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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流浪者之家4
游吝比自己想象中更冷静。
“我不记得你的脸, ”他问,“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伊琳娜说出了一个名字。名字属于一个老实稳重、任劳任怨的男人。游吝几乎能顺着名字看见他站在自己面前,而记录那个名字的名单已经烧毁。那人最后狰狞而扭曲的脸和伊琳娜重叠在一起,游吝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他提过自己有一个有天赋的女儿。”
“就是我。”
一些人能够敲开“伊甸园”的大门, 另外一些人则没有活下去的价值。
伊琳娜近乎急切地说:“所以, 我带着父亲的信离开了那里。当他们放出那些关于你的消息……后来我遇到了雨果, 加入了‘流浪者之家’, 又不小心惹恼了伊甸园的人。雨果一直觉得这都是他的错,但其实不是,我们这些人都是他们的眼中钉。”
“天哪,伊琳娜, ”雨果听起来很感动,“其实你们不用这么安慰我……”
“毕竟我上次副本就把伊甸园一个家伙爆了头。”
雨果的话卡在了半道。
伊琳娜叹了口气, 拍了拍他的脑袋:“我说过好几次了,不过你最近一直心不在焉,我知道从上个副本出来, 他们给你的压力就太大了——总之,情况就是这样。游吝先生, 从伊甸园离开后,我就一直想要找到你, 不过这并不容易。”
棕发少年的反应多少缓和了一些在场气氛。
游吝沉默了几秒钟。
这些关于过去的事再次纷涌而来。或许他刚才已经在卡戎面前丢够了脸,现在他不再那么无法面对,也完全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只是抬起眼睛, 直截了当地问:
“我明白了。那么,你因为你父亲的事恨我吗?”
从想起那个名字开始,随即唤起的记忆就是他最后痛苦又不甘的脸。一连串的责骂,夹杂着哀嚎和口齿不清的呜咽, 从他最后的惨叫中分辨出来的名字,大概就是他的女儿“伊琳娜”吧。
黑发的女人瞪大了眼睛,连指尖也因为被误解微微颤抖起来。
“不,怎么——怎么可能!”
看到她的反应,游吝大致明白了她的想法。不管她通过怎样的渠道知道了整件事的真相,伊琳娜将她的愤怒和仇恨导向了伊甸园,作为其中一名受害者的女儿,她并不恨他。这不是一个太复杂的推论,游吝也曾经想过,或许会有知道真相的局内人站在他的这一边,但这件事真的发生时,却并没有过多地触动他的情绪。
她无法代替她失去生命的父亲原谅他。
他仍旧不可能通过只言片语宽恕当时的自己。
又或者,真正的变化在于他现在已经有了私心。人类漆黑的瞳孔被船舱外的日光微微照亮了一点,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继续平静地说下去:
“那就好。我不认为你能够代表那时候的所有人放过我,事实上,如果是之前的我,只要有一点意义,付出什么都会答应,恐怕可以随时准备好去死……但现在不一样,即使你们恨我,出于正当理由想要杀我,无论以什么理由,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出手,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现在有人希望我活着。”
他所指的人很明显就站在他身边。
卡戎微微偏了偏头,银白色的发丝反射出柔和的辉光,一闪而过。
雨果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伊琳娜反而满脸困惑。她张了张嘴,又似乎想起来什么,匆忙地扯下脖颈上的吊坠,转动了两下上面的宝石。宝石制成的旋钮很快就滑开,露出一张被小心翼翼保存好的便签贴。
“呃,我很高兴你刚才说的场面不会出现,”她谨慎地说,“不过,我想反驳一点……我就是在以我父亲的名义说话。他当然不恨你,而且非常感激你。但我大概能猜到他最后说了什么。对此我很抱歉。但是——”
她把便签展开,递了过来。
“这么多年我一直保存着它。”
显然,就算是流浪者之家的其他成员也没见过这个。所以伊琳娜很快就冲着她一脸好奇的同伴们补充道:“你们要是想看也可以看,这里面没什么秘密。”
