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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离世 鹧鸪天(一)

“先生, 之后呢?”

“不急,容我慢慢说来。”季蕴高坐于台前,她轻掀眼帘, 娓娓道来, “百姓们纷纷向士大夫抗议无果后, 则是被赶了出去, 自此百姓们的孩子大多饿死, 百姓们也不愿意生了, 甚至这个诸侯国内的人口愈来愈少,士大夫们一看, 这怎么行啊, 要是国君知晓了雷霆震怒,他们可得有大麻烦了。”

弟子们双目直直地盯着季蕴,认真地聆听着。

“遂又心生一计,士大夫们重新向百姓们说, 只要每户有孩子生,无论这个孩子是私生子还是拐来的,全部皆可上户口,只要每户每年生孩子, 每月便可领八十铜钱, 无论男女老少,无论男女之间是否缔结婚约。”季蕴继续道。

“先生, 结局如何?”有弟子好奇询问道。

季蕴面对弟子们的疑问,她素手微抬,拿起桌案上的一杯茶水,啜了一口后,她淡淡一笑道:“没有结局, 那么诸位认为结局如何,便写于纸上,下学后一一交上来。”

弟子们闻言,神情变得严峻起来,纷纷执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季蕴放下茶杯后,站起身来,步履盈盈地走至堂外的廊下。

课不过是到一半,竟是变了天,不觉间,天色变得晦涩起来,落起了濛濛细雨。

雨水淅淅沥沥地从天井中落了下来,悠悠地落入了种植着莲叶的水缸之中,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只见缸内养着几条红白鲤鱼,欢快地嬉戏着。

自那日知晓曹殊对她的心意之后,季蕴的心中便一直不太平静。

只因季蕴自己也搞不清楚对曹殊究竟是何情意,遂在她未想明白之前,她不敢轻举妄动。

思及此处,她长叹一声,心中却无端有种不祥的预感。

“娘子,娘子!”

这时,廊下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唤声。

季蕴循声望去,便见云儿提着伞站在思勤堂外,正心急如焚地看着她,疾步走了过来。

“发生何事了?”季蕴蹙眉,走上前去,询问道。

云儿急得满头大汗,她上气不接下气道:“娘子,曹郎君,他……”

“曹哥哥他怎么了?”季蕴闻言登时一惊,忙拽住云儿的袖子,神情紧张地问,“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

“不是曹郎君,奴婢方才按您的吩咐给曹郎君送些吃食,不想是曹郎君的父亲他……”云儿欲言又止道云儿的话还未说完,季蕴已经是心乱如麻,她转身走进堂内,嘱咐完弟子们的课业,她便匆匆离去,朝着书铺走去。 “娘子,你慢点。”云儿跟在季蕴的身后,喊道。

季蕴好似没听见一般,待她疾步走至书铺时,发觉镇上的沈郎中也已经赶到,他的身旁还站着曹承与曹望二人。

“你来做什么?”曹承瞥了一眼季蕴,面色不善地问。

“我,我来瞧一瞧曹伯父。”季蕴心中着急,但面对曹承时,她有些心虚,支支吾吾地道。

曹承闻言冷哼一声。

“郎中,快随我们进去罢。”曹望神情焦急地拽住沈郎中的袖子,踏进书铺内。

季蕴同云儿也跟了进去,再穿过小门厅,进入后方的卧房中。

卧房内。

曹松生命垂危,他两颊凹陷,病若游丝地躺在床榻上,他张大了嘴巴,似是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父亲,您撑住,沈郎中已经来了。”曹殊伏在床榻前,他的眼眶微红,漆黑的眼眸似是氤氲着淡淡的雾水。

“曹郎君,请让一让,容老夫为曹大人把脉。”沈郎中放下药箱,疾步走至床榻边,沉声道。

曹殊闻言迅速挪开,神情紧张地望着曹松,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沈郎中坐于床沿上,伸出手为曹松搭脉,只是他的神情愈发凝重起来,再看完脉象之后,他叹了一声,禁不住摇摇头。

