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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秦钧的灰色长发垂落下来, 身上的鬼气向四周狂涌, 将发丝在风中撩起。
江应鹤怔怔地注视着对方, 见到对方那双眼眸也同样失措地看向自己, 鬼修的怀抱冰冷可怖, 连胸腔最贴近心口的地方都感受不到生灵的气息、感觉不到真实的跳动。
“你……”江应鹤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勉强回过神, 挣脱开对方的怀抱,站起身退了半步,声音有点细微地颤抖。
“你是鬼修。”
他的声音向来清冷如霜, 如此乍然入耳, 如同被焦灼烤化的雪水, 混着他这么多年来的心血一点点地漫流涌动,滴落碎裂。
江应鹤展开手掌,脑海中不断地重复着秦钧方才将自己护在身下的模样, 也不断地重复在他血肉化尽、恶灵凝成实体的真正面貌。
通体如冰的雪剑忘尘在他掌中凝聚成形,锋刃之处折射出冷冷的寒光。
周围的药王谷修士尽皆惊呆了,只有倒抽凉气和畏惧的心思,在一位货真价实的半步金仙的面前,他们连逃跑的资格都没有。
秦钧站在他对面,身畔的斩运剑铮鸣颤抖,发出摆脱束缚的长鸣。
秦钧那双灰色眼眸一直紧紧地盯着他,见到江应鹤手中凝剑时,才声线喑哑地开口道:“师尊……”
“住口。”江应鹤深吸口气,掌中的忘尘剑冰冷得几乎将他冻结,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关爱了这么多年的二弟子,竟然是一位境界如此之高的鬼修!
那这之前的两百年算什么?一个邪修的戏弄?欺骗?还是他们真的有所目的,以备来日下手?
江应鹤脑海中混乱一片,他尽力缓了缓神,一字一句地道:“我不是你师尊。你何曾认过我?”
多年朝夕相处,尽是谎言骗局,一路行来……你何曾认过我。
“云州城百鬼夜行,我从怨气茧蛹中拉你出来。此后两百余年,殚精竭虑地培养你、爱护你……”江应鹤没有看他,只是望着手中忘尘剑冰冷的剑身,却话语一顿,说不下去了,最后只是哑声低问。
“秦钧,若非今日,你准备何时动手?”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
原来被师尊称呼全名,是这样的感觉……秦钧盯着他手中的
雪剑忘尘,走近一步,浑身的鬼气都被他压制地干干净净,仿佛从未有过方才的场景。
“弟子从未想过动手。”
他的声音仍旧低暗,似乎还有一份试图挽回的希望。秦钧转而看向对方的脸庞,见到师尊肤色如霜的眼角慢慢地泛红,原本还看不出来,但他走近这一步时,那一抹微淡的红色迅速扩开,仿佛下一瞬就会听到江应鹤微哽的声音。
他不敢上前了,只是尽力地沉下心绪、按下焦急,解释道:“弟子从茧蛹中复苏,重生之途上,只有师尊一个人,我不会伤害师尊。”
江应鹤没有注意到自己眼角都开始红了,他掌心冰凉,觉得心口一阵阵地疼,但也只是闷疼了一刹,仿佛到了某个顶点之上少了什么东西似的,忽地戛然而止,让他这个情绪上不去、下不来,半死不活地卡在中间,牵连着五脏六腑,都跟着疼得一抽一抽的。
“这句话,”江应鹤道,“是真是假?”
