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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斐然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零食,鼻子忽然涌上一股汹涌的酸涩。
“对了,”滕时的声音从被子下传来,“吃完别回你房间了,省的一会儿滕禹去找你,今晚睡我这,我的床够大……上来的时候小心点,碰着我肩膀跟你急。”
那一刻奚斐然的眼前忽的就萌上了一层水雾,他忽然很想哭,想要嚎啕大哭,所有的情绪呼啦啦的涌上来,让他委屈又迷茫,几乎招架不住。
他仓皇的从冰箱里挑出一块蛋糕塞进嘴里,把喉头的哽咽堵了下去,吃完后他听话地用新牙刷刷了牙,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滕时的床。
滕时已经睡熟了,呼吸真正的均匀了下来。
奚斐然用最轻的动作在他身边躺下,不敢用力,只捏住被子一角,轻轻盖在了自己肚子上。
床确实很大,两人中间隔着一人的距离,依旧不觉得挤,奚斐然侧身躺着,在黑中注视着滕时的背影。
月光勾勒出滕时脖颈优美的弧度,在皮肤边缘甚至能透出微光,几乎给人一种圣洁的感觉。
深秋的房间里即便开着恒温也不太暖和,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脚冻得冰凉,奚斐然无声的吞咽了一下,屏住呼吸往滕时身边靠了靠。
滕时的呼吸依旧均匀,并没有被惊扰到。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又响起轻微的声响——奚斐然一点点贴近滕时的后背,直到距离滕时只有一拳的距离。
温暖的困意席卷上来,四肢都被被子包裹住,奚斐然蜷缩在滕时后背的影子里,像一只依靠在母亲身旁的雏鸟,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26章 代入感
奚斐然这一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似乎睡了很久,赵阿姨不知道为什么没来叫他,他好像难得的睡到了自然醒。
清晨的阳光从窗口透过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奚斐然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的只感觉自己像是躺在奶糖堆里似的,周围香香甜甜的。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模糊的视线对上了面前墙上陌生的极简风格钟表。
10:08
奚斐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自己在滕时的房间里。
他猛然侧头看向身边,床上空空荡荡的,滕时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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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柔软的被子盖在他自己身上,周围一片安静。
奚斐然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柔软清新的洗衣剂味道和滕时身上经久不散的奶茶甜,仿佛融合出了一种奇异的让人心安的独特味道。
鬼使神差的,奚斐然伸出手,缓缓按住了滕时躺过的枕头,手指微微蜷缩,像是想要抓住些什么。
“早上好啊。”
床头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吓得奚斐然整个人弹飞出去。
“今天是周末,我让他们别来叫你,让你睡个懒觉。”
原来是床头的电子管家感觉他的苏醒,屏幕自动亮起,开始播放滕时的录音。
奚斐然哭笑不得地放松了紧绷的身子,昨天晚上他吓了滕时一次,今天就一报还一报又被吓回来了。
“在你醒来之前,我已经拉着我大哥陪我去医院了。放心,我会安抚好他的,一定不会剥掉你的皮的……顶多打断你一条胳膊。”
奚斐然:“……”
录音里的滕时憋不住笑了出来:“好了不吓你了,今天你先在家里自己玩吧。”
奚斐然静静听着。
“可以多和赵阿姨聊聊天,你们是同乡,应该有很多聊得来的……”
奚斐然豁然站了起来,没有再听后面的话,面无表情地转身走进了洗漱间。
***
“肩膀受伤就不要玩手机了。”
车子后排,滕禹冷冷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滕时,又转回头去。
滕时吊着左手,右手从善如流地打完最后一个字,按下发送,然后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同学约我出去玩。”
滕禹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这两天就算了,你的伤需要修养。”
“嗯,”滕时温顺地点头,“我就是这么说的,改成约下周。”
能和同学一起出去玩是件好事,看到滕时逐渐从失去母亲的阴霾中走了出来,滕禹心中的一块石头无声地落了下来。
车内的空气有些安静,隔了好久,直到安静得几乎有些尴尬的时候,滕禹忽的打破了沉默:“还疼吗?”