“沈郎中,家父他如何?”曹殊目光直直地盯着沈郎中,心急如焚地问。

“曹大人这积年的旧病,一直这么硬生生地拖着,早就是强弩之末,如今他昏迷不醒,怕是不成了,曹郎君,还是准备为他置办后事罢。”沈郎中喟叹道。

曹承与曹望闻言皆是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沈郎中。

季蕴珍珠,她的心也随之沉入了谷底。

“不会的,沈郎中,您一定还有办法的。”曹殊神情茫然一瞬,下一秒他挤出一丝笑来,惓望着沈郎中,恳求道,“只要您有方法救家父,无论多少钱财,我都愿意出。”

“曹郎君,这不是钱财的问题,现下曹大人当真是无力回天了,就算是老夫拼尽一生的医术,也无法啊,曹郎君,望你能体谅。”沈郎中面色羞愧,摇摇头道。

“不会的,沈郎中,我求你了。”曹殊他似是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轻声呢喃道。

说罢,曹殊掀袍便要跪下去,却被沈郎中连忙扶住了。

“跪不得,曹郎君跪不得,老夫怎能受你的跪拜啊。”沈郎中一凛,神情十分惶恐地道。

曹殊轻轻挣脱了沈郎中的手,他浑身无力地撑在了桌案上,感觉灵魂仿佛被抽离。

“曹郎君,老夫现下为曹大人施针,他便能清醒片刻,你若是有什么话便赶快说罢。”沈郎中别过脸去,拿起银针扎在了曹松的人中处。

良久,曹松才悠悠转醒。

“家主,您醒了!”曹望见状,满脸泪痕地笑道。

曹承则是泣不成声。

“青川,长川,你们怎么来了?”曹松有气无力地问,“是不是我快不行了?”

“家主……”曹望心生悲痛,哽咽道。

季蕴瞧着曹殊,她走上前去,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她轻声道:“曹哥哥,你快去跟曹伯父说几句话罢。”

曹殊微微偏头,脸色愈发苍白,神情流露出几分凄哀,他问:“娘子何时过来了?”

“就在刚刚。”季蕴心生不忍。

曹殊神情惘然地走至床榻边,瞧着曹松奄奄一息的模样,他强忍泪水,巨大的悲痛向他席卷而来,他的胸口处闷痛,令他此时此刻无法呼吸。

“溪川呢,溪川……”曹松嘴巴微张,声音虚弱无力地问。

“他在这,他就在这,家主。”曹望不禁滚下泪来,他站起身来,将曹殊推至曹松的面前。

曹殊挤出一丝笑,坐在了床榻前,轻声唤道:“父亲,我在这。”

“溪川,我的儿子。”曹松双目浑浊,他断断续续的,语气愧疚地道,“当初父亲遭人暗算,害了曹家,也害了你,父亲,对不起你啊。”

曹殊闻言再也忍不住,滚下泪来,他道:“父亲别这么说,您没有对不起我。”

“不,是父亲害了你,害你沦落至此。”曹松愈说愈激动,他竟是喘不上气来。

曹殊低垂着头,他鸦睫湿濡,唇色血色渐无,颤抖几瞬,苦涩道:“是我命该如此,父亲莫要责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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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溪川,父亲快要不行了,只是咱们嫡系一派分崩离析,父亲到了地下实在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曹松神情悲痛地道。

“父亲,这不是您的错。”曹殊的眼底渐渐泛出泪光,轻声宽慰道。

“溪川,曹氏的基业不能就这么毁在咱们父子手中,等我走后,你可千万要振作起来。”曹松神情悲痛,他语重心长地道,“你是嫡系的继承人,自幼便被寄予厚望……”

“父亲,我恐怕,现下我成了废人,如何还能重振曹氏呢?”曹殊双眸黯然,语气涩然地说道。

“溪川,我信你,你定能重振曹氏。”曹松面色青白,他张口变得艰难起来,他猛地用力抓住曹殊的手,道,“答应父亲,好吗?”

