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2 / 2)
纪平安:“让她进来。”
没一会儿,刘允姜哭着跑进来,跪在地上,哀求道:“皇后娘娘出事了,朱女医出事了,您救救她吧。”
纪平安:“朱女医?”
刘允姜拼命点头:“朱女医给一农户看病,对方的母亲今早去了,那农户责怪朱女医医术不精,害死了他娘,起了歹心,将朱女医推进了河里,朱女医只带了我和另一个医女。我们还没反应过来,那农户就已经把朱女医推河里了。那人还要拿扁担打在河里挣扎的朱女医的脑袋,我们两个去阻止,也被打了。”
刘允姜抬起头,额头上,脖子上都是淤青。
刘允姜哭道:“皇后娘娘,你快去看看朱女医吧,她脑袋出了血,一直昏迷不醒,吃了好多药,也针灸了一点用都没有。”
纪平安立刻站起来,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你等一下,我去拿药箱。”
纪平安迅速将药箱翻了出来,刚往外走了两步,忽然止住了脚步。
太巧了。
周嘉致外逃,全城戒严,朱女医又和周嘉致认识,似乎交情不浅。
周晟明确说过,这两天让她暂时不要出宫,小心防备。
韩相的弟弟在太医院工作,周嘉致控制着五石散,朱女医又与周嘉致交好。
能调配五石散的肯定是一位经验老道,技术精湛的大夫。
朱女医在这个节点脑袋受伤,只有她能治,实在是太巧太巧了。
纪平安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将梅花发簪拿了起来,经过几日的沉寂,木制梅花吸收的水分已经蒸发,析出了白色的结晶,结晶在梅花上覆盖了一层,如同结霜一般。
纪平安将发簪插入发间。
她不能确定朱女医这病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的,她需要出去救人。
是假的,便是有心设计,对方在诱她入瓮。
无论哪种可能,她都必须出去。
纪平安插好发簪,背上药箱,对刘允姜说道:“走,我们现在就去医鉴司。”
刘允姜红着眼点头。
走出未央宫没多久,纪平安遇到了柳星渊。
柳星渊拦住纪平安:“皇后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纪平安:“朱女医受伤了,我要出宫救人。”
柳星渊:“这个时候?”
周嘉致是带着暗卫逃的,而翼王之死,周嘉致又记恨到了陛下头上。陛下这辈子只在乎两个人,一个长公主,一个皇后娘娘。
长公主府如今如铜墙铁壁,皇后娘娘在宫里,有禁军守卫,自然也能守护其安全,但是出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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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星渊:“皇后娘娘,出宫变故太大了。让人将朱女医抬进宫里……”
“不行。”纪平安截断柳星渊的话:“朱女医是被扁担敲打头部,受伤严重昏迷不行。没有检查,不能确定伤情到底如何。脑袋的伤可大可小,万一移动,加重的话,会当场没命。”
柳星渊:“可是皇上那里……”
纪平安:“他说过不会再软禁我。”
这话一出,柳星渊只能放纪平安走。
软禁两个字,是皇上和皇后之间的禁忌,时至今日,哪怕是皇上都不敢提。
甚至有官员惹怒皇上,本该停职闭门思过,但皇上怕皇后想起软禁之事,也罢了,只停职罚奉。
柳星渊深呼吸一口气,赶紧去找周晟,调动禁军和暗卫保护纪平安。
纪平安和刘允姜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鉴司,朱灵慧就躺在她常住的寝室内。
纪平安放下药箱,翻开朱灵慧的眼睛,瞳孔散大,是全然没有意识的状态。
难道朱灵慧这次受伤真的只是巧合?
纪平安继续检查,对刘允姜说道:“深度昏迷,脑疝,需要进行开颅,清除血肿。”
刘允姜吓到了,开腹她见过了,但是开颅?
刘允姜:“要把脑袋打开?”
