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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入墙三分(入v三合一)……
两个小孩也是被吓到了, 这会儿没敢出声。
赵萝心疼自己的儿子,蹲在地上捏着他的手,又余光注意着自己婆婆。
这事儿一出, 赵秀玉只会更加厌烦这一家人。
果不其然, 赵秀玉这边叫她把两个孩子带回去, 下一刻就抬手扯住了豆苗胸口前的衣服。
那巴掌挥起来堪堪要落下, 叶以舒脸色一变,一把将她的手给抓住。手指紧紧嵌着皮肉, 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手折断。
“你干什么?!”
赵秀玉疼得甩手,道:“干什么?这个小杂种打了我孙子我当奶奶的给他出气!”
叶正坤紧紧皱着眉头,一把推开赵秀玉再次伸来的手, 将一大一小拉回来护住。“岳母, 你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娘,是大虎自己摔的……”施蒲柳声若蚊蝇, 小声解释。
“谁是你娘!你们当我老太婆眼睛瞎,我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就是你家豆苗推的我家大虎!”
叶以舒紧了紧拳头,道:“你老眼昏花,你媳妇总看到了。”
“你这个小贱蹄子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赵秀玉抬手就来掐, 叶以舒一巴掌给她拍了回去,疼得老太太呲牙。
“岳母……”
“爹、娘, 咱们走!”叶以舒拉着人就要走。
赵秀玉哪里允许, 抓住那背篓就道:“想走哪里有那么容易!今日你们不赔钱,这村子你们都别想离开!”
赵秀玉声音大,嚷嚷着村里人就注意到了。
看是赵秀玉跟施家大女儿又对上了,有人赶紧跑去地里叫施老头回来。
叶以舒深吸了几口气,这些个老太太怎么就只会撒泼这一招!
“爹, 东西留下,咱们走。”叶以舒快忍不下去了。
叶正坤脱下肩绳,背篓落地,立刻被扯到了赵秀玉身旁。
一家四口要走,赵秀玉换了个方向拦在他们身前,那眉梢吊着,嘴长得比拳头还大,面目狰狞道:“伤了我家大虎,不赔银子不准走!”
今日过节,叶以舒不想过多纠缠。
他当即点了二十文往那背篓里一扔,让他爹娘赶紧带着豆苗走。
小孩也才十岁,被围着骂容易有心阴影。施蒲柳跟叶正坤也知道,牵着豆苗走。
但没走几步,施老头带着自己两个儿子跟儿媳回来了。脚步匆匆,手上还沾着泥巴。
“怎么了这是?”
赵秀玉一看来人,立马有了撑腰的,当即抹着眼泪将事儿给说了一遍。
“你大女儿一家干的好事!她施蒲柳今日过来做个假孝敬,人来了不进门就走!还支使着豆苗打了大虎,推得人撞在地上头都破了!你看地上这血,流了多少!”
施老头闻言脸色大变,当即让两个儿子拦住一家四口,不分青红皂白就开骂:“你们来就来,家里又不是没个招待!但豆苗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学会打人了,当父母的会不会教孩子!”
“老大你也是,你娘虽然是继母,但帮衬着家里这么多年你还这么不敬重她。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你在家不听话也就罢了,怎么能带着你男人来家里欺负!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爹,不是豆苗。是大虎两个小的来抢……”施蒲柳试图解释,但老头子偏听偏信了一辈子,哪里信。
“大虎多好的孩子我不知道?就是你家豆苗,哪次来不跟俩孩子抢东西。让一让弟弟妹妹不行?”
“你没教好孩子还怪大虎。豆苗多大?他们多大?”