曹殊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轻轻地颤抖着,他的神色沉默而又悲哀。

“溪川,你快答应家主啊。”曹承止住哭意,他十分迫切地恳求道。

“溪川……”曹松忍不住淌下泪水,双目带着祈盼的意味,嗓音破碎道。

“家主快不行了!”曹望敏锐地发觉曹松的气息逐渐微弱起来,他惊呼道。

曹殊猛地抬头,双目呆滞地看着曹松,泪水悄无声息地滚落。

“溪川,答应父亲……”曹松呼吸急促,他艰难开口。

曹殊心中一急,他只好胡乱地点头,喉咙哽咽:“好,我答应你,父亲。”

“我要你发誓。”曹松吐出一口气来。

曹殊顿了顿,苦涩在口中缓缓蔓延,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手握成拳头咯咯作响:“我曹溪川立下誓言,今后重振曹氏本家嫡系,若违此言,不得好死。”

“如此我便能安心了。”曹松听完,如愿以偿地阖上了双目,抓紧曹殊的手陡然一松。

曹承与曹望安静了一瞬,下一秒放声大哭起来。

季蕴早就已经是泪流满面,她背过身去,埋在云儿的怀中啜泣了起来。

云儿被这悲伤的气氛所感染,双眼通红地安抚着季蕴。

曹殊不敢相信,他伸出手放在了曹松的鼻前,下一瞬他便颤抖地收回了手。

他骤然脱力地跪在了地上,眼神空洞凄凉,整个人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不敢相信,他自小仰望崇拜的父亲,在今日,终是离他而去了。

这一刻,曹殊脑中的弦绷断了。

他伏在床榻前,痛哭起来,竟像个孩童一般哭得不能自已。

“溪川……”曹望的眼泪沿着脸旁慢慢落下。

曹殊缓缓闭上眼,他缩在床前,清瘦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整个人充斥了一种无助感。

第42章 昏倒 鹧鸪天(二)

已至梅雨季节, 且本就多雨,十天半月皆是阴雨绵绵,在这样一个阴晦的天气笼罩之下, 任谁都不会有个好心情, 更何况雨天湿气重, 易受寒气侵蚀。

曹松离世后, 很快就到了送葬之日, 只是偌大一个曹氏, 竟只来了几位辈分较大的族人,实在是令人寒心。

曹殊将墨发高高竖起, 身着素袍麻衣, 却好似行尸走肉一般,神思恍惚地跪在灵前。

一位身穿素袍的中年男子步伐沉稳地走到曹殊的身旁,他名唤曹桓,是曹松的族兄, 在曹氏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今日特地出面参加曹松的葬礼。

曹桓神情悲痛地拍了拍曹殊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道:“溪川,现家主已去, 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 你该明白,家主的病早就是无力回天的, 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曹殊面容憔悴,他闻言转头,轻声谢道:“多谢叔父。”

“溪川,谁也不会想到曹氏会落魄至此,只是当年出了此等事, 官家也是彻底厌弃了曹氏,往后,往后你要有什么难处,便来寻我,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曹桓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唏嘘道。

说罢,曹桓同一众曹氏族人跪拜完曹松的棺木,便起身离开了,堂内便只剩下曹氏嫡系三兄弟了。

屋外天气阴沉,铅云低垂,雨丝纷纷扬扬地从空落下,落在了青石板路上深浅不一的水洼中,绽出了一个又一个晕圈,带着朦胧的雾气。

曹殊闻见雨声淅淅沥沥,他茫然地跪在灵前,眼底却是一片死灰。

“溪川,到时辰了,咱们该抬棺了。”曹望转头看向曹殊,语气涩然地道。

曹殊闻言猛地惊醒,他面上苦笑地应了一声。

可是仅有三人抬一口棺材还是有些吃力的,更何况要抬至郊外墓地。

“用力啊,长川。”曹承弯下身来,将担子放至肩头处,脸色慢慢涨红,他咬牙道。

曹望的身子比曹殊与曹承的略单薄了一些,他急得满头大汗,喊道:“我用力了。”

