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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边的水深足有一米八。
越想踩越踩不到,越踩不到越恐慌。
耳朵里像是闷雷在响,周围全是泡沫,滕玟疯了一样在水下拼命扑腾,短短几秒嘴里已经灌了好几口水。
“救……”
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吞没,带着气泡的呼吸被从肺里挤了出去,窒息感瞬间袭来。
滕玟在水里爬梯子似的乱抓着,却无论如何也够不到头顶的水面。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真正的溺水是喊不出来,他甚至没有办法在水面上激起什么水花。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甚至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忽的,一只手用力抓住了他的胳膊。
滕玟被猛地从水里提了出来。
“来人啊!!”奚斐然费力地拎着他,冲着外面大叫,“有人溺水了!”
奚斐然在看着滕玟往深水区游的时候眼皮就在跳,预感到这个傻逼可能会出事,果然下一个瞬间滕玟就溺水了。
虽说是自作孽,但自己不可能不救他。
且不说那是滕时的弟弟,以奚斐然的家教和良心,就算是一个陌生人,他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奚斐然用尽全力把滕玟托出水面,然而十二岁的滕玟,对于七岁的他来说还是太重了。
奚斐然累得大口喘气,正要扯开嗓子再叫人,却忽的被滕玟抓住了头发!
溺水的人会下意识拼命乱抓,滕玟慌不择路地把他当成了救命的稻草,拼命地想抓着他想要往上爬。
奚斐然还没来得及让他松手,又被被滕玟一膝盖撞到了的鼻子上,疼的登时眼前一花,紧接着滕玟竟然又抓住了他的脑袋,似乎是想借力浮起来,用力一按。
奚斐然被他直接按进了水里!
咕噜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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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腔里瞬间灌入大量的水,奚斐然那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人在深水区呛水是最致命的,孤立无援什么也摸不到,稍微慌乱一点就会彻底万劫不复,在混乱的挣扎中沉底。
天旋地转间奚斐然连上下都分不清楚,七岁的心智还不足以让他对任何突发情况都坐怀不乱,他所应当地慌了。
窒息感随着挣扎很快到达胸腔,奚斐然呛出一大口空气,这一刻脑子里好像短暂的清明了一瞬。
真是奇怪,他本以为自己会在这种走马灯的时候看到自己死去的父母,却没想到,眼前闪过的是自己刚做好、还没有来得及送给滕时的巧克力。
哗啦!
奚斐然用尽全力抓住了一旁的分道线,猛地把头冲出了水面,顺手捞住已经在抽搐的滕玟:“救命!!!”
**
与此同时。
崇景西侧,明德园。
真枪实弹的警卫员走到黑色宾利旁边,礼貌但公事公办地看向车内的司机:“请出示证件。”
明德园位于崇景西侧的西山脚下,如果在网上搜索,可能只有语焉不详的几行字。
但实际上,这里居住着崇景级别最高的几位老人,有着最森严的安保,一般人禁止入内。
后排的车窗缓缓落下来,警卫员看到车内坐着一个面容俊美苍白的少年,冲他淡淡一笑:“是我。”
“滕少。”警卫员立刻敬礼,对不远处的岗亭做了个放行的手势。
其实滕家的车牌早已登记在案,只是警卫员必须每次都确定车里坐着的人是谁。
毕竟滕家的家主,院子里那位老人是不见的。
司机驱车驶入,车子在临进入住宅区之前又停下接受了一遍检查,这才彻底放行。
经历了重重关卡,滕时终于走进了自己的目的地,明德园中心的别墅里,滕时的老爷,崇景的前执政长官靳志成,正在用软布擦围棋盘。
