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1 / 2)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乌篷船》 60-70(第1/24页)
第61章 裂痕 梁成舟,你哭什么?
林清竹被他那一嗓子吼懵了。
这人, 也太不识好歹了吧???
“梁成舟,我得过两次,在伦敦。”林清竹之前没跟他说, 是不想他担心, 但现在她得让他放心, “所以我不会有事。”
梁成舟听了更想快点赶她走, 他后悔死了,早知道昨晚就不该把人拐回家。
乌山那次加上这回, 都两次了,为了他的私心平白无故连累她。
他躲到离林清竹很远的角落, 起码八丈远。身体难受无力到险些站不稳, 微弓着身子用手撑住墙, 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让她离开的话。
他是真怕传染给她, 这病毒有多可怕, 全世界都知道,会死人的。
林清竹皱着眉头听了一阵儿, 听烦了,扳起面孔打断他,“梁成舟,如果今天你非要赶不走,那我们以后也就不用见了。”
梁成舟还想再劝解, “不是赶你……”
“我说到做的。”林清竹一脸平静地望着他。
他俩在同一屋檐下相处了一夜,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唾液不知道交换了多少,还在一张床上睡了一觉。说不定这会儿病毒已经在她身体里潜伏着了。
现在让她走?不觉得晚了?昨晚她要走的时候他让了吗?不同意他亲的时候他听了吗?
林清竹认真的时候,特别是认真考虑跟自己的关系的时候, 梁成舟不怕是不可能的。
某病号思索良久,还是坚持,“清竹,其他事我都可以依着你,这事不一……”
梁成舟话没说完就见林清竹转身朝卧室外走,那神情,那态度,他清楚得很。
她真能做到她说的。
“清竹。”梁成舟在她背后喊道。
林清竹停下脚步,但没转身。
心想:我还治不了你了?”
某姑娘高估自己了,她还真治不了。
“你把口罩戴上,出门直接回家,别跟任何人接触。”梁成舟叫住人,可不是改变想法让她留下来。
林清竹:……???
“梁成舟,今天要生病的人是我,你会走吗?”林清竹没等梁成舟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如果是我生病,我不会让你走。我只会害怕,怕我熬不过去,也怕你运气不好。”
她最后句话什么意思,他一定听得懂。
梁成舟眼底蓄起泪,沉默良久,最后还是选择妥协。
谁不怕呢?
林清竹让梁成舟去床上躺着,她则去厨房熬粥和煮盐柠檬水。
她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但有过两次这个病的经历,所以就根据自己当时在伦敦中招时,吃的什么,喝的什么,再结合网上专家说的注意事项,照顾起了梁成舟。
那两次她都有喝盐柠檬水,打开冰箱发现里面正好有,煮了一大杯端去卧室叫梁成舟全部喝完。
那味道怪,梁成舟喝得直皱眉,愣是咽不下去。可要是杯中水没喝完就有放下杯子的举动,床边的姑娘眼睛很快立起来,幽幽地看着你,也不说话。
喝,麻溜地喝,这玩意可是林清竹亲手煮的,要不是生病,自己怎么可能有这待遇。梁成舟一个劲儿在心里自我攻略。
余光瞧见她把口罩摘了,急忙放下水杯,出声让她赶紧戴上。
“你真觉着一个口罩就能确保我不被传染?”林清竹将口罩丢进垃圾桶,回身看着床上的男人。
梁成舟黑睫颤了颤,抿起薄唇,“戴着至少安心些。”
“清竹,听话。”
“梁成舟,你是不是很怕我死?”林清竹突然问他。
梁成舟本就皱着的眉毛拧得更紧:“别说那个字。”
他怎么可能不怕?这世上就一个林清竹,就只有这一个。
“我也一样。”林清竹没头没脑地冒出这句话,随后就出了卧室。
在她走后,梁成舟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放空了好久,渐渐红了眼眶。
这傻姑娘,说话永远这么迂回。
*
生病的人没什么胃口,生这个病的人前期更是难受得什么也吃不下,林清竹煮的饭菜梁成舟只勉强扒拉了一两口。
这病毒太厉害了,梁成舟平日多精神一人啊!现如今无力到连筷子都拿不稳。
林清竹心头酸涩得厉害,实在看不下去就坐到床边强硬地喂了他几口。