“爹!不是豆苗做的!”施蒲柳说不过老爷子,也装不过继母。这些年他爹一双眼睛跟瞎了一样,看不见她干的活儿,只知道偏向继母跟他的孩子。
施蒲柳看着老头,失望不已。
施老头被他看得不耐烦,赶苍蝇一样摆手道:“行了行了,你给你娘道个歉,东西放下,人回去吧。”
……
宋枕锦看完病人出来,背着药箱本来要走。
但见那一抹红色,放慢步调靠近。
没等看个清楚,忽然见人群轰然而散。
叶以舒被说得烦,一忍再忍,偏偏让他们得寸进尺了。他拾起施家人背篓里的柴刀直接往墙上一劈,入墙三分。
“让你三分真当自己有脸了!”
刀声嗡鸣,持刀的人面如罗刹。
众人受了惊吓齐齐后退,只有站在最后的宋枕锦不动,便一下就立在众人身前。
见叶以舒如此,施老头哑声,赵秀玉脚软,再骂不出来了。
施家众人恐惧地看着叶以舒,看着那把只剩个刀柄在外的柴刀,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
连围观的人也齐齐打了个哆嗦。
宋枕锦眸光微闪,轻轻提了提嘴角。看哥儿能应付,又悄然出了人群。
叶以舒道:“走!”
施蒲柳跟叶正坤也被自家哥儿唬了一跳,豆苗则定了神,又双眼晶亮地看着他哥。
一家四口从人群中离开,无人敢说一句话。
走了几步,叶以舒像是想起了什么,调转头回来抄起背篓。
“你不认我娘,那这东西你们也不配!”
“我忍了你们家够久了,以后咱们就老死不相往来。最多你老两口死了我们过来看上一眼。”
众人哗然,看鬼一样看着叶以舒。
怎么会有这种哥儿!
有赞赏他这性子的直说好,有吓破了胆的嘴里直叨叨,直骂哥儿凶悍。
反正叶以舒这一刀下去是跟施家结下梁子了,此后,不只是他,他爹跟娘也定不跟这边再来往。
*
路口,宋枕锦步子稍慢。
叶家走得匆匆,很快追了上来。
不过刚刚发生了那事儿,施蒲柳黯然伤神,强忍着泪花。叶正坤心疼自家儿子也没兴致说话。
唯有叶以舒跟宋枕锦错过时,冲着他点点头。
宋枕锦颔首,脚步稍缓。
哥儿与他错身而过,他目光如月华映照的湖,清清冷冷。却也静静注视着哥儿远走。
那红衣飘摇,墨发潇洒。飒踏而行,望之如从前。
而叶以舒走后,石窝村又是怎么样的议论,他也不关心了。
回到家中,气氛略显沉闷。
叶以舒跟豆苗坐在东厢房的屋檐下,一大一小手撑着脸,望着飘飘细雨。齐齐一叹。
“哎——”
屋里,施蒲柳偶尔发出几声呜咽,又被她自己捂住。
“都说有了后母就有了后爹,他偏帮我也知道。可他怎么就说我们豆苗的不是。回去一次要你们跟着受一次委屈……不回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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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回了……”
豆苗闻言,挪着凳子往他哥身边靠了靠。
他用脸接了那飘到屋檐下的细密雨滴,脑袋一歪,靠在叶以舒手臂上。
“大哥哥,娘都已经哭了好久了。”
“让她哭吧。”
从小就过得憋屈的一个人,没寻死觅活的就已经很厉害了。哭一哭发泄一下委屈,反正他爹在屋里看着他娘。
叶以舒扒拉了下记忆,细数起来,他娘像今日这样的大哭他撞见的最多最多才三次。
日子都这么苦了,哭一哭又怎么样。
“咱娘受了天大的委屈。”豆苗垮着小脸,瓮声瓮气道。
叶以舒揉了揉他的毛脑袋,目光盯着篱笆。那深绿色的南瓜叶渐渐枯萎,叶片下,那硕大的黄色老南瓜已经遮不住了。
他搓着豆苗脑袋,轻声问:“那你委屈吗?”