“姥爷。”滕时在不远处站定,轻轻叫了一声。
靳老爷子的头发全白了,虽然这个年纪早已收敛了锋芒,但依旧能从那镌刻着岁月的痕迹的眼角看出深藏其中的锋芒。
听到滕时来了,靳老爷子抬眼看过去,定定地看了滕时一会儿,脸上看不出喜怒,对他招了招手:“陪我下下棋。”
滕时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靳老爷子不是传统意义上慈祥的老人,在滕时的印象中,他一直是严肃又严厉的,就连自己的母亲都有点怕他。
与靳老爷子完全相反的是自己的姥姥,姥姥性格外向爱笑,有着老一辈女人特有的唠叨,说起话来让人感觉无比的亲切又熨帖。
滕时小的时候几乎每两周都要和滕禹一起来明德园找姥姥姥爷玩一次。
姥姥每次都开心得不得了,准备很多好吃的给他。
姥爷每次只是在进门的时候摸摸他的头,之后就不怎么说话了,但是滕时和滕禹上蹿下跳地闹得太疯的时候,他总是会默默地站在一旁护着。
那时候滕仲云每次也会一起来,做出一副好丈夫、好父亲的样子。
孩子们在一旁和姥姥妈妈玩,他就和靳老爷子喝茶聊天。
滕时现在想想,很多来自靳老爷子的支持,都是滕仲云在一杯杯茶中要来的。
帮助自己的女婿,天经地义。
在靳老爷子的提携下,滕仲云从一个纯商人,一路进入了政圈,先是成为了行业协会的会长,后来又成了高层的委员,拥有了以前不可能拥有的资源和人脉。
但是没有人能想到,就在靳老爷子从一线退下来的这一年,滕仲云立刻露出了本来面目。
在政-治上背叛靳老爷子不说,还背叛了自己的妻子,逼得靳清在抑郁中去世。
从那以后,靳老爷子就禁止滕仲云出入这里了。
“姥姥不在?”滕时问。
“去听戏了。”靳老爷子在棋盘右下落下一子。
上辈子滕时在母亲去世之后很少来这里,一是怕勾起姥姥姥爷的伤心事,二是因为他几乎把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陷入了谁也不想见的抑郁情绪。
而这也是滕时非常后悔的事情之一。
上一世失去女儿的靳老爷子终于看清了滕仲云的真面目,开始动用自己的力量为女儿报仇。
但是滕仲云早已在政-坛扎根,而靳老爷子已经失去了实权,几番下来反倒是靳老爷子被滕仲云折磨得元气大伤。
没有几年,靳老爷子和姥姥就双双去世了,靳老爷子死于肺癌,姥姥死于脑梗。
这辈子,滕时只希望他们两个平平安安地活到九十岁,至于和滕仲云斗的事情,交给自己就好。
几番纠缠之后,黑白子终于达到了某种稳定。
滕时观察了一下形势,放下手里的子:“姥爷,您赢了。”
“你的棋艺见长。”靳老爷子评价道。
自己的心智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了,滕时淡淡一笑,其实他刚才又故意让着姥爷子的成分,如果全力下的话,应该不会输。
靳老爷子站起来,向着茶壶那边走出去两步,又缓缓站定:“好久不来,都不知道你的棋艺怎么样了。以后常来,姥爷教你。”
滕时愣了一下,鼻子忽然就有点酸。
靳老爷子是终于看清了滕仲云是个什么东西,怕他在家里受欺负。
他在用他特有的,简短又生疏的方式告诉滕时:遇到问题就来找姥爷,姥爷会护着你。
活了三十多年,有将近二十年都是孑然一身,重活一次滕时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身边有那么多人爱着自己,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滕时轻轻吸了一下鼻子:“嗯,我知道了。”
**
从明德园回来,天色已经渐暗了。
这次见面滕时其实并没有说太多。
他去的目的只是为了在消失好几个月之后,再次出现打个照面,让姥姥姥爷放心。
他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贸然提醒姥爷不要去对付滕仲云,并不会被太重视。
还得用其他方法。
不过另一件事他可以现在做。
滕时靠在后排的椅背上,微微闭目。
下周他就安排给姥爷和姥姥进行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
姥姥还好,但是老爷子执拗得一根筋,不信医不信药,只相信太极。