纪平安点头,“这一课我以前和你们说过,但是没有机会实操,现在,你选几个成绩比较好的医女过来辅助,我们一起给朱女医动手术。不论手术成功还是失败,你们都会积累足够的经验。”
刘允姜:“可、可是,那是脑袋啊。”
纪平安:“去。”
刘允姜屈了屈身,立刻去挑人。
很快,刘允姜包括自己,总共选了四个人。
没有ct机确定淤血的位置,纪平安只能通过朱灵慧脑袋上的外伤判断。
消毒,麻醉,纪平安拿手术刀切开皮层,皮层之下,颅骨坚硬,需要专门的工具,好在这种工具并没有多么高深的技术要求,她以前定制有一套。
纪平安瞄准位置,让刘允姜翻开皮肉,抓住开孔工具的转动把手,手动开颅。
呲呲的声音,开孔器一点点地磨着骨头,等磨得差不多了,纪平安用镊子将那一小片
圆形头骨夹了起来,放到一边。
刘允姜:“这就是颅骨啊。”
纪平安看了刘允姜一眼:“集中注意力,现在开始寻找淤血。”
刘允姜:“是。”
纪平安只一瞬就找到了血肿:“在这里。”
没有吸引器,纪平安只能用纱布吸血,等血肿处理得差不多了,再清除残留的凝块和血管碎片。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一切都结束了,纪平安将缝合的工作交给了其他医女,在一旁进行指导。
颅内手术是一种高风险的手术,即便手术做完了,纪平安也不敢放松,紧张地等在朱灵慧床边,她要亲眼看到朱灵慧醒过来,才能放心。
不然,随便一点意外没有得到及时处理,朱灵慧就没命了。
一开始负责保护纪平安的暗卫还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后来经过长时间高紧张令人疲惫的手术后,纪平安这之后一直和昏迷不行朱灵慧同处一间房间,用脚趾头想都不会觉得在这种情况下,纪平安会出什么事,暗卫也慢慢松懈了下来。
终于,在等了许久许久之后,朱灵慧醒了过来。
纪平安急忙要通知其他医女,朱灵慧阻止道:“别让她们进来了,吵闹得很。”
纪平安抓住她的脉搏检查:“知道了。”
纪平安叮嘱注意事项,刘允姜端了些吃的过来,“皇后娘娘,你辛苦一天了,吃点东西吧。”
纪平安摇摇头,站起身:“算了,没胃口,等回去再吃吧。”
刘允姜坚持:“好歹吃点吧,这是我亲手做的。”
纪平安:“不用了。”
纪平安转身要走,刘允姜一把匕首比在了纪平安脖子上,“皇后娘娘得罪了。”
纪平安拧眉看向朱灵慧。
她被挟持,朱灵慧连一丝惊讶的抽气都没有。
朱灵慧愧疚地不敢看纪平安:“抱歉,纪大夫。”
纪平安真的无语到了极点,她问朱灵慧:“你脑袋上的伤真的是被农户用扁担打的吗?”
朱灵慧:“不是,是为了引皇后娘娘出来,刻意做的。”
纪平安:“我真的……很不能理解。你为了引我出宫,拿自己的命冒险?这一课我给你上过,你应该知道开颅手术风险有多大,很可能你就没命了。你拿你的命去帮周嘉致?为什么?”
朱灵慧抿着唇,她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声音也极度弱小。
朱灵慧:“庆益侯世子救过我儿子的命,我欠他一条命。”
纪平安气笑了:“又是这个强盗逻辑。你欠他一条命你自己还啊,拿别人命还你自己的恩,还觉得自己有情有义,你良心过得去吗?”
朱灵慧躲开了纪平安的视线:“抱歉。”
刘允姜抓住纪平安的肩膀:“皇后娘娘,安静。”
纪平安:“外面都是禁军和暗卫,你们以为逃得掉。”
刘允姜抿着唇不说话。
朱灵慧强撑着力气,手从被子里钻出来,按下了床下的按钮。
地上的一块石板动了动,周嘉致和两名暗卫从里面走了出来。
纪平安打眼看过去,那地下的空间极小,居然塞下了三个男人。
纪平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纪平安看着朱灵慧:“周嘉致用五石散害了无数人。朱女医,为他调配五石散的人是你,还是韩相的弟弟?”
