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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棠原本还担心溪音对钱妃不上心,听到她这么问,就知道这是有对策了:“大约一刻钟后。”
赵溪音看了眼锅中的膳食:“足够了。”
锅中汩汩炖着香辣开胃的毛血旺,炖至九成熟,盛在暖锅中,等一路送至皇后宫中,食物刚好到了最适宜下口的时候。
赵溪音着人大张旗鼓地抬着暖锅,浩浩荡荡往坤宁宫去。
经过承乾宫外时,果不其然遇上了朱明哲的圣驾,她领着人退到一边,恭恭敬敬行礼问安:“皇上吉祥。”
朱明哲看了眼:“是赵司膳啊,这是给哪个宫送膳?”
“给皇后娘娘送的晚膳。”赵溪音答,“做了香香辣辣的毛血旺。”
“皇后能吃辣?”朱明哲很少去皇后宫中,自从清秋节后,还从未去看过皇后,因此对她的饮食改变并不知晓,“毛血旺是何物?”
赵溪音描述得详细:“是一道川菜,以鲜香的牛油火锅底料为汤底,以毛肚儿、鸭血等为主要食材,鸭血毛肚儿极为嫩滑,毛肚儿则十分吸汤汁,十分辛辣开胃,需得配着大米饭食用。”
朱明哲听得咽了口口水,这样的菜肴,实在太吸引人了。
【想吃。】
他摸了摸鼻头,找了个生硬的借口:“皇后竟然能吃辣菜,朕不信,得去瞧瞧。”
汤岱提醒:“钱妃那边?”
“你去告诉钱妃,朕晚些时候再去瞧她。”他说,而后说完一挥手,“去坤宁宫。”
赵溪音抬脚跟上圣驾。
承乾宫内。
钱妃精心打扮,等着皇上到来,谁知却等来汤岱的无情告知:“皇上都到门口了,忽然想到有事要说与皇后娘娘听,又折去了坤宁宫,晚些时候再来看您。”
钱妃额头上的皱纹都气出来了,强忍着气点头,等汤岱一走,“哗啦”一声,把一应妆奁全到地上。
第74章 毛血旺
皇后听到皇上到来的通穿很是诧异, 见到赵溪音跟着一起来,就更诧异了。
朱明哲见到皇后也很诧异,印象中, 皇后时常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不由自主就会出长气,虽说他知道这是病症的表现, 但还是很影响美感。
今日乍见, 皇后脸色红润不少, 眼神炯炯,容貌倒是无甚变化, 就感觉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端庄持重的基础上平添几分活力。
他忍不住先声叫道:“皇后。”
皇后俯身见礼:“皇上怎么来了?可是有事吩咐?”
见皇后略感生疏,朱明哲心怀愧疚,他已经忽视皇后许久了:“朕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朕的皇后?”
皇后心中微微动容,有些无措地看向赵溪音,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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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音指了指杂役手上的膳食,冲她眨眨眼。
原来是被膳食吸引过来的,皇后有些哭笑不得,皇上来她当然高兴, 不为别的,就为能气一气钱妃,她就高兴。
膳桌前,赵溪音把一铜盆的毛血旺和米饭摆上桌, 莹白的大米和红艳艳的毛血旺颜色对比鲜明, 十分有视觉冲击力。
朱明哲原本还想就皇后突然吃辣的事发表观点, 希望能规劝国母端庄自持,莫要被口腹之欲引诱。
但看到皇后如今的气色上佳, 话就又说不出口了,皇后精神好,便有精力处理繁杂的宫务。
“皇后精神头瞧着好很多,可是与吃辣有关?”