坚信自己每天早上打半小时太极就能活到一百岁,觉得体检全都是吓唬人的,眼不见为净。
这个时候靳老爷子的癌症还是早期,如果早医治,不至于只有两年寿命。
把一切都想好、安排妥当之后,滕时的身体久违的松懈了下来,一股疲惫顺着后脊梁蔓延而上,心里却难得的感觉到了宽慰。
飞车计划稳步进行、帮姥姥姥爷治疗身体的事情提上日程、跟滕禹的关系逐渐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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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和滕玟的相识也比上辈子强了不止一倍。
还收养了一个不需要自己怎么操心的聪明小家伙。
就连自己的身体也比上辈子好了许多。
好像一切都走上了正轨。
滕时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重生的第二个月,他已经看到了自己顺畅平稳的未来人生,修正了所有可能发生的错误,所有的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这一世不白来。
一放松下来,滕时就有点扛不住了,他毕竟身体的底子还是虚的,一累就睡着了。
等着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正看到前方的滕家庄园。
到家了。
上辈子滕时每次回到家的时候完全没有什么感觉,甚至有点排斥。
但是这辈子,他发现自己竟然很期待回家。
可能是很期待即将见到的人。
滕时嘴角带着笑意走下车,随手关掉了自己手机的飞行模式——他在姥爷家的时候为了防止别人打扰特意打开的。
然而刚关掉,手机就像是发疯似的响了起来,接二连三的来了十几条消息,还有二十多个未接电话。
滕时的脚步顿住,嘴角的笑意消失,眼皮狂跳起来。
最上面一条电话是祁南槿的,他来不及看消息内容,立刻给祁南槿拨回去。
对面秒接,祁南槿劈头盖脸地问:“你在哪?”
滕时:“我在我家门口。”
话音未落,滕时别墅的大门被猛地向内拉开,祁南槿就站在他家玄关,电话一扔火急火燎地就把他拽了进来:“我的哥啊!你怎么才回来!你们家出大事了!”
“怎么了?”
滕时心底不详的预感暴涨,立刻快步走进去,走到客厅之后猛然站住了。
沙发上,左边坐着哭红了眼睛一脸愤然的林琬宜和围着大浴巾瑟瑟发抖的滕玟,右边坐着一脸冰冷的奚斐然。
祁南槿靠近滕时的耳朵压低声音:“滕玟差点在泳池里淹死,据他说……”
滕时猛地转头看向他。
祁南槿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是奚斐然推的。”
第65章 克扣
仿佛这世间存在着某种诅咒,当你周围的一切都一帆风顺的时候,总会在某个时间点爆发出一个意外的炸-雷。
“我今天下午来你家,准备帮你布置生日Prty现场……”祁南槿跟滕时低声说。
这些事情滕时向来不怎么上心,以前每年都是靳阿姨布置的,今年靳阿姨不在,祁南槿就主动接起了重任。
“进来的时候不是路过游泳池吗,我离得老远就听到有人喊救命,我赶紧冲进去,就看到奚斐然抓着滕玟趴在分水线上,”祁南槿现在想想都后怕,“他俩眼看就要支撑不住沉底了,我赶紧把他们都捞了上来,再晚一点这俩小家伙都得凉凉。”
滕时的表情明明没有什么明显变化,但是所有人都察觉到他周身的气压冷了下来。
从进入滕家到现在,滕玟还没见过滕时这样的表情。
直到这时,滕玟才意识到这件事可能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
滕时先是按了一下祁南槿的肩膀,兄弟之间无需多言感谢,然后他朝着滕玟走过去,弯腰轻声询问:“你怎么样?”
被那深入潭水的平静眼眸看着,滕玟下意识摇了摇头:“我没事了……”
“没什么事!我们家玟玟差点就淹死了!”林琬宜在一旁大呼小叫,指着奚斐然的鼻子怒骂:
“这个小崽子居心叵测!他就是看不惯我们忽然出现在滕家,所以才下毒手!……”
滕时打断她问滕玟:“你说是奚斐然推你的?”
