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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玄武宫坐落在北幽海中央的一座仙岛上空,仙岛终年云雾缭绕,倒是比冰封雪飘的停云峰更像仙境。
凌韵隐了身形,看凌犀挂着一张冷酷无情的脸,在席间寡言得让人畏惧,倒是对所有人的敬酒来者不拒。
眼看客人一个接一个醉酒倒下,凌韵不免有点担忧。
她知道他是道尊,但这样喝真的没问题么?
而且玄武女的父王,那个心机深沉的老王八,像是故意似的,不住地给凌犀劝酒。
不过凌犀终究是凌犀,到了宴席将散,也面不改色,回住处时还用冷冽的眼神扫了玄武父女一遍,让他们不敢妄动。
“不愧是虚华道尊,就连深海流精制成的琼浆都放不倒他。”
只剩玄武父女时,玄武王老眼闪着精光感慨。
缥泠摸了摸腕上的螺纹渊晶镯。
“没关系,他人既然来了,总还有别的机会。”
凌韵冷冷看着他们。这父女二人果然居心不轨。
不过,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知道最后的凌犀安然无恙,所以倒也并不太过忧心。横竖他的清白不是她该关心的事。
只希望过程中凌犀没有吃亏才好。
凌犀好像的确没有吃亏,连清白都没脏。
玄武女打扮得妖妖娆娆地凑近,结果刚到一步内,就被他的护身玄气震飞。
玄武女夜半心怀不轨地来送宵夜,结果疯狂叫门也无人应,凌犀的结界坚不可破,且双向隔音。
凌韵都想笑了。没错,这就是凌犀啊,不解风情冷若磐石的无情道尊。
唯一一件凌韵觉得奇怪的事,是凌犀似乎对玄武女的要求都很纵容,大概是看在她是寿星的面子上,她邀请他多住几日,他便答应了,她大着胆子向他献宝,他也扫了眼收下了。
和凌犀对其他人不假辞色、不管什么人的什么礼物都一概无视相比,他对玄武父女俩,可算得上是客气又亲近了。
玄武王甚至旁敲侧击问起凌犀是否有心收徒,话里话外都在推销自家女儿,凌犀却并未明确拒绝。
若是十六岁的凌韵不免要担心自己师尊被玄武女抢了去。
可是如今的凌韵,却只在推测,凌犀是不是有什么布局。
两千年相处,她对珞矶说的信任二字,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先前只觉得他了解她了解得有些恐怖,但她发现,她原来也是了解他的。
到了凌犀在玄武宫做客的第十日,许是父女二人觉得时机成熟,玄武王神神秘秘地单独把凌犀请过去。
凌韵进不去,只在门外回廊徘徊。
“你很担心?”
身后突然响起幽幽的声音,凌韵差点跳起来。
凌韵倏然回头,看着玄武女:“你能看见我?”
缥泠愣了一下,突然噗嗤一声,然后忍不住哈哈哈哈地放声大笑。
“我能看见你?哈哈哈你太可爱了,你难道到现在还没发现?你以为你运气真就那么好,莫名其妙捡了能隐匿气息的沉息石,又莫名其妙上了凌犀的流云舫,一起来到我北幽海?小傻子,那沉息石是我借你的礼物,要还的。流云舫也是我引你上来的!”
缥泠靠近一步,调戏似的拨了拨凌韵的鬓发,“傻孩子,我才是沉息石的主人,自然能看见你。该不会你这些天晃来晃去,一直以为我见不到吧?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爱了……”
凌韵退后躲开,默默看着她笑,心思流转。
确实啊。
这是她的心魔幻境,她不可能看到自己记忆中不存在的真相。
如果看到了记忆里不存在的事,要么是神识被邪气影响产生了幻觉,要么……便是有些东西深埋在她记忆里,后来被某些人刻意遮住了。
前者不像。所以是谁,把她使用沉息石跟随凌犀来到玄武宫这段记忆给抹去了?