他的声音落在遗府之中,回荡了一遍,问得人难以呼吸。
江应鹤闭了闭眼,脑子里乱糟糟的,他勉强凝了凝神,来不及考虑失去秦钧后自己还能不能找到另一个能被系统认可的天才,而是在想此事一旦处理不好,风平浪静的修真界又将再逢动乱。
秦钧的身份实在太过明了,半步金仙的鬼修、茧蛹复苏,除了三千年前那位天下鬼宗之主之外,不做他想。而这样曾经盛名在外的邪修,突然被拆穿后,难免恼羞成怒、祸及他人。
江应鹤略微松了松手,将忘尘剑插进地面里,低声道:“你走吧。”
秦钧全然怔住,似是没有听懂他的话。
“师徒情深,本是笑话。既然你不打算对我动手,那玩够了,就离开吧。”江应鹤语气一顿,把涌到喉咙里的细微哽咽咽回去,强撑着表面的冷淡如冰,“此后我与宗主,两不相干。”
“谁要跟你两不相干。”
秦钧握紧手掌,眼底属于邪修的焦躁和戾气一闪而过,他仿佛被触痛了最担心、最畏惧的那一点,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令人害怕的凶气,他这句话脱口而出,随后却死死地耐下性子,低声道:“师尊,你不要跟我两不相干,我想留在你身边……”
他的话语并不奏效。
江应鹤反手拔剑,持剑望了一眼秦钧,随后转过身朝外面走去,只是才走了几步,就发觉原本晴空万里的剑仙遗府之外,竟然顷刻白昼换黑夜。
仔细望去,那并非夜晚,而是漫天的幽魂与怨灵,遮天蔽日地聚集在一起,下方凝成实体的鬼修数不胜数,宛若潮水,修为在元婴期的鬼修不计其数,将此处包围地如同真正的幽冥界。
鬼修所在的地方就是地下,相当于这个世界的反面。没有护持转世的人死后,都会进入世界反面,那里被称为鬼域、也叫幽冥界。
能够凝成实体、开启神智的元婴鬼修尽皆跪伏在外,声音空灵穿霄:“幽冥界洪钟震动,我等恭候宗主——”
江应鹤止步在无穷的黑暗幽魂面前,听到秦钧低沉微哑的声音。
“师尊。”他念这两个字时的感觉与昔日相同,却又有什么东西突破那些无尽的克制,露出了属于他最真实的渴望,“留在我身边。”
就在江应鹤微微沉默之时,秦钧继续道:“只要你留在我身边,跟我回去,我便会为这些药王谷的修士开道。”
江应鹤握剑的手骤然一紧,气得几乎想回去捅死他,但是想到秦钧是个恶灵、恶灵凝成的实体就是捅穿了都不会流血,这才压着生气作罢,但还是难掩情绪地道:“……狼心狗肺。”
“否则,”秦钧眼都不眨地盯着他,“即便是我不动手,这些人也会全部死在这里。”
他走近几步,探过手覆盖住江应鹤持剑的手背,声音低哑缓慢:“师尊,我不会伤害你,我只要你陪在弟子身边,不要离开我。”
江应鹤都不知道怎么骂他好,慢慢地匀了口气,才稍稍冷静下来,转过头对愁永昼道:“若你回去,不要告知我的掌门师兄,这一次,是我识人不清。”
他顿了顿,又道:“如果我师兄问起,就说我与钧儿游历远行,归期不定……只是那块剑坠儿,无法替你转交。”
江应鹤想得很清楚,秦钧如果只有这个诉求的话,那他暂且留下才是最安全的,这些药王谷的正道修士,他恐怕不会有一份在意。现在不是逞能发脾气的时候……形式比人强。
他从袖中取出那
个淡桃粉的剑坠,交还给愁永昼,随后环视了一周,对秦钧道:“万鬼环绕,请宗主开道。”
这句话清清冷冷,仿佛这就是江应鹤原本的模样,从内到外,宛若夜月寒霜、冷淡无比。
但这并不是秦钧曾见过的模样,师尊对他,向来都是淡而温柔的,连数落责怪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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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着特别的亲近和优待。
秦钧觉得他心里像坠了一块铁,沉得要命,带着他为数不多的希望一起往下坠,下面深不见底。
他抬起手挥了一下,将此地包围的万鬼顷刻间向四处散去,宛若乌云间拨开一条日光缝隙,留出一条安全的道路。