滕玟脸上本来就不剩多少的血色一点点退去,死死攥着毛巾的一角。
奚斐然是推了他一下,但是真正游到深水区是他自己的决定。
如果不是奚斐然,自己现在已经死了。
奚斐然救自己的时候甚至没有犹豫,明明自己刚刚辱骂过他。
奚斐然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小孩。
但就是因为太好了,滕玟才觉得害怕。
他怕滕时对自己的温柔会转移到奚斐然身上。
当身旁有一个亮到晃眼的光源时,自身那点微光就会被彻底吞没,显得微不足道。
滕玟看着奚斐然,仿佛能预见自己被他抢走的人生。
他看到奚斐然得到滕时的宠爱,继而得到滕仲云的宠爱。
再之后他还会管滕家产业,到时候自己只能在夹缝中活着。
好不容易拥有的东西都会失去,自己又会回到那个平庸而卑微的角落里。
脊梁骨上缓慢地爬上一股战栗的恶寒,滕玟原本被折磨的良心和怯懦的犹豫忽的就都冷了下来,下定了决心。
一旁的林琬宜还以为他犹豫,悄悄怼了怼他的胳膊。
像是得到了双重动力,滕玟抬起头看向滕时笃定道:“是他推的我。”
滕时面色不变:“那为什么阿瑾进去的时候,他托着你浮在水面?”
“估计是他到了最后时候害怕了,知道如果我真出事他逃不了,所以才补救。”
滕玟心脏狂跳,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说谎说得这么顺畅。
滕时转头看向奚斐然,轻声问:“是真的吗?”
他没有任何责怪或者审视的语气,只是单纯的询问。
其实滕时根本不信奚斐然会主动加害滕玟,一起生活了几个月,他早就知道奚斐然是什么样的孩子。
就算是经历了重大变故,奚斐然的心也不可能扭曲到主动对身边人下死手,滕时从第一天就找来最好了心医生,对奚斐然进行每周辅导,确保了这一点。
奚斐然的本质就是善良纯真的,就算有的时候有点执拗,也完全不会出格。
除非被严重刺激到。
比如上次看到那盘生肉,那是完全控制不了的ptsd反应。
游泳池里不会出现生肉这种东西,所以多半是滕玟在撒谎,事情另有隐情。
滕时只想听奚斐然的解释,一方面是想知道真相,另一方面,也想看看奚斐然会怎么处这种事情。
奚斐然被林琬宜骂了一下午,指责他是杀人犯、小王八蛋,他本以为自己都麻木了,可听到滕时轻声的询问,他满肚子的委屈忽的汹涌地涌了上来。
滕时并没有怀疑他,他却难受得像是被刀子戳了一样。
如果滕玟不存在,他现在应该正和滕时安安静静地吃晚饭。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奚斐然忽的意识到,以后会可能经常这样了。
他和滕时安逸的二人世界一去不复返,滕玟会隔三差五找麻烦,这种误会还会再度出现。
一次两次还行,如果是十次八次呢,滕时的耐心总有耗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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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他收养的小累赘,而滕玟是他的亲弟弟,到了后面,他会更偏向谁呢。
奚斐然忽然感觉到疲惫,到了最后几乎有点自暴自弃。
罢了,反正早晚要离开,被放弃又怎么样呢。
“是,我推了他。”奚斐然冷硬地仰起头看向滕时,存了破罐子破摔的绝望心情。
他甚至可能希望滕时误会他。
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丢掉自己曾经的似有若无的幻想,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和滕时逐渐疏远,直到彻底站在他的对立面上。
“然后呢?阿玟就溺水了?”滕时问。
奚斐然倔强地注视着滕时眼眸,不说话。
滕时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我真是有点失望。”
奚斐然像是被从头浇了一盆凉水,他本来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真听到滕时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他还是难受得鼻子立刻就酸了。
然而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被滕时按住,无奈的叹息从头顶传来:“为什么你不为自己辩解呢,是不相信我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奚斐然诧异地抬眼,滕玟目瞪口呆。
“他……他有什么好辩解的!就是他推的!”林琬宜愤怒地咆哮,“滕时你难道要胳膊肘往外拐去帮一个外人!因为他是你养的我才来找你,没想到你竟然偏心,你信不信我直接去找老爷!”
