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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谢府吗?怎么会跑到这里??”
“是有人开了什么大型传送阵吗……”
掉落下来的人越来越多,各种猜测与疑惑也越来越多。
姜蘅不想参与他们,也不想被他们影响判断,于是独自一人向密林深处走去。
除了温岐,她想不到还有谁会把她带回神山。
她要找到那只蝴蝶,找到温岐。
林中雾气深重,一切都和记忆中的神山完全一样,但又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就像她这几天做的梦一样。
即使梦境里的一切都无限接近真实,但她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区别,感受到哪边是真、哪边是假。
难道眼前的这些也是以假乱真的幻象?
姜蘅不能确定。
但即便神山是幻象,那些和她一同过来的修士却都是真的,一次将这么多人抓来这里,不知道温岐究竟想做什么。
就在这时,身上的镜子发出感应。
姜蘅掏出镜子,指尖轻点三下,镜面上随即浮现出贺兰攸的面孔。
“你现在在哪里?”贺兰攸一见到她便开口询问。
姜蘅看了看周围:“在一处密林里。”
贺兰攸:“没有更具体一点的提示吗?”
“你又不是没来过神山,应该知道这里的地形有多难区分吧?”说着,姜蘅拿起镜子,将附近的花草树木展示给他看。
贺兰攸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来过两次神山,几乎刚一落地,就意识到了自己此时身处何处。
和姜蘅的猜测一样,他也认为只有温岐才会干出这种事。
虽然不知道那家伙这次为何要这般大张旗鼓,但他的目标无非还是姜蘅。
“真是被缠上了啊……”贺兰攸神色不爽,“你把镜子收好,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待好,小心不要被其他人抓走。”
这个“其他人”,自然就是温岐了。
姜蘅面不改色:“我知道。”
“保持联系,我现在去找你。”说完这句,贺兰攸便在镜面上消失了。
姜蘅收起镜子,继续往前走。
神山上的树林太多了,饶是她住了这么久,也时常分不清方向。
她只能像当初那样,一边小心前行,一边在树上留下标记。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有人?
姜蘅条件反射地伏低身子,指尖亮出火焰。
一个面熟的青年从树丛后面走了出来。
姜蘅定睛一看,讶然出声:“薛怀?”
薛怀也愣了一下:“是你?”
姜蘅擦掉指尖的火焰,站直身体走过去。
“这附近只有你一个人吗?”
“嗯,我没发现其他人。”薛怀点头,见她走近,有些迟疑地问,“……你没受伤吧?”
“没有。”姜蘅摇头,“我很熟悉这里,不会受伤的。”
“你很熟悉这里?”薛怀神色疑惑,“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来过。”姜蘅顿了顿,补充道,“在我被贺兰氏找回之前。”
薛怀对她的经历有所耳闻,不知道这些事该不该问,只能沉默地点了下头。
姜蘅看了他一眼:“我要继续往前走了,你呢?”
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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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似乎没料到她会看向自己,目光对上的瞬间,他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低声道:“……你要找出口?”
姜蘅含糊其辞地答:“算是吧。”
薛怀沉默几秒,道:“那我与你同行吧。”
虽然他原本的想法是同行可以保护她,但一想到她刚才在擂台上的表现,顿时又觉得这种想法很多余。
“好。”姜蘅简短地应了一声,顺手在旁边的树干上做了个标记,然后继续往前走。
薛怀跟在她身后,一路保持静默。
他发现……和在谢府时相比,现在的姜蘅似乎更自如、更从容。
也许真如她所说,她曾经来过这里,所以才会如此放松。
他甚至能从她的步伐和侧脸中看出隐隐的雀跃与轻快。
就好像……她正在期待着什么。
这个地方,有什么是值得她期待的?
薛怀按下心中疑惑,一路紧跟着姜蘅,同时时刻留意四周的状况。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又遇到了俞家兄妹。
俞秋言一见到姜蘅,立马大大地松了口气,然后瞪了身旁的俞江晏一眼。
“太好了,总算看到熟悉的人了。都说了听我的走这个方向,不然你能遇到人家?”
俞江晏扯了下嘴角:“再说就堵住你的嘴。”
“哼。”俞秋言不屑地冷哼一声,直接站到姜蘅身边,把一旁的薛怀也挤了过去,“人家贺兰妹妹就在这里,你堵个试试。”
姜蘅:“……”
这兄妹俩倒是挺松弛的,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她有些无奈地轻咳一声,开口问道:“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
俞江晏顺势看向她,抢在俞秋言前面回答:“从一座破庙那里。”
原来他们的落地点是神庙。
姜蘅又问:“那你们一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陌生人?”