等人睡着后,林清竹給许知意打了个电话,问她吃的哪种药。林清竹翻了家里的医药箱,网上说有效果的那几种药倒是都有,但她有点拿不定主意到底給梁成舟吃哪种。
许知意一开始以为是林清竹中招了,急得快哭出来,问她哪里难受,梁成舟有没有好好照顾她,还说了一大推注意事项。例如千万不可以洗澡洗头,就是臭了都不可以。
后来得知不是林清竹,而是梁成舟,这才松了口气。
她叫林清竹快跑,“你别给我犯傻啊!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赶紧回你自己家呆着去。”
“不用担心。”林清竹被她弄得泪眼汪汪,“我没事。”
许知意还想再劝说,林清竹将自己之前在伦敦有过两次泡¥沫¥独¥家的事告诉她,让她真的不用担心。将人安抚好后,又将今早在梁成舟那帮她打听的事情全部一一转述。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阵儿,随后发出一长串咯咯咯的笑声:“你说真的。”
“骗你有糖吃?”林清竹也笑得不行。她就知道许知意会高兴。
许知意前一秒还在嘿嘿傻乐,后一秒又呜呜地“嚎”了起来:“清竹,怎么办?我好想哭。”
“傻样儿吧!”林清竹好笑道:“别哭啊!哭抽抽了我可安慰不了你。”
许知意吸了吸鼻子,“我才不哭呢!”
“可以呀!居然还知道帮我套话。”她激动得被口水呛着了,咳嗽起来都不忘说话:“林清竹,你真是我亲姐。”
“那你叫声姐姐来听听。”等她不咳了,林清竹开始提条件。
毕竟,也不能白帮她打听啊!好处总要讨点吧!
许知意嘴可甜了,俏皮话张嘴就来,“姐,姐姐,我人美心善的好姐姐,我最爱你了。”
林清竹很受用,满意地“嗯”了声:“乖。”
两姑娘搁对方面前话都挺多的,东拉西扯地又说了些别的,挂断电话前,许知意提了个特别不要脸的要求。
她肚子里憋着坏,嘿嘿笑个不停,“妹妹我还有一个心愿,可以满足我一下吗?”
“说。”林清竹被哄得晕头转向,开始飘忽了。
许知意那叫一个得意,简直就是嚣张得不行,“喊声大嫂听听,让我高兴高兴。”
“滚。”林清竹听闻翻了白眼,一点没犹豫,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几乎是挂了电话的下一秒,林清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乌篷船》 60-70(第2/24页)
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心说,这姑娘脸皮也忒厚了,都快赶上卧室里那去了半条命的病号了。
傍晚的时候,梁亦枫来了,来给梁成舟送药。
彼时林清竹正在厨房给梁成舟煮苹果橙子雪梨水,不算复杂,就是将三种水果切片加一点冰糖放进养生壶煮开。她在网上看了学的,很多生这个病的都有在喝这个水。
听见门铃声响,去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人是梁亦枫时,属实被吓了一大跳。
林清竹一直都有点儿怵梁家这位老大,虽然他常年在部|队,她总共也没见过几次,但就是每次见面都没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过话。主要是他整个人看起来太严肃了,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
他跟梁成舟一样不爱笑,但梁成舟也就表面看着冷漠点,而梁亦枫是严肃,真正的严肃,比她高中的教导主任还要严肃。
梁成舟以前有次瞧出她在不自在,还打趣她,“我大哥又不吃人,你怕什么?”
手指了下正吊着梁亦枫胳膊撒娇的许知意,“你多跟知意学学,她比我都勇,老虎屁股都敢骑。”
林清竹学不了一点儿,只一个劲儿地在心里给许知意竖大拇指,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许知意究竟是怎么敢骑在老虎屁股上的?
“亦枫哥。”林清竹先开口打招呼,侧身让他进门。
梁亦枫戴着口罩,遮去面上大半表情,看着没平日那般严肃。他站在门外没动,摇了下头,将手里的药盒递给林清竹,“我就进不去了,这药效果还不错,饭后吃一粒。“
随即下巴朝屋内点了下,“那小子怎么样了?死了吗?”