滕时:“你去啊。”
林琬宜噎住,他不知道滕时为什么这么有底气。
“啊,忘了告诉大家,”滕时淡淡扫视屋内的所有人,举起手机,“我大概在几周前就在游泳馆里安了摄像头,如果需要的话,大概两分钟内安保部就可以把录像给我发过来。”
“明明我第一次去的时候还没有装。”奚斐然震惊道。
他怕滕时是诈滕玟,其实并没有证据。
“你以为我会真的放任你没有救生员自己游泳吗?”滕时把叹息着把奚斐然直愣愣的呆毛揉乱,感觉到了又一股无奈,“你一个七岁的小屁孩,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为了保证奚斐然的自尊心,他还特意把摄像头装在了隐蔽的位置,这些日子一直没让奚斐然发现。
“可……可是为什么我们溺水的时候没有人来救?”滕玟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了。
“那个……”祁南槿如梦初醒,内疚地挠了挠头,“可能是因为我。我带着装饰队伍来的时候人手不够,你们知道,拉环啊、布景啊那些又多又杂,所以就叫了安保的大哥们来帮忙。”
滕玟面无人色地瞥向客厅角落摆了一地的装饰材料,最后一道心防线终于崩溃,嗷地一声哭了出来。
之后大概花了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滕时终于在滕玟断断续续的哭泣中和奚斐然挤豆子似的僵硬阐述中明白了事情发展的全部经过。
果然是这样。
和自己想得八九不离十。
林琬宜已经尴尬地开始脚趾抠地了,拽住滕玟的胳膊讨好地看向滕时:“那个……他哥,小孩子不懂事,说起话来不靠谱,我也不知道是这样啊,如果知道,肯定不让他来你这胡闹。叫你胡闹叫你胡闹!”
林琬宜象征性地在滕玟屁股上打了两下。
滕时知道她是怕自己找滕仲云告状,殊不知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滕玟苦着个脸扁了扁嘴,他原本就长得眼尾有点下垂,现在泪眼婆娑的样子就像个大写的囧字。
奚斐然冷哼了一声。
林琬宜一看就知道这孩子不好糊弄,滕时也不会帮他做主,赶紧又把滕玟推到奚斐然面前:
“哎,玟玟,你去和小然握个手,就算和好了。这次多亏了小然,如果不是他你这孩子得吃大亏。”
奚斐然本不想搭滕玟,可他忽的又瞥到了滕时无声注视着他的目光。
奚斐然知道,滕时肯定不会强迫他原谅滕玟。
他总是让自己遵从本心。
其实奚斐然也没有那么生气,和当初马超一样,滕玟在他眼里也是个傻子。
基本上在他眼里,除了滕时,周围所有人都是傻子。
看到滕玟怯生生伸过来的手,奚斐然原本想扭头就走,可在这一刻,他忽然在滕时的注视中,无师自通地悟了什么。
之前他担心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多了,滕时会不会烦。
但如果每次自己都处得很好,懂事一点,会不会久而久之,滕时的天平就会倾向自己多一点?
