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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配偶? ——它们吞噬血肉,“主”的血……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塔慕斯紧绷的神经放松下去,半阖着水润发红的海蓝色眼眸无辜而茫然地注视厄眠。
他虚弱地伸出手,用滚烫发红的手指揪住厄眠的裤脚, 嗓音轻而哑:“它们说我有主的味道,要吃我。”
轻软沙哑的声线配上无辜可怜的神情,厄眠心底那股莫名涌上来的气忽地就消了大半, 纡尊降贵般蹲下身子扶起他。
为维持身体平衡, 塔慕斯将身体大半的重量压到厄眠身上, 说:“我告诉他们, 我是你的配偶。”
厄眠三下两下扒拉掉塔慕斯身上的简陋黑色长袍,将半张脸埋入对方脖颈, 露出尖齿咬下去。
皮肉被咬破的刺痛令塔慕斯的身子轻颤了下,眉头紧锁,无力地合上眼皮。
“配偶?”厄眠舔舐着唇角的血,眯着眸子审视他, “可以。”
他虽然将塔慕斯视为他的食物,却又不能真的如普通食物那般把塔慕斯吞入腹中,所以“配偶”这个词汇似乎比“食物”更贴切一些, 平时可以贴贴抱抱闻闻甜味, 饿了就啃几口解解馋。
“如果冒犯到你我表示很抱歉。”塔慕斯的面色透出一股不正常的酡红,身体的温度又上升了几分, “我只是觉得用‘配偶’这种说法它们可能会暂时放过我。”
清甜的柠檬糖气息随着体温的上升变得愈加浓郁,厄眠深深地吸了一大口, 说:“我说可以。”
塔慕斯没了声, 眼皮闭合着,鼻腔呼出的滚烫气流喷洒在厄眠肩头,将柔软的布料染上热意。
“起来, 别装死。”厄眠稍稍用力掐了掐他的屁股,觉得手感不错,于是又一连掐了几下。
掐了许多下,这货依然还在装死躲避话题,厄眠的声音染上了怒意:“做我的配偶怎么你了?还是说你想留在这儿继续婚礼?和它们一块生百八十个孩子,再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一口口吞食?”
几乎每任“主”都有过至少4位数的配偶,它们会将那些被“主”抛弃的配偶抓去充当生育工具,孕育出带有“主”气息的新生体,再通过吞噬新生体的血肉达到强大自身的目的。
塔慕斯现在的状态非常不正常,厄眠猜测它们应该给塔慕斯服用了一种有助于繁衍的药物。
不同位面的生物之间大多有生.殖隔离,所以它们极可能在婚礼仪式完成后改造塔慕斯的身体,在塔慕斯身上属于“主”的气息彻底消散之前,与他孕育出上百个甚至上千个带有“主”气息的新生体。
只是厄眠没预料到,那种促进繁衍的药物竟会令塔慕斯露出如此漂亮的表情,漂亮得令他深深着迷。
“不,带我回去。”热意与欲.念让塔慕斯变得焦躁,伸手去抓厄眠的触手。
被碰到的舔狗触手立即沿着塔慕斯的手向上攀爬。
手臂传来的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塔慕斯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低头认真瞅着这根粉色触手,目测着这根触手的直径。
十多厘米呢……一口气塞下不现实,还是换成小豆芽吧。
于是塔慕斯用另一只没被缠住的手在一堆触手中翻找,试图从中揪出小豆芽。
“你说去哪就去哪?本渊主凭啥听你的?”厄眠一巴掌拍到他那只乱摸的爪子上,冷哼一声,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模样,“你又不是本渊主的配偶。”
怀中这颗烫烫的柠檬糖忽然发出一道短促的轻笑,声音很轻地说:“厄眠,你该不会……”
“对我有意思?”塔慕斯抬起头,用湿润泛红的眼睛注视他,舔了舔唇,将唇瓣镀上一层晶莹的水光,嘴唇微张,透过唇瓣清晰可见那截抵在下唇内侧的红嫩舌尖。
“有意思个屁!”厄眠嘴上的语气冲得很,可视线却直勾勾地落在那一小截草莓果冻似的的舌尖上,“哥只是对你的信息素感兴趣,但凡找到个信息素跟你一样的,哥今天都不得过来救你,你自己爱咋死咋死!”