“唔,还好吧。”滕时随口调侃,“伤筋动骨一百天,哥,我至少又一百天不能作妖了,你开心不。”
滕禹忽的转头看向他,视线如箭般射过来,滕时惊讶地从那眼神里看到了恼怒,好像生气了似的。
“哥?”
“你为什么觉得你受伤了我会开心?”滕禹黑着脸盯着他。
滕时:“?”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滕禹冷冷转过脸去,目视前方:“你是滕家的子嗣,受了伤别人会怎么想?会觉得我们滕家连自己少爷都保护不了!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
滕时:“……”
上辈子滕时和滕禹的关系从来都说不上好,尤其是这段时间。
作为被滕仲云从小重点培养、把“家族”作为第一要务的滕禹来说,叛逆期的滕时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可接受的。
所以两兄弟之间经常爆发激烈冲突。
那时候的滕时觉得滕禹就像自己的第二个爸,什么都要管,烦得要命,而且无论如何都永远和滕仲云占在同一战线上,让他根本无法忍受。
在叛逆期里他对于滕禹的烦更是上升到了顶点,也为很久之后的兄弟反目打下了基础。
不过这一世,滕时以一个成年人的视角来看滕禹的所作所为,似乎感觉有些不太一样。
他盯着滕禹坚硬的侧脸,忽的觉得滕禹对自己的关注好像并不只是因为家族脸面,而是真的出于关心。
细细想来,滕禹管自己,是因为他出手,滕仲云就不会再出手,就好像自己用鞭子抽奚斐然,滕仲云就不会再下狠手一样。
设身处地一代入,以长辈的视角重新看,滕时忽的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上辈子心智不成熟的时候,好像误会了很多事。
什么样的哥哥会为了给弟弟出气而半夜冲到别人家的房子里?
又是什么样的哥哥会因为自己早上的一句“哥,我有点疼”,而立刻放下手中的正事陪他去医院?
滕禹好像真的很在乎他。
***
与此同时,滕家的后厨里,昨天第一个冲过去扶住滕时的黄毛小伙正靠在角落的壁橱上,低头看着手机。
他耳朵上打着一个耳钉,看上去有点像街上的二流子,一头金毛狮王同款金发,让他身上又多了些不正经的气质。
此时他不知看到了手机上的什么内容,嘴唇微微抿紧,回复了一句,然后无声地把手机收进了口袋里。
赵阿姨正在不远处的餐桌上剥碧根果,扒完之后一口一个往嘴里塞,另一只手扒拉着自己的手机。
家里的少爷不在,赵阿姨脸上的温润和善仿佛面具一样卸下去了,吧唧着嘴挑三拣四,面相里透出一种中年妇女的油滑和尖酸。
手机里的男人发来消息:“你打算在这家干到什么时候?别呆太久,你冒名顶替的事情做不长,容易被发现,媳妇儿。”
赵阿姨咀嚼着碧根果打字回复:“放心吧,现在一切都好。等我找找机会做一票大的,咱们就撤。”
“这是给奚少爷的,”一旁用洗地机吸地的侍女走过来,不满地看了赵阿姨一眼,“你都吃了他吃什么?”
“小姑娘家不懂。”赵阿姨把手机扣在桌面上,嘴里鼓鼓囊囊,“这东西油大,小孩子吃了不好,而且都是激素催熟的!”
侍女小镯暗暗翻了个白眼,心说那你还吃的那么欢。
不过赵阿姨是滕时亲自雇来的,是奚斐然的贴身阿姨,身份比他们要高。
侍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扫过赵阿姨那的时候雨语气不善:“抬抬脚!”