在众人的惊骇和静默之下,一身绿衣的愁永昼接过剑坠,朝着江应鹤深深一拜,道:“请仙君保重。无论如何,万勿放弃。”
江应鹤显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他那个心痛的劲儿慢慢地过去,想了半天,也只觉得秦钧大概是还没玩够,并没有想到其他的地方去,在他心里,秦钧就算换了身份,性向也还是笔直笔直的电线杆子,自己又是个男人,理应不会有什么。
但愁永昼可不这么认为,冰雪道体再加上洞虚境的境界,绝对是许多邪修心目中最好的炉鼎……听闻鬼修吸食魂魄,再加上那位宗主的眼神已经极度鲜明,玄微仙君千年的冰雪道体,恐怕要被邪修玷.污。
江应鹤虽然不懂他嘱咐什么,但不妨碍他瞎答应:“我知道,你们去吧。”
愁永昼起身之后,每一个药王谷修士在离开之前,都朝着玄微仙君的身影行了一礼,默然无语,气氛凝重。
秦钧所开辟的道路并不宽,他们行出遗府之时,两侧恶鬼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但却因宗主就在一旁,怎么也不敢下口。
众人离去,四周倏忽静寂。
江应鹤立在原地,手中的忘尘剑被他收入道体之中,压下了剑身的铮鸣响动。
他叹了口气,道:“宗主,你何必……”
他只说了这几个字,就被秦钧制止了。那只原本覆盖着江应鹤手背的手,转移到指缝间回扣住,握得很紧。
秦钧从后方环抱住他,下颔抵在江应鹤的肩上,埋在他脖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哑得不像话。
“别这么叫……”他的尾音
拖出些微气音,“像以前一样唤我,好吗?”
江应鹤被他握着手,顺便揽着腰,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无奈地偏过头,问道:“你们邪修,就这么喜欢戏弄别人么?连拆穿之后都不肯放弃。”
秦钧并未回答,甚至还握得更紧了一些,江应鹤能感觉到他掌心的微末余温。
“师尊,”他继续道,“叫钧儿,好不好?”
虽然这只是疑问句,但语句末尾却散发出一股近乎疯狂的偏执气息。江应鹤心里莫名地响起预警,十分能屈能伸地道:“好……钧儿。”
身边的人的气息一下子就安全了很多,江应鹤在心里松了口气,随后忽地听到秦钧的低声询问。
“你方才……是不是很伤心?”
江应鹤叹了口气,道:“是啊,快要气死我了……松手。”
他可是差一点就要把自己气哭了。
江应鹤挣了一下手指,过了片刻,秦钧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看到江应鹤转过身,墨眸平静地注视过来。
他慢慢地审视过秦钧的周身上下,随后道:“……我曾当面钦佩你,这一点,到如今也是一样。是我先入为主,才致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原来我钦佩的鬼宗之主,就在我的面前。”
“师尊……”
江应鹤没有阻止他继续叫下去,而是揉了揉眉心,道:“既然不对我下手,那就是对正道仙门有所觊觎了?那你所倾慕的同门女修,到底是真是假?是否确有其人?”
秦钧定定地看着他,凑近了一些,回答道:“确有心慕之人。至于正道仙门……如果师尊要保护,钧儿便不会动一分一毫。”
江应鹤怎么可能轻信他这种鬼话,反问道:“那你留我做什么?”
秦钧盯着他的眼眸,字句郑重地道:“回幽冥界,与我合藉。”
合……合藉?
江应鹤彻底愣住了,他迟钝了一下,才在脑海里搜索到合藉这两个字代表的意义……只有道侣之间才会合藉双.修。他脑子里不知道是怎么转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以为秦钧的师徒把戏意外拆穿后,还要跟他再扮演一次道侣。
“你、你……”江应鹤顿了一下,才略带生气地道,“那你喜欢的那个姑娘怎么办?”
