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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淮河龙神之所以能站出来和这个稀泥,不在于他的神位,而在于他的出身,其母是上上一任百花仙子,死因不详,其父明面上不详,私下里都知道,就是最上面那位。
所以他发了话,红色袍服们也就借坡下驴,给面子集思广益起来。
经过一番商议,红袍们达成了一致。
他们认为,所谓天疏阁主不过区区凡胎,连半神都不是,不可能有触及神魂的力量,那么法网就只是看上去玄乎,实际上只是一层隔绝外物的术法屏障,不许外来修士进出而已。
这屏障强到能阻拦众神的原因也很简单,既然裴牧云仗着天疏阁蒙骗了大量无知百姓,那他肯定是集合了九州信众之力才造出这张弥天大网,绝不是裴牧云自己有多能耐。
如此一来,为什么唯独共工能通过法网,原因也就不言自明,肯定是天疏阁主特意放水,故意做个对比给众神难堪。
至于白龙,不过是龙族遗留在凡间的弃子,又能强到哪去?不足为虑。
分析到这里,结论已经清晰明了,既然法网就是术法屏障而已,那么只要神魂离体,就能顺利穿过。
唯一要顾虑的是神魂离体有种种风险,比如发挥不出本体实力、本体虚弱且还不能行动等等。
然而,天庭众神都是超凡脱俗的天神,实力远超凡间修士,神侍暂且不论,就算是最低阶的灵兽小神站出来,放眼九州也根本没有对手,神和人毕竟是天壤之别,何虑之有?
而且再一想,正好让天疏阁主知道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的本体留在天门之外,有法网屏障隔着,等于把这天疏阁主故意刁难他们的法网当作白给的本体保护,岂不乐哉?
红袍们越想越美,说得其乐融融,看不出片刻前剑拔弩张的模样,大伙儿一致同意,躬身将结论禀报给了玉帝王母。
玉帝听完禀报,神颜大悦,点名表扬了淮河龙神主张有功,一迭声下命准备再次降世。
于是仙乐又再奏起、架子又再端起,天庭众神浩浩荡荡地神魂离体,准备将法网轻松穿过。
然后事情并没有按众神料想的那样发展。
众神的神魂一接触法网,立刻遭到了法网的审视。
法网遵照裴牧云的意志只约束天疏阁阁员法士,不约束普通百姓,但对神可是有要求的。
法网对神的要求,其实就是裴牧云对远古众神和英雄先烈的尊敬和认同,只有那些真正为百姓谋过福祉、推动过时代进步、甚至为民牺牲的英雄,才能得到红色信仰者裴牧云的尊敬和认可。这要求哪里是这帮神族后代能达到的?
法网几乎是刚一触及天庭众神的神魂,就像按下警报一般瞬间释放出紫光四射的天雷!
天雷紫电狠狠打入众神神魂,哀嚎四起。
天庭众神的离体神魂在霎那间瑟瑟发抖,在他们悠闲漫长到几乎有些无聊的神生中,这是他们第一次感受到还有在他们之上的力量。
他们的神魂被无法抗拒的力量看透。
可怕的是,他们竟然无法反抗,无处可藏。
数千年记忆全都如走马灯般经过,连自身早已遗忘的细枝末节都被翻检出来,每到法网认定错处,走马灯暂停,法网批出一些竖行评语,不仅写明他们当时所思所想,连前因后果也都写得明明白白,一切私密都曝露无疑,若不是他们已经被天雷打得哀嚎不止,恐怕也要惊叫出声。
这感觉就像是被随意切开的灵果,整个内芯都曝露了,甚至果核还被掏了出来,扔在太阳下审视翻检,一个蛀洞都不放过。
天庭众神被天雷打得惨叫哀嚎,都以为自己遭受了许久折磨,实质上不过短短片刻,梳理完他们数千年的神生,竖行金字最终停止变化,星光凝成金字,总结出单字批语。
而在天幕下的百姓修士看来,天庭众神的离体神魂只是撞向法网,法网就打起了天雷,众神身上开始挂满竖行金字,这场面,大家伙儿可太熟了!天下还有谁还没看过天疏阁主用问心剑阵审判儒门高修?
可问题也来了,这次可不是道貌岸然的儒门高修,这些可是神仙呐!天疏阁主的法网连神仙都能审?难道,还真能审出金字大罪来?
