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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湿漉漉的脚掌将地板打湿,水珠顺着小腿肚的曲线坠落在地,一滴一滴,在阴影下,逐渐汇聚成两滩小小的水洼。
李重言逐渐感到一种令人难耐的微妙的感觉,他眉头紧皱,有些焦躁地挪了挪身体。
正在发呆的叶珂留意到他的动作,转头朝他看来。
她的眼神因思绪的放空,显得乖巧、无害,同时,又像是清澈的漩涡,试图将被她注视的人,吸引进她心底深处。
她嘴唇动了动。
李重言赶在她出声前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海边?”
叶珂一怔,思索几秒后,说:“过段时间。”、“我现在不想离我妈妈太远。”
他们所在的游泳馆就在小区内,距离叶珂家只需步行两至三分钟路程。
这确保叶珂可以随时赶回家。
至于为什么要着急回家,以及赶回家后要做什么,她没有说下去。
但他们心知肚明。
李重言沉默下来。
尽管他试图向叶芝提供帮助,但和赵金杰相比,他太过年轻,以至于在成年男性强悍的气势、压倒性的优势下,无法做出任何有力的举动。
他需要时间。
时间会让人成长。
而在那天到来前,他需要持续不断地进步,以确保在成年后,有足够的实力站在赵金杰面前。
李重言在叶珂偏头靠在他身上时,隐隐明白了那天赵金杰为什么要对他说那袭话。
这并非是因为两家是邻居,又或是赵金杰认为李重言是对叶珂而言更好的选择。
——他之所以说那些话,单纯是因为他希望李重言成为和自己一样的人。
这会让势态变得更安全、稳固。
李重言清楚赵金杰的别有用心。但他并不赞同。
他不会这么做。
他在某天深夜,接到叶珂的电话后,将她接到自己家中。
赵金杰和叶芝之间,正在发生一场专属于成年人的战争。
叶珂被打斗、咒骂声吵醒,她无处可去,只能去找李重言。但这次,她没有摁响门铃,因为时间已是深夜,安慧和其他人早已睡去。
李重言将叶珂从隔壁接到自己家中。家里有多的客房,但不知道为什么,李重言还是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叶珂十分自然地睡到床的正中央。
夏天,床上只有一条薄毯,盖在她身上,轻易将她侧躺时的身体曲线勾勒出来。
她看向站在床前的李重言,问:“你要睡在地上吗?”
李重言足足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想,她或许又是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情节,所以才会说出这种毫无逻辑的话。
他压低嗓音应了一声。
然后,伸手关掉昏黄的壁灯,在一片黑暗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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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叶珂逐渐变得绵长平缓的呼吸走出房间。
他在隔壁客房睡下,又在翌日天蒙蒙亮时醒来。
他要赶在佣人起床工作前,将叶珂送回隔壁。他不希望引来任何误会。
叶珂被他强行叫醒。她只穿了一条睡裙,纯白色,棉麻质地,一晚过去,布料上满是褶皱。
她睁开眼睛,眼底带着一丝水润的红色,神情因迷糊而稍显沉默。
“我不能再睡会吗?”她突然问道。
李重言正在寻找披巾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用来遮挡她肩头大片裸.露的皮肤,以及胸前可疑的凸起,听见她的问话从身后传来,他怔了一下,说:“等你回到自己的房间,可以继续睡。”
他没有找到披巾或者别的装饰性布料,而让她穿上自己的衣服,会让事情的走向变得奇怪。
朝阳即将升起,再过十分钟,厨师会起床工作。
李重言转过身,目光始终保持在叶珂锁骨上方。
他迈步朝她走去,伸手抓住她垂落在肩后、如同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她头发的触感细腻柔软,如同一袭上好的黑色缎带。他正试图将这片黑色移至胸前,头发的主人便突然伸手抱住了他。
他感到自己被紧紧抓住。
叶珂因睡眠不足而显得松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你可以抱我回去吗?”