赵阿姨坐在高脚凳上险些被她碰到,赶紧缩回两只短腿,正要发怒,一旁靠在灶台边的黄毛小伙儿忽的扬了扬下巴:“小镯,一会儿也去把三楼扫一下吧。”
小镯愣了一下:“三楼?又到了该清那间房间的日子了吗。”
“不是,就扫扫外面走廊就行,楼上灰大,怕少爷这两天上去的时候踩到。”黄毛说。
小镯点点头:“行,知道了小阳哥,我一会儿就去。”
赵阿姨剥着碧根果的手微微一顿,仿佛从两人的话音里听出了什么不同寻常。
“三楼好像就只有那一间主卧,”赵阿姨好像随口提起似的,“一直上着挺高级的电子锁呢,也不知道放着什么宝贝,难道是保险柜?”
小镯把洗地机一支,不知道她提到这个想干嘛,充满敌意地盯着她:“那是我们以前夫人住的卧室!平时除了二少,谁也不能去!”
“谁说我要去了?”赵阿姨“切”了一声摆了一下手,同时飞快的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圈信息。
“二少的母亲不是去世了吗?我就是好奇。”
“去世又怎样,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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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的一切都留着呢!我们二少爷那么重感情,更何况去世的是她母亲,我们每周都要上去请扫一遍,确保屋子里一切如常。”小镯骄傲地扬起头,“只有我们几个受二少爷信任的人能进去,其他人一律禁止。”
赵阿姨好奇地追问:“那屋子里有什么?”
小阳在一旁随口道:“还能有什么,都是夫人生前用的东西呗,衣服鞋子包包,还有珠宝首饰什么的。”
小镯有点警惕:“你问那么多干嘛?”
她话音未落,忽的看见赵阿姨站了下来,飞快的收拾起桌上的碧根果,把没吃完的都一股脑塞进了塑料袋里,然后踹进口袋转身就往外走去。
“喂!你干什么去?”小镯下意识脱口问道。
“关你什么事,”赵阿姨头也不回,“我去和小然聊聊家常。”
第27章 亲力亲为
自己负责照顾的小孩是个天才。
赵阿姨虽然冒名顶替了她的孪生姐姐,对于如何当好一个阿姨一概不知,但是这件事,她却从来的那天起就知道。
奚斐然闲着的时候,不会像普通小孩一样到处玩,或者看电视打游戏,他一般都会安安静静地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好几个小时不出来。
赵阿姨好奇心重,也怕他藏着什么好东西,打开门缝偷偷向里面张望,就看到奚斐然埋头在桌面上捣鼓着什么。
地上躺着各种被开膛破肚的电子玩具,而桌子上花花绿绿的零件却井井有条,被分门别类地好放在一边。
奚斐然用镊子捏起一块芯片,用迷你电焊枪在上面摆弄着,不一会儿又捏来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零件组合在了一起。
赵阿姨当时只当是小孩子瞎搞,没耐心看下去,回到房间刷手机,等到临睡前才想起来又想起来,蹑手蹑脚过来推开门看了一眼。
这一次,她看到奚斐然的桌上已经多了一个长相奇怪的小机器人,下面有两个大大的轮子,上半部分像个人,脖子上打着滑稽的小领带,而奚斐然似乎正在用空调遥控器操控它向前向后走。
这个孩子就像是某种迷你世界的神明,在手下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生命。
赵阿姨整个人都被骇住了。
不过这种惊愕只持续到睡前。
对于只有初中学历的赵阿姨来说,再惊艳的科技和再天才的小孩在她心里,都还不如一只千元的海参让她牵肠挂肚。
等到一个囫囵觉起来,赵阿姨已经全都抛到脑后去了。
直到今天听说楼上装着高级电子锁的房间里藏满了珠宝首饰,她沉睡的记忆才又忽然亮了起来,意识到奚斐然就是她打开三层房门的钥匙。
但是小屁孩会听自己的吗?
这些日子她根本没把奚斐然当回事,只在跟滕时汇报的时候做做样子。
她也感觉到了奚斐然从一开始对她依赖,到逐渐冷淡了下去。
不过这有什么的呢,赵阿姨冷笑一声,小孩子而已,不好掌控,还不好骗吗?