皇后点点头:“是啊,药娘和太医都说臣妾吃辣能使气血翻涌,有益气生血之效,赵司膳便给臣妾做了不少辣食,果然不错。”
朱明哲点点头,他不需要益气,但需要解口腹之欲。
眼前的这毛血旺实在太过诱人,他迫不及待说:“朕陪你用晚膳。”
赵溪音奉上筷子,朱明哲率先夹出一块鸭血,鸭血呈方块状颤颤巍巍到了口中,软嫩爽滑的口感简直比最柔软的舌头还要柔软,辣味紧随其后释放出来,口腔瞬间像着了火。
虽然辣,但很香。
鸭血一下子就征服了朱明哲的味蕾,他呼着气招呼皇后:“你也吃。”
皇后见今日送来的毛血旺是两人的分量,就知道皇上肯定是赵溪音“诱拐”来的,抬头冲赵溪音感激地笑了笑,“诶”了一声。
朱明哲吃辣属于是又菜又上头,口中越辣,筷子就越不停,又夹了一筷子百叶,毛肚儿和百叶是最吸汤汁的,一口下去,灵魂都出窍了,额头上瞬间冒出汗珠。
他往口中扒拉两口大米饭,清香的大米倒是能解辣,趁着缓过来的劲儿,又夹了片毛肚儿。
毛肚儿比起百叶有过之无不及,表面粗糙的纹理是挂住汤汁的神器,其本身爽脆的口感,丝毫不输鸭血。
好吃是好吃,就是……舌尖跟被烫熟了似的。
朱明哲疯狂扒拉米饭,不一会儿,一碗米饭见了底,真可谓是:三口菜,一碗饭。
赵溪音又剩了第二碗奉上。
但照朱明哲这个吃法,很快肚子就饱了。
赵溪音留心数着,皇上也就吃了不到十口毛血旺,米饭吃了两碗多,史上最亏本的买卖,也不过如此吧。
皇后虽然吃得也很辣,鼻尖同样沁出汗珠,但起码她还能吃,吃得很香很过瘾。
再看朱明哲一脸没吃够,但肚子又吃撑的模样,赵溪音在心里偷摸乐。
一顿晚膳结束,皇后的脸色微微发红,唇色更是鲜红欲滴,汗珠打湿的头发粘在鬓角,瞧起来倒多了几分艳丽。
朱明哲看得呆住,刚才没吃过瘾的郁闷一扫而光:“朕今晚留宿坤宁宫。”
汤岱好意提醒:“钱妃那里……”
朱明哲不耐道:“你去找个理由说一声不就得了。”
“是。”
承乾宫,钱妃苦等良久。
皇上说好来陪她用膳,结果被皇后截胡,好,她耐心等着,连晚膳都没敢用,生怕用膳会弄花自己精致的妆容。
一直等到月上柳梢,她是脖子也酸腰背也痛。
结果皇上没等来,等来汤岱一句“皇上有事,来不了了”。
谁不知道皇上在皇后那里,皇上一直对皇后淡淡的,今儿怎么突然留宿坤宁宫了?
钱妃想不明白,但快要气死了,解了禁足后的第一次面圣,就这么泡汤了,传出去还让她怎么立足?
她气得睡不着,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地撕扯被褥,直到心腹来报。
“娘娘,柱国将军打了打胜仗。”
钱妃鲤鱼打挺般坐起身,刚才烦躁的神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惊喜雀跃:“真的?”
“只是赢了第一仗,鞑靼尚未离开,要保北境安宁,老将军还得继续和敌军斡旋。”
“首战告捷,这是大喜事。”钱妃高兴地说,“为了让父亲继续安心打仗,皇上肯定会再度安抚本宫。”
她朝坤宁宫的方向轻蔑地看了一眼:“皇后想跟本宫斗,她凭什么?”