就在滕玟的手都举麻了,又要忍不住哭出来的时候,奚斐然伸出手,点到为止地和他握了握:“原谅你了。”
一屋子的人都惊了。
祁南槿瞪大了眼睛,没忍住一句:“卧槽,大度啊。”
“小孩子面前说什么呢。”滕时拍了他一下。
其实滕时也没想到奚斐然这次竟然真的放过了滕玟,他还以为两个小孩这次肯定要结仇,还得靠自己之后调解。
这一下,滕时的心里卸去了一桩事情,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
奚斐然还挺懂事的。
奚斐然偷窥到滕时微微松下来的身子,顿时觉得自己的选择无比正确,心里仅剩的那点不甘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林琬宜松了一大口气,没想到解决得这么顺利,这让她的心里一闪而过没准两个孩子能友好相处的感觉,不过那仅仅是一瞬。
下一秒她就意识到,奚斐然越优秀,越衬把托得滕玟差劲。
从这种思路上来说,不得不说母子俩完全是一致的。
林琬宜顿时就又不轻松了,勉强笑了笑,拉起滕玟站起来:“那我们今天就不打扰了,你们早点睡。”
“等等。”滕时忽的叫住了他们。
林琬宜和滕玟同时心里一颤,感觉到了某种不详的预兆。
滕时坐到了沙发上。
他拿眼一扫,滕玟和林琬宜顿时觉得刚才那股冰寒又回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林琬宜甚至被那气场震得微微畏惧了一下,仿佛面前的不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孩,而是一个强大的上位者。
“这件事不能当成简单的孩子玩闹,”滕时淡淡看向滕玟,“如果阿槿没有听到奚斐然的呼救,或者奚斐然力气不够没有拉住你,你们两个现在至少有一个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哥!我错了!……”滕玟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我真错了……”
滕时抬起一根手指,那是一个不由分说的,噤声的手势:“性命攸关的事情,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
滕玟强行憋住哽咽,只敢小声地抽,身子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林琬宜比他更敏感,立刻问:“要怎么惩罚?”
滕时看着他们母子二人,一字一顿道:“滕仲云每个月给你们的零花钱,每个月扣掉七成。”
仿佛晴天霹雳,林琬宜脸上的血色瞬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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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打击简直堪比……没有什么比得上这种打击!
滕玟几乎瘫倒在他妈妈怀里。
“你凭什么做主!”林琬宜连和善的伪装都不顾了,声嘶力竭地冲滕时喊,“老爷不会同意的。”
滕时勾起唇角:“试试看?”
他太了解滕仲云了,只要是能激起兄弟之前纷争的事情,他乐此不疲,根本不会管。
“你想私吞那七成的钱!”要不是祁南槿抓着,林琬宜差点扑上来,“你休想!……”
“那笔钱滕仲云会照常发,但是会先过我的账户。我分给你们三成,剩下的七成开个单独的账户帮你们存着,我一分都不会用。”滕时的双手搭在翘起的那只腿的膝盖上,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等到滕玟上了大学,这笔钱我会逐步还给你们。”
“二哥,你为什么……”滕玟的眼泪成串的往下掉。
虽然三成对于他以前的生活已经不少,但是比起十成那简直是天差地别,他看着滕时的眼中充满了不解和不甘,深处甚至翻涌起了怨愤。
凭什么啊。
我才拥有的奢靡生活,你凭什么拿走啊。
他不明白滕时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狠,如果不是和滕仲云做过亲子鉴定,他几乎以为自己不是滕时的亲弟弟,奚斐然才是。
滕时迎上他的目光,一双深黑的眸子如同幽远的深海。
上辈子滕玟一下子从平民变成了富人,就像是从没吃过糖的孩子被放到了全是糖的糖果屋里,以至于换上了贪食症,沉迷于纸醉金迷之中,变得挥霍成性,挥霍完了又想拥有更多,活活把自己养废了。
这辈子如果要救他,就得从按住他的金钱来源开始,让他一点点适应,然后再逐步放开。
今天的事情一个绝佳的机会,错过了,就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了。
滕时抓住了这个机会。
但是对于视金钱如命的滕玟母子来说,自己的这个举动肯定会激怒他们。
