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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在研究星相学、星命术的人看来,这应该是一个非常不好的征兆,但它确实发生了。
某些文学作品中,会以星的消亡和坠落喻示人逝世。而《诸天星命》这本小说,更是将人的命运与星星密切相连的设定发挥到了极致,作者自己编写了一套推数之法,将小说中角色的生辰八字进行演算,最后都可以在星图上寻找到对应的命星。
命星的动向,即是人命数的演变。如若命星安泰如常,那么人就会亨通顺遂;要是命星出现变动,说明人的命运将会出现波折。
北极星……是厌的命星。北极星有异变,说明带兵在外打仗的厌,很可能会遇到危机。
戚明漆心情稍微有点复杂。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根本不信原著小说中星命术那一套。
作为接受唯物主义观长大的现代人,谁会真的信算命那一套?好吧,也存在着真的很相信的人,但不信的人就是不信,半信半疑的人大都抱着求安慰的心态,而不是真的会信。
戚明漆觉得星星有异动说明人遭逢劫难,这种说法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哪怕他用作者那一套推数算出厌的命星是北极星,也没把小说中推崇的“星命术”放在心上。后来画了星图,那也只是给月言公主布置密宫用的,完全没想过要拿去算命。
但是眼前的北极星,却让他无法忽视。
北极星向来稳定,即便在现代的研究中发现,北极星会缓慢地变迁更替,出现异动依然是极为罕见的现象。
现在这种现象发生了,是不是说明着,厌会出什么事情——
戚明漆有点不安,慢慢变得心烦意乱起来,他甚至无心观测星空,好不容易打磨出来的透镜放在瓦片上,什么时候化掉了都不知道。
可他又找不到倾述的人,除了月言公主。但要是告诉她,她应该会很担心吧。
戚明漆决定暂时不做什么,这段时间先多多观察北极星,再留意下边境传来的战报。
十五日后,南北边境,天回山脉。
越是南下,气候越发温暖。到了这个时节,南方已经回暖,隐约可见正在抽枝吐绿的高大树木,还有一些早春时候开的花。
厌率领轻骑一千人,追击下南国军队来到天回山脉。从这里翻过去,就进入了下南国地界,但现在这个季节显然不适合冒险跨越,虽是临近南面,天回山脉却积雪未化,有几处山脚还堆积着厚厚的雪。
斥候们陆陆续续带回消息,奇怪的是,每一个人带来的消息,对前方逃兵的描述几乎都是大相径庭的。
有人说只看见百余残兵,有人说举目望去皆是精兵,目测五千人往上,还有的人说,只剩下老弱病残在艰难前行。
厌摘下蚩尤相的面具,露出原本苍白俊美的面容,略显暗红的瞳孔注视前方。
他这一路上几乎都保持着兴奋状态,眼瞳就没恢复过黑色。自从几日前两军相逢,在平原上短兵相接,他将南军打得抱头鼠窜,对方将军似乎就拿定了战术,不再与他们正面相抗,而是一路南逃。
厌只挑了一千人轻装随行,跟猫拿耗子似的咬在对方军队身后,享受追逐和撕咬猎物的快然,这样的过程让他热血上头,狂热不已。
一直追到天回山脉脚下,南军忽然提快速度与他们拉开距离,再次刺探情报,局面却变得诡谲起来了。
厌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有些难办了啊。”
旁边战马上是同样戴着异形面具的黎云,所有黎姓族人所戴面具都有着同款花纹,只在左侧脸下绘出名字以作区分。他拿着地图,指给厌看:“殿下,前方不远处就是明楼城,他们如果继续往前逃,必然会进入此城据守,不过——”
黎云略一迟疑,继续道:“明楼城乃是绝境,再往前是山脉,山雪未开,可以说全无退路,并非想的栖身之所,除非是负隅顽抗,等待援军。若是后方当真有援军赶到,我们可能会被前后夹击。”
明楼城本是一处军事重镇,最早被下南国连同天回山脉划入地界,后上北朝将南朝逐到天回山脉南面,这座城市又成为北朝的地盘。每当发生战争,此城必然会受到争夺,南北朝你来我往地相互冲突,让这座城市时常历经战火洗劫,渐渐地被百姓弃置成为空城,只留下高大建筑形成关隘。
如果此时气候适宜,就像上一次,厌带着人马从明楼城翻越天回山脉,直接突进深入下南国,就能将远在皇城中的皇室贵族吓到不战而降,主动开出各种求和条件来。
只可惜天时不佳,显然不宜复制过去的战术。但厌轻蔑一笑,甩着长鞭制住身下不太安分的战马:“叫人传令回去,让他们后边的速度跟上,若有援兵,尽数剿灭!”