“呃……没,没有。”林清竹紧张地说话都磕巴了,“他没事,不用担心。”
“行,注意防护,照顾好自己。”梁亦枫一向话少,说完就打算走。
林清竹跟他道别,“亦枫哥再见。”
“清竹。”梁亦枫喊了她一声,嗓音低低的,带着不明显的笑意。
“嗯?”
“该叫大哥了。”
林清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梁亦枫刚说最后那句话时,好像笑了。
她红着脸给许知意发了条消息:
[亦枫哥平时会笑吗?]
许知意秒回:
[???]
[他又不是假人,为什么不会笑?]
……
梁亦枫走后,林清竹拿着他送来的药进卧室,发现梁成舟趴床边裹着被子在微微发抖,比下午时候的状态严重了些。每个人的反应大都有不同,梁成舟属于全身都疼,疼得像被人用小刀一片片刮肉的那种,一个不怕疼的人都疼哼哼了。
林清竹感受过,知道那种疼有多疼,所以并没嘲笑他。用热毛巾给他擦额头和脖子上的汗,小声宽慰:“没事,忍过去就好了。”
喂他吃药,意外发现梁成舟眼眶红了,没几秒就从眼角掉下一滴泪来。见她发现了还不好意思,别过脸偷偷用手指擦掉。
梁成舟哭了?
林清竹太惊讶了,跟发现新大陆似的,眼睛瞪老大了,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梁成舟哭。
梁成舟在她心里可是很钢铁般坚硬的人,天大的事都压不垮他的那种。
心一下变软乎乎,扑过去抱住靠在床头的男人,“梁成舟,你哭什么?”
鼻尖一阵儿发酸,眼泪很快涌了出来,“我待会儿就跟问夏姐发消息,说你哭鼻子了,让她笑话你。”
“不对,我要告诉大院的每一个人,让大家都知道你哭鼻子。”林清竹脸埋在他颈窝那拱了拱,眼泪胡乱擦在衣服领口。
她不想哭的,硬生生忍了一下午。都怪他,非要惹她哭。
梁成舟叹气,手掌轻抚她的背,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看,“你给我留点面子好吗?”
“不好。”
“求你了。”
“……好吧!”
“梁成舟,你想哭就哭吧!”林清竹眼泪鼻涕横流,哭的稀里哗啦,“我当时也哭了,不丢人。”
梁成舟喉咙苦涩,咽了下口水后问她:“你一个人,怎么熬过来的?”
“硬熬呗!”林清竹避重就轻,没说那些会让他担心的事,而且都已经过去了。
“我反应不算特别严重,两次都是一个星期左右就好了,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我邻居也是中国人,他挺照顾我的,给我药吃,还给我熬粥喝。”
“你邻居真是个好人。”
林清竹非常赞同地“嗯”了声:“我邻居不仅人好,长得还超帅,很像……”
她原本要说很像你,话都到嘴边了,又咽了回去,“就跟之屿哥差不多吧!”
“清竹。”梁成舟有种如鲠在喉说不出的难受,“这些年一个人在国外,很辛苦吧!”
