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2 / 2)
审讯室和禁闭室还是上次看到的模样,里面空无一物,除了满墙满地的血看着令人格外压抑,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
再往前,便是之前季水风所说的实验室,房间很大,两个人没有分头行动而是一起进去了。
房间正中央是一个病床大小的石台,石台还挂着锁链,但这些锁链已经锈得无法拉起来,看上去像某种不愿意好好设计的手术台。四周是陈列柜,陈列柜的玻璃被打碎,在地上散落一地,柜子里也是空空荡荡。
沉皑提醒道:“别过去,会踩到。”
于是时咎换了路线去绕这个房间。
几张课桌东倒西歪,内侧铺满了纸张,于是时咎一张一张翻出来,全是白纸。
毫无发现,不仅这个房间毫无发现,后面全是这种实验室,除了能看到一个被暴力拆开的柜子,大概是当时季水风打开的那一个,其他都是空无一物。
在季水风他们查看这里的时候,应该也全部搜寻过了,如果有什么可疑处肯定能被她发现。
或许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或许外面天已经亮了,从B区开头到A区结尾,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那言威办公室关于这里的坐标到底是标了什么?
虽然掌权者的办公室不能随意有人进出,但掌权者并不止一位,所以他没有料到季川泽会进去。季川泽说那一次言威消失好几天,会是因为这个坐标?既然他知道这里,是否也来过?他消失的那几天是不是就在这里?无论如何,这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还是说他们来晚了,这里已经被清理干净,如果是这样,线索就又断了。
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这样。
关了手电,两个人在A区下方那条细窄楼梯上坐着短暂休息,没有光线,这个楼道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嘘,做梦时请别说谎》 60-70(第6/15页)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风声一直在回荡,荡得人心惶惶。若不是胆子够大,时咎觉得自己可能真要疯。
他回忆这一路搜寻过来,问:“有没有可能是暗道?暗道里的暗道。”他说完,便听到声音因为小空间的混响立刻反射回了耳朵里,还是有点瘆人。
沉皑很干脆地说:“没有,我都看过了。”小时候的训练里,找到常人找不到的东西,本来就是基础里的基础,在上面和下面的搜寻中,没有别的通道。
很有可能是一次落空的线索,因为这个坐标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联系言威说,马脚都被他解决了,极大概率是找不到什么的。
“那……”时咎张嘴,突然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他举起手里的娃娃,哂笑,“回家之前,不然我们玩点刺激的,招鬼?”
黑暗里沉皑看不到时咎的表情,只是不想打断他这一份恶趣味,便由着他去:“玩吧。”
时咎眨眨眼,往沉皑的方向摸索着靠了靠,直到完全挨着他坐。他把声音放得非常小,像害怕惊动空间声一样靠在沉皑耳边轻声说:“怎么办,但是我怕。”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语气里没一点怕,只让人感受到故意。
沉皑确定以后真的得想办法把时咎的嘴堵上。
时咎继续玩笑说:“问你,如果一会儿真的招到鬼,鬼还抓到我了,我马上就要死了,你会保护我吗?”
沉皑无声抿唇笑出来,黑暗里看不到彼此的表情,他便没有掩饰那在嘴角和眼角都逐渐上扬的情绪。察觉到时咎身体一动,那些表情又瞬间被他收回去。
他装作从来没有笑过,只是淡声淡语地说:“你不需要我保护。”
话是这么说,但是时咎抓着不放:“那万一呢?”
时咎听到沉皑轻轻叹了口气,好像是被逼着一样无奈道:“会。”
但沉皑觉得这样轻描淡写的回答不足以说明他的坚决,又逐字逐句补充道:“再失去一次能力也会保护你。”
“啊。”时咎轻飘飘叹气,他离沉皑太近了,这气声飘到沉皑的耳朵里。
无法忍受。
“啪。”轻微的响动。
时咎瞬间就坐直身体,汗毛竖起来了,他紧促问:“什么声音?”
沉皑笑出来,轻声说:“我不小心踩到东西了。”
闻言,时咎挺直的背立刻弯曲下来,他还以为没招鬼,鬼先来了。
沉皑淡淡嘲讽道:“你看,就这点胆子,还想玩招鬼?”
