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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只小猫,主动寻求安全舒适的怀抱。
而他,是她触手可得的人。
陆判不明白叶珂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误的认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的声音带着某种未知的威胁。
叶珂微微皱眉,没有立刻回答。见他想要将手抽回,她眉头一瞬间皱的更紧了,反问道:“我对你不好吗?”
陆判:“。”
“我一直在照顾你。”叶珂说,“但你总是表现的很冷淡。”
如果不喜欢,可以明确拒绝。但他没有。他只是表现的,好像不喜欢她的靠近。
“我想要保护你。”叶珂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将事实说了出来:“你到我家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因为你被官曼曼殴打了一顿。其实我是可以偷偷跑掉的。但我想尽快叫来李重言帮你,而那通打给李重言的电话暴露了我的存在。”
他们站在公园外围的人行道上。
傍晚时分,夕阳斜照,四周逐渐出现携家带口前来游玩的行人。偶尔,会有一两个经过的年轻人,朝他们扫来好奇的目光。
陆判低头看着叶珂,很平静地问:“你确定你要继续说下去吗?”
叶珂也发觉四周的行人逐渐增多。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垂眸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想了想,将手松开。
她迈步走在陆判前面,语气平常地说:“那我们走吧,我记得车好像停在前面。”
叶珂开始带路。但在经过一段被数棵高大的银杏树笼罩的石砖路时,她的注意力不自觉地被斜前方一栋三层建筑吸引。她觉得这栋建筑有点熟悉,等想起这是母亲叶芝曾带她来过的地方时,她下意识地转动脚步,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陆判跟在她身侧。
叶珂走进大厅,目光朝四周扫视,见没什么人在,便又循着记忆左转,约莫两分钟后,进入一段半开放性质的走廊。
走廊两侧张贴着人员信息表,似乎是在这栋大楼工作的研究员的个人简介。
陆判一抬眼帘,视线无意间扫过,掠过一张张照片,被一个熟悉的名字吸引。
——许硕。
他怔了下,目光上移,去看名字上方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约莫四五十岁,脸颊窄瘦,相貌平常,只一双眼睛沉默中夹带着一丝拒人于千里的冷淡。让他在一众穿着相同的白色制服、同样不起眼的研究员中,显出一丝有别于他人的气质。
许硕于十五年前离世,终年七十二岁。
陆判在查看叶芝资料时,曾对她的导师许硕——疑似引领叶芝进入BTPC实验室的人,进行过简单了解。
但当时,国际警署的调查重点一直在叶芝身上,对于早已去世的许硕,并不如何重视,交给陆判的只是一份简略的文字文件。
他从未看过许硕的照片。
这是第一次。
陆判的突然驻足吸引了一旁叶珂的注意。她偏头,问:“怎么了?”。没有得到回应,她循着陆判的视线,好奇地抬起眼睑,在对面墙上,看见一张“年轻”的照片。
目光定格在照片上男人窄瘦的面庞时,叶珂怔了一下。
虽然已经无数次看过这张照片,但当她和陆判同时站在这张照片前时,她还是有种微妙的感觉。她低下头,心不在焉地绞弄着自己的手指,柔软发丝下的耳尖却越来越红。
但她的异样、被纤长眼睫遮掩的心虚,并未被一旁的陆判察觉。他正死死盯着墙壁上,许硕在数十年前拍摄的照片,和照片中那双沉默冷淡的眼睛对视。一种渺茫的痛苦,和迟来的憎恨,如同呼啸着涌入走廊的风,骤然间,将他席卷其中……
岁月没能在最新打印的照片上留下痕迹。
但照片上的人,却在岁月的打磨下,逐渐变换了容貌。
南亚森林,一座秘密生化研究所内。
七十二岁的许硕得到一个外出的机会——作为国际警署的合作方,在位于圣瓦的一家非营利性医院工作。