林清竹没再打算隐瞒,瓮声瓮气地说:“是有点儿。”
别的都好,就是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太难捱了。
梁成舟将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些,极轻地在她头顶叹了口气。
对不起。
梁成舟才不是因为疼哭的,是想到自己生病还有她陪在身边,寸步不离,喂水喂药地照顾着。
而她呢!这几年一个人在外国,生病难受的时候身边都没个照顾陪伴的人。
他能想象出那个画面,林清竹在床上缩成小小的一团,从一开始沉默地哭,到后面哭的稀里哗啦,上气不接下气。
她打小就爱哭,伤心难过还是开心高兴都要哭一哭。
用她自己的话说:我就只会用这样的方式发泄情绪,哭完就好了。
梁成舟之前不想相信,直到此刻才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林清竹不在自己身边的这些年,真的成长得很好。她会煮粥煲汤,会做可口的饭菜,会照顾人。
可她会的东西越多,成长得越好,他的心就越疼。
以前那个无论如何都不肯学做饭的小姑娘,离开他身边几年后,已经是个合格的大人了。
林清竹高考完的那两三个,梁成舟翘了大三暑假的实习,带着她玩遍祖国大好河山。其实也想带她去国外转转,看看不一样的风景,但因为他身份问题,出国不方便。
他俩玩到八月底快开学报道的前一个星期,才从海市潜完水打道回府。
在外面玩了两个多月,两人都黑了不少。特别是林清竹,被晒出了分界线,T恤领口往上和往下简直就是两个色。
她倒是一点没难过,开玩笑说反正开学军训都会被晒黑,她当提前适应了。
梁成舟当时还夸她心态不错。
八月底的太阳是最毒辣的,渝市又是著名的火城。暑假剩下的最后一个星期,他俩就待在空调房里没出过一次门,连买菜都是叫外卖送来。
是在一天吃午饭,梁成舟看着餐桌对面吃得一脸满足,两边腮帮都塞得胀鼓鼓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乌篷船》 60-70(第3/24页)
的姑娘,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教林清竹做饭。
行动很快,当天到了做晚饭的时间,他兴致勃勃把人叫到厨房,将锅铲塞进林清竹手心,“来,我教你炒菜,先从西红柿炒鸡蛋开始。”
“我不学。”林清竹表现得非常抗拒,把锅铲扔回给他就跑出了厨房。
梁成舟没想到她会这么讨厌做菜,好话说尽哄了整整两天,将做饭的各种好处都举出来。结果人跟石头似的,没打动一点,怎么都不愿意学。
一开始没问她为什么,想着那姑娘特听他的话,又特别好哄,他总能劝动的。
是在后来发现实在哄不动,没办法的时候,才问她为什么不愿意学。
林清竹多气人啊!
在饭桌上,大口吃着他做饭菜,理直气壮地告诉他:“梁成舟,我不学做饭,吃你做的就行。”
“现在是可以我做给你吃,以后怎么办?”
“以后也有你啊!”
“我也不是什么都在。”
“你不在,我去找你不就成了。”林清竹说得很肯定,“你做饭好吃,我只吃得惯你做的。”
他无奈叹气:“你都十八岁了,总不能吃一辈子吧?”
“为什么不可以呢?”她放下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那一刻,梁成舟清楚地瞧见了她眼里汹涌的情绪,也不知是他捕捉得太快,还是她根本没想隐藏。但想说的话,被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其实……好像……也没找到反驳她的话。
是啊?为什么不可以?
他确实从没想过他们会分开。他们不会分开,会一直在一起生活。
林清竹追问:“梁成舟,你觉得不可以吗?”
她问这话时,神情已不似上一句那般自然,也没了那股自信。
梁成舟读得懂,她眼里除了有期待,还有一丝极力想要隐藏的紧张和害怕。
“你觉得可以就行。”他说。
只要她觉得可以,那他就可以。
那时的梁成舟,没去细想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可以,也没去细想自己为什么会在窥见林清竹眼里的紧张时,心揪了下。
好像就是这么理所应当。
林清竹不就应该一直在他身边吗?在他身边又为什么要学做饭?
他会就可以了,她泡¥沫¥独¥家不用学。
那之后,梁成舟再没提过让林清竹学做饭,一次都没有。
第62章 裂痕 那是真黏人啊!