还有玄武女,之前看到她都色厉内荏的,突然这样友好地对待她,就像正常的百岁修道者包容一个十几岁的后辈一样,定是因为心理上占了上风,认为她已经不足为惧了。
这是为什么?凌犀和玄武女之间,还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她并不需要主动提问。缥泠仿佛生怕她不知道,迫不及待地炫耀道:“道尊已经承诺,无情道和我北幽海的关系将更亲近一步。如今形势,无非就是两种方式,他与我定亲,或收我为徒,你猜猜是哪一种?”
凌韵静静看她装逼。她自然知道结局不是这两者的任何一个。
缥泠见她淡定的模样,以为她不信,哼了一声,去拉她的手:“你跟我来看看就知道了。”
凌韵轻描淡写躲开她的手,清淡地看着她,意思是叫她带路。
这仙子似的做派看着就气人!缥泠哼了一声,想到好事将近,不欲与她计较,昂首阔步地走在前面,带着凌韵来到玄武王和凌犀密谈的屋子后门。
缥泠将手腕贴上那扇门,玄光一闪,门便无声开了。
“父亲宠我,给我留了道后门。”
缥泠得意地给凌韵传音。
凌韵注意到玄武女身上也带着一块沉息石,眉眼微沉。
她从前竟不知北幽海如此富饶,一个王女便能随随便便拿出两件沉息石这等天下至宝。
连她都能从蛛丝马迹看出的东西,凌犀会被蒙在鼓里么?
沉思间,凌韵听到凌犀的声音。
凌冽,威严,带着种慢条斯理的寒意。
“玄武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隔着道屏风,凌韵都感觉到玄武王的冷汗下来了。
“道尊恕罪。可是,这的确是小王翻遍北海秘术,找到的唯一能解道尊身上邪咒的办法,便是与心法同源之人……也就是无情道之人……阴阳交合。”
凌韵呼吸一顿。缥泠阴沉地看了她一眼。
屏风那边冷气暴涨,只听“咣”一声,似乎是玄武王跪在地上:“道尊……道尊若怜惜凌韵仙子年幼,小女愿为道尊献上一切!”
凌韵看到缥泠微微激动起来,脸颊绽开一朵红晕。
凌犀沉默了许久。整座房间的空气都像冻结了,像是里面已经没有活物,无论是屏风前还是屏风后,四个人竟没有一丝呼吸声。
凌韵趁着这个时间疯狂推理着。
凌犀中了邪咒,她从未听说过。但想必后来此咒完美解决了,不然凌犀不可能再活两千年。
那么,他是如何解的?必不是通过与她双修,因为她纵使失忆了,有没有和人双修过还是知道的,毕竟这东西会在身体上留下痕迹。凌犀对她那么嫌弃的模样,也不可能会肯与她双修。
难道凌犀真的短暂收过缥泠为徒,邪咒解开后又把缥泠灭口或者远远打发了,这一切从头至尾都瞒着她?
凌韵瞟了面飞红云的缥泠一眼,觉得这个推测有点让人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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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可能,就是这老王八有所隐瞒。双修并不是解开邪咒的唯一方法。
他为何说谎?甚至……这邪咒会不会与北幽海有关?
或许凌犀也是察觉到,才对玄武父女如此纵容?
不知为何,凌韵总觉得,凌犀不是因为他们有解咒的方法才对他们如此客气,因为凌犀是那种对人无情对自己也无情的人,纵使他要死了,也不会因为这个对人低头。
他现下隐忍,更像是在放松玄武宫的警惕。
凌韵甚至有个大胆的猜想。那个邪咒,会不会就是凌犀为了引蛇出洞,故意被种下的?如此也能解释他后来为何能轻易将其解开,因为他早有防范,一切尽在掌握。
凌韵对凌犀的信任在旁人看起来,就和恋爱脑的女孩给出轨的男友找借口一般没有道理。
凌韵耸耸肩。其实相处了两千年的人,到最后却全无了解、无法信任,那才可悲吧。
然而凌犀终于出声时,凌韵的心还是不免因他的话颤了一下。
“既如此,一年后,我将收缥泠公主为徒。”
缥泠脸几乎红透了,蓦地伸手捂住脸,还从指缝间得意地瞟了凌韵一眼。
可惜,不管是如今的凌韵,还是当年那个道行不太够的凌韵,都是任凭心中如何震动,表面一派淡然的。
“你真的如此不在意你师尊?”