秦钧:“我不喜欢
女……”
“原来你的仰慕喜爱,不过是嘴上说说,是一时的玩笑?”江应鹤实在没绷住自己,听到“不喜欢”三个字就截断了对方的话,压着声又骂了一句:“海王……渣男!”
秦钧:“……海王,是什么?”
————
李还寒赶到这里时,原本完好无缺的剑仙遗府,坍塌破碎,四处混乱,不停翻涌着鬼气。
他一身玄衣,衣摆被冷风撩起,血眸中一片阴翳地扫视现场,将手中的寂灭剑握得骤然震颤,红光刺目。
找不到、没有踪迹、只剩下森森鬼气四散而开……
来迟一步。
李还寒对秦钧的人品一点信心都没有,不知道那个狗东西把师尊带到了哪里。就在此刻,原本寂静的遗府上方,忽地传来一阵悠扬笛声。
李还寒猛然抬眸,看到一身绯红的美貌少年坐在上方的参天古木之上,红衣宛如日光倾照下来时染透云层的残霞。
长夜停下笛声,感觉对方的视线涌动着一股强烈的杀意,微笑道:“好久不见,李师兄。”
李还寒没有应声。
“秦师兄……应该是把师尊带去幽冥界了吧?”长夜抚摸着手中的碧绿长笛,“我来时,恰好见到万鬼返回幽冥界,只是可惜,我现在打不过秦师兄。”
他将笛子在手心敲了敲,见到李还寒冷冷地瞥他一眼,随后立刻化为遁光,赶往幽冥界。
长夜望着他离去,眸光隐隐发亮,看不出脑海里具体在想些什么,连他唇边扬起的弧度都带着一分虚假。
他探出手,抚摸了一下腰间的软剑,自言自语道:“……师尊他呢,只会喜欢我,我是最乖巧的那个。”
风过无声。长夜在心里计算着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笑了一下。
“小云师叔,对不起啦。”
他抚过笛孔,坐在古木上远望天际。
而在另一边,陪同长夜一起回蓬莱的云不休悠悠醒来,原本坐在面前陪他喝酒的红衣少年毫无踪影。
他愣了一下,以为自己还在做梦,随后就看到一个穿着毛皮长外袍、身材高大的妖族走了过来,头上顶着一对鲜明的虎耳,凑过来闻了闻他,身上透露出一股元神期妖修的气息。
云不休:“……”
云不休不敢动。
随后,他听到对方粗犷低沉的嗓音。
“你完了,你师侄把你嫁给我了。”
云不休:“???”
作者有话要说:鹤鹤:卧槽,我徒弟是个邪修!
云不休:卧槽!你徒弟把我嫁出去了!
难 兄 难 弟
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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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间是晚上九点,如果状态好的话,零点会有加更,比如今晚就有~
第32章
江应鹤很快就发现, 他想错了。
这个混账东西是真的想跟他合藉!连婚房和结契流程都准备好了!
这不只是个玩笑……不对, 除了这句话, 应该说其他的事情都只是玩笑。
江应鹤坐在柔软的床榻边, 看向外面漆黑阴沉的天空, 然后又低下头看了一眼旁边幽蓝色的灯。
大殿空旷,四角都画着夜叉修罗、百鬼夜行的壁画, 灯火很像是磷火,触之无温,是冷的。这里除了时而有几个侍奉的小鬼出入之外, 安静得仿佛禁地。
江应鹤慢慢地叹了口气, 感觉自己跟在小黑屋里也没差了, 只是没有什么锁链、道具、鞭子……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清净得过分,作为师尊, 怎么能当到这个份儿上!
他坐在床榻上,撩开一旁的纱幔,借着床边的灯火看到一旁的小柜子上面放着几本书,他随意抽出一本,见书名是:
《幽冥界鬼修种类一览》
……咦?