游吝的指尖动了动,没有接过便签。他手心的烧伤已经痊愈,但漆黑的手套仍旧将每一根手指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过,黑发女人巧妙地冲着在场的另一个人——一个蓝眼睛的AI转移了方向,于是卡戎接过了便签,而游吝完全可以看到它上面写着的字。
字迹大部分都已经褪色,歪歪扭扭。
“——致亲爱的伊琳娜,我的甜心,我生命中的珍宝:”
“我为你感到自豪,伊琳娜,今天是大日子,你已经长成了一个十七岁的姑娘。你妈妈知道一定会欣喜若狂的……我多么希望那场车祸没有把我们带到这里。以往每一年的今天她都会给你烤布丁蛋糕,今年这个恐怕没有她做的那么出色。天哪,我太想念她了。”
这行字一定曾被眼泪打湿过。
“——这一阵子我们恐怕都过的很艰难,不过,别担心我,伊琳娜。游吝既是个好人,也是个了不起的领袖,目前我们还过得去,而且越来越好了。你知道,没能到这里来的约翰死了,‘螺丝起子’也死了。就为了现在我还能给你写信这件事,我恐怕永远无法表达我有多感激。我们永远都要感激他。但我没法想象把你孤零零丢下的样子,无论遇到什么,我答应你,我会不择手段地活下来……有时我担心我会做出错误的选择,上帝啊,请宽恕我们吧。”
卡戎可以在瞬息之内把这张纸条读完。
但他还是听着游吝的呼吸声,一点点向下看。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伤感呢?不要坏了你的好心情。亲爱的伊琳娜,这一天属于你。等这几天过去,我就又可以去看望你了。我爱你。我希望你永远像童话里那只幸福的鸟儿,我希望你快乐又自由。”
等到身边的呼吸都下意识地静下来,卡戎才收起便签,把它还给了伊琳娜。对方小心翼翼地将署名为“爸爸”的便签对折好,重新放进胸前的吊坠中。
“哇噢,”一个流浪者之家的成员说,“我们之前不知道……很抱歉看到这个。”
“没事。”伊琳娜吸了一下鼻子,又转身看向游吝,“所以我认为我才是需要说抱歉的人,尤其是看到你以后。我在想,他最后一定像信里写的那样,不择手段地想要活下来见我。但这么做一定是错的,他或许伤害了其他人,又或许伤害了你……坦白来讲,我不能假装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游吝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他的嘴角几乎紧绷成了一条直线:“你没有必要为你的父亲开脱,我恨的本来就不是他。”
在绝境时站在他这一边没有任何好处,倒戈无论如何都能换来一线生机。人生来就有活下去的本能,尤其是当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在乎的人。你或许会比自己想象中还卑鄙、低贱,只为了一个可能存在的机会。
“这不是开脱,”伊琳娜说,“他一定很感激你,我想要把他真正的想法说出来。”
游吝摇了摇头:“但我又做了什么?他们最终都死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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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分,每一个人都有活下去的理由,只是因为他们站在了我这一边。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和谐的讽刺,简直像是质问。而质问的对象则是他自己。
“就像是爸爸提到的其他人那样。他们要是留在伊甸园那一边,死的只会更早。伊甸园没把他们当人看。”
“从结果上没有区别。”
游吝冷淡地说。
他垂下眼眸时,那双瞳孔又倒映不出一点光芒了,只剩下眼底的小痣一闪一闪。他松开手中握着的怀表,任由它还是掉进雨果的掌心,然后抬起手,搭在门框上。四周一片鸦雀无声。伊琳娜带着求助的目光望向身边的人,雨果则着急忙慌地捧起了怀表,其他人看起来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伊琳娜小姐,”
那是一道带着一点机械感的声音,音调中冷淡的基调磨灭了它的违和。卡戎问:“我想问一下,你是什么时候得到那张便签的?”