“哦——”塔慕斯拖长音调,由于身体无力,被刻意拉长的声音时而是沙哑的气音,时而像低软的呓语。
唇瓣又张开了些,舌尖沿着唇瓣边缘灵活地转动,于是厄眠的视线也随着这红嫩嫩水润润的草莓果冻转了一圈儿,眼皮子连眨都不带眨的。
塔慕斯再次轻笑,笑声中掺杂着一些轻蔑与嘲讽,以及仿佛把控住什么的快意。
他低估了厄眠对这具香甜肉.体的在意程度。似乎在任何情况下,他的这具身体都会是一件不错的筹码。
他用另一只手去触碰触手,指尖碰到触手的瞬间,那根触手就跟一条见到肉肉的小狗狗尾巴似的,兴奋地抖动了几下,然后“唰”的一下缠绕上去。
“那就是炮.友。”塔慕斯眼底的情愫愈烧愈烈,心底疯狂叫嚣着渴望得到疏解,被药物折磨得实在难受,双腿不受控制地往冰凉的触手上面贴。
“炮.友?”厄眠没听过这个词。
“有需求的时候谈需求,其他时间各过各的。”药性影响到视觉与思维,塔慕斯的视野朦胧一片,大脑也发昏发晕,在药物的作用下情不自禁地抬头去吻厄眠的唇。
鼻尖轻轻抵在一起,覆盖住厄眠面部皮肤的黑色羽毛传来的异样触感令塔慕斯猛然惊醒,在即将碰到对方的唇时偏移过头,用力咬住舌尖,被舌尖漫上来的血腥味换回了一些理智。
厄眠觉得“炮.友”似乎不错,有需要了就抱着啃一口,其他时间各过各的互不打扰。
他看向塔慕斯的眼神带着期待:“我们……”
“出去再说。”塔慕斯打断他的话,由于正咬着舌头,吐出的话略显含糊。
厄眠扬起嘴角,心情愉悦地“嗯”了声。
即使意识模糊,塔慕斯也看不太惯厄眠这嘚瑟样,说:“这儿的结婚习俗是拜‘主’,刚才拜了两次,你给我拜回来。”
“啊?”厄眠怔了下,随即就被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气笑了,骂骂咧咧道,“拜你个金针菜豆芽菇!你这货是半点亏都不愿从我身上吃!再瞎哔哔锤爆你脑袋!”
厄眠用一根触手缠绕住他的腰肢,将他提溜起来放到肩膀上扛着,说:“先去把你身上的封印解决了,省得哥天天被你身体里的玩意影响食欲。”
塔慕斯被摆成屁股朝前的姿势,厄眠上身覆盖了一层软乎的黑色羽毛,塔慕斯柔软的腹部抵着厄眠被柔软羽毛覆盖的肩膀,并不感觉太难受。
厄眠敏锐地察觉出空气中的血味在变浓,把塔慕斯的身体调转过来,这才看见对方嘴角的血,蹙眉掰开他的口腔。
塔慕斯洁白的牙齿被血水染得通红,舌头被咬出一个很深的牙印。
“对自己也是狠。”厄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将触手尖尖塞进他嘴里,“咬。”
黏稠的血灌满口腔,不过片刻,塔慕斯身体里那股燥热的劲儿就没了,酡红的面色恢复正常,双手捧起受伤的触手,在咬痕处轻轻落下一吻:“谢谢。”
得到亲亲的触手尖尖兴奋地蜷缩起来,缩成一颗粉色的小球球,开心地在塔慕斯掌心里滚来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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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稍许,厄眠说:“某些手段用一次就够了。”
塔慕斯双手捧着缩成小球球的触手尖尖,无辜而茫然地注视他,漂亮的海蓝色眼睛眨啊眨的,眼尾还有残留的水光,如一只毫无攻击力的纯良小猫咪。
厄眠眼底的情绪冷下去,淡漠地移开视线。
在萨尔之都,塔慕斯就如现在这般乖顺得很。可一离开萨尔之都,塔慕斯就立即撕开伪装暴露本性,故意在人来人往的街道用恶毒尖锐的言语刺激他,恶劣地欣赏他为维持理性而濒临崩溃的癫狂模样。
对塔慕斯这黑心货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烤鸭屁屁的患难见真情或者良心发现。即使难得乖顺了那么两次,也是因为塔慕斯在虫族之外的地方能依靠的只有他。