缥泠奇怪地问凌韵。
“我方才说,我要么成为他的徒弟,要么成为他的未来道侣。现在大概都要实现了,你不觉得难过?有危机感?”
凌韵淡淡看着她:“恭喜公主得偿所愿。”
然后便转身离开,没对缥泠有任何敌意,也没表现出任何伤悲落寞,好像真的无所谓似的。
“我猜错了?我丢,这仙女是真的?”
缥泠在她身后奇怪地嘟囔。
凌韵没回头。
感谢这张面瘫脸,没有暴露她彻底落败的卑微狼狈。
渊晶镯,师尊,男人,从此都是别人的了。
这就是十六岁的她,从记忆里涌上来的颓丧心声。
其中又含着一丝细小的不甘。
凌犀无非是为了解邪咒,才接受了趁虚而入的玄武女,不是吗?万一……万一他是在保护她,不愿逼她用自己的身体帮他解咒呢?其实……其实她愿意得很啊!嘻嘻嘻嘻嘻。
凌韵听到十六岁的自己这样的想法,十分想捂住老脸找个缝钻一钻。真是要命了,当年那个幼崽,心里怎会如此充满黄色?她一直以为百岁前的自己单纯得像是停云峰的雪来着,就连勾引凌犀都那么生涩——等等,勾引!
她知道了,这才是她当年勾引凌犀的根本原因!
和玄武宫有关的所有记忆都被消除了,所以她才忘了这原因,只当自己青春期荷尔蒙暴动,心血来潮就去下手了朝夕相处的馋人大帅哥。
原来为凌犀解邪咒才是真正的动机啊。难怪,她就觉得莽撞出击不太像自己的作风,果然是被无法拒绝的理由推了一把。
果然,接下来,凌韵被迫重新经历回忆了自己当年“攻略”凌犀的全过程。
凌韵想,这大概可以被列为“当年感觉有装到,事后回想起来想撞墙”的事件之首了。
第32章
凌韵被迫回顾了自己一败涂地的攻略过程,不过倒是可以在细节上改动一下,让她笨拙的尝试显得不那么笨拙。
“师尊。”
凌韵按住凌犀的肩膀,借力踮起脚,温香的呼吸擦着他的鼻尖掠过,清澈的目光凝在头顶。
“花瓣落在头发上了。”
少女伸手,从他头上拈下一片花瓣,随后毫无留恋地撤退,清冷容颜配着淡漠神情,“继续么?”
仿佛丝毫没意识到刚刚和他那么近,差点亲上的距离,有什么不妥。
凌犀看她的目光似比平时长久了一息,然后提剑:“继续。”
夜晚,少女穿着单薄睡衣,领口松松垮垮。
门被推开,少女立即恭敬起身:“师尊。”
弯腰行礼间,蜿蜒的酥雪玉色无意隐现。
凌犀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
“嗯。今日有什么想问的?”
凌韵恍若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照常请教修习中的一些疑惑,动作间,衣襟却是愈发松垮了。
临走时,凌犀还是忍不住提醒:
“虽是在你自己卧房中,也不要如此邋遢。”
凌韵露出小狐狸似的笑,不经意回头,却看到水镜中的女子笑得浅淡圣洁。
见了鬼。
可是正如此,却显得她凌乱的衣着和披散的头发,更有种纯洁无知里透出的诱惑。
这样凌犀又不好说她。但是她今日算是知道,他并非瞎了看不到,也不是完全不为所动。
凌韵仗着自己多了两千年阅历,每日不是在逗清冷禁欲的帅逼师尊,就是在琢磨怎么继续逗他的路上,心魔幻境硬是被她过成了极乐天堂。
更何况,深夜里凌韵独自一人时感慨地默默想着,这是她在现实中,此生再也见不到的人啊。
就是撩死了他又能怎的呢?他又不能冲到现实里罚她。若是能,她倒要喜极而泣,被罚死也乐意呢。
就这样,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凌韵十七岁生辰的前夕。
凌犀在这一日下山了。凌韵有理由怀疑他是给自己买礼物去了,实在好奇经历了这几个月的努力,凌犀有没有对她不一样、会不会给她什么惊喜,便用了缥泠的沉息石,悄悄跟在后面。
凌韵根本没想到,凌犀下山不是给自己准备礼物的,而是去山下的一间民院里,见了一个人。
凌韵一见缥泠那张脸就愣住了——好哇,凌犀这些日子在家不动声色,在外竟然金屋藏娇!
