑去卖年货,这对我们的家庭来说是一大笔的收入,比我一年的薪水都要高。”
“小云,我是个男人,理应是个顶梁柱,可看到你大笔大笔地往家里拿钱,你说我心里没有一点触动,那肯定是假的。所以每回你摆摊子遇上什么事,只要我能出点力气,肯定鞍前马后去跑,也是想在你面前证明,我是个有用的男人。”
“你个傻子呀!”万云心疼道,点了点他的胸口,“我从未这么想过你没用,每一次我们一起努力,想的都是我们两个真棒,比好多人都棒,虽然收入不是很高,可每一分每一毫都是我们自己双手挣来的,我们一直在给自己的小家添砖加瓦。”
“小云,你真好。”周长城感觉浑身都是暖洋洋的。
话说开了,夫妻两个吵架的事情就过了,距离感、生疏感和冷漠感这些不好的感受,都随着今夜的沟通渐渐散去,他们之间,还有很长的未来。
过了会儿,周长城又问:“那你现在跟袁东海是什么打算?”又去翻那本笔记本,看小云一条条把那些店铺的优劣条件列出来,看得出来很用心。
万云说:“袁东海是想出钱,后期出力。前面跑证件和搞装修这些,他就想全都放手给我。不是我说他,看他脑子总转不过来的样子,说起话来也费劲,所以前头的大部分的事情会压在我身上。可等真正经营起来,恐怕还是要他多多待在店里才行。”
周长城想了想说:“那你们的合同得签好,在租下店铺之前,就要把权责明细写分明了。朋友之间合伙做生意很容易出问题的,咱们先礼后兵。”
万云坚定地点头:“那是肯定的。有时候我也挺烦他一副不肯动脑筋的样子,不过,城哥,现在我们家里钱确实不多,他如果能投钱进来,我的压力就没那么大了。退一万步来说,假如真的亏损了,至少我们是两方一起亏的钱。”
“这些盈利亏损的事得往后放,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找店铺。”周长城让万云暂时不用想得那么长远,且餐厅定位也不必开那么大,先小铺面地做着,等这一套转得动了,再往后想,“店铺的事,我带你去找拉哥,拉哥手上肯定有铺位的。”
“拉哥?”万云疑惑,“他不是只管我们五十米街的小摊子吗?”
“小看人家大哥了吧?”周长城笑,“只要你给足钱,整个工业区,就算是现在已经被人占着做生意了,他都能替你把位子撬过来。不要小看这种地头蛇。”
显然周长城待在外资工业园,对拉哥这些人的内幕知道得更多一些:“这几天我不去上班了,陪你先去看店铺,早点定下来,也免得你大日头底下的跑来跑去的,再过一阵子就是仲夏了,跑中暑就得不偿失了。”
万云那双大大亮亮的眼睛,满是笑意地看着周长城:“你陪我去看店铺,那你上班怎么办?不是说厂里现在还是很忙吗?”
说到这个,周长城冷冷地笑了笑:“厂里再忙,但是离开我,照样能转。何况卖给昌江这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是连请假几天都不行,那我那些没有费用的班都白加了。”
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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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周长城没有说出来,之前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比如某些嫉妒他顺利转到设计组的生产老同事,或是设计组两个不受器重的现任同事,总觉得周长城能得人青眼,就是因为擦了梁志聪的鞋。他有些顽劣地想,离开几日,也让他们好好地跟香港那边的同事对接,好好地感受被项目追着跑的滋味,看看中间协调润滑的工作是否真这么好做!
人总是要给自己找点存在感的。
周长城暗下决心,他要改过自新,摆脱昨日的懦弱,从心底里真正相信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
夫妻两个坐着说累了,口说干了,又再去倒了两杯水,把许多话都拉出来讲,讲到两人眼皮打架,摸出来的橡胶套都忘了用。
今夜的最后一个问题,万云揉着眼睛,问:“城哥,你现在还觉得跟我结婚是大好事一件吗?”
周长城的这句回答,比任何一句都要坚定:“是,我认为周长城和万云结婚,是大好事一件!”
