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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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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眉眼间尽是难掩的痛意。

“陌遥!”

池奕珩的后半句话被床上的人脸上闪现的痛意一吓, 咽回肚子里。

他神色紧绷,想要搂过人去查看他的状态,那人却一个劲地在往里缩, 对他的触碰像是感到下意识的抗拒, 他尝试好几次, 都没能把他压在身下,借着床面施力死死往身体里抵的手给抽出来。

短短十几秒,沈陌遥的额发就被冷汗全部浸湿了, 他往上腹捅的那只手已经完全没入身体, 像是要把自己单薄的腰腹洞穿, 整个人蜷成一团不住颤抖, 氧气面罩被蹭得歪歪扭扭挂在脸上,眉眼间尽是难掩的痛意,唇瓣被咬出淋漓的血迹溢出嘴角。

机器发出剧烈警报的同时, 伯莱明身上挂着听诊器,带着几个护士推着小车走进来, 越过池奕珩给沈陌遥做急救。

池奕珩的心揪成一团, 他看着伯莱明观测了监护数据后,联合几个护士强硬地控制住沈陌遥的身体, 然后解开他的衣扣对他进行快速诊断, 他疼得意识模糊依然不太配合,脊背弯的像一张拉满的弓。

略显嘈杂的空间中,池奕珩只听见伯莱明扭头和身边的护士说了一些简短的话, 他心跳的有点快, 耳朵里蜂鸣渐起很多字句都听不清楚, 却把“心绞痛”和“胃痉挛”几个字听得清晰。

很快有护士端着治疗盘来到伯莱明身边,洋人医生拿起上面的注射器抽药的同时, 有护士将沈陌遥的衣袖挽起,握住他纤细苍白的手臂。

静脉注射后,沈陌遥杵在腹部的那只手终于稍微松懈下来,唇瓣上的紫色却没有淡去。

伯莱明替他擦了唇边的血,调整面罩,他陷入昏聩,侧着身蜷缩在床沿,氧气罩里的白气起伏间,半掩着的眼眸中满是痛楚。

池奕珩看到伯莱明已经直起腰调整制氧机参数,像是不再打算对床上的人做出治疗,终于没办法再只是旁观,走过去按住洋人医生的肩膀。

“他看起来还是很难受。”

“少主,这种偶发性心绞痛一般持续时间不会太长,再有个几分钟应该就能缓过来了。”

“心绞痛……”

池奕珩的心也跟着拧着疼了一下。

“不能用硝酸甘油之类的药物缓解一下吗?”

“不行,少主。沈先生现在低血压很严重,他本身还有贫血,不适合用硝酸甘油。”

“那就只能这么忍着?”

“只能这么忍着。”

蓝眼睛医生在工作室的状态堪称冷血无情,他看了看自家少主脸上浓重的忧色,明明难受的人是沈陌遥,这个人的手却也被冷汗浸得冷冰冰的,忍不住叹了口气。

“现在的情况不算太差,少主放心,只要坚持到飞机降落不再出现变化,就不是问题。”

“他为什么会忽然胃痉挛,还有心绞痛?”

池奕珩舌头抵住上颚,有些无措地看向床上的人,那人被解开的衣衫凌乱散着,一只手仍然按在前胸,裸露在外的锁骨上窝和肋骨间隙都随着他艰难的呼吸起伏,像上岸后失去生机,濒死挣扎的鱼。

他心脏抽痛得厉害,不忍心再看,走过去俯身整理他胸前的管线,把他的衣服纽扣稍微扣起来几颗,然后替他拉上被子,握住那只同样潮湿冰冷的手。

“心绞痛应该是由于刚才机体颠簸,环境气压变化受了一点刺激,再加上人本来就疲累……”

伯莱明眼神不自在地飘了飘,看向床上艰难呼吸的人,欲言又止。

“伯莱明,你瞒了我什么事?”

即使是在心慌中,池奕珩的观察力依旧极为敏锐,他捕捉到洋人医生的犹豫,声音很快冷下来。

“如实告诉我。”

于是洋人医生摊开双手做投降状。

“少主,事到如今我确实也没必要再瞒——之前的体检报告显示,沈先生近期胃部炎症有加剧的情况。上飞机之前那晚他应该就犯了一次胃病,在飞机上除了呼吸困难,他大概也一直在忍着由于气压变化引起的胃部不适,直到刚才因为急性心绞痛和胃痉挛而爆发出来。”

“胃炎加剧?”