林清竹在梁成舟家照顾了他整整五天, 照顾到他身体逐渐恢复,消失的味觉也回来后,第六天早上就去了陈逸家。
陈逸和他舅妈也中招了。
陈逸比梁成舟早一天, 也是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但舅妈是前晚上才开始的, 她已经步入中年, 不比年轻人, 情况严重些,恢复得也慢些。
林清竹头天晚上给陈逸打电话问陈祥兰情况时, 知道舅妈也中招后,当即就决定第二天去帮忙。
陈逸一个人, 要照看陈祥兰, 又要照顾舅妈, 肯定忙不过来。且他一个异性晚辈, 照顾两个女性长辈定有诸多不便。
林清竹说要走, 某病号不高兴是肯定的。
这不?还没走多远,也就出门到地下车库这么点距离, 五分钟都没有,梁成舟的电话就打来了。
她一边接电话,一边拉开车门坐进去,期间唇角按耐不住地翘起。
这次梁成舟生病,真是让林清竹开眼了。
别的男人生病时是哪种状态?黏不黏人?她不知道。但梁成舟生病时, 跟平时简直是大变样, 那叫一个黏人。
就不说某病号生病这几天老是没事找事,一会儿喊要喝水,一会儿又喊要喝水。
人理由给得也正当,反正无从反驳——网上专家说的,要多喝热水。
最开始的前一两天看他确实难受, 林清竹还处处惯着,没成想人得寸进尺,这两天明明都好差不多了,用起她来还是那么自然。
只要林清竹没出现在卧室,没出现在梁成舟看得见的地方,十分钟里,起码得喊她三次。
比故意找茬儿还故意找茬儿。
最常用的借口就是喝水,把她叫到卧室就不让走,陪他聊天,陪他吃饭,还得哄他睡觉。
人小动作可多了,一会儿要拉拉小手,没一会儿又要拉拉小手,跟没拉过姑娘手似的,烦死个人。
最值得一说的是今天早上,那是真黏人啊……
因为要去陈逸家,林清竹起得很早,在厨房把粥煮好后端到房间跟某病号一块吃,吃到一半跟他说今天要走的事。
至于原因什么的,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意外之中,梁成舟立马就不高兴了。
手里的勺子一丢,粥不喝了,绷起脸,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眼里和面上均透着委屈的意味。也不说装一下,表现得非常明显。
林清竹没见过梁成舟脸上出现这种表情,觉着新奇,也觉着惊喜。
翻涌的情绪堵在喉咙里,心口一下变得满满胀胀,又异常柔软。她喜欢梁成舟舍不得她走的表情和神态,因为那让她强烈地感受到——梁成舟需要林清竹。
从他们认识以来,一直都是她舍不得他,她需要他。
因为太喜欢,所以她一直处在下方和被动方。
他这次生病,是第一次,她和他调换位置。
林清竹几步走到床边儿,将梁成舟脑袋按在自己胸口处,柔声安慰了一阵儿,就像以前他安慰难过哭泣的她时,那般温柔耐心。
竟还主动许下承诺,答应过几天就回来看他,要是没被传染的话。
陈阿姨的病又严重了,已经到了生命的尾声。林清竹打算这几天就直接住在陈逸家,不来回折腾了。
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怕陈阿姨也会像爷爷那样,在半夜无人时走。
没见到爷爷最后一面,是她永远的遗憾,她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再发生。
林清竹最后句话梁成舟不喜欢,一下又变回到那个不黏人的梁成舟,语气凶凶的,让她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皱着眉头严肃地教育批评,加威胁恐吓:“林清竹,都几次了?你那嘴没个把门的?让别说非就记不住?要再说一次,我找东西把你嘴给沾上,让你张嘴说话都困难。”
姑娘被凶了一点没生气,反而笑弯了眉眼。没忍住,双手捧起男人的脸,俯身欲在有些干裂的唇瓣落下一吻。
梁成舟罕见地稍稍偏头躲开了,而后目光投向她,轻声解释:“还没好。”
懂他的意思,他还没完全好,怕病毒传染给她。
“不会的。”林清竹强硬地掰过他的头,吻了一下他的嘴角。
自那个主动的吻后,某人身体里的黏人属性直接一整个大爆发。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乌篷船》 60-70(第4/24页)
从林清竹说走,到出门,梁成舟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走哪跟哪。就连去卫生间上厕所,都要在等在门外候着。
真是烦死了,又可爱死了。
梁成舟不同寻常怪异的行为,弄的林清竹出门时也不舍起来。
她让身后的男人低下头,伸手摸他的头,像摸狗狗那样,把他的头发揉得乱糟糟,随即当没看见某人幽怨的眼神,好心情地关上门走了。
生病的梁成舟,很像那种长得很凶,性情却又很温顺的——大狗狗。
“干嘛?”林清竹对电话那头说道,话语虽不耐烦,眉眼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梁成舟这两天咳嗽得厉害,说话嗓音很哑:“你给我煮的那个甜水,怎么弄?”