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暗光,快步走向奚斐然的房间。
***
今天早上奚斐然起的晚,随便从滕时的小冰箱里找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就跑出去打篮球了。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回到别墅里,走回自己的房间,奚斐然一推门就惊呆了。
屋子里一片狼藉,他藏在角落处的玩具箱子被翻了出来,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地躺在地上,抽屉也都被拉开了,他好的各种零件被倒了一地。
“谁干的!?”
奚斐然浑身的血液瞬间冲向大脑,冲向零件里翻找起来。
那些乱七八糟的零碎东西全在,唯独他前几天刚做好的自平衡小机器人不见了。
那是他根据爸爸之前教他的方法改造的出来的,是爸爸去世后他第一次尝试用他留下的记忆创造出来的作品。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个。
小机器人的胸口还系着领带,就像爸爸每天回家时身上的打扮一样……
“小然啊!”赵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一脸内疚地小跑进来。
“昨天半夜滕禹少爷从祁少爷家那回来就心情特别不好,冲进你房间里想找你,发现你不在,他就一通发泄,还把你那个小玩意儿拿走了,说你不务正业。”
赵阿姨唉声叹气拍大腿:“大少那个脾气,谁敢拦啊。这些小零件我也不敢收拾,生怕给你碰坏了什么……”
奚斐然呼吸急促双眼通红,猛地回头打断她:“我的机器人呢!”
赵阿姨立刻指向门口:“我看见他拿到三层的房间里锁起来了。”
奚斐然拔腿就冲向了三层。
是,他犯了错,他愿意接受任何惩罚,打他骂他都无所谓!
但是唯独那个小机器人不能被拿走,那是他对父亲唯一的念想。
奚斐然从来没去过滕时别墅的三层,跑上去只看到面前的走廊尽头一间鹅黄色的双开房门,把手处是一个黑色电子屏幕的密码锁。
奚斐然扑过去晃了晃,大门紧闭着,密码锁上显示“请输入密码”的提示。
“我看这锁还挺高级的,”赵阿姨喘着气跟了上来,“你肯定是打不开的,要不然跟大少道个歉去,他或许还能还给你……”
“这只是最普通的密码锁,看着华丽而已,没什么高级的。”
奚斐然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聪明却也没到完全洞察人心的地步,尤其是在这种混乱的心情下,只想着把门打开,根本分辨不出对方是在激将。
“我能打开。”
***
医院的走廊上人并不多,这家高端私人医院的诊金足以让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滕时肩膀伤口已经被处好,不想在病房里闻消毒水味,于是坐在走廊的真皮长椅上,等滕禹办完缴费手续。
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来,勾勒出他面部线条优美的剪影,有不少小护士借着穿行而过的过程偷偷看他。
嗡。
手机又收到一条消息。
小阳发给他的,上面只有几个字:赵阿姨上钩了。
滕时低头看了一眼,神色平静,只有眼底微不可查地划过一抹冷意。
昨天和奚斐然提到赵阿姨的时候,他就觉得奚斐然的态度有些不太对。
奚斐然似乎并不喜欢赵阿姨。
为什么会忽然就不喜欢了?明明是同乡。
小孩子对于善恶最为敏感,对于厌恶和喜欢也从不隐藏。
最有可能的解释只有一个:赵阿姨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期间,对奚斐然并不好。
手机紧跟着发来黄毛小阳的情报。
“二少,您猜的一点都没错,我们只是稍微泄露三层的房间里有珠宝首饰,赵阿姨就把奚斐然骗上去开锁了。”
“后厨的单子我们也核对过了,自从赵阿姨来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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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有很多对不上了,她偷了东西。”
“而且我们怀疑,她克扣了奚斐然很多的伙食。”
……
滕时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仰头靠在了椅背上。
本以为赵阿姨是能把奚斐然带出深渊的一盏灯,没想到是把鬼火。
奚斐然的心问题已经很严重了,又是个有事情闷着不说的坚硬性格,如果不是这次偶然发现,他或许会在赵阿姨的压迫下扭曲成长,任凭怨恨在心里滋长,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后怕的寒意顺着滕时的脊骨蔓延下去,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攥紧。
这个世界一直险恶着,无论是20年后还是现在,无论是商业竞争中还是家里。
为什么自己没早点发现呢?