“陌生人?”俞秋言回忆了一下,摇头道,“没有,只遇到了几个和我们一起参加簪花会的人,不过他们有自己的打算,我跟二哥就没管他们。”
姜蘅想了想:“看来进入这里的,应该都是参加簪花会的人。”
她有点没搞懂这背后的逻辑。
温岐是很讨厌簪花会吗?为什么要把所有参加了簪花会的人都弄过来?
看来这个问题只有温岐本人才能解答了。
姜蘅把之前对薛怀提过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俞秋言和俞江晏的回答如出一辙。
“当然要一起啊,你这么厉害,傻子才要跟你分开走。”俞秋言笑容爽朗。
“我还用问吗?”俞江晏理所当然地说,“我都跟你求亲了。”
姜蘅无话可说。
她看了一眼神色尴尬的薛怀,平静道:“那就一起走吧。”
既然温岐不在神庙,那么也不太可能会在其他地方。
——除了那座竹楼。
姜蘅隐约觉得,只要自己找到了竹楼,就能找到他。
就这样,队伍从一人扩大到了四人。
随着时间流逝,山上的雾气越来越重。
一行四人走了许久,终于走出密林,姜蘅本以为接下来就好办了,谁料眼前的景色却让她倍感迷惑。
眼前是开阔的草地,无论是花花草草的种类,还是那几棵古树的t分布位置,都和她记忆中的完全一致。
但本应在远处遥遥相望的山峰却不见了。
相对应的,是另一处更为高耸的山峰。姜蘅记得清清楚楚,这座山峰应该在神山的另一个方位。
难道山上的地形都被打乱了?
就在姜蘅疑惑不解之时,又有几个人发现了他们,从不同方向跑了过来。
“哎?”俞秋言惊讶道,“那不是林挽吗?还有谢家妹妹,还有那小谁……”
姜蘅抬眼望去,这才发现跑来的竟然都是与她同时晋级的那几个人。
她不由暗暗心惊。
这会不会太巧了点?
这么大的神山,一般人连方向都分不清,他们竟然还能一个不少地聚到一起?
不止是她,林挽他们也发出了同样的感慨。
“好巧呀,我们十个人居然都在这里。”
“不是十个人,是十一个……”
“呃,他是我二哥,我们一起的。”
姜蘅越想越不对劲。
世上不可能有概率这么低的巧合,就算有,也不可能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
甚至俞江晏都不是多余的,毕竟他刚与她比试完,还提出想要娶她。
比起巧合,这更像是温岐的刻意安排。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蘅正在深思,站在她身旁的薛怀突然发生了变化。
他化作了一滩血水。
这一幕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他怎么会……”
俞秋言话未说完,在她身旁的俞江晏也随之溶化,转眼所剩无几。
又是一滩血水。
“二哥……!”
俞秋言的瞳孔瞬间放大,下一刻,她与剩下几人同时溶化,将翠绿的草地染成了粘稠的猩红色。
姜蘅愣在原地。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溶化了?
她蹲下身,刚想试着触碰,这十一滩血水突然像有了生命一般,自发地汇聚到一起,缓缓流动,形成一道蜿蜒的血线。
姜蘅看着这道流动的血线,心中忽然生出一个荒谬的猜想。
这些血水……是温岐在指引她吗?
第74章
姜蘅知道自己这种状态很不正常。
十个刚刚还在跟她有说有笑的大活人转眼便死在了她面前, 还变成了流动的血水,这种画面实在太惊悚了, 但凡是个人都会被吓到浑身瘫软、无法思考。
但她真的没怎么害怕。
在看到这些血水汇聚到一起的时候,她满脑子只想知道这种现象是如何形成的、又代表了什么。
她甚至开始怀疑,刚才跟她相遇的这十个人,究竟是真实存在的人,还是以假乱真的幻象?