朱灵慧愕然看向周嘉致,显然她不知道纪平安在说什么。
纪平安:“那我清楚了。难怪薛家案之后,韩相的弟弟死了,市面上非法流通的五石散少了那么多。”
周嘉致阴森地笑了:“这还得多亏皇后娘娘把薛家给掀翻了,不然四哥交给我的线,哪儿那么容易被端。”
说着,周嘉致抓住刘允姜的手,一刀插进了纪平安的腹部,然后拔了出来。
刘允姜瞪大了眼睛:“世子?”
周嘉致:“蠢货,她在拖延时间,你没发现吗?只有先下手为强,她才没力气逃跑。”
纪平安捂着受伤的腹部,压住喷涌的血,“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根本跑不掉。”
周嘉致呵呵笑了:“跑不掉就跑不掉呗。四哥只说让我给他报仇,只要能报仇,方法如何不重要。我能不能活也不重要。”
纪平安一下听明白了:“你想同归于尽?”
周嘉致:“和你同归于尽有什么意思?我当然是要和我们伟大的皇上同归于尽。”
周嘉致抓住纪平安的头发,带着她一起躲进刚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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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
在这个地方,他完全不用害怕被周晟的暗卫射杀。
周嘉致将刀放在纪平安脖子上,看向刘允姜:“你现在出去,大喊皇后娘娘被抓了,让周晟现在立刻过来。”
刘允姜急道:“不行。世子,绝对不行。这屋子就这么大,我从头到尾都在,我一出去,所有人都会知道皇后娘娘出事和我有关,我根本活不下去。”
贱人,一点都不听话。
周嘉致命令暗卫将门打开一条缝,将朱灵慧扔出去。
周嘉致:“你欠我一条命,现在就出去,让周晟过来。”
纪平安提醒道:“朱女医是脑袋受伤,才刚动完手术,你让人把她扔出去,就是送她去死。”
周嘉致笑了:“朱女医,记得说完话再死,不然你儿子活不了。”
纪平安:“你绑了朱女医的儿子。”
周嘉致:“是我在为她的儿子提供五石散保命。”
纪平安赫然看向朱灵慧,朱灵慧满眼悔恨。
刚才她听到纪平安提起五石散就明白了,她儿子压根儿不是贪玩自己染上的五石散,是周嘉致这帮人派人故意引诱,然后又装好人,救她儿子,为她儿子长期提供五石散。
她糊涂啊,居然将仇人当作恩人,还拿自己的命去报恩。
周嘉致命令道:“扔出去。”
暗卫:“是。”
暗卫甲抓住朱灵慧,将她抓起来,放到椅子上,摆放在门口,在暗卫乙打开门的一瞬间,他一脚将椅子踹了出去,然后暗卫乙迅速关上大门。
看朱灵慧被人踹出来,所有人都知道出事了。
朱灵慧倒在地上,脑袋上的纱布已经包不住血了。
其中一个皇家暗卫现身,扶起她:“怎么回事?”
朱灵慧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皇后娘娘,庆益侯世子……”她用手指着卧房,气若游丝:“那里……”
说完,她断了气。
暗卫甲躲在墙后,喊道:“让皇上过来,不然皇后娘娘立刻没命。”
从皇宫到医鉴司需要时间,可是纪平安的血一直在流。
周嘉致看着纪平安虚弱到站不住的样子,笑了:“倒是忘了提醒了周晟了。他若是来得太慢,咱们的皇后娘娘怕不是血都流干了。”
唔。
纪平安身子一软,跪趴在地上,手撑着地,痛苦地蜷缩。
周嘉致轻蔑地扫了她一眼,便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等周晟出现上,趁这个机会,纪平安拔下了头上的梅花发簪,藏在袖子里。
很快,周晟到了。
周嘉致嘲讽地笑了:“一个杀兄篡位的人,倒是对你是真用心。两柱香的路程,一炷香就赶到了。”
纪平安捂着腹部,尽量让血流得慢一些。
周晟走到门口不远处:“朕到了,把人放了。”
周嘉致:“不想让皇后死,就把所有佩剑扔了,自己走进来。”
周晟一步一步走过来,语气沉稳:“朕没带任何武器。”
周嘉致让暗卫甲开门,自己则蹲下来,躲进坑里。
周晟走进来,瞧见周嘉致那缩头缩脑的样子,骂道:“胆小如鼠。”
周嘉致:“闭嘴!”