届时,他所接触的,不是身负异能的执法者,便是穷凶极恶的进化者罪犯。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他可以借由一年一度体检,以及为因公负伤的公职人员治疗的名义,拿到警署内部数万名工作人员的各项身体数据。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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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中,绝大多数都是等级不低的进化者。
以及,在机构高层的纵容,甚至是蓄意指示下,对被国际警察抓捕,并被判处死刑和无期徒刑的进化者罪犯,进行“深入”研究。
他在抵达医院当日,便开始工作。并在不久后,接收到一个新的命令——为一名叫陆判的男孩,做“抹杀进化者异能”的基因手术。
第64章 以后,不要再到这里看他。……
男孩的父母对国际警署十分信任, 亲自将孩子送到医院。
现在,他躺在手术台上,手术无影灯让他瘦小的身体, 每一寸肌肤, 都处在没有阴影死角的光亮中。
男孩拥有窥视他人大脑的异能。正在做术前准备工作的许硕, 不确定他是否已经探知到他接下来的命运。
精神系异能在初期往往难以令人察觉。这个特性, 令许多拥有精神系异能的进化者,得以逃离国际警署的监管。他们不被国际进化者机密档案记载, 像每一位普通人类, 生活在社会中,过着最平常且不被打扰的生活。
但男孩, 显然不属于这些幸运者中的任何一位。
他的亲生父母不够合格, 没能及时察觉上帝赋予自己孩子的天赋,并及时对他施予引导与保护。
这导致这个年仅四岁零八个月的男孩,在进入同龄人群体生活的第一天,便对出现在他身边的同龄的小孩进行了无意识的精神攻击。
窥视他人大脑的异能太过特殊。无论是普通人类, 还是进化者,对此都下意识感到警惕与不喜。
而男孩的父母对于国际警署与目前的科技水平十分信任,面对被男孩攻击, 而出现恶心干呕、记忆力障碍, 精神崩溃等症状的数十名可怜的幼童,他们轻易便接受了国际警署提出的——对男孩进行“抹杀进化者异能”的基因手术的建议。
男孩在医院待的时间……远比他的父母预想的要更长。
抹杀进化者异能的基因手术,是医学界最大的谎言。
好在男孩的父母给予许硕团队足够的信任。计划顺利进行.
第一个月过去。
第二个月。
第三个月。
安静的夜晚, 男孩躺在解剖台上,闭着眼睛,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解剖台边突然出现一个黑乎乎、毛绒绒的脑袋。脑袋的主人围着解剖台走了一圈,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 或者借助什么东西,爬上解剖台。
但教授不允许她动这间实验室里的任何一样东西。而她凭借自己,是无法爬上去的。
她看向教授,希望他能像过去那样,将她抱上去。
当然,这通常意味着,到了该给她抽血进行检查的时候。
她的目光太过灼热。正在对面器械前忙碌的许硕回头看她,脸上没有表情,只说道:“你今天不需要抽血。”
“我想上去。”
“你该睡觉了。”
“他是谁?”
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
小女孩没有父母,没有名字,也没有编号。她和南亚森林其它研究员一样,称呼许硕为“教授”。
简短的两个字,从她口中念出,总有种软糯的感觉。
她迈步走到许硕身前,扯着他白色制服的下摆,仰头看着他,说:“我想上去,你把我抱上去好不好?”
小女孩在三个月前,被许硕从那座位于南亚森林的秘密生化研究所里,带到这家集医疗、科研,且服务对象仅限于国际警署内部人员的非营利性医院。
她是被装在一个行李箱里带过来的。
和在秘密生化研究所时一样,除许硕以外,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她必须时刻隐藏好自己的行踪。只有在没有外人的夜晚,才能在教授允许的时间段和区域活动。
许硕弯腰将小女孩抱起,上前几步,将她放在解剖台上,便又转身,回到对面最新研发的器械前忙碌。
小女孩双手撑在解剖台上,偏头看向躺在她身旁的男孩,声音软糯地问:“他的编号、是什么?”
“他没有编号。”
“那……他的名字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正在忙碌的许硕,头也不回地问道。
“我想要知道。”整整三个月,几乎每天晚上,小女孩得到允许出来活动时,男孩都躺在这里。和她相比,他才是和教授相处时间最多的人。
他会继续待在这里,一年、两年,甚至是更久。
小女孩第一次和活着的同龄人相处,对他有着不可抑止的好奇。她兴奋的情绪太过明显,转头看着对面许硕的背影,说:“我想让他知道我!”