三人竭尽全力终于将棺材抬到了书铺的门口,可老天仿佛在同他们作对似的,雨却下得愈来愈大。

豆大的雨水打在了曹殊的衣衫上,很快便被打湿,一阵彻骨的寒意从衣襟处钻了进去,慢慢传遍了全身。

曹殊咬着牙,沉重的棺材压在他的肩膀处,他一言不发地挑着胆子,步伐艰难地向前行走。

就算再艰难,再沉重,他也不能放下,只因棺材里面躺着的是他的父亲。

“溪川,走慢点。”曹望气喘吁吁地走在后头,力不从心地喊道。

此时的街道上,人迹寥寥,十分冷清,冰冷的雨水不停地落下,寒意阵阵袭来。

三人寸步难行地抬着棺材,身上的衣衫早就被雨水浸透,变得沉重起来了。

曹殊只听得耳畔处全是滴滴答答的雨声,他眉头紧蹙,吐出一口浊气来,清瘦的身子险些要踉跄跌倒。

曹望的双腿像个灌了铅一样沉重,他早就是承受不住了,在走至一块略高的砖石处时,他没注意脚下一崴,登时整个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曹承与曹殊二人顿时大惊失色,却也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瞧着棺材倾斜地掉在了青石板路上。

“溪川,快放下!”曹承瞪大双眼,在雨幕中急促地喊道。

曹殊被这巨大的冲击力压住,他闷哼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时,他一惊,敏锐地滚动了一下身子,躲避了过去。

‘砰’地一声后,整个棺材皆是掉在地面上,周遭仿佛沉寂了下来。

曹承没去管曹望,他扔下担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神情担忧地询问道:“溪川,你怎么样了?”

曹殊脱力地躺在地面上,他静静地感受着雨水打在他的身上,眼神空洞苍凉。

这一刻,他无比痛恨自己的无用,连一个棺材都抬不动,如今竟叫曹松死后也不得安宁。

曹殊再也忍不住,不禁泪如雨下,在雨中哭了起来。

曹望神情羞愧地爬了起来,他慢慢走至曹殊的身前,双眼通红道:“溪川,对不起,都是我无用。”

曹承本想指责曹望几句,但瞧见曹殊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的模样,他慢慢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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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话咽了回去。

“溪川,起来,咱们继续,总不能叫家主死后还被雨水践踏啊。”曹承深吸一口气,柔声道。

曹殊充耳不闻,他慢慢阖上眼,默默地感受着被冰冷的雨水践踏的感觉。

原来被雨水践踏,是这等滋味。

他心想。

“曹溪川,你起来!”曹承见曹殊一动不动,他竖起眉头,出声喝道。

说着,曹承弯下身来,便拽着曹殊的衣袖,用力地要将他拉起来,却被他甩开。

“曹溪川,失败一次又何妨,你现下这般闹着有什么意思?”曹承面上微怒,他神情不解地问。

曹殊闻言面上露出几分凄楚,泪水无声地落下,嗤嗤地笑了起来。

他岂是失败一次,怕是他今后的人生都要处于失败之中了。

罢了罢了,他这般挣扎又有何意义?

曹殊自嘲地一笑,现下不过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溪川,方才都是我无用,不是你的错。”曹望蹲下身来,他敛下眸,面带歉疚之意地道。

这时,街道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

曹承与曹望循声望去,下一秒神情却变得惊讶起来。

“季娘子,怎会是你?”曹望的眼底闪过一抹喜色,轻声问道。

季蕴撑着油纸伞步履盈盈地走了过来,她的身后还跟着四位季宅的家仆。

她慢慢走近,将油纸伞挡在曹殊的身前,雨水打在了伞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曹殊缓缓睁开眼,便见季蕴眉目清秀,澄澈的双眸似是担忧地望着他,恍若空谷幽兰。

“曹哥哥,不要任性了,振作起来,好吗?”季蕴微微蹲下身,莞尔一笑,语气轻柔地道。

曹殊渐渐地清醒了过来,愣怔片刻,心里的某处被触动了一下,他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鬓边,形容狼狈地瞧着她,面上早就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季蕴从袖口中拿出一方帕子,在曹殊的面上轻轻地擦拭着,她语气轻柔地道:“我带了家仆来,或许可以帮到你们。”

