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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少主因病不能赴宴,使臣一人出席,可还知道礼仪羞耻!”
那大臣越说声音越大,越来越慷慨激昂:“使臣如何能在陛下面前,与他人拉拉扯扯,行那苟且之事!而且,那人还是个男子,实在是有违于天道自然!令人无眼再看!”
谢裕本是坐姿随意,乐得自在地饮一口酒,听到不知道什么话,他突然眸色不明地晃了晃酒盏,看向阿克图。
未与阿克图目光相遇,被他推在地上的貌美男侍倒是抬起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楚楚可怜,皮肤白皙,好像很容易就能在上面留下红痕……
谢裕一哂,收回了视线。
那目光中精明太盛,将自己的欲望表现的太过明显。
而谢裕,恰恰最讨厌这所谓的聪明人。
阿克图掏着耳朵听大臣讲话,那话在他脑中七零八落,十分破碎。
他只听懂了什么男子,什么拉拉扯扯。突然,他眼睛一亮,又直直拽起那还在地上的男侍,粗鲁地将他推向了刚刚说话的大臣。
“你喜欢?送你!”
大臣被吓得肝胆乱颤,往后退了两步,被椅子绊住腿脚,差点直直摔了下去!
又见那貌美男侍柔柔地起身,在阿克图耳边轻声低语几句,阿克图才回过神来,明白了大臣话中的意思,喘了声粗气。
“在我狄丘,吃饭时有人……是习俗!不管男女,又或是女女,男男,不受约束。”
阿克图又是一行礼,然后高对首座,直直发问:“陛下皇帝,这话是甚么意思!可是看不起我们的风俗!”
萧景睿端坐上方,还未说话。他身侧,一直闭目养神的太后突然睁开眼睛,不怒自威,语气听不出喜怒。
“今日是宫宴,有什么不满都去明天的朝会上争论。”
“摄政王,今日太师家的孙女也来了宫宴。你二人年后便要成婚,不如乘此机会,好好增进感情。”
“是。”一柔柔弱弱的女声答道。
谢裕顺着声音来源方向看去,果然有一女人身子瘦弱,低垂着眼,看不见表情。
“是。”谢裕晃着酒盏,懒洋洋地说。
第十八章 你,跟我打!
陈怡今年十九岁,按来说,早就过了京中其他贵女出嫁的年纪,只是她自小体弱多病,太师又一向对这个孙女宝贝得紧,一来二去,就落下了。
她自小在书香氛围中长大,教养很好。这些年来,虽不频繁出阁走动,但京中对这位摄政王的传闻颇多,她不可避免地听进了一些。
此刻太后问话,她坐在女眷位上,只是轻轻看了一眼谢裕,就收回视线,不再张望。
倒是她身旁的小丫头是个胆大的,抬着眼睛,又偷偷看了好几眼。
今日除了陈怡,同来的贵女还有崔敏与沈诚嘉。
小丫头是个消息灵通的,她弯下腰凑近陈怡,眼睛却忍不住好奇地偷瞥沈诚嘉。
“小姐,如今京中人人都知道,诚嘉郡主心悦摄政王,连进京的第一天都是在摄政王府上歇的。可为何青缇今日瞧着,这诚嘉郡主脸上是半分伤心都没有?”
陈怡有些不赞同地抬眼,皱了皱眉,语气却还是一贯温柔。
“青缇,莫要议论他人闲事。”
青缇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心中却在诽谤,她家小姐年后都要嫁过去了,这怎么还算他人闲事!
沈诚嘉正与崔敏,便是那崔三的嫡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她从谢裕府上搬出来后,就直接住进了崔敏。沈家在京中虽也有一套老宅,但年久失修,常年没有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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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需要好好修葺一番。
沈诚嘉虽回京不久,却也知道崔敏有一个不成器的弟弟,在府中匆匆见过两面,没说上话。
“今日宫宴,怎么没见阿姊那弟弟?”