有点百科全书的感觉……江应鹤顺手掀开了书页,看到上面记载着满满的鬼修知识、诚意十足。
从缚地灵、饿鬼……到夜叉、罗刹,连图带字,甚至连鬼修的修炼方法都指点了一番。江应鹤看到一半,忽地发现似乎每一个鬼修下面都写着一行提示:吸食品质高的神魂可以提升修为。
江应鹤翻页的手顿了一下,心中涌起一阵突如其来的危机感, 向后翻了几页,找到了吸食神魂的注意事项。
一、尽量选取品质高、性格好的魂魄。
二、越是善良的神魂,散发出来的味道就越美味。
三、在魂魄情绪达到极致时吸取,效果会更好,比如极致的愉悦……
江应鹤心都凉了,自闭地合上书页,脑海中不停地脑补出一场大戏,然后一顿推导,得出了“真相”。
……秦钧不会是看上了他的神魂,想要在对他那个啥的时候吃了自己吧……
他还以为受伤得可能只有身为男人的自尊,没想到还真的命在旦夕。所以说对方潜伏在自己身边,就是为了把他哄得开开心心的,然后吃掉自己?
江应鹤愣愣地看着上面的内容,觉得自己的人生实在是失败透了,尽心尽力的教育徒弟、为
正道培养未来,原来人家都是有目的的,什么感天动地师徒情,都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心里最后的那点小火苗都要熄灭了,突然觉得特别委屈,那种差点被气哭的情绪又慢慢地涌上来了,往他的胸口上蚕食,闷得厉害。
就在此刻,一个熟悉的低沉声音从耳畔响起,秦钧的气息包围环绕过来,从后方拥住了他。
“师尊……在看什么?”
自从这个王八犊子恢复成半步金仙之后,他的脚步声江应鹤就再也感觉不到了。他被对方从床榻上拥住,那双手臂箍住了腰身,抱得很紧。
他将书放回原处,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道:“没什么。”
秦钧似乎是有些在意他的态度,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放软态度,低声哄道:“师尊,我没有喜欢的女修,我喜欢的那个人,从来都是你。”
江应鹤正在气头上,懒得理他,心里已觉得这是邪修蒙骗他的手段,便从他怀里挣开,眉目冷淡:“两番说辞、鬼话连篇,宗主口中,到底几分真假?”
他知道秦钧不喜欢这个称呼,但这时候情绪占了上风,一口气顺不下来,忍不住语气强硬地继续质问道:“要是真的顾念你我师徒一场,那就放我回去,就此别过……”
恶灵本没有真实的血肉,只是神魂凝成的实体而已。但这句话还是宛如一片极冷极厉的锋刃,往秦钧最柔软的地方捅过去。
怎么别过?如何别过?他只在师尊身边感受过偏爱与温柔,但此刻,师尊却要把这些东西都收回去了。
秦钧压抑住的情绪快要盛满了,他本就敏感的神经被这种话一触再触,心火愈烧愈旺。
“不,”他的声音喑哑至极,“不要走。”
江应鹤哪里走得了,他缓了口气,慢慢地冷静情绪,忽地被对方抓住了手,猛地推按到了床榻上。
江应鹤:!
等、等一下,难道我可疑的性向就要被迫弯曲了吗?不是……就算是这样也得给个接受时间吧,现在就要吃了???就能不能忍一忍???
对方压住了他的手,把江应鹤的手腕并拢到一起按在他头顶,身上到处都泛着一股极度可怕的气息。
江应鹤挣了一下,根本没挣开,随后感觉
到一个柔软的丝绸带子把他的手绑在了一起。而对面这个混账徒弟按住了他的肩膀,声音交杂着呼吸声,缓慢地响起。
“师尊……”
他只唤了这一句。
江应鹤本想听一下对方的后话,随后被他按在榻上低头吻过来,贴上了另一人的唇。
江应鹤慢慢地睁大眼,单身好多年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了,被对方侵.入口腔、勾住舌尖,摩.挲唇瓣。
他根本就不会接吻,连换气都忘了,被秦钧压着亲了一会儿,眼角红了一片,连耳朵都迅速地烧了起来,烫得人不敢触摸。
但与此同时,江应鹤心里的委屈感也达到了巅峰——哪有这样为人师表的?!一边叫我师尊,一边想日得我喵喵叫,欺师灭祖,什么东西啊!