最后一次。
这是他给塔慕斯的最后一次机会,回去后如果塔慕斯依然拒绝触碰,他不介意用一些阴暗残忍的手段强制塔慕斯臣服。
空间撕裂,厄眠带着塔慕斯迈入空间裂缝。
入目是一座规模可观的城镇,路上却没什么人,肉块与骨头凌乱地散落在地面,每栋建筑都紧闭着门。
水嫩嫩的粉色触手变成上百根布满尖刺的黑色荆棘,荆棘将前方的金属门撕扯粉碎。
厄眠迈入偌大的院落中,身下的荆棘快速延伸出去,蕴含着浓郁毒素的尖刺残忍地刺穿灵魔的身体,令所有灵魔陷入虚弱的昏迷状态。
塔慕斯终于在数十根荆棘中瞥见了小豆芽,它与那些尖锐的荆棘条外观很像,不过直径比荆棘条要大一些。小豆芽表层的黑色尖刺要比荆棘条上的刺刺更短一些,尖刺短而尖锐,带着能将身体扎得血肉模糊的危险。
虽然没有想象中的小,但塔慕斯绝不会承认它是大豆芽。
“衣服脱了。”厄眠看向塔慕斯。
塔慕斯脱掉上衣,露出贯穿了半个胸膛的诡异黑色纹路,双手搭在裤腰,朝厄眠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不用。”恍惚间,厄眠有种面前的雌虫是他家那个乖巧小蛋糕的错觉,因为只有那个18岁的蛋糕会对他百依百顺,做任何事都听话懂事地询问意见。
厄眠将手掌放到塔慕斯心口,唤醒封印许久的寄生灵魔,为防止灵魔操控塔慕斯的身体自残,提前用柔软的触手固定住了塔慕斯的四肢,连口腔都被数十根触须撑开,防止牙齿咬伤舌头。
【深渊……您终于回来了,您终于想起我们……】口腔被固定着,灵魔的声音很含糊,话到一半猛然顿住,声音变得尖锐,连带着塔慕斯的面容都染上了几分狰狞,【它们是我的亲眷!您居然要为一个连恶灵都不如的低等生物用我亲眷的性命威胁我!】
厄眠懒得跟它对话,用尖锐的荆棘残暴地绞断所有灵魔的四肢,而后死死缠绕住头颅,只需一个意念就能将这十几颗头颅勒爆。
灵魔用塔慕斯的身体发出惊悚诡异的笑声,往日的尊重与虔诚荡然无存,口中吐出一句句恶毒的诅咒。
虽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可塔慕斯的意识依旧保持着清醒,从这些诅咒中捕捉到一些信息。
——血肉。
塔慕斯忽地觉得脖颈有些痛,恰好是前些天被厄眠掐的位置。
他厌恶厄眠的触碰,所以在被抱住时咬了口厄眠的手臂,力度很大,近乎撕咬下一整块肉。
——它们吞噬血肉,“主”的血肉。
“嘭!”头颅炸开,红白相间的温热物质迸溅出来。
怨毒的咒骂声消失,取而代之是一道凄惨的悲悯,灵魔冲出塔慕斯的身体,跪在地上崩溃地拾着满地的骨头与碎肉。
横穿半个胸膛的黑色纹路消失,厄眠轻抚着塔慕斯光洁的胸膛,贪婪地舔了舔犬齿,说:“我给你留个标记,防止再发生被寄生的情况,有些疼忍一下。”
塔慕斯点头:“嗯。”
厄眠对这个回应不太满意:“你应该回答‘嗯嗯’,不是‘嗯’。”
塔慕斯:“嗯……嗯。”
“两个‘嗯’连一块讲。”厄眠纠正道。
顿了顿,塔慕斯语气没有半分起伏地连续“嗯”了两声。
依然没能得到满意的回应,厄眠不悦蹙眉。
等穿回去了,他一定要让那个百依百顺的蛋糕用乖乖软软的声音“嗯嗯”个够。
细软的粉色触角触碰到塔慕斯的皮肤,触角沿着光洁的皮肤快速蔓延,编织成如植物茎脉般的密集纹路,滑软的触角下方延伸出密密麻麻的细小管子,管子尖端深深刺入骨骼,缓慢地向骨骼中注射透明液体。
尖针少说得有上百根,塔慕斯却也仅是轻微蹙眉。
厄眠对塔慕斯的表现略显失望,其实他挺期望这货能痛的全身发颤,然后哑着嗓子乞求他轻一些。
如果多乞求几句,他一定会轻一些。
待塔慕斯从骨髓、血肉到皮肤都深深烙印上自己的气息,厄眠才缓缓收起注射的管子,用细软的触角轻轻舔舐皮肤表层渗出的一颗颗鲜红血珠。
第42章 毛茸茸大团子 小眠,绝个育吧。”……