他问的是苹果橙子雪梨水。
林清竹听闻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心说:这借口找挺好,一点儿不假模假样,反而像模像样的。
倒是比她会找。
梁成舟还真是没费心思,就随便找的。
虽然询问的借口是假的,但想念是真的。
姑娘一走出家门,门还关上,他心里霎时就空落落的。不对,是知道她要走开始,就浑身不得劲,哪哪都难受。
林清竹打开免提,将手机仍在中控台,拉安全带系上,随后教人煮甜水,“冰箱里的苹果,雪梨,橙子,你先一样拿一个出来。”
“然后呢?”梁成舟问。
“削皮,切片。别切太碎,要大片大片的,从横截面切。”林清竹一边开车,一边教梁成舟怎么煮。
这个水怎么煮其实简单,且网上有更详细的教程。
林清竹大可以直接甩一句:自己上网查。
然后挂断电话,专心开车。但从始至终,她都一直很耐心地在教他。
再怎么简单,也得煮一阵儿不是?
“梨要切成一片一片的哦!”她强调这句,带着玩味。
林清竹是故意说的这话,因为她突然想起一件趣事,关于梁成舟的。
前天她在厨房给梁成舟煮甜水,削水果皮时没注意多削了一个雪梨,雪梨糖分多,多煮一个会过甜。就想着跟梁成舟分着吃,一人一半,刚好。
甜水煮上后,她将多出的雪梨切成两半,去了心蒂,拿去卧室。
却没想到,愣是没想到一点儿。
某人居然冷着脸来了句:“不吃。”
他不吃就算了,还不让她吃。
直接抢走她手里拿着的两瓣梨,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生这病还会影响人的脑子?
见她一脸问号,某人脸色不自然地解释:“不要分梨吃。”
林清竹回过味来后,一下就乐了,憋着笑着问:“梁成舟,你还信这个?”
“不信。”梁成舟摇头,死不承认。
“不信为什么不吃?”
“太凉了,吃了不舒服。”
“那为什么不让我吃?”
“都说太凉了。”
“梁成舟,你真可爱。”林清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一屁股坐到床边,歪着脑袋问:“我去削个整的,不切块,你吃吗?”
说话的同时没忍住,上手摸他的脸,捏来挼去。
男生脸上的胶原蛋白没姑娘家的多,虽然手感还挺软乎,但捏起来没什么肉,全是骨头。
“不吃。”梁成舟也捏她的,脸上浮起一点儿没隐藏住的笑意。
林清竹皱起鼻子做生气状,眼底却浮着笑意,少见的强势对他说:“你必须吃。”
“就不吃。”
林清竹现在回想起那天的事都觉得好笑,梁成舟当时的语气,有点儿……娇。
梁成舟能跟“矫”这个字扯上联系?
她当时就在想,要是说给别人听,特别是大院的哥哥姐姐们,怕是没人会相信,可能还会说她造谣。
一场病,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梁成舟那边刚煮好甜水,林清竹这边也到陈逸家门口了。
她没着急敲门进屋,懒散地倚在身后的门版上,不自觉放低声线,柔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梁成舟,不可以洗澡,不可以抽烟,记得吗?”
梁成舟低低地“嗯”了声。
都知道是要挂断电话的前兆。
两人都没再说话,又都默契地选择不先说再见语。通话一直这么保持着,寂静的,长久的,沉默。
是较劲,也是不舍。
想念藏在无声的呼吸里。
一呼一吸,都是——我在想你。
“我挂了。”最终还是林清竹先败下阵来。
要再不挂电话,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开车回去找他。
“清竹。”梁成舟急忙叫住她。
林清竹等了好一阵儿,结果对方屁都没放出来一个。
突觉好笑,就这么自然地笑出声来:“梁成舟,你到底想说什么?吞吞吐吐可不是你风格啊!”
某人迟迟说不出口,觉得太矫情了。
也不知道前几次怎么说得那般自然,张口就来的。
是隔着电话的缘故?还是见不到人对着空气说的感觉不一样?