语罢,厌猛地一鞭子打在马后,战马发出惊雷般的嘶吼,载着他朝前方飞奔而去,如电如幻,身后士兵们也纷纷跟上前来。
疾驰数里后,遥遥地可以望见前方敌军兵马,隐在马蹄扬起的尘烟中。熟悉的追逐猎物的快感让厌变得兴奋起来,他拍马加快速度,将身后士兵甩开一大截,从身后抽出黑铁弓和长箭,拉满弓弦、蓄势待发——
然而,就在距离数步之远的位置,埋藏在地面上的绊马索突然绷直,即便厌提前看见了,但在惯性作用下,根本不可能来得及在这样苛刻的条件中停止。战马发出拉长的悲鸣,带着厌一并侧翻在地。
手中弓箭被甩到一旁,厌晕头转向地抬头,刚一抹掉嘴角鲜血,面前空气就被锋利箭镞撕裂,长箭尾羽在空中拖出一道修长的白色残影,电光火石间,以无可阻拦的势头钉入他的肩膀!
戚明漆突然在梦中大叫一声,从密宫属于厌的那间屋子里的床上滚落下来。
他梦见自己被一支粗长的箭贯穿肩膀,在梦中竟然体会到了一瞬间被撕裂的痛楚。气喘吁吁地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戚明漆扒开衣服领口,发现肩膀处的疼痛已经从梦境蔓延到了现实,并且产生痛感的地方,略微红肿起来,皮肤下面仿佛在充血。
这是怎么回事?戚明漆感到纳闷,他睡觉向来安稳,不可能做梦弄伤自己。
屋门被月言公主从外面推开,她吃力地俯身低头,用眼神询问屋内的戚明漆发生了什么事。
戚明漆拉好衣服,走出屋子跟她比划:做梦,梦见一支箭射中我。
由于担心星图又被人偷走,这几天,他将自己的工具和新绘制的星图全都搬到了密宫来,大部分时候就住在密宫唯一的屋子里,钻研工作。最近男神似乎很忙,却没什么要他帮忙的地方,戚明漆乐得清闲,好几天不回冬信馆都没人找他。
月言公主思索片刻,这才用手语回:他可能出事了。
戚明漆有些惊讶。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观测北极星,情况时好时坏的,猜想如果星命术真有效果,那么厌的情况应该也是不太乐观的。
但没想到,竟然在月言公主这里得到了验证。
月言公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铜钱,撒在戚明漆面前的地上,待到铜钱停止翻动,她稍稍望了一眼,便比划着:死路,是绝境。
戚明漆愣愣地看着铜钱,片刻后,他忽然跳起来,冲出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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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或者地图,哪里可以打听到消息?男神那里会不会有?
戚明漆一路冲回冬信馆,这会儿仆从们都在忙碌,院里没什么人走动,就没人注意到他。在接近华也庭的书房时,戚明漆放轻脚步,他听见屋内有交谈声,便躲在窗户外偷听。
是男神手下幕僚的声音:“那位……原本只带了四千人上阵,而后为了追击孙将军,只分出一千轻骑在前,现在被困住,本以为后方那三千人可以赶来解围,没想到会被一万人马阻拦去路。”
戚明漆大概听懂了幕僚说的内容,心下一紧。
他又听见男神的声音:“那一千人情况如何?”
幕僚似乎笑了一声:“死守在天回山脉脚下,想翻山脱逃逃不了,他们大概率没带足够物资,现在山雪未化,上去就是死路一条;突围冲出去,更不可能了,孙将军知道这可是头猛虎,亲自带了五千人和破城器械,准备连人带城一起砸得稀巴烂。”
华也庭不咸不淡地道:“好一招诱敌深入之计。”
幕僚点头称是:“这次妙就妙在,气候不利,又以虚实不清的兵力混淆斥候情报,叫他以为此次奇袭只是小规模打闹,却没想到伏兵竟有二万余人。一旦被残兵败将诱入死路,身后路一断,援军又无法支援,他插翅难逃!”