离开之前, 厄眠杀死了那只寄生于塔慕斯身体的灵魔,从这栋建筑中翻找出一块漆黑的方形晶体,将晶体贴近工作证, 挂在证件旁积攒了许多煞气的长条形挂件立即被吞噬融合。
“你可以把这东西当成顶配版的煞气容器。”厄眠把晶体和工作证挂到一块,继续充当养煞气的工具人。
塔慕斯的身体在标记过程中得到一定程度的强化,不会再轻易被煞气侵蚀, 不过厄眠不打算让塔慕斯知道这点。
他了解这货的性子, 这货本来就对他态度不好, 一旦他失去替这货挡煞气的价值, 这货的态度肯定能恶劣到上天,就比如午餐的白馒头从四个缩减成两个。
*
〔虫族, 0918-L星。〕
系统任劳任怨辛辛苦苦修复好两个空间裂缝。
“撕拉……唰!”
一道崭新的裂缝出现。
系统:【……我操***!!!】
空间裂缝会对附近空间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所以厄眠将裂缝开在A区郊区,前脚刚迈出来,后脚就听到系统骂骂咧咧的声音。
黑色触手缠绕住裂缝边缘, 将空间裂缝合上,系统骂骂咧咧的声音才总算减小了那么一点点。
【这颗星球经不起你二次使用超负荷能力了!否则到时候空间坍塌,你这身上带 着气运之力却又不是气运之子的小老婆第一个被弄死!】
【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子滚!这笔账老子回头再找你算!】
厄眠自知理亏, 忍着没骂回去。
不过“小老婆”是什么?是指塔慕斯吗?
塔慕斯按灭终端屏幕, 找了块石头坐下,说:“刚联系了以卡, 他现在过来接我们。”
厄眠紧贴着塔慕斯的身子坐下去,石头不大, 空间不太够, 于是把塔慕斯往另一边挤了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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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慕斯的屁股成功被从大石头上挤下去,无语地看着那一大坨挤在一块的黑色触手:“收一收。”
“收不了,没听见它们说不愿意回去么?”厄眠从一大坨触手中抓出一根, “这是辣条,它原来叫06,现在给自己取了新名字,你也听见了,再亲它一口它就考虑考虑回去。”
说着,厄眠抓起一根不停扑腾中的触手,说:“这是柠檬糖,之前是01。别搭理它,逗你玩呢,你这货脾气臭的很,它咋可能真愿意做你的狗?”
“行了别吵了,一个个吵的哥脑子疼!”
厄眠抬起手,把18根触手挨个儿打了一巴掌。
呼吸入鼻腔的空气忽地漫上一股铁锈味,他顺着气味垂下视线,蹙眉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地面的锋利刀片。
刀片的形状大小不一,竖立着扎在褐色泥土中,密密麻麻地穿插于青草的缝隙之间,锋利的刀片一直延伸至视野尽头。
铁锈味的源头正是塔慕斯的双脚,鞋底被锋利的刀片刺破,脚底渗出的血将草坪染红一小片。
于是厄眠一把将塔慕斯拽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柔软的触手上。
“我站着。”塔慕斯挣扎着站起身,却被他牢牢禁锢住。
“别乱晃给哥老实坐着,省得回头以卡说哥虐待你。”厄眠迷惑地盯着地面,小声嘟囔着,“咋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刀片?”
塔慕斯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剥开外层的18条触手精准地抓住最里面的小豆芽,用力一掐,而后趁机从他身上离开。
“啧。”厄眠蹙眉,“看你脚伤了好心把触手借你坐一坐,好心当成臭豆腐!”