看这民院陈设,就知道主人至少已住了好几个月了!他大概上次承诺收徒之后,便把缥泠带回来在近处养着!
凌犀倒是没在缥泠那停留许久。
而是直接把缥泠带回宗门来了!
他把女子安顿在停云峰下峰,随后便往主峰去了。凌韵则留下来,悄然贴上墙根。
因为她刚才看到,凌犀刚走不久,玄武王便做一身低调打扮,进了缥泠的屋子。
步步为营,如今登堂入室。这父女俩到底在密谋什么?
凌韵小心靠近。她身上还有凌犀给她的其他隐匿法宝,只要她不出现在玄武父女的视线里,他们不会发现她。
说来也巧,那二人在停云峰,信任停云峰的结界,又亲眼见到凌犀刚刚离开,大概是为了避免嫌隙,没有另设防护,于是凌韵就这么畅通无阻地进来了。
两人的声音闯入她耳膜。
“父王,道尊果真愿意用他大徒弟做成冰魂,助我洗精伐髓,脱胎换骨?”
凌韵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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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僵住。
冰魄,名字好听,却是一味残忍的药材。
因为它的原料是人,并且这人必须是有问鼎道尊潜力的惊世之才,若能安然存活,至少也是问心境的大能。
用这样的原料做成的神药,可想而知多么名贵,又多么为正道君子不齿。历史上只曾经有一个杀人无数的大魔头,被做成冰魄后,做冰魄的人才没有遭到大肆谴责。
停云峰倒是恰好有一座寒潭,是熔炼冰魄完美的鼎炉。可是无情道尊怎可能做这等遭天下唾骂之事?
缥泠也有此疑问。玄武王冷笑:“无情道尊,修无情道,更是厉煞之道。他才不在乎世人怎么看他。况且,哪怕他行为出格,又有什么人真的敢讨伐他?那是天下唯一一位道尊啊!”
凌韵感觉有冷意从心底生出来。
玄武王说得没错。
正是因为她了解凌犀,她才知道,凌犀就是这样的人。冰魄残忍?只要对他有用,他从不被世俗道德困缚。
只是,在她印象里,凌犀也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欺骗徒弟,拿徒弟的命做药材,更是他不屑为之的邪魔卑鄙行径。
“可是,凌韵并未做错什么,他若只为了帮我提升潜质,大可不必……”
“你当他只是为了你?”
玄武王讽刺道。
“你将成为他的双修伴侣,若你天赋拖后腿,他又如何精进?”
缥泠似乎害羞了一下,却仍旧觉得不太对。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选凌韵?”
“当然是我的女儿有魅力了。”
玄武王厚颜无耻自卖自夸的声音传出来。
凌韵翻了个白眼。
她倒有预感这一对贼人要死了,临死前做梦说胡话呢。
“其实,道尊狠心杀徒,还有另外的原因。”
玄武王有些神秘地压低声音。凌韵不由竖起耳朵。
“他亲口与我说过……凌韵的神魂,并非来自此方世界。”
“——当真?!”
凌韵站在一墙之隔,猝然涌起一身鸡皮疙瘩。
——凌犀知道?
凌犀竟然连这也看穿了!
凌韵骤然被铺天盖地的恐惧浸透。异界魂灵,修仙界普遍视为凶魔邪灵,必当全力消灭,以防其为祸世间。
若是凌犀真的知道,便是真的想杀了她也未可知!