草丛里的血线还在延伸,姜蘅用手摸了摸。
触感非常真实, 温热,粘稠,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
无法判断。
也许只有跟随这些血水的指引,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姜蘅站起身, 试探着朝血水延伸的方向走出几步。
随着她的移动,血水也继续涌动,汇成蜿蜒的细流,如同一条血红色的长蛇。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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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蘅不再迟疑,跟随血水的指引加快步伐。
山上的雾气越来越浓, 白茫茫一片, 几乎遮蔽视野。
姜蘅逐渐听到凄厉的惨叫声。
伴随着这些忽远忽近的惨叫, 不断有新的血水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 缓慢而无声地融入她脚边的血线。
姜蘅甚至没有找到那些惨叫的人在哪里。
她只能看见流动的血线越来越宽、越来越深,渐渐变成猩红的血河, 不知不觉中漫过她的脚面。
天色似乎也暗了下来。
姜蘅腰间的镜子再次亮了起来。
她拿起镜子, 贺兰攸的面孔随之浮现。
“你还活着吗?”他语气迫切, 一开口便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觉得呢?”姜蘅看了一眼微微涌动的血河。
又有人汇过来了。
“我觉得你现在还活着,但再过一会儿就说不定了。”贺兰攸神色严肃,这在他的脸上是非常少见的表情。
“什么意思?”姜蘅问, “你那边死人了?”
“看来你也遇到了。”贺兰攸见她这般平静,随即了然,“这里应该不是真正的神山。我一路走过来,发现有不少人正在消失,并且当场化成了血水。”
“我也看到了。”姜蘅顿了顿,“你还好吗?”
贺兰攸微怔,然后笑了出来:“你在担心我?”
姜蘅认真地说:“算是吧。因为和我有关的人好像都消失了,所以我觉得你可能也……”
“我不会消失的。”贺兰攸笑着说,“再怎么说我也是名副其实的天才,那家伙想杀我,还没那么容——”
他话未说完,镜面忽然一闪,紧接着他的画面便消失了。
姜蘅点了点镜面,又仔细擦了擦,依然没有任何反馈与动静,仿佛在这一刻变回了普通的镜子。
是镜子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了,还是镜子对面的人也化作了血水?
姜蘅不确定。
但她并不意外。
她隐隐觉得……温岐正在注视着她。
像最初时一样,他试图牵引她、诱导她,将她一步步引入温暖的巢穴。
在这个过程中,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妨碍他。
姜蘅看着脚下的血河,收起镜子,继续向前走。
无尽浓雾中,天色昏沉,呈现出幽暗的色调。
姜蘅终于在熟悉的小径前停下脚步。
浓雾之中,血水缓缓蔓延,将两侧的蓝紫花映衬得越发诡艳。姜蘅抬头,看见竹楼在雾中若隐若现,灯光微弱,一道修长且熟悉的身影在楼前静静伫立。
姜蘅呼吸微滞。
果然是他。
她张了张唇,正要开口,温岐已经抬眸看了过来。
“阿蘅,”他目光温柔,瞳孔是纯粹的暗青色,“你终于来了。”
姜蘅心念一动,抬腿走过去。
血河在她身后涌动,又在竹楼前无声停滞,如同一道血红色的屏障,将竹楼与外界分隔开来。
温岐牵起姜蘅的手,拉着她进入竹楼。
这里还和以前一样,灯光昏黄,茶香四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草味,一切都是那么的整洁、雅致。
但这里的人却和以前不太一样。
或者可以说,是很不一样。
即使此刻的温岐看起来再温和、再平静,但姜蘅还是能感觉到掩盖在平静之下的暗潮。
阴晦、幽暗、深不见底。
看来俞江晏的求亲的确刺激到他了。
只是她依然不清楚,他之所以反应强烈,究竟是因为不满自己的猎物被他人觊觎,还是因为别的缘故?
她想知道答案。
非常想。
“温岐……”姜蘅看着温岐的眼睛,认真地问,“这里是神山吗?”
“不是。”温岐柔声回答她,“这里是我创造的幻境。”
她猜对了。
怪不得这里有种难以忽视的虚幻感,怪不得外面的地形可以随意变换。
姜蘅想了想,继续问:“那外面的那些人也是幻境的一部分吗?”
“不是。”温岐柔和地看着她,眼神充满耐心,“他们是真实的,只不过被我一起放了进来。”
姜蘅心下微惊。
如果说进入这个幻境里的所有人都是真的,那么化成血水的那些人,岂不是也真正地死掉了?