“委屈啊,明明我就是没有推他。我手都没挨着他一下,可是那人就说是我,外公还说爹娘没把我教好……”
小家伙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转个身抱住叶以舒胳膊就不出声了。
叶以舒看了他一眼,道:“不是你的错,是他们不分青红皂白。”
“大哥哥呜……”
叶以舒浅浅弯唇,难得没嫌弃,任由小孩趴在自己肩膀上哭得停不下来。
豆苗爱撒娇。虽然是个男娃,但性子也敏感。
爱哭这点可能像他娘。
娘儿俩屋里屋外一起哭,不过都是不怎么出声的那种。叶以舒听着,又心酸,又不知怎么想笑。
正屋那边李四娘饿了,这会儿出来叫媳妇做饭。
正要开口呢,对上东厢房门口那张看着他笑盈盈的脸,这嘴是怎么也张不开了。
她只得咬咬牙,自个儿去做。
哭哭哭,就知道哭!
娶个媳妇回来什么都做不好,生的孩子也尽喜欢跟她作对。她李四娘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不知不觉,屋里没了泣声。
叶以舒动了动手,感觉胳膊连着肩膀那一块儿湿透了。他皱了皱眉头,戳着豆苗脑门道:“脏死了。”
豆苗红肿着两只眼睛不好意思冲他哥嘿嘿一笑,又捏着袖子试图给他擦一擦。
叶以舒看他神色缓过来了,又弹了下他脑门,回屋里换衣服。
东厢两个屋,他这边跟他娘那边就隔着一点篱笆墙。那边说话,这边听得比屋外还清楚。
叶以舒换了衣服,就听那边道:“当时还没注意,宋大夫也在那边。”
“打眼一看就是个模样好的,大虎伤了我们那么着急,他倒是心平气和,手上都没乱过。”
“看着脾气挺好,性子也稳……”
叶以舒听到这儿就没听了。
宋大夫自然是个好的,但是叶以舒只当他娘欣赏着夸人,没往其他方面想。
开门出去,他爹娘听见声音立马闭嘴。
两人赶紧也在屋里收拾收拾,出来做饭。
本来嘛,送礼去岳家,中午那顿就在他们那边顺带吃了。晚上回来再拜月祭神。
但又发生了那事儿,饭就吃不着了。
施蒲柳怕饿着儿子,赶紧跟叶正坤一起去灶屋,李四娘见她一双红肿的眼睛,暗自撇撇嘴。
还巴巴儿地送肉送蛋去,这还不是哭着回来。
丢人现眼!
施蒲柳一来,李四娘就扔下东西出去。她走了,施蒲柳才头发,稍稍自在些。
这边正做着饭,就有驴车从镇上过来。
驴车停在叶家院子前,叶以舒打眼一瞧,不是他小姑是谁?
李四娘一见小女儿跟女婿回来,当即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笑脸迎上去。
“女婿来了,进屋坐。”
说着又转头往屋里喊:“老头子,看看谁来了!”
这是他奶镇上的女婿,名叫吕进富。家里在镇上做点小本生意,在她心里就是个金蛋。
小姑比他先进院子,但老太太却亲热地指着人家叫。吕进富便笑着应声。
被冷落的小姑叶小如翻个白眼,就知道他娘是这个德行。
叶以舒跟豆苗也不能干坐着,站起来齐齐叫了一声小姑。
叶小如便将东西往他奶手里一塞,也不管自己丈夫,然后亲亲热热过来跟叶以舒挤着坐。
“许久不见,舒哥儿又漂亮了。”
叶以舒挡开她伸来的手,干笑两声。
他小姑也就三十出头,嫁人之后日子又过得舒坦,瞧着还比以前丰腴些,脸也细白。
自己小时候叶小如喜欢带着他玩儿,他俩自然熟悉。
坐下也没一会儿,叶小如看着自己相公在堂屋不怎么自在地应付他奶跟他爷,又从衣服里掏出几两银子递出去。
她瘪了瘪嘴,虽说给银子是夫妻俩在家就商量好的,但老太太对自己跟对相公区别太大,她瞧着也不是滋味儿。
他们老叶家,也就老幺能跟这个有点银子的女婿能得到她老娘的笑脸。
看得心里发堵,叶小如收回视线。又起身去灶屋跟他大哥大嫂说了会儿话。
他们要赶着回去,一家人挨个问候遍了,就转到叶以舒身前问:“诶,舒哥儿,你小叔呢?”