正在专心工作的许硕下意识地皱紧眉头,他敏锐地察觉到小女孩有别于以往的活跃,转身朝她走近,一把将她从解剖台上抱了下来。
“去睡觉。”
“我不去。”小女孩嘟着嘴巴道。她低下头,毫无预兆地开始掉眼泪,啪嗒啪嗒,落下一颗又一颗滚圆的小珍珠。
她抽抽搭搭道:“我不想去,我就要待在这里。”
她越来越任性,像最普通的小孩,对抚养她长大的人,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
许硕在一个月前外出采购的糖果和巧克力,已经在昨天夜里,消耗殆尽。他没有办法立刻让小女孩听从他的指示,沉默地看着她,良久,才弯腰将她抱上解剖台,冷声嘱咐道:“那你就待在这里。不准下来,也不准乱动台面上的东西。”
小女孩乖乖点头。
灯光下,她穿着一条市面上最常见的白色蓬蓬裙。裙摆叠着一层又一层轻纱,在她坐下时,如同一只雪白的贝壳,堆放在台面上。
她散开的裙摆紧挨着一旁男孩赤.裸的手臂,轻纱触及皮肤引起的陌生酥痒感,让男孩在混沌失序的精神世界,勉强摸到一丝清明。
他缓缓睁开眼睛。
但坐在解剖台上的小女孩,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她正盯着教授的背影,在想要如何开口,提醒他,他今天晚上还没有给她糖果。
每天晚上,她都会从教授手中得到一颗糖,或者一小块巧克力。然后,才会去洗漱睡觉。
他还没有给她糖。是忘记了吗?
“我要睡觉了!”小女孩提醒道。
对面,正背对着她翻阅实验数据的许硕面色不变,放下手中的文件,转身面向她。
小女孩缺乏同龄人的陪伴,对于解剖台上,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感到不可抑止的兴奋与好奇。她需要朋友。但同时,她也需要糖果和巧克力。
不过短短几分钟,她关注的重点,就已经发生了完全的偏离。
她盯着教授的制服口袋,下意识抿了抿唇,再次重申道:“我要睡觉了。”
她声音带着雀跃。因为知道自己只要说出这句话,就会得到一颗糖,或者一小块黑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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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硕看出小女孩的渴望,他说:“今天晚上没有糖。”
小女孩有些惊愕,小声问:“那……巧克力呢?”
许硕:“也没有。”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买。”
闻言,小女孩沉默下来,少顷,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问:“那明天会有吗?”
解剖台上,男孩望着头顶上空暂未开启的手术无影灯。他混乱失序的精神世界,并未因他的清醒,而得到好转。他眼前开始出现一幕幕幻境,有泛着银白冷光的手术刀,带着蓝色手套的男人的手,尖锐的注射器……
“只是一个小手术。”
他脑海中出现一道低沉冷淡的声音。是那个戴着口罩的医生在说话。
随后,护士安慰他:“陆判就像这只玩偶,身体出现了一点问题。但你不用害怕,我们会很快解决好的。”
接着,他躺在手术台上。
在他身上,进行了很多场手术。
很疼。
很可怕。
他听见各种各样的“声音”。那些声音来源于周围人的大脑,在无菌手术室内,嘈杂的声音描述着各种各样的恐怖故事。而这些故事,全都与他有关。
与他的身体有关。
深夜,安静的实验室内,再次响起熟悉的、苍老的男声:“今天晚上没有糖。”
“那巧克力呢?”
“也没有。”
是医生的声音。
男孩一瞬间变得惊恐无助,他想要逃离这里,想要回家,想要躲到没有人知道的角落,想要——他猛地伸手死死扣住身旁人的手臂——手臂的主人背对着他坐着,从背影看也是一个小孩,小女孩。
男孩听出她和那个医生的关系不一般。因此,在发现身体十分沉重,无法自如活动时,他心中的恐惧一瞬间变成了愤怒与憎恨!
他伸手死死攥住女孩的手臂,因长时间没有修剪而变得尖利的指甲,深深陷入她幼嫩的肌肤。
“——啊!”
小女孩疼地叫出声来。
许硕察觉不对,快步上前,抓住这个叫陆判的男孩的手腕,将他死死攥着小女孩手臂的手扯开。随即神情严肃地抱起小女孩,将她放回到地面上。
这才低头,仔细观察解剖台上,提前醒来的男孩。
小女孩害怕地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如同一只可怜的鹌鹑。她手臂流血了,很疼。但她不敢说话。她害怕一旦弄出什么声响,便会让躺在台面上的男孩察觉。
直到教授半蹲下身子,沉眉盯着她手臂上的伤口,问道:“吓着了吗?”