“还不是怕他进宫丢脸,干脆就说他病了,让他出宫疯去。”崔敏的语气难掩嫌弃。
沈诚嘉笑了笑,不再多问。
她在京中的地位特殊,说得好听,是威猛大将军的爱女风光回京。说的难听些,谁知道她这趟回京要在京中住多久,谢裕将她从那么远的边境接回,有没有戎宗帝的授意,是不是怕她阿父拥兵自重,才将她扣在京城做质。
沈诚嘉笑意盈盈地回了戎宗帝的几句问候,令人挑不出错处。
她心里清楚地知道,今日的主角不是她。
很快,阿克图就开始烦闷宫宴的无趣,在舞姬献舞众人博彩的时候,阿克图更是大放厥词,操着那滑稽的口音北晋宫宴直言不如狄丘。
有皇子要拍案而起,被戎宗帝的眼神硬生生按下。宴会之上波涛汹涌,萧明宜看着谢裕,两只眼睛恨不得陷入其中,一想到谢裕年后要娶的人不是自己,简直快咬碎了牙。
整个宴会之上,只有谢裕与那萧行云看起来最自得其乐,顾自喝酒,不受纷扰。
萧行云自然去哪都不忘了带他喜欢的折扇,“早就听闻狄丘风俗多样,不知在宴会之上,狄丘又有些什么习俗?”
貌美男侍趴在阿克图耳边传话,阿克图眼睛一亮,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自然是摔……摔跤!”
“哦,摔跤?”萧行云半把扇子遮住鼻梁,露出一双笑盈盈的桃花眼,眼尾尖尖上扬,配上他的表情更像是狐狸眼睛。
萧行云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又被那折扇遮了个严丝合缝,“不知本宫今日可有机会一饱眼福?”
貌美男侍又凑近传话。
阿克图道:“摔……摔跤!没意思,一个人!北晋,可有人,一战?”
萧行云这话问得突然,却也不失为一个找回北晋国威的好机会。
萧景睿拍了拍手,立刻从门外跑进两个侍卫,蹲着马步摆出姿势,准备与阿克图一战。
阿克图从鼻腔喘出一口粗气,挑衅地挥动手指,显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两个,一起上!”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下一刻,他们怒喝一声,一拥而上!
阿克图精神抖擞,他一拍双手,高喊一声,“来得好”,接着便冲了上去!
气氛剑拔弩张,阿克图生的魁梧,步伐稳健沉重,重重地落在地上,坐的近的大臣似乎都能感觉到地面震了一震。
三人正面交锋,本以为这会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对局。
谁到没有想到,在下一刻,阿克图伸出双臂,气力暴涨,竟如提小鸡仔般一手一个侍卫,纯靠臂力将二人抓离地面,别在腰间!
两个侍卫抱紧阿克图的腰,试图将其绊倒。
阿克图怒吼一声,竟是将二人活生生举过头顶,重重摔在地上!
两人闷哼在地,阿克图向其中一人大步跨去,压住他大腿反拧胳膊,那侍卫立刻发出一声惨叫,神情痛苦不堪。
另一个侍卫从地上爬起,本欲再上,看到自己同伴的神情,心中却开始犹豫。
阿克图的视线恶狠狠地盯向他,侍卫咽下一口口水,只有趁阿克图现在分身乏术他冲去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他闭着眼睛,冲了上去。与此同时,被阿克图压在身下的侍卫拼尽全力转身,死死地抱住阿克图。
阿克图显然因为这种无赖打法有些恼羞成怒,动作凌乱不见章法。
那冲上来的侍卫还以为这招可行,心中还来不及暗喜,胸腔就硬生生接上阿克图迅猛的一拳!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一切都是无用功!
阿克图解决掉冲上来的侍卫,几下就扒开了死死抱住他的侍卫的手,一脚将他踹出三米。
众人以为战斗已经结束,北晋一败涂地,却不曾想,阿克图又是一声愤怒地吼叫,直接冲向了刚刚跑上来的侍卫,双手将他举起,气焰嚣张地旋转一圈后,直接将他抛了出去!
“嘭”的一声!
酒盏器皿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鸣响!
谢裕面前的桌几应声从中间断成两节,侍卫脸面朝地,空气中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不少大家闺秀用帕子捂住口鼻,状似嫌弃。唯独谢裕,手中还拿着一个幸免的酒盏,不紧不慢地喝了下去。
然后轻轻一扔,清脆的一声,那酒盏也落在地上碎成几片,未能幸免。
也不知这阿克图是有意无意,偏偏将侍卫扔在了谢裕的桌上。
谢裕似笑非笑地抬起头,眼中多了些疯狂和玩笑意味。
阿克图指着谢裕,气焰嚣张,声音遍布大殿的每个角落。
“你,跟我打!”