一般正常的情况下,林清竹在梁成舟面前,属于占不到便宜,嘴笨吃亏的一方。
可如果要在不那么正常的情况下,就比如梁成舟害羞了。那她,可就大胆了。
既然某人不好意思说,那就她来好了。
“梁成舟,我有点儿……”林清竹嗓音轻柔地喊他名字,说到一半又故意止住话头,隔了好几秒后,拖长尾音道:“想你了。”
不止是有点儿。
这句话被某个害羞的人说了出来,“我不是有点儿。”
林清竹轻笑一声,心说:呵,刚才死憋着不说,她说了,他才来补话。
真是……好可爱。
……
林清竹说是去陈逸家帮忙,结果陈逸什么事都抢在她前头,什么事都不让她做。最多让她去陈祥兰房间,用棉签沾水润一润陈祥兰完全没有血色的嘴唇。
不知不觉,距离林清竹回国已经快三个月了。
陈祥兰从一开始还能正常吃饭下地走路,到现在已经完全失去意识,或是说神智不清。有时睁着眼睛,好几个小时一句话不说,有时闭着眼睛,嘴里嘟嘟嚷嚷地念叨些人听不懂的话。喂不进任何食物,最多一点点水,拉撒也只能靠成人纸尿裤。
人更是瘦得身上没有一点肉,只剩下一张皮包着,真正的皮包骨。
陈逸跟林清竹交了底,说是舅妈经历多,见过人要死了是什么个模样。陈祥兰这样的,用俗话说,就是阳气散去,大势已去。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乌篷船》 60-70(第5/24页)
大概……就在这几天了。
林清竹再有心里准备,也免不了难受。
陈祥兰于她,真的是像妈妈一样的人。这个世上,只有陈祥兰,给过她妈妈一样的温暖。
陈逸看在眼里,不知如何安慰她。况且他自己也难受,安慰的话无从谈起。
见她偷偷抹眼泪,很想抱抱她,但他没有上前。
他一直都知道,林清竹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他的拥抱。
且这次隔了几天再见,她整个人都变了,状态跟之前完全不同。
阴郁沉闷的气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鲜活和神气,就跟她出国前一样,阳光开朗,像明媚的太阳。
陈逸知道是什么原因。
五天前林清竹给他打过一通电话,她在电话里说:“陈逸,梁成舟生病了,这几天我就不过来了。”
语气是着急的,理所应当的。专属于梁成舟的着急和理所应当。
嫉妒吗?肯定是嫉妒的。
可除了接受,他什么都做不了。
但有时老天也不是完全不眷顾自己。
下午的时候,林清竹居然跟他商量能不能这几天在他家住下。她说有点儿怕他妈在哪个深夜就静悄悄地走了,没见上最后一面,不想有这样的遗憾。
他当然同意了,正好家里有多余的房间,立即给她收拾了一间出来。
就算没有多余的房间,陈逸也会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她住。
他很怀念跟林清竹一起住的那段时间,虽然只有短短的半个月,但足够让他记一辈子。
一八年末,陈祥兰被确诊乳腺癌三期,左胸伴随腋下淋巴细胞转移。
林清竹当时在英国,听到消息立马从伦敦赶回来,跟陈逸一起陪着陈祥兰做手术。
她回国没告诉任何人,也不想让别人知道,特别是她小叔。但林宴又是专管林氏集团旗下酒店那块的,所以林清竹不敢开酒店,加之年关将至,小的宾馆招待所不营业,以至于住的的地方就成了大问题。
陈逸心思一起,鼓起勇气提出让她去他家住。
其实一开始是羞于启齿的,因为他当时还没正式开始工作,没钱买房子,住的是租来的房子,不宽敞还很老旧,怕林清竹嫌弃。
后来转念一想,她不是那样的姑娘。
确实,林清竹不仅没嫌弃,还一个劲儿地跟他道谢,感谢他收留她。
他们在同一屋檐下住了半个月,他数了日子,刚好十五天。很美好的一段时间时光,他们每天同进同去,白天一起出门去医院看他妈,晚上一起回家睡觉。林清竹住的他妈妈那间房,就在他隔壁,是他离她最短的距离。
他们还一起过了年,在医院过的。
那是他第一次跟林清竹过年,也是唯一一次,更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年。
他的认知里,只有家人才会在一起过年。
那十五天,真的很像他偷来的。
不属于自己的人,早晚会离开。多美好的时光,都有结束的一天。再多舍不得,也无能为力。
林清竹在他妈妈出院后的第二天,就回了英国。
她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适应,适应没有她的生活。
可明明不需要适应,因为他生命中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里,都没有那个姑娘。
但他又很想要……
所以当林清竹再一次提出住家里,陈逸怎么可能不同意?
他简直太高兴了。
哪怕林清竹只住一天,他也只会觉得——老天对自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