地面的刀尖猛然变长,穿破石块竖着刺入厄眠腹部,厄眠再次拽过塔慕斯,背部展开黑色翅翼飞向高空,却被突然从上空冒出的刀刃贯穿了上身,身子沿着冰冷的刀刃向下滑落,体内的血将刀片染上一层黏稠的猩红色。
塔慕斯随着他摔落下去,站起身子,奇怪地注视着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躺在地面的厄眠。
世界被无数刀片从上至下分割成两部分,厄眠被上百片纤薄锋利的刀刃贯穿,身体被重重挤压在最底层,避无可避。
他贴着冰凉的刀面艰难地仰起头。
塔慕斯的身体与他同样被刀片贯穿,其中一张刀片甚至将塔慕斯的躯体、脖子与头颅平整地分割成两部分,大股大股的鲜血从那平滑整齐的裂口中涌出。
可塔慕斯却神情淡然地站立着,面部不见丝毫痛苦,低垂着睫羽冷淡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强烈的怪诞感笼罩上来,压得厄眠近乎窒息,肉.体与灵魂仿佛在这一刻被残忍地割裂成两部分。
他看着塔慕斯走过来,看着塔慕斯的身体不断被刀刃劈开,看着塔慕斯的面容与躯体被巨大的刀片切割成数块。
“厄眠,我的脚没受伤,这里没有刀,你的触手很安静,它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塔慕斯的声音传入耳膜,语调很平静,却莫名让厄眠感到一丝安逸。
厄眠直直地凝视这双眼睛,分割世界的刀刃在视野之中变得模糊,塔慕斯那被劈开的身体随着这句话恢复原状,完好无损地呈现在他面前。
他环顾四周,周围的刀刃全部消失,唯有自己的身体中还插着刀,冰冷的利器固定着身体,似是要将他永久囚禁于此。
“塔慕斯。”厄眠的下半张脸埋在草丛中,艰难地抬着眼看他,“帮我拔掉刀。”
“没有刀,一切都是你的幻觉。”塔慕斯的声线冷漠得过分。
“有。”厄眠将沾满血的触角尖尖伸到他面前,“奶茶流血了,它说很痛。”
塔慕斯不再回应,眼神染上淡淡的悲悯。
厄眠被这悲悯刺痛,尝试着拔出插.进身体的刀,可每一张刀片都贯穿天地,望不见尽头无从下手。
“我能做什么?”塔慕斯攥住这截主动伸过来的触手尖尖,尖尖缩成一颗小球球,轻颤着躺在掌心。
等待片刻,他听见厄眠的回应:“帮我挖出心脏。”
他将手伸向对方的胸腔,指甲抓破皮肉,带出一颗正在跳动的炽热心脏。
*
灵异调查局。
“别乱滚。”塔慕斯揪住一截毛茸茸的细长尾巴,从床底下提溜出一颗毛茸茸的白色大团子。
白毛团子雪白的毛毛上沾了一层灰,塔慕斯略带嫌弃地拍掉灰尘,顺着毛毛生长的方向把乱蓬蓬的毛发捋顺。
被顺毛的白毛团子开心地甩着小尾巴,嘴巴向两侧裂开露出一个非常大的笑容,嘴巴的大小足足占据了半颗团子,用柔软温热的脑袋不断蹭塔慕斯的手掌。
塔慕斯一直对这种毛茸茸软乎乎的可爱小东西没什么抵抗力,连带着对厄眠的厌恶都减少了许多,捧起这颗大团子凑近鼻尖吸了吸,心情不错地ru着蓬松的毛毛。
似是担心这颗香甜的大柠檬糖逃跑,白毛团子用细长的尾巴把摁在脑袋上的手掌缠绕住,柔软的毛毛里钻出一根根细密的小刺,小刺扎入血肉后弯起一个圆润的弧度,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将柠檬糖的手掌与自己的尾巴死死固定在一起。
干完坏事后,白毛团子用尾巴尖尖处挂着的小毛球一下一下地扫着对方的掌心,抬头用银紫色的大眼睛瞅了眼手掌的主人,见对方没有表达出不悦,于是小尾巴摇晃得更嗨了。
塔慕斯把这颗胖乎乎的白毛团团抱在腿间,一手ru着松软的毛毛,一手摆弄终端,下单了一个双层的草莓蛋糕。
蛋糕派送得很快,草莓与奶油的香甜气息透过精美的包装盒钻入白毛团子那被毛毛遮挡住的鼻子里。
白毛团子尾巴勾着塔慕斯的手掌,“啪叽”一下蹦跶到蛋糕盒上,露出几颗小尖牙就要咬上去,却一口咬了塔慕斯胳膊上,立即收起牙齿,叼着胳膊抬眼朝塔慕斯脸上瞅了瞅,然后用舌头偷摸地舔了几下,舔过后又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把嘴巴闭合得严严实实,仿佛在说——我可没有偷偷舔你!