一时间九州各地议论纷纷,民风含蓄些的只是与附近熟人窃窃私语,民风彪悍些的已经开始不限定对手的全场大辩论,全看谁喊得响。
然而金字出的比辩论还快。
权、色、谋、私、杀、党、贪,七个金字,明晃晃挂在玉皇大帝周身,王母娘娘不愧是天庭女主,七个金字与玉帝一模一样。
其余众神的判字也在毫厘间先后凝成。
红袍、青袍和天将,几乎每人都有五六个金字,除了标配的权、色、谋、私,还有党、懦、贪、诽等等。
大多数绿袍有一到三个金字,神侍和天兵们也不能免俗。
没有金字的,只有少数几个绿袍和神侍,拢共加起来,两只手就能数完。
也就是说,浩浩荡荡降世的天庭众神,粗算四百余众,无罪者竟不到十个,而且,罪最重的竟然是玉帝和王母!
举世哗然。
实时目睹法网判字的百姓震惊过后越想越气。
本来大家伙儿难免对仙气飘飘的天庭众神抱有幻想,到此刻,所有幻想都倾覆成了厌恶,越是厉君乱世,百姓越恨贪官,更不要说这些神仙不仅又贪又坏,居然还沾着色字!贫民百姓哪知道这些神族乐于制造后代,看着金光闪闪的色字简直觉得匪夷所思。
百姓纷纷回想起金字撞向儒门高层时,儒门高层皆是痛呼失声、吐血跪地的美好回忆,也不知谁先起的头,九州各地的天幕之下,几乎都响起了万众一心地齐喊:“撞!撞!撞!撞!撞!撞!撞!”
众神的离体神魂表现甚至不如那日的儒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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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他们大多数仍在哀嚎,率先从天雷痛楚中缓和过来的,也因为惊觉境界跌落而慌乱不已。待注意到周身金字,已经来不及反应。
金字毫不留情撞入神魂,玉帝王母都没忍住发出凄厉惨叫,其余众神也先后痛嚎,那几个没有金字的反而尴尬起来,他们没遭天雷痛击,已经手足无措地站了好一会儿,这下身边同僚都在惨叫,更是格格不入,只能深深低头,怕被记住,成为眼中钉。
亲眼见证金字惩戒,九州各地都响起欢呼。
裴牧云与解春风却一直保持了沉默。
半是无言,半是恶心。
片刻后,红色袍服们率先缓和了过来,他们互相交换着阴骘眼神,其中一个忽然破口大骂,像是承受了莫大委屈一般怒吼:“玩弄这些颠倒黑白的障眼法,真是欺人太甚!”
放了话,他就腾云而起,看上去是要朝裴牧云冲来理论。
却听一个温文尔雅地男音制止:“罢了。”
百姓纳罕这里头竟还有讲理之神,大家伸头细看,出声制止的竟是玉帝。
只见玉帝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只是后生幼稚玩闹,区区障眼法,不足为惧。小道友不惜造假,也要给吾等一个下马威,想必是畏惧吾等问责问罪,想着先倒打一耙,倒也不过是为求自保的小心思,众卿家气过就罢,不要与后生小辈斤斤计较。”
红色袍服们热泪盈眶,向玉帝拜道:“陛下宽宏大量,仁德厚恩,臣等不及陛下万一!”
青色袍服们此时也缓过来一些,跟在红色袍服们后面拖着声喊:“陛下仁德厚恩,臣等不及陛下万一!”
第145章 双标有何不妥
玉帝含蓄受了这番称颂,矜贵地抬手轻轻一压,示意他们不要继续再夸下去。
天庭众神又熟练地齐颂玉帝谦厚温德,把全天下的百姓都看傻了。
这是在说什么鬼话?
在所有人中,是法士们率先反应过来,但其他看客也随后领悟到了事实——这些天庭众神原来根本不了解法网,不了解天疏阁是如何赢得百姓信任,更不了解天疏阁主。
而且看样子,他们还完全不知道水镜和天幕的存在。
天庭众神根本不知道他们正被九州各地百姓实时观看,想必以为审判他们的只是法网,除裴牧云和白龙外无人知晓,所以在裴牧云面前演这一出,以为就能遮掩过去。
无论信不信神,此时此刻,许多百姓除了惊愕,更多的感到的是不可接受。
毕竟在普通百姓心中,神仙总是与神通广大、无所不知等词汇联系在一起。神话传说中,神仙总是关键时刻显灵,惩奸除恶、匡扶正义、诛杀妖魔邪道、拯救天灾水火,百姓在神仙故事中深深寄托着对公平正义的追求,以及对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幻想。
然而,今时今日,天庭众神重新降临凡间,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就彻底暴露出了这些所谓众神的装腔作势与无知自大,在他们身上甚至有着与凡间朝廷一模一样的严重官僚习气。
受百姓顶礼膜拜的众神,真实面目怎会是这般丑陋?