“去他岳家了。”叶以舒听到脚步声,抬头就见叶正松带着媳妇儿子进院子。他扬了扬下巴,道:“呐,回来了。”
“二姐。”叶正松跟金兰同时道。
“小姑!”叶金宝欢欢喜喜叫人。
叶小如站起来先抱了抱叶金宝,然后才跟他弟弟弟媳寒暄。
叶以舒见状,琢磨着小姑要在家里吃饭,就带上他弟豆苗去灶屋里帮忙。
“娘,要做什么?”
施蒲柳擦了擦额角忙出来的汗水,有些着急将泡好的黄豆拎了出来。“哥儿去帮娘把豆子磨上。”
“豆苗,拿盆跟上。”叶以舒说着就拎了木桶出去。
叶家有石磨,就放在后院里。不过许久没用,得先打了清水好好搓洗干净。
他跟豆苗拿上东西往后院去,还没踏进门口就听里面有人在说悄悄话。
豆苗抬头,刚要张嘴。
叶以舒听是他小叔跟小姑,轻轻冲着他摇了摇头。
“二姐,我、我想跟你打听打听,五……五娘她回来了没有?”
“你问什么?!”
“嘘!嘘——二姐你小声点。”
“那女人你就那么惦记,谁知道她房里来来往往多少个男人,你也不怕得病!”
“可是二姐,我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抛下我说走就走了。”
叶以舒无语,院儿里也传来了她小姑气笑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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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以舒垂眸见豆苗端着水盆不稳,帮他扶了一把,清了清嗓子道:“豆苗,水别洒了。”
后院里顿时一阵慌乱脚步声,他俩进去,就只有叶小如还站在原地。
“小姑,我小叔呢?”叶以舒笑眯眯问。
叶小如哼笑,下巴往对面墙角抬了抬下巴。“那边跑出去了,孬种!”
“这是做什么?”叶小如帮豆苗端着水放下。
叶以舒扯开石磨上的布,道:“我娘想磨点豆子,今年新收上来的黄豆,小姑也留下吃点儿?”
叶小如摇头,顺了顺豆苗脑袋毛道:“我们就不吃了,还得回家准备晚上的宴席呢。”
叶以舒没多言,只细细洗干净石磨,开始磨豆子。
“小姑走了啊,有空上镇来家里玩儿。”叶小如拍了下叶以舒肩膀,然后就出了后院。
叶以舒跟豆苗跟出去送一送,只听驴蹄响,人便走没影儿了。
叶小如夫妻俩总是这样,年节时候来,送了东西走。老太太得了东西得了银子,便也不去镇上搅和他们的日子。
老头老太太偏宠,小姑也跟他们爹一样被数不清的活儿堆着长大,对两个老的说孝顺也谈不上,说亲近也亲近不起来,只是有些不甘心和难过罢了。
都是一母同胞,为何要如此区别对待。
叶以舒心情沉落,勾着自个儿小弟,继续推磨。
吸满了水的黄豆饱胀,连着水一起舀起来倒入石磨中间的磨眼,推着磨盘上的把手转动,上下两块磨盘磨碎磨膛里的黄豆,豆浆便顺着磨盘下的石槽流出来。
带着些白色泡泡,注入槽口下放着的木桶中。
片刻,豆腥味儿弥漫后院。
这边磨了没多久,叶正坤过来接替叶以舒。叶以舒便去前院帮他娘的忙。
饭做好了,叶家人吃过上午这一顿,就等着晚上那顿更加丰盛的。
吃过饭后,叶正坤也不拘着小孩。豆苗赶在他奶安排活儿之前飞快从家中跑出去找小伙伴玩儿。
叶以舒拎了鱼竿,干脆去河边钓鱼去。
走到一半,想起他给师父买的东西还没有送过去,又倒回去放了鱼竿去送礼。
……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但今儿晚上的也不赖。