“多谢娘子。”曹殊目不转睛地盯着季蕴,浓密的鸦睫根根分明,轻轻颤抖,他的眼眶红了一圈,像是氤氲着淡淡的雾水。

说罢,曹殊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黯然,在曹望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破碎的凄凉感。

曹殊忽然想起方才他躺在雨中,这一幕被季蕴瞧见了,心中登时涌起一股难堪的情绪来。

家仆们在季蕴的吩咐下,同曹家三人一起抬棺,朝着郊外的墓地走去。

雨势渐小,乌云悄然散去。

众人抬着棺终于走至郊外的墓地处,只是墓圹还未掘好,遂还需现下挖掘出来。

于是,又是忙碌了一阵儿,才将墓圹掘好,便抬着棺材放了进去后,将泥土缓缓地盖了上去。

曹殊捧着湿润的泥土慢慢地铺平后,再将墓碑立好。

葬礼很快便结束,家仆们忙完便向曹殊告辞离开了。

曹殊静静地跪在墓碑前,指尖方才被泥土中的沙石刺破,修长的手指微弯,缓缓地流下一滴血,他却是毫不在意。

曹承叹了一声道:“让他一个人静静,咱们先走。”

曹望神情担忧地回头瞧了曹殊一眼,跟着曹承走向远处的树下。

季蕴正站在树下,她见二人走过来,关切地问:“曹哥哥怎么了?”

“咱们让他自己待一会儿罢。”曹望叹道。

季蕴的双眸闪过一丝担心的情绪,只好远远地瞧着墓碑前的曹殊。

曹殊抬眸,直直地看向曹松的墓碑,他眉眼处染上了一丝伤感之意。

他的脸色苍白,猛地低头向墓碑磕了一个响头,额头碰撞在地面上很快便红了,他却犹嫌不足,连续磕了好几头,直到额头被磕破,胸口却好似被堵住了一般。

曹殊捂住胸口,他的口中忽然涌出一股腥甜的味道,忍不住轻咳几声,歪头吐出一口鲜血来。

他脑中发昏,浑身无力地倒了下去。

季蕴一直盯着曹殊,见他倏然昏倒,她陡然被唬了一跳,心中一沉后直接朝曹殊奔去:“曹哥哥!”

曹承与曹望见此登时大惊,疾步走了过去。

“曹哥哥。”季蕴形色匆匆地走至曹殊的身边,她蹲下身来,将曹殊扶了起来,靠在她的肩上,她颤声道,“曹哥哥,你怎么了,快醒醒。”

季蕴垂头看去,便见曹殊脸色苍白,唇上无血色,他的双目紧阖,长长的鸦睫在脸上留下了淡淡的阴影,他的额头方才被磕破了,鲜红的血顺着太阳穴流了下来,滴落在了他白色的衣襟处。

曹承与曹望蹲在一旁,神色紧张地瞧着曹殊的状况。

曹承伸出手,在曹殊的人中处掐了一下。

不久,曹殊双目微动,幽幽地转醒,他睁开眼后,只见季蕴正双眼微红,神情担忧地望着他。

曹殊有些怔怔地与季蕴对视。

曹承见曹殊醒后,才登地松了一口气,道:“他应该没事了。”

“曹哥哥,你醒了。”季蕴见曹殊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眸正看着她,她心中甚是欣喜,挤出一丝笑来。

第43章 虚弱 鹧鸪天(三)

季蕴清亮的眼眸中泛起了秋水般的涟漪, 像是氤氲了一股朦胧的雾水,她低头瞧见曹殊已然醒了,便松了一口气后, 道:“曹哥哥, 你醒了。”

曹殊漆黑的双眸怔怔地凝视着季蕴, 触及到了她的视线, 无血色的唇微张, 嗓音温和:“你哭什么, 我没事。”