华也庭似乎还有隐忧:“那个人……没这么简单,只怕会有变数。”
幕僚道:“这次恐怕真的……还得多亏公子……”
幕僚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像是被华也庭打断了。
戚明漆连忙蹲下来,从门口绕到拐角处藏着,不一会儿,便听见书房内传出华也庭的问询:“谁在外面?”
书房门被从内侧打开,华也庭看了看空旷的门外,隐约可以见到雪上有一串很浅的脚印。
他跟身后幕僚对了个眼神,幕僚心领神会地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地朝着冬信馆外面走去。
戚明漆蹲了好一会儿,直到确认不会有人来,他才谨慎地探头出去观察一番,然后悄悄地来到书房门前,飞快闪身进去。
华也庭的书桌上就摆放着一张地图,戚明漆关好门,走上前去,拿起地图看了看。
一个写着“明楼城”三个字的位置,被用红色墨水圈画起来,戚明漆发现,旁边就是天回山脉。
难道这地方,就是厌被困之处?为什么男神会这么清楚?
这份怀疑只是在心头一闪而过,戚明漆并没有细想,只当男神应该是很想除掉自己母妃家的政敌,这位孙将军,所以才料到他们会在什么地方交战。
戚明漆将地图卷起来,刚要收进怀里,忽然听见外面远远地传来喊声:“小七,小七,你在哪呢?”
第32章
管事明明看见戚明漆好像回来了,刚说有点事交给他跑腿,结果一进来却没见着人,在冬信馆里喊了好几声,也无人应答。
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正要作罢,又看见华也庭独自从门外进来。
华也庭问:“小七在哪儿呢?”
管事躬身道:“刚好像看见他进来,就这么一会儿,不知道又上哪去了。”
华也庭眸色沉了沉:“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管事离开后,华也庭加快步伐走向书房,猛地推开大门。他朝屋内扫了一眼,几乎立马就发现了,桌上的地图不见了。
地图……华也庭走到书桌前,又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确定东西只有地图没了,因此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刚在门外偷听的人多半都是小七,小七偷地图做什么?总不可能是想去找厌吧?
华也庭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荒谬,且不说他没看出来小七有什么去找厌的由,再者,小七身上又没几个钱,不可能跑这么远的地方去。
兴许只是好奇吧,华也庭最后如是断定,准备等到下次见到戚明漆,再仔细问问。
戚明漆怀里揣着地图,一边朝宫外跑,一边心想:我才不是为了去找那个死神金,只是男神想要除掉政敌,我必须为他的事业做一份贡献,可不能让厌就这么被灭了,不然就没人铲除政敌了。
他从厨房顺了几个馒头,裹在先前还没还给厌的斗篷里,一路小跑出宫,气喘吁吁地跑到集市,跑得心跳急剧加速,好半天才平息下来,然后开始在街面寻找卖马匹的地方,没多久,就让他找到了。
戚明漆指着马跟老板比划,示意自己要一匹快马,那老板抽着烟斗铺开马草喂马,漫不经心地回答:“我这儿的可都是好马,价格不便宜,你要是没带够钱……”
戚明漆从怀里掏出华也萱给他的钱袋,塞到老板手里,催促他给自己挑马。
老板将钱袋打开来一看,顿时眼睛就亮了,口中念叨着:“这么多,够了够了,够你选一匹上等的好马了,左边那几匹都不错,你看看想要哪个?我这儿还得找你钱……”
戚明漆懒得听他废话,随便牵了一匹马,也不要找回的钱,拉扯着就往城外走。
出城后,戚明漆在野地上试了试骑马的技术。穿书前在现实世界中,因为工作原因,有时候他会上高原和一些偏僻的地方搞测绘,遇到过几次骑马的机会,虽说不至于非常精通,起码不是束手无策。
几个来回下来,戚明漆已经掌握了驭马的技巧。他掀开斗篷裹住自己,口鼻也紧紧捂住,避免受寒风侵袭,最后仔细看了看地图,尽可能将那些路线记住,然后骑着马冲向远方的南边。
三日后,天回山下,明楼城。
厌站在明楼城城楼上,眺望着天际一线漆黑,那里应该是正在缓缓向明楼城压进的下南国军队,乌泱泱的士兵连成一片,几乎看不到尽头。
几天前,他中了敌军陷阱落马,被一箭刺穿肩膀。但很快的,血气激发了厌的战意,当敌军士兵们以为他已经是穷途末路,纷纷围上来时,猝不及防被暴起的厌举着长枪,尽数捅了个对穿。
虽然眼前危机解决了,但更多的南军出现在他们后方,逼得他们只能朝天回山脉脚下前行,最后退守明楼城。
