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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姜蘅提着她的报酬回去了。
温岐看到她手里的布袋, 觉得有点眼熟:“这是……”
“贺兰攸买的零食。”姜蘅晃了晃袋子,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他把这个作为报酬送给我了。”
温岐唇角微弯,似乎准备说点什么,目光忽然落到她的手上。
少女的手指葱白纤细,捏着布袋的一截指尖偏红,再一细看,似乎有一点干涸的血迹。
“你受伤了?”温岐神色微变。
“啊, 没有,这个是……”姜蘅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被划伤的手指,连忙并指擦了擦,“是我路上不小心划到了。”
温岐把她拉到自己面前, 握住她的手,仔细查看指尖上的伤口。
不深,细细的一道,大约半寸长。
原本白皙的指腹被渗出的血迹染红,伤口呈现出微微发暗的深红色, 像熟烂的樱桃, 随时都能挤出血红的汁水。
温岐微微蹙眉:“这是什么划伤的?”
“不知道。”姜蘅小心翼翼地说, “发现的时候就这样了……”
虽然贺兰攸已经走了, 就算温岐生气也拿他没办法,但她还是希望温岐不要生气。
温岐轻轻叹息:“你先坐下, 我去拿药。”
姜蘅乖乖应声:“嗯。”
她在软榻上并腿坐好, 过了一会儿, 温岐拿着一只药瓶和纱布回来了。
姜蘅好奇地问:“这也是金创药吗?”
“差不多,不过功效不同。”温岐温声对她说,“手放上来。”
姜蘅本以为温岐是把东西给她, 让她自己处理,但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要帮她处理。
姜蘅犹豫了下,还是将手放到了桌案上。
温岐拿起一个类似棉签的工具,先将她指腹上的血迹仔细地清理干净,接着打开药瓶,从里面取出一点白色药粉。
他看了一眼姜蘅,轻声道:“可能会有点疼。”
姜蘅抿唇:“没事,我能忍。”
温岐长睫微动,不再出声,将药粉细细洒在伤口上。
姜蘅呼吸一滞。
温岐:“疼么?”
姜蘅慢慢呼吸:“……有点。”
不知道这个药粉是什么制成的,洒在伤口处竟然火辣辣的,说不出的刺激。
温岐低垂着眼,听到她刻意放缓的呼吸声,体内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他微微俯首,对着姜蘅的指尖轻吹了吹。
指尖先是感受到一点凉意,接着便是说不出的酥痒,顺着手指末梢的神经向上延伸,变成了另一种微妙的刺痛。
姜蘅像触电一般,手指猛缩了一下。
“怎么了?”温岐抬眸,关切地看着她,“还是很痛么?”
“不是……”
姜蘅下意识避开视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刚才是痛的,但现在不是了。
在此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被人吹一下手指会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她不确定这是否与近两日的接触有关。
但她希望温岐永远也不会知道她此刻的感受。
温岐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他能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略微急促,身体也有点紧绷,与刚才相比,整个人似乎紧张了许多。
为什么会紧张?
她很害怕被人摆弄手指吗?
如果不是因为受伤了,温岐真的很想看看她还会做出什么反应。
可惜。
还是先等她愈合吧。
温岐敛下眼底的遗憾,拿起纱布,将敷好药粉的手指包扎起来。
整个处理过程中,温岐的动作一直都很温柔、细致,除了药粉刚敷上的瞬间,几乎没有任何痛感。
但姜蘅却只觉得煎熬。
她甚至分不清这种煎熬的感觉是来自这个处理过程,还是来自温岐本身。
幸运的是,她只有一根手指受伤了。
结束时,趁温岐不注意,姜蘅立即长舒一口气。
“伤口不能被牵扯,不然会愈合得很慢。”温岐柔声叮嘱她。
姜蘅连连点头:“嗯嗯,我记住了。”
“这两日最好都不要再做事了,在家好好休养吧。”
姜蘅继续点头:“嗯嗯,我记住了。”
“弓箭我会帮你做的,外面那些树枝你先别碰了。”
姜蘅小鸡啄米:“嗯嗯,我……嗯?”