第十九章 反常
“嘶……”
大殿之上,有人偷偷吸了口凉气,眼神在他二人之中飘忽不定。
若真让这二人在宫宴之上当场比试,无论输赢,对北晋都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谢裕输了,北晋面上无光,势必会成为其他各国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若是阿克图输了……他本是代表狄丘前来进献降书的,如今降书未递,使臣就先让人给打了,只会让人诟病北晋的待客之道。
萧景睿显然也想到了这两点,他端坐上位一言不发,面色沉稳如水,心里却是数不清的弯弯绕绕。
谢裕向来行事乖张,他能在摄政王的位置上一坐多年,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他够狠。
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谢裕眼中跳跃着疯狂的火焰,他从椅上缓缓起身,握住手腕活动了一周。
每年除夕,都是他最烦躁的时候。
如今倒好,来了一个现成的沙包。
谢裕的眼神在他身上审视一圈,勾了嘴角。
而且看起来,还很耐打。
他可不会在乎什么邦交礼仪之道。
“且慢!”
谢裕飞身到中央,这声音是从他的背后传来。
谢裕微微歪了脖子,侧目一看,起身的不是旁人,正是前不久被他接回京城的沈诚嘉!
谁都没有想到沈诚嘉会在这个时候说话。
沈诚嘉提着裙摆走到中央,对太后、萧景睿行礼完毕,这才转身说道:“诚嘉不才,愿与使臣比试一番。”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就连向来训练有素的皇城守卫在阿克图面前都毫无抵抗之力。
沈诚嘉?一个刚刚接回京城,身高还不到阿克图肩膀的小丫头?
这岂不是白白让她去送死!
阿克图显然也不愿意胜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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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他连连摆手,粗声说:“不跟你打。”
沈诚嘉早就料到了这种结局,笑容依旧和煦。
“诚嘉虽为女子之身,无法提枪握剑,在战场之上保家卫国。这些年跟随父亲南征北战,却也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多是些不入流的手段。”
她微微一顿,语气不紧不慢。
“听闻狄丘族人自幼骁勇善战,不畏生死。如今将军不战而降,传回狄丘……恐怕有损名声。”
阿克图听不懂如此复杂的北晋的官话,又让那男侍凑近耳边传译,脸色红了又红。
“好!我,欣赏你!”
“来!”阿克图扎出马步,大力拍击胸膛。
到手的沙包突然被人截胡,谢裕惋惜之余退回己座,依旧嘱咐了一句,“诚嘉,多加小心。”
沈诚嘉抿唇一笑,“多谢裕哥哥。”
阿克图的进攻姿势与之前的完全相同,上一局,他胜在魁梧有力力气惊人,而这一局,他同样也败在力气上。
正所谓以柔克刚。若论力气,恐怕十个沈诚嘉都不是阿克图的对面。可若论灵活,沈诚嘉占尽优势。
她不需要在如何正面击败阿克图上动脑筋,她只需要躲避阿克图的攻势,让他每一次的蛮力都打在空气上,心中憋屈却又无处发泄。
搏斗到最后,阿克图已经忘记了这本是一场摔跤。
他一拳打来,沈诚嘉一个漂亮的下腰,向后蹬地身体前送,便能完美规避攻势。
七八个回合以后,感觉自己活脱脱被人当猴耍了的阿克图耗尽体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主动停止了比试。
“你,厉害!”阿克图接过男侍扔来的酒瓶,如牛饮水,“咚咚咚”地喝了大半,毫不介意地用袖子擦拭嘴唇,“下次,再来!”
连续躲避了好几波攻势,沈诚嘉的气息也略显凌乱,却依旧不忘保持姿态。
“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使臣见笑了。”
阿克图仰头大笑一声,又重复了一遍。
“我,欣赏你!”