天黑了,叶家还没开饭。但桌上又是猪肉又是鱼肉的已经摆上了,还放着切了一半倒扣着的南瓜,南瓜上插着三根香。
他奶又对着堂屋的香火左右两边点着蜡烛,又撕了纸钱,一边烧着一边喃喃说着话。
无非就是就是今日过节,请叶家列祖列宗还有奶她爹娘过来吃个饭。再求仙人保佑家人平安,子弟出息,来钱来财。
也就这时候,他奶不会嘴里念着不切实际的大富大贵,状元大官的。
香火前,那贴着的红纸上写着天地君亲师,摆放着菩萨像。跟后世也没差。
那烧得旺盛的纸钱光芒映亮了整个堂屋,碎末纷飞,飘散着对已逝亲人的惦念。
那边烧完,奶就叫他们去磕头。
叶以舒起身,跟着豆苗去给他老叶家的祖宗磕了磕头。
上辈子叫叶以舒,这辈子还叫叶以舒。说他不是老叶家的子孙他都不信。
磕头完,她奶又开始拜月神。
那月亮澄黄,颇为明亮。
鼻尖嗅着那香火味儿,眼睛看着那明月轮,一时心绪竟然有些怅惘。
无怪乎那些文人墨客都要在这一日写诗写词,连他望着那不知是不是同一片的天空,都有点想他上辈子的爷奶了。
老两口虽然不怎么管他,但也在一起相处了二十多年。希望他们不至于被自己的死亡打击太大,他爹那边老当力壮……儿子还能一个接着一个生。
“大哥,大哥哥?”
叶以舒垂眸,对上豆苗拧紧的两根儿眉毛。他弯唇,手指搓了上去。
“叫我干什么?”
豆苗摇摇头,抱住叶以舒胳膊道:“没什么,就想叫你一下。”
他觉得刚刚的大哥哥看着有些不高兴,也不知道今晚有那么多好吃的,大哥在不高兴什么?
那边老太太拜月结束,家里的女眷也跟去拜了拜。
到这儿就差不多了。
奶先说让先祖散了席,然后那些碗里冷却的一点米饭全倒进一个碗中放着,大家伙儿再去锅里盛热乎的吃。
筷子磕磕碰碰,饭桌热热闹闹。你说一句,我骂一句,又磕磕绊绊吃完了这一顿。
秋收后日子就过得快了,黄豆收完,地里除了种些菜就没活儿了。
里正那边又开始挨家挨户让出人服徭役。
叶开粮从前一直没服过徭役,分家之后也从没让小儿子去过。
叶以舒十五岁前他爹年年去,每次去了之后回来人都会瘦上一大圈。有时甚至直接一病半个月,吃药的钱都比免徭役给的钱多。
之后叶以舒便宁愿给钱就不再让他爹去了。
里正通知完这事儿后,叶以舒半分不耽搁,拿了银子就给了里正让他划去自己爹的名字。
这事儿没起波澜,中秋也就这么过了。
农家人到这儿,也算一年忙到了头。
天气冷得快,这一下闲下来,叶正坤在家也没事儿做,便上镇上找活儿去了。
叶正松在家安分呆了几日,又开始不见人影。说是跟他大哥一样去镇上找活儿做,但多半也就说说而已。
天冷起来,地上开始结霜,早上起来那草被打蔫儿了。
他们这儿地处南方,是不常下雪的。隔几年能见着一次,自叶以舒有记忆以来,可能见过五六次积雪。
天气冷,动物也不爱出来。叶以舒最近打猎挣的银子没攒下,全给他娘买了药。
好在中秋后又去宋大夫那里看过,换了药方,一副药三钱变成了二钱。这般有进有出,现在他存银在十二两多。
能保持这样,还是成日里进山,加上不往公中交银子。
秋季贴秋膘,冬季好过冬。叶以舒秋日里可劲儿地给家中人补身体,但他爹却在镇上可劲儿地干活。
那累着的程度,跟在家里农忙的时候有得比。
入夜,已经刺骨的风顺着门缝里钻进来。叶以舒裹着被子,熄了灯坐在只有一米五不到的床上。
隔壁灯还没熄,他就闻着那浓烈的药酒味儿,听他爹跟娘呼痛。
“轻点儿,哎哟……”
“轻点儿哪能行,不好好揉,明儿你腰都别想直起来。”
“你小声点,别吵醒孩子。”
“要是我会绣活儿就好了,在家里坐着没事缝些东西也能帮帮忙。”