季蕴闻言才发觉自己一时情急,竟流了泪, 她的眸子噙着点点的泪光, 轻声道:“怎么可能没事,你方才都昏倒了,吓死我了。”

曹殊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脸色苍白, 额角几缕发丝垂了下来,瞧着人畜无害,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脆弱感。

“溪川,咱们还是先回去, 你方才昏倒还得去找沈郎中来瞧一瞧。”曹望蹲在一旁, 他神情关切地打量着曹殊,语气温柔地说道。

“你此言有理, 曹哥哥,不若咱们先回去。”季蕴闻言瞥了一眼曹望,颔首道。

“也好。”曹殊蹙眉,点头同意了。

“溪川,我来背你。”曹承站起身来, 他见曹殊脸色发白,一时不忍便提议道。

“不用麻烦你,我自己可以走。”曹殊闻言眉头轻蹙,摇摇头后,婉拒道。

说罢,曹殊在季蕴的搀扶下慢慢地站了起来,他捂住胸口,步伐踉跄地朝前走了几步。

“曹哥哥,你小心!”季蕴唬了一跳,急忙扶着曹殊的手腕,惊呼道。

曹殊面露痛苦之色,他闷哼一声,咬牙继续往前走。

“溪川,你别强撑了,还是让青川背你,也更稳妥一些啊。”曹望走在曹殊的身旁,神情紧张地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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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曹哥哥。”季蕴颦眉,面色凝重地道。

曹殊闻言顿住,停住了脚步,他没有再拒绝,神情无奈地叹息道:“既然如此,那青川,就麻烦你了。”

“你就别那么多废话了,趴上来。”曹承见曹殊磨磨唧唧的模样,便在他面前蹲下,回过头来,没好气地道。

曹殊慢慢地趴在了曹承的背上,目光温和道:“青川,谢谢你。”

曹承将曹殊背了起来,站起身朝前走了几步,他目光闪烁,面色不自然咳了几声道:“你要真心想谢我,就赶紧给我振作起来,参加明年的春闱。”

曹殊神色逐渐黯然,没有再回话了。

季蕴和曹望则是跟在他们的身后,他们走过泥泞的路,一同回了镇上。

待回到了书铺后,沈郎中则是再次被曹望请了过来。

沈郎中匆匆赶了过来,他踏入卧房后,瞧了一眼曹殊面色发白,额头上也受了伤,便神情凝重地坐在床沿上为他把脉。

过了一会儿,他思忖道:“曹郎君近日忧思太过,且在雨中淋了雨,急火攻心后才会吐血昏倒,待老夫开一副药剂来,还有你额头上的伤,老夫写完药方便为你包扎,每日服药便可大好。”

季蕴提起的心慢慢放了下来,她笑道:“多谢沈郎中了。”

“何必如此客气,不过曹郎君日后可得保重自己的身体,要是年纪轻轻落了病根可就不好了。”沈郎中摸了摸胡须,目光和蔼地瞧着曹殊,语重心长地劝道。

曹殊虚弱地依靠在床前,他的微微束起,墨发披散在肩头,只着一件素色中单,他抿起一丝微笑,有些虚弱地道:“我知晓了,多谢沈郎中。”

“如此老夫现下就开药,你们就按着药方抓药。”沈郎中闻言满意地点头,随后他站起身坐于桌案前,拿起笔写下药方,待写完便交给了季蕴。

曹承眉头紧皱,他眼疾手快地从季蕴的手中夺过药方,忙道:“不用麻烦季娘子了,溪川抓药的事便交于我和长川。”

季蕴愣住,她自然是没有理由反驳,便勾起嘴角,笑道:“那也好,麻烦你们了。”

“你……”曹承登时心中干噎,他郁闷地道,“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沈郎中但笑不语地瞧着争执的二人,他走至床榻边,动作轻柔地替曹殊额头上的伤口上好药之后,便拿出纱布,将伤口包扎了起来,绕到曹殊的脑后系好。