李重言赶在天亮前,将叶珂送回隔壁她自己的卧室。
他没有走大门,而是从顶楼一跃而起,到达隔壁三楼露台,再顺着楼梯下至二楼,按照记忆,进入她的卧室。
她在床上睡下,薄毯搭在她身上,在黯淡的光影中,留下一个简单的人形轮廓。
李重言从叶珂卧室走出,安静而迅速地沿着走廊朝前方楼梯口走去,却在下一秒,遇见赵金杰。
赵金杰眼底带着被酒精熏染出的红色,脖颈上有指甲抓绕的血痕,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显得阴沉而浮躁。
骤然撞见李重言,他行走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眼远处叶珂紧闭的房门,语气直接地问道:“你昨晚睡在这里?”
“我送叶珂回来。”李重言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谎,说:“她昨晚和我母亲在一起。”
赵金杰看了眼窗外蒙蒙亮的天色,哼笑了一声,转而用一种不紧不慢的语调问道:“我之前和你说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他是指那日午后,在叶珂靠着李重言肩头沉睡时,他私下和李重言说的有关于叶珂的一席话。
李重言没有回答。
他清楚,赵金杰诱哄他的言行,只是为了建立一个联盟。
赵金杰将叶珂和李重言逐渐变得亲密的关系看在眼里。他未雨绸缪,知道只有当李重言成为和自己一样的人时,他对叶芝的掌控,才会变得安全稳固。
但李重言不会这么做。
他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事,什么是不正确的事。
他成长在一个健全、温馨的家庭中,他母亲安慧甚至因为家庭背景的强大,在婚姻生活中占据明显优势的地位。
他清楚一段健康、正常的两性关系是什么样。
李重言的视线从赵金杰脖颈上、明显被指甲抠挖出的血痕上掠过,眉头一皱,心里隐隐为叶珂感到难堪。
他希望叶珂醒来后,不会留意到她父亲身上的痕迹。
某些知识,从学校开设的生理课上学会,会比从父母的争斗中学会更好。
李重言没有理会赵金杰富有深意的目光,他越过他,大步离开。
他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事。
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第25章 时间会改变一切。
——叶芝失踪了。
当李重言从钱婶口中得到这个消息时, 他第一时间去到隔壁找到叶珂。
叶芝的离开让那个家迅速变得混乱起来。
赵金杰为了寻找叶芝,短时间内,能找的关系都找了, 但无论是报警, 还是雇佣私家侦探调查, 都没能得到叶芝踪迹相关的任何有效信息。他变得暴躁易怒, 疑心病严重,甚至因此迁怒安慧——他怀疑是安慧在暗中帮助叶芝。
两家因此交恶了一段时间。
李重言没想到他仅仅离开三天, 便发生了这么多事。好在他找到叶珂时, 叶珂的表情虽然有点难过,但人并不慌乱。
她这几天一直在床上睡觉, 似乎在借此逃避母亲失踪, 以及父亲因此变得暴躁多疑的事实。
她看上去
李重言站在叶珂床前,借由窗外射入的自然光线细细打量她。
察觉他的到来后,她慢腾腾从床上坐起,一袭薄毯被她笼在身前, 她头发乱糟糟的,眼神略有些迷蒙,明显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她看上去并没有李重言预想中的糟糕, 反而因为充足的睡眠, 显得皮肤细腻光滑,精神饱满。
李重言视线缓缓从叶珂脸上掠过,低声问道:“你这几天有准时吃饭吗?”
叶珂轻轻点头, 抬眸看向他,语气好奇地问:“你这几天去哪了?”