他狠狠地扯了一下捆着手的丝带,挣扎了几下之后,感觉丝带仿佛松了一半,便猛地抽出手,反手把他推开,手比脑子更快地抽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守在门外的鬼修侍从眼观鼻鼻观心,静寂无声,仿若未闻。
江应鹤黑发散乱,衣服也被对方弄乱了,唇上微微有些发红,墨色眼眸中浮起水光。
他擦了一下唇,咬牙骂道:“你个畜生。”
怎么一不当人了,就这么放肆?他学得尊师重道,都学到狗身上去了吗?
江应鹤没太考虑激怒对方的后果——最差不过一死,还能怎么样?士可杀不可辱,更何况是这种对他教学质量的亵.渎!
他怒火上头,随后缓了好一会儿,才想着去看秦钧是什么反应,刚刚抬起眼,就又被对方抱住了。
和他那天扑过来护着他,挡下镜中剑气的模样相差无几。只是才过一日,心境便彼此不同。
江应鹤这时候也没有跟他继续生气的力气,他由着对方抱过来,听到耳畔的沙哑声音。
“师尊……消解药效。”
他一说江应鹤才想起来,那个七日合欢的残余药效还剩下最后一日,需要抑制情.欲、让他人护法为他驱散药效。
江应鹤半晌未语,感觉秦钧埋在他肩上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略微分开一些,挽起他的手,给他戴上那件珠串法器。
要是寻常的这个时候,江应鹤早就该困了,可是这两日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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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太大,他实在是没有困意,再加上幽冥界不分昼夜,在哪儿都是一片黑暗的,就更有点失去生物钟。
他看着秦钧把珠串戴到自己手上。
在这么大的实力差距面前,无法运转道体也只不过是从战斗力5降到战斗力0而已,面对着一位半步金仙,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秦钧没有移开手,而是慢慢地扣住他的手指,将师尊修长柔软的指尖握在掌中,低低地问道:“那李还寒和长夜,在你心里,又是如何?”
江应鹤看了他一眼,道:“自然是师徒。”
秦钧深深地望了回去,竟然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不是有一丝同病相怜的庆幸。他道:“不要相信他们。”
江应鹤微微诧异:“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秦钧刚刚开口,话语猛地被一震剧烈的破碎坍塌声打断。他骤然抬眸,听到宛如地陷般的炸裂声,幽冥界河水倒流、万鬼轰然而起。
天际边,一声冰冷话语直透千里,传递过来。
“秦钧——”
是李还寒的声音。
“狗东西,给我滚出来!”
随着这声音一起,在秦钧的神识感应之中,一个满身滔天魔气的影子伫立在半空之中,玄衣猎猎,眸光透着嗜杀的暴戾。
在他剑下,幽冥界冥河逆流,蛰伏的鬼修八方涌起,发出震动又畏惧的尖啸。
李还寒……
秦钧眉峰不动,慢慢地给江应鹤整理了一下衣角,然后用方才绑住他手的绸带,蒙住了江应鹤的眼眸。
江应鹤怔了一下,发觉靠他自己竟然扯不下来,他隐约听出声音,连忙问道:“是还寒在外面?等一下,你……”
他的唇被手指抵住了,秦钧的气息沉郁而压抑。
“不要提他的名字,师尊。”
江应鹤突然从他话语中察觉到一阵危险感,下意识地止住了话语,随后感觉到秦钧站起了身,手中握住了斩运剑。
——这怎么可能打得过,就算还寒渡劫闭关一切顺利,面前这个也是一位半步金仙啊!
江应鹤一时情急,道:“宗主……钧儿!”