明楼城中早已荒芜多时,只剩下高大陈旧的城楼,没有活人气息,没有食物和补给,而他们这一千人为了轻装简行,更是没带什么口粮,只需三日,几乎就已经陷入了绝境。
南朝将领大概早已料到如此,很清楚拖延时间的拉锯战对厌他们毫无益处,于是做了非常谨慎的布局,从明楼城前方三面带军队包抄,慢慢地压缩两军距离。
没有足够的医药,厌肩上的伤只是草草地处了。那支箭几乎射裂他的肩骨,引发的疼痛可想而知,但厌却丝毫不在乎,剧烈的痛楚反而会让他保持着精神和兴奋感,以便随时都可以上马再战。
黎容在城里废墟堆中翻找到一些能用的药物,本来想让厌重新包扎一下伤,但被拒绝了。这三天以来,厌大部分时间都站在城楼上,远眺敌军越来越近。
黎云上来的时候,再次带来了不好的消息:“后方援军被缠住无法脱身,发出去的求援……离这儿最近可以赶来支援的,只有梁王,但梁王行动很慢,到现在都还没有出兵消息。”
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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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起来:“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黎容有些忧心忡忡:“不如还是试试突围?继续在这儿耗着,也不是办法,我们已经不剩一滴粮食了,再这么下去,最先被拖死的肯定是我们,省点力气殊死一搏,说不定就冲出一条生路来了。”
黎云点头,沉声道:“殿下,属下也以为不应当坐以待毙。根据斥候来报,南军这次准备充足,不但全军重甲装备,还携带着攻城器械,照现在的速度,明日就能抵达。等他们兵临城下,便如瓮中捉鳖,到那时候,我们就是想冲锋突围,恐怕都难了。”
“重甲……哼,他们还真是看得起我。”厌冷冷一笑,“这次南朝军队准备充分,看来可不是什么‘刺探’一下的袭击,而是专门冲着我来的。”
黎云和黎容对视一眼,似乎不约而同想到了从厌口中说出的“预言”。
“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大意了,大意了。”即便局势已经严重到无解的地步,厌依然在狷狂地笑着,“这个时候突围,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南军既然准备妥当,肯定会料到我们会发起冲锋,我们撞上去不过是鸟入樊笼,却不会有半分生机!”
厌手中拿着地图,他望向地图上的某一处,紧紧盯着。
“现在……除了上天回山脉,大概只有这一个法子了。”厌低声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上天回山脉?你疯了!”黎容大惊,“只要一上山,都不用他们追杀,我们自己就先冻成冰块了。”
厌瞥他一眼:“我说的是除了上山以外,只剩一个办法。”
他扬了扬手中地图:“明楼城往东,是早已废弃的玄南关,那地方直通天回山脉,是一个外宽内窄的峡谷。”
黎云将地图仔细看了看,在地图上,早已被废弃的玄南关并不明显。并且由于地处天回山脉以北,在某些南方的地图上,可能都不会对这处地点做出标记。
黎云道:“殿下,玄南关崖高谷深,比起明楼城,更是绝境,我们要是进到此地,等于是连上山的机会都被断绝,更不可能退守,只能……”
厌微微一笑:“只能束手就擒?当然不是,还可以奋力一搏,扭转生机。”
黎云和黎容都露出略有些惊诧的神色。
厌却不再说话了,甚至收敛了笑意,专注地望着天边。
时机……是转瞬即逝的,但现在还没有到那个最好的时机,所以,还需要耐心等待。
城楼上负责观测的斥候忽然大喊:“敌军来了!”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戒备起来。厌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黑铁弓,张弓挟矢,箭镞指向城下。
只见城门外远远地跑来一匹马,马背上的人裹得严严实实,姿势应该是趴伏着的,被跑动的马匹颠得一上一下。
这时候会出现的陌生人马,除了敌军还能是什么?但真要说是敌军……看着也太不专业了吧,他们只是被困住,不是丧失战斗力了,就派一个人来,这未免有点看不起人了。大家都在心里这么想着。
厌保持着举弓的姿势好一会儿,箭在弦上,指向那道身影,却始终没有射出去。
待那匹马载着人来到城门前,厌忽然放下弓箭,丢在地上,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从城楼上下去了。
黎容指着城下那人,愣愣地说了句:“这件斗篷……看起来是不是有点眼熟?”