激将法对时咎有效,他立刻就整个人挪动远离了沉皑,移到楼道阶梯的另一头坐下,呵呵两声说:“你坐那头,我坐这头,我现在就扎针,谁也别想跑,看鬼找谁。”
“你随意。”沉皑对妖魔鬼怪感触不深,他一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真有什么非科学生物,也总是会有办法对付的。
时咎还真把巫毒娃娃掏出来了。
眼睛看不见,只能用双手感受那些布料的纹理和针头。
“我扎了哦。”时咎说。
“嗯。”沉皑的声音有些远。
时咎也不知道自己摸到的是哪里的针,他总感觉自己连娃娃都拿反了,翻来覆去也没找到哪是正面,哪是头,干脆就着离手最近的那根针,轻轻握住,他屏住呼吸,慢慢推进去。
耳边似乎有轰鸣,像在一个过分安静的环境下耳朵听到的声音,说不清是身体的声音还是耳鸣,搭配着绝对黑暗,到底是让时咎手心出汗了。
他的心砰砰直跳,等着有没有什么反应,但一根针进去,并没有鬼来找他,或许是没有推到心脏的那根。
时咎吞口水,在推第二根之前,侧头轻声叫了句:“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阶梯那头没有给回答。
时咎注意力转移走了,他再问一遍:“沉皑?”
不仅没有回答,连呼吸、心跳,什么声音都没有,耳鸣让他听不到任何外界细微的动静。
时咎突然紧张,该不会真的有什么东西能神不知鬼不觉吞噬掉他们吧?而且他们现在坐得远,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在,就像那个房间里四个角各站一个人的恐怖游戏。
真的没有声音了。
时咎“噌”一下站起来,手里的巫毒娃娃直接扔在地上,他凭记忆往旁边挪了两步,再次小声叫道:“沉皑?”
“沉皑!你别吓我!”
声音稍微大一点,黑暗里的灰尘就游荡起来,回声逐渐蔓延开,更瘆人了。
时咎挪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伸手去够前方,紧接着他的脚踢到了什么东西,啪一声,金属滚动出去,砸在耳膜上有些刺耳。
时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是沉皑的手电。
时咎也不管了,他直接往前跨一步,下一秒,他的手掌抵上一道冰凉。
墙。
沉皑不在。
时咎立刻蹲下,手胡乱在地上滑动企图找到刚刚被他踢开的手电,摸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摸到。
该不会真的有……
时咎咬牙,他不该提议这个东西,非得皮那么一下!
他的手有点微抖,越是摸不到手电,越是心慌,心跳速度很快,是恐惧。
就在他有点受不了的时候,一双冰凉从黑暗中直直伸出,从时咎身后往前探去,一把捂住他的嘴,时咎吓得心脏猛地震颤,浑身一抖,不受控叫出来,但声音被吞没在手掌与唇间。
死了算了!!!
那一瞬间时咎很想吐,被吓的。
随后,他听到身后传来笑声,气息就轻轻喷在他耳边。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的一瞬间,他恐惧的心脏落回原处,紧接着眼泪掉下来,没有哭的情绪,是惊恐后意识回笼身体不自觉的反应。
眼泪掉很快,迅速落在沉皑的手上,沉皑也愣了一下,一时间忘记松手,直到时咎抬手把他的手掰开。
“你……”沉皑出声,有点无措了,他伸手去摸时咎的脸,把他脸上的眼泪抹掉,“吓到你了?”