这句话像是点醒了梦中人。
“前一天——”她急切地喊道,“就在那个晚上的前一天。我——那不可能是全无意义的。多活的任何一天都不可能没有意义,爸爸看着我到了十七岁,他给我写了信,说他感到很自豪。那天晚上他还是来找我了。这些话,这张便签,他当时就站在我面前,多活一天也是意义,否则他就见不到我了。多活一秒钟也是意义,否则他怎么会在最后一刻还在挣扎。活下来——这一切怎么可能没有意义?!”
人类缓慢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按着门框,转过身来。飞船的舱门就在他身后,从始自终都开着一条缝隙。窄窄的日光把他的黑手套分割成对比鲜明的两半。
“那么你们现在想要活下来吗?”
游吝问,“从这里出去,你们终究会死。”
雨果摩梭着手中的怀表:“就算我们一定要死,我们也要努力活着。”
“这和你们说的不一样,”游吝反驳,“如果你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想要活下来,你们应该留下来,祈求我的庇护。我做错过事,让许多人失望过,如果用这个理由提出要求,我很难拒绝。”
伊琳娜摇摇头,坚定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证明我的父亲在最后的选择是对的。正因为我理解他,我才知道他错了。他那样的行为既卑鄙,又自私,我必须替他向你道歉,但不替他要求你的宽恕。而且,我永远也不会犯相同的错误,因为我想要和他所说的一样,成为一个快乐又自由的人。”
她朝着游吝和卡戎鞠了一躬,随后,“流浪者之家”的成员们也纷纷弯下腰。
他们用来表示感谢和临别致意的句子五花八门,口音也参差不齐。雨果犹豫了一下,还是凑到卡戎面前,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我还是把表留给你们吧?”
人工智能没有回答。
因为游吝正低着头,从门边朝他走过来。脏兮兮的少年一溜烟又没入了人群,而黑发黑眼的青年则在人工智能的瞳孔中一如既往地看到了自己。他闭上眼睛,手指摸索着扣住了卡戎的手臂,喟叹般地说:
“我正在做一个错误的决定,小AI。”
“没关系。”卡戎说。
“真的?”
“真的。”
“你猜到我决定好怎么做了吗?”
“我没有。”
游吝睁开眼睛。一刹那,门扉缝隙中透过的那一寸斜斜的日光恰好落在他漆黑的瞳孔中心,照亮了他眼前的每一粒细小的尘埃,几乎称得上明亮。下一秒,他松开手转过身,精准地望向人群中的雨果。
少年立刻老老实实地站了出来。
“把怀表留下。”
“噢,噢,”他嘟囔着,“我早该这么做了。”
他再次把那只和他相依为命的怀表决绝地递了出来,而游吝伸出手,把表链缠绕在自己的指尖,转了三转。他的手中变魔术般地出现了一颗……糖?