他这么一说,黎云才想起来要仔细看一眼。看完后也跟着有些愣了:“……好像是殿下的?不确定,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守城士兵们得到厌的命令,将城门打开。厌独自走了出去,那匹马来到他面前,停下脚步,马上的人仿佛终于撑不住似的,一下子就翻倒下来。
厌俯身将人抱了起来,跟拆礼物似的掀开斗篷,刚展开来一角,他脸上就露出笑意。
这份笑意随着斗篷落下,越发加深、浓郁,待到露出戚明漆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厌已经完全笑起来。他惊喜不已,仿佛抱住了心爱的礼物,忍不住贴上去蹭了蹭。
戚明漆的脸侧被厌用高挺的鼻尖蹭着,这要放在往常,他估计早就炸毛咬人了,但这会儿实在是没力气,只翻了个白眼,勉强伸手将厌推开,然后偏过头,吐出一口近乎透明的酸水。
他几乎是不眠不休地赶路了三天三夜,路上饿了就吃带的馒头,渴了就喝树叶上的雪水。到第三天的时候,馒头已经彻底吃完,他被饿得前胸贴后背,长时间在马上颠簸,也让他疲惫不堪,只能勉强抱着马脖子不让自己掉下去,走完最后这段路程。
等戚明漆吐完后,厌扯着披风给他擦了擦嘴角,捧着他的脸低声问:“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嗯?是想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七:开门!送温暖!
第33章
戚明漆还是有点想吐。
厌看着他这副可怜模样,摸了摸他的头:“先进去再说吧。”
厌将人扛在肩上带回城里,众人纷纷围上来,都有些惊奇。戚明漆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甚至都不像是会骑马的人,没想到,竟然能只身闯入二万人的包围圈子,还毫发无损。
黎容从怀里翻出两片草药叶子,让坐在台阶上的戚明漆含着,过了好一会儿,那股因为颠簸带来的恶心感,总算被压了下去。
戚明漆咬着叶片,从怀里翻出地图,在地图上指给他们看,自己过来的路线。
他仔细研究过地图,又根据过去外出测绘的经验判断,尽可能选择远离主路的小道,不但可以避免遇到下南国军队,而且基本都是直线距离,大大缩短了路程。临到接近天回山脉时,他在老远的地方就发现了重甲的军队,猜想那可能就是下南国军队,便绕开他们,从只容一人通过的山间窄道进来了。
还得多亏他拥有丰富的野外经验……这要换个人,估计不是迷路,就是被军队发现抓起来了。
啊,为什么感觉人生经验用在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呢。
厌蹲在戚明漆面前,总是忍不住想跟他挨挨蹭蹭,一边笑着:“你好聪明。”
“聪明还会跑进来送死?”黎容给他俩都翻了个白眼,“虽然我非常敬佩你的胆识和勇气,但是,最迟不过后天,我们可能都会死在这儿了。”
戚明漆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他们的处境,然后举起地图,比划着让厌看地图上的玄南关。
他找到一根断箭,在沙地上作画,一边比划:去这里,在这里伏击他们。
厌没做任何表态,只是稍微收敛了笑意,沉默地看着戚明漆要“说”什么。
戚明漆继续比划:我来的时候,观察过他们的行军速度,估计明天上午就会抵达这座城下,而且他们携带了很多攻城器械,前方是重甲铁盾,后方是弓箭手,你们只有一千人,直接从正面包围中突击出去的可能性很小。
他又指向地图:这一带峡谷和山脉高低起伏有别,但地图上只做大致描绘,因此路径有一定的误差,导致实际行军会出现时间差。当你们出城,往东赶往玄南关,他们的探子肯定会发现动静,这个时候对方的大部分军队都还没有赶到,而距离玄南关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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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右翼军队,一定会率先赶到,在玄南关外围堵你们。
戚明漆埋着头,在沙地上又画又写的:峡谷外难以布阵,军队只能以人墙战术重叠在谷口堵路,这个时候,就需要利用另外两面军队未能及时抵达的时间差,你的一千人在峡谷中伏击右翼军队,只要蓄力一击,突出重围,而此时另外两面军队未到,右侧空虚,就可以顺利冲出去……
厌盯着沙地好一会儿,虽然没有说话,脸上笑意却扩大了几分。当戚明漆抬头望向他时,他就盯着戚明漆笑。
戚明漆被他笑得有点后背发毛,脸色涨红几分,比划:你不信我?