“你已经够累了,我就是、就是腰弯久了而已,没事儿。”
叶以舒下巴往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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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埋,轻轻叹了口气。
下力气的活儿哪有那么好做的。
赶明儿,叫上豆苗跟爹娘去山上算了。就是捡一捡栗子,挖点山药葛根什么的卖给药铺,也比在外给人下力气来得轻松些。
叶以舒这般想着,躺下翻来覆去许久,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叶以舒早早醒来。
拉着他要上镇的爹道:“爹,现在山上东西多,我忙不过来,您跟娘去帮帮忙?”
叶正坤一听,哪有不应的。
一家人去山上,要说最高兴的还是豆苗。
小家伙背着小背篓蹦蹦跳跳在前,在他看来,去山上无疑是找宝藏,好玩儿的东西数都数不清。
但平常他哥不让他去,因为山里也有危险。
正因此,叶以舒给自家人做足了准备。裤腿用布跟麻绳裹紧,身上洒了雄黄水。
准备齐全,才往山中走。
大山绵延不知多少里,叶以舒不知道这山从哪儿起,又至哪儿。他们这里只把这连绵的山头叫青翠山,顾名思义,一年四季都青翠。
山脉逶迤,望着山下的村落数百年。山上有乱石,有溪沟,有丛林,有草甸……
野板栗树也有很多。外围的都被捡过,往里面一点点倒是不曾有人动过。
板栗能做吃食,也有药效。镇上跟县里的人家都喜欢。
一家四口人就白捡,一天捡个百来斤,一斤五六文,也比他爹一天在镇上扛沙包二三十文挣得多。
叶以舒让他们使劲儿捡,这东西不愁卖的。只是这地儿不是猎户不敢来,也没人知道这里还有一片板栗树。
但为了安全,叶以舒不让他们乱走,自个儿则围着这一片试图打点东西。
忽听一声鸡鸣,叶以舒瞄准就射出了弓箭。
豆苗闻声抬头,小声问:“射中了?”
叶以舒:“嗯。”
“好耶!大哥哥真厉害!”
叶以舒拎着野鸡给绑了腿,又拿着木棍在附近的草丛里划拉。找到个鸡窝,里面还有几枚野鸡蛋。
在林子里打了一上午板栗,带来的一大一小两个背篓都装满了。
叶家四口迎着落日,背着沉甸甸的收获下山。
“还记得回来了!是要饿死老娘!”李四娘眼睛往背篓里瞟,见都是些个板栗,再寻常不过的东西,看大儿跟看个傻子似的。
去镇上都比捡这板栗划得来。
住村里的谁家没吃过,镇上都没人愿意卖的!
“娘……”叶正坤脸上的笑容落下。
“还不赶紧去做饭!”李四娘冷眼呵道。
农家做饭用柴火铁锅,叶家也就一口铁锅,一人烧火一人掌勺,蒸米饭都要花不少时间。
李四娘又进屋躺着去了,叶以舒逮着鸡去后院给杀了。
“哥儿,鸡怎么杀了,留着去卖也好啊。”施蒲柳看着心疼,一只上百文呢,也就哥儿舍得。
“就这么一只我还要跑一趟镇上去卖,给您补身子不好嘛。”叶以舒说着就几刀下去,将鸡肉宰成块儿。
鸡肉就在小炉子上炖,那香味儿飘出去,隔壁邻居闻到又少不得嘀咕几句。
也就叶家有个当猎户的哥儿,谁家隔三差五就吃肉!好在他们家今日来客,也杀了一只鸡。
晚饭好了,外面天已经漆黑。
李四娘就是在家没怎么动,也饿得饥肠辘辘。饭菜上桌,叶以舒一家四口还没上桌呢,他们就吃起来了。
那筷子在菜里搅拌,挑走前儿个没吃完的肉。
叶以舒眉头拧了一下,道:“爷,你不等我爹娘上桌了?”