似乎看出了姜蘅正在想什么,温岐抬手,轻轻抚上她柔软细腻的脸颊。
他的指尖很凉,似乎比往常还要更凉一些。
姜蘅下意识用脸轻蹭了蹭他的手。
她的动作太自然、也亲昵了,温岐眸光微动,似乎想做点什么,但终究还是压制了心底的躁动。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轻声道,“那些人还没死,但与死了也没什么分别。”
他的语调太轻柔了,像黑夜下潺潺流淌的溪水,清澈冷冽,说不出的优美动听。
但他透露出的信息却让人不寒而栗。
“什么意思?”姜蘅连忙追问,“难道他们都失去意识了吗?”
温岐轻笑一声:“不愧是我的阿蘅,真聪明。”
姜蘅没想到他会做到这种地步。
她知道他天生是妖,也知道他杀人不眨眼,但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实在不像他的作风。
姜蘅思索着问:“他们还能恢复意识吗?”
“可以。”温岐睫羽半垂,在灯火的辉映下泛着浅金,“但我不会让他们恢复。”
姜蘅从他平静的语气里听出了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冰冷。
“为什么?”
温岐安静地凝视她。
她居然还在问他为什么。
对于他的焦躁与不安,她似乎毫不知情。
或许她是知道的,但她并不在乎,也不想安抚他t。
她只想从他身边逃离,逃得越远越好,然后与另一个男人成亲生子,白头偕老。
比如那个俞江晏。
温岐本以为自己能忍耐到簪花会结束,但俞江晏的行为再次刺激了他,而姜蘅的反应更是让他彻底失去理智。
她竟然犹豫了。
面对一个陌生男子的求亲,她竟然会犹豫。
似乎任何人都能得到她的好感,除了他。
心里的空洞吞噬了他所有的情绪,那个瞬间,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杀光他们。
无论是薛怀、俞江晏、贺兰攸,还是其他试图接近她的人……
他都会让他们消失。
他不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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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蘅让给任何人……无论她是否愿意。
她会永远待在他身边,待在只有他们彼此的地方。
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再也不会有人来妨碍他们。
她会永远属于他。
温岐的指尖似乎越来越冷了,姜蘅隐隐察觉到竹楼似乎在晃动,更确切地说——是在蠕动。
这种感觉很诡异,但她确实感受到了,而且这种诡异的感觉还在愈发强烈。
“阿蘅,”温岐专注地看着她,声音轻若呓语,“你很担心那些人吗?”
姜蘅从他眼底看到了一闪而逝的痛苦。
“不。”她伸手按在他苍白的手背上,“我担心你。”
温岐微微侧头,脸上神色未变,似乎在等她继续。
姜蘅认真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温岐闻言,隐约轻笑了一下:“你是在为他们求情?”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姜蘅微微停顿,仔细观察他的神情,“当初不是你自己说不会来打扰我吗?我以为你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温岐轻声打断她:“我反悔了。”
他竟然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姜蘅突然觉得他有时也挺孩子气的,她抿了下唇,接着问道:“为什么?”
“因为那不是我的真心话。”温岐继续凝视她,织缠的目光黏在她脸上,露骨地让她脸颊发热,“我根本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更不想让其他人接近你。”
他对她的占有欲果然强到……不可理喻。
姜蘅的心跳开始疯狂加快,一种难以抑制的期待甚至让她的胃部轻微痉挛。
她不想让自己过分期待,以防最后期望落空,只剩下无尽的落寞与失望。
她只能攥紧手心,用尖锐的刺痛感让自己保持冷静。
“所以你一直暗中跟着我,对吗?”她说,“包括前两日我在梦里见到的人……也都是你?”