不信……不信就算了!反正他都是男二,虽然不如男主命格强大,但也不太可能这么快就下线。
说不定,厌肯定都已经想好对策了。戚明漆气呼呼地想,他这么担心地大老远跑过来,冒着送死的危险,人家根本都不需要他,他到底是哪根筋抽了!
“我当然相信你啊。”厌摆手,让身边士兵散开,将炸毛的小哑巴拖到自己面前来,伸手环抱着他,“我只是……很高兴,你想的,居然跟我一样,我真的很高兴。”
戚明漆保持怀疑:真的?
“当然,不骗你。”厌笑道,“手下的人都在劝我尽早突围,殊死一搏,但没有一个人想过,要怎样才能提高突围的成功率,怎样才能尽可能减少伤亡。”
他用手握着戚明漆的腰胯,额头贴在他的腹部:“刚才看见你来……我真的好高兴啊,你心里有我,对吧?所以你才会冒着危险来找我……小七,你好聪明,我只是想到要在峡谷伏击他们,却没想到地图会有误差,你是我的福星,是我的宝贝……”
哼……才不是为了他而来的,戚明漆在心里撇嘴,只是担心他死了,男神的政敌没人收拾,所以才要来帮他一把。
夸他聪明倒还让人蛮受用的。戚明漆美滋滋地想,算了,这次就不反驳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忘了先前吵架的事,他可记仇着呢。戚明漆扭过脸,从厌怀里挣脱出来,在沙地上写:你不是让我滚吗?
厌眨了眨眼,片刻后,似乎回想起出来之前的事,很大声地笑起来。
戚明漆磨着牙,很想跳上去,用手里的断箭抽他脑袋。
“还在生气呢?”厌又凑到戚明漆面前来,“我让南质子滚,不要你滚,是你自己先气我的。”
戚明漆瞪他,用眼神指控:是你先发神经的!
厌摸着他的脑袋,顺着发尾摸到后颈处:“我怎么舍得让你滚。小七就跟个小猫儿一样,动不动就炸毛,甚至还要抓人咬人,天天跟我撒气,但我还是很喜欢啊,因为,小猫就算发脾气,也是很可爱的……”
戚明漆“啪”的一巴掌,将厌的手打掉。
他恶狠狠地剜了厌一眼,心道好恶心的形容。
被挠了一爪子,厌半点没有生气,反而被刺激得有些兴奋起来,原本已经稍微恢复漆黑的瞳孔,又一次染上暗红色。
“你饿不饿?”他就跟每一个热衷于逗猫的人类一样,即便碰了壁,还要好声好气地继续哄着,“我给你找点吃的。”
戚明漆肚子里早就空了,但他并不觉得饿,大概是后半截路一直在犯恶心,连胃口都没了。
他跟厌比划着问:什么时候出发?
“就现在吧。”厌扯过那件斗篷,又将戚明漆裹起来,“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收拾一下,我们该出发去做准备了!”
他低下头,用鼻尖碰了碰戚明漆露出来的脸侧:“等到回去,我就要……”
后面的未尽之言被呼啸的风雪吞没,城楼上士兵们拿起武器,战意高昂,振臂高呼回应厌的号召,一时间无数兵戈碰响发出脆鸣,世界变得万般嘈杂,寒风如同刀割一般刮过皮肤,戚明漆猛地抬头,只感觉到有如蝴蝶翩飞而过的触感,在他脸上转瞬即逝。
厌拿上面具,将手中长枪高高举起:“走吧!我们该回家了!”
一千人马刚一抵达玄南关外,就被南军探子察觉,果真如戚明漆所料,不出半个时辰,南军右翼就有了动作。
厌担心戚明漆的马跟不上战马速度,索性没让戚明漆自己骑马,他将人抱在怀里,跟自己同乘一匹马,奔跑在军队最前方。
进入玄南关后,厌转头高声吩咐黎云:“你带上所有黎姓兄弟,在外面观察情况,如果他们过来了,就将人引进来。”
黎云点头,将手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口哨。在他身后,所有戴着异形面具的士兵调转了马头,跟着黎云朝离开峡谷的方向奔去。
接下来,要怎么伏击敌人呢?戚明漆发现自己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这属于军事作战范畴了,他并没有半点经验。
他抬起头,从这样的角度,只看得到厌被面具覆盖的下巴。那是一张兵主蚩尤相的狰狞面具,有着青铜般的底色,整张脸以鲜亮饱满的色彩,绘满怪异、扭曲的线条,既像是某种巫祀的图腾,又像是某种经文,双眼处则点缀着两颗血红的宝石。
不知道厌在想什么呢?会不会担心他们能否成功突围?还是在为即将可以见血而兴奋?