池奕珩眉头紧促,声音冷硬的像块钢板,伯莱明虽然早有预料,却仍然忍不住被他忽然散发出的凌厉气息逼退两步。

“为什么不在起飞前,拿到他体检报告的时候就告诉我?”

“告诉您,这趟飞行就要延期。”伯莱明看向池奕珩显得毫无温度的浅色眼睛,“而这是沈先生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事。”

“你是说,他是为了我才……”

池奕珩搭在床沿交叠着的两只手指下意识用力收紧,握着沈陌遥的那只手应该是把他捏得有点不舒服,他发出一声无意识呜咽,手往回缩了缩,眉宇间褶皱渐深。

于是池奕珩下意识松开手。

那只苍白细瘦的手从他湿冷的指缝中溜走,缓缓滑落在床沿。

房间里就这样维持了将近一分钟的静默,直到沈陌遥身体不再紧绷,手臂和脊背都呈现一种卸了力的,略微柔软下来的姿态,偏过头沉沉睡去,床前的两人才不约而同长舒一口气。

“没事了,少主。”

长时间的忍痛导致沈陌遥有些脱水,此时唇瓣都略微干裂,伯莱明给池奕珩递了湿润的棉签让他替沈陌遥润唇,又喊来小护士送来两袋液体给他连上留置针进行补液,走之前例行公事般叮嘱池奕珩几句,就离开卧房。

空荡的房间里再次剩下池奕珩和沈陌遥两人。

池奕珩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撑着头,没有再敢触碰床上的人近在咫尺的手。

用伯莱明的话说,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飞行时间里,沈陌遥最好是能直接一路就这样睡过去,以避免任何可能出现的情绪波动或是外界干扰导致意外再生。

沈陌遥是为了他能够不耽误参与族内的在春节时期的种种事务才选择联合伯莱明瞒报了体检报告显示胃炎加重的事。

就像那天在颁奖典礼开幕式的舞台上,他为了能把最后的舞台展现好,不辜负所有人的期待,也在通电话时隐瞒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池奕珩的手搭在床沿紧绷起来。

他并不喜欢这样被隐瞒的感觉。

虽然他自认为对沈陌遥的性格还算了解,明白他从来在考虑问题的时候不太会顾及自己,但是他还是希望他能尽可能自私一些,也希望自己能把他保护得再好一点。

沈陌遥这个人就像一根蜡烛,表面上看过去没什么温度,连那一簇蓝白色的火光都显得冷淡而遥远,等到真正接近的时候,才发现他内心蕴藏的温度。

甚至明明已经烧得只剩半截了,却为了能够将温暖的火光照到更多的人,更多的地方,而不惜下意识把自己燃得更旺些。

这样的耀眼的火焰让池奕珩心驰神往,让他很多时候都几乎要失去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却也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因为他而感受到不断酸涩抽痛的心。

他不想再看到他这样被很多管线缠绕,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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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喘息,连抬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的样子。

他……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心会很痛。

“你在想什么,池先生?”

沙哑断续的声音从脸侧传来,池奕珩从思绪中抽离,下意识转头,竟看到沈陌遥看向他那双浓黑却略微失焦的眼瞳。

“你醒了?”

沈陌遥说话的声音极低,带着明显的哑意,差点就要被淹没在飞机的轰鸣和器械的滴滴声里,池奕珩把脸贴近他的枕边,才堪堪将它们捕捉彻底。

“我在想什么?在想你什么时候能不要再瞒着我乱来。”

他还沉浸在刚才的危机带来的一系列思索里,说出来的话没怎么经过思考润色,显得有些直白。

沈陌遥眼睫颤了颤,呼吸停滞一瞬。

“这不是乱来……这是最合理的选择。”

“陌遥,我和你关于最合理的判断应该不太相同。”

这次池奕珩并没有选择顺着他的话说。

沈陌遥先前发作的样子实在是令他感到过于揪心,到现在看见床上人依旧淡白透明的脸色,心里仍然泛着阵阵抽痛,他有些着急,虽然眼里尽是心疼与怜惜,语气却略微压下来。

“……所以你觉得,我这么做是错的?”