翌日,北境的捷报传遍前朝后宫。
坤宁宫,赵溪音也在,倒不是来送膳,只是被皇后传来闲聊。
昨日赵溪音以美食相诱,让皇上来看皇后,皇后得知后很是感激。
“我只是想着娘娘最近如此容光焕发,得让皇上见见。”赵溪音玩笑道。
皇后已经年逾四十,这些年被皇上冷落,对朱明哲早就没了年少时的热情,从个人情感来讲,皇上来与不来都无所谓,不来还乐得清净。
但这里是后宫,所有人的利益全系在皇上一人身上,她得为自己的处境考虑,为太子的前程考虑,得让所有人知道,皇上还是在意中宫皇后的。
所以赵溪音这一招釜底抽薪,甚合她的心意。
她笑说:“皇上昨日真的夸本宫有三分年轻时的姿色。”
若能照这个势头渐渐发展下去,中宫和太子的地位就能逐渐稳固。
可偏偏柱国将军又打胜仗。
果不其然,汤岱过来传旨:钱妃服侍皇上有功,复贵妃之位。
这道旨意在意料之中,虽是因着柱国将军的功劳,但到底让贵妃翻身了。
皇后叹了口气:“咱们耗费心思,好不容易扳回来的局势,一夕之间又被追平。”
赵溪音安慰说:“娘娘莫急,既然是局势,就会有顺风、有逆风,咱们再慢慢赢回来就是。”-
钱妃恢复贵妃之位,有人忧愁、有人高兴,胡尚食就是高兴的人之一。
她手中捂着贵妃给的药,迟迟没能下手,主要是在官网贵妃的前程如何,如今贵妃复宠,她的第一反应是:该动手了。
自从上次被皇后退了整碗海鲜粥后,胡尚食已经许久没来过司膳司了,对于赵溪音在各处“设防”的事,全然不知情。
她背着手,大摇大摆走进司膳司,殊不知已经进入杂役的监视范围内,杂役随手做着杂活,眼睛时不时监视着胡尚食的一举一动。
赵溪音不在,徐棠虽然不耐和胡尚食搭话,却不得不走上前:“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在这司膳司,胡尚食最烦的人,赵溪音排第一,徐棠必须排第二,不过话说回来,厨娘中就没她不讨厌的人,看整个司膳司都晦气。
她轻蔑地鼻孔朝天:“听听徐典膳说这话,本官没事就不能来司膳司了吗?就是赵溪音在这,也不敢这么对本官说话。”
徐棠觉得胡尚食就是来找事的,为了不给溪音惹麻烦,她耐着性子问:“胡尚食,您有何事吩咐尽管说。”
“这才像话。”胡尚食得了便宜还卖乖,“本官是五品女官,是你们这些人一辈子都到达不了的高度,本官瞧你们一个个的,跟地上的巴儿狗没什么区别,最好都听话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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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在司膳司受的气太多,她一进司膳司就心态扭曲,非要把厨娘言语打压一番才舒服,否则心里就像憋着一股气,怎么都不顺畅。
徐棠没想到,自己服个软竟换来这样的结果,当即怒目瞧着胡尚食:“你骂谁是狗?!”
她的拳头硬了,常年颠锅揉面的手劲儿可不是虚的,一拳砸过来够胡尚食喝一壶。
孟御厨原本在忙活自己的,见状赶紧过来,拉住徐棠:“别冲动。”
徐棠说:“我不能容忍旁人骂咱们司膳司的厨娘都是狗!”
孟御厨不松手:“她骂你你可以骂回去,但要打回去,按宫规是要罚你。”
徐棠一想也是这个理,当即不客气道:“胡尚食拿自己是五品女官说事,你该庆幸你是女官,不用参与咱们先前的退菜考验,否则拿碗完璧归赵的海鲜粥,是够你丢人的,做一次就被退一次,不出一日,就得连人带铺盖卷儿全都扔出宫去。”
厨娘们哄堂大笑,这事的确够讽刺的,上位者亲自定下的规矩,结果她自己能力不足,做法自缚,让人笑话。
笑声格外刺耳,胡尚食脸都青了,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徐棠“你你你”了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其实她和司膳司早就撕破脸了,今日徐棠只不过把这道口子撕得再深一些。
按在心口的手突然摸到怀里的药包,她的眼神突然狠戾起来。
收拾赵溪音一个算什么本事,得让徐棠、孟御厨全都犯下杀头大罪!