塔慕斯按下录像按钮,把镜头对准这颗白毛团子,说:“吃下蛋糕就不能再提炮.友的事了,你应该知道,我当时那么说仅是因为受药物影响。”
这段话太长,白毛团子无法完全理解其中的意思,眨巴着大眼睛茫然地注视他。
塔慕斯手指敲了敲蛋糕盒:“答应我,这块草莓蛋糕就是你的了。”
这句话白毛团子听懂了,望着蛋糕吸溜了一口口水,也不管到底答应什么,对着他疯狂点头。
得到满意的答复,塔慕斯拆开包装盒把蛋糕推过去。
白毛团子立即把嘴张得老大,将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双层草莓蛋糕一口气全部炫进嘴里,两边腮帮子被撑成球,嘴角溢出一些粉色奶油,奶油将雪白的毛毛染成甜甜的淡粉色。
甜腻绵密的奶油、松软的面包胚、多汁的草莓在口腔中混合到一块,好吃到白毛团子的尾巴球球都变成了甜甜的粉色,尾巴球球激动地抖啊抖。
保留好录像证据,塔慕斯捧起变成淡粉色的尾巴球放到鼻尖吸了吸,把尾巴球捏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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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形,好笑地对着厄眠这副嘴边沾满奶油并疯狂抖尾巴的憨憨模样拍照。
拍照片免费,至于删照片嘛……100币一张,给他来个内部优惠,员工打88折,删一张只要188!
吃完一整块蛋糕,白毛大团子吐出长舌头绕着嘴唇转了好几圈,把嘴角粘黏的奶油舔得干干净净。
团子蹦跶回塔慕斯腿上,伸出第二只毛茸茸的小尾巴把塔慕斯的另一只手勾到嘴边,嗷呜一口叼住手掌,正要伸舌头去舔,脑瓜子突然挨了一巴掌。
“再乱舔舌头拔掉。”塔慕斯双手齐下ru着软乎乎的毛毛,表情愉悦,说出来的话却恶毒得很。
白毛团子立即把舌头缩回嘴里,朝他呲起四颗白白的小尖牙,似乎在询问能不能咬。
“哦,牙也拔了。”塔慕斯淡淡道。
白毛团子委屈巴巴地撇起嘴,毛茸茸的小尾巴也耸拉下去,粉色的尾巴球渐渐变回白色。
塔慕斯ru毛毛的手法非常好,把白毛团子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连耸拉下去的尾巴都再次翘了起来,小尾巴钻进塔慕斯的上衣口袋,试图取回自己的心脏。
“啪叽!”尾巴球被一巴掌拍扁。
白毛团子叼着扁扁的尾巴球,委屈可怜地望着塔慕斯。
塔慕斯没搭理他,若无其事地继续ru着毛,仿佛只将他当成一个可以满足ru毛欲望的冰冷工具,只认毛毛不认人,无情得很。
取不回自己的东西,白毛团子难过极了,柔软的毛毛变成一根根刺,跟一只白色的大刺猬似的。
眼看着软乎蓬松的毛毛变得扎手,塔慕斯不悦地蹙起眉,从口袋取出一颗砂糖橘大小的红色小毛球。
大刺猬立即变回软乎乎的白毛团子,眼神期待地盯着这颗与自己的身体变成相同状态的毛茸茸心脏球球。
“明天给你。”塔慕斯说。
白毛团子并不满意这个答复,想抢回来,可他很喜欢这个柠檬糖味的食物,又不想惹食物不开心,于是愤愤地用尾巴球拍了两下食物的屁股。
塔慕斯“啧”了一声,剥开白毛团子肚肚下方的毛毛,捏住两颗小团团,团团饱满而圆润手感好极了,沉甸甸地垂挂在柔软的肚肚下方。
他捧着团团不轻不重地捏着,语气染上恶意:“小眠,绝个育吧。”
这句话仅有六个字,对这颗傻乎乎的白毛团子而言并不算难理解。
所以下一刻,厄·白毛团子·眠懵住。
“呱!!!”