时咎脱力坐回阶梯上,心想下次再也不这么搞自己了,他闭眼,有气无力地说:“你大爷的,岂止吓到,我死了算了。”
沉皑坐回他身边,与他贴着,再次伸手,用手背去抹他的脸,语气有点愧疚说:“抱歉。”
“你是该抱歉。”时咎往侧倒了下,让自己可以把重心交出去一部分。
靠着这个体温,心跳平息一些,恐惧也收回一些,稍微正常点的时咎开始想发火,他推了一把沉皑,恶狠狠道:“你完了,我记住你了,吓我是吧,你等着。”
沉皑笑:“好。”
沉皑很想就着时咎现在的姿势去搂他的肩,但手指微动,连胳膊都没抬起来,便放弃了。
时咎这种无所谓的性格,才会毫无顾忌,但他不是。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沉皑找到手电,打开,站起来。他举着手电在那扇门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嘘,做梦时请别说谎》 60-70(第7/15页)
上晃了晃说:“该继续了,去看看对面吧。”
时咎知道他是指那些窗户,窗户外的微光,他上次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只是当时跟着何为,外面还有一群杀疯了的小孩,不适合轻举妄动。
时咎整理了一下自己,正色道:“好。”
通常来说,面对感情会有几种人格状态。最健康的人格是能清晰察觉自己的内心,并且勇敢对自己承认,不打扰对方的前提下也敢于向他人承认、一笑置之;第二是明白自己的内心却不敢面对;次之是否定自己的情感并且陷入内耗;最糟糕是不明不白、稀里糊涂。
时咎盘算着自己是哪种,也思索沉皑是哪种。
他觉得他表现得够明显了。
每块窗户的制式都一样,除了透光,再看不清外面任何东西,而且在他们查看完楼上三栋建筑准备下来的时候,沉皑习惯性看过周围的环境,这个晚上是没有月亮的,排除外面是月光。从晚上下到地下开始,窗外的光线明亮度一直没变过。
手电照直射得看不清窗户外,沉皑收回手电,两人又在黑暗的在走廊里走了一段距离,认真查看里每一块窗户。
“怎么样?”时咎轻声问。
仔细检查过一圈,从视觉触觉都排除一遍后,沉皑放下手,压低声音说:“这好像不是窗户。”
“是单向透视镜。”
时咎猛然回头:“什么?”
黑暗里,沉皑的眼睛也无限接近于黑色。
第65章 深海巨兽
框架和样式都完全是窗户的模样, 建在走廊的一边,医院、学校走廊都会出现这样的设计,无论怎么看都是窗户, 也是遂了人脑习惯性偷工减料的思维方式,见到熟悉的东西先贴上标签。
“那这些光……”打破了既定思维, 时咎再次去看那些光,才发现这种光线是窗户里本身就存在的光, 并不是从外面照射进来的,污垢也不是由于久远未清洁, 是它本身就是这样的。
手电光随意在地上扫视半天, 最后光线定落在一个折断的床架上。沉皑走过去捡起那个床架, 用力将它完全从床身上抽离出来,折成一个“L”型钢管。
沉皑轻声说:“让我一下。”
时咎退到他身后。
沉皑举起钢管毫不犹豫朝那些玻璃砸下去。
“啪——”
“啪——”
连响四五声, 剧烈的声响在幽深黑暗的走廊里回荡得让人提心吊胆, 炸裂声传到耳朵里甚至觉得耳膜疼。
玻璃渣溅了一地出来,全部坠落到地上。
被砸开的地方失去光照, 露出外面森然的黑洞, 如同没有眼白的眼睛, 黑得令人胆战心惊。
果然没有光了,光来自玻璃本身。
沉皑接连砸碎相邻好几块玻璃,以让它们连接成一个窗口。
“砰!”沉皑把钢管扔回地上。
时咎快步走过去想看玻璃的背面是什么,然而这一看, 让他当场震慑在原地, 呼吸不由自主全然止住。
心跳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血流像冲破大脑又被瞬间凝结。
不是室外,不是墙壁,这窗户外是一个巨大幽深的黑暗洞穴。
洞穴深处被一艘拥有五层楼的大型轮船侵占满, 船上所有房间的灯都开着,一层足有二十多扇窗户,上下近百个光点,此时正如密集恐惧症一般密密麻麻漂浮在洞穴里,正对着他们所在的走廊。与这艘轮船相比,站在对面窗边的两个人,渺小得如同蝼蚁。
令时咎感到头皮发麻的不是这艘轮船,是轮船正中央那一层楼……
站满了人!
