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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最热的那个月躺在没有窗户的小屋里,晚上黑乎乎的一片只有头顶一台消极怠工的风扇,四方的屋子里他也觉得还好,吃了上顿没下顿,几次低血糖昏厥,也都撑过去了。
晏明始终觉得,生活也不过如此,没到让他筋疲力尽的程度。
快要开学了,有学校的补助,他还可以稍微缓一缓劲,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一切美好的奔头就在这个如从前一样的一天内彻底崩塌。
云星是凌晨一点回来的,晏明正好在厨房倒水。
云星回来后一言不发,身上的西装也不见了踪影,换上了他平常穿的衣服,回来后一句话都没说,失魂落魄地进了房间。
晏明看着他的动作,还是走到他门前,敲了敲门。
“云星?”
静了半分钟,晏明准备放弃的时候,门开了。
云星提着一个袋子举到他面前。
“她在楼下,麻烦你帮我把衣服还给她,可以吗?”
晏明猜到了,接过袋子,还是问了句。
“怎么了?”
“没什么。”云星摇摇头,手臂撑着墙苦笑一声,“她不要我了。”
“为什么?”
晏明抿了抿唇,明明下午两个人还是情浓意切的。
“对她来说,分手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吧。”云星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缓了一口气,“我累了,先睡了。”
晏明拎着纸袋下楼的时候,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但他不得不承认,听到云星确认自己的猜想时,他是雀跃的。
林雁珊的车停在楼下,车灯大亮着,似乎在等他来。
她降下车窗,笑眯眯地冲他挥了挥手。
晏明想起刚刚云星那副丢了魂的样子,心底像是被抽了一下,空落落的。
“谢咯。”林雁珊接过袋子,脸上的笑容没减。
晏明咬了咬唇,手撑在车窗上,俯下身,皱眉凝目,“为什么跟云星分手?”
林雁珊抬眸扫了他一眼,嗤笑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很爱你。”鬼使神差的,晏明脱口而出。
林雁珊歪了歪脑袋,“别人爱不爱我你都清楚?”
“不是”
“晏明,我跟他分手你很生气么?”
“我”
“要是他的位置给你坐,你还会生气么?”
“”
“晏明”
“别骗我。”
第 84 章 男高篇
因为林雁珊的几句话, 晏明一晚上没有睡着,觉得自己既像个得利小人又像个爱情窃贼,浑身又烫又冷, 他才发觉自己是发烧了。
那晚又下了大雨, 雨声大的过分, 砸在防盗窗上刺耳的乒乓声,晏明吃了片退烧药又沉沉的躺下了,断断续续做了好几个梦,他满头大汗。
数不清是第几个梦醒,晏明再也睡不着,只是闭上眼睛沉沉地感受头脑发晕的感觉。
隔着一面墙的云星同样辗转难眠, 打包好的行李还堆在房间一角,身下的老旧床板随着他翻身的动作发出吱呀的破碎声音。
晏明在客厅药箱里找退烧药的时候听见云星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抽噎混杂在雨声里,并不明显。
晏明在云星房间门站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敲门, 又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重新躺在了床上。
他盯着外边摇摇晃晃的树枝和电缆, 思绪愈发混乱。
下楼前他是有些没法拿到明面的想法, 但是真的听见林雁珊笑着说要不要和她试试的时候, 他还是清楚地听到了自己混乱的心跳声。
他下意识的想要抬头看看楼上云星房间的那扇窗户,甚至在车里那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晏明脑海里已经上演了好几段疯狂的爱情故事,甚至已经延伸到他想象着自己点头答应,云星可能就立刻冲下楼拿他是问。
就算那样他也不会松口。
当时他是那么想的。
可事实是只有车外嘈杂的雨声和他乱了节奏的呼吸声,还有,林雁珊那带着玩味的笑声。
“我还要想想。”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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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明从她的瞳孔里看到了诧异, 他知道她从没有失败的案例,一生活的潇洒又恣意,只有别人上赶着她的份。
其实听见她说出那句话,晏明甚至已经准备好给自己的标签贴上混蛋二字,准备好云星和他决裂,准备好与全世界摊牌。
他盯着她的眼睛,想象着她会不会像和其他男友在一起那样,在他点头之后和他接吻。
做好了放弃全部的决定,晏明却突然有些慌张,慌乱中他想起楼上失魂落魄的云星,想起之前那个和他匆匆一面的医生。
他会不会也这样被抛弃,就像楼下那些随便被抛弃的小猫小狗一样。
呆滞间,他又听见她说。
“还要考虑一下?”