她这才反应过来温岐说了什么,立马抬头,然而温岐已经拿着药瓶和纱布离开了。
“……”
算了,不碰就不碰吧。反正他每天那么忙,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可能把弓箭做出来。
姜蘅是这么想的。然而到了晚上,她去泡完温泉回来,突然发现案上多了一把流线优美的猎弓。
姜蘅震惊了。
她走过去,将这把弓拿起来仔仔细细地看,确认了这是一把还未使用过的新弓。
很显然,这是温岐放在这里的。
但他怎么会有一把新弓呢?是自己的收藏?还是从别的地方弄来的?
姜蘅忍不住摸了摸弓身。
做工精细,线型完美。做这把弓的人一定是个非常厉害的匠师,而且审美很好。
她正在细细感受这把弓的美妙之处,温岐从楼上下来了。
“回来了?”温岐见她头发潮湿,自然而然地走到她面前,用细布帮她擦拭发丝上的水珠。
“嗯……”姜蘅也习惯他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了,并未觉得哪里不对,“这是你的吗?”
她用手指了指那把弓。
温岐侧眸看了一眼。
“是我给你做的。”他轻描淡写地说。
姜蘅顿时睁大眼睛:“给我做的?可你上午才说过要帮我做,怎么会这么快……”
“半天的时间足够了。”温岐专注地看着她,“我不是说了么?我会比他做得更好。”
姜蘅震惊得说不出话。
她没想到温岐的效率这么高,更没想到他居然还记着那句话……
“那我……”姜蘅握住弓把,表情跃跃欲试。
“明日再试吧。”温岐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你的手伤还没好。”
“好。”姜蘅乖乖把弓放下。
这把弓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弓,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欢喜,没有t什么不满意的。
晚饭后,姜蘅回屋准备休息。
温岐跟她一起进了屋。
姜蘅想起虫子的事,连忙跟他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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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昨晚我睡得特别好,今天身上也没有虫子的爬痕了。”
温岐笑意温浅:“那就好。”
姜蘅好奇追问:“你用了什么法子,效果这么好?”
温岐想了想:“也没什么,就是配了些古方。”
看来是杀虫药……
姜蘅似懂非懂地点头,接着又问:“那以后还会有虫子进来吗?”
“应该没有了。”温岐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拨好,“现在要睡觉吗?”
姜蘅不明白温岐为什么要这么问她。
但她确实没什么事了,早点睡也行。
“睡吧。”
姜蘅躺下来,将被子拉到脖子上面,然后转头看向温岐。
他和昨晚一样,只是坐在床边,似乎并没有要躺下的意思。
难道贺兰攸走了,他也要回自己房里睡了?
姜蘅说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放松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
她好像……并不想让温岐和她分开睡。
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主动开口。
烛光昏暗,姜蘅欲言又止地看着温岐,原本漆亮的眼睛隐约有些朦胧,睫毛忽闪,看着比往日更加动人。
“怎么了?”温岐轻声问她。
姜蘅有点心虚:“睡不着……”
温岐面露思索:“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姜蘅小声问:“什么故事?”
温岐:“鬼故事。”
“……”
姜蘅婉拒:“我还是睡觉吧。”
温岐被她诚实的反应逗笑了,眼睛微微弯起,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放心。你很快就会入睡了。”
姜蘅发现自己现在很矛盾。
喜欢他的触碰,又害怕他的触碰。
她没有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她很快沉沉睡去。
屋内一片寂静,昏黑的光线下,有什么正在缓缓游走。
蛇鳞闪动着水似的波光。
一点点缠绕她,绞紧她,安抚她。
睡梦中的少女不安地微微挣动,温岐俯身按住她,再一遍遍细致地替她拭去额头的薄汗。
她不喜欢蛇鳞的印记,他就小心一点,不让她发现。
他会满足她的。
用更温和平衡的方式。
姜蘅醒了。
和昨天一样,她今天也睡得很好。
没有蚊虫蛇蚁再来光顾她,她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但是……之前那些东西似乎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她总觉得夜里自己似乎仍然在被纠缠。
她能感觉到有什么凉滑黏腻的东西在身上游走,一道接着一道,像藤蔓一样在她身上攀爬、收紧,束缚感比之前更强烈,让她即使在沉睡中也本能地想要挣扎。
是梦吗?
可她为什么会做这么诡异的梦?