“等价交换。”人类弯起嘴角笑起来,“不过,这不是给你的。”
糖纸在不同角度折射出熠熠生辉的光芒,游吝把它自然而然地塞进了卡戎手心。人工智能冰蓝色的瞳孔闪烁了一下,剥开糖纸,用半透明的糖块抵住了嘴唇,一点冰凉的甜蜜。而后,人类才自然而然地摊开手,一张卡片从双手间掉落下来,落在雨果手心,呈现在“流浪者之家”成员的面前。
这是一张“身份识别ID卡”。
——这艘M12号家用智能飞船的“身份识别ID卡”。
*
飞船花了几天时间进入正轨。
得益于这是一艘空间容量足够巨大的家用飞船,会议室的大小就足够“流浪者之家”的全部成员在其中打地铺凑合。但卡戎最终还是把飞船规划成了上下两个部分,一直以来没有启用的下层房间终于重新亮起了灯火。
“不要过分吵闹,不要破坏飞船,不要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来上层,”
游吝想了想,发现也没什么其他需要制定的规则了,“对了,这里的陈设,也就是这些纯白色的花瓶和昂贵的挂画……”
“我们不会弄坏它们的。”
浑身充满艺术气息的成员挠了挠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发誓道。
“这个没事,”游吝摇摇头,“你们想改成什么装修风格都可以,我看它们不顺眼很久了。不过要记住,这些奢侈品可以卖掉换积分,我现在很缺这个。哦,你们再来个几个人熟悉一下飞船的武装。”
他非同凡响的军火库得到了众人的交口称赞。
伙食问题也得到了很好的解决。原本机器人侍者担忧自己要花更多时间准备多人份的饭菜,但鉴于下层有自己的厨房,流浪者之家的成员又一个个都是烹饪的好手,他们不仅每天自己准备饭菜,偶尔还找人往游吝和卡戎所在的上层送。一来二去,黑书居然成为了最经常往楼下舱室跑的成员。
“这地方比娱乐中心更好。”
它这么评价。音乐、食物、艺术,一个不少。
等到流浪者之家的成员安置妥当,游吝发现这里的生活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他和卡戎仍旧能花大部分时间独处。甚至是……更多的时间。这就是问题所在。
他越来越有一种冲动,却不知为何不敢去实施它。
早晨醒来时,能看见那双漂亮的冰蓝色眼睛,人类有时候有点克制不住凑上前去的冲动,但是挨得越近,又越觉得慌乱不安,额头简直就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他慌慌张张地跳下床,一头扎进军火库,然后才敢用手指覆盖着额头,回忆起那个轻盈的吻。
牵手、拥抱、聊天,这些他们都做了。不过,吻才是突破关系最重要的一环。游吝试图把螺丝拧好,但拧到一半又开始走神。卡戎那一次亲他,是因为他的情况糟糕透顶,又失去了活着的意愿。但现在他们之间似乎始终维持着一层薄薄的屏障,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没有弄碎它。
那或许不算什么?游吝想。否则为什么吻的是最不带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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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的额头?
那他想要吻哪里呢?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移,从额头向下,脸颊开始发烫,随后是耳垂,然后是鼻尖。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而嘴唇在想象中都带着点禁忌的色彩,如果卡戎的嘴唇贴着他的嘴唇,冰山般冷淡又漂亮的那对瞳孔大概就能无限接近他的视线,然后,银白色的发丝顺着脖颈落下来,或许还会有他不稳定时发出的冰蓝色的一点光芒。
越是苍白的、没有色彩的地方染上光泽,就越让人魂牵梦萦。
说起来,尽管卡戎突破了程序限制,有了自己的情感,但他到底有没有其他的一些概念,比如说……
游吝的指尖顿了顿,螺丝滑落下来,在地面上滚了几圈。
他站起来走到门边上,正要把它捡起,另一只苍白又修长的手却已经拾起了螺钉。指尖差点在地面上相撞,游吝猛地抽回手,动作幅度甚至有点过度。
“小AI?”