老天为什么偏偏要揪住奚斐然一个折腾呢,他才只是个七岁的小毛孩子。
脑袋一阵阵胀痛起来,滕时掐住眉心,感觉自己可能有点要发烧的征兆。
奚斐然昨天睡觉不老实,半夜总抢他的被子,他好几次被冻醒,把被子扯回来一人一边盖好,过不了一小时被子又会卷回奚斐然身上。
简直擀面杖成精。
滕时第n次无奈地把被子扯回来的时候,奚斐然忽然翻身,从正面抱住了他的腰。
那么小的孩子,浑身都是软软的,脸蛋像两坨白团子,带着点婴儿肥,脸就贴在他的腹部。
滕时不习惯那么近距离的接触,微微愣了一下,尝试着把奚斐然的胳膊从自己的腰上摘下去,却发现小东西立刻抱得更紧了,脸上紧实的肉肉都挤得溢了出来。
滕时最终还是没忍心推开他,就这么容忍着奚斐然树袋熊似的抱着他,一直到天亮。
那是一个小生命,一个有丰富情感的稚嫩灵魂。
滕时的头昏昏沉沉,却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自己的心态好像错了,从一开始,自己就只是想着保住奚斐然的命而已。
他救奚斐然,只是因为不想让这个无辜的孩子因为滕家而死。
可奚斐然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物件,不是一个摆设,不是保护起来放在玻璃罐里就行了的。
他有思想有智慧,而且正处于建立价值观和心塑造的重要阶段。
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和养小猫小狗一样,随便给口吃喝,交给一个陌生人,奚斐然就可以自由升上,就可以指望这个陌生人可以把奚斐然顺利抚养成人。
哪怕赵阿姨是个好人,奚斐然就能顺利的长大吗?哪怕家庭教师、厨子、教练安排了几十号人,就足够了吗?
滕时深呼出一口气,在这一刻似乎悟出了上辈子三十年都没有领会到的一种体悟:
人终究是世上最复杂而感性的存在,比机械更为精密。
看来养孩子不是撒手放养就可以的。
如果要养就下定决心好好养,亲力亲为才行。
***
咔哒。
开锁的过程似乎比想象中还要顺利,没过多久,奚斐然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
大门自动向内缓缓打开。
阳光打在奚斐然的脸上的,照亮了他惊讶睁大的眼睛。
他本以为这间房会是仓库之类的,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布置温馨的卧房,床品都是欧式的风格,床单被罩的边缘都绣着精致的蕾丝,窗台上铺着厚毛毯,毛毯上放着一本夹着书签的书。
好像有人一直在这里生活似的,可他却从来没听到过楼上有人声。
淡淡的茉莉花香飘散出来,奚斐然愣了愣,这种香味很让人安心,似乎有种女性独有的温柔。
这是谁的房间?
滕禹为什么会把小机器人藏在这里?
奚斐然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正如他的第一判断一样,这是一间女性的房间,里面除了大床以外,还有精致的梳妆台和巨大的衣帽间。
衣帽间里东西并不算多,但样样都是精品,衣帽间的玻璃柜里还放了不少首饰,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
奚斐然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他快速地把屋子里每个抽屉都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小机器人。
忽的,桌面上的一样东西忽的吸引了奚斐然的注意力,他走过去拿起来,发现是一个电子相框。
相框里面轮番滚动着几张照片,奚斐然凑近看过去,发现照片上的竟然是年少的滕时。
他看起来比现在稚嫩很多,这种稚嫩似乎不单纯是年龄上的稚嫩,而是整个人透露出一种单纯的天真。
照片里还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或是牵着滕时的手,或者将他抱着,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笑。
两人的眉眼出奇地像。
这好像……是滕时的妈妈。
第28章 撞破
照片上的女人很美,那种美是大家闺秀的美,漂亮的眉目含情,却不带一丝矫揉造作,仿佛一朵傲然的玫瑰,生来就是耀眼的。
滕时和她长得很像,一起在一张照片里笑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些照片里没有滕仲云,偶尔有滕禹。
其中有一张照片中,滕时的母亲站在中间,一手揽着一个,左边的滕禹冷着一小张脸,右边的滕时正侧头冲着滕禹笑。
奚斐然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
滕时原来是这么爱笑的吗?