“曹郎君,在伤口愈合期间切忌不要碰水。”沈郎中低声嘱咐道。

“我自会小心的,多谢沈郎中。”曹殊抬头,面色温和地谢道。

沈郎中又是嘱咐了几句,之后就背上药箱,便向曹殊告辞,离开了书铺。

曹承见沈郎中走了,他皱着眉头,面色不善地看着季蕴,冷声道:“今日多谢季娘子的相助,只是天色不早了,娘子你还是早点回去罢。”

季蕴见曹承赶她走,她登时有些无奈,神情无助地看向曹殊,双眸中泛出一丝委屈的意味。

“娘子,你先回去罢,来日我再向你道谢。”曹殊定定地望着季蕴,神色无比缓和地道。

季蕴见曹殊发了话,她只好强颜欢笑道:“那曹哥哥你要好好养病,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娘子慢走。”曹殊垂下眼帘,鸦睫根根分明,遮掩住了眼底的情愫,他的唇角扯出一丝笑。

季蕴的眼眸闪过一丝失落的情绪,她同曹殊话别后,便心不在焉地离开了,朝着奚亭书院走去。

因曹望去厨房了,卧房内便只剩下了曹殊与曹承二人,遂变得安静了起来。

良久,曹殊却陡然开口:“青川,你往后可否能别再为难季娘子了。”

“我……”曹承闻言气结,他不由得瞪大双眼,拔高了声音道,“我何时为难于她了?”

“青川,你该明白,当年季家退婚之事与她无关,她当时远在江宁,并不知晓其中之事,你往后就莫要再迁怒于她了。”曹殊漆黑的双眸静静地看向曹承,沉声道。

曹承竖起眉头,他神情十分不解,忿忿道:“我何时迁怒于她了,我方才不过是赶她走,你就立时心疼了?”

曹殊叹息一声,他嗓音低沉道:“总之,你日后不要再像今日如此了。”

“你当真喜欢她,为了她来教训我?”曹承十分郁闷地嘀咕道。

“我没有教训你。”曹殊蹙眉,轻声解释道。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响动。

二人循声望去,原来是从厨房过来的曹望,他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碗粥,正满脸震惊地望着他们。

“什么喜欢?”曹望傻傻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曹殊闻言微微一怔,轻声道:“没什么,你先进来。”

曹望走了进来,他把碗放在桌案上后,狐疑地打量着他们,语气严肃地询问:“你们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曹承登时跳脚,矢口否认,“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

“你为何如此激动?”曹望蹙眉。

“我激动了吗?”曹承面色僵硬,“我没有激动啊,我只是同你解释一番而已。”

曹望瞧着曹承顾左而又言他的模样,他转头看向倚在床头的曹殊,深吸一口气,问:“溪川,你同我说。”

曹殊微微一怔,瞥了曹望一眼,就在他暗自纠结的时候,曹承按捺不住,先他一步开了口。

“我实话同你说了罢,就是溪川他喜欢季娘子。”曹承见曹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语气幽怨地道。

“真的吗?”曹望顿时愕然,他只愣了一瞬,面上带着不可置信地看向曹殊,结巴道:“青川所言是真的吗,溪川。”

“是真的。”曹殊沉默片刻,他眉目温润柔和,唇角噙着一股淡淡的笑意,低声轻笑道。

“你何时?”曹望眨了几下眼睛,面色震惊不已地转头看向曹承,又问,“那青川你一早就知晓了溪川对季娘子的心意?”

曹承想起这事他就生气,他咬牙切齿道:“他那日当着我的面对季娘子诉说情意,你说我能不知晓吗?”