看来那些可怕的虫子对她产生的影响比她预估的还要深。
只能自己慢慢习惯了。
姜蘅无奈起床,很快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温岐今天又帮她换了遍药。
不知是药效太好,还是伤口本来就很浅,才过去短短一天,姜蘅发现手指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看着她指尖上几近消失的浅痕,温岐若有所思。
“真是神药啊。”姜蘅感慨道,“我今天是不是可以试弓了?”
“可以了。”温岐收起药瓶和纱布,柔声说,“别跑太远。”
“知道了。”姜蘅兴奋地拿起弓箭,一溜烟跑出竹楼。
好久没摸弓箭了,她非但不觉得陌生,反而有种手痒痒的感觉。
这绝对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掌握的最好的一项技能。
而且她还发现,这把弓的手感和重量都非常适合她,简直就像为她量身打造一般。
她握在手里,想象温岐是如何精雕细琢,打磨出最适合她的尺寸和弧度,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加速。
剧烈,沉重,扯得胸腔微微生疼。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只是因为友善和习惯吗?
姜蘅闭上眼睛,清除掉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然后拉弓搭箭,将全部注意力对准空中的活物。
一只振翅翱翔的苍鹰进入她的视野。
她微微眯眼,眼中仿佛只能看到那一点,整个人专注得可怕。
下一秒,箭羽离手,呼啸着冲上高空。
只听一声凄厉的哀鸣,苍鹰被箭羽精准洞穿,狠狠地坠落下来。
温岐站在窗边,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幕,唇角无意识地微微上扬。
果然,这把弓和她很适配。
姜蘅提着弓跑过去,盯着那只倒霉的苍鹰看了一会儿,抓起它的翅膀又跑回竹楼。
“温岐,我射中了一只老鹰!”
姜蘅将鹰提到温岐面前,眼神很亮,语气有点炫耀的意味。
温岐掩不住笑意:“我看到了。”
“这个,能吃吗?”姜蘅不确定地问。
温岐看了一眼:“应该能吃,不过味道可能不是很好。”
被抓住翅膀无法动弹的苍鹰似乎听懂了他们的对话,立即惊恐地奋力挣扎起来。
“这样啊……”姜蘅面露遗憾,“那还是不吃了。我可以给它上点药吗?”
“当然可以。”温岐顿了顿,温声提醒,“小心别被啄伤。”
“嗯,我会注意的。”
姜蘅应了一声,将苍鹰提出竹楼。她先小心地将箭拔出来,然后把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处,最后松开手,将苍鹰往空中一抛。
“走吧,记得过几天再来找我练习噢。”
神金啊你!
苍鹰骂骂咧咧地飞走了。
姜蘅听不懂鹰语,只觉得自己终于过了把手瘾,心满意足。
吃完午饭,姜蘅又去稍微远点的地方打了只野鸡、两只野兔、还有一只长着獠牙的野猪。
野猪因为太重拖不动,被她放走了;野兔因为看起来很可爱,也被她放走了;最后只剩下那只最好处理的野鸡,被她当成战利品提了回来。
看着姜蘅身上的野鸡毛,温岐想了想,认真提议。
“下次还是打点没毛的东西吧。”
“什么东西没毛?”姜蘅思索道,“鱼?还是蛇?”
温岐平静地看了她一眼。
“先吃饭吧。”
“哦……”姜蘅放下野鸡,跟着温岐走进竹楼。
今天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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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丰盛,四菜一汤,再加一盘点心和水果。
姜蘅打了半天猎,刚好饿得不行,看到这一桌好吃的,肚子当场便咕咕叫起来。
“今天没人抢食了,你可以慢慢吃。”温岐盛一小碗汤放到姜蘅面前,慢条斯理地说。
姜蘅怀疑他在内涵贺兰攸。
也可能不是——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看起来心情不错,还是不提起那个令他不悦的名字了。
这顿饭姜蘅吃得很饱。
太饱了,以至于她早早就开始犯困,洗完澡便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床。
“今晚需要讲故事吗?”温岐坐在床边,和前两晚一样,温和地垂眸注视她。
“不用啦。”姜蘅困倦地眨眼,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我先睡了,晚安。”
她又累又困,很快便睡着了。
温岐看了她一会儿,熄灭烛灯,起身走出房间。
姜蘅又做梦了。
这次她梦到自己被一只怪物抓住,贺兰攸站在旁边,一脸遗憾地摇头:“都跟你说了,这座山上有妖兽,你还不信……”
被怪物高高吊起的姜蘅愤怒大喊:“少说风凉话了,快来救我!”