他们比肩接踵,一个挨着一个,从左到右站满整层楼,他们背后的窗里开着灯,令人只能看到那一排如同傀儡一样的黑暗人形影子。
那些人影静止不动,只是站在那里,如巨物、如古神、如鬼魅般俯视着、窥探着对面走廊里矮小的两个人。不知道他们是否等候多时,是否一直聚集在对面,从这一排单向镜里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已经许久。
时咎不自觉吞下一口口水,巨大的窒息感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努力保持深呼吸来让自己从压迫里获得稀薄的氧气。
“操。”他喃喃出声。已经不能说是噩梦了,梦魇都形容不出他当下的感受,以后看见镜子都要出现应激反应的程度。
被遥远的巨物凝视。
沉皑很快反应过来,只能抬头才能与对面相隔百米的人们对视,但那些人影全部背光,一个正面也看不见,被轮廓死死锁住视线。
从他们所在的地方距离轮船有大概两百米,中间是洞穴坑洼弯曲的死谷地形,以前应该有过积水,只是现在全部干涸,留下漏斗状的河床。
时咎往后退了一步,目光依然盯着眼前令人汗毛炸裂的景象,问:“现在怎么办?”
他的手心里全是冷汗,额头也沁出几滴,感觉自己的巨物恐惧症犯了。
“你害怕?”沉皑问。
时咎再次吐出一口长气,说:“我有巨物恐惧症。”
此时轮船就像一个深海里从未被人发现的巨兽张开能吞掉几栋大楼的嘴,那些密集站在上面的人影就是它细碎尖锐的牙齿。
沉皑淡然说:“那些不是人,应该只是人体模型。”
仔细观察过很久,即使人强行静止不动,也会因为心跳和呼吸有微不可察的运动,运动总是相对静止的,但轮船上那一排人影毫无活人的迹象,应该是被刻意摆在那的。
时咎深呼吸,压下自己的身体反应,微微朝轮船示意:“要不要过去看看?”
沉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问:“你还能行?”
“行。”时咎咬咬牙,都到这儿了,再恐怖也是人惹出来的乱七八糟的事。
心理压力被无限放大。
沉皑“嗯”了一声,抬头看向对面,片刻,他淡声说:“船头和船尾都嵌在山洞里,可以从山洞壁爬到甲板。”
他回头看时咎,但在微光里并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沉皑说:“下面路不平,你跟我走……如果觉得不舒服要告诉我。”
“好。”
沉皑纵身翻过窗户,大概四五米,稳稳落在山洞地面上,才看到这个地下医院本身一部分就建立在这。
时咎跟着跃下去,他感觉这个高度还是可以接受,结果落地的时候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站起来。
比想象中高多了。
地底有被水冲刷过的痕迹,但不深,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原来就是河的一部分,也不知道这么大的轮船是如何卡在这个洞穴里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监狱附近那面死湖,从湖里沉下来沉到这里。
脚步声在山洞的空间里回荡,加上头顶上方那一排人头,让时咎生出一种在全息投影里玩生存探险游戏的错觉。
岩石墙体错落排序,看上去也不像是某种天然形成,倒像人为制造出来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嘘,做梦时请别说谎》 60-70(第8/15页)
每块大石头上有足够的落脚空间。
时咎站在沉船边,仰头望着上方,巨大的沉船让他想到克苏鲁神话中的海底城市拉莱耶。
沉船最下方布满污垢,看上去曾经漂浮在某块肮脏水里,所以它曾经是有在水里的时间里,只是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被整个掩埋到了地底。
想要爬上去到达甲板,下层建筑还有十多米的高度,对于时咎来说并不算轻而易举的事。
接着在时咎目瞪口呆的眼神里,沉皑从包里掏出一捆细绳出来,时咎认得这种绳子,用来束缚人的双层石墨烯绳。
时咎惊讶:“怎么你什么都带着?”