“原是如此。”曹望忍俊不禁,神情若有所思地感慨道。

季蕴步履盈盈地回到书院内的青玉堂后,云儿正站在檐下等候。

“娘子,你可回来了。”云儿见到季蕴,立马露出了笑容,迎了上来,笑道,“方才府中传来消息,再过几日便要到四娘子纳征的日子了。”

“这么快?”季蕴同云儿一前一后地走进屋中,神情讶然地问道。

她原以为季棉同李谨和的婚事还要再过一段时日,毕竟先要纳采,交换过庚帖之后再行纳征,最后再成婚,这样按着习俗一一来,繁琐且得花费一段时日来准备。

“奴婢也不知晓。”云儿摇摇头,轻声道。

季蕴思索一番,叹了一声道:“想必是伯父与姑母都觉着脸面无光,才如此仓促地给棉娘与表哥订婚。”

“娘子可得早做准备。”云儿捻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给季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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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寄相思》 40-50(第5/14页)

“可说是哪日?”季蕴接过去,抬头好奇地问。

“定在后日呢。”云儿答道。

季蕴闻言眉头微蹙,垂头啜了一口清香四溢的茶水,她像是突然思及了什么,转头对着云儿吩咐道:“对了,晚点你给曹哥哥送一些膳食过去。”

“说到曹郎君,今日是曹大人的送葬之日,娘子您带走了府中的小厮,二大娘子必定知晓了,现下娘子该如何同二大娘子解释呢。”云儿站在一旁,自然有些忧心忡忡地问。

季蕴闻言神情变得严峻起来,她心中一时也没底,思忖道:“母亲先前虽说让我不要与曹哥哥来往,但曹伯父离世,曹哥哥如今这么难,母亲知晓之后,大概也会理解的。”

“但愿如此。”云儿隐隐地担心了起来,笑道。

“还有曹哥哥病了,你待会过去的时候带上一些清淡的膳食。”季蕴柔声道。

“奴婢明白了。”云儿颔首道。

季蕴站起身来,走至院中,天色依旧是阴沉沉的,不出意外晚间便又要落雨了。

她收回了视线,倏然想起镇上不久便要举行药斑布的比试,但曹殊如今受伤的手,思及此处,她的心中慢慢地猜疑了起来。

“云儿。”季蕴蹙眉,突然唤了一声。

“娘子有何事?”云儿闻声连忙走了出来,笑着询问。

“你有空出去打听打听,曹哥哥的手是被谁所伤?”季蕴回过头,神情凝重地看向云儿,沉声道。

云儿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第44章 扑倒 鹧鸪天(四)

今日依旧是阴雨绵绵, 朦胧的雨丝落在了屋檐上,顺着层层叠叠的黛瓦流了下来,落在了书院的青石板路上。

季蕴晌午上完课之后, 决定前往书铺看望曹殊, 她回到青玉堂用完午膳, 便要起身。

“娘子, 这是您先前命我买来的补品。”云儿见此, 笑着将手中提着的补品递给了季蕴, 面上带笑道。

季蕴从云儿手中接过,她勾起嘴角, 低声笑道:“我很快就回来。”

云儿应了一声, 站在院门口目送季蕴离开,她望着季蕴袅娜娉婷的身影,心中不知为何隐隐地担心起来,见季蕴走远, 她才慢慢收回了视线。

季蕴撑着油纸伞走在前往书铺的路上,此时雨声淅淅沥沥,还未有停歇之意,地面上被雨水打得湿漉漉的, 泛着一丝幽光。

很快, 她便走出书院的侧门,来至书铺的门口, 便见书铺的大门是敞开的。

季蕴站在檐下,暗忖着曹殊许是还在养病,遂她拎着裙摆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卧房中。

曹殊正躺在床榻上,他脸色苍白, 双目微阖,只着一件单薄的素色中单,他的额头上裹着一道纱布,整个人充斥一股脆弱感。

季蕴抬头朝里望去,随即她伸手在门上敲了敲。

曹殊闻见动静,他掀开眼帘,轻声询问:“是谁?”

“曹哥哥,是我。”季蕴站在门外,答道。

“娘子,先进来罢。”

曹殊清冽的声音传了过来。

季蕴闻言心中甚是欢喜,她笑意盈盈地踏进卧房中,将手中提着的补品放在了桌案上。

她转头看向床榻上的曹殊,笑道:“曹哥哥,我带了一些补品来,这些补品对你的身体有益处。”

“娘子破费了。”曹殊眉头轻蹙,他手撑着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已双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她,神色缓和无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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