沈陌遥刚刚从因为疼痛的脱力的昏睡中清醒过来,眼前本来就雾蒙蒙的一片,他看不清池奕珩的表情,却听到他有些冷下来的声音,搭在床边的手指抽了抽,很快蜷起来。

“……可以这么说。”

池奕珩注意到他手部的颤动,以为他是又哪里在痛,下意识想去握住他的手,想要继续认真解释自己的想法,可能的话,也重新把之前被突发事件打算的对话再继续,就此袒露真心。

“因为,我不想——”

沈陌遥把手嗖地一下收回去了。

留置针的管线一阵晃动。

嗯?

池奕珩眼睛眨了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陌遥?”

他试探般又喊了一嗓子,想把手朝着他回缩的路线前伸。

……

这回沈陌遥直接把整个身子都转向另一侧去了。

只留给他一个倔强瘦削的脊背。

这是……生气了?

池家少主再次眨眨眼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真心流露计划好像就这样出师未捷身先死。

这还是他和沈陌遥自正式开始做为好友相处以来,他第一次看到沈陌遥对自己做出这种明显抗拒的表达,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忘记收回来。

“你走吧。”

床上的人闷在氧气罩下却依然凉飕飕的声音传来。

“我累了。”

“我……”

池奕珩张张嘴还想解释,却看到沈陌遥的身子又往里面一侧靠了一点,监护仪器上的数据也是一阵波动。

伯莱明的叮嘱在耳边响起,对于沈陌遥这种心肺功能不好,又在长途飞行中损耗过度的人来说,必须保证他的情绪平稳,以免因为任何情绪激动再次诱发类似心绞痛的症状。

“……我知道了。”

于是池奕珩静静盯着沈陌遥单薄的背影看了一会儿,默默转身走出房间。

走出沈陌遥所在的卧房,和伯莱明简单交接了几句后,池奕珩下往一楼的吧台,点了一杯长岛冰茶。

他酒量很好,却并不喜欢酒。

在平日的社交中,从来没有谁能够让他主动为了什么去饮酒,宴会上喝一口都是全凭心情,但架不住池老爷子是个爱酒之人,在和他相处的日子里,世界上几乎所有种类的酒他都有所涉猎。

私下里,池奕珩很少一个人喝酒,即使喝也只不过是百无聊赖的消遣,或者在很罕见的情况下,把摄入酒精当作一种麻痹自己,放空大脑的方式。

酒精的味道于他而言与化学药剂无异,他从来都不会真的像爱酒之人一样去品尝其中酸甜苦辣的风味。

但是今天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玻璃杯中的茶色液体少掉一半的时候,他好像真的感觉到味蕾中那股浓烈的酸涩随着血管一路蔓延到身体里,像带着冰碴子的雾一样散开。

……

这大概是沈陌遥第一次对他生气。

以前,在他治疗最为痛苦的阶段,虽然他会抗拒伯莱明和各个医护人员的接近,也会对他们的触碰明显表现出抵触,却从来没有这样拒绝过他。

而且……最糟的是,他好像搞不太明白沈陌遥忽然这么生气的原因。

池家少主叹了口气。

他们似乎只是针对沈陌遥隐瞒身体状况这一举动是否应当这件事产生了小小的分歧,他也理解沈陌遥不想耽误自己的家事所以选择委屈自己的心情,只是站在他的立场上,他真的很难再承受一次又一次亲眼目睹却无力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在痛苦中辗转反侧的时光。

他原本以为这不是什么太大的事。

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后,池奕珩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又回到了二楼那扇紧闭的房门上。

他重新走上楼,在亮敞的走廊里来回踱步,看到窗外已经是一片湛蓝的晴空,飞机再次开始下降,再过半小时不到,他们就会降落在洛杉矶的私人机场。

想进去看看他。

不知道这半个多小时过去,他还有没有再难受?

该怎么样让他不要再生气,愿意再和自己说说话呢?