(翻译:不可以!\(°口°)/!)
第43章 触.手萝卜 “塔慕斯,你至死都逃不掉……
晨曦初露, 微凉的晨风灌入房间,塔慕斯睁开惺忪的睡眼,入目便是一只迎着晨光而立的大胖毛团子。
白毛团子的体积比昨天更大一些, 嘚瑟地甩着尾巴在窗台上蹦跶着,雪白的毛毛被阳光染上温热的暖橙色,身上的毛毛被灌进来的风吹得炸起来。
察觉到塔慕斯的视线, 白毛团子立即停止蹦跶, 身后的小尾巴直挺挺地屹立起来, 微微转身, 留给他一个昂首挺胸的侧身。
塔慕斯隐约能想象出这胖团子此刻想说的话——
哥是一只威风凛凛的毛团子!颤抖吧!膜拜吧!!!
他被这只大公鸡模样的胖毛团子逗笑,手掌撑住床面坐直身子, 床单的触感与往日略有不同,于是低头看了眼。
一床的毛……这吃货掉毛……
床单上落了一层柔软的白毛,伸手随便糊拉几下,白毛毛们立刻相互粘黏着组成一颗蓬松柔软的毛球球。
塔慕斯虽然喜欢毛茸茸的柔软动物, 但讨厌厄眠,所以昨晚ru够了毛毛后就打算把毛团子扔床底睡,可毛团子尾巴上的刺扎他的手扎得实在是紧, 拔不出去, 只好放任毛团子挤到自己怀里睡。
手掌下方的毛球球越搓越大,不知不觉间搓成了一个拳头的大小。
塔慕斯捏着手中的毛球, 忽然生出一个邪恶的想法,朝昂首挺胸中的某颗胖团子勾了勾手指:“小眠, 过来。”
厄·超级酷·胖白毛团子·眠“啪叽”一下就从窗台弹射.进塔慕斯怀里。
塔慕斯接住胖团子ru了ru。
然后下一刻就开始薅毛。
浓密的雪白毛毛正在不断减少的白毛团子:“???”
早餐, 塔慕斯买了20个大肉包子才勉强把胖团子喂饱。
白毛团子舔着嘴角,慵懒地趴在塔慕斯的办公桌上晒太阳,视线止不住地往旁边那张桌子上瞅, 时不时舔舔嘴唇。
是一个鱼缸,鱼缸里的小乌龟正在开心地啃着一小块肉。
以卡放下手中的兼职,默默把小黑往旁边挪了挪。
这全身是毛的玩意儿咋跟厄眠一样?就想吃他的小乌龟。
蒲桑缇边喝豆浆边打量着毛团子,问:“这是啥物种?没见过,眼睛颜色跟眠哥一样呢,有名字吗?”
“他叫小眠。”塔慕斯嘴角扬起一抹恶劣的弧度,“是狗。”
“咳!咳……”蒲桑缇嘴里的豆浆差点喷出来,伸长脖子谨慎地朝四周瞅了瞅,压低声音说,“少将,您这话可别让那个掐您脖子的暴力狂听见……不说了,我怕他回头揍我。”
蒲桑缇拎起书包:“上学去了,课堂上睡觉、干饭、看小说贼爽,嘿嘿~就喜欢那氛围。”
塔慕斯抓住白毛团子的尾巴球凑近鼻尖吸了吸,看向以卡说:“这狗可爱吧?”
以卡盯着这颗大胖团子看了一会儿,斟酌着用词说:“很圆润。”
“小眠,叫一声。”塔慕斯捏了捏尾巴球。
白毛团子眨眨眼,张大嘴露出四颗小尖齿:“呱!”
以卡:“?”
不是说是狗吗?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这长得跟个球似的的胖团子是狗,结果这叫声……青蛙?狗蛙?
塔慕斯捏着尾巴球,饶有兴趣地逗弄着,每捏一下尾巴球球,白毛团子都会特别听话地“呱”一声。
*
柔软的被窝随着胖毛团子的呼吸频率轻微起伏着,毛茸茸的尾巴从被子里探出,轻轻拍打着塔慕斯的腿,示意对方赶紧进被窝。
塔慕斯把用胖团子的毛毛捏成的小丑怪放到床头。
搭在腿上的尾巴不知何时移开,塔慕斯将手伸进被窝,想把毛茸茸的尾巴拽回来,手腕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掌重重掐住。
厄眠恢复的速度比塔慕斯预想的快很多,不到24小时就长出一颗新的心脏。
可爱的毛茸茸白毛团子没了,塔慕斯对厄眠自然也就没了兴趣,强硬地抽出手腕,眼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厄眠眼神阴沉:“好玩么?”