沉默的人群中传来一声嗤笑,有人毫不留情品评:“跳梁小丑,扮丑俳优,演的好大一出谐戏!还是天疏阁说得对,求神仙、拜皇帝,全都不如靠自己!”
在九州各地,相似的零星百姓发言最终爆发成一片赞同的声浪。
混杂在百姓之间的各派修士你看我我看你,有心为自派神佛争辩两句,但最终在声浪面前未发一言。
玉帝却不知天下人的反应,他满足于重臣识趣,轻弹一指,似是什么隐秘暗号,从奏乐阵营中敲响一声深波锣,锣声幽远,震荡天地。
裴牧云正与解春风低声私语,这一声锣把话音全盖了去,解春风凑近低头也听不清,裴牧云一时忘了能用法网传话,引颈附在师兄耳边重复了一遍,他说完,解春风想了想,同样低头附在师弟耳边回复。
还没从法网惩戒中恢复过来的顺风耳和千里眼本是坐在云头调息,听了这锣音慌忙站起,顾不上神魂痛楚,提气长喝:“金童玉女!”
金童玉女也还没从法网惩戒中恢复,云头都控不稳,早已跌到了下方,听此一喝赶忙驾云飞起,联袂飞到了众神当前,同时施展起了术法。
二人周身飘荡起仙云吉光,还有金蝶灵花翩翩飞舞,光看画面,当真是美不胜收。
裴牧云本要开口与玉帝对峙,众神这又突然搞起了阵仗,他与师兄交换一眼,皱眉看他们又想干什么。
这对金童玉女的皮囊非常漂亮。大抵是因为金童玉女总是年画添头,不是画在王母座下,就是画在观音座下,虽然古往今来都没什么人当真把金童玉女作为信奉,但年节里,百姓拜王母拜观音时捎带着也能分些香火。神力虽低,却不至于像部分小神那样连神名都被百姓遗忘。
只是百姓们经过刚才那一遭,对众神都难免起了膈应之心。刚才还有闲人趁乱品评天疏阁主和春风剑侠比神仙还好看,此刻却没人愿意欣赏这对自带飞蝶的金童玉女,都嫌弃众神又闹什么妖?
金童玉女面朝着裴牧云解春风,傲然开口:“玄真小修,二位有幸面圣,由我等为汝引荐,且听好了!”
说着,他们驾云往后一退,同时高高一扬手,面向众神时已是笑容满面,玉女从最边缘的绿袍灵兽小神开始介绍,吹捧道:“此乃二十八星宿,掌管天下东、南、西、北四宫,所谓‘天之四灵,以正四方’,正是有这二十八位星宿大能镇守四方,九州才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天下人都给气笑了,这话说的,好厚的脸皮!
退一万步,就算这二十八星宿真有那么大能耐,那明樑帝治下的九州怎么是这个鸟样?国泰民安四个字居然也说得出口?要不是有天疏阁四处救火,这天下早民不聊生了。
部分妖修的反应却是不同,不光是人,妖类精怪和灵兽也都有祖先崇拜,拥有一个成神的前辈对有些妖修来说意义重大,因此这时哪顾得上嫌弃介绍吹捧夸张,都瞪圆了眼睛希望能看到同族前辈,哪怕是同类不同族的前辈也好过没有。
金童介绍:“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獝、奎木狼。”
玉女继续:“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
众人跟随介绍打量过去,二十八星宿大体上算是名副其实,一族占一个坑,明明都可以完全化形,但不知为何各个都是兽首人身。有的神色傲慢,有的沉默低眉,还有的只是麻木。
里面唯一一个族类对不上名号的是亢金龙,他分明是一头灵蛟,大概是龙族退出天庭后提拔了灵蛟顶替?或许是因此,亢金龙的神色极不自在,他低垂着头,极力避免与解春风这条真龙对上视线。
不少人都观察出来,这二十八星宿的神魂站得疏疏落落,互不搭理,连亢金龙和角木蛟这两条灵蛟都站得离彼此远远的,同为灵兽妖类成神,看样子在天庭地位也不高,这不该团结起来?但似乎彼此关系并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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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站得近的是娄金狗和星日马,他们两个站在最边缘的地方自成一派,裴牧云记得他们,没被法网判金字的那几个小神中就有他俩。
因为维持着兽首,很容易就看出娄金狗的原身是拉萨狮子犬,这种犬本是藏区寺庙的喇嘛僧人爱养,像狮子一般长毛飘逸,因此得名。光看兽首,娄金狗拥有泛金的白色长毛,毛太长了,以至于头顶扎了个揪揪才不遮眼。
而星日马则是雪白宝马,若身无杂色,应当是匹难得的照夜玉狮子。说起来也不知为何这些星宿要维持这种兽首人身的面貌,马头大,看上去就很吃力,星日马倒也不死要面子,大喇喇拿两手捧着头,跟扎着揪揪的娄金狗靠在一起,画风与其他星宿确实格格不入。
大量百姓修士已就“为什么是这二十八种封神却没有xxx”吵了起来,其中爱猫人士的声量最大,猫可是能抓老鼠,这不比蚯蚓老鼠可爱,怎么连个老鼠都能在天庭当官,却没有猫?天疏阁主都能变好看的大白猫!天庭凭什么看不起猫,连个猫神官都没有,真是天理难容!