他也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但是综合考量之下,这的确是最优的一条路。
比起让滕玟一开始就走歪,然后再艰难纠正,让他们误会自己然后修复关系,造成的负面影响会更小。
自己和滕玟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上辈子那样了……
这样的想法在滕时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又被他压制了回去。
“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滕时站起来,对着二人冷声道,“请回吧。”
第66章 吃掉
滋啦——
空旷的研究厂里全都是高精尖设备,正中一辆模样怪异的“车”被支架托举着,发动机空转的轰鸣中,车底正传来电钻的金属转动声。
“珍妮,现在的ATY34号零件倾斜角度是多少。”
“倾斜角度-10度。”机械的电子声从电脑中传出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滕时平躺在车底的地面上,黑色的工作服向上挽起,握着电钻的手臂白皙而修长。
没几下他就把底部的错误调整好,在一声轻微的咔哒声中,把电钻丢到了一边,用力一推从车底滑了出来。
车身所需的各种材料,早在几周前设计图稿还没完全定稿的时候,滕时已经分别找厂家预定了。
如今图纸确定,材料也正好送到,虽然有些余料,但是节省了不少时间。
滕时简单洗了个澡,换了件宽松的卫衣坐回电脑前。
五台大屏显示器分别展示着飞车的不同数据,滕时的瞳孔里倒映着显示器莹绿色的光,扫视着各种模型运算结果,随手从口袋里摸出来一颗奶糖放进嘴里。
虽说自己可以把20年后的经验带回来,但是不能把20年后的所有的高级技术一起带着。
50年代的AI还是太落后了,如果是70年代,自己的工作量至少能减少百分之八十。
滕时舌尖顶着奶糖转动了一圈,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
距离改变世界的AI公司Flizeit成立还有十年,距离AI技术普及还有15年左右。
也不知道那个人工智脑的发明者S教授现在在做什么。
滕时闭上眼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在腹部默默沉思。
按照常估计,有那么强知识储备的和经验的人,估计年龄不会太小,他/她发明AI智脑的时候应该三十岁左右?
那现在应该二十出头。
要是能有机会见上一面就好了。
或许是这几天组装的关键期有点操劳过度,滕时闭着闭着眼睛就意识有点混沌。
……
“谢谢。”
小男孩裹着大了好多的白色羽绒服站在风中。
风吹乱了他的头发,让他的面容模糊不清。
身后的福利院仿佛阴森漆黑的巨兽,顶端的十字架在风中晃动出吱呀吱呀的可怖声响。
“别再乱跑了,小屁孩。”滕时坐在车里,手肘搭在车窗边缘,冲他摆了一下手。
小男孩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点头,转身向着福利院的后门跑去。
天色忽然暗了下来,那阴森的建筑仿佛动了起来,滕时的呼吸被空气中的冰寒凝固住,只看到远方的福利院张开血盆大口,化为实体的怪物,狂笑着扑向下方丝毫没有察觉到异状,还在向前跑的男孩。
“等等!十七!”滕时目眦欲裂,推开门冲下车猛地向男孩扑了过去:“别去!”
哐!——
电闪雷鸣,蓝紫色的电光在云层中狰狞炸响。
滕时的手指擦过男孩身上的羽绒服边缘,指尖蜷起的同时,血红的舌头从福利院怪物口中弹射而出,猛地卷住了男孩的腰腹。
男孩惊恐地回头,下一秒,舌头瞬间回弹,男孩惨叫着被舌头高高甩起,然后落入了怪物腹中。
咯吱咯吱。
怪物满意地咀嚼着,嘴里发出骨肉碎裂的声音,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
“是你送他回来的呀。”
森冷阴邪的声音掺杂着尖声的笑,电光在他周围耀武扬威的炸裂,刺的滕时眼膜耳膜都要被碎裂似的。
“他本来可以不死的!……”
滕时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
冷汗顺着下巴滴落,滕时疲惫地撑着桌子喘息着,好久才从噩梦中缓过劲儿来。
“珍妮,现在几点了。”他哑声问。
因为这几天比较关键,滕时昨天干脆在研究厂睡了一宿,已经有两天没回家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想到十七,滕时就会联想到奚斐然。
想到奚斐然,他的心里就会稍安一些。
这辈子,自己还算是做了点有用的事情的。
滕时忽的很想看见那个小崽子。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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