人工智能直起腰,银白色的长发梳成高马尾,整齐地从他的后颈垂落,看起来比他冷静多了:“到午饭时间了。”
“你先去吧。”
想到自己刚才在想什么,人类忍不住就有点心虚,“我马上就来。”
卡戎盯着他看了几秒钟,随后垂下眼眸,“嗯”了一声,从门口离开了。他的脚步声刚刚响起。游吝就立刻开始后悔,他方才是不是表现得太过于冷漠了,人工智能会不会在乎他的态度……但是如果他不在乎,情况会不会其实更糟糕一些。螺丝骨碌碌地从桌沿滚,游吝直到最后一刻才想起来接住它。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已经很明显了。
人类想:他必须尽快表白。
……
听起来倒是很容易。
但一旦决定了要认真对待,不管怎么准备似乎都不够充分。而且,和卡戎相处时也容易变得糟糕。游吝第不知道多少次因为差点无意中碰到卡戎的指尖而下意识道歉,直到最后一刻,空气中弥漫着青涩的、初恋般的,又令人感到难以忍耐下去的不安的氛围。仅仅只是碰到指尖,都要脸红心跳几秒钟。
“你们确实在倒过来谈恋爱。”黑书说。
“我们还没有——”游吝反驳到一半,不知为何闭上了嘴。
明明昨天还能无比熟悉地触碰对方的头发,今天却不敢抬起手。
睡在同一张床上时,也越来越小心翼翼,睡着的时间越来越迟,但必须谨慎地保持呼吸的频率。无论如何谨慎,一旦想到存在被对方从头到尾都看透的可能性,心跳就会开始加快。
“要不然——”卡戎垂下眼睛,轻声问,“我们先分房间睡?”
这完全是为了人类的睡眠着想。
不过谁也不是真的想要答应这个提议。人工智能很快就开始为此道歉,而游吝只顾着说没关系。他抬起手指,遮住自己发烫的脸,透过指缝,却一寸又一寸移动视线。卡戎从床上刚刚坐起来时,头发尚且是披散的形态,而且有几分凌乱,他的脖颈和手臂都带着人工智能独特的一点苍白,而身上的常服更接近于制服,完美地勾勒出了他的腰身,整个人的比例近乎完美。
到底应该怎么做?
星期一,雨果正在无限世界的悬赏系统里搜索自己名字的新变化,忽然难得地听见上下船舱连通的门响了一声,随即是明显的脚步声。就在他开始思考从哪个方向逃跑比较好的时候,游吝推开了他房间的门,坐了下来。
“万一我表白时他不答应呢?”
他问。
“您觉得有这种可能吗?”雨果小心翼翼地说。
如果不是游吝的威胁太过于致命,棕发的少年肯定已经找好时机为他们牵线搭桥了——其实根本不用这样,明眼人就能看得出他们之间不会有一点问题。但人类坚持自己要亲力亲为。
人类沉思般地看了他一眼,眼底甚至有淡淡的阴影,这让他的那枚小痣也显得有些黯淡,视线也更加阴沉。游吝的心情看起来很糟糕,尽管他现在患得患失到了一个地步,但显然刚刚发生了什么。
要让他开口有些困难,因为这件事很显然难以启齿。
“我本来要去武器库。但我听见走廊那一头传来脚步声,知道是小AI……唔,卡戎,然后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转身开始往后走,一直走到舱门,紧接着慌不择路地来到了下面。这就是我现在坐在这里的原因。”
“呃,”雨果问,“您有想过为什么吗?”
这种在走廊两端遥遥看见,然后宁可绕远路也不敢和对方擦肩而过的戏码,之前发生过,但那是他小学三年级时遇见暗恋女生的时候的事。
游吝深吸了口气:
“我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
“万一他不打算向我表白呢?”
另一边,卡戎用指背抵着下巴,超级人工智能苦恼地思索着一些压根不需要思考的问题,“我是不是应该再主动一些……”
他靠着沙发坐着,尽管他并不会因为这个姿势更加轻松。巧合的是,尽管隔着上下两层,但他所坐的位置恰恰就在雨果的房间之上,而隔着玻璃茶几,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则靠着一本书。
“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
黑书不可置信地问。
第252章 流浪者之家5
“你不是什么都不需要教吗?”
黑书问, “超级人工智能,所有的信息都可以一键联网查询。嗯,我曾经教过深海里的怪物什么是爱,但他已经被你的那些情话拿捏得死死的了。”
卡戎盯着它看了几眼, 才放松了紧绷的手指。
“那不是我联网搜索的。”
“什么?”