这话说得爱钓鱼的人就不乐意听了,蚯蚓怎么就不可爱了,蚯蚓会松土,还能拿来钓鱼,猫能钓鱼吗?猫只会偷鱼吃!天疏阁主会变猫又如何,天疏阁主会钓鱼吗?
妖修大多数没参与这场混战,他们有的因为在二十八星宿中找到了同类前辈的暗自狂喜,有的却因为相同或恰恰相反的原因五味杂陈。
各天疏阁早就联系起来做了分工。领到任务的法士有的正忙着记录众神信息,天庭众神愿意自我介绍省了他们许多事。
接下来,金童玉女介绍起了神侍,这些神侍普遍都还没从法网惩戒中缓过来,原本就神力低微,此时一个个精神萎顿,更显得形容憔悴。
金童玉女并没有对这些神侍浮夸夸赞,而是直接相声贯口报菜名似的报了起来。
这些神侍包括:紫霞仙女、碧霞仙女等六十四个不同名号的仙女;星缎织女、月华织女等十八个不同名号的织女;以及奋威神兵、建威神兵等两百个不同名号的金甲天兵。
百姓们瞧得是明明白白,怪不得金童玉女不费心思夸呢,这一连串就是在天上伺候众神干活的劳力,说白了,就是宫女、纺织女工和当兵的。
有人疑惑传说里不是七仙女么,怎么成了六十四个?立马有人回嘴你是不是傻,这数数好几百个神仙,七个仙女连端茶倒水都不够。
报完神侍,金童玉女开始介绍和二十八星宿一样穿绿色袍服的两组人神——六丁六甲、五方谒谛。
从神名就能看出,六丁六甲是道家小神,五方谒谛是佛家小神。金童玉女唱歌似的夸他们是道家佛家的楷模、是道修佛修的表率,一连串浮夸套词整得里头四五个小神自己都听不下去,却没站出来制止,只是背了手一闭眼当听不见。
百姓们对这两组小神没多大反应,无他,不熟尔。
听都没听过,能有啥看法。
道修佛修倒是知道这两组神位,但眼瞧着与典籍中的描述压根没一个对得上号,不知是从哪来的接替者,更可笑的是,六丁六甲中的六丁本都是阴神玉女,后来顶替却都是男人。越寻思越觉得这帮人究竟是不是修佛修道的都说不准,各个都是五味杂陈。
这心气都不顺,有些地区因为佛道两家新仇旧怨还吵了起来。
这厢金童玉女夸完了套词,照例要开始报菜名,一直沉默听着的裴牧云忽然提问:“请问二位,这介绍是按什么顺序?”
他实在难以认同这些是神,一时也没其他适合称呼,只得将称呼略过不提。
遭他打断,金童玉女面色不愉,金童张口斥道:“凡修好不知礼,尊卑有序,自该按神阶高低一一介绍,方不乱章程。”
裴牧云不计较他态度,只追问:“你们既以神阶高低来论,那为何二十八星宿与六丁六甲五方谒谛同为绿袍,二十八星宿却在神侍之下?”
金童玉女愣了愣,似乎感到这问问得莫名其妙,玉女皱眉道:“天生万物,人为灵长。灵兽妖修虽开灵智,毕竟人畜有别。有何不妥?”
这一句话,引得九州各地妖兽精怪全体哗然。
方才因为在二十八星宿中找到同族前辈而暗喜的那部分妖修,这一刻也被浇醒了幻梦——如果已经飞升成神的前辈都还要忍受受人神的冷眼鄙夷,那成神何用?