周晟目光触及痛苦的纪平安,眼底深处杀意汹涌:“放了皇后,朕饶你一命,送你离开汴京。”
周嘉致:“我不需要。我既然敢留下,就没打算活。”
周晟:“你想怎么样?”
周嘉致:“跪下。”
周晟:“什么?”
周嘉致:“我要你跪下!”
周嘉致疯狂地大喊,让暗卫乙将四皇子的画像拿了出来,“我要你当着所有禁军,暗卫的面给四哥跪下,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承认是你主导了三王之乱,是你陷害四哥,害他走错了路,被先皇误会,身首异处。你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谋朝篡位。”
周晟眉头皱了起来,看周嘉致如看智障:“有病?”
周嘉致将纪平安抓起来,匕首紧贴着她的脖子:“你跪不跪?”
周晟没动。
周嘉致将匕首又往里动了一分:“哦,对,你现在可是皇帝,是堂堂帝王,从来都是别人跪你,哪有你跪别人的。哈哈哈哈,你越不愿意,我越是要让你跪。周晟,你现在立刻给我对着四哥跪下!不然我现在就割开她的脖子。反正她受了伤,也没多少血可流了。”
周晟握紧了拳头,薄唇紧抿。
周嘉致厉声大喊:“去窗边,打开窗户,跪下!向所有的人陈述你的罪行!”
暗卫乙:“主子,打开窗户太危险了,会有被射杀的可能。”
周嘉致一听,本来也犹豫了,却在触及到周晟那倨傲的眼神后,再度暴怒:“你给我过去!告诉所有人四哥是清白的!”
周晟走到窗边,语气冷淡:“朕劝你不要搞这些虚头巴脑,毫无意义的东西。来点实际的,比如,给朕一把小刀,朕捅自己一刀,你让皇后往朕这里走一步。”
周晟觉得自己是好心提醒,但显然周嘉致不这么想,周晟越是拒绝,周嘉致越是疯狂地觉得自己做对了。
周晟就是心虚了,是不敢!
周嘉致怒吼:“打开窗户!”
周晟推开窗户,窗外,密密麻麻的禁军,个个严阵以待,房顶上处处埋伏着弓箭手。
周嘉致让暗卫乙举起四皇子的画像,几近癫狂地命令周晟:“跪下。”
周晟屈膝,一点点跪下。
周嘉致:“现在说,说你当初是怎么设计陷害大哥三哥四哥的,尤其是四哥。说!大声地说!”
周晟开始说,从他发现三王偷偷豢养似兵开始,到决定利用这一点,引他们自相残杀。再到四皇子荒淫无道,为了敛财,私下买卖妇女,开设赌场……
周嘉致:“不是这个,不许说这个!”
趁着周嘉致心神慌乱的时候,纪平安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将梅花上的白霜,抹在发簪根部,忽然暴起,一把将发簪插入周嘉致的脖子,然后迅速卧倒在坑内。
这个坑是周嘉致对自己对保护,现在成了她最严密的防护。
周晟立刻冲了过来。
外面的柳星渊见状,挥手,禁军瞄准暗卫,几十支剑同时射出。
“贱人!”
周嘉致躺在坑内,一把掐住纪平安的脖子,同时拿出了怀里的火折子,要点燃旁边的引线。
纪平安用力挣扎,但失血过多,让她没有多少力气可以对抗周嘉致。
纪平安伸手去挡周嘉致的火折子。
忽然,周嘉致脑袋挨了一脚,火折子掉在地上,纪平安疯了一样冲过去,用身子压住火折子。
她真的快吓疯了。
好在,引线没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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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
周晟紧张地抓住纪平安的手臂,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纪平安,别吓我。”
纪平安松了一口气,虚弱道:“我没死。”
说完,她虚弱地抬起头,梅花发簪此刻早就在她和周嘉致的对抗中不知踪影,但是她手上还残留着梅花上的白霜。
纪平安假装按住腹部的伤口,将残留的白霜尽数抹在了伤口上。
神经紧绷地做完一切,她才发现周晟抓着她的手还在发抖。
纪平安:“你——”
她看过去,少年帝王全身颤抖不止,眼球充血,红得吓人,丝毫不见往日的冷静。
被射杀钉在墙上的暗卫甲抬起手,袖中箭射出,纪平安喊了一声小心,侧身挡了过去,周晟急忙将纪平安拉开,一把抓住袖中箭。
周晟暴怒:“纪平安!你不要命了!”