“道尊的话还能有假?道尊观察十数年,只见那邪灵生而懂人言,思想顽冥,常有妖异放浪之言行,近期更是暴露了对道尊不轨之心,所以道尊才决心此物不可再留。”
凌韵那一瞬间,连呼吸都停了,好像灵魂冻僵在那些讥诮刺耳的言语中。
玄武王之言句句是机密,除凌犀以外世间无第二人对她观察了解如此之深,若非凌犀亲口相告,他根本不可能知道。
所以,这些都是凌犀说的……
“那邪灵生而懂人言,思想顽冥,常有妖异放浪之言行,近期更是暴露了对道尊不轨之心……”
“此物”不可留……
短短几句话,概括了凌韵见不得光的生平秘密,就像阴鬼的哭嚎,盘旋在凌韵心头。
如若凌犀真的护她,便不会随意把这些告诉玄武王,不然一旦玄武王说出去,她立即便会成为全天下人讨伐的对象,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光明磊落地行走在白日之中。
就算她再冷静,再信任凌犀,也一时找不到借口为他开脱。他选择把她的秘密告诉玄武王,而不是来问她,从那一刻起,就已经抛弃了她,给她判了死刑。
凌韵甚至不知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回到停云峰顶自己的小屋。
她仰面躺倒在床上,唤了一声“珞矶”。
没人回答。珞矶是进入不到心魔幻境里的。
凌韵突然觉得有些孤独。
从前凌犀冷落她的时候,她至少还有一个器灵可以聊聊天。其实她也不记得珞矶的来头,只知道它从上辈子就跟着自己,是陪伴她最长时间、知晓她最多秘密、她也最能够信任的灵魂了。
平时总和它吵架拌嘴,被它戳穿心思还会恼羞成怒骂它聒噪。可她此时好想与它好好讨论一下,哪怕它一个器灵或许并不能提供什么有用的建议——
凌犀,是真的曾经想杀了她么。
是不是凌犀差一点就真让她死在寒潭里了,是不是她潜意识里的恐惧和绝望并非毫无来由。更关键的是,她现在已经是道尊了,却还没有恢复记忆,那么……她其实早就清楚了不是么,将她记忆抹去的,只可能是另一个道尊啊。
凌韵知道,若这件被遗忘的事,就是邪气想要乱她心智的武器,那它还是输了。
十六岁的她,把师徒感情看做全部,因为凌犀正占据了她生命的全部。可她现在知道,十六年在修士漫长生命中何其短暂,修仙之人养个宠物寿命都比十六年长,凌犀待她,感情淡薄十分正常。何况他修无情道……狠得下心,她毫不意外。
更何况她活下来了,后来的两千年里,凌犀对她很好,绝对未曾再动过杀她的念头,她真的成为了凌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虽然那倒是也没有很重要——但这一切,她都看得明白,不会被轻易动摇。
盖棺定论,她对凌犀是感恩还是怨恨,并不该建立在他许久前某一次的行为之上,而该是他对她从开始到结局所有作为的累加。
累加起来,凌犀对她恩远大于仇。她还不至于那么狭隘,非要钻牛角尖,被绊倒在光明坦途的一个小坑上。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邪气这一招很妙……很痛。
饶是她都痛得一时间无力直起腰。
她的师尊,她在这世上曾经视为唯一亲人唯一依赖的人,曾经想过要放弃她么?在她对他感情最热烈最诚挚的时候?
她用银蛇做借口,尝试勾引他时,他看她的眼神那么冷漠,并不仅是因为她不乖顺不节欲,而是因为他原就准备杀了她,所以对她毫无耐心了么?
又是什么,使他决定放过她,容她这个“异世邪灵”活下来,又渐渐接纳了她呢?