那些已经加入天疏阁的妖修精怪,在这一刻都愈发坚定了信念,他们中的许多后来者都是被天疏阁主在巨舰会议上公平对待所有法员的承诺吸引而来,加入天疏阁后,同道们用实际言行证明了天疏阁主的承诺绝非空谈,而是实事求是践行的信仰。
这一刻,九州各地众多非人族类都将迟疑的目光再一次投向了天疏阁。
在金童玉女不耐烦的疑惑眼神中,那天疏阁主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一声叹息。
金童玉女心有不满,却还谨记着玉帝御旨,尽职地报完了六丁六甲和五方谒谛的神名。
道修佛修听完,姓名法号与典籍记载中全不一样,只有神位如一,更证实了是后来顶替,顿时都兴致缺缺。
金童玉女接着天花乱坠地夸奖介绍了一连串青色袍服:四值功曹、五斗星君、四方神、十二元辰和九曜。
百姓们听他们夸得离谱,甚至不再听他们报菜名,就拿四值功曹讨论起来,这四个号称是值年、值月、值日和值时的神,按金童玉女的说法,没了他们四个,时日月年都会停滞不动,天下大乱。
这问题就来了,如果时日年月真归他们四个管,那他们不在这数千年俺们是咋过来的?还有号称掌管十二个时辰的十二元辰,金童玉女说是没他们就没十二个时辰,那这数千年也没见时辰丢了啊,净说些大瞎话唬谁呢?
议论正酣,终于有百姓耳熟能详的神位登场了。
金童玉女紧接着夸奖介绍的是一组自然神:雷公、电母、风婆、雨师。
这四个虽然也穿青色袍服,样式却比先前那些光鲜不少,细节配饰更是精细华美,地位显然不能一概而论。
到这个时候,不光修士,百姓们也都看明白了这班神仙并非原配,已经顶着神名不知换了多少代,但这四个还是令大众惊奇,因为他们看上去都相当年轻,甚至不到鼎盛之年,竟是四个稚气未脱的少男少女。
被金童玉女夸赞调节九州风雨、有恩万民,四个少男少女皆扬眉傲立,不仅面无愧色,反而有股子遮掩不住的得意洋洋,他们互相使着眼色,把玩手里司掌风雨雷电的神兵利器,满脸都写着跃跃欲试。
百姓刚才还在讨论这帮神仙名不副实,顶着神名不干实事,但此时见了这四个嘴上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小姐,霎那间十分害怕他们真要干活。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只见雷公两手楔锥相击,电母祭起两面雷镜,风婆打开飓风袋,雨师高举暴雨盆,四个少男少女毫无轻重,仿佛要试试这些神器究竟有多大能耐,招呼都不打就倾尽全力施法,一霎时整个九州风雨大作电闪雷鸣,不止百姓惊慌失措,连天庭众神都被风雨雷电打了个措手不及!
却也是说时迟那时快,天疏阁主与春风剑侠同时动手,只见法网青晖一耀而过,云气白龙一游九州,遍及九州的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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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电霎那平息,眨眼间已恢复了风平云静,又是白日昭昭。
百姓们都被忽来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吓得够呛,回过神来,发现天也晴了,衣服也干了,瞥见云龙青晖一闪而过,知道必定是阁主剑侠出了手,刚安下心来,忽闻天幕中天疏阁主冷声怒喝:“肆意搅乱风雨,不顾下界安危。行事荒唐无度,给我向九州跪下!”
四个少男少女哪受得了被一个凡修如此斥责,气得面红耳赤,各个都开口反唇相讥,却不料法网四道天雷生生将他们打下云头,在空中吓得吱哇乱叫,落地时却没受重伤,只是身不由己地跪在了天柱山下,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天庭众神全都惊变了神色,这四个可不是一般人物,都是玉帝王母的亲生骨肉,天庭虽没有公主皇子的名头,但这四个实质上就是受尽娇宠的小主子,区区一点小事,天疏阁主竟然这么不给面子地大做文章,此事岂能善了?!
春风剑侠的脸色却比他们还沉,直面众神问责:“风雨雷电,重责之重,是谁将神器交给这四个轻佻纨绔?你们白食香火,胆敢视万千生灵安危如无物?”
