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深入冰窟(1 / 2)
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绝望的味道。
这个建立在崖边的临时营地中,除了伤员因黑气侵蚀而发出的、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和精灵那边偶尔传来的不安躁动外,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
绝望如同洞穴深处弥漫的黑暗,无声地蚕食着众人的理智与希望,像一层厚厚的冰霜,覆盖在每个人的眉宇间。
所有人都清楚,继续困守在这个相对开阔却依旧危机四伏的冰窟里,无异于坐以待毙。
食物、补给在肉眼可见地消耗,伤员的状况还在持续恶化,那缭绕的黑气仿佛活物般蠕动,却根本无法去除。
而那可能随时再次涌来的疯狂精灵潮,更是悬在头顶的天刀,不知何时就会落下。
求生的本能如同微弱的火苗,在严寒中挣扎,驱使着他们必须做出抉择。
摆在面前的,似乎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向后,沿着来时的路尝试突围。
但想到那几乎被雪崩彻底封死的洞口,以及洞外可能依旧徘徊着的、数量未知且狂暴化的精灵,所有人的心底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来时在精灵帮助下尚且艰难万分,如今带着多名无法快速行动的伤员和一支身心俱疲的队伍,想要杀出一条血路,成功率渺茫得让人心寒。
另一条,则是向前,向着这片开阔地后方、那条在冰壁阴影下更显幽深、仿佛通往地狱深处的狭窄缝隙前进。
那是一条彻头彻尾的未知之路,可能通向意想不到的生路,也可能指向更深的绝望和死亡的陷阱。
为了获取哪怕一丝一毫的信息,莱姆馆主和哈维队长派出了探险队中一名队员手中体型较小、行动敏捷的精灵———一只叉字蝠,让它深入那条狭窄缝隙进行初步探查。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空气中弥漫着焦虑和不安。
当叉字蝠终于颤颤巍巍地飞回来,原本锐利的眼神带着惊惧,落在主人肩上时,发出急促而尖锐不安的叫声时,所有人的心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提到了嗓子眼。
负责与精灵沟通的探险队员仔细聆听着自己精灵尽力所表达的意思,脸色越来越凝重,最终他转向莱姆和哈维,声音干涩: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里面确实有一条路,但极其狭窄,最窄的地方…恐怕需要脱掉厚重的背包和部分装备,甚至侧身收腹才能勉强挤过去。”
“…而且,根据叉字蝠反馈的距离和冰缝内部扭曲的走向判断,体型稍显壮硕或者…嗯,体格宽大一点的人,可能根本没有任何通过的希望。”
这个信息像一块寒冰砸进人群,让队伍中不少身材高大的队员和救援专家脸色瞬间煞白,眼中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火苗几乎熄灭。
连经验最丰富的向导也颓然摇头,在这种因未知能量异变而导致结构时刻可能变化的冰窟里,他过去积累的所有地图和经验都失去了意义,前方是生路还是绝境,完全就是听天由命的未知数。
更让人心头沉入谷底的,是那位探险队员接下来的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仅如此,我的叉字蝠并非是因为胆怯才没有继续深入。”
“它传递回的精神信息非常明确,在飞到大约中途的时候,它被一种…来自更深处的、冰冷而充满恶意的气息锁定了。”
“那感觉…像是被天敌盯上,充满了致命的威胁。它凭借本能判断,如果再往前哪怕一米,极有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洞穴内陷入了一片死寂,连伤员的呻吟声似乎都在这一刻微弱了下去。
精灵对于危险的直觉往往比人类最精密的仪器还要敏锐和准确。
叉字蝠的选择无可厚非,在无法保证信息能传回的情况下,盲目的牺牲毫无价值,只会让队伍失去它这个侦察手段,并因探路者的失联而引发更彻底的恐慌和崩溃。
莱姆和哈维队长陷入了艰难的沉默,两人的眉头锁成了深深的“川”字。
两条路,一条看似已知却希望渺茫如同镜花水月,一条未知却伴随着巨大的、可能吞噬一切的风险和苛刻到极点的通行条件。
这个抉择,沉重如山,关系到在场近二十条鲜活的人命。
就在两人心乱如麻,反复权衡那微乎其微的生还概率之际,他们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徐钰已经默默地将x喷收回了精灵球中。
那个娇小的黑发少女正平静地半蹲在地上,整理着自己腰间的多功能装备带。
她将可能用到的关键物品——压缩饼干、针对冻伤的简易应急药膏、几根高亮荧光棒、一小捆极其坚韧的特种纤维绳索….