第154章 第 154 章
周长城说了要去陪万云找铺面, 于是第二天他就去厂里,找张美娟请了五天假。
张美娟问他何故要请这么多天假,在她眼里, 周长城干起活来, 跟任劳任怨的老黄牛也差不多了,属于轻伤不下火线的那种人,这么多年也未请过长假。之前她跟梅长发等人还说过,这种有上进心, 又稳定年轻人真得多招几个过来。
周长城在假单上只写了四个字:私人事宜。再多的解释就没有了。
张美娟还想再多问两句,但周长城脸上明晃晃写着不耐烦的心思,弄得她不得不把类似于“本身厂里是不给连续请那么多天假的,但是看在你往日勤奋工作的份上”这句具有威胁性的话吞下腹中, 因为她在周工的神情中, 还读到了一丝无所谓的态度。
真是奇也怪也。
对着态度如此变化的周长城, 张美娟一个常年和工人打交道的人也没办法, 工厂要人,还要熟练工, 最怕的就是那种“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混不吝工人,只好把他的事假条连着平日的事务,一起汇报到香港那头去, 香港那边自有专业的行政和人力资源部门会处理。
周长城现在身份尴尬,人事上归属于张美娟这边管理,但是他手上的事情和总部挂钩很多,他请假的话, 事情肯定要有所交接,以至于张美娟也很难去界定怎么管这人的考勤, 干脆丢到总部去。
周长城也是抓到了这个漏洞,总部不会管他这个小虾米,聘用他的公司还是昌江精密广州厂,因此说请假就请假,手头的事大概地和于小山郭泉二人说了一下,就潇洒地走出了厂门,管他事后滔天。
等梁志聪知道周长城请了五天假,又无人接手工作时,周长城已经和万云在工业大道附近跑两圈了。
之前周长城说,这种找店铺的事情,可以去找拉哥,他们在五十米街附近七拐八拐,进入一栋三层高的小楼里,找到正在和小弟们打牌的拉哥。
拉哥大概手气不好,被贴了一脸的白条,看到租客来了,以为他们要退租,瞧了他们一眼,脸色极差,非要打完手上这把臭牌,才肯转过头来和周长城正经说话。
乍一听他们两人不是要退掉摊位,而是想找他租个正经的门面,拉哥稍稍震惊了一下,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从七十年代开始,他拉哥在工业大道上待了二十多年了,见到来来往往的人和事情可多了去了,从一个小摊贩,慢慢走到餐厅老板,再往上走的人,屈指可数。
没想到这周长城和万云两个外省来的小年轻到还挺有两分气魄,竟有这么大的决心改变现状,要知道小摊子每个月的收益比普通工人要高了两三倍,很少人会主动放弃这种门槛和资金要求都不高的生意,而主动去选择更大风险的餐厅生意。
这个周长城,拉哥也认识,大家平日在路上见到会打声招呼,知道他在昌江精密待得好好的,这两年在外资厂混得是风生水起,就连洪金良这人都对他挺客气,张口周工闭口周工,看着也是有两分前途的人,竟舍得让他老婆一个女人家出来抛头露脸赚钱,还夫妻两个一起上阵打虎。
真有点意思。
拉哥顿时对周长城和万云两人有了点微妙的好感,只是一点点,再多就没有了。因为在他眼里,男主外女主内,女人家是活不下去才跑出来做生意的,像万云这种硬要自己“拿苦来吃”的,他还是有点反感的。
拉哥手头上的店铺确实多,只见他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大大的“地图”,上头大略划出工业区建筑的位置,上面打了红色叉叉的,全是拉哥能控制出租的店铺,几乎一整张纸都是红叉,估计有上百个,看得周长城和万云两人心惊肉跳的。
恐怕这一整个区域的商铺,甚至一些小厂房,拉哥都能说得上话。
当然找店铺这种事,拉哥自己是不可能亲自出马的,他底下还有三十来个小弟,就随意在牌桌上点了个叫小马的男人出来:“你陪周老板两公婆去看地方,问问他们什么要求。”想到什么,点了根烟,又踢了小马屁股一脚,“对租客客气一点!这些可都是我们的财神爷!”
那个叫小马的男人有一双不笑也带着三分情的桃花眼,听大哥如此交代,立即弓腰微笑:“拉哥,一定的!周老板,这边请。”
这些人都自动忽略了万云这个女人,他们都不屑于和女人做生意。
万云怎会察觉不到?内心极度不爽,如果不是要求着拉哥帮忙办事,当场她就要拉着脸了。
小马听了周长城和万云的要求,店铺大小在二十平米以内,距离外资工业园走路十分钟的距离,租金要便宜些,别太偏僻,最好是空铺位,可以立马入驻就最好。
要求还挺不少,小马听了,掏掏耳朵,双脚立在他们那栋楼的门口,动也没动过,点头:“行,我记下了,你们回去等我电话。”
就这样把周长城万云夫妇给打发走了,弄得他们两人都觉得这一趟是不是来错了,拉哥的这条路真的行得通吗?还是得自己亲自去找吧?