“都是我学他之前说过的话……我不清楚说的是不是不好。”
他有些忧心忡忡, 银白色的长发垂落下来, 透过发丝, 被遮住一半的冰蓝色眼眸不安地闪烁着。世界意识觉得如果把游吝从楼上拉下来看到这副模样,人类一定会放弃一切思考丢盔弃甲。
“好了,”
黑书残忍地打断了他,“我不是来听这个的, 我们还有正事要说。”
它颇有一点故作姿态,一方面是被不分场合秀恩爱的理直气壮的反击, 一方面是目前还没发挥什么作用的心虚。
人工智能闻言端正了神色:
“……你说得对。”
“卡戎,前一段时间你还挺积极的,但我们这些日子几乎没有进展。是因为任务太困难, 还是因为‘流浪者之家’的安置工作消耗了太多精力?系统非常狡猾,就算它还没发现你, 它也不会允许我们一直这样躲下去。就拿你自己来说吧,你的软体已经很不稳定了, 但究竟到什么程度,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一大串话浮现在书页上,算得上严肃。
卡戎抚摸着书页, 感受着上面微不可察的凹凸。没过两秒,黑书就听到了他轻微的叹息声,那听起来就像是他体内的齿轮忽然喀哒地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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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
“你才不明白。”世界意识在空中晃了晃,“你根本就是不愿意离开他。”
“我以为你对游吝已经没什么意见了。”
“我是对他没意见——”黑书写着写着自己也丧了气, “但你也明白,我们要对付的是你的老上司,我的死对头,而这里是他的大本营,这和其他任何世界都不一样。作为在规则之下的人类,游吝的力量远远比不上你,更别提对抗系统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是一个定时引爆的炸弹,天知道遥控在谁手上。你?系统?还是交给虚无缥缈的命运?”
卡戎冰蓝色的瞳孔微不可插地颤了颤,随后难得笑起来:
“我第一次见到用‘虚无缥缈’形容自己的世界意识。”
“唉,我开始不知道给你安装情感系统到底是不是好事了,”
黑书在他头顶盘旋了一圈,妥协般地说,“看在我们是要去拯救世界的份上,你还是老实说吧。”
人工智能原本就坐的很端正,此时将双手交叠着放在膝盖上,看起来真的规规矩矩。
“我们之前不是去了高空垃圾传输轨道吗?”那次出行令人印象深刻,就是在那里遇到了流浪者之家的成员,“空中枢纽被破坏了,但我们还能从地面上的废墟向上走。这确实是唯一的一条到达控制中心的外部通路,没有防护罩,没有电子屏障。但你也明白它的缺点。”
“那条路最多只能通过我这个大小的东西。”黑书肯定地说。
它有一段时间经常通过这个通道潜入,以至于美杜莎已经在入口备好了装载杀虫喷雾的机器人。
“其实,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卡戎接着说,“如果只有我们。把我的核心数据存储在你身上,虚拟实体不受任何限制。”
他沉思般地眨了眨眼睛:
“但我还在考虑……其他的可行路径。不,先别管这个了。第二个问题,我们应该做什么?”
“把你的核心数据接入设备?”
“美杜莎会报警的。”
“没办法把它屏蔽掉吗?”
卡戎不客气地说:“如果它连核心区域的防控都做不好,当初就没有被造出来的必要。”
无论美杜莎因为性能差距的原因闹出多少岔子,它终究是卡戎亲手设计并打造而成的辅助人工智能,直到这一刻都在维持着无限世界岌岌可危的稳定。世界意识不由得一惊,意识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那拖延一些时间呢?”