叶开粮当做没听见,李四娘倒是瞪了他一眼道:“哪有当长辈的等晚辈。自己来得晚了怪谁。”
就是可惜了今日没鸡肉,隔壁那只大公鸡炖汤的味儿全飘到她家院子里,闻着馋得紧。
叶以舒道:“奶慢点吃,菜还没上齐。”
“谁要吃那没肉的!”叶家最后一个菜施蒲柳都做炒青菜,因为锅里炒了肉还有油水,青菜搅和搅和能把油全沾上,显得不那么浪费。
但别说他没提醒。
豆苗叫上他爹来了,叶以舒去灶屋盛汤。施蒲柳也端着青菜出来。
就这一会儿的时间,桌上的菜被扫荡完,李四娘跟金兰齐齐打了个饱嗝。
叶以舒看着金兰身边空出来的位置,心道:他小叔又不着家了。
金黄浓郁的鸡汤上桌,李四娘捂着肚子,手忽然指着叶以舒的鼻子抖啊抖。
“好啊你,敢……”
“敢什么敢?”叶以舒端正坐下,“奶,我可是提醒过你的。”
金兰跟叶开粮都默默揉了揉饱了的肚子,又拿起碗,盛汤舀肉。
叶以舒早把他爹娘碗里盛上了,再说鸡汤多,也不差这三碗。
一家四口喝一口热汤,舒坦地呼出一口白气。唯一不妙的就是饭桌对面不停打嗝的几人。
可别吃撑了,到时候吃出毛病就不好了。
散了桌,大伙儿收拾收拾也就睡觉去了。但李四娘跟金兰躺到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
叶以舒睡得正熟,听到外面叮叮咚咚地敲。
“老大,老大快去请大夫,你娘肚子疼得受不住了!”
外面好一阵吵闹,叶以舒爬起来去看。正屋亮着灯,她爹娘穿好衣服匆匆赶往那边。
后头还把赤脚大夫请来,闹腾了一夜,天亮时才安稳。
叶以舒跟着熬,见天色不早便没再睡了,而是去他师父家借了牛车带着板栗上县。
殊不知,他奶睡饱了起来找他算账,却没抓到人,在院子里直接骂了一个时辰。
亏得施蒲柳跟叶正坤也不在,不然听到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镇上。
过了秋,忙忙碌碌又到了冬天。
两口子一边攒媒人钱,一边等消息。但转眼橘子吃着都凉牙了,元媒婆那边也没递个音信来。
手上银子已经攒得差不多,两口子兴冲冲地找上元媒婆家。
却见她家还坐着人,两边欢欢喜喜在商量着事儿。仔细一听,都已经走到下聘那一步了。
那边元媒婆先给两人打了招呼,让自家闺女给安排坐坐歇歇,等送走完前头的客人,就抿了两口茶,又忙不迭地过来招呼夫妻二人。
瞧她喜上眉梢,但嗓音微哑,就知道最近有的忙。
“叶家妹子见谅,我这边忙得不可开交,你们那边虽打听清楚了但一直没机会去找你们,我先在这里赔个不是。”
人家这样说,施蒲柳还能说什么。
只让她把宋家的情况速速道来,结果一听,夫妻俩脸色就变了。
“二位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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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不成。”叶正坤过来媒婆家就鲜少开口,这一次他是先一步就开口拒绝。
元媒婆不解,问:“宋家继母是个和善的,儿子虽是前头男人的,但也还小。宋大夫有手艺有人才,怎么……”
施蒲柳也想起来头一次元媒婆说起宋家时,她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了。
说起来嘛,也是一桩旧事儿。他们听宋枕锦的名字还不知道,但听到宋仲河就想起来了。
现在回想,还是惨。
也就是大概十五年前,宋枕锦的爷爷还在。他爷是村里有名的赤脚大夫,他们下林村有个头疼脑热的也经常找他。
他家老头子会经营,买了山林,建了青砖瓦房,家底也丰厚。有了钱,老爷子便送了儿子去念书。
这一念,可就不得了!