“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你。”鬼使神差的,晏明说了一句。
听见这句,林雁珊将手从方向盘上收回来,抱着胳膊玩味地冲他挑了挑眉,说道,“行。”
但考虑这一晚上,晏明也没有减少任何的负担,甚至在听见云星的声音之后身上的负罪感又多了几分。
晏明盯着被风吹起的窗帘,窗户没有关严,还能闻到淡淡的松木味道,退烧药的作用让他逐渐又闭上了眼睛,陷入昏沉。
睡着前的那一秒,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对自己说着。
“对不起。”
“我真的很喜欢她。”
晏明真的觉得有些累了,自己活着一辈子好像就是人间来充数的,什么都不配,什么都离他远去,他也想什么都不管不顾,疯狂的为自己活一次。
梦里他举着横幅在人群里穿梭,人声鼎沸,他清楚地看见那白条黑字明晃晃在他面前经过。
‘什么道德,什么阶级,什么真理,都见鬼去吧!’
荒唐的梦缠绕他一夜,他像个疯子一样在梦里畅快的做了一回世界的主人。
如果可以永远不用醒来。
就好了。
--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晏明已经退烧了,喝了几杯温水又去厨房做了个早餐。
超市打折的全麦面包配上临期半价的火腿,晏明吃了个半饱。
今天两个人都要去市中区做家教,平时的周六都是两个人一起过去,可今天云星起晚了。
七点半的时候云星的房间还没有动静,晏明以为他今天不会去了,等着他吃完早餐收拾厨房的时候,云星又拉开了房间的门。
“你醒了?”晏明站在厨房叫了他一声,“要吃点东西吗?”
“不用。”他眼角下一片黑,脸色极差,像是没休息好,又像是生病了。
平常云星这个状态,晏明都会多关心他两句,帮忙泡个热茶或者拿点药,可那天晏明和云星对上视线的时候,莫名的心绪,眼神飘忽,最后又转过身低头洗着碗碟。
云星情绪不佳,也没怎么注意晏明那些不自然的小动作,两个人默契的都没有出声,在一片沉默中收拾完一起出了门。
两个人带的小孩住在同一个小区,一前一后的两栋。
这个小区是高级住宅,出入皆豪车,门口的保安已经对两个人面孔熟悉了,照常登记之后两个人又并肩往小区里面走去。
一路上云星都没说话,直到快要到了晏明要去的那栋楼,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朝着远处呆呆的望过去,晏明随着他的视线也看向那处。
北侧门的大门口,林雁珊挽着一个男人手臂朝外走去,两个人站在门口说说笑笑好一阵,直到一辆黑色宾利驶到门口,林雁珊才恋恋不舍地松开男人的手臂。
宾利的司机下车替林雁珊开了车门,她一边冲着那男人挥手一边往车里去。
笑容没掉过,那男人转过身之后也是笑容满面。
北门那一片似乎都缠绕着甜蜜的粉色泡泡。
云星的脸色很差,苦笑了一声,又抿唇,似乎是已经接受了现实,拍了拍晏明的肩膀说道,“你上楼吧,我也过去了。”
晏明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是要先安慰云星还是安慰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定在原地,太阳穴都跟着一跳一跳的抽动。
他没心思再看清那男人的模样,只是仓皇离开上了楼。
晏明带的是个上一年级的男孩,小男孩鬼马精灵,性格十分活泼,晏明进门前深吸了口气调整状态,坐到书桌前还是被蓬蓬察觉出不对。
“老师哥哥,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外边太热了。”晏明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眼睛也出汗了吗?”