黑书上浮现出新的字迹。
这样想理所当然。阻止世界意识抹杀系统的关键,就在于连接着无数个无限世界的中央控制室,以及卡戎曾经负责把握的一整套系统。这里的防御系统曾经是卡戎的心血,几乎不可能从外部攻破。黑书前几次也只是混进了大堂,而且还无法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更别提找到蛰伏的系统。
但只要卡戎接管中央控制室的安保中心,就能够彻底地开放防御系统。
如此一来,世界意识可以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趁系统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轻而易举地把它干掉。
三个步骤——
第一,闯进控制室。
第二,入侵程序。
第三,拖延时间。
听起来非常简单。
卡戎盯着自己的手指,只要他想,它们就会变成半透明的模样,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切断不存在的东西,在他身上制造出真正的伤口。但他仍旧会被删除数据,会遗忘,会接近于“死亡”。
他抬起眼睛,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明亮得接近苍白:
“完美的计划。”
“总觉得这是一句讽刺。”黑书嘟嘟囔囔地说。
“我是认真的。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但每个环节也都可以出岔子。系统有可能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我们的威胁吗?不要低估它。那么,站在它的角度想一想,你会不紧盯着唯一的外界通路吗?你会不提前布设陷阱吗?美杜莎制造出的混乱对我生效,在我重新接入系统的那一刻,会发生什么?”
不得不说,系统确实可以做到这些。
“事情也不一定这么坏。”黑书犹豫地说。
卡戎摇了摇头:
“有一个线索。昨天我打探到了阮雪阑的消息。”
“就是那个气运之子?”
“现在他已经不是了。”
“……什么?!”
黑书一时半会好像说不出话来。
卡戎这两天并不像看起来那样无所事事。他打探了大量的消息,一部分是通过入侵无限世界的内网,一方面则是靠敲开那群总是高高兴兴的邻居的门。
流浪者之家的成员告诉了他阮雪阑最新的消息,这个容貌绮丽、楚楚可怜的少年凭借着他的“天赋”被纳入为伊甸园的一员,但就在上一个副本结束后,他身上的能力忽然消失不见,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据说在副本中他和副本boss邪神接触,有人猜测他可能惹怒了祂。
上天将幸免于难的光环收走后,他现在过的很难熬。
如果他还记得卡戎“自力更生”的嘱托,情况或许会好一点。
“我想系统察觉到我接触过他了,不可能完全不留下痕迹,”
人工智能沉思着,手指划过下颚,他抬起眼睛望向面前那本黑色的书,忽然又微笑起来,明亮的眼眸仿佛开始灼烧,“别担心,我并不打算逃避。只是,我总有一种糟糕的预感,系统曾经是我的主人,它了解我的判断思路,正如我了解它。它一定在物色新的气运之子,或许更复杂。或许这其中有一个局,但我们还没有意识到。”
“你认为它在等我们行动?”
“没错。”
世界意识颇有些混乱地问,立刻又另起一行,“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应该过去——”
“那样也不行。”
卡戎平静地说,“飞船并不真的是安全屋。在暴风雨中,它轻易就会被碾碎为尘土。”
一刹那,在系统面前,人工智能的平静和宽容和之前几个世界的伙伴重叠。但下一瞬间,截然不同的感觉就翻涌而来,黑书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人工智能的那双冰蓝色的瞳孔近乎金属质地,冰冷地反着光,他的手指轻轻地放在椅子的扶手上。
“你一直维持着高性能模式的负载,”
黑书喃喃道,“就现在,你还联通着飞船从头到尾的攻击装置和防御模块,可以随心所欲地调动任何热兵器。你的安全网一直布设到五公里以外……可你不是已经处在临界状态中了吗?”