“勉勉强强。”塔慕斯赶在他发癫前说,“你吃了我一个双层草莓蛋糕和20个肉包子,所以这两天的事就算过去了。”
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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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手短,看在食物的份上,厄眠只得在心里骂骂咧咧生闷气。
塔慕斯给他发去一条消息:“这是A市医院精神科主任的联系方式,抽空去看看。”
片刻后,厄眠才理解他的话,问:“你在骂我有病?”
塔慕斯一条条数着:“易怒、暴躁、暴食、幻听、幻视。”
“屁!”厄眠打断他的话,“哥最强,天下第一强,不可能生病!”
塔慕斯淡淡问:“那为什么产生幻觉?中了幻术?”
“哥最强大,不可能中什么幻术!”厄眠意识到自己身上没衣服,站在塔慕斯的衣柜前翻腾着。
“所以?”塔慕斯蹙眉看着厄眠穿上自己的外套。
厄眠沉默着,移开话题:“不计较这两天的事也行,咱来谈谈炮.友的事。”
“我那时被药物影响神志不清,说的话不能算。”塔慕斯播放录像,“你答应了,吃了蛋糕就不再提那件事。”
终端传出塔慕斯的声音,而录像画面中的白毛团子正对着塔慕斯的要求疯狂点头,身后的小尾巴球一甩一甩的。
厄眠的脸再次黑下去:“球是球,厄眠是厄眠,那胖球答应的事跟我厄眠有什么关系?对着它又抱又捏的,就这么喜欢它?哦,那大毛萝卜应该也喜欢。”
塔慕斯挑眉,视线落在那垂在小腹下方的萝卜上面。
厄眠只穿了件外套,拉链还未来得及拉上,所以塔慕斯轻而易举就能看清楚。
“呵~大毛萝卜?”塔慕斯嗤笑一声,看着那满是嫩粉色倒刺的小豆芽,眼神轻蔑而戏谑,“啧,跟小奶猫的小舌头似的。”
厄眠气笑了,迈开腿逼近他,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唇,说:“小奶猫的小舌头啊?要不试试一口能不能吃下?”
塔慕斯神色骤然冷下去,快速后倾身子,右手搭上窗台向外翻跃。
厄眠预料到他会跑,在他的身子跃出窗户的瞬间,用数根纤细透明的触须将塔慕斯的身子拉扯回来,触须表层延伸出几根细小尖锐的管子,管子刺入皮肤,注射麻痹神经的毒素。
塔慕斯软绵绵地瘫在床上,牙齿被几根触须撑开,嘴唇别被扯成一个圆润的“o”形。
粉嫩的倒刺变成松软浓密的淡粉色毛毛,蓬松的毛毛充盈口腔,一点点地被温热的口水浸湿。
塔慕斯连发出一丁点儿声音都做不到,在窒息感中崩溃地感受着一切。
浓密的毛毛降低了敏感度,厄眠并不舒服,于是干脆换成了粉色触手,18根触手将这颗巨大的柠檬糖紧紧包裹住。
“还没给你介绍你吃的这根。”厄眠亢奋地咬着牙齿,后牙槽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他一手轻轻ru着塔慕斯柔软的发,一手持着终端录像,声线暗哑低沉,携着浓重的欢愉与亢奋:“它叫蛋糕。”
……
温热的泪水落入吸盘中,吸盘开心地蠕动着品尝一颗颗蕴含着柠檬糖香甜的泪水。
塔慕斯红润的眼尾被泪水浸湿,漂亮的海蓝色眸子漫上红血丝,眸底是清晰可见的恨意、羞怒、屈辱、恶心、厌恶……
厄眠用力咬住舌尖,借着痛意压下第二次的想法,用指腹轻轻抚去塔慕斯眼尾的泪,触须再次扎入皮肉注射解毒液。
恢复行动能力,塔慕斯狼狈地吐出卡在喉咙中的液体,边吐边冲向卫生间,用大量清水漱口,而后将手指伸入喉咙催吐,不断地重复漱口与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