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活（2 / 2）

他发了脾气，拎起椅子用力跺在地上，随后在餐桌旁坐了下来，抓了几把头发，闷了一会儿才说：“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和你说了我的情况，我不是没问过公司，可那边说有行程会通知我，我们这行就这样，朝不保夕。是，我承认，我也没有很积极，上周是有个通知，但是是国内短线，收入远不如远洋线，是我的错，我该去，我不该推掉。”，还有一句话他没说，他也有些舍不下她，但这也许错了，男人不该太感情用事。

她不说话，只是哭。她甚至觉得她选了爱情，选错了。如果她还和老师在一起，说不定已经是大学里的老师了，而老师有房子，至少不用她奋斗和省吃俭用去想着攒首付。爱情不能当饭吃，她体会到了。

“别哭了，是我不好。”，他起了身，到床上来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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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了一把。

他再度抱住，“明天我就去公司，再问问看，这次不挑，有行程就走。”

她还是哭。

“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吃饭，吃饭好吗？要不我们出去吃，去小吃一条街，你不是最喜欢吃那里的麻辣烫吗？”

她的命运也就只够在小吃一条街吃麻辣烫吗？从认识到现在，他都没带她去过一次体面的餐厅，而同事们在办公室里说的都是哪家哪家餐厅，听名字就很高级。她知道他很拮据，他是有存款，可他说他把大头都给家里了，他妈在帮他存着。

“那你说你想吃什么？你选。”，他还在锲而不舍的哄。

“我要吃西餐，西弗里家的。”

他迟疑了一下，说了声，“好。”

“你知道在哪吗？”

“司机师傅肯定知道的。”，那年月，根本没有智能导航，出门最靠谱的就是出租车司机师傅。

“你做了什么？”，她抽了一张纸，擤了一托鼻涕问。

“嗯？”，他有些不解

“我问你做了什么晚餐？”，她没好气的说。

“呃……韭菜炒鱿鱼，肉末蒸蛋，冰箱里就这两样东西了。”

“我要吃饺子。”

“吃饺子？”，不是要去什么西餐厅么？

“冰箱里还有，你去煮。”，她用力推了他一把。

他仍旧跟不上她变天的速度，“你刚不是还说要去什么弗吃西餐？”

“你知道那里吃一顿多少钱吗？”，这话她是带着一点点嘲讽语气说的。

他沉默了。无论男人女人，手里没钱的时候，大都是卑微的。

***

晚上吃的是饺子，冰箱里拿出来的，就着那两个菜，她非要喝酒，他就陪她喝了一罐啤酒，他喝的很少，兴致不高。

吃完饭收拾妥当，两人上床休息，她躺在他怀里数落他各种不是，他不是在轻吻她的额头就是说：“是，是我不好。”

像所有会吵架的情侣一样，他（她）们和好了。

至少表面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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