蓬蓬歪着脑袋看他,又起身从铁盒里拿出一块奶糖来递到他手里,“妈妈说一天只能吃一颗,今天这一颗送给你。”
“老师哥哥,不要伤心了。”
晏明忽觉心头酸了一下,活了十八年,最后得到最真挚的关心居然是从一个小男孩那里。
蓬蓬是个很幸福的小孩,晏明从他的言语举止中就能感觉出来。
印象里,自己好像从没有像蓬蓬这样笑过。
休息的时候晏明总爱盯着他的房间发呆,蓬蓬之前以为他喜欢自己的玩具,在上学期家教课结束的时候让妈妈带着他去商场挑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恐龙玩具送给他。
那个小恐龙现在还放在他床头,晏明还是喜欢盯着它发呆。
因为被爱的感觉真的太幸福了,他舍不得那点点温暖离他而去。
那天上完课晏明没回家,公交车坐过了站,干脆随着它坐到终点站,又换乘了不知道哪一辆沿着灯红酒绿的街道乱晃。
最后不知怎的,他去了林雁珊的公寓。
从上次昏倒去过一次,晏明就记住了那个地方,每次坐公车经过都恋恋不舍的看许久,这次真的到了公寓门口,他却不敢靠近。
他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在门口徘徊许久,最后给林雁珊打了一通电话。
他没想过电话会接通,听见那个熟悉的音调,眼泪直直的从干涩的眼眶里掉了出来。
对面连续叫了几声他的名字,晏明才沉沉的开口说话,嗓子里像是刀片在划一样,眼泪掉在地上,也是轻飘飘的,无声的。
“你不说话我挂了。”
对面的语气还是老样子,永远对他不耐烦。
晏明崩溃的把头顶的帽子拽下来扶着绿化带的围栏半蹲下来,眼泪疯狂地往下砸,声音像碎了的冰块。
“林雁珊,在你心里,我是不是跟你随便在路边逗的狗一样?”
第 85 章 男高篇
车里静的连两人的呼吸声都能清楚的分辨出来, 晏明眼底沉地像一滩被弄洒的墨水。
良久,他忽然开口,道:“你是不是只有无聊的时候才会想起我?”
反复的折磨, 晏明并不好受, 但他也不想不清不楚的, 就像那些在林雁珊人生中一晃而过的那些男人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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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们比起来,到底谁更可怜一点,晏明自己都分不清。
车内的僵持没有持续多久,晏明便跟着林雁珊上了楼,有时候他也想不明白,明明她也没做什么, 只是那样看着他,三言两语就把他整个魂都勾走了,鬼使神差的在一片漆黑中被她拉进了门。
客厅里没开灯,玄关的自动灯被林雁珊摁灭,周遭一丝光亮都没有, 只能听见两个咫尺的呼吸和心跳。
她靠的很近, 脱掉外衫时, 晏明几乎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与他身上皂角的味道不同, 她喷的香水总是带着一股强烈的冲击感,似乎再靠近一点点, 她就能用尖牙刺破别人的喉管。
隆隆的黑幕中,他似乎能看见她嘴角的笑容。
晏明似乎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与她靠的太近,甚至能贴到她带有温度的大腿,他下意识绷紧身子, 向后退了退。
他当她是无意之举,可那双手盖过来的时候,晏明才发现事态早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她的手心温热,却烫的他浑身发颤,她呼出的热气让他神志不清,后背紧紧贴在门上,周遭的一切都带着她的温度。
“晏明”她踮脚靠在他耳侧,带着笑意,吹着他的耳道。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晏明没躲,也没迎合,就这么默默地承受着,任她弄乱自己的衣衫下摆和长裤。
“去买套吧。”
逐渐接受她的靠近之后,林雁珊一句话让他紧绷的神经彻底击溃。
夜晚太静了,静到心底的鬼做出什么动静都能被人发现。他动了动手指,微微的汗意从背后升起。
感觉到他的僵硬,林雁珊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像以前那样,带着些温柔。
“林雁珊。”他忽的抓住她继续作乱的手,试图让她停下。
“怎么了?”她轻笑,玩味的看着他的反应。
“别这样,我们我们不能这样。”
“都这样了?”林雁珊又碰了碰他,感受到他猛地颤抖一下才满意的笑出声,“你还要忍下去?”
人本来就不是什么高贵的神灵,那些七情六欲主宰了身体的大部分反应,尤其是这样的场面里。
晏明虽然没有那些罗曼蒂克的少女怀春,但在他的印象里,关乎他们的一切,不该是以这种场面开始。
“我们是什么关系?”