第146章 封神不算委屈
有些急脾气的百姓早不耐烦听金童玉女报菜名,甚至在心里暗暗埋怨天疏阁主和春风剑侠怎么听得下去这帮所谓神仙胡咧咧,但眼见他俩当真出手整治,还是一点圆滑余地都不留地直言质问众神,又忍不住在心里为这对风云师兄弟捏了把汗。
常言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就和朝廷里的官儿一样,那些大官大将行事再离谱,也不是平头百姓能去指摘的,就算自己不要命,一家老小都不要命了不成?何况,越是爬得高的越会整治百姓,他们手里有的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招儿。
数千年朝代更替,就算不识字的华夏百姓也听过说书,再厉害稀奇的权力争斗真讲究起来就没有不是前人玩剩下的,亲眼看到现在,大部分看客都将天庭众神的尿性看了个明明白白。
这班天庭众神的行事作风,和明樑帝治下的凡间朝廷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如出一辙。
天疏阁主整治闹事神族纨绔,天庭众神脸色难看得就像眼见亲爹亲娘受辱,竟是一点公义道理都不讲,那不必想也知道这四个纨绔身份肯定了不得,再被春风剑侠喝问,众神一个个面色阴沉得好似厉鬼,恐怕此事是不能善了。
这一刻九州同心,担忧风云遭神记恨。
然而,事情发展出乎众生意料。
玉帝忽地一声长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极速动手,一道紫气打下不周山,四声惨叫霎时响彻云霄!
裴牧云眉头紧皱。
不周山下,方才还盛气凌人的少男少女横陈在地凄厉哀嚎,身下遍染鲜血,身前都有一条血淋淋的椎骨。
玉帝竟将他们四个的仙骨抽出,贬为了凡人。
解春风面对这般过分的堵嘴举动,双目更寒。
天庭众神一怔,立马闻弦歌而知雅意,仿佛隐忍了极大委屈,齐声悲喊:“陛下!”
玉帝又是一声长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吾教子无方,如今抽了他们仙骨,不知可否平息小道友震怒?若已心满意足,就请小道友莫要再咄咄相逼。金童玉女,接着介绍吧。”
九州百姓瞠目结舌,这玉帝,出这种狠招息事宁人,还又绵里藏针搅浑水,结果就为了让金童玉女接着报菜名?虎毒且不食子,对子女都这么狠,对别人岂不是更狠。这阴间玩意儿真是玉帝?阎王娘娘比他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裴牧云没让玉帝如愿,一道灵气直接封了金童玉女之口,显然是动了真怒,对玉帝毫不留情冷声道:“你似乎有颠倒黑白、自说自话的癖好。天庭纨绔擅操神器危害九州一案,天疏阁自会秉公审理,你动用的私刑是轻是重,天疏阁会给他们一个交待。众目睽睽,不容你搬弄是非。
“我倒是要请你莫要再强攀道友。我玄真派以剑道匡扶苍生正义,你一无正气,二无正心,三无入门之资,四无炼剑之诚,五无剑护万民之义,六无不求名利之志,七你急功好色贪权柄,八你心狠手辣罪债难偿,九你无药可救,十你不是东西。道不同,不相为谋!”
玉帝再装不下,阴骘沉脸,众神惊叫“大胆!”“放肆!”
听师弟怼玉帝,畅快得解春风春风满面。他叫了声好,面对怒不可遏的众神,笑得锋芒毕露,特意帮师弟补充:“还有,别惦记你们那破介绍了,没兴趣。你们这些神,我们不认,谁爱认谁认。想要拖延时辰,换个有趣招式。”
最后一句戳破众神心思,红色袍服们顾不上谴责天疏阁主对玉帝大不敬,心底一慌,连忙互使眼色。
千里眼和顺风耳到此时终于恢复了大半,千里眼尚不能催动千里眼,但顺风耳的顺风耳已经能够捕捉到隐隐约约的风闻,他模模糊糊感觉到不对劲,怎么九州各地都有百姓在谈论天疏阁主骂得大快人心?
顺风耳心里咯噔了一下,可他还没恢复完全,无法听个仔细清楚,无论再怎么看不周山附近都确实没有百姓逗留,他怎么都想不通究竟纰漏在何处。
这时,众神中竟传出一声嗤笑。
看客循声望去,发现是个还没介绍的青色袍服,他眼望着法网,撑着铁拐阴阳怪气道:“真龙发话了,不认假龙神,唉哟,丢脸,真丢脸。”
四渎龙神闻言大怒,淮河龙神一马当先,指着发话者不屑道:“我等四人天潢贵胄,你们十三个假冒八仙,也配用反贼之言拿捏我们?”