凌韵决定搞清楚。
坑是个小坑,看清楚迈过去就罢了。若含混过去,未来倒真的要成为心中的一根刺,留了心魔。
她的决策和两千年前的自己重合了。
她觉得奇妙。总以为现在的自己和十六岁那个幼崽必然有很大的不同,可如今附在她身上,才发现她们惊人相似,比她和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相似。
她的心性、决断,是那么合她心意,她欣赏到快要爱上自己了。
小凌韵陡然从床上坐起,连夜出去抓了条银蛇,丢在停云峰结界外,又去问梦湘师姐要了熏香,选出一件娇美诱人又好脱的衣服。
到底是宁可她中淫毒而死,也不愿碰她,宁可去找玄武女给他解咒。
还是也会怜惜她,顺势而为用了她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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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门来的解药。
明日且看便知。
凌韵心大,一切布置好后,翻身入睡,养好精神才有力气战斗。
床上少女呼吸平稳时,却有一缕黑气,在她心口晃过,就像蛰伏的毒蛇飞快吐了个信子,又重新藏好。
第33章
第二天发生的事,与凌韵记忆里的几乎没有出入。
只是她的心情与记忆中有些出入。
记忆里,她怀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希望借这件事检验凌犀对她的态度与容忍度,要是能一举推倒那就更完美了。
可实际上,她除了激动忐忑,更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惴惴不安,若是真不巧最坏的猜想变成事实,那她这么作死,就只会加快凌犀把她做成冰魄的速度。
可是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分别呢?她如今的实力,和道尊比,就如蝼蚁一般。若凌犀下定决心,她不管怎样都逃不掉。
凌韵换上最喜欢的那件冰蚕金缕粉衣,这是凌犀买给她最贵的一件法衣,她平时都不怎么舍得穿的。
然后蹑手蹑脚,在结界上,开了道口。
少女甜香诱人。银蛇在结界外转悠了一天,早就馋得发疯,根本没用得着凌韵引诱,绿箭一样扑过来。倒是方便了凌韵,不管是尖叫还是惊慌都丝毫没作假。
她那时真的吓死了,身体瞬间瘫软下来,腹里轰地涌起一股灼烈可怕的火,神志也开始迷糊,而那银蛇在她手臂上咬破输入毒液后,眼见着就要往她裙子里钻。
倒霉的是,今儿这身衣服,是真的特别方便脱!
所幸,千钧一发之际,凌犀赶到,一剑把银蛇劈成光滑的两半。
但凌韵已经无法欣赏她师尊天神般的英姿了。她眼里就是一块能救火的冰块从天而降,急不可耐地把整个身子都贴到冰块表面,并飞快拉扯起阻挡在她与冰块之间的碍事布料。
冰冷的钳子禁锢住她的手。
手不能用,她便扭,便蹭,但是还不够,她腰一转,骑在冰块上,用小腿把它缠住,死力往里扣。
她突然发现冰块上有个奇怪的凸起,正与她契合,若能紧紧嵌上必定无比舒服,只是中间被挡住了,可恶……
“凌韵!”
带着沉冽恐怖气息的一声吼,稍微短暂地唤回了凌韵的神志。
她喘着气仰头,看到浅灰淡漠的那双眼里,此刻是深刻的嫌恶与滔天的愤怒。
她还是很热,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可是那一刹那,识海中大雪冰封。
是这个眼神了,她一辈子都没能忘掉。
就算他饶她不死……必定也是厌恶极了她。
凌犀震怒地望着徒弟的眼睛,那里面本该是一片清澈静美的湖泊,此时却邪火翻滚,欲气丛生。
她身上那种冷冽的幽香几乎被邪气腥腻的气味掩盖。
北幽海与邪魔勾结,给他下邪咒便罢了,竟敢把这等肮脏的东西放到他徒弟身上!