她打定主意,冷静下来道:“本官懒得与你们计较,本官还要视察司膳司的食材,你们各自去忙吧。”
说完,一甩衣袖,转身走了。
徐棠和孟御厨还纳闷,胡尚食这是被骂傻了?怎么如此重拿轻放了?
厨房的隔壁是膳房,是暂时存放厨娘们做好的膳食之处,每顿膳司厨娘们一般不会只做一道菜,先做好的便放在这里,以待齐全后一起送走。
胡尚食在地窖溜达了一圈,推开门进来。
一进来,就看瞧见挂着“徐棠”二字的铜牌,代表铜牌下的菜肴都是徐棠做的,左边是赵溪音,右边是孟御厨。
徐棠和孟御厨铜牌下已经各有一道菜,因着赵溪音今日不侍膳,牌子下空空如也。
周围没人,天赐良机。
胡尚食迅速摸出药包,在徐棠和孟御厨的饭菜中各投进一指甲盖的药粉。
药粉融化,很快化作无形。
至于赵溪音的,都知道她最近在给皇后做辣菜,已经把药下在她惯用的牛油汤底中了。
“赵司膳回来啦?”
门外突然响起几个厨娘的声音,胡尚食吓得一哆嗦,连忙把药粉收进怀里,佯装镇定走出了门。
一出门,就瞧见刚才在院中扫地的杂役溜到赵溪音身边,附耳低声说着什么,神情凝重,赵溪音还往她这边瞧了一眼。
看到自己下药?不可能。
胡尚食十分自信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本领,昂头挺胸走过来:“赵司膳忠于回来了,方才你们司膳司的厨娘好大的脾气,把尚食女官都给骂了,你这当司膳的也不教训教训?”
赵溪音比胡尚食个头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胡尚食我问你,你来我司膳司做什么?”
【下药诬陷你啊,还有徐、孟二人。】
不知为何,胡尚食觉得此刻的赵溪音很盛气凌人,她本该生气,可却心虚:“没干什么,查看食材而已。”
赵溪音深吸一口气:“你刚才都去了哪里?”
【地窖、冰窖,膳房。】
“放食材的地方呗,还能去哪?”胡尚食眼神飘忽。
赵溪音继续问:“是谁给你的药?”
【当然是贵妃。】
胡尚食此刻已经慌了,赵溪音怎么会知道她有药?
“你在发什么疯?什么药?你可不要污蔑本官!”
赵溪音问出最后一个问题:“药现在藏在哪?”
【怀里啊还能哪?】
不等胡尚食回答出口,赵溪音立刻下令:“扣押胡尚食,把她怀里的药包拿出来!”
“谁敢!”胡尚食慌了,“本官是五品女官!”
然而司膳司的杂役只听赵溪音的,立刻有五六个人扑上去,把胡尚食反手给按在地上,并在她的怀里摸出一包药粉。
人赃并获。
胡尚食瞪大惊恐的眼睛,声音嘶哑——
“赵溪音,你不想活了敢动朝廷女官?本官是五品,你一个区区六品官,有什么权利动我?即便我有罪,也该皇上来处置,你算什么东西?”
“赵溪音你是妖怪!我早该想到你是妖怪,能神不知鬼不觉知道我的目的,还知道药包的藏处,这不是妖怪是什么?”
“你们这群厨娘杂役还对她死心塌地,不怕将来她把你们一个个生吞活剥了吗?”