池家少主带着一连串疑问返身走到沈陌遥所在的卧房门口的时候,门正好被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小护士拿着一个装了一些什么液体的垃圾袋往隔壁放各类医疗用品显的房间走,脸上的神色格外匆忙。

池奕珩的心脏在胸腔里沉沉跳了两下。

他强压着心头猛起的惶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很快听见一连串的咳喘,还夹杂着格外痛苦的呕吐声。

——他想了一路的人正满头冷汗地伏在床边,吐得撕心裂肺,他的胃已经几乎被腾空,除了一点清水便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最后只能颤抖着肩胛一遍又一遍地干呕。

“尽量不要再吐了,沈先生。”

伯莱明在他身边替他按摩,希望能减缓他的不适,刚才出去的护士很快带着治疗盘跑进来,上面放着止吐的针剂,洋人医生见状很快把他的身子扶起来靠在床头,替他注射。

“请一定再忍一忍,胃部剧烈收缩很可能会导致出血……”

像是在回应他的话,伯莱明话音未落时,沈陌遥竟然挣扎着再次把头埋到床边,扯过垃圾袋就呕出一口夹杂着缕缕鲜红的液体。

他的脸色惨白,胸膛急促起伏着,却敏锐注意到房间里多出来的人,很快固执地将脸朝着池奕珩站立的方向别开,在喘息间隙从嗓子里蹦出一句嘶哑的话。

“让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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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我确定我很爱他。”

“我……”

年轻的池家少主好像在一瞬间慌了阵脚, 他看着眼前艰难喘息,脸色青白,唇边却沾着刺目血迹的人, 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瞬间凝了一层向内生长覆盖的冰霜, 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冻结在原地。

他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想要去扶趴在床边的人, 那人却抗拒得厉害,身体直往后缩,两片单薄的肩胛骨在衣服下一耸一耸, 剧烈咳喘间竟然又偏头呕出两口血。

血色顺着他的尖瘦的下巴往下滴, 很快就把被褥染红了一片。

监护仪传来剧烈警报声, 伯莱明扭头看向僵在原地的池奕珩, 神色变得严肃而些微紧张。

“少主,您先出去。”

“放心,我保证沈先生不会有事。”

池奕珩肩膀晃了晃, 他的脸色也有些发白,最后朝床上的人深深望了一眼, 轻轻点头关门离开。

十几分钟后, 飞机已经下降到能够看到脚下城市轮廓线的高度,洛杉矶中午的天很蓝, 楼宇和道路错落在一起汇成大地的拼图。

伯莱明打开卧房的门走出来时, 池奕珩正好杵在走廊边的窗户旁俯视这片他生长的大地,眼珠被阳光成浅金色。

听到响动,他立刻回头。

“他情况怎么样?”

“初步判断为急性上消化道出血, 出血量小, 经过紧急处理已经控制住了。为了防止咳喘或呕吐的情况反复再刺激到胃部或者心肺, 我给他打了一针镇定,现在还睡着。”

“目前暂时无法判断是胃黏膜损伤还是血管破裂导致的出血, 一会儿降落后去医院下个胃镜看看。”

“好。”

池奕珩眼瞳微颤,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是他没有把沈陌遥照顾好。

本来那人能够从当初生死一线的状态被以伯莱明为首的一种医护从死神手上抢回来已经实属不易,好不容易才恢复到能够稍微出门活动活动,日常生活不受限制的状态,如今心肺功能还没完全养回来,却又有了胃上的毛病。

“伯莱明……”

“怎么了,少主?”

“我之前和他说,这次他联合你瞒着我身体状况上飞机,是他做错了。”

所以沈先生才会激动成那个样子吗。

洋人医生挑眉,仔细想来,在两个多月作为沈陌遥的主治医生和他相处的时光中,他还是第一次从那张漂亮的脸上看到那样的神情。

自从在特护病房中和池奕珩达成某种约定,恢复了正常的求生意志后,无论是反复的置管扎针,亦或是大部分病人都最为难以承受的给发炎的刀口换药时,他那张苍白淡薄的脸上神情永远都是冷静的,即使疼得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手指快把床单抓烂都不会发出任何痛呼声。

有时候看到窗外的阳光和飞鸟,心情比较好,或者身上不是太难受时,他也会在治疗之余和伯莱明聊上几句,唇角微扬间,眼神中从来都是清冷与从容。

像刚才那样,嗓音沙哑却急促,用尽全身力气去抵触,面色青白中甚至因为愠怒而透出些许薄红的沈陌遥……

大概也是真的在先前和池奕珩的交流中被伤了心。

“当时我看到他难受成那样,下意识就觉得这件事不该发生。但现在想来……他是为了我才会这么难受。”

池家少主一惯凌厉的眼眸中出现一瞬的茫然,声音中些微的颤抖被机体的颤鸣掩盖,很快散在空气中。

“而我却没有领情,甚至还怪他瞒我……”

“所以,是不是我做错了?”