小女孩颤抖着点点头。
她好害怕。
而且好疼,真的很疼。比抽血要疼上一千倍。
“既然害怕,那记得以后和他保持距离。”
虽然这个叫陆判的男孩年纪不大,但许硕心知肚明,他们对他做的事,男孩并非全然不清楚。
当然,或许他还无法像一个成年人一样理解其中的关键,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伤害,被解构,被剥夺人权。
但作为一个感知正常的人类,他对于他们的恐惧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他在本该天真单纯的年纪,感受到巨大的恐惧,继而是不受控制的愤怒、憎恨。
许硕抱起地上哭的十分可怜的小女孩,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这才转身,看向解剖台上,因为刚被他注射了一针麻醉剂,而又睡了过去的男孩。
“他和你不一样。”他平静地说,“他不是你的朋友。以后,不要再到这里看他。”
小女孩犹豫着没答话,少顷,俯身靠在许硕肩头,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颈,不再看台面上的男孩。
她依旧在哭,每次眨眼,都会有缀在睫毛上的泪珠掉落,看着十分可怜。
因此,当她抽噎着小声问道:“我可以吃巧克力吗?”时,许硕答应了她。
第65章 楼下在找人。
孙若云到医院探望陆判。
抹杀进化者异能的基因手术虽然已经经过大量的临床实验, 初步确认安全可行,但陆判在术后,仍旧出现了语言障碍、记忆力减退等副作用。
好在医疗团队表明, 这种危害并非是永久性, 会随着时间的流逝, 以及科学系统的康复训练, 得到改善。
陆判需要继续住院,以便于医疗团队对他进行儿童康复训练的同时, 密切观察他在术后, 或许会出现的其它不良反应。
但最近一段时间,全球各地由进化者主导的恶性犯罪事件频发, 孙若云和陆诚各自都十分繁忙, 无法抽出时间照看正在住院观察的陆判。
至于双方长辈,孙若云虽在明面上与养父母一家恢复了往来,但轻易不想与他们有太多利益与人情上的牵扯;而陆诚在星海市的家人,由于身体不好, 患有心脏病和幽闭恐惧症,无法乘坐飞机以及承受长途远行。因此,也无法前来圣瓦, 帮忙照看陆判。
这是陆判独自住院的第三个月。
身后, 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孙若云回头,看见面熟的护士走进病房,微微笑着对她说道:“探望时间已经到了。你再待下去, 怕是赶不上回古诺岛的轮船。”
孙若云闻言,立刻摁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时间——确实有点晚了。她站起身,对护士道:“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我下个月再来探望他。”
说罢, 她见陆判仍在睡觉,没有唤醒他,上前两步,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大衣和女士包,转身对护士点头致意了一下,便脚步匆匆地离去,赶乘今天最后一班的轮船。
护士跟在孙若云身后缓步走出病房。
直到两个小时后,她再次回到病房查看。
男孩已经醒了过来,正坐在病床上,死死盯着房门的方向。
医院会在孙若云前来探视当日,给男孩注射一种特殊药剂。
这种药剂不会影响男孩的神智,但会让他的面部表情被迫得到放松,整个人感到心情愉悦的同时,暂时忘记自己的真实处境。
当然,与之相应的是,被注射药剂的人,会远比平日更为嗜睡。
如果孙若云在医院多停留几个小时,她会在陆判午睡醒来,体内药剂失效后,看见他真实的情绪。
——他在看见护士的一瞬间,面部表情变得十分紧绷,随即匆匆提起被子,盖在头上,躺回到病床上。
病房内,护士迈步朝他走近。如同一只嗜血的怪物,一把冰冷的……泛着银白光泽的手术刀.
年仅五岁的陆判开始逃跑。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男孩小心地蜷缩起身子,保持着固定的姿势。直到……他的消失被人察觉。
四周一瞬间变得嘈杂起来,沉重的脚步声,紧绷的情绪,骤然拔高的呵问声。
“当时是谁在守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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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监控!”