“……”
赵溪音并没有理会胡尚食的骂骂咧咧,沉着冷静地处理事情。
“膳房的所有膳食都不要再送了,全部处理掉。”
“请太医院的御医还有司药司的药娘们过来,帮忙检查地窖、冰窖所有食材是否有毒,在确认之前,所有御厨都不许用里面的食材。”
“小棠,孟御厨,随我去见皇上,带上胡尚食。”
临走前,赵溪音捻这药包转头对胡尚食说:“六品女官,你这是自掘坟墓。”-
乾清宫内,朱明哲听完赵溪音的讲述,脸色阴沉得厉害。
尚食局涉及到嫔妃们的饮食,理应是最干净的地方,没想到却隐藏着胡尚食这么个污浊。
若不是赵溪音及时发现,那药可是要流向整个后宫的,后果不堪设想。
“是什么药?”他沉声问。
侯太医已经辨认好了:“是肠机散,服用少量可至腹痛,久而久之,则会肠穿孔而亡。”
虽不是致命毒药,也算是毒药的一种了。
乾清宫正审着案,皇后和贵妃前后脚赶来,各有各的理由。
皇后是职责所在,得知胡尚食出事,有意推赵溪音上位:“皇上,臣妾听闻尚食局出事了,臣妾有管理女官的职责,不得不过来过问一句。”
贵妃知道胡尚食败,此刻已是漏意乱心慌,立刻让人去宫外钱府传话,派人把胡尚食的家人控制起来,这是唯一能让胡尚食不供出自己的办法。
“臣妾听闻司膳司竟被人下毒?臣妾听了真是害怕,所以过来看看。”
朱明哲抬抬手:“皇后、贵妃先坐。”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胡尚食赐毒酒。”
贵妃稍稍安心,直接赐死最好。
赵溪音瞟了一眼贵妃,说道:“皇上,不查问一下胡尚食背后是否有人指示吗?否则她与众妃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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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看明白了,胡尚食的背后主使,竟是贵妃。
朱明哲道:“押她上来。”
胡尚食被押上殿,先给贵妃递了个求救的眼神,贵妃以凌厉的眼神回视。
皇后更加确信,这事和贵妃有关,贵妃想害的不是整个后宫,就是自己,顺便嫁祸给赵溪音,替胡尚食扫清威胁。
“你来问。”朱明哲看向赵溪音。
赵溪音说:“胡尚食,谋害后妃是掉脑袋的大罪,你说出幕后主使,说不定能保住一命。”
殿内没有一丝声响,所有人都紧张地等待着胡尚食的回答,贵妃、皇后,甚至皇上,这个答案足以影响前朝后宫的局势。
沉默显得愈加漫长。
贵妃觉得自己的心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就在这时,司药女官来了:“回皇上,司膳司的食材都查验清楚了,被下毒的食材主要是赵司膳的牛油锅底。”
赵溪音最近在给皇后做膳食,这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谁和皇后的恩怨最大,其实不用胡尚食回答,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胡尚食!”贵妃“腾”得站起身,“你竟敢谋害皇后,你和你家人的命都不想要了吗?!”
胡尚食猛地看向贵妃,她在宫中多年,这话什么意思怎会不清楚,这是要她一个人的命,来换取全家的命。
她死死盯住贵妃许久,眼神回还时,已是一副死人神态。
“没有人指使我。”她垂着头道,“是我嫉妒赵溪音步步高升,又讨得皇后欢心,才想报复皇后和赵溪音。”
皇后看向朱明哲:“皇上,这个理由……细想……”
似乎立不住脚。
朱明哲沉思良久,最终说:“赐毒酒。”
是的,柱国将军正在打仗,不管贵妃有没有嫌弃,现在都不能动。
这杯毒酒是赐给胡尚食,同样也是给幕后之人的警告。
贵妃长长松了一口气,脱力般重重坐在椅子上。
皇后皱了皱眉:“皇上,尚食女官一职空缺出来,不知谁可担任?”