戚明漆发现自己并没有很担心是否会死在这儿,到底是太过于信任作为重要男二的厌,不会就这么轻易挂掉,还是因为他的怀抱太过于炽热可靠呢?
又或许是那句不容置疑的宣言。真正的强大者,甚至不需要抱有希望,不需要恳求上天垂怜,无惧任何险境与苦难,他只要一路冲锋,所过之处无人胆敢阻拦,他的宣告,就是将全部命运羁绊斩断的锋刃。
他说,我们该回家了,那就是一定会带大家回去,回到北国的安馨家园中。
深入峡谷后,距离天回山脉也越来越近,厌逐渐放慢速度,待到身后士兵们跟着停下来后,他朝所有人发号施令:“最后方二百人,弃马以盾牌作掩蔽,伏趴在地面,一百人以雪覆没,其他人随我往前行进,收声敛气,等我号令!”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有条不紊地动了起来。他们都是跟着厌征战近十年的精兵,早已养出绝佳的默契,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毫无条件完全信赖着他们的主将。
虽然厌不向上天祈求垂怜,但上天依然赐福于他,不多时,天空下起细细密密的雪,雪片在天地间翻滚,逐渐将峡谷深处的轻骑身影模糊了起来。
外面布置埋伏的动静也逐渐平息下来,说明一切都准备妥当,只待猎物入网。戚明漆忍不住探头出去看,按照他对南军速度和距离的估算,右翼军队会在半个时辰内抵达谷口,那将会是一决生死的时机。
寒风灌入鼻腔有种令人窒息的冷,戚明漆刚咳嗽一声,就被头上一只手按回斗篷里,暖意从他脸侧贴着的胸膛传来,顿时驱散了所有寒冷。
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但厌的怀里就好像一方与世隔绝的福地,在这里,几乎感受不到寒冷,甚至连时间流逝的快慢也变得无法判断,只剩下了永恒,永恒的安然和宁静。
突然间,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戚明漆感觉到地面传来震动,震动中夹杂着无数杂乱的马蹄声和呼喝声,那是数不清的骑兵正涌入玄南关。黎云与数十名九黎族人奔向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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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深处,临到要接近士兵埋伏之处,所有人仿佛都心怀默契,从两侧靠近山崖之地绕路,与厌的队伍汇合在一起。
几乎就在他们刚一跨越的瞬间,后方骑兵前锋便死死地咬着追了上来,厌大喝一声:“刺——”
数百支长矛从雪地中齐刷刷地弹出,将敌人的必经之路变为布满荆棘的死亡地域,那些看见埋伏的骑兵们根本来不及停下,最前方的人已经踩进埋伏,刚一踩到盾牌,就被长矛捅穿马腹,甚至连人一起被刺中。无数杂乱的马鸣哀嚎声充斥着峡谷,战马上的士兵纷纷滚落在地上,滚烫的鲜血甚至内脏四下喷涌,将原本雪白的地染成鲜红色。
而后方的骑兵在惯性冲力中来不及收势,只能一个接一个地扑上来,到处都是人仰马翻,战马和骑兵相互踩踏着,有的被同伴撞倒,有的被雪下的埋伏刺死,几乎很快的,所有南军都乱了阵脚。
鲜亮的血色和浓郁的血气让厌变得兴奋到了极点,他狂傲地大笑着,挥舞长枪高声喝道:“所有人,随我冲锋!”