李重言说:“去了一趟圣瓦,我外公希望我选择格林军校,但格林军校离星海市太远, 相比之下,我更属意猎鹰军校。所以我去圣瓦,亲自和他谈了谈。”
叶珂听的并不专心。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对军校什么的并不在意。
李重言目光盯着叶珂的同时,细细倾听屋外走廊的动静,确定没有人偷听后,他语气突然却又十分笃定地问道:“你知道你母亲的去向对不对?柒留流巫灵拔巴尓雾”
叶珂抿紧嘴唇。
她望向他的眼神十分坚毅,拒绝他探寻叶芝下落的态度明显。
李重言从叶珂的反应,确认叶芝并非无故失踪,而是有预谋地离开。
他心里没有太多想法,语气平静道:“你父亲现在还没有怀疑你,但如果有一天,他开始向你询问你母亲的下落时,你不该是现在这副表情。”
叶珂一点就通,闻言,眼神立刻就有了变化,但嘴唇依旧紧紧抿着。
李重言朝她走近。
叶珂抬起眼帘、目光安静地看了他一会,然后,没有任何防备地倒头再次睡下。
她并不慌乱。但有点难过,感到生活失去目标,缺乏恢复正常生活节奏的行动力。
但她的沮丧并未持续太久。
很快,赵金杰在寻找叶芝未果后,开始游离在这个家庭之外。他的踪迹变得难以寻觅,没有人知道他在不回家的日子里,具体在什么地方,又在做什么事。
至于家庭生活中的琐事、人员管理,他更是一概放任不管。
这导致家中的佣人、司机、保镖,因为女主人的离去,以及男主人迟迟不露面、不发工资的行径,而陆续选择离职、另谋生路。
偌大的三层独栋别墅,因为人员的一一离去,迅速变得空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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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珂不得不赶在家中最后一位佣人离职前,设法找到赵金杰。
赵金杰给了叶珂很大一笔钱,让她开始学习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
好在叶芝的突然离去,丢下的不仅是叶珂一人,还有桐月和易尧。
那时距离易尧父亲去世,已有三年时间。他在三人中最为年长,又早早经历了一些事,性格成熟温柔,几乎在叶芝离开不久,便迅速替代她的角色,有条不紊地开始操持起叶珂和妹妹桐月的生活。
他是叶珂精神上的支柱,让她迅速找到生活目标,恢复正常生活的节奏。
李重言发现叶珂再度变得生动、鲜活起来。
她眼睛盯着一个人时,专注的目光,像绚烂的朝阳,毫无保留、又不容丝毫遮掩地显露出来。
她乌黑的眼瞳中映着易尧挺拔瘦削的身影。
但和她赤.裸、专注的目光不同,她整个人乖顺地坐在篮球场边的阶梯上,双腿曲起的弧度标准,大腿上放着一盒自制的寿司,和一瓶未拆封的矿泉水。
她盯着易尧的一举一动,直到中场休息时,易尧身边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
是一个女生。
李重言顶着一身热汗走到叶珂身前,他的目光从高处落下来,打量她脸上的神色。
她眼中惊愕、茫然、痛苦等神色一一闪过,直到最后,她紧紧咬着牙关,目光倔强地看着远处举止亲密的两人。
她显然很痛苦,脸上挣扎的神色明显,眼底有水意漫出。
但目光始终看向前方。
她没有发现李重言就站在距离她两步远处,正安静地注视着她。
直到下半场开始,李重言没有上场,而是以身体不适为名义,在叶珂身旁坐下,和她一同观赛。
叶珂转头看了身旁的李重言一眼,眼睛因水雾而显得柔软、湿润,细腻光滑的面部皮肤,在夕阳的余晖下,带上昏黄的柔色。
李重言盯着叶珂,面无表情。
他审视内心,同时怀疑坐在身旁的女生,和记忆中的少女并非同一个人。
是谁在制造假象?记忆被现实割裂,连感受也变得不再真实。
“你最近怎么样?”李重言听见自己问。
叶珂嗓音很软,但一字一句,十分清晰,“还可以,虽然家里只有一位佣人,但我觉得已经足够了。”
她语气太过温软,让李重言怀疑刚才看见的,她脸上挣扎的神色,眼底的嫉妒与痛苦,只是他的幻觉。她朝他靠近,因为身高的差距,肩膀抵着他的胳膊。夏天,身体接近的部位,体温正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传递到对方身上。
——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她在无意识依赖他。
他们之间显得很亲密。
但她的眼睛一直望着球场上的易尧,目光专注,双手紧握着放在腿上的矿泉水瓶。
李重言看着她,目光像在解构一道神秘、并且具有明显欺骗性的世纪难题。
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他再次见到叶珂,是在距离那场球赛约莫半个月后。
依旧是在小区的篮球场上,李重言时隔半个月,再次进入场地。
叶珂出现在篮球场外,双手空空,像是路过。但她没有移动脚步,并且一双眼睛专注而小心地盯着场内的易尧。
她像是一片被烈火燎原的野草,潦草,可怜,又十分倔强。
她很青涩。
李重言从上次那场球赛后,便没再见过她。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在有意识与她疏远。
但当球赛结束,叶珂悄悄避在一旁,看着易尧和那个女生一同离开。隔着一段距离,她的目光似乎从女生手腕上的银质手链上扫过,随即低下头,皱眉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
李重言打量她片刻,在一种莫名的情绪驱使下,迈步朝她走去。
他在她身前站定,高大的身形几乎完全将她笼罩在阴影下,语气却显得低沉平常。
“你喜欢那条手链?”