纪平安失血过多,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靠在他的身上,虚弱地摇头。
周晟气得眼睛赤红如血,他将纪平安抱起来,从坑里走出来。
周嘉致此时已经醒了过来,他趴在地上,毫无还击之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切谋算,全盘皆输。
他不甘心,他怨恨。
他冲着周晟怒吼:“周晟!你以为你赢了吗?你是天子,你为了这个女人下跪!从今以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你这个皇帝为了一个女人抛弃自尊,给敌人跪下。你看到她就会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你们永远也不可能和好如初。”
周晟止步脚步,厌恶地看了周嘉致一眼:“蠢货。”
周嘉致:“你说什么?”
周晟冷嗤一声:“不过跪下一个动作而已,跟尊严有什么关系?有病。如果我是你,当时就会选让我自己插自己几刀,而不是像个蠢货一样,去纠结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此时,柳星渊已经带人将两个暗卫斩杀。
刘允姜也被抓了。
周晟吩咐道:“柳星渊,把人带去长公主府,让长公主亲自为驸马报仇。”
柳星渊:“是。”
周晟一路将纪平安抱到马车内,“宣太医,不,把李庭绘,冬春全部叫进宫里。”
感受到周晟还在发抖,纪平安抓住他的手,微微摇头。
周晟紧紧地抱着纪平安,恐惧,后怕,如同潮水席卷全身,他浑身冰冷,连骨头都在胆颤。
纪平安很想安慰他,但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纪平安感觉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暗,眼皮越来越重,身体越来越冷。
她看不见了,看不见周晟,也看不见周围的一切。
她在那句“纪平安,求你,不要睡”之后,便什么都听不见了。
……
她就睡在哪里,却没有醒。
明明已经止血了,不是吗?
周晟握住纪平安的手,浑身杀气汹涌:“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太医们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院首说道:“皇上,不是臣等不想治好皇后娘娘,实在是皇后娘娘她不只是失血过多,她是中毒啊。”
周晟:“中毒?什么毒?”
院首:“不清楚,但肯定是很多种毒药配出来的。无药可解。”
周晟站起来,拔出柳星渊随身佩剑,指着院首的脖子,青筋炸裂:“再说一句,什么叫无药可解?”
院首哭出了声:“皇上,臣医术不精,臣无能。”
眼看周晟就要一剑砍过去,柳星渊急忙拦住:“皇上,想想皇后娘娘,她也是大夫。如果皇后娘娘醒了,知道皇上你因为治病杀人,皇后娘娘会难过的。”
周晟将手中长剑暴躁地扔到地上,大喊:“李庭绘呢?”
福如海这时带着李庭绘,冬春,纪昂兰进来:“来了,陛下,李大夫到了。”
李庭绘顾不得行礼,疯了一样冲到纪平安身边给她把脉,然后呆若木鸡。
怎么会是她给纪平安的毒药?
她把错脉了?
李庭绘屏息凝神,仔细探究纪平安的脉搏。
李庭绘没说话,周晟也不敢说话,他怕一开口,吓到李庭绘,会使李庭绘身为大夫的判断出现偏差。
冬春捂着嘴流着眼泪,跪在一旁,连呼吸都不敢,生怕打扰了李庭绘。
许久,李庭绘终于从震惊中醒过来,开口道:“是中毒。”
周晟:“能解吗?”
李庭绘讷讷地摇头。
周晟:“是什么毒?”
李庭绘:“是——”
她张着嘴,想起纪平安的话,无论是谁问,都要保密。
李庭绘:“没,我也不知道。”
“呜……小姐。”冬春跪着来到纪平安床边。
周晟浑身如同被卸了力气一般,“连你也不知道?”