“我为什么要救你?”贺兰攸嗤笑,“你不是很信任温岐吗?让他救你啊。”
对了,温岐……温岐在哪里?
姜蘅立即看向左右,努力寻找温岐的身影。
然而奇怪的是,无论她怎么找,都没有发现温岐。就在这时,身后的怪物突然发出熟悉的声音——
“姜蘅……”
姜蘅骤然睁开眼睛。
黑漆漆的房间里一片死寂,她一动不动地平躺在床榻上,呼吸急促,胸口激烈起伏。
……又做噩梦了。
她一边大口呼吸,一边慢慢坐起来,试图将自己从刚才的梦境中抽离出来。
这真是她最近做过的最可怕的梦。
比被虫子爬满全身还要可怕。
好不容易缓下来,姜蘅感到喉咙有点干渴,于是下床出去找水喝。
然而等来到了外间,她才忽然发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温岐呢?
怎么没看见温岐?
是在楼上睡觉吗?
想起刚才那个可怕的噩梦,姜蘅莫名有点担心。
她从案上拿起一盏蜡烛,轻手轻脚地踩上楼梯,一点点慢慢推开温岐的房门。
屋里一片漆黑,床铺整齐而平坦,根本没有人在。
外间没人,楼上也没人……难道出去了?
姜蘅越想越担心。
虽然她相信温岐能照顾好自己,但这是她第一次醒来看不见他,她无法控制自己心烦意乱、胡思乱想。
如果一直看不到温岐,她相信自己后半夜也很难再睡着了t。
姜蘅略一思索,决定出去找人。
今夜月色很好,她将蜡烛放回原位,独自走出竹楼,向温泉池的方位走去。
她记得温岐说过,他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沐浴,她可以先去温泉池找看看。
希望他在那里,这样她就可以彻底放心了。
夜晚的积云山格外寂静。
借着淡薄的月光,姜蘅小心翼翼地走在蜿蜒小径上,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她可不想被附近的野兽发现。
小道两侧都是繁密的树木和花草,树影憧憧,遮盖了她纤细的身形。
她越走越近,终于看到蒸腾的氤氲水汽。
白茫茫,雾蒙蒙。伴随着潺潺的水流声,在漆黑阴森的竹林中显得格外幽邃。
姜蘅微微探头,在一片模糊的雾气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温岐。
他没穿衣服,被水浸湿的肌肤看上去比往常更加苍白、冰冷。
他背对着姜蘅,漆黑长发如同蛛丝般蜿蜒地垂至腰际。
水珠顺着发梢缓缓滴落,勾勒出宽阔紧实的肩背和线条优美的窄腰,因为在雾中若隐若现,反而更易引人遐思。
很难想象,他的面孔明明那么柔和,背部轮廓却格外矫健,犹如猎豹一般,有种隐秘可怕的爆发力。
但真正震惊姜蘅的,却不是他的上半身。
在他的腰际以下,延伸出一条长长的蛇尾。
那蛇尾隐在水雾中,漆黑细长,影影绰绰。表面覆满细密光泽的鳞片,如同幽影般蜿蜒盘曲,冰冷、滑腻、危险而诡异。
姜蘅全身的血液几乎在这一刻凝固。
众所周知,人类没有尾巴。
所以,她认识的温岐……
究竟是什么?
第22章
姜蘅全身冰冷, 四肢僵硬,心脏几乎要蹦出胸腔。
她第一次痛恨自己视力太好, 以至于她能清楚地看出那是一条黑色蛇尾,而不是竹子从上方投落的阴影。
一条蛇尾。
一条,那么长的蛇尾。
如同黑暗堵塞的洞穴被瞬间打通,姜蘅一下明白了这段时间一直困扰自己的印痕是怎么来的。
缠绕她的并不是什么讨厌的虫子。
而是温岐的蛇尾。
他一直在骗她。
姜蘅缩在树丛后面,大脑被突如其来的真相冲击得无法思考,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逃吗?
可她能逃到哪里?