“是我。”温岐的声音低下来,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唇角,“我以为我会扮演得很好,但这种事似乎比我想象得……要艰难得多。”
姜蘅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从他的嘴里听到“艰难”这两个字。
任何事到了温岐手里都会变得轻而易举,他看起来永远不会被难倒。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来,姜蘅根本想不到这世上有什么事会让他觉得艰难。
但他现在竟然说,扮演她梦中的自己,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
“为什么?”姜蘅不由自主地问出声。
温岐俯身凑近,发丝从肩头滑落,与她的头发纠缠在一起。
“因为我无法忍受你在我的面前提起别人。”
周围的景色正在飞快变幻。
竹楼里的一切似乎都扭曲了,仅仅一瞬,那些熟悉的书架、桌案、花草都化作了漆黑的鳞片,盘曲、环绕,逐渐变成一条庞大的黑蛇。
这条黑色巨蛇比竹楼还要高,像藤蔓一样游动着交错缠绕,形成一个潮湿幽暗的巢穴,将温岐与姜蘅完整地包裹起来。
在这个封闭的巢穴里,姜蘅的所有感官都被放大了。
她能嗅到温岐身上的每一缕香气,看到他眼睛里每一个闪动的光点,感受到他每一次呼吸的频率。
“阿蘅,我希望你的眼睛只看着我,希望你的心里只想着我。”
姜蘅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几乎冲破耳膜。
“……为什么?”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问出这句话了。
温岐专注地凝视她,隐约发出一声叹息,然后低头,在她的眼睛上轻轻一吻。
“因为我喜欢你。”
第75章
“喜欢”这个字眼, 从温岐的口中吐露出来,似乎显得格外虚幻。
姜蘅的睫毛轻颤一下, 心跳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一切感官都被抽离,耳边只剩下温岐的声音。
如果不是温岐的存在太过真实,她几乎都要以为这又是她臆想出来的幻觉。
她完全没想到温岐会这样回答。
他不通人性,不懂情爱,连欲望因何而起都不知道。
在他开口之前, 她甚至想过,无论他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只要能让她感受到非她不可的唯一性,她都会满足。
但他的回答却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感到欣喜、恍惚、不知所措。
以至于即使竹楼变成了盘绕的巨蛇, 也没能让她产生一分一毫的恐惧与慌乱。
姜蘅轻轻眨了下眼,小心翼翼地确认:“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温岐安静地看着她,目光温柔,如同深暗的泥沼。
“看到你会觉得开心、满足、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他一字一句,轻声说道, “是这样吗?”
姜蘅微怔, 总觉得这话听着有点耳熟,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正是她曾经对温岐解释过的“喜欢”。
他竟然一字不差地记住了。
她忍不住道:“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我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温岐又吻了吻她的鼻尖, 指腹划过她的后颈,带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痒。
——不止是后颈, 连心尖都是痒的。
姜蘅忽然有种晕乎乎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好像喝醉了酒, 头脑依旧清醒, 但身体却控制不住发热,心率加快,连呼吸都带着微醺的热意。
她不由微微倾身, 进一步拉近和他之间的距离,目光上移,与他的视线交织勾缠。
“所以你把我引到这里,也是因为喜欢我?”
“这里很好,不是么?”温岐弯起唇角,脸上浮起浅浅的笑意,“所有碍事的人都消失了,这里很快就会只剩下我们。”
姜蘅眨眼:“然后呢?”
“然后?”温岐笑得更温柔了,“然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永远”这个词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似乎总是带着难以言说的惊悚意味。
大概是因为他的喜欢太沉重,他的永远也太长久,加上他强烈到扭曲的占有欲,很容易让人心生退却。
试问,有谁能接受一个人时时刻刻的注视,甚至不限于清醒的时候,就连梦中都不放过?
姜蘅相信没有一个正常人能接受,除非那个人也和温岐一样不正常。
她恰好就是那个不正常的人。
她不确定自己是原本就不正常,还是在遇到温岐之后才逐渐变得不正常……但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非常喜欢温岐。
喜欢他好的一面,也喜欢他坏的一面。
喜欢他的一切,也接受他的一切。
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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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蘅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她看了看周围,黑色巨蛇仍在游动,鳞片闪烁,折射出月光般的清辉。
比起巢穴,这更像是一个茧。
幽暗、封闭、与世隔绝。
温岐轻声道:“我会和你一起待在这里。没有人能打扰我们,除非我死了,否则任何人都无法破坏这里。”
姜蘅听出了他的意思。
他想把她永远留在这个幻境里。不止是她,连他自己也会留下,留在这里永永远远地陪伴她。
姜蘅从未感受过如此高浓度的“喜欢”。
她想,或许这已经远远超过喜欢的范畴了。
不知道温岐本人有没有发现这一点。
与此同时,姜蘅也完全相信他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的力量太过强大,连四大家族合力设下的封印都能轻易摧毁,放眼整个修真界,还有谁能威胁得到他?
但她不能和他永远待在这里。
并非她不愿意——事实上,如果这条巨蛇能够变回竹楼的样子,她完全可以舒舒服服地在这里过完一生。
但外面的人现在还生死未卜,她很难不顾虑他们,更不可能将他们的生死置之度外。
毕竟他们之中有些人已经和她产生了感情上的链接,即便这感情并不关乎爱情,但她依然不想让他们死在这里。
只是……现在的温岐,大概是听不了这种理由的。
姜蘅想了想,认真地说:t“我是不介意待在这里……但如果我肚子饿了,想吃东西怎么办?”