偏偏是今日她被邪气诱发,实在不是时候,因为今日,停云峰要来两个客人,此时恐怕已在半山腰了。
凌犀只得用最快速度将凌韵丢到寒潭,希望极寒之水能帮她压制住yin毒,拖到他回来。
凌韵时隔两千五百年,再度陷入那今生唯此一次,永世难忘、钻心剜骨的痛。
她只觉得身体像被切成一段一段的,一段放在火上烤,一段放在冰里熬,热的时候恨不能陷入冰里,可真的在冰里时又情愿被烈焰焚烧成灰。
她的神念被毒影响,也是冰火交织的,就像是这天地间至寒至热的两极都扯住她的神魂不放,较着劲撕扯,直到她大脑拧成一团,知道她思绪碎裂成尘,却依旧无法逃离那永无止境的痛苦。
这样的苦,任谁经历过,都不可能不怨的。
她怨她的师尊。若真怀疑她来路不正,见她第一眼就杀掉好了,为何要带回来悉心抚养,给她无上的尊贵和荣耀,再把她从世间最高的云端打落地狱。
她觉得自己挺没心没肺了。对凌犀的喜欢,也就是见色起意、随随便便的喜欢,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凌犀阻止她和别的小帅哥交往给了她错觉。若凌犀说个不字,她也最多伤心几日就过去了,他又何必如此。
无情道人,果真是无情的。
他不说。他冷眼看她花招百出、头破血流,然后将她一身天资傲骨丢进炼炉,给他的未来徒弟和道侣做药。
她还是输了,输在认真。她以为自己对感情已经足够随意,足够玩世不恭,可谁又敢跟无情道尊比无心呢?
凌韵委屈,绝望,她觉得世上若有心魔,她此刻便正在被心魔吞噬,却被最信赖的人亲手扒去一切防御,皮肤、血肉统统剥掉,只余脆弱的内脏暴露在外,只等着死神来补上最后一刀……她已快死了,真的无力再对抗心魔。
所以……便只能这样了吗?
她会被邪气吞噬,她终究辜负了无情道老鬼们的训诫……尽管她已是天道之下的至尊。
……这不能够吧。
凌韵脑海忽地一清明。
这不能够吧。凌犀现在是道尊,无非是比她生得早,谁还没有光明的前途了呢?
凭什么她就要不明不白地被他虐死在这?纵使现在她弱得如同蝼蚁,可……她至少也得爬到他面前,要个说法,死个明白啊。
寒潭中,少女痛苦地闭着眼,小小破败的身体,猝然爆发出浩荡的玄气,一举堙灭了体内残留的邪气,并冲开凌犀给她设下的禁锢!
寒潭水能冰封一切,就连她的五感也几乎消失,凌韵恍惚想,这是她这辈子最接近灵魂的状态了,跌跌撞撞往峰顶跑,全靠精神力支撑,像只冤魂野鬼在凄厉地飘。
因为几乎失明失聪,直到很近了,凌韵才意识到,停云峰顶正打得天翻地覆。
一道身影,白衣被血染红,从空中劈落,像是破天幕而来的罗刹,威压恐怖。
而他剑下滚落的人头,凌韵定神看了许久,才惊骇地认出。
明艳漂亮的脸蛋,不是缥泠又是谁?