这可把百姓听傻了,捋了捋才弄明白,大概是这四个号称龙神的和那十三个顶替八仙的不对付,借着春风剑侠的话头拌嘴。嗐。
一时有喜爱八仙传说的大骂十三个冒牌货。而黄河、长江、淮河、济水四渎沿岸百姓细细历数天疏阁救济赈灾的事迹,越寻思越觉着众神真不要脸,啥都没干也敢管自己叫龙神,贴什么金呢。
还是有人把解春风的话听进了心,怀疑这会儿突然吵起来是不是也是在演戏拖延时辰?
问题是,天庭众神拖延时辰是想干什么?春风剑侠和天疏阁主似乎运筹帷幄,怎么不说给大家伙儿听听。
“二位说得在理。”
天幕中忽然传来一句人话,惊得百姓纷纷抬头张望,发现说这话的竟是玉帝身边的王母。
玉帝那般小人,难道他媳妇王母竟是个做人的?
王母温柔端方,颔首对玉帝呈道:“陛下,如此人才,不可埋没。听二位小友对众神诸多酸醋,想来是太过歆慕才出言不逊,是你我考虑不周了,很该给他们封神才是。”
“王母言之有理,”玉帝做慷慨大慰貌,“是吾考虑不周,幸有吾妻贤良周全,不知依你看,封个什么合适?”
王母做思索状,片刻才道:“听闻二位小友在凡间也做了些贡献,只是毕竟年少修浅,切不可一步登天,乱了尊老的礼数,反是害了他们。裴小友既是道修,不如在六丁六甲里多添一丁,解小友既是白龙,那就顶了二十八灵兽里的亢金龙,如此已是高封,无论如何都不算委屈了。”
众红袍齐齐下拜,高唱:“陛下娘娘仁德无量,仙寿恒昌!”
九州各地百姓都忍不住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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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剑仙裴牧云》 140-150(第9/15页)
这对神夫妻真是神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阴险伪君子!
天疏阁为九州做了多少实事,被这俩阴人一句“做了些贡献”就妄图抹淡打消,更何况,大家伙儿都听了金童玉女报菜名,谁还不懂六丁六甲和二十八灵兽就是天庭最小的官?
就这破天庭的破官也敢封给天疏阁主和春风剑侠?什么不委屈,百姓都替他们委屈。
再一细想,六丁六甲里的六丁本该都是女神,添一个还特意在六丁里添,而亢金龙本就是灵蛟顶的龙神位,人都没点头暗钉子就已经摁上了,这王母娘娘可真是阴险得了不得。
百姓尚且如此,法士们当然更为气炸,原九大天疏阁的总领法士都在法网里再三请求裴牧云降召,恨不得立刻冲到现场跟这些所谓众神比划比划。
离贰法士气得那叫一个火冒三丈七窍生烟,指着水镜里的玉帝王母随口就骂出了一篇对仗工整的檄文,把闻人去病担心得够呛,却又不敢上去拦,只能坐地上观望他哥激情输出,暗暗心里夸他哥好文采。
但那水镜中,红色袍服们配合玉帝王母演得全情投入,风云二人却冷眼旁观,连句话都不接,搞得不周山上空一时十分尴尬。
众多青袍绿袍都将嫉妒摆在了脸上,似乎真把这两个破神位当作了什么大奖赏,眼界堪比坐井之蛙,倒令百姓唏嘘起来。
冷眼旁观的除了风云二人,还有六丁六甲,他们本就是不属于任何圈子也说不上话的小神,多一个少一个都不由他们做主,多一个又如何?
二十八星宿的反应却微妙,大部分止不住冷笑,这些星宿甚至盼着风云二人赶紧磕头答应,等他们进了天门就知道这些天神磋磨异己的好手段。唯独亢金龙当众丢了官职,面涨通红,又恼又气。
尴尬得过分,玉帝只得拉下脸催促:“二位小友莫不是狂喜太过?何不领旨谢恩?”
早就有百姓注意到裴牧云似乎在侧耳听着什么,闻言只用两个字断然回拒:“不必。”
众神完全没料到他面对封神大赏竟也这么不给面子,震惊得面面相觑。
千里眼瞪大了眼,难以置信道:“他说什么?”
顺风耳心烦意乱,为听清九州百姓究竟在说些什么,他强令自己关闭顺风耳休息一会,只用自己的耳朵,这时听搭档问,还以为他真没听清,随口回道:“他说不必。”
千里眼瞪他一眼:“我听见了!”
“那你还问!”