“你们两人的出发点不同,少主。”

“至于非要分个是非对错……那就不是我可以评价的事。”

浅蓝色瞳仁的医生叹了口气。

虽然无论是眼前的高个子男人还是床上那位都有比同龄人丰富得多的人生阅历,思维远远不至于青涩幼稚,相处起来也都懂得照顾对方。

但是他们终归还是年轻人,身上都有各自或坚硬或柔软的触角,仍然需要时间去彼此磨合,找到彼此心灵的坐标。

“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次争吵对你们而言……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

飞机落地洛杉矶后,仍然在昏睡中的沈陌遥被火速抱上轮床送往洛特兰医疗中心顶层的VIP急救室。

伯莱明给他做了各项检查,判断是胃部毛细血管破裂导致的出血,情况并不算太严重,但也许是由于长途飞行对身体负担太重,又经受了心绞痛和胃痉挛的折磨,沈陌遥被推进病房后也一直没有醒,带着氧气面罩沉沉睡着。

“这次检查也发现沈先生胃部有一小块正在活动期的溃疡,这半个月应该没少疼。他之前几天精神不太好,低烧退不下去应该也和这个有关。”

“我都没注意到这些……”

池奕珩的嘴唇抿起来,他站在病床边看着沈陌遥在被褥下起伏微弱的身躯,忽然意识到他这两天好像反而比之前还瘦了一些,病号服松垮罩在身上根本挂不住,心里又是一阵抽痛。

还好意思说什么不想再看到他虚弱的样子,这么多天下来不过是稍微有点忙,他竟然连沈陌遥的异常都没注意到。

这种程度的疏忽大意,作为好友都显得不够格,还好意思叫嚣什么和他袒露心迹,说什么不想再和他只是朋友。

池奕珩的声音和心跳一齐沉下去。

“他什么时候会醒?”

“不一定。他身体亏空太多,这次昏睡可能会持续比较久的时间。”

“少主,我还是建议您先回族里一趟,至少不要辜负沈先生忍着这样的身体不适的付出。沈先生醒来后,我会及时告知。”

池奕珩思忖片刻,点点头。

对于沈陌遥苏醒这件事,他其实在期待的同时也有些担忧。

想守在这里看到他苏醒过来,但又怕他睁开眼睛后看到自己导致再次情绪激动,出现一些应激反应耽误治疗。

但说到底,沈陌遥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按时回归家族参加跨年晚宴以及后续的族内会议才变成这幅样子,如果这个时候还顽冥不灵地不肯离开,也许他就更加不会轻易原谅自己。

“我先去埃德蒙山一趟,家宴结束后,零点前会赶回来。这期间,他还是拜托你多照顾。”

“少主放心。”

·

“你说那小狼崽子带着一个男人回来了?”

“是,老爷。”

“他也是越来越能耐了……”

降香黄檀木桌前,朝垂头站在一旁的老管事发话的黑发长者声音满是不悦。他悬停在平板上方的手一看便知经过精细保养,从指节细纹中仍能看出一丝岁月风霜。

平板上,在密密麻麻的文字资料边,是一名青年的正面照片。

他额前黑发长过眉毛,皮肤霜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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颌线条收窄的弧度极为流畅,脖颈纤细,肩膀平直。

最为吸引人的是他的眼睛。他直视镜头的眼瞳深黑,看不出情绪,从正面也能看出上翘的浓黑眼睫,眼尾略微上扬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下午一点,少主的飞机降落在长枫机场,随后他跟随救护车一同前往洛特兰医疗中心,轮床上的人正是这位先生。”

“……菲尼克斯家的这狐狸眼小子么。”

“是的,老爷。少主在医院里逗留一小时后就先行离开,应该是朝着圣庭府邸的方向来了,预计一小时内就会赶到。”