宋仲河在外被狐朋狗友哄着染了赌,瞒着他爹输了家里的山林,田地。地契都偷偷摸摸交出去了。
后来,赌得越来越大,实在没钱了被赌坊的找上门,老爷子才知道这事儿。
棺材本赔了不够,还把剩余的地也给卖了才保住宋仲河。
这一下,老头子积攒了大半辈子的心血付诸东流。人直接被气得吐血,竟然、竟然活活给气死了!
还有他老娘,前后不过两日,也跟着他爹去了。
后来,媳妇也跑了,家里只剩下一个娃。
那便是宋枕锦。
事儿传到下林村,他们也唏嘘了好一阵。
不过没了他爹,下林村去上竹村就去得少了,渐渐也不知道村中情况。
后来,又听说那宋仲河染上了酒,常喝醉了倒在外面,睡一宿都是常有的事儿。
也是命大,这么折腾都没死。
就是可怜了那才五岁的小儿,一夜间宠他的爷奶没了,亲娘走了,就留下一个成日里不着家的爹。
据后来人说,那孩子跟痴傻了似的,瞧着呆呆的,也不跟人说话。
再后来,又说被送走了。也不知是给其他人家养了还是咋地。
十几年过去,这事儿也就消弭于尘烟,再没人拿出来说过。
当时元媒婆说,他们听个宋大夫,宋枕锦的名字,确实一时间没想起这事儿。等她打听过来,提了一下宋仲河,脑袋上跟敲了根棒子似的,一下就想起来了。
既如此,宋枕锦再好,有那么个气死爹娘,气走媳妇的爹,那地儿他们又怎么敢让哥儿去呢。
罢了罢了,看来他俩也是没缘分。
元媒婆明显看出夫妻俩听闻他说的宋家情况,一下就变得膈应了起来。
想着两家兴许有仇有怨,再听施蒲柳说让他再重新找找,她当媒婆的自然再不好说什么,只能应下。
但她道:“叶家妹子,你也看到我这里忙。哥儿的事儿怕是不会那么快。”
施蒲柳眼里遗憾,但还是撑起脸笑道:“无妨,只要是个称心的,怎么着都不晚。”
“诶!那我就再帮你们仔细说说。”
抱着希望来,带着遗憾回去。
都走到家了,施蒲柳搓着心窝子还在可惜道:“宋大夫多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是宋仲河家的。这亲又是宋仲河来说的,他都干了那些事儿宋大夫肯定跟他不亲,他来说咱哥儿的亲事宋大夫也愿意?”
“不知道啊……”叶正坤也可惜,但他肯定不会让哥儿嫁入那样的人家。
夫妻俩在屋里说着话,没见门口立着人。
“说亲?好啊,敢背着老娘!”李四娘眼珠子一转,捂着还有些疼的肚子暗道,“门儿都没有!”
可宋仲河……怎么这么熟悉?
她得找老头子说说去。
第26章 第 26 章 遭贼
入了冬, 寒风刺骨。地面虽不见雪,但田里的水面早上总会覆盖上薄冰。
早上起来,叶以舒裹着厚实的旧棉衣跟他爹娘又一起出门进山。
昨日那板栗拿到县城里, 直接送到琼楼人家就五文钱一斤给收了。一百多斤的板栗换了五百文, 跟白捡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