叶珂抬起头,李重言这才发现她在哭。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垂眸静静地看了她一会,说:“我买来送你。”
“我不要!”叶珂眼睛里满是泪水,视野模糊,盯着李重言,哭着大声说道,“我不要你送的,我要易尧送的!!”
她情绪崩溃,声音带有浓重的鼻音。
李重言知道,叶珂的视野被泪水模糊,她看不清他。
但当她哭着望向他时,他却第一次觉得她的眼神是那么认真,目光专注到近乎有种毫无道理的冷酷。
*
夜里。
李重言回到卧室,没有见到颜晔雯的身影,便转身朝楼下走去。
他来到一楼客厅。前方隐约传来嗓音熟悉的谈话声。他没有停留,迈步朝声源处走去,步伐很大,走动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别墅廊檐下亮着昏黄的灯光。
夜风将钱婶的话,一字一句传入暗影中的李重言的耳中。
他停下脚步。
“没有的事。”
“叶珂和重言没有谈过恋爱”
“”
李重言在钱婶的叙述中,思绪有片刻的发散,随即,他眉头一皱,脸色隐藏在深重的暗影下。
钱婶的说话声仍在继续。
她在否认颜晔雯的猜测,话语中有种长辈特有的笃定。
李重言等两人聊完,钱婶转身离开,方才迈步走出大门。
颜晔雯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对于他的突然出现,不免有些惊讶,她问:“事情处理完了吗?”
李重言将刚才发生的事大致告诉她。
廊檐昏黄的灯光下,两人眼神对视,在接下来约莫两三分钟内,他们互相都没有出声。
直到李重言开口否认了钱婶的话,说:“她说的不完全正确。”
“我以前可能喜欢过她。”
“以前?”
“很久之前。”
李重言说这句话时,脑海中闪过年少的叶珂哭着看向他,大声说道:“我不要!我不要你送的,我只要易尧送的!!”模糊画面。
他朝颜晔雯走近,在她身前停下,脸上是值得信任的、沉稳严肃的神情。
“五年前,或者更早。”他看着颜晔雯,说道。
对于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五年确实是一个非常大的时间跨度。
当年,在叶芝困顿于赵金杰强势的态度、严格的监视,李重言试图向她提供帮助,却因为太过年轻,在成年男性强悍的气势、压倒性的优势下,无法做出任何有力的举动时,曾对自我进行一番审视。
他清楚地知道,他需要时间。
时间会让人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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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过去,李重言确实有了足够大的变化。
他没有顺着钱婶的话,否定五年前自己青涩而微妙的感情,而是借此机会,第一次认真审视自己的内心。
颜晔雯语气温和道:“为什么说是可能?”
“因为确实过去太久了。”
李重言伸手揽住颜晔雯的腰,带着她朝屋内走去。很快,他想到什么,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她,问道:“你在圣瓦时,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陆判的年轻人。”
他神情肃穆,眼睛盯着颜晔雯,等待她回答。
颜晔雯觉察出几分不对劲,立刻问道:“他怎么了?”