沉皑笑:“不占地方,看到就拿了,也没想会派上用场。”
他拿绳子在自己腰上系结,又围到时咎腰上,一边打结一边低声说:“你跟着我的落脚往上爬,小心一点,踩滑了我拉你。”
“好。”
沉皑最后拉紧绳子确认它不会中途散落,转身便往上攀爬,让出整个身位后,他回头示意时咎上来。
沉皑踏了哪一块,时咎跟着往上走,一边注意地形,一边听到沉皑在上面说:“爬的时候手腕放松,用手指尖接触支点,别往下看。”
他很熟练,好像攀爬这件事已经进行过千万遍。
好在每块石头不大,基本挪动两下就有一个较大的落脚点,时咎跟着沉皑的路线一路往上,看到沉皑抓住船身的刹那手臂发力整个人撑了上去。
“咚!”鞋底踩在甲板的金属碰撞声,卷起周围一圈灰尘。
沉皑回头将半个身体探出去,向下伸出手:“手给我,另只手松开。”
时咎照做,接着他整个人被沉皑提上去。
两个人靠在船舷边休息。
地上都是厚厚的灰,两人踩过的地方有非常明显的鞋印,除此以外灰蒙蒙一片,是长久无人的迹象,应该废弃很久了,和这所地下医院一样。
从甲板上就能看到不远处那一排地下医院的窗户,透过玻璃,能比较清晰看到那排空洞的走廊,长得像地下的蛆虫。医院里,打开的门里一片黑,换个角度依然看得人后背发凉。
恐怕言威写的那个坐标正是这艘沉船,他敢那么光明正大地放着,说明他相信就算有人怀疑,也只能找到监狱,但注定一无所获,再仔细一点或许能发现这所地下医院,也已经被清理干净。
能想到,或者循着线索能发现这艘沉船,还能顺利上来的,没几个能做到。
休息片刻,时咎站直身体说:“走。”
“叮——”
不合时宜的铃声响起,是沉皑的手机,只响了一瞬间便消失。
沉皑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季水风。”他企图回拨,但在这地下的洞穴里根本没有信号,刚刚响起的刹那应该也只是无意中接收到的信号,只能从这儿出去后再说。
沉皑放回手机,用下巴示意里面:“先从一楼开始。”
甲板上很干净,没有堆放任何杂物,进入船舱内部的门把手上也是铁锈,上面的灰尘清晰可见,手把上去能感受到沾了一手灰。
推门进入,门口便是一个大理石吧台,吧台上放着破碎的酒瓶还有几本空白草纸。
“这……”时咎往前大跨一步,喃喃道,“这是什么度假村。”
跟想象中的船舱不同,偌大的空间可以一眼尽收眼底,这里栖身了不少娱乐设施,微型电影院、室内泳池、小型读书室、酒吧,餐厅的桌上还有餐具,但里面没有盛任何食物,红酒杯里黏稠的物体像是放了几十年的液体,杯壁上也有鲜明的划痕。
但无一列外全部都被灰尘覆盖,泳池里干透了,太久没有打理显得像泥池,整个看起来像是船员的娱乐楼层。
船内部的灯亮着,看上去都是应急灯,只能提供基础照明,但足够把这些场景照出来。
时咎疑惑环视周围,问:“这里近期还有人来过?”问完就觉得看也知道不像是能有人近期活动过的样子,于是补充道,“发电装置在哪?”
沉皑慢慢绕行一圈,四处都只能看到他俩的脚印在灰尘中留下印记。他走到光源旁,眯起眼睛观察片刻说:“同位素光源。”
“嗯?”时咎转过头。
沉皑解释:“一种利用同位素放射性衰变产生能量来发光的装置,可以辐射出可见光或者其他波长的光。”
相当于长明灯,不需要依靠发电装置。
所以楼上的光会在这里常亮。
时咎慢慢走回沉皑身边,奇怪道:“谁在这儿建个这种东西啊,洞穴里暗无天日的,出去还只能看到医院。”
“不知道。”沉皑应了一声,目光扫到角落的旋转楼梯,“上去看看。”
旋转楼梯的材质像水晶,每一步阶梯都是透明的,不紧不慢螺旋上升。
第66章 地底深处的恐惧
一到二楼, 布局就发生了改变,经过一个类似客厅的空间,便指向两条狭长的长廊, 走廊平铺着深红色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也没有, 走廊两边墙上依然有长明灯亮着,但微弱的光在密闭空间里只能让人联想到恐怖片场景。
“我左你右。”时咎说。
这样的装修形式就像欧洲某些贵族度假村酒店, 门把手一拧开,果然看到的是如同酒店房间的布置:床、衣柜、独立洗手间。
房间内没有灯, 只能依靠走廊的光线。时咎走进去, 发现连房间里也铺着地毯。
还有些书歪歪倒倒地被放在书桌上。
《恩德诺生物科技简史》、《细胞命名法规》、《基因科学工程》……
时咎打开衣柜, 诧异发现里面居然还挂着很多衣服,洗手间里的毛巾杯子牙刷也都正常放着, 只是全部发霉腐烂了。他还以为这里像地下医院一样只留下空壳。
看来这里曾经确实有人长期生活过, 并且在走的时候都来不及收拾他们的物品。
转出来第二个房间,门被锁上了。时咎毫不犹豫一脚踹开, 门“砰”的一声砸在墙上, 巨大的声音回荡出去。
紧接着那边就传来了沉皑的声音:“时咎?”