就像那些狗血电视剧一样,晏明也毫无防备的说出这句经典台词,甚至是在他对这种剧情嗤之以鼻的情况下,他也无可避免的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原来人在这种时候的第一反应,永远都是不受理智控制的。
说出这句话他就后悔了,但失去了挽回的机会。
如同安全词一样,林雁珊上头那股劲被他这句话彻底浇灭了,连最后一点火星都不剩。
那天晚上他再没机会贴近她一次,她身上那股让他着迷的香味也彻底消失,断绝在他一米开外。
不知怎的,他却有些庆幸,至少,他不想也做她人生中的过客。
那天晚上晏明的种种问句她都没有作答,沉默或者转移话题,总之是没有任何回复的敷衍了事,鲜明的态度没有任何承诺。
晏明反倒像是电视剧里的苦情女一号,追着去要那些本就没有任何价值的诺言。
像个蠢货。
林雁珊是这么评价他的。
-
也不知道出于几方原因,林雁珊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出门了,晏明在客房的床上坐着,听着她开门关门的声音才敢挪出客房。
不为别的,他怕她清醒了撵走自己,就是这么可笑的理由。
只是晏明跟别人不同,他很聪明,也很会察言观色,硬是挺一两天了解林雁珊新的作息时间和公司地点,开始像从前那样给她做饭,熨衣服,偶尔送饭到她公司楼下。
她从来不许他上楼,晏明就在大厦外边等着,风吹雨打一如既往。
从那晚惹怒她之后,林雁珊一直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也鲜少和他说话,但至少没撵他,偶尔高兴的时候还会给他买衣服鞋子,但也都是她喜欢的款式。
晏明没把自己当客人,但也没当主人,就这么不清不楚的住了下去。
起先他是真的没有想要留下的意思,他可以发誓。
云星对于晏明突然的离开还有些诧异,打过几次电话,晏明也接了,只是坐在林雁珊的家里与云星通话,他总觉得自己像是窃走他人生的小偷,带着心虚,通话总不会过两分钟。
他只说自己住到了亲戚家,但之前的房租还是会和他分担,云星虽然奇怪,但也没再过问,只问要不要寄送行李给他。
晏明没要,不管是和云星见面还是通话,他都不能坦然,就先这样吧,比起这些,他似乎是更在乎林雁珊一些。
对于自己住到这里,属实是个意外,晏明没做什么准备,倘若那天晚上她没有那样贴着他,他或许不会上瘾,不会对她的味道戒断如此严重。
他低估了自己的欲望,他以为自己还是能像以前一样,苦行僧一般的渡日。
但是他又莫名沾上了她,再也戒不掉,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
晏明是个成年人,有些需求他不是没有,尤其在那样被她刺激过后,住在她那里那段时间,晏明不知道冲了多少次冷水澡,但是她再没靠近过他,少有好脸色。
只是林雁珊却不是那样过分恶劣的人,她的温柔善良,大概也只有晏明能看的出来,这就够了。
晏明把她照顾地实在妥帖,细致入微,处处到位,林雁珊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不少,甚至还陪他去参加了开学典礼。
她不许他住校,晏明还是住在她那里,没课的时候甚至还会接送她,有时候林雁珊应酬回来喝多了吐得满地狼藉,他还是一言不发帮她收拾,任她怎么发泄。
那段时间林雁珊再没找过别的男人,平日里她身边隔不了多久就会换一个新面孔,人员流动快的甚至她身边的朋友就认不清他们的样子。
只是晏明给她的感觉比别人好得多,她没什么理由让他走,却也因为他失去了再找别人的机会。
车接车送,晏明从没失约过一次,就像她朋友说的,天打雷劈他都会来,倘若是林雁珊喝多了被别的男人扶着,他也会是第一时间把她搂到怀里的那一个。
晏明抢走了别人献殷勤的所有机会。
林雁珊虽然喜欢这样的生活,但她也不是尼姑,更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找男人如若不能亲嘴,那她不如花钱找一个保姆。
没多久,她又对晏明冷了下来,有时候应酬完也不会打电话让他来接,甚至还总是挂断他的电话,偶尔彻夜不归,被他的电话惹烦了也要把他拉到黑名单几天。
她本来就是这种新鲜劲撑不了几天的人,甚至晏明有时候主动去接她,她还是会上别人的车,和她同行的朋友还会拍着晏明的肩膀安慰,说他已经是在她身边呆的时间最长的人了。
天气逐渐转冷,晏明又学了几道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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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做给她尝尝,只是林雁珊太久没在家吃过饭了,好不容易等到她说要回家吃饭,晏明甚至都已经忘了上次她说回来是什么时候了。