被称作老爷的男人靠在椅背阖眼,手指在扶手上的龙雕磨蹭,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

“哼,算他识相。”

半小时后,黑色跑车驶入埃德蒙山巅的林荫大道,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沉重石门向两侧缓缓张开后,在一种佣人恭敬的垂眸躬身中,跑车驶入圣庭府邸中心湖侧面的道路,一路朝中央宏伟壮观的建筑物驶去。

“祖父。”

午后的阳光顺着透亮的半落地窗照进屋内摆满各类藏品的高架,中央宽大的檀木书桌前,眉眼锐利的黑发长者从案前抬头,同样颜色偏浅的眼睛老鹰一样注视身前微微倾身的人。

“池奕珩,你终于想起你远在美国还有个祖父?”

“话不能这么说,祖父。我也不过离开美国三个多月。”

“三个多月?三个多月,这边多少事情是我代为处理的,你心里没点数?”

年长男人曲起手指在桌面敲了敲。

“我以为早在四年前你就是全权负责一切族内要事的准家主。”

“祖父息怒,有的时候能者多劳也不是一件坏事。”

“还上赶着揶揄我来了?好啊,看来是族规设置得还有漏洞,我看你这小崽子就该连晚上的家宴也缺席,好让我找到破绽彻彻底底罚你一番。”

“祖父说笑了,我刚才的话只是发自肺腑的称赞,绝无他意。”

“得了,别在这和我耍嘴皮子——那小子人呢?”

前任池家家主,也是池家近几年来对外的暂时性话事人池翃把身子朝椅子上靠了靠。

池奕珩一怔。

“什么人呢?”

“你带回美国的那小子啊,还和我在这装糊涂?还是说,你之前认认真真给我写了三页的那封家书里提到的那个,你已经决意要和他共度余生的人……另有其人?”

“不,就是他,祖父。”

“那为什么不带他来见见我?是我这个老头子拿不出手?”

“不是的,是因为……”

池奕珩抿唇,垂下眼睛。

“因为什么?”

“……是因为他现在身体抱恙,还在医院治疗,我没办法让他陪我一同前来。”

“嚯。”

池翃发出一声嗤笑。

“这就是你对待‘要共度余生的人’的态度?刚把他带回美国就给人家折腾的躺进医院?你小子自己不觉得好笑么,还是说这就是你爱人的方式?”

“……”

“怎么,嘴皮子忽然不利索了?是不是自己都觉得荒谬了?你说说,这算哪门子的爱?”

“不是的,祖父……我确定我很爱他。”

“口说无凭。现在你这副优柔寡断的样子只会让我觉得你这青涩的毛头小子完全是在胡闹,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池奕珩的眼瞳骤然紧缩,好像忽然被戳中心中那块一直摇摆不定的痛处,先前一直平稳有力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干涩。

“我……”

“行了,多说无益。这两周先把族内大会主持好再和我谈其他。不要到最后,连少家主的位子都坐不稳,给某些人看了笑话。”

“这是不可能的,祖父。”

“在这一点上我有完全的把握,您不是不知道。”

话题转变后,池奕珩的声音很快沉静下来。

他的眼睫不再颤抖,阳光中显出澄金色的眼瞳毫不犹豫直视自己的祖父,浑身的气息都凌厉起来,宛如利刃出鞘。

于是池翃终于发出这场祖孙对话开始以来第一声还算满意的叹息。

“哼,这才像点样子。好了,快滚吧,去做家宴的准备。”

·

池奕珩结束家宴,从位于埃德蒙山山顶的圣庭府邸,也就是池家本宅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他乘坐电梯来到医院顶层走廊时,正好看见伯莱明从沈陌遥的病房里出来。

“情况怎么样,他有没有醒?”

“醒了两回,现在又睡了。沈先生对胃管的排斥比较强烈,醒来以后就给他拔了。”

“那以他现在胃的情况可以进食吗?”

“这个点已经可以了。一个小时前给喊护士给他端了点米汤进去,喝了小半碗,吐了一点,慢慢养着吧。”

“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随时可以。沈先生现在各项指标都还算稳定,下了飞机血氧和血压也回来了,这医院里他人生地不熟的细菌还多,不如把他带回你那套能看到海的房子养着。”

“你是说奥克兰海岸?”