“他来到了星海市,就住在隔壁。”
颜晔雯表情微微一变。
第26章 一味忍让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他应该在古诺岛。”颜晔雯说, “我听说过他。一周前,他发生车祸,手术后虽然抢救回一条命, 但体内第二套神经系统受损, 几乎等同于一个废人, 因此离开格林军校, 去到古诺岛休养身体。”
“古诺岛?”
古诺岛是宏海海岸线外一座相对封闭的岛屿,岛上有着“全球最大安全监禁中心”的国际监狱, 关押着历年来最穷凶极恶的国际罪犯。
颜晔雯和李重言最初相识便是经由双方家长介绍。但她并非星海市本地人, 而是来自首都圣瓦。
她不是格林军校的学生,读的是普通大学, 口腔医学专业。但由于家庭背景等因素, 她的交友圈中不乏会在未来走上从军、从政或从商路线的青年才俊。
她听说过陆判。
在世界十大军校之一的格林军校,他不是什么著名的风云人物,但近年来,存在感越来越强。
一周前, 他在距离医院大门约500米的路口,遭遇车祸重伤昏迷时,曾在圣瓦的高级进化人群体中, 引起小范围轰动。
各种猜测都有。
但随着他因身体原因, 从军校退学,回到古诺岛休养身体,有关他的讨论便逐渐淡去.
颜晔雯说:“陆判母亲孙若云是国际狱警, 可以说,他在古诺岛上度过了他的童年时期。”
她语气严谨道:“据我所知,他的直系亲属都不在人世,旁系亲属似乎和他家往来不多, 因此手术后,他在她母亲多年好友兼同事的邀请下,回到古诺岛养伤。”
颜晔雯所知道的有关于陆判的信息,和官曼曼的说法没有太大出入——除去陆判的现实去向。
古诺岛距离星海市约4800公里,除去私人飞机,要想往返两地,至少需要海陆空三种交通工具。
李重言怀疑目前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陆判的真正去向——只有这样,才能合理解释在叶珂提出将官曼曼送至警局时,他要求放人、并且拒绝出面为叶珂作证的行为。
——很明显,他不想招惹麻烦,泄露个人行踪。
他来星海市绝非是单纯休养身体 ,而是带有其它目的。
“这件事你暂时不要透露给其他人。”李重言说。
颜晔雯猜到陆判身上应该有古怪,没有过多探寻,只好奇道:“你见到他时,他身体状态怎么样?”
怎么样?
李重言眉头下意识压低,脑海中闪过前一刻,陆判在白炽的灯光下,呈现出的明显病态的身体,以及苍白的脸色。
*
赵家,三楼卧室。
李重言和官曼曼离开后,房间里便只剩下陆判和叶珂两人。
他们相距一米的距离,面对面站着,各怀心思地看着对方。
陆判没有说话。
叶珂在短暂的冲动后,很快冷静下来。
她自知理亏,头微微低着,抬起眼皮,视线自下而上、以一种悄然探寻的姿态,落在陆判脸上——他面色苍白,嘴唇没有太多血色,眉宇间神色颓丧、虚弱。
“你要坐下休息吗?”少顷,叶珂主动开口,声音很轻,“我感觉你现在好像很疲惫。”
她语气小心翼翼——毕竟她刚才因为私心,在没有得到他许可的情况下,吻了他。虽然她长的不错,但他看上去不是那种会乐于接受陌生女性亲吻的男人。
对面,陆判没有回应,继续无声盯着她,眼睛里带着不明显的审视。
叶珂被他看的有点焦躁,无数次垂下眼睫,避开他的目光,又很快抬眸与他短暂对视。
她没有转身离开。但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意思。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陆判没有一味保持沉默,安静片刻,他随口问道:“李重言是你叫来的吗?”
叶珂一愣,眼中闪过明显的惊愕,“你认识他?”