他的脑子里闪过滕时现在的样子,只觉得很难和照片里联系起来。
奚斐然沉默地低下头,不禁又想起了自己。
——我曾经也是很爱笑的。
人是会变的,经历的一切伤痛都会留下痕迹,就像是被刀子割破的皮肤,总会在外表或者更深处烙印下永远不会磨灭的疤。
奚斐然深吸一口气,继续在房间里寻找起自己的机器人。
衣帽间,床下,化妆台……
他到处都翻遍了,却根本没有看到小机器人的影子。
难道不在这?
混乱的心绪随着翻找的过程平静了下来,奚斐然恢复正常思考的大脑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太对。
滕禹这一周根本就没回来过,自己就没跟他打过照面,他怎么知道那个机器人对自己很重要?
而且如果要没收,为什么不收回滕禹自己的别墅里,反而藏到滕时妈妈的房间里?
是不是太牵强了。
奚斐然停了下来,脑海中闪过无数纷杂画面,最后浮现出来的,是赵阿姨殷切得过分的脸。
像是被一盆冷水泼醒,奚斐然的脸色冷了下来,什么都明白了。
又是赵阿姨故意的。
这次又要作什么妖?
奚斐然缓缓站起身,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看不出愤怒,只是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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掸了掸裤子上的浮灰。
他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临走的时候,故意把房门留了一个缝隙。
然后他一步步朝楼下走去,仰着头,神色冷淡,像是什么都不在乎。
然而若是此时有人能细看,就会发现他的手指在掌心里微微攥紧了。
赵阿姨所做的一切,是滕时指使的吗?
或许是昨晚发生的事情,又或许是这段时间的相识已经将某些想法潜移默化地改变,奚斐然心里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人心隔肚皮,但是真的能有人把恶伪装得天衣无缝,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吗?
当他昨晚贴着滕时的后背,看到的只有滕时为他挡过刀的清瘦身形。
半夜里他迷迷糊糊地贴上温热的胸口,回应他的是后背上的轻拍。
一个人真的能做戏真到这种程度?
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自己误会了滕时,赵阿姨的所作所为和滕时根本没有关系?
这个念头刚一出来就如同喷涌的泉水一样翻滚而上,强烈到一发不可收拾。
奚斐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早就有这种猜想,只是潜意识里一直不敢承认。
但他依旧生生把这种情绪暂时压了回去。
这个世界太复杂,不能轻易下结论。
曾经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坏人,而从他的父母被残忍杀害的那一刻起,他才知道,人性的恶是无底线的。
他一个七岁的小孩,唯一能做的就是以谨慎为盾,把自己牢牢的保护起来,不相信任何人。
猜忌、阴暗、凡事以最坏的事情为打算……都是为了在被恶攻击的时候,能够微弱的抵挡一下,起码能不被伤的那么深。
奚斐然深吸一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了房门。
可是他也真的已经受够了每天猜测滕时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不想在自己开始依赖对方的温情时,还要怀疑对方的动机。
即便是在这种画地为牢的自我保护中,他的心里某处却隐隐的渴求这个世上还有一丝真心。
无论如何,他今天一定要确定,滕时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
“这几天你不要动了,就在家里歇着吧。”
医院门口,滕禹正带着滕时从玻璃门里走出来。
“学校那边我给你请几天假。”滕禹走在滕时左边,有意无意地护住他的肩膀。
“哥,”滕时吊着左胳膊哭笑不得地走下台阶,“我只是肩膀破了个口子而已,又不是生了孩子还要坐月子,不用请假。”
滕禹刚才甚至要给他弄个轮椅,被他拼命阻止了。
滕禹抿了抿嘴,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正要反驳,忽的只听急促的下楼梯脚步声从右后方传来,似乎还在打着电话:
“妈的气死我了!眼眶都给我打肿了!老子非得废了他!……”
滕禹听着这动静就觉得不妙,还没来得及拉住滕时,那人已经重重撞在了滕时右肩上。
滕时本来身子就虚,差点被直接撞下去。
“瞎啊!”撞人的二世祖的戴着墨镜,嚣张的一嗓门直飙云霄,“没看我打电话呢吗?”