战马载着厌和戚明漆飞驰出去,如同第一支离弦之箭,势不可当地突进南军人马。厌举起手中那把重达数十斤的长枪,将它如同标枪一般猛力投掷出去,令人惊撼的力道瞬间将前方四五名骑兵连成串地贯穿逼退,连带着压倒了他们身后一片士兵和战马。
那匹战马如同天神降世,闪电一般越过慌乱的南军,马蹄铁掌落脚之处,几乎踩烂那些茫然失措的士兵的脑袋,鲜血和脑浆在马下喷溅,那些因砍杀喷出的鲜血也高高地飞扬起来,让他们如同沐浴在鲜血之中。
戚明漆看不见这些,他将脸埋在厌怀里,死死地搂住厌腰间,生怕被甩出去,耳边只有无数凄厉的哀嚎和嘶吼声,仿佛外面是地狱,厌带着他在地狱火海中穿行,冤魂厉鬼拼命嚎叫着,要将他们拖住留下。
地面潜伏的士兵举着盾牌跃起,挡开南军骑兵,当他们的同伴从后方跟随厌冲锋路过时,每个人都伸出手,被同伴拉上马,最后一个不落地全部上了马。所有人都将马刀或者长枪从旁侧横刺出去,当他们沿着厌开辟的道路往前时,利刃如同收割机,将两侧的敌人划伤、斩断。
厌驱使着战马来到被长枪贯穿的南军面前,减慢速度,猛地从对方胸口中抽出长枪,鲜血如同泉涌喷出,他沐浴在鲜血中,展露出比任何一个地狱恶鬼更要邪恶的面容,将长枪指向下一个待宰的羔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戚明漆只知道载着他们的战马一直在往前奔跑,仿佛没有任何阻碍,直到周围的嘈杂平息下来,他忽然听见头上传来厌的声音:“小七,我们出来了。”
戚明漆扒着斗篷探出头,越过厌的肩膀往后看,看见他身后被呼啸寒风吹得猎猎作响的披风,像是一面旗帜在雪白的天地间翻涌着,为身后千名将士们,指引归家的方向。
最远处的地方,铁灰色的云层聚集在天回山腰,仿佛都被染上一层血色,天际之下是看不见尽头的重甲骑兵,追赶在他们身后,却因为行军速度迟缓,逐渐被甩开越来越远的距离。
厌几乎满身都沾染着敌人的血,就连那张蚩尤相面具,亦是血迹斑驳。戚明漆和那双镶嵌着红宝石的位置对视了片刻,他忽然涌起一阵冲动——想看一看面具下的脸。
手比脑子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戚明漆抬手,将面具掀开一半,露出厌苍白而俊美的面容,他也在专注地盯着戚明漆,依然有种散不开的邪异气质,却温柔地微笑起来。
当戚明漆还不知道接下来该要做什么时,厌忽然收紧了搂着他腰间的手臂,让他更加贴近自己,然后凑过去,很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
厌:都送嘴边来了,不亲白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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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日升其东,天高百川逝,我见山河长巍峨,生如烛火明灭转,百年尔尔殊同归,携汝魂归旧故乡……”
几名年纪稍长的士兵抱着武器,低声在篝火前唱着祭歌,厌站在宽阔的河道边,将手中一杯酒尽数倾倒在河水中,送别他们已经逝去的战友。
当他们从南军包围中脱逃后,一路朝着北方狂奔而去,不多时,就与剩下那批将厌手下三千人拦截的南军相遇。这一万人当中,为了围杀厌带领的一千人,还分出去了两千人,所以只剩下八千人。
厌率领一千人赶到后,从后侧发起攻击,与那三千人前后将南军夹击,将敌人打得兵荒马乱,再也顾不得什么战术、排阵,在主将的指挥下,只知道慌张朝南方奔逃。
敌逃我追,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是厌最喜欢的。他将戚明漆放下后,让大部队先行朝北方撤离,自己则带着全部九黎族人,又去追赶南军了。
戚明漆本来还有点担心,但一个时辰后,厌就带着人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插了羽箭的脑袋,应该就是此次下南国派出的主将,男神的政敌孙将军。
真厉害啊。就连戚明漆都忍不住心生敬畏。虽然没有亲眼看见那一幕,但他很清楚能在万军丛中取其主将首级,是何等勇猛才能办到的一件事情。
他们走了小半天,当进入上北朝境内后,这才放缓速度,最后在一处河道旁停了下来,整顿人马、清点人数,暂作休息。
死了四十多个人,都是没能从玄南关中冲出来的兄弟,还有五六十个重伤,二三百人轻伤,身上各处挂着不足以致命的伤口。
戚明漆跟在黎容身后,帮着他们照顾受伤的士兵。等到黎容安顿好所有重伤士兵,厌也回来了,有其他士兵给黎容帮忙,有没有戚明漆都无所谓,戚明漆就被厌抓着手腕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