既然陆判主动挑起话题,叶珂便不再拘束,整个人瞬间支棱起来,说:“他就住在隔壁,是我邻居,我刚才发现不对劲后,立刻联系了他,让他过来一趟。不过他不会在家待太久,估计过几天就会离开。”
她彻底打开话匣子,盯着陆判,眉头微微皱起:“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女生是趁你睡着,偷偷潜入你的房间。我听到你叫她滚。”
陆判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在叶珂说话间,转过身,就近在房间角落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他的动作迟缓僵硬,坐下后,肩背因身体的空虚乏力略显佝偻。
他没有打断叶珂的讲话。
“你和那个女生是什么关系?”叶珂语气犹疑地问道,一双眼睛却大胆且直接地看向对面沙发上的男生。
“你看不出来吗?”陆判说。
他明显没什么精神,额前的黑色碎发下,脸颊微微凹陷,眼睛缺乏健康的神采。
但嗓音却并非刻板印象中,重病之人沙哑或死气沉沉的感觉。而是正常年轻男生的音色,温和清澈,只是因为病重的缘故,声音稍显低沉、无力。
叶珂:“”
其实不用这么直接,她想,很明显,那个女生是他的爱慕者。
但那人的性格多少有点偏激,并且手段过于狠辣。
叶珂这么想着,眉头微微一皱,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自己的脖子。
平白挨了一顿痛打,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
“她叫什么?”叶珂说,“我是指那个女生。”
陆判闻言,眼帘微掀,用一种幽深、沉静的眼神盯着叶珂,说:“官曼曼。”
他语气平淡,不等叶珂追问,主动延伸话题,解释道:“一周前,我在首都圣瓦发生车祸,体内第二套神经系统被毁,相当于一个废人,被你父亲接到星海市休养。她打探到我的消息,同一时间跟了过来。”
“我的直系亲属都不在人世,目前能依靠的长辈只有你父亲一人。但官曼曼不同,她来自圣瓦的名门望族,家庭背景强大,并且在家中极为受宠。”
他的目光从叶珂脖颈上被官曼曼扼出的青紫淤痕上扫过,“她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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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强悍,并且手段很脏,不是会被道德、规则约束的那类人。除非必要,我不想得罪她。”
陆判的解释非常合理。但正因为合理,叶珂心中的不适才愈发明显。
“可以报警。”沉思片刻,她皱眉说道,“一味忍让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最近几年,国际刑警及国际sts联盟针对进化人的监管非常严格,而且你你现在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要雇佣一个厉害的律师,并且设法得到证据,根据《普通人类权益保障法》——”
陆判突然打断她的话:“我父亲去世前,一直在国际sts联盟任职。”
叶珂被他打断讲话,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神色振奋道:“那你可以试着联系你父亲生前交好的同事。国际sts联盟权利很大,不仅可以影响国际法律制定,还可以插手国家内部官员任免,现在几乎每个国家都设有国际sts联盟分部,你可以寻求他们的帮助。”
陆判等她说完,方才用一种平缓的语调说道:“我父亲在半年前一次以私人名义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去世。后经国际刑警及国际sts联盟联合调查发现,他多年来涉嫌倒卖药物,以及利用职权为基因猎人充当保护伞等犯罪行为。”
叶珂:
所以,这话的意思是他父亲是国际sts联盟的叛徒,是罪犯?!
叶珂呐呐道:“你父亲是一个独立的成年人,他的过错不应该牵扯到你身上”
陆判盯着叶珂,沉静的眼神暗藏许多他人无法知晓的心思,他问:“你对他有印象吗?”
“什么?”
“你应该见过他。”陆判说,“他是星海市本地人,你父亲和他是多年好友。”
叶珂闻言,一瞬间想到五年前,当她从那间度假公寓出来,坐上前来接她的车子里时的情景。
她不由得轻轻点头,小声说:“见过。”
回忆被陆判唤醒,叶珂下意识皱眉,但再多的情绪便看不出来了。
“我记得,当时,我爸爸提出让我们两家聚一聚。但后来,我家发生了一些事,原定的聚会被取消。那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你父亲了。”
在叶珂说话时,对面的陆判一直留意着她的表情。
当她话音落下,他没有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谈论逝去的陆诚,而是说道:“我知道,当时你母亲离开了这个家。”
“分居两年后起诉离婚,成功的概率会更大,在这件事上,你更支持她对不对?”