随着谢裕带头鼓掌,大殿之上惯会阿谀奉承的老臣才开始阿谀奉承。
沈诚嘉的这一举动,无疑化解了两国的尴尬。
对于北晋来说既保全了面子,又未破坏两国表面上的情意。毕竟沈诚嘉能够取胜,全靠取巧闪躲,传出去,最多是夸她心思机敏,而非狄丘无力。
而对于狄丘来说,阿克图取胜是天经地义,反而输了,更能提现其大国风度,礼让女子。
沈诚嘉回到座位,崔敏拽她袖子。
“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声就上去了,吓死我了。”
沈诚嘉安慰性地捏捏她手心,“我这不是没事嘛。”
崔敏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以后可不能如此冒进了,万一出了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沈诚嘉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上座的人说,“哀家记得,沈家在京中的老宅还在修葺,郡主此次回京,住在何处?”
崔敏起身回话,“回禀太后,乃是臣女院中。”
“崔少傅的府中虽是个好去处,可府中男丁众多,郡主又尚未出嫁,到底有损名声。”
太后睁开眼睛,“明日,哀家让云舒收拾个院子,你就搬进寿康宫中。”
沈诚嘉虽心中诧异,到底没有表现出来,她只是恭顺行礼,“臣女接旨,多谢太后恩典。”
这场宫宴开始时热闹,众人散去,却也显得冷清。
空旷的宫道上,云舒将太后扶上座撵。
“起轿!”
那座撵就被八人抬着,有些颠簸地向前行进。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被夜晚的凉风一吹,反倒变得清醒。
“太后。”
云舒是伺候了太后多年的老人,在宫中地位颇高。
“恕奴婢多嘴,您为何让诚嘉郡主住进宫中?”
一阵良久的沉默过后,空中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长叹。
“你知道,这丫头让哀家想起了谁吗?”
云舒试探地说:“太后可是想起静安公主了。”
静安公主,便是沈诚嘉已故的生母。
“静安非哀家所出,哀家却对其有愧啊——”
*
谢裕回到王府时,空中已有一轮明月高悬。
府中寂静地可怖,他向来不许府中下人庆祝除夕。
谢裕在屋中静坐了半晌,青衣出门小解时,看见这位爷今日不知是起了什么兴致,竟然直直地往沈蔺的房间而来!
青衣慌乱地一回头,沈蔺的屋中暗着灯,平日里又不会这么早歇息,摆明了是告诉谢裕自己不在府中。
事发突然,青衣焦急地系上裤子,咬咬牙,闯进了沈蔺的房间!
第二十章 少主荧伽
而在那水云间中,沈蔺骤然被崔三发难。
他身份特殊,本不欲招惹事端,奈何崔三不依不饶,伸出一只手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一口咬定其中有鬼,非要向沈蔺讨个说法,搞得他不胜其烦。
蠢货。
沈蔺与那崔三身旁的异域男人同时想到。
沈蔺轻轻抬起眼睛,正思量着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才能不让崔三发现他与摄政王府有勾连,便见一只白皙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轻轻压下了崔三的手。
“家胤,你这是干什么?”崔三怒火中烧,质问道:“你是想袒护这刁民不成?”
“我并无此意。”异域男子一开口,沈蔺稍感诧异,这人吐字清晰,说的乃是标准的北晋官话。
“只是想帮崔兄一把而已。”
“这是何意?”崔三大声地问。
“听闻……”
“你一个大男人说话这么小声,扭扭捏捏的做什么。本公子难道还怕别人听?”
家胤:“……”
他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崔三呀崔三,这可是你自找的,休怪本少主无情。
家胤陡然提高音量,足够这水云间一楼中的客人听得清清楚楚。
“听闻少傅大人近日对崔兄的荒唐行事很是不满,扬言你若是继续惹是生非,就断了你的月俸,打断你的两条腿,将你关在……”
“停停停!”
崔三只听了一半就觉得不堪入耳,脸上无光。
他恶狠狠地瞪了众人,一把搂过家胤,背过身去,表情很是难堪。
崔三一拳锤在家胤的胸口,下手没轻没重,家胤硬生生吃下这一拳,就听见那崔三说:“家胤,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是北晋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这……不是叫我难堪吗!”
崔三挤眉弄眼,从家胤的视角看去,就像这人突然得了什么大病,开始眼角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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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兄弟!这种事情你小声提醒我就是了,又何必说出来呢!”
说着,崔三又是一拳锤在家胤胸口。
还好家胤早有准备,往后一退,躲开了这一拳,露出一个职业假笑。
“是我考虑不周了,崔兄莫怪。”
“诶!”崔三颇有大度地摆摆手,“都是兄弟,我自然不会怪罪你,下次注意便是!”