朱明哲犹豫了一下,看向赵溪音。
第75章 花生酥(一)
朱明哲看向赵溪音。
这姑娘有着惊艳绝伦的厨艺天赋, 也有让人信服的领导能力,更有随机应变的机敏,能干事、能担事、能服众, 这样的才能足以担任尚食女官一职。
这次胡尚食投毒事件是赵溪音发现的,可以说她又立下大功,这样的功劳赏赐、升官都不为过。
但是,她太年轻了, 资历太浅了, 不到二十岁的年纪, 入宫不到两年的时间,宫中从未有过这样年轻的五品女官。
朱明哲有心再历练赵溪音:“尚食女官肩负整个尚食局的职责, 须得阅历深远,赵司膳还须再历练历练。”
皇后有些失望的低下头。
贵妃不明显地勾了勾嘴角,她早就把赵溪音看作仇人,现在赵溪音更是和皇后搅到一块去了,那就更是她的敌人,敌人的势力绝不能越做越大。
赵溪音则无所谓,她的喜好是做饭,不是做官, 当然也喜欢挣钱,尚食的俸禄比司膳再翻一倍呢,不过自己资历尚浅,她有自知之明, 守着小小的司膳司也挺好。
“是, 皇上。”她说, “臣往后定当严守司膳司,必不会再出现任何差错。”
话音刚落, 突然进来一个太监,赵溪音瞧着眼生,从未在哪个宫里见过这小太监。
皇上神情却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可是德太后不好了?”
赵溪音听到“德太后”三个字才明白过来,这太监是仁寿宫的。
本朝有两位太后,一位先帝的皇后,皇上的养母,也就是如今的德太后,居住在仁寿宫。
德太后膝下无亲子,只有朱明哲这一个养子,曾一手把朱明哲从牙牙学语的孩童,养到成年独自开府,母子亲情不可谓不深厚。
她又是正儿八经的皇后出身,所以朱明哲一称帝,就立刻奉她为太后。
之所以“太后”二字前还要加个“德”字,是因为要区别于另一位太后,即圣母太后庄太后。
庄太后才是朱明哲的亲生母亲,先帝的庄妃,朱明哲虽没被生母所养,到底记得亲生母亲的生育之恩,倒是也十分孝敬。
据说庄妃生子时难产,一只脚都迈进鬼门关了,还用残存的意志喃喃着:“保我的孩子,不要保我。”
朱明哲不可能不记得这样的恩情,所以也奉了亲生母亲为太后,宫中人都称“庄太后”,现今住寿康宫。
按说两个女人共同生养一个皇子,该结下很深的革命友谊,德太后和庄太后在先帝一朝时感情还真是不错,甚至以姐妹相称,关系甚笃。
就在朱明哲称帝以后,两人因为地位、权利、宫殿、徽号、待遇、圣心等等各种利益和面子离心,撕了好几年,最终竟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一个生母、一个养母,朱明哲夹在中间为难得要死,却也劝和不了,只能尽量做到一视同仁。
仁寿宫的太监说:“皇上,您快去瞧瞧德太后吧,德太后的病突然加重,已经说不出话了!”
“什么?!”朱明哲大惊,抬脚就往仁寿宫的方向去。
皇后和贵妃自然得跟着尽孝,皇后想了想:“溪音,你也来。”
赵溪音一路跟到仁寿宫,才第一回见到德太后。
德太后是皇后出身,一开始帮朱明哲管着后宫,但庄太后不依,两人挣了许久,朱明哲无奈,干脆收了两位太后的权利,让两人在后宫安养天年。
两宫太后的膳食又是由尚膳监负责,所以赵溪音从未见过德太后和庄太后。
德太后卧在床榻上,双目紧闭,额头一层层的皱纹拧成疙瘩,看样子被病情折磨得很痛苦。
她今年已经六十有五了,长发银白,皮肤暗淡松弛,早就不见了当年做皇后时的意气风发,像一棵开败的凤凰花,被风轻轻一吹,就会零落成泥。
“母后。”朱明哲轻声道,“您怎么突然病得这么重了。”
德太后身子一直都不好,这几年在床上的时间比在地上多,今年开春以来,身子更是江河日下,病得越发严重。
听到声音,德太后睁开眼,目光慈爱地看向朱明哲,但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喉咙发出浑浊的声音,最终只能抬手轻轻拍了拍朱明哲的手背。
这一拍,差点把朱明哲拍哭了,他忍着哭腔问:“太医呢?太医怎么说?”