“立刻去告诉许教授。”
“……”
“守好出入口,进出车辆都给我盘查一遍。”
脚步声纷至沓来,又十分惊险地从男孩的藏身处掠过。
他在黑暗中放缓呼吸,静待脚步声远去。同时,留心倾听外界如潮水般朝他涌来的另一种“声音”——人类大脑意识与潜意识中,所包含的各种繁杂信息。
监控室
医院监控系统
录像回放
凌晨两点十三分出走
……
监控死角
无数嘈杂的“声音”朝他涌来,如一柄铁锤,重重敲击着他的大脑。他感到头痛欲裂,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直到两道激动的“声音”钻入他的大脑,让他瞬间惊醒。
——找到他了!
——在地下一层西南角的垃圾桶后面。
他被发现了。
在保安赶到地下一层前,男孩提前预判到他们的行动。他及时更换了藏身地点,直到再一次被人从监控中察觉行踪,继而判断出他大致的躲藏区域……
“可以肯定的是他还在医院。但每次,我们的人从他在监控中留下的影象,判断出他躲藏的大致方位,包抄着找过去时,他都十分及时地更换了新的藏身点。”
年轻的研究员一面随着许教授的脚步朝监控室走去,一面快速说道。
这栋大楼在建立之初,出于某种特殊需求,空间设计相比单纯的医院,要更为复杂。
这让某些无法见光的秘密,始终隐藏在黑暗的泥沼下,不被人察觉。但同时,也让男孩的躲藏变得更为有利。
他们处在明显的劣势。
“他正在熟悉整个医院的监控系统。”监控室内,许硕在看完监控录像留存的,男孩在二十四小时内几次更换藏身地点的影象后说道,“他可以窥探我们的大脑,从大脑意识与潜意识中,探查到我们的想法、情感、意图。以及,获取我们所掌握的各种重要信息。”
年轻的研究员闻言,沉眉道:“我们在他面前没有秘密,相当于一个透明人。”
“可以这样说。”
“那我们真的没办法找到他吗?”
“他还不到五岁,远未成年,只要不主动使用精神攻击……”许硕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监控室的众人,却都知道,他们此刻的想法,无论是否用语言准确表达出来,或许都已经被潜藏在某处的男孩知晓。只是他还太小,理解能力有限,需要不停地进行摸索、实践,才能顺利掌握并应用上帝赋予他的这种天赋。他需要时间。
但他们不会给他继续成长的机会。
监控大屏前,身形瘦削的老者平静道:“增派人手继续寻找,他精力有限,总有耗不下去的时候。”
说罢,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开监控室,回到八楼自己的住处。
这是医院设置在顶层的VIP豪华病房之一。在他到来后,被医院安排给他个人使用。
深夜,房门闭合后,一切喧嚣声被隔绝在外。
只有一道轻柔的、充满探究的小女孩的声音:“今天楼下好吵,为什么?”
许硕面上没有表情,只有因年老体衰,面部肌肉被动呈现的一种轻微的疲惫感。
“楼下在找人。这段时间你注意藏好,最好一直待在这里不要出去。”他一面说道,一面迈步朝盥洗台走去。
小女孩亦步亦趋跟在年迈的许硕身后。他瘦削的身形和花白的头发映入她眼中。灯光下,衰败感十分明显。
她盯着他的背影,模模糊糊有一种意识——他已经很老了。
“你太老了。”她指出这个事实。同时,内心突然感到一阵害怕,害怕眼前这个看似冷淡,却一直在照顾她的老人消失,害怕失去依靠。
正在洗脸的许硕闻言动作一顿,回头看向她。
小女孩对上他的目光,正要开口说话,却发现他手上拿着的是她的毛巾。白色的毛巾上绣着一只黄色的母鸡,小小的,十分可爱。
她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说:“不要用我的毛巾。”
她在慢慢长大,虽然身高还不足一米,但已经有了各种各样“女性化”的要求。
“不要用我的毛巾”、“回到房间后,要换上干净的拖鞋。”、“不要用你沾过血的手,碰我的洋娃娃。”
她向许硕,向这个年届七十二岁的老人提出自己的要求,并且界限十分严格。
许硕当然不至于被一个不足四岁的小女孩调教摆布。但他必须得正式她的改变,正式她在慢慢长大这个事实。
“我眼花了。”他道。
“那你放回去好了。”小女孩说,声音软糯得十分可爱。
许硕说:“我重新给你买一条。”
“真的吗!”小女孩闻言,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太过高兴,早忘了追问楼下在找什么人,又为什么会找这么久。如果一直找下去,她是不是需要一直待在房间里,不能出来?.