顺风耳一怒之下,再开顺风耳,一听之下雪白了面色——九州各地百姓确实都在议论天庭权势小人们威逼天疏阁主!
他强催法力,在九州万民的碎语中寻找线索,眼睛终于落到了飘在不周山附近的诸多画卷上——这就是能传音传神的水镜卷轴?
完了。
失职害玉帝颜面扫地,这可是大罪中的大罪。
想起上任顺风耳的惨死之状,顺风耳霎那间已是心如死灰。
见他有异,千里眼皱眉问:“你怎么回事?”
顺风耳不敢独自去向玉帝禀报,拉人下水道:“我尚未恢复全力,隐约听了一些妄议尊上之言,九州各大城池都有异动,你看看怎么回事?”
千里眼闻言一惊,立刻开了千里眼往九州各大城池一望,发现天幕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是中了计了,收眼恨声道:“好好好,你这老狗,死也要拖个垫背的。”
顺风耳只当没听见,对他道:“知情不报是死罪,还不随我向玉帝禀报?”
二人正要驾云向玉帝王母靠近,却听下方的不周山山顶传来一声呼喝:“臣,闻人珏,奉主上帝命,特来参见众神!”
来了。
终于来了。
裴牧云和解春风对视一眼。
不周山的山脚下,还孤站着一个法士,他用了隐身术法,还戴着以往裴牧云戴的那种遮了半脸的面具。
裴牧云低头看他一眼,微微点头。
被阁主看到,戴面具的法士似乎年纪不大,忍不住开心地蹦了蹦,对阁主剑侠招了招手。
解春风在法网里对师弟哎哟一声:“看这孩子招手,想到阿藕,不免唏嘘。”
裴牧云似乎看到了什么,回道:“师兄不必伤怀,阿藕或有别样际遇。”
第147章 裴牧云的质问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见明樑帝也派了官员来搅事,百姓们不由又为风云的安危捏了把汗。
明眼人看出来那对师兄弟似乎正用某种避人耳目的奇特法子商议,必定是有了应对之计,因此倒不担心,只仔细打量着不周山上那个自称闻人珏的年轻官员,看这小子究竟想干什么。
可闻人珏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来干什么。
他七月初十深夜奉明樑帝密令出京,立刻星夜兼程不敢怠慢,明樑帝对他的全部交待就是一卷密轴,让他到了不周山才可打开,然后严格尊照密轴内的指示行事,否则就要他一家老小的项上人头。
得了这样的密令,闻人珏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离家前悄悄写好了后事安排,就藏在妻子的妆台镜后,生怕自己一去不回妻子海棠没有倚仗。
谁料他走了四五日,天疏阁竟派了个戴面具的法士来跟着他,那法士自称来的目的一是替位故交给他送封信,二是劝他及时抽身。
闻人珏其实猜疑明樑帝派了黄门令一路暗中监视他,因此见了这戴面具的法士,他本是打算不予理睬,且不说他一家老小的命都在明樑帝手里捏着,怎么可能叛投天疏阁,就说这面具就可疑,天疏阁法士不是都不戴面具了吗?眼前男子是不是真的天疏阁法士还不一定。
但那法士自证身份后,对方手中那封故交之信,闻人珏就不忍心不接了。
他那不懂事的三弟,早早加入天疏阁就再没回过家。除三弟之外他不认识任何天疏阁乱党,那么,给他写信的所谓故交,不是他三弟还能是谁?
本着长兄之心,闻人珏犹豫半晌,还是接过了信。
撕开一看,愣在当场。
给他写信的故交,并不是三弟闻人琅。
而是他的妻子海棠?
海棠在信中坦白了天疏阁法士身份,她解释说因时局改变,天疏阁担忧她安危,提前安排她撤回天疏阁,当闻人珏受到这封信的时候,她的术法替身已重病在床,等他赶回京城才会安排术法替身不治而亡,天疏阁这样安排,是让闻人珏免遭明樑帝猜忌。
信的最后,海棠写道:
【夫妻同路一场,君求贤妻,不曾真正识我,我为革命,不曾真正识君。是我欺瞒在先,错多在我,海棠于心有愧,不敢厚颜祈蒙见恕。此一别重归陌路,山高水远,只求后会无期。但若他日不幸战场重逢,我天疏阁法士与朝廷鹰犬势不两立,谁都不必手下留情。】
一封信把闻人珏看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连连头昏眼花,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那戴面具的法士扶了他一把,险些要一屁股坐下泥地。
海棠竟是天疏阁的人?海棠跑了?
回过神,闻人珏第一反应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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