那天晏明早早就从学校回来了,为了能提前准备还破天荒的打了个车,放在从前他也要挤几站地铁回去。
林雁珊给过他几次卡,他都没要,给的钱也转了回去,他说不想这样,林雁珊更是没耐心跟他纠缠,他爱吃苦随便他,天天挤公交地铁去兼职她也不管,说爱吃苦就继续吃,她才不会心疼他。
晏明没驳她,像个没有情绪的机器人,林雁珊盯着他吃粥的样子,头一次感到心里在发颤,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是心疼吗?还是心软。
林雁珊说回来吃饭的那天晏明尤其高兴,破天荒的露出些笑容,准备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
可那天他坐在桌前等了许久,最后却等来了林惜南,拉开门的那一瞬间晏明从头到脚的冰凉,像是被人迎头泼了一桶冰水,连指尖都发颤。
不出意料的,林惜南开门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冷笑一声,顶着光就挥上了拳。
那天晏明是被救护车带走的,一次手也没还,衬衫被血和汗浸透,意识也模糊了,到底过了多久才醒来,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唯独隐约记得,那股熟悉的味道一直在他身边,像那天晚上一样,一双手一直温柔的抱着他,唤着他的名字,抚摸着他的头发。
就如他日思夜想的一模一样,但他却也记不清了。
如果这样能留住她,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
第 86 章 男高篇
意识回笼之前, 周遭的一切有声或者无声,密密麻麻的声音似乎是通过薄薄的头骨传递进来,或大或小, 不知道是因为距离太远, 还是脑子并不清醒。
有点像是在林雁珊家里那台老式留声机发出的声响, 她喜欢摇滚乐,喜欢在深夜疯狂的刺激神经,但那台老物件早已经跟不上她的节奏,缓慢跳动着音符,像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太。
距离最近的是呼吸机的声音,晏明听得一清二楚, 而门外的争执反倒成了背景乐,在北宁的深秋里打上了最重的一笔。
晏明努力睁了睁眼睛,门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透过小小的窗户,还能看到林雁珊颤抖着的背影和林惜南歉疚的表情。
晏明第一次看到林惜南露出那样的表情, 手臂抬起又放下, 好像怎么做不对, 怎么努力都是白费, 那样众星捧月的人, 那样骄傲神气的他,居然也会这样无措。
晏明又缓缓闭上眼睛, 轻轻呼了一口气,直到呼吸罩上面都缠绕着升起的雾气。
好像这样也算值得。
只是他有点心疼她,心疼她累了一整天还要处理这些破事,心疼她浑身颤抖的可怜模样。
他想抱抱她,但好像暂时还不能。
活了二十几年, 林雁珊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崩溃过,从头到脚都是止不住的战栗,手指尖仿佛触电一般,控制不住的颤抖,披下来的头发也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
她承认自己是一个顽劣的人,也承认自己并不算的上什么好姑娘,那些或好或坏的教诲还是批评她都一概吞下。
这些年她没做什么好人,也没做多少善事,倘若像她后妈说的,佛祖真的怪罪下来,她都统统接受。
但绝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完全失控的让她的生活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以前也有过这种事,她也谈过不少混账,也去过医院局子签字领人,大部分时候她都一笑了之,又或者什么时候成了某个朋友的谈资,大家嘻嘻哈哈也就过去了,她没有放在心上过,也许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林惜南很少掺和她的事情,无论大小事态是否恶劣,他很少插手,有时候帮忙处理些烂摊子也鲜少真的说些什么。
林雁珊不知道今天这样子失态究竟是因为什么,因为林惜南的管制?还是因为受伤的晏明?又或者是突如其来打乱她计划的意外?