又一个深夜。穿着荷叶边蕾丝睡裙的小女孩,仰头看着年迈的许硕,问:“我还是不能出去吗?”
“不能。”
小女孩沉默下来,少顷,追问道:“那什么时候可以找到他?”
距离陆判失踪已经过去四十八小时。再有二十四小时,便是人体不摄入任何水分可以支撑的极限时间。
但许硕怀疑,这个年仅五岁的小男孩,或许已经找到某种方法,在大楼有限的空间内,躲过安保团队的层层搜索,成功找到干净的水源,和可食用的食物。
他会继续躲藏下去。
如果不想事态继续扩大,引来他人注意,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并控制住他。
许硕沉思着没有说话。直到察觉房间过于安静,没有平日会有的细碎响动。他下意识皱了皱眉,抬眸扫视四周,却没有看见小女孩的身影。
他张了张嘴,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叫她的名字吗?
可她没有名字。他没有给她取名。但同时,也没有给她拟定一个实验所需的代号。
许硕沉默着在房间内快步穿行,会客厅、卧室、卫生间、厨房、陪护室改成的次卧,甚至连垂落的窗帘后面,衣柜,床底等角落,都被他仔细查看过,却依旧没有找到小女孩的身影。
——她出去了。
灯光下,许硕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他很快做好决定,不再徒劳地在房间内搜寻,而是转身下楼,径直去到一楼监控室。
这个时间,白天会同医院往来的外界人士早已离去。研究员们纷纷进入梦乡。只有安保团队,在高压下,继续在夜里搜寻男孩的踪迹……
第66章 我找到他了!
陆判躲在一个暂时未被人发现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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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但只是暂时。他被困在这栋大楼内, 无法出去,只能小心地躲藏起来。
他要一直躲藏下去,直到母亲或者父亲前来医院探望他。
他们会来吗?
会吧。
黑暗中, 陆判小心地蜷缩起身体, 双手紧紧抱着自己。
他很害怕, 怕自己被抓住, 怕泛着银白冷光的手术刀,怕尖锐的注射器。更怕被扒光衣服, 粗暴地按在手术台上。
他像是一只可怜的羔羊, 被那些可怕的大人剥皮拆骨,细细研究。
刺目的灯光下, 他无法看见他们的表情, 但知道他们正低头俯视他,眼神认真的可怕,面容却隐藏在蓝色口罩下.
深夜,安静的大楼, 突然出现一瞬间的嘈杂。
医院电力系统不知为何突然出现故障,除特殊区域,皆出现大面积停电, 并且短时间内, 无法恢复。后勤管理部门得到消息,正在进行积极抢修。
小女孩走在空无一人的楼道中。
头顶的灯光在某个瞬间突然熄灭。她停下脚步,等了一会, 见灯光再未亮起,便不再停留,在楼道绿色应急灯的帮助下,继续迈步向前。
她打开一扇又一扇房门, 进入每一个她可以进入的房间,放轻脚步、放缓呼吸,眼睛在黑暗中搜寻那个逃跑的男孩的身影。
她见过他,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知道他的身高—起刘留巫灵拔吧耳五—他只比她高半个头。
灯光不知何时亮了起来。
经过后勤管理人员的抢修,医院电力系统得以正常运转。但因断电导致的监控系统故障,暂未修复。安保团队得到消息,决定加派人手,守住医院各个出入口,防止男孩趁机逃离。
夜里十一点半。
陆判听见医院因断电,而出现的短暂的喧哗声。
而除去喧嚣的人声,还有另一种“声音”——是即使他捂住耳朵,控制自己不去听,依旧会源源不断钻入他大脑的声音。
就比如现在。
“医院突然停电会不会与那个孩子有关。”
“要守好出入口,防止他趁这个机会逃出医院。”
“如果一直没有找到那个孩子,我会被辞退吧。不,我们这种工作不会有辞退的说法,顶多是被灭口。”
这是那些人内心的声音,是他们未说出口的真实想法。
从有记忆起,陆判就为此感到困扰——太嘈杂了。
似乎只有和保姆机器人在一起,他的世界才是安静的。
在被送进这家医院前,他并不知道,那些一直让他感到困扰的“声音”,是人类大脑意识与潜意识。他错误地认定,自己习惯了保姆机器人的安静。因此,即便是在父母身边,也只感到吵闹不安。