答话的是刚才那太监,反倒是哭腔浓重:“皇上,太医说德太后娘娘不必吃药了,爱吃些什么就吃些什么吧。”
这是太医院的话术,当一个人的病情已经无力回天时,御医总会这么说。
朱明哲如何能不懂,当即在床边跪了下来,皇后和贵妃接连跪下,一屋子的人呼呼啦啦全跪了下去,氛围悲戚。
“母后,您想吃些什么?”朱明哲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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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肚鸡好不好?您年轻时最爱吃的。”
德太后微微摇了摇头。
皇后轻声提醒:“皇上,德太后年迈,已经咬不动猪肚儿了。”
朱明哲连说好几样菜式,德太后都摇头。
他能想到的都是从前和德太后住在一起时,德太后喜欢吃的膳食,一时也想不起别的,有些情急:“太后的膳食一向是尚膳监负责,让王监令赶紧揣摩德太后的口味,若是不能让德太后满足,朕砍了他的脑袋!”
有宫人立刻去尚膳监传话了,可是连朱明哲都猜不中德太后的心思,王监令又能如何呢?
朱明哲无力地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朕一个人陪陪母后。”-
赵溪音一个人回司膳司去,心中颇为感慨。
首先便是感慨胡尚食和贵妃之事,贵妃指使胡尚食给皇后下毒,还要嫁祸给她,这事昭然若揭,身处后宫的人都能看得明白。
胡尚食被赐毒酒,一命呜呼,贵妃却能蒙荫于家族,不用受一点惩罚,实在让人感叹权势的裨益。
但话又说回来,贵妃此举肯定已经触怒皇上,即便皇上因为钱将军暂时不能动贵妃,也已经君妃离心,不会再发自内心的宠爱。
贵妃任性妄为,终究是给自己掘了坟墓。
除了这件事,赵溪音也感慨德太后,太好的年华、再高的权势,到头来也不过一场空。
德太后的时间不多了,朱明哲唯一的心愿就是能让德太后在最后的一点时间里,吃得如愿以偿,只是不知王监令能否摸的清德太后的口味和心思。
赵溪音正想着王监令的差事,转头就发现已经走到了尚膳监。
尚膳监门口,传话的太监刚刚传完朱明哲的口谕,王监令目送仁寿宫的太监离开,转身看到赵溪音。
多日不见,王监令依旧是笑面虎的神情,对赵溪音皮笑肉不笑说道:“是赵司膳啊,听说胡尚食已经赐死了,差点得称呼您一声赵尚食,可惜啊,皇上终究还是没顾着你,你还是司膳。”
赵溪音笑了声:“即便是尚食女官,也只是五品,哪有您四品监令的官职高,您那么担心做什么?”
王监令自己都意识到内心的畏惧,胡尚食做五品尚食女官时,他一点都不在意,因为胡尚食就是个废物,废物是没有威胁的,但赵溪音不一样。
赵溪音如今只是六品司膳女官,就已经带着司膳司“敲打”了好几次他们尚膳监,让他明显感觉到了威胁,若是赵溪音当上尚食女官,对尚膳监的威胁会更大,和废物胡尚食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他才会这么在意。
好在皇上没有再度提拔赵溪音,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我不担心。”王监令口是心非地说,“也许皇上觉得尚食局其他四司中的女官资历更深,更适合提拔为尚食女官吧,比如司供女官。”
司供女官和赵溪音不太对付,王监令故意提起,为的就是让赵溪音吃心。
“王监令管着偌大的尚膳监,还有闲心管我们尚食局的事。”赵溪音“哦”了声,“皇上很孝顺德太后的,王监令还是想想怎么给德太后做满意的膳食吧。”
说到德太后,王监令就笑不出来了。
皇上真会为难人,德太后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话也说不出,他怎么知道老太婆喜欢吃什么?