贺兰攸已经走了, 山上只有她和温岐。
现在她甚至无法站起来。
姜蘅用力掐自己的手心,试图让自己恢复理智。无论如何,现在温岐还没有发现她,至少要先离开这里……
她抿紧嘴唇, 极力将自己压到与灌木平齐,然后缓慢地、谨慎地伸出脚——
雾气中的身影似乎动了一下。
被发现了吗?
姜蘅顿时僵在原地,求生本能让她瞬间想起贺兰攸赠予的那道假死术法。
她心脏狂跳,几乎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在脑内连呼三次“贺兰攸”。下一秒,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像潮水一样涌入她的四肢百骸, 她一动不动, 感受到自己的气息正在急速消失。
呼吸, 心跳, 流动的血液。
一切都在这一刻静止。
姜蘅恐惧地伏在灌木中,透过细小隐蔽的缝隙, 看到温岐微微侧身, 往她所在的方向扫了一眼。
他的眼睛还是那样清浅、通透, 瞳孔微微收缩,因为四周极暗,月光映在他眼底, 呈现出一种冰冷的暗青色。
像蛇一样。
姜蘅本能地屏住呼吸,即使假死术已经掩藏了她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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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刚才她还会有所迟疑,那么现在她已经无比肯定——温岐就是那只传说中的上古妖兽。
人类不会拥有那样的眼神。
没有任何温度,纯粹的、属于掠食者的眼神。
她恍惚有种幻觉,仿佛此刻的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被蛇盯上的兔子,随时都会被他捕获。
她因他的目光而战栗。
幸运的是,温岐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他似乎没有发现她。
短短几秒,姜蘅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该怎么办?继续留在这里装死吗?
这显然行不通。温岐迟早会从温泉池里出来,这是他回竹楼的必经之路,除非他瞎了,否则一定会发现她。
她必须要在他结束之前离开这里。
姜蘅咬了咬牙,悄悄转身,一点点、极其缓慢地往回移动。
比来时更加小心翼翼、无声无息。
这个过程非常艰难。
等回到竹楼的时候,她的里衣已经被汗浸湿了,两条腿也很酸,刚一进屋便失去了全部力气,虚脱般瘫倒在床上。
她的假死状态解除了。
这意味着,从温泉池到竹楼之间的这一小段距离,她用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走完。
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会回不来。
姜蘅倒在床榻上,眼神涣散,有那么一瞬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脑海一片空白,除了那条可怕的蛇尾,剩下便都是温岐平日温和浅笑的样子。
怪不得他能独自在山上生活这么多年。
怪不得他讨厌修士。
怪不得他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到完美……
因为他根本不是“真正的人”。
她以为他是温和友善的守山人,殊不知他是盘踞于此的巨蛇。整座神山都是他庞大的巢穴,而她是被诱入的猎物。
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姜蘅不明白。
他是强大危险的上古妖兽,自己只是弱小无能的祭品。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杀死自己、吃掉自己,完全没有必要伪装成凡人的样子接近她,欺骗她,还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这是他的乐趣吗?
还是他觉得自己太瘦了,所以想把她养胖一点,吃起来会更肥美?
姜蘅突然记得以前在书上好像看过一种说法——蛇在饥饿的时候,会用尾巴盘住猎物,方便自己更好地进食、享用。
所以……他每晚用蛇尾缠绕她的时候,也是在考虑如何更好地食用她吗?
姜蘅不敢再想下去,但理智又逼着她必须思考。
她需要理解温岐的想法,理解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只有这样,她才能尽可能地存活下来。
——即使如今的她和案板的鱼没有区别,她仍要竭尽所能地活下去。
就像她刚被送到这里时一样。
心跳渐渐平缓下来,姜蘅将鞋子摆好,又将外衣放回原处,然后掀开被褥,像往常一样侧身对着墙,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她无法离开这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绝对、绝对不能让温岐发现她今晚的举动。
姜蘅躺在床上,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她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脚步很慢,和往常一样轻缓。放在平时,姜蘅会认为这是温岐不想吵醒自己,但此时此刻,她却只觉得这是危险逼近的信号。
她放缓呼吸,感觉到温岐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伸出手,将她被汗打湿的额发轻轻拨开,然后收回手,全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姜蘅闭着眼睛不动,努力装出熟睡的样子。
她能感知到温岐的视线正落在她的脸上,这让她控制不住地心跳加快,甚至有点呼吸困难。
好紧张……
姜蘅第一次切实地感受到什么叫度秒如年。
就在她纠结要不要假装动一下的时候,温岐终于起身了。
他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掖好,然后走出房间,将门轻轻关上。
姜蘅忍不住睁开眼睛,如同缺氧一般,死死捂住胸口,压抑而急促地呼吸。
太好了,他什么都没做。
这是否意味着,自己并没有暴露,他也没有发现自己曾经离开过这个房间?