时咎大声回道:“没事, 踹门!”
沉皑没回答了。
房间的样式都差不多,除了摆设不同,都是曾经住在这里的人的生活痕迹,栩栩如生, 若不是蒙尘太厚, 会让人误以为这些人还住在这里, 只是一时有事出去了。
还有两个房间看完,时咎听到了另一头沉皑的声音。
“时咎,过来!”
“马上!”
时咎迅速走完最后两个房间, 原路返回跑到沉皑那边去。
沉皑就站在最后一个房间的门口,见时咎过来,用下巴示意这个房间里面。
“怎么了?”时咎问,一转身过来,便愣住了。
门是开着的,门口躺着个人,准确来说是躺了人的衣物。时咎蹲下来去撩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嘘,做梦时请别说谎》 60-70(第9/15页)
开衣服角,看到下面的白骨。
这个环境,大概也有十几年或者几十年了。
这个房间和其他“干净”的房间不同,尸体下面的地毯明显颜色深于其他地方,这种深色并不是只在尸体下才有,它从门外一直延伸进来,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一路滴状线状的血迹指向走廊尽头,看上去是临死前企图爬回房间,但也只爬到门口便结束了。
时咎目光顺着痕迹往转角处看去:“过去看看吗?”
“嗯。”
这已经是最边缘的房间,在往前走,过一个转角,血迹隐匿在一扇门里,沉皑伸手轻轻一推,吱呀一声就开了。
沉皑回头,看见时咎站在原地没动。
他想起了刚刚在地下医院看到的那一幕,没记错的话,那些人影全部都在三楼。虽然沉皑说那是假人,但第一眼看到的冲击感还是给时咎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沉皑已经走了几步在上面看着他,挑眉笑道:“不然你在这等我?”
时咎冷漠:“不可能。”
这个楼梯应该是应急用的,并不宽敞,装饰也不繁杂。
两人三两步走到楼上的门前,推开,三楼的景象全然曝露出来。
“我……”时咎没忍住发出惊叹。
门正对着一条走廊,走廊前方还有分叉,四周都是房间,能看出来是某种实验室,但能一眼收尽的原因是所有房间都是透明玻璃墙。
只需要站在一个地方,便能将整层楼尽收眼底。
在这玻璃墙里,几乎每个房间都横躺竖垂着尸体、白骨,污渍血迹在玻璃上洒了一滩接着一道。
还在疑惑为什么这里有人长住的痕迹却只有一个人在房间附近,为什么那些人像匆匆离开没有收拾行李,原来都死在上面了。
这里发生过什么。住宿的地方和最底下娱乐的地方没有,挑所有人都在工作的时候杀人,到底是什么人做的?为什么每个人都在各自的实验室里被杀,这里都是透明玻璃,如果其中一个房间发生了杀人案,其他房间的人不应该早跑了?然而跑到楼下的只有一个。
时咎往前挪了几步,不可置信地环视一周,很快看到了他在地下医院时注意到的那一排人形身影。
一整排放在最边缘,确实是假人,但是是做得惟妙惟肖的假人,其中有几个做工一般甚至有些拙劣,让时咎瞬间陷入恐怖谷效应。因为这些假人并不是盯着地下医院,而是面朝内,盯着内部的。
现在就像是在盯着他们。
不够明亮的灯光让部分假人的脸模糊不清,五官就像一个个空洞的茧,看得时咎头皮发麻。
沉皑低声说:“我去每个实验室里搜一下。”
时咎回过神:“好,还是我左你右。”
这里的房间很多,几乎大部分的实验室里都有白骨与尸体,打翻的柜子,压垮的病床,凌乱撒了一地的纸,都指向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次打斗。
沉皑走进最近一个玻璃房,他皱着眉观察房间周围,在档案柜上找到了一个记录本。
——编号002:未接收到虚假信息。
——编号009:6月12日第一次接收到虚假信息。