秦钧的步伐猛地一顿。
江应鹤道:“你……不要伤害他。”
他的声音清淡悦耳,透露着一时情急的迫切。
不要伤害他……
秦钧闭上了眼,沉沉地呼出一口气。他的心就在江应鹤的手边,任由他的一举一动穿刺翻搅,让他这个无血无肉的恶灵,重新有了痛觉。
原来那些心口怦然,都要有百味陈杂的折磨来作配,才显得鲜活生动。
江应鹤没听到对方的回答,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才等到对方情绪翻涌的话语。
“你让我不要伤害他,却舍得这样伤我。”
脚步声远去了。
江应鹤扯不下来眼前的布条,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法器,他明明预感到还寒和钧儿一定打起来了,却完全没有周围的听觉,而是一片宁静静默。
视觉和听觉都被屏蔽了,江应鹤静下心来,慢慢地琢磨起秦钧离开时的那句话……这是什么意思?他一个半步金仙跟元神期打,难道还能把自己弄伤了?
倒是还寒他……这么快出关,恐怕境界不稳,要是再拼命……
江应鹤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儿,自己还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老父亲的心态就再次发作。他在榻边来回走了几步,在心里叫了几声系统。
然而这个系统默然无声,仿佛就只是一个单纯的养徒弟机器,连徒弟突然变邪修这种大事都不管。
正当他满怀无奈之时,忽地被揭开了眼前蒙眼的法器,面前站在一个小鬼。
看上去不像是这几日过来的端茶倒水的,身上的鬼气一点都不浓郁……江应鹤打量到一半,看到面前之人抬手揭了脸上的伪装法器,露出那张毁了容的美艳脸庞来。
是长夜!
江应鹤看着他重新戴上面具,冲着自己眨眨眼。
“师尊!”小长夜的声音很轻快,“快点,咱俩赶紧走!”
江应鹤怔了一下:“你……不是跟小云师弟回去了吗?”
长夜拍了拍衣角,把身上用来伪装鬼修的东西全都一一抛下,恢复了原本的面貌。他拉住江应鹤的手,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特别担心师尊,总觉得有些不对,然后偷偷跟着你们,果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没想到秦师兄竟然是鬼修,还让师尊为他如此操心奔波……”
他话语说到一半,又催促道:“趁着他不在,咱们快点走——”
江应鹤不疑有他,担忧道:“可是你
大师兄……”
“哎呀没事。”长夜一把把他拉起来,“师尊想得太多了,这位宗主还想着跟你结成道侣呢,怎么敢杀你的徒弟?”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补充道:怎么会止步于杀,简直想碎尸万段。
江应鹤半信半疑地被他拉走,见到长夜走到了床榻的后方,伸手掐了一个决,笼罩着这座宫殿的结界忽地波纹一颤,露出缝隙。
……夜儿怎么会解这种结界?我没教过啊?
江应鹤满脸茫然地看着他拉过自己的手,长夜似乎心有灵犀般地解释道:“这是我潜伏过来,跟幽冥界的鬼修偷偷学的。”
他随口胡扯,讲得一板一眼,眼睛亮晶晶地道:“我已经勘查过了,顺着这个方向走,可以一直进入妖族的大本营,然后穿过万妖古原,就可以回到东洲了!”
江应鹤耐心听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他轻轻蹙眉:“……这个路线?”
“对。”长夜点了点头,“如今幽冥界特别混乱,正可以逃走。这个路线虽然偏僻,但却是最好躲避搜查的路线。”
长夜看了一眼对方微乱的发丝和红肿唇瓣,唇边的笑意愈明艳,心中翻涌的独.占.欲就愈发的昭然欲揭。
他扫了一眼床头那本似有翻动痕迹的书,心中略微遗憾。
——可惜时间仓促,不然就更能添加更多的内容了。
太可惜了,他只来得及把最基础、最真实的邪修知识改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鹤鹤:你可以质疑我的剑术,但你不能质疑我的教学质量!我怎么可能培养不出正道栋梁!!!