但现在不一样了。
陆判想,他会学会适应这种吵闹的。所以,他在内心乞求他的父母能尽快前来医院探望他。
届时,他会从无人知晓的角落出现,朝他们飞奔过去。他会抓住他们的手臂,用尽全力抓住,无论如何都不放开。
而在此之前,他需要躲藏好,不被人发现——
“吱呀”一声轻响。
小女孩一层一层找下去,在地下三层,一个偏僻的角落,拉开一扇锈迹斑斑的柜门。
她和躲在柜子里的男孩四目相对。
陆判一脸惊恐。
在柜门被拉开前,他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的声响。而在他的经验中,在听见那些试图抓捕他的人的脚步声前,他会更早地听见他们深藏于大脑中的意识与潜意识。
他会有所警觉,并及时应对。
“你躲在这里。”一道稚嫩的童音说道。
除此外,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
很安静。
陆判看着柜门外的人——是一个小孩子,女孩。她个头不是太高,看上去年龄还没有他大,正微微低头看他。她长得非常好看,灯光下,皮肤雪白,眼眸乌黑,睫毛又长又密,很像摆在橱窗里售卖的洋娃娃。
“你要出来吗?”她问。
陆判没有第一时间将面前的人,和那日在实验室见到的小女孩联系在一起。毕竟那次,他只模模糊糊看见一个背影。
“你……”
他张了张嘴,试图说点什么。但声音十分沙哑,并且因为被长期注射药剂的原因,患有语言障碍,无法说出一个连贯的句子。
他很快放弃说话,只用一双眼睛看着她。
小女孩也在看他。她很高兴,眼神雀跃,虽然嘴唇紧紧抿着,但看上去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陆判目光紧紧盯着她——她看上去很兴奋,但内心却很安静。他没有听见任何“声音”。这让他感到奇怪的同时,又隐隐想要朝她更靠近一点。
“你要出来吗?”小女孩问,声音相比方才,似乎要更紧张一点。
陆判面露犹豫。
小女孩见他不说话,也没有要起身离开这个柜子的意思,便不再等待,“砰”的一声,当着他的面,直接将打开柜门阖上,并且动作十分迅速。
柜门阖上后,四周一瞬间暗了下来。
陆判在黑暗中一脸愣怔。随即,他清楚听见柜门外小女孩啪嗒啪嗒远去的脚步声。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点紧张,又有点着急,下意识推开柜门,近乎有些匆忙地走了出去。
光线昏暗的地下楼层。陆判看见小女孩正朝着一个方向快速奔跑,她跑的很快,背影看着甚至有点匆忙。但在听见身后柜门打开的声音后,她停下奔跑的步伐,回头朝他看来。
隔着一段距离,年龄不大的两个小孩,互相看着对方。
直到小女孩主动朝陆判跑近,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想要带他一道离开的意图十分明显。
陆判……没有抗拒。
小女孩抓着他的胳膊,慢慢走了一段路程,发现他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松开手,走在前面带路。她走的时快时慢。有时,察觉前面有巡夜的保安,还会躲在角落,等那些人离开,才出来。
每当这个时候,陆判就会发现,她的脚步突然变得很轻,像猫一样,行走间,无声无息。并且反应迅速,虽然躲避的动作看着有点匆忙,却总是能十分及时地避开那些朝他们探射来的灯光,或警惕的目光。
没有人发现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渐渐的,小女孩越走越快,到后面,甚至小跑了起来。
夜里,她穿着一条藕粉色睡裙,裙摆和衣领都是荷叶的形式,有着弯弯的可爱弧度。她跑在前面。陆判这两天由于一直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没什么力气,要很努力才能跟上她的步伐。
好在她会时不时回头看他,发现他离的远了,便会停下脚步等他。直到他追上来,才再次转身,留给他一个快速奔跑的背影。
他们在朝楼上走去,陆判有预感,他们即将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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