【赶紧死了可算清净了,要死不死的净为难人。】
他正愁着呢,但在赵溪音面前决计不可能表现出来,语气轻松道:“这有何难?两宫太后的膳食习惯我们尚膳监最清楚,绝对能做出德太后最爱吃的膳食。”
赵溪音听得反感,丢下一句“那就好”,转身就走。
司膳司里,胡尚食留下的烂摊子还在清理,所有食材都要排查一遍,宁可浪费,也不能发生吃出人命的事,所有厨具也全要好好查验,好好清洗,或是直接替换新的过来……
赵溪音让杂役打听着些仁寿宫的消息。
德太后的膳食是王监令亲自做的,第一次送去的是道西湖醋鱼,据说这是德太后近三年吃得最多的一道菜,可送去后,德太后吃看了一眼,就微微摇头。
王监令信心满满得去,被皇上训斥一通,垂头丧气地回。
第二道菜送的是玲珑八宝饭,德太后肠胃不好,时常吃些五谷杂粮好克化,王监令小心翼翼送去。
这回德太后连看都没看一眼,闻到八宝饭的味道就闭了闭眼,不是想她要的食物。
王监令是被朱明哲吼出去的,屁滚尿流溜回尚膳监,蔫头巴脑地准备第三道菜。
送过去的第三道菜是辣炒鳝段,据说这是当年德太后在封后大典上用过的一道菜,初握凤权的年轻皇后风光无限,独独夸赞了这道鳝肉。
可德太后还是闭了闭眼,也不是她想要的东西。
朱明哲没辙了,王监令更没辙。
最后还是皇后建议:“让赵司膳来试试吧。”
朱明哲眼角微红:“赵司膳从没侍奉过母后的膳食,王监令都不知,她如何能晓得?”
皇后还是坚持:“赵司膳是姑娘家,姑娘家天生心细,说不定能猜准母后呢。”
朱明哲同意了:“传赵溪音。”
第76章 花生酥(二)
仁寿殿里, 药气弥散。
朱明哲让开床榻边上的位子,在桌旁坐下。
赵溪音德太后的床榻前,俯身轻声问:“德太后, 您想用些什么?”
朱明哲太后面“啧”了声:“德太后要是能说话,还用让你来?”
赵溪音回头解释:“皇上,请给臣一点时间。”
朱明哲皱着的眉头逐渐松开,眼下这种情况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王监令都做不到的事情, 赵溪音怕是也难。
赵溪音看向德太后, 德太后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仍旧没能发生声音。
【这群庸厨!难道就没一个人能猜中哀家想吃花生酥吗?!】
【哀家尊荣了一辈子, 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最后一点子心愿都达不成!】
【也是了,哀家这辈子就吃过一次花生酥,谁会想到哀家临死前最想吃的,会是这道点心呢?罢了罢了。】
赵溪音:“……”
没想到端庄一辈子的德太后,内心是如此的丰盈。
花生酥,做起来倒不难,只是那么多菜式, 为何到了最后关头,想起的是这道点心呢?
她问:“德太后,您,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事吗?”
德太后轻轻眨眼。
【哀家这辈子, 当过国母、养过皇上、当过太后, 走到女子权利的巅峰, 没有什么遗憾的,唯有一人甚是想念。】
赵溪音以为德太后想的是皇上, 毕竟朱明哲是她唯一的养子,也是最亲的人。
【庄太后。】
赵溪音吃了一惊,满宫都知道两位太后水火不容,这么多年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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