仅凭刚才的举止,姜蘅还无法确定。
但无论如何,今夜应该是能平安度过了。
明天必须更加小心才行。
次日,姜蘅像往常一样,直到巳时才起床。
其实她一夜都没睡,但她不想让温岐看出异常,只能在床上假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再起来。
经过一夜的心理建设,她已经平静了许多。
虽然还是害怕,但至少能掩饰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表露出来。
像之前一样和他相处就好了,不要去想他的尾巴,更不要去想他会怎么吃自己。
姜蘅穿好衣服,深吸一口气,然后推开门,故作自然地走出去。
温岐正坐在案前,安静地撑着下巴,不知在思索什么。
听见姜蘅开门的动静,他抬起眼睫,脸上浮起浅浅笑意:“醒了?”
“……嗯。”姜蘅不敢多说什么,慢慢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桌上已经摆好热气腾腾的早膳,有粥有饼t,还有一小碟清新可口的甜点。
换作平时,姜蘅二话不说便直接开吃了,但今天她却没什么胃口。
然而即便再没有胃口,也不能表现出来。
她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饼,咬下一口,强迫自己开始咀嚼。
温岐撑着头看她:“昨晚没睡好吗?”
姜蘅一顿,有些无措地看向他:“怎么这么问?”
温岐微微前倾,指了指她的眼下:“这里,有点发青。”
他的指尖很凉,轻触到姜蘅的时候,她眼皮飞快抽动了一下。
“哦……那是因为我夜里做梦了,可能有点影响。”姜蘅抬手揉了揉眼睛,以此掩饰自己的紧张。
“做梦?”温岐收回手,温和地看着她,“是什么样的梦?”
“是一个,有点可怕的梦。”姜蘅勉强笑了一下,“我梦见我又回到了村子,陈五叔他们见我没死,就想把我卖到大户人家做杂役。”
“那的确很可怕。”温岐柔声安慰她,“不过你放心,梦和现实是相反的,你现在很安全。”
“嗯,我知道……”姜蘅乖巧应声,继续埋头喝粥。
说实话,现在她还真不能确定哪边更安全。
至少她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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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被蛇缠住是一件很安全的事。
“下午要去打猎吗?”温岐继续问她,“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陪她一起去?
这是什么意思?
姜蘅适时地表现出一点茫然:“你也会打猎吗?”
“会一点,不过不精通。”温岐平静地说,“最近外来者似乎变多了,你一个人在山上走动,我有点不放心。”
不放心……
是怕她趁机逃跑吗?
姜蘅很清楚,自己是逃不了的。
温岐应该也很清楚。
但或许贺兰攸的出现,让他产生了一点危机感。
他不希望自己养了这么久的猎物被其他人顺走——毕竟在这座山上,凡人是非常稀少的食材。
“我下午不打算出去打猎。”姜蘅抿了抿唇,一边斟酌一边开口,“我想补个觉,等睡醒了再说……”
“也好。”温岐弯起唇角,“那你去睡吧,等到了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好。”姜蘅点点头,将自己的碗筷拿去清洗。
看温岐的反应,应该是真的没有发现她昨晚的举动。
这样的话,只要她继续装傻,就能暂时维持这种看似平静的生活。
至于这份平静何时被打破,只能取决于贺兰攸什么时候会再来,或者温岐什么时候觉得可以开饭。
姜蘅怀疑后者达成的速度可能会更快一点。
她心情复杂地回到卧房,脱下外衣,重新钻回被子里。
被子里尚有余温,但她一点不觉得温暖,反而有种莫名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感。
她无法控制地想起温岐的那条蛇尾,会在每个夜里钻进她的被子,爬到她的腿上,像藤蔓一样将她一圈圈紧绞……
她的心脏又开始狂跳,手脚发软,被子下面的部分越来越冷。
这时,温岐敲门走了进来。
姜蘅立即将被子往上拉,恨不得把整张脸都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