家胤装作没心没肺地大笑两声。
回到众人面前,崔三又是变了一副嘴脸,态度蛮横,语气很是嚣张。
“刚刚,你们可看见本公子做了什么不曾?!”
那一楼的客人都是人精,惯会看人脸色曲意逢迎。
“不曾不曾,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哈哈!”
“嗯。”
崔三双手放在背后,开始摆谱,他满意地扫过众人的表情,最后落在沈蔺身上,自认为大度道:“本公子向来德才兼修,今日心情好,便不与你这刁民计较。”
“还有你。”
他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依旧跪在地上,出了一身冷汗的跑堂,表情很是嫌弃。
“赶紧滚,别让爷再看见你!”
跑堂磕了头跑走了。
沈蔺:“……”
闹剧散去,掌柜的赔着笑,将客人们一一引回自己的座位。
能将水云间做成京中数一数二的酒楼,掌柜的自然有些魄力,看出沈蔺这是平白受了一场无妄之灾,将他引上二楼,送了一壶好酒,又免去了沈蔺今日的饭钱。
沈蔺乐得清闲地用膳。他这位置特殊,一低头,便能直直看见崔三那桌的情景。
其实除了刚刚说话的异域男子外,崔三的身边还跟了四五个富家公子,皆是面目狰狞丑陋,看上去就是个嚣张跋扈的。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几个人跟在崔三身边,看上去是一同作伴,神情言语中却无不流露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与谄媚,却又在崔三刚刚发作时一言不发,活脱脱像个哑巴。
唯有那刚刚说话的异域男子是不同的。
崔三对他的态度看上去也比其他人更加亲近。
沈蔺这厢打量着异域男子,那坐在底下吃饭的家胤也早就发现了沈蔺的视线。
沈蔺低头,他一抬头,两人措不及防地对上视线,家胤缓缓勾了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沈蔺再低头吃菜,一看,那异域男子竟是不见了!
他心中预感,麻烦要来了。
果然,家胤借口解手,却是直直走上了二楼。
那半片云袍从台阶后出现时,沈蔺还能装作看不见。可当家胤直接坐在他对面的时候,沈蔺就是再不想惹上麻烦,也不得抬头与他一番周旋。
仔细回想方才的场景,那热汤本是崔三泼上那跑堂的,缘何突然改变了方向。又好巧不巧的,沈蔺刚好被人拉了一把幸免于难。
若说着这一切都只是凑巧,一点都没有这异域男子的手笔在,恐怕三岁的儿童都不会相信。
沈蔺不动声色地收回想法,咽下最后一口饭菜。
异域男子本是笑眯眯地看他吃菜,见沈蔺很快便放下碗筷,很是多余地问了一句。
“不吃了,可是我打扰到你了?”
沈蔺嘴角微扬,表情依旧是明媚好看的。
“公子多虑了。”
不然呢?
难道还是我自己打扰了我自己吃饭吗?
“哈哈!”异域男子一笑,“你果真有趣。”
沈蔺也跟着笑。
我可不觉得你哪里有趣。
“我刚刚从崔三手中救了你。”
异域男子伸出两根手指,神情很是得意。
“两次。”
第一次,不让那碗热汤泼到沈蔺身上。
第二次,不让崔三对沈蔺继续发难。
“多谢公子,改日——”
“诶!”
异域男子打断他的话,故作神秘地起身转了两圈,“我可不要听你们北晋人这种嘴上冠冕堂皇的客套话。”
他猛地凑近沈蔺,嘴角含笑。
“听说你们素来讲究什么知恩图报?”
“你现在欠我人情,而且是两个。”
他又伸出两根手指,在半空中晃了晃。
沈蔺:“……”
“狄丘的人都如少主一般能言善辩吗?”纵是心中无语,沈蔺依旧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抬头问道。
“你知道我是狄丘少主?”异域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这并不难猜。”
早就听说,此次狄丘进献降书,进京的除了使臣外,还有狄丘少主荧伽。
这异域男子又五官深邃,显然来自他乡异国。最重要的是,家胤,倒过来就是荧伽。怕是只有崔三那等没脑子的,才会看不出他的身份。
“你很让我惊喜。”荧伽直勾勾地看着沈蔺,毫不避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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