李庭绘跪下:“民女医术浅薄,不知道皇后娘娘所中何毒。”
周晟快疯了,“周嘉致呢?还没带过来吗!”
禁军来报:“皇上,长公主说,周嘉致还没进入公主府便毒发昏迷了,到现在还没醒。卑职等,只能将他抬来。”
周晟让院首给周嘉致把脉,院首把完,屁滚尿流回来:“皇上,此人和皇后娘娘的脉搏一致,是同一种毒。”
所以是周嘉致给纪平安下的毒。
他要杀了他!
周晟下令道:“现在,立刻,把他给我拖下去凌迟,三千六百刀,一刀都不许给朕少。”
听到凌迟两个字,屋里的所有人寒毛都立了起来。
禁军:“是,陛下。”
周晟一步一步走到纪平安身边,脚步虚浮,差点摔倒,好在福如海扶了他一把。
周晟:“滚出去,全部都给朕滚出去。”
福如海:“是,陛下。”
冬春想留下,柳星渊一把拉住,捂住她的嘴强硬地将她带了出去,“这个时候,皇上听不进去任何话。”
周晟在纪平安身边坐下,握住她冰冷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赤红的眸子流下泪来:“纪平安,你说说你,一身医术,救了那么多人,怎么偏偏救不了自己呢?”
周晟:“纪平安,你醒过来好不好?”
周晟:“或者,你告诉我,还有谁能救你,天涯海角,我都给你找过来好不好?”
殿内,死一般地寂静。
周晟在未央宫待了一天一夜,没有早朝,没有奏折,什么都不想管。
他让官府衙门全国各地下发寻找名医的告示。
可是一批又一批的大夫入宫,一个有用的都没有。
甚至他让纪昂兰都来看过了。
一个能解毒的人都没有。
周晟问李庭绘:“如果一直没办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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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她会怎么样?”
李庭绘:“毒会侵入肺腑,至多半年,平安妹妹就会没命。”
周晟旁若无人地喃喃自语:“半年,来得及,还来得及。”
李庭绘压根儿听不懂周晟在说什么,她只觉得周晟怕是疯了,不吃不喝不睡地守着纪平安,整个人憔悴得不成人形,似乎精神也出问题了。
李庭绘:“什么来得及。”
周晟似乎没听到李庭绘的问话,只是放开纪平安,沉默地走出了未央宫,回到了奏折堆积如山的文德殿,开始处理奏折。
一夜之间,连发十六道调兵令,让边关八成士兵,悉数出动,全力协助於除鞬统一漠北。
漠北幅员广大,沙漠,草原,崇山,漠北各部并没有固定的居所,每隔一段时间王帐就会搬走,是以清除难度极高,一直没有得到妥善处理,但是於除鞬就是漠北人,他有独特地寻找王帐的方法,两边合作,势如破竹,漠北各部又都是亲戚,有时候甚至兵不血刃。短短三个月於除鞬就收拢了一半的领土。
任务进度条飞速上升。
但是三个月的时间,也足够周晟从一开始的恐慌,害怕,疯狂中冷静下来了。
周晟坐在椅子上,右手撑着沉重的脑袋,殿内门窗紧闭。
唯有黎明从缝隙处投进来的几缕照亮着他的半张脸。
他左手拿着纪平安遗失在医鉴司的梅花发簪。
这是纪平安刺周嘉致的那根发簪,是她戴着见李庭绘的那支发簪。
他因为恐惧,冲击,失了理智,失了冷静,像个疯子,所以才会这么久没发现破绽。
周嘉致如果决意被抓后自尽,必然准备的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又怎么会是这种活死人一样的药呢?
是纪平安刺周嘉致的那一下,给周嘉致下了毒,所以,两个人才会中同一种毒,让他误以为下毒的是周嘉致。
这个猜测太荒谬了,但却又那么合理。
所以一定有什么东西是他不知道的,他忽视的。
福如海走进了殿内:“陛下,该上早朝了。”
周晟眸光沉沉:“今日不上朝。宣李庭绘,纪昂兰,冬春。”
周晟首先见的是冬春,冬春和纪平安感情最好,如果她决心下毒,必然会先安顿好冬春。
冬春跪在地上,看着周晟的眼神带着怨念,在她看来,自家小姐纯纯是被周晟连累了,不是不是周晟非要带小姐入宫,小姐压根儿不会卷入那么可怕的事情。
周晟嗓音沙哑,像快要枯竭的河流。
他问:“她出事之前和你说过什么吗?”