凌韵愕然看向那使剑之人,身姿凛冽,贵不可侵,一身胜雪白衣,如今却妖异如灼。
那双浅淡沉定的眸子,此时正翻涌着可怖的戾气。
凌犀杀了缥泠,毫无停顿,下一剑便指向玄武王。后者已经吓得瘫痪在地,只一张嘴还能动,连声大叫:“你不能杀我!你的邪咒还没有解,你——”
最后这个字伴着一个古怪的飞溅音效,就好像那发声的器官忽然被堵住,又爆散在空气中。
玄武王的头在地上滚了两圈,瞪大的眼珠尚在颤动,意识或许还没散。
“你不该碰凌韵。”
随着寒凉透骨的声音,那双眼珠静止住,溃散了一切生机。
停云峰大殿,血肉狼藉,腥秽遍布,如同恶鬼地狱。
但是凌韵忽然不怕了。
她视线依旧朦胧,却紧紧盯着大殿中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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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血色的身影,一步步往前挪。
然后她意识到,那些血是凌犀自己的。
那邪咒狠毒,削弱修为实力不说,还压制着他无法大肆调动玄力。而玄武王是下咒之人,身上还掌握着一些牵制邪咒对象的诡术,凌犀这一场,打得万分艰难。
他本不必今日开打。但他们触到了他的底线。
他盘膝运气,把最后一层邪咒活生生逼出。虽然操之过急不仅痛苦且伤身,但寒潭里还有更痛苦更急的人在等他。
凌犀一定十分虚弱。因为凌韵一直走到很近了,他都没有发现。
凌韵的混乱神志也并不足以使她思索此刻是否应该打扰。
她离开寒潭这么久,已经烧得几乎只剩本能了。
“师尊……”
凌犀一惊,猛然吐出一口血,却睁眼见到那口滚烫的血,落在一片冰冷苍白柔滑之上。
她着实不该这个时候出现。为根除邪咒,他彻底放开压制,邪气在他身体里奔流,此时是他意志力最为薄弱的时候。
就算无情道主也是肉体凡身,有为人的本能,有理智无法压抑的偏爱。
素白锦缎像是被银蛇附了体,钻了个空子便紧紧缠上面前血红炙热的东西。
又有几朵鲜红滚烫的血梅,克制不住地落在清素细腻的雪地之上。
凌韵从未见过师尊这样。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浅淡如冰的眼,透着野兽般的红光。常年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被鲜血画上灼华妖娆的红,本该狼狈的破损感丝毫不减他的风华,反倒美得叫人心悸。
可纵使如此,他的嗓音依旧清越从容又冷冽,唤她。
“阿韵。”
凌韵眼角有不解风情的液体流进他的鬓发里。
但他没再把她推开了,而是由着她,紧紧缠着他,甚至抱她的手臂和她一样紧。
“对不起。”
凌韵可能已经出现了幻觉,总感觉他的声音好像也在颤抖。
她的幻觉过于丰富,似乎从那短促清润的三个字里,解读出隐忍的情绪。
不过既然是幻觉,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对不起不够。”
少女娇娇地抱怨了一声,随后大逆不道地去解他衣襟。
凌犀喉结艰难滚动了一下,还是运起最后的玄力,带她飞向寒潭。
“哗啦”一声,凌犀抱着凌韵,两人几乎是砸进寒潭里。凌韵动作灵巧得很,一个翻身就把男人压在了池边,后者在路上已被她扒了个精光。
一身血迹在极寒水中,以极慢的速度泛散,一时间瓷白玉体周围血雾缭绕,有种惊艳绝伦的凄美。
浑身伤口倒是在几能冻结一切的寒冰中迅速凝固了。
凌韵像饿了一个世纪的吸血鬼一样扑上去。
不主动是凌犀最后的底线和理智。他根本抬不起手推开她,没有力气,更没有动力,只能闭着眼,像一座质感逼真却没有温度的雕像,面容平静中藏着细微的难耐。
他体内最后一点邪咒也在极寒水里冰火交融的缠绵中褪去了。
庆幸的是,他不主动,而她迷迷瞪瞪地不会弄,所以直到他清醒,也没能突破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浅色的眸子睁开,一片静谧淡然。
凌韵身体里的药效也折腾得差不多了,被他一推,就老老实实从他身上离开。
可她看他的眼神还是直勾勾的,清清冷冷的小脸面无表情,眸子深处细看却泛着点娇憨委屈。
徒弟也是个标准小仙女,从来没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凌犀刚刚沉寂冰封的心软化了点。
“十七岁,还是个幼崽呢。”
男人不知是在对她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但脑子不甚清楚的凌韵听到了,并捕捉到危险的信号,立即昂首贴上去,含含混混地开双关黄腔:“我很大了……”
凌犀扣着她的双肩与她保持距离,眼神落在她脸上。
“我会给你消除记忆。”
凌犀道。
“我不要。”
凌韵一听就不愿意了,哼哼着往他身上缠。
“这个世界……十六岁就成年了……而且,你怎么能不负责?”
凌犀每一秒钟都比上一秒清醒,不会被她撒娇的语调迷惑,而是沉冷道:“玄武宫的事,还不到你可以知道的时候。”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