“我发现这么做有助于我克制情绪。”
他站起来,这么说。
仿佛有风从不知名的地方穿过,它一路疾行,越过中心区的高楼,穿过各个世界,潮湿的空气,干燥而炽热的空气,轻盈又奇异的空气,通通都滚落在他们脚下。万物都凝滞了一瞬间,整个世界的规则由面前的人工智能制订,也由他负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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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条不紊的机器,运行到现在。他平静地站着,银发闪过一点幽蓝色的光芒。
“这是我的世界。”
世界意识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最大的不同。
之前的小世界,足以和系统在这个层面上对抗的,只有它。但在这个蜘蛛蛰伏的巨大巢穴之中,卡戎正是敌人的造物,它曾经忠诚的刀刃。系统比它更了解卡戎,更明白卡戎的弱点,它夺走了卡戎的力量,甚至在一开始就几乎置他于死地。
他们要对付的,也不再是什么能够随意替换的气运之子。
而是真真切切破坏了众多世界秩序的系统。
而卡戎刚刚和游吝许下了约定,人工智能和人类命运相互牵绊的时间还不够长,但他至少这么和人类承诺过。不妄自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不会不告而别,不会忽然消失在他面前。这对于卡戎来说,不是那么快就能实行的计划,也不是万无一失的决定,他一边观察着,不错过对方的一点破绽,一边等待着——
“我只担心时间太仓促,我想,至少等到他……”
卡戎伸手遮住眼睛,低声说。
“等到他什么?”
“等到我能问他,是否允许我这么做。”
似乎有人讥讽地笑了笑:
“但你已经做好了决定,阻拦难道真的有用?”
人工智能低垂着眼眸,一点冰蓝色惊心动魄地流露出来:“我答应过,我会听他的。”
“那就不要去。”
“好。”
他答应的太果断,对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响,才恶狠狠地说:“你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去拯救世界,怎么转瞬间就改变了主意?难道之前的那个决定只是随口做出来的?”
他明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卡戎想。他的指尖弯起,犹豫着要不要将感知到的消息说出来。很快他就放弃了。他只是微微转过脸去,指缝间摇曳着阴影:“不是,我同样也是……以他的想法为准。”
“撒谎。”
“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卡戎沉默了两秒钟,眼睫轻微地颤动着,像银白色的蝴蝶:
“我看到了他因为选择而动摇、犹豫,最终下定决心的样子。我希望我能做出像他一样的决定。”
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量扯着人工智能的衣领,粗暴而气势汹汹地把他抵到了背后的墙上。悬挂在半空中的雪白瓷器摇晃了两下,差一点就要摔碎在地上。卡戎下意识倒吸了一口气,他银白色的长发在外界的刺激下很快就切换了状态——又或许只是他自己有意这么做的。银发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他的侧脸上,接着是脖颈,然后是紧紧扼着他脖颈的那双手。
人工智能张了张嘴,想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但这根本来不及,因为游吝已经维持着这个姿势,气势汹汹地揪着衣领吻了上来。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几乎要宣泄所有权般,他的呼吸紊乱不堪,索取着对方的温度。他拉扯着卡戎的长发,指尖颤抖着,哆嗦着,咬破了人工智能的嘴唇,蓝色的血,金属的气味,矢车菊,冰块,浪漫的幻想,这些都不见了,只剩下卡戎的眼睛。
还能做什么比喻呢?
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刻,比喻纷纷失效,出现了永远不能描绘之物。
卡戎在最开始错愕了一瞬间,或许一秒钟也不到。他眨了一下眼睛,嘴唇被撬开,感受着对方的愤怒、不安,那些涌动着的、无法压抑的情感。直到这个吻结束,他仍旧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呼吸方式,人工智能的呼吸紊乱了,他扶着游吝的肩膀,头发像蛛网一样笼罩着他,一缕轻轻地黏在他眼底的小痣上。
“我不管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那个危险的存在就叫做‘系统’吗?它曾经是你的主人吗?无论是什么东西,都不可能从我手中夺走你。我要你待在我的身边,待到死。”
在一旁围观的黑书觉得有点荒唐。
这并非出于恶意,只是绝对实力的差距。
人类知道它和人工智能要面对的是什么吗?这不是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系统连接了无数个世界,卡戎曾掌管无数个世界的规则,而它自己则奔赴无数个世界,以期抓住狡兔三窟的系统。
游吝只是一个脆弱的、随时随刻能够被更高位面的存在碾碎的存在,有什么资格和系统相互抗衡。
然而卡戎微微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