冬春摇头:“小姐只让我和柳星渊好好过日子。”
周晟:“提了很多遍吗?”
冬春恍然惊觉,那段时间纪平安真的提了很多遍。
冬春点头。
周晟:“下去吧。”
冬春下去后,李庭绘被带了进来。
周晟:“你给皇后把脉那天,愣了许久。为什么?”
天子在上,哪怕疲态尽显,额前发丝颓然,却仍然如蛰伏的猛虎,带着摄人的气势。
周晟:“为什么?”
周晟又问了一遍,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李庭绘:“民女……”
周晟:“回春堂,和善堂,医善堂的进出货账本已经在朕手里了。”
知道已经隐瞒不了了,李庭绘道:“民女认罪。”
周晟嘴角满是苦涩,“朕是诈你的。朕只是想,这种剧毒的药材控制严格,若是要进货,除非医馆分批进货,否则不可能不被人发现。”
李庭绘:“皇上,民女当时也不知道平安妹妹是要给自己下毒。这药民女也是第一次见这种配方,平安妹妹说,这药虽然有毒,但是很多药材相生相克,她说这个药也能用来救人。”
说到后面李庭绘泪流满面。
李庭绘:“我也不知道啊,我如果知道压根儿不会给她。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平安妹妹到底为什么要给自己下毒?”
周晟不想听,只说道:“下去了。”
李庭绘退下后,福如海将纪昂兰带了进来。
周晟问:“皇后救过你的命。朕曾经说过,让你将这份恩情记一辈子。”
纪昂兰:“是,昂兰一直记得。”
周晟:“那么皇后让你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吗?例如,偷偷查看展家书房里的奏折和军报。”
纪昂兰:“皇上,你怎么知道?”
纪平安并没有告诉纪昂兰自己要做什么,纪昂兰也不知道纪平安如今的中毒昏迷和她往日的’出格‘有关,自然毫无防备。
周晟挥了挥手,让福如海将人带了下去。
殿内又恢复了那绝望般的安静。
现在,他终于把一切都串起来了。
因为发现了他阻止任务完成的破绽,所以利用纪昂兰和他在未央宫批改奏折,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所以设计了这一切,用自己的命,给他半年的时间做出选择。
周晟从椅子上站起来,身型颓然,一步一步往纪平安的卧房走去。
纪平安,你真的好狠的心。
纪平安,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吗?给我戒指又是因为什么?
为了让我相信你已经相信了我,为了让我愧疚,收回命令,成全你?
还是为了给我造一个梦,一个温柔乡,一个幸福的幻境?
让我沉沦其中,不可自拔,一边让我愧疚,一边让我放不下,成为你的俘虏。
然后,顺势而为,挑一个合适的时机,假装自己被牵连进皇权的恩怨中,给自己下毒,进一步加深我在这份爱里的愧疚,逼我放你回家。
周晟在纪平安床边坐下,他问她:“纪平安,你喜欢我吗?我已经分不清了。”
周晟在纪平安身边躺下,像曾经很多次那样,将她揽入怀里,他将下颚贴在她的肩膀上,“纪平安,是我错了。我不该一意孤行,把你逼到这个地步。是我把你逼得太狠,才会让你用选择伤害自己的方式算计我。我错了。我答应放你回家,用尽一切办法让你回家。你别睡了,醒过来好不好?”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
炮灰系统:“叮,恭喜主宿主任务完成,主副协议同时启动。”
……
听见系统的声音,纪平安猛然睁开眼。
滴滴滴——
心率器响着,鼻尖传来消毒水的味道。
凌云看向周围,她躺在自己工作的医院大厅内的一张小病床上。
周围,穿着现代医护装的人们不断地忙碌上。
她的右手还插着输液针。
“凌大夫,你醒了!”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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