读者:……那个,你培养徒弟的瓶子拿错了。
第33章
江应鹤现在有点慌张。
他有一种诡异的“才出虎穴、又入狼窝”的感觉。
长夜带着他一路逃出幽冥界, 头也不回地扎进妖族的地界, 进入了莽莽古森和林海之中, 随后进入了妖修们的城池。
但因为这里全是妖, 来到万妖边塞的第一天, 长夜就跟他说要伪装,要做万无一失、缜密周全的伪装。
江应鹤十分赞同, 觉得低调一些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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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候回蓬莱,恐怕会给蓬莱派带来灭顶之灾,反而是掩藏在一些偏僻无人的地方, 比较不会祸及他人。
毕竟不知道秦钧的兴趣能维持多久, 先躲避开, 再将此事从长计议。
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长夜拿出伪装用具之后,他的心态才忽地被击碎了,觉得自己现在的男性尊严……不, 他现在作为人族的尊严都被踩塌了。
长夜的手上是一对……兔耳。
江应鹤盯着那东西呆了呆,满脑子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刷屏过去,随后见到他小徒弟明艳带笑的脸庞。
“师尊,要进入妖族聚集之处,必须要有这种独特的伪装。”长夜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只用障眼法遮盖,很容易被他人看穿识破,到时候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动乱……万妖边塞里驻守着一位妖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江应鹤不知道是该欣慰小徒弟长大了,还是该抵触面前又白又软的一对兔耳, 他沉默片刻,道:“这个,要怎么戴。”
“需要导入灵力。”长夜微笑着道,“不如让夜儿给师尊戴上吧。”
江应鹤:“……好。”
他控制了一下自己到处乱窜的思想,告诉自己这只是规避危险的一种手段,是应急所为。
江应鹤的黑发柔软至极,发丝很细,绕在手上时,比一些动物的绒毛还要好摸。长夜压着他肩膀,让师尊坐在座椅上,随后撩起了他的发丝。
小徒弟身上也带着一股香气,但跟江应鹤身上淡而冷绝的幽香不同,长夜的身上是一股细微馥郁的艳香,跟他相貌带给人的感觉如出一辙,透着雌雄莫辨和风华绝代之感。
他的手也很白,窄瘦纤长,拨过江应鹤的鬓边发丝时,几乎与指下肌肤的色泽融为了一
体。
长夜没出息地咽了下口水,将师尊的发丝规整到一个比较合适的位置,然后拿起那两只兔耳,慢慢地导入灵力。
被灵力激活的兔耳晃了一下,更像是真的妖族特征了。长夜将雪白的兔耳附着在江应鹤的发间,伸手触了一下他的发梢。
江应鹤原本还没觉得有这么,结果被他突然碰了一下,感觉这对用来掩饰身份的伪装法器像是连通了他的身躯似的,好像真的有被触碰的感觉。
……太糟糕了吧。
江应鹤吸了口气,然后就感觉到长夜捏住了耳朵,指腹在耳尖上来回摩.挲。
他的身躯都绷紧了,略带诧异道:“……你做什么?”
长夜只揉了几下,就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笑道:“让夜儿玩一下嘛,很难得的。”
一时间,江应鹤都有些分不清他说的是这对法器难得,还是自己有一对妖族的耳朵看上去比较难得。
还真是形式比人强。
长夜退开一步,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看着师尊略微低下头时,一双长长的耳朵都跟着有些垂落下来。他原本只是看看,结果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不对劲,朝着黄色的东西一路狂奔而去。
他有点不敢多看,拿出了最后一件掩饰身份的器具。
——一个毛绒团似的尾巴。
江应鹤:“……倒也不必如此严谨……”
长夜板着脸严肃道:“师尊教我三思而行,教我考虑周密、谨慎行事,怎么能在这种小小的困难上退却。”
江应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