结果,到了第二日下午,周长城和万云在家午休,两人你侬我侬,翻云覆雨一番,刚睡着没一会儿,就接到了小马的电话,喊他们现在到工业园去一趟,铺位找到了。
周长城和万云两个骑着三轮车,叫上袁东海,一起到小马说的那个地点。
没想到拉哥也在,还以为他看不上万云的这点小生意,原来也是个亲力亲为的人,他依旧是冷着一张刀疤脸,嘴里叼着根烟,旁边是鞍前马后的小马。
现在是工业区厂里的上班时间,很少工人在外头活动,餐馆和其他店铺自然也没人,午后无事可做,老板和员工在店里待着,不是在打苍蝇,就是在打瞌睡,可一见到拉哥,每个人都站起来跟他打招呼。
万云和周长城两人跟在他们后面,像是拉哥新收的马仔,都悄然震惊,这拉哥究竟有多大的能量?怎么似乎这几条街的每个店都在给他交租?
小马说的那个位置,距离外资工业园两条街,走起来刚好在十分钟以内,店面不大,估计有十六个平米,现在是一对潮汕兄弟在这儿卖潮汕肠粉和粿条,他们准备在十月份之前退租,搬到天河的食街去,扩大成能炒菜的大排档,所以在国庆节之前就要退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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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长城抬头看了眼这个店铺的门头,上面贴了一排的黄纸符,估计全是财神符和平安符,推了推让万云去看,万云和他一起笑了笑。
拉哥大马金刀地坐在肠粉店的红色塑料椅上,那对潮汕兄弟给拉哥和小马上茶点烟,问他们有何指教。
小马就说是带人过来看铺面,那对潮汕兄弟人很好,操着一口浓重口音的普通话,中间夹着几句番生的粤语,给周长城和万云等人介绍起店铺来。
“这个地方不错的,门面虽然小,中午客人不少,没两个人都忙不过来,把前面这个做肠粉的钢架拆掉,挪开肠粉机,挤一挤,可以摆下六张桌子。”年纪看起来大些的男的先是指着四周的工厂,然后又带着他们进后厨,“后厨不到三个平米,这个水槽,有两个大水龙头,可以接长水管,是我们刚接手时装的,我们走的时候是不拆的,你们要用就自己用,不用就找个师傅来拆掉,改装一下高度就行。后面有个门,这儿有条下水道,平常没什么人经过,可以放心在这里洗菜。垃圾倒到前面的垃圾站,不能堆在后厨的路上,不然城管要过来给你开罚单的。”
“对了,我同你们讲啊,”这潮汕大哥指着西北角一个收银台,收银台后头供着关二爷,“这个地方,是绝对的财位!我们请了两个先生来看过的!”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笑了出来,打趣他们肯定是赚得钵满盆满了。
人真是好人,真诚,连财位都说出来了,就像是底裤颜色都扒出来给大家看了。
“那你们是为什么想搬走?”地方不大,两眼就看完了,万云提问。
“我们在这里待了五年啦,也是时候要变一变,生意人嘛,总得越做越大,越做越辉煌的嘛。是不是?”年纪小的那个兄弟如是说。
拉哥在旁边插了一句话:“两位老板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工业区里的拉哥啊。”
那两个潮汕的兄弟立即满脸笑:“怎么会,怎么会?这几年不是有拉哥帮手看着我们的小店,我们哪里能这么安生做生意呢?”说话间又给拉哥满上一杯工夫茶。
“就是咯,如果不是拉哥,我们天河的铺位也不能这么快就定下来了。往后还要拉哥多多关照我们兄弟生意才是。”弟弟嘴甜,说话间打蛇随棍上。
这对潮汕兄弟,团结,会做人,勤奋,踏实,准时交租,租门面五年,从来没有弄出什么幺蛾子,是很省心的租客,如今见他们一步步从小店积攒资金,要去开大店,拉哥还挺看得上他们,所以一听他们要走,立即把下一个铺位的生意也跟着做成了。
其实拉哥才是真正隐藏实力的牛人。
周长城万云和这对兄弟也互相交换了姓名,说好以后有空了可以交流一下做餐饮的经验。
拉哥和潮汕兄弟坐下喝茶,小马带着周万二人去周围看,后头还跟着个尾巴袁东海。
小马那张嘴,跟抹了油似的:“你们地方要的不大,那店铺就刚好合适。这条路是工业二路,人流量肯定是比不上五十米街的,但四周四通八达的,你看一条街下来,二十多家快餐店,全是做你们这种饭店生意的,有大有小,所以到了中午和晚上,人是一点不少的。周老板,我敢说,你租下这个店面,就是你发达的起点!”