叶珂闻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对,还是不对。
安静片刻,她纠正道:“她不是离开了这个家,她是失踪了。”
离开的意思更偏向主动,叶珂想。
虽然,叶芝确实是有预谋地离开,但用“失踪”总结她的离去,会规避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妈妈是离开了,但她还在。她还在这个家。并且一直以来,她希望的都是能过一种正常的、普通人的生活。安稳,然后有还算富裕的资金,支持日常生活。
她不要再买那些小众轻奢品牌的包包和鞋子了。她应该存够钱,直接买奢侈品牌的经典款。这样可以当作理财投资,至少不会太亏。
但在此之前,她先要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
她不想再花时间和继母协调,避免使用家中唯一一辆车子的时间和对方撞上,给对方造成不便。
钱都到哪去了?!
叶珂不由得皱起眉头。她没有留意到,对面,陆判正用一种幽深、敏锐的眼神看着她。
第27章 我们得想办法撬开她的嘴。……
“你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她吗?”陆判问。
叶珂摇头。
“一点线索都没有?”
叶珂继续摇头。
“她失踪后, 没再试着联系你?”
叶珂说:“我希望她能联系我。”
陆判抬起眼皮,说:“你应该很担心她。”
叶珂被陆判说中了心事,脸上的表情有点难过。
“我担心她出事。但我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又在做什么。我只能等她主动出现、联系我。”
“你是她唯一的孩子, 如果她还在人世, 我相信总有一天, 她会回来找你。”
陆判语气平和,闲谈间, 给人的感觉和前一刻截然不同, 让对方感到舒适、放松,倾诉欲明显。
叶珂几乎要忘记半个小时前, 在她被官曼曼扼住脖颈, 差点窒息时,他就站在一旁,神色冷漠地看着她挣扎。
“所以你母亲失踪后,家里长期只有你和两名住家佣人?”陆判问。
“有一段时间是这样。但现在家里除了我和两名住家佣人, 还有我继母和妹妹。”
这一点,陆判在来星海市前,就已经从其他信息渠道得知。
当然, 更准确的说法是, 王菀只是叶珂名义上的继母,在法律层面,她和赵金杰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赵倩确实是王菀和赵金杰的亲生女儿, 是一次醉酒、或者说是迷.奸的产物。
只是凶手不是更具威胁性的赵金杰,而是当时年轻、天真、原生家庭惨烈、过早辍学,又疯狂迷恋赵金杰的王菀。
在偷偷生下赵倩后,王菀预想中因为女儿的出生, 得以和赵金杰更进一步的想法,并没能实现。
相反,赵金杰心狠手辣,得知这件事后,直接派人打压两母女。
如果不是近年来,国际社会对进化人的监管愈发严格,以及赵倩已然出生的缘故,赵金杰会做的或许不止于单纯限制王菀经济这个层面。
但这也足够令王菀吃尽苦头。
她不得不在走投无路时,找到叶珂,试图向一个未成年女生寻求帮助。
那时,赵倩一岁有余,饿的面黄肌瘦,细瘦的手腕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折断。
叶珂听王菀讲完来龙去脉后,将身体瘦弱的小宝宝抱在怀里,偏头、动作轻柔地触碰幼儿柔嫩的脸颊,神情关切、倔强。
她当时太孤独了,知道赵倩的存在后,便十分主动地要将王菀母女接回家中,一同居住。
王菀最初并不敢住进这个家,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会带着赵倩,来到赵家,接受叶珂提供的资金和物质帮助。
直到某次,她在客厅撞见偶然归来的赵金杰。
发现王菀出现在家中,赵金杰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视线从王菀,以及年仅两岁的赵倩身上扫过,转过身、目光意味不明地看向对面的叶珂。
叶珂当时多少有点惊愕。
她没有想到两人会撞见。
叶珂知道,妈妈的离开和王菀没有任何关系,她并不知情,即便知道,也不会在意。
这一点,不仅叶珂清楚,赵金杰也心知肚明。
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
赵金杰面色不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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