滕禹一把揽住滕时的腰把人抱稳在怀里,反手一揪就狠狠扯住了那人衣领:“你再给我说一遍!”
滕禹的身高将近一米九,那暴怒的一抓直接把二世祖抓的一个踉跄,手里的手机啪的飞了出去咋了个稀烂,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你他妈的!”
二世祖脸上墨镜都歪了,大怒之下正要愤怒反击,却看到了滕禹西装下暴突的肌肉,嘴里的“想死啊!”顿时一卡,变成了“有话不能好好说?”
滕禹拳头上青筋崩出,抡起一拳就要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好话”,却忽的听滕时惊讶的道:“汪东?”
“滕时?”二世祖惊讶地把墨镜向上一掀,露出一只乌眼青,“你怎么在这!”
滕禹的拳头顿住。
“哥,”滕时赶紧回头对滕禹道,“这是我同班同学。”
“哎对对哥,”汪东大变脸,立刻满脸笑容跟着叫,心里暗暗心疼远处摔得稀烂的手机,这可是滕家人,得罪不起。
“ 刚才不好意思,我打电话呢没看路,不小心撞到阿时了。”
滕禹目光阴鸷,勉强松开了他。
“你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这样了?”滕时凑近看了看。
“妈的!董雨泽那小子疯了!”一说到这事汪东就像个点燃的炮仗,“那天!就请你出来喝酒那天,你不是没来吗,我们在夜店里碰上董雨泽了……”
滕禹立刻看向滕时:“你经常出去喝酒?”
滕时摇头:“没有,从来没有……等等,董雨泽?”
“是啊!他在夜店打零工,给人端茶送水,他爸不是贪污吗,法院判他家赔一笔天价,估计是没钱了。”
汪东一脸讥讽:“我不过说了他几句他就恼羞成怒了,把我眼睛都了!这孙子!”
汪东还在喋喋不休他和董雨泽的打架过程,滕时的思绪却在急转。
他记得董雨泽。
上辈子,他这个时候还沉浸在失去母亲后的叛逆中,在家休学,所以汪东他们那天叫他出去喝酒,他没拒绝,同意了。
那是滕时第一次去夜店,印象很深刻。
进去之后没多久,他们一行人就遇上了打工送酒的董雨泽。
汪东出言讥讽,他看不下去拦了一下,之后他们这一桌换了一个服务员,这件事情就这么过了。
而董雨泽这个人学习成绩一直不错,高考考上了不错的大学,之后就消失了,听说是去了国外定居。
滕时微微回神。
所以这辈子,因为自己没有接受同学去夜店的邀请,董雨泽和汪东产生冲突的时候没有人调节,才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这样的事情或许还有很多,自己的行为或许已经无形之中影响了很多事情,而且还将会影响更多。
汪东在医院门口台阶上大骂董雨泽三分钟,跟滕时吐槽了半天。
直到滕禹咳嗽了一声示意“你废话太多耽误我弟弟休息了”,汪东才悻悻和滕时说了再见,坐车离开了。
滕时和汪东和董雨泽其实都并没有那么熟,这件事在他心里浅浅留了一个印象,也没有太深想。
**
天色渐暗,一路上黄昏的天空中云朵反射着好几种颜色的光,像是草莓味的棉花糖上撒了金粉。
载着滕时和滕禹的车子缓缓驶入庄园大门,滕禹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
滕禹说了一个字之后就不说话了,只是听着对方说。
滕时眼睁睁看着他脸色暗了下去,挂掉电话的时候几乎能阴沉得滴出水。
“是公司的事?”滕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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