“无论你想吃什么,我都会做给你。”温岐柔声答道。
他确实有这个能力。
想起温岐做的点心,姜蘅不由咽了下口水,继续说:“那如果我无聊了,想看看外面的风景呢?”
“你想看什么样的风景,我都会为你幻化出来。”
温岐亲了亲她的唇角,柔和的声音有种近乎堕落的安定。
“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
他看起来已经完全失控了。
姜蘅突然生出一丝微妙的罪恶感。
她忍不住想,如果那些人真的死了,那她至少要负一半责任。
不,或许要负全责?
毕竟是她害温岐变成这样的……
一想到这里,姜蘅觉得自己还得再努力一下。
她抬眸,对上温岐的视线:“你把我困在这里,其实是怕我再次逃走,对吧?”
温岐没有回答,只是眼睫低垂,安静地注视她。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好像在控诉她。
姜蘅心下一软,声音也轻了下来:“其实你根本不用这么做。就算你没有把我引来这里,我也会主动回到你身边。”
温岐闻言,苍青色的眸光微微闪烁,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太擅长欺骗他了。
曾经他可以看穿她的所有心思,而如今她可以比他更轻易地做到这一点。
即便是在这种时候,她依然能冷静地、精准地看出他心中所想。
然后一击致命。
温岐神色平静,胸腔里的沉坠感却比任何时候都强烈。
姜蘅知道他没有相信,于是继续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你肯定以为我又在骗你,但你可以仔细想想,如果我只想从你身边逃走,那当初在贺兰府重逢时,我为什么要主动吻你?”
温岐微微侧头,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影影绰绰,牵动人心。
“我也想知道。”他轻声问,“为什么?”
姜蘅一怔。
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握住温岐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然后轻而肯定地说:“因为……我也喜欢你。”
她的手很温暖,手心柔软,热意毫无阻碍地传递给他,几乎将他灼伤。
温岐慢慢握紧她,指节曲起,用力深入她的指缝,仿佛这样就能将她牢牢牵制。
“阿蘅,”他声音极轻,“这样的话,你已经说过一次了。”
姜蘅哑然。
很显然,他还是不信她。
她第一次尝到了自讨苦吃的滋味,即便这苦里还掺着丝丝的甜。
“我知道……”她再次解释,“但这两次,是完全不同的。”
温岐目光不变,嘴角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
姜蘅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丝隐隐的讥讽。
他到底是有多不信任她……
她暗暗无奈,深吸一口气,然后不急不缓地开口。
“第一次说喜欢你的时候,我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意,只知道你是传说中的上古妖兽。”
“而我是你的祭品,我很害怕,所以想用这种办法拉拢你,打消你吃人的念头。”
她顿了顿,见温岐不出声,便继续道:“但这次不一样了。”
“自从离开神山,我越发确定我是喜欢你的。只是不知道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感觉,所以才一直没有对你坦白。”
她说的有理有据,情真意切,但温岐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神色如常,没有一丝波动。
他还是不信。
姜蘅不由叹了口气。
如果他会读心术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读懂她的心,看清她对他的喜欢有多热烈。
四周悄然沉寂了下来。
幽闭的环境下,姜蘅听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快速跳动。
她突然想起温岐曾经对她的判断——她在撒谎时,耳朵会发热,心跳也会加快。
莫非他现在也是这么判断的?
姜蘅想了想,决定纠正他。
“温岐,”她开口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撒谎?”
“不是么?”
温岐平静反问,指尖滑至她颈间,轻轻压上搏动的血管。
姜蘅感受到他指尖的凉意,幽微、冰冷、寒冽刺骨。
她不由握住他手腕,带着他向下移动,直至在胸口处停留。
温岐微微一怔。
这里传来的心跳声更清晰、也更激烈,此时正因为他的触碰而迅速跳动,有如擂鼓。
“我不知道妖和人的心脏是否相同,但我想告诉你,比起撒谎,人在诉说爱意的时候,心脏会跳得更快。”
姜蘅看到温岐的瞳孔骤然收缩,于是微微倾身,让他更好地贴近自己。
“感受到了吗?”她轻声问。
温岐没出声。
他可以感受到她的心跳,一下一下,剧烈而急促,敲打着她脆弱的胸腔。
他不确定姜蘅说的是否真实。
但他也听到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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