将这些仔细地分类、固定,动作沉稳、专注,不带一丝一毫的慌乱。
仿佛她即将进行的不是一次九死一生的探险,而是一次寻常的课前准备。
就在这时,新叶喵轻盈地跳到了她的膝头,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正在整理绳索的手,发出细微的“咪呜”声,赤红的大眼睛里带着一丝依赖和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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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钰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侧过头,看着膝上这个小家伙。
冰窟幽暗的光线下,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柔软的微光。
徐钰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带着手套却依旧纤长的手指,轻柔地、一下下地抚摸着新叶喵头顶和耳后最柔软的绒毛,指尖偶尔轻轻搔刮它的下巴。
新叶喵立刻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发出满足的、细微的“呼噜”声,紧绷的小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尾巴尖愉快地轻轻摆动。
这细微的互动,在这片被绝望笼罩的营地中,像是一幅短暂而温馨的静物画。
徐钰看着小家伙依赖的样子,心中那根因为紧张和决绝而紧绷的弦,似乎也稍稍松弛了一瞬。
但她知道,这片刻的宁静,需要用行动去争取更长久的未来。
莱姆和哈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心中同时一紧,一股混合着愧疚、担忧和不愿承认的庆幸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们几乎是下意识地快步上前,想要阻止这看似“冲动”的决定。
“徐钰!你…”
“小姑娘,别做傻事!”
徐钰在他们劝阻的话语完全出口之前,已然抬起了头。
赤红色的眼眸在荧光棒和冰壁反射的微光中,显得格外明亮、清澈,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的声音清晰而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深思熟虑过的结论,没有丝毫波澜:
“莱姆馆主,哈维队长。我去前面探路。”
她的话语简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更像是一个最终的通告。
“给我一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后我没有回来,或者没有发出代表安全的特定信号,就请你们立刻、果断地组织队伍,放弃等待,尝试从来时的方向全力突围,不要有任何犹豫和侥幸心理。”
“这绝对不行!”
莱姆断然拒绝,语气因为焦急而显得格外严厉,她上前一步,几乎要抓住徐钰的肩膀,“你才多大?还是个孩子!怎么能让你去冒这种险?!探路的事情,应该交给经验更丰富的队员,或者…”
“经验更丰富的队员,他们的体型能通过那条狭窄得需要蜕层皮才能过去的冰缝吗?”
徐钰平静地打断了面前这个体型稍显臃肿的中年女人,目光如同冷静的探照灯,缓缓扫过周围那些或因伤势行动不便、或因体型显然无法胜任探路任务的队员们。
最终她的目光回到莱姆和哈维身上,“或者说,您和哈维队长,你们两位队伍的核心指挥者、精神支柱,能离开这里吗?”
“如果你们都不在,这支队伍还能维持住最基本的秩序和士气吗?”
她的目光最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落在了那些蜷缩在冰壁角落的伤员身上。
他们伤口处缭绕的黑气似乎比之前更加活跃和浓郁了,应急处理不仅毫无效果,那诡异的能量仿佛拥有生命般,正在持续不断地汲取着他们的生命力和意志力。
一些人眼神涣散,瞳孔失去了焦点,口中发出模糊不清、毫无意义的呓语;
他们的身体因剧烈的痛苦和深入骨髓的寒意而不受控制地颤抖、蜷缩,仿佛想要将自己藏起来,逃离这无尽的折磨。
整个队伍的精神状态,在连续的高强度战斗、对未知的深深恐惧以及这诡异伤势的持续摧残下,已经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濒临彻底的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