——编号014:6月25日第一次接收到虚假信息。
——编号029:9月3日第一次接收到虚假信息。
通道不稳定,有待改进。
……
看来是某些实验品的记录。
沉皑抿唇一页一页翻着。如果这个地方就是与反起源进化相关的实验的话,笔记里所说的虚假信息,应该就是季水风在电话里提到的,文明中心现今高层虚假通道的初始研究。
果然是这里,季川泽的坐标没有错,但现在唯一的疑点就是,若这是言威想要独裁做出的第一步,怎么会犯把坐标公然放在办公桌上的错误,然后一走好几天。
档案柜还有另一个记录本,沉皑拿起来翻看,但上面只有第一页记录着内容。
——编号001,1月16日死亡。
——编号017,2月5日死亡。
——编号011,3月13日死亡(非实验性死亡)
……
两百年前季雨雪利用自己的能力与科学知识发明出使思维透明的仪器并不是随意做到的事,首先是她万里挑一的能力决定她能将物质透明化的可能性,随后才是她天才般的发明。如果后人想在她的基础上进行改善绝非易事,虽然已经提供了模型可以进行研究,但……
如果那么容易,不会现在还只进行到发觉虚疑病毒对成功率有影响,进而选用检测的办法,而不是改善仪器本身。
说到改善仪器本身,言霏执行的那个起源改造计划……
这父子俩,明明做着截然相反的事,却又在一起讨论同一件事,好像都默许对方的作为。
沉皑抬起头,看到时咎站在几个玻璃房间以外的大厅里,他同样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看。
沉皑放下笔记本走了过去。
时咎的手在发抖,他在三楼正中央找到了一个类似讯息站的地方,这上面放了一排资料,他一本一本拿起来看,越看脸色越苍白,直到看到最后这本单独放在正中央桌子上的文件。
他原本以为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他相信沉皑在知道季川泽给出的坐标是这所监狱后,也能猜到大概。
只是这个猜测过于痛心入骨,所以他没说出来,沉皑当时也没有表示,只能互相缄口,等到了这儿或许能知道真相。
沉家老一代人有许多生物科学方面的精英人才,根据几个人分别给出的信息,可以得知这群人在教化所研究病毒剥离,在这之前,言霏还是掌权者的时候,拟定了起源改造进化,但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这群精英人才没去,而是等到若干年、言威上位后才开始运作——因为病毒剥离在言威实行检测后依然存在过一段时间。
后来教化所的研究停止了,教化所逐渐变成了生物坟场,因为那个时候这群精英人才开始了搁浅多年的起源改造进化。
这是言霏提出的起源改造计划,后来他又向言威说明不能告知沉皑反起源进化的事,也就说他们对彼此相反的做为都是心知肚明,并且心向一致的。
关系那么好的父子,一个上一任掌权者,一个现任掌权者,谈论文明两个截然相反的发展方向?不可能,除非——
起源改造计划实际就是反起源进化。他们讨论的从始至终都是同一件事。
时咎顺着不同的逻辑想了几条可能的线,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言霏当时提出的从源头上提高成功率的这项起源改造进化,本身就是彻头彻尾的阴谋,他要联合自己的儿子与沉家这群顶尖人才研究虚假通道,为了某个不为人知的野心,甚至欺骗了别的科学家前来充当实验品——联系当时季水风在地下医院找到的笔记本,和在这里的所见所闻。
多大的目的,多隐秘的计划,时咎想象不到。当他在这个讯息站翻了前几本资料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