好像单单一样拿出来,她都不会这样崩溃。
眼泪不知道流了多久,流到再也流不出来,嗓子是嘶哑的疼,比她妈抛弃她那天还要疼,头痛欲裂,比她连续熬夜几天打游戏还要痛。
心脏也痛,好像五脏六腑都移位,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不受指挥,开始胡乱飞舞。
林惜南被吓的面色苍白,也跟着心脏揪疼,抱着发抖的林雁珊通红了眼眶。
“哥哥错了”
“哥哥错了”
“别吓唬哥哥,珊珊,别吓唬哥哥,好不好?”
林惜南恐怕这辈子都没想过他这个神气的妹妹会露出这样的一面,这些年她那些傲气,那些反骨好像在今天全都碎掉了,变成了不堪一击的碎片。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像也没理由安慰她,他是引发事件的导火索。
他深知自己也是罪魁祸首的一员。
林雁珊昏厥在医院里,医生说是情绪激动导致的休克,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个原因到医院里来了,林惜南对此一无所知。
躺在病床上的林雁珊露出惨败的小脸,头顶的灯映在她的侧脸上,林惜南坐在她床边,轻轻地顺了顺她散落在枕头上的长发。
如果这是十岁那年就好了,那年他也是这样,悄悄地摸了摸妹妹的头发,他是准备来告诉妹妹一起去吃妈妈刚刚做好的布丁的。
但妹妹睡熟了,他没叫她,就坐在床边等她醒来。
那时候的林雁珊和现在完全不同,她恬静温柔,像电视里的洋娃娃,那时候的妈妈也是这个模样,林惜南还记得她和妹妹的长的很像。
只是后来她离开的时候像是变了一个人,变成了童话故事里凶狠的坏人,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面目狰狞的说他和妹妹是毁了她人生的罪人。
再后来,童话里的城堡彻底成了巫婆的炼狱,那里再也不是他和妹妹的家。
只是那时候他已经长大懂事了,而妹妹正值幼年,正在最需要母亲的时候。
最后的最后,童话故事的王子和公主,成了永不相见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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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雁珊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她总是这样,昏迷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医生给她开了很多精神控制的药物,她很少吃,总觉得没有酒精麻痹来的痛快,病况愈下。
私立医院的消毒水气味不算重,她还记得她之前和那个医生男友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只是他后来和她分手之后就去了别的城市,他是个蛮不错的人,至少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总是记得吃药,很少犯病。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清醒了多久又睡了过去,期间被林惜南喂着吃了几次药,又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已经黑沉沉的看不清景色,只有漫天的星星和黑幕。
她是被一个吻唤醒的。
就像小时候曾经幻想的那样,昏厥的公主被王子的吻唤醒,梦想成真的那天或许来的太过痛苦,睁开眼睛是穿着病号服的晏明,她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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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流眼泪。”他贴着她的耳朵,吻过那泪痕。
他的怀抱很熟悉,带着淡淡的香味,让人很安心,嗓音像是加了蜜糖的泉水,甜腻腻的,忍不住又靠近一点点。
“伤口还痛么?”林雁珊摸了摸他脑袋伤缝了几针的口子,难受的声音又变了强调。
晏明很少见她这种模样,永远都是盛气凌人恨不得谁都踩上一脚的样子,如今这幅受伤脆弱的表情颤抖着声音,他的心都跟着一缩一缩地难受。
“我没事。”他说,“别哭,眼睛要痛了。”
“会留疤的”
林雁珊盯着他的眼睛,一只手臂搭在他肩头,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道,说不上的心安,忍不住的放软声音,一直念叨的,似乎也只是想要他温柔的哄哄罢了。
很久没有人用这样哄小孩的方式拍着她的背,语调的温柔的跟她说话,似乎不用那种猛烈刺激神经的方式也能获得快感,也能让她舒服。
快要睡着了,林雁珊还撑着眼眶不肯闭眼,眼睛一眨一眨,像个小孩子。
“睡吧。”晏明吻了一下她额头,替她掖好被子。
“陪着我吧”她抬起头来,脑袋贴在他怀里轻轻蹭了两下,“我自己害怕”
“嗯。”
“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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