其实这条街,万云和袁东海之前就来过,不过他们没有门路,只能看那些贴着“转让”条子的空店铺,但这些空店铺多少有些难以克服的毛病,不是门面奇怪,就是偏到端头位去了。这里的人做生意讲究好意头,端头端头,那不就是断头了?口彩都讨不到。这些林林总总的心理因素,以至于让他们两人迟迟没定下来。
老实说,小马给他们找的这个铺位,几乎就撞在万云的心口上了。
位置不偏不倚,对面就有个纺织大厂,职工上千,铺位大小也刚好,租金虽然还未知,肯定在可控范围内,门店上头还有五层楼,看着应该是哪个工厂的宿舍,密密麻麻晾晒着衣服,人是少不了的。
此外,还有个让她心理安定的由头,就是原店东——那对潮汕兄弟,不是做不下去才走的,就像小马说的那样,这是人家往大店这条路上走的起点。
她再一次认真地把这条街上的餐饮店逛了一圈,有粤菜、客家菜、潮汕菜、猪脚饭、烧腊店、湘菜小炒、川菜、麻辣烫、火锅、西北菜、东北菜、面馆等等,品种特别多,其中潮汕粿条店和烧腊店是有几家重复的,其余的几乎都是相对独一份的。
万云仍然决定做“盒饭”的生意,不过这个盒饭,是跟食堂一样打饭,她一餐提供两肉和两素,四个菜,客人可自行选择,再赠送一碗例汤,这里的饭菜价格比她在五十米街那儿要贵一些,价格涨幅不超过五毛,用来覆盖帮补她的店租和其他成本投入。
其他的街道已经出现了万云这种食堂快餐店,但这条街还没有,所以万云有些许优势。当然,劣势也很明显,客人选择太多,餐饮店之间竞争太大,而且店铺距离如此之近,口舌纷争也会有。
“租金和水电这些怎么算?”周长城看万云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副认真的样子异常吸引人,依着他对妻子的了解,在涉及到钱的时候,越是喜欢的东西,她越是不动声色,定是满意的,自己先随意提问了小马。
小马说:“租金是一千二一个月,商用水电,你用多少就给国家交多少。还有一个街道卫生费,一百块。租金你们交给拉哥,这个卫生费会有另外的兄弟过来收。”
明白了,这一百块的卫生费,就是拉哥让小弟们收的保护费。
这几年,跟拉哥打交道,周长城和万云多少也有点明白了,他的生意就是房屋和商铺租赁,但是本质上还是抢地盘,是条地地道道的地头蛇。可这么些年来,拉哥这帮人在工业区稳坐第一把交椅,从未有过其他的势力能分薄他的地盘,所以不论在五十米街还是在周围这些食街上,没人敢随意闹事,可见拉哥的名声,还是挺值钱的。
看完这条街,又回到了刚刚那个潮汕肠粉店,拉哥和潮汕兄弟已经开始喝到第三轮的功夫茶,茶水颜色都淡了。
“怎么样,周老板,万老板?这地方合适吗?还要再看看吗?”拉哥随意地问道。
周长城和万云没有立马答应,而是跟拉哥说:“我们再回去商量商量。”
拉哥显然也明白这些小生意人的套路,挽留的话一句都不说:“行行行,你们回去吧。要的话,周老板你到我们办公室来找我就行。但是也要快,最近我肯定要把这个铺位给放出去的。”
等跟拉哥分开后,袁东海才在后面冒头上来说话,问他们夫妻两个:“我们不是都挺满意这个铺位的吗?为什么你刚刚不直接答应拉哥?”
万云说:“我这不是为了表示一点矜持,说明我们还想有其他选择吗?立即答应了,我们还怎么跟拉哥压价。一千二一个月的店租,你不嫌贵啊?”
袁东海一听,似乎也有点道理,甚至给万云竖起大拇指:“还是你牛,跟拉哥都敢压价!”他每次看到拉哥和他脸上的那道疤就想躲远一点。
“我们是正正经经做生意的人,拉哥这明面的租赁也是正规的。后头跟他说一说价格的事儿,只要他点点头,那我们不就能省点儿钱了。”万云说的头头是道,又扣扣搜搜。
周长城显然也是同意她这么做的,他说:“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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