“对。”

当然前提是你能把他带走。

洋人医生撇撇嘴,回想起沈陌遥醒过来的那段时间给他触诊时的场景,那人虽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平静,对待自己的态度和以前也没什么不同,却压根一个字都没提池奕珩的事。

估计是还在气头上呢。

洋人医生望着自家少主小心翼翼杵在病房前的身影,吐了吐舌头,悄悄把自己的身影挪远到走廊拐角暗中观察。

可别怪他不主动提醒,病人的心思你别猜,老板的心思也是同样,他可拿不准这俩人之间的小冲突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又会以什么方式收场,只希望能少说少错,省得到最后引火上身又沦落到被发配去哪里负责管理新一个季度员工体检的下场。

“陌遥,我可以进来吗?”

池奕珩走到VIP病房前,没有按铃,用指骨在门上很轻地敲了敲,发出的脆响好像一种隐晦的求和信号。

敲完门后的一分钟,病房里并没有任何回应传来,他却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敛着眉眼站在原地安静地等待。

月光从走廊的窗户里洒下来,在他肩上凝出一层银霜,他高挑的背影照在病房冷白色的门上,呈现一个朦胧且柔和的影子。

于是,在他站在门前的第五分钟,终于有一道清冷却略微沙哑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第53章 “你……觉得池奕珩怎么样?”

那道声音很轻, 隔着房门听不清晰,很快又传来隐隐约约的咳嗽声,于是池奕珩没再犹豫, 把房门打开。

房门刚开一条缝时他就听到远处一连串的咳嗽声, 他心间又是一阵密密麻麻针扎般的刺痛, 向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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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个拐角,很快看到半卧在床上捂着嘴闷咳的人。

他看向沈陌遥的同时,沈陌遥也注意到他, 却只是瞥了他一眼就又偏过头去咳了一阵, 挂在脸上的鼻氧和手上留置针延伸出去的管线在昏暗的光线中一晃一晃。

池奕珩快步走过去, 想要像以前一样给他顺气, 却再次遭到他的抗拒,这次并不像之前那样激烈,只是肩膀朝着他手臂伸出的反方向转了一下, 轻巧地躲开了他的触碰。

于是池奕珩没再强求。

他走到病床旁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从保温杯里倒了一杯温水, 等床上的人不再咳了, 递到他跟前。

“至少喝点水润一润嗓子,好吗?”

沈陌遥把掩着唇的手放下, 垂着眼皮静静盯着那杯水, 却没有伸手去接。

但这次池奕珩没有放弃。

“我是来道歉的,陌遥。”他维持着递出水的姿势柔声说,手臂伸得平直稳当, 连带杯中的液体都没怎么晃动, “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 听我说?”

沈陌遥扬起眼皮看向他。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空气好像有一层薄霜凝结, 出现些许尴尬,但那层霜又很快被一片暗涌着翻腾上来的海水浸透融去了,潮水的两端逐渐呈现一种氤氲着的,微妙的胶着。

最终,似是沈陌遥极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终于有所动作,抬手接过池奕珩手中的水,将杯口放在鼻尖下试探一番温度,小心啜饮。

“这么晚了,去休息吧。”

先前的围胃管对咽部有摩擦,他又一直在咳嗽,此时嗓子有些红肿,声音哑得厉害,磨砂纸似的。

“你没什么好和我道歉的。”

“不。”

池奕珩摇头,声音仍然不大却透着坚决。

“错了就是错了。之前在飞机上,我不该和你说那些话。”

他认真说着,试探般去拉沈陌遥垂在床边的手。

输液真的是一件讨厌的事,此时他整条手臂又是冷冰冰的,好像怎么也捂不热。

“你明明是为我考虑,宁愿忍受身体不适也不想让我缺席家宴……是我当时太着急,口不择言伤害了你,没有尊重你这样不易的付出。”

“所以,你可以原谅我吗?”

池奕珩指尖蹭过沈陌遥突出的腕骨,浅色眼瞳中带着愧疚也带了点期盼看向他。

时间好像在一瞬间慢放,他看见沈陌遥薄薄的眼皮在微光中轻微颤动着,病号服下单薄的胸膛极慢地起伏了一下,像是一种隐晦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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