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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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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蔓心口微微一沉。

这确实是个问题,她其实一直知道那个六人寝里“病假”的舍友是谁,不过因为剧情显示谈灵秋下学期才复学,加上没有选择才留下,“住在你家不好……”

韶景荻理直气壮,“有什么不好的,反正我父母亲戚都不在家里,只有我和韶景戈。”

他算了一下,安蔓请了一个月假,直接请到了个人测试那天,于是在后面又加了一句,“我还能帮你辅导功课。”

安蔓考虑了一会,表情仍然有些为难,微微启唇,嘴上故作推辞,“这样不行的……你哥哥看起来不喜欢我。”

“你怎么知道?”

安蔓茶里茶气:“他很严肃,一进来就批评我,看起来很讨厌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我带坏你。”

话音刚落,韶景荻呆了一下,突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他笑得浑身发颤,难以克制,食指上的领带都抓握不住,滑落在地上,“哈哈哈!”

安蔓被他笑冷了脸,“很搞笑吗?”

韶景荻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不是……不是这个原因,哈哈!我差点忘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安蔓的肩膀一沉,对方又靠了下来,毛茸茸的发尖挠着她纤细的脖颈,带来一阵痒意,声音通过震动从耳垂低低传来,“我和韶景戈是双生子,从小共感,在有些时候,偶尔,嗯……在有些特殊的情况下能隐约感知到对方在做什么。”

安蔓:“……什么意思?”

“意思是,意思是,哈哈哈!”

韶景荻恶劣地笑了,“无论你对我做了什么,他都能感觉到,相当于你一次搞两个,刺激吧。”

第45章 第45章用餐

45.

“你相信了?笨蛋。”韶景荻语气一转,“我开玩笑的,

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信了。”

安蔓却没那么好糊弄过去。

共感……这种事听起来离奇,但世界上也不是没有这种事。她以前还看过新闻,什么弟弟被害,姐姐被托梦藏尸点,报警后果然在那个地方找到了弟弟的尸体;什么母亲心中不安难受,觉得是子女出了事,赶紧打电话过去验证结果真的出事。更何况这是个小说世界。

一对自小就没有分离过,衣食住行都在一起的双生子,在这种迷信奇特的家庭,万一真有那种玄妙的感应,也不是没可能。

要是真的,安蔓对韶景荻做什么,另一个人都能感觉到,简直……太古怪了。

安蔓追问:“真的假的。”

韶景荻却不直接回答,语气意味深长,“你猜?”

安蔓:“……你骗我?”

韶景荻挑眉,“这可是个大秘密,我悄悄告诉你了,居然还怀疑我,真让我伤心。”

他从床边站起来,看了一眼时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挥了挥手,不再提这个话题,“好快啊,已经九点了。”

韶景荻昨晚熬了个通宵,在崔英朗的病房陪护了一晚,虽然大家的朋友关系比较疏离,但是他既然准备抢人,还是本着仅剩的良心和兄长一起看看情况。

刚刚还好,一放松下来,整个人的困意就往上涌,现在脸上已经出现了淡淡的疲惫,“累死了,我进去睡一觉,晚上见。”

“那我呢?”安蔓问。

韶景荻笑吟吟地说,“你可以随便走走,韶家很大,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只要别离开就行,如果想继续备考的话也ok,我等会让人给你送书。”

安蔓眼睁睁地看着他挥了挥手,几句话撂开话题,干脆利落地站起来,把她扔在原地,施施然走了。

几分钟后,果然有佣人敲响房门,客气道,“安蔓小姐,请问现在方便进来吗?”

“方便。”

三个穿着制服的佣人推开门,走进房间,一位手里抱着一摞书,一位送上了一套配套衣物,还有一位,手里拿过来了一条充电器。

三人分别将几样物品放置在一旁,恭恭敬敬对她行了个礼,接着收拾好韶景荻留下的早餐,为花瓶换了鲜花,礼貌地转身离开,“如果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叫我。”

……

安蔓在屋里呆立一会,韶景荻到最后,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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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回答两人是否真的共感这个问题,还走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靠谱!他直接把她扔在这了!

她蹙起眉毛,拉起窗帘,手机电量确实即将告罄,充电器是适配的。

安蔓坐在充电口一边充电,一边给栗纯打了电话,直接了当问她,“你看到上午谈灵秋发的那个帖子了吗?”

栗纯的声音有点心虚,“看、看到了,怎么办,影响有点大!到处都在讨论这件事。”

德川是个赤裸裸的阶级分明社会,上下等级分明,上层对下层的压迫几乎是理所当然,司空见惯,只要不过分,特招生通常都会选择隐忍。只要忍过毕业,一切便能海阔天空。

说来也奇怪,在学校里肆意妄为的一群人走上社会之后大多数——至少在表象上,都会变的人模狗样起来,不会如以前一样恣意。有些有“良心”的,甚至会对以前的行为进行补偿。

所有人都抱着“忍过去就好”的念头。

“你做事怎么那么不谨慎,反正你完了,如果她手里还有其它证据,向风纪会举报被核实了,别说什么公投和考试了,你现在就会被赶出学校,赶出首都!你最近不应该搞得那么大,你看现在被她注意到了,其实忍忍就好了!”栗纯恼火说。

栗纯作为安蔓的狗腿跟班,不可能对这种事情毫不知情。

两个人都不是好人,她虽没在里面掺和了一脚,但不代表她是干净。

她很怕自己被牵连到。

“我知道了。”安蔓深吸了一口气,她站在窗外向下看去。

白天的韶家看起来更大了,气势恢宏,占地极广,楼底有列队保镖在外层巡逻,草坪的中央耸立的巨型座天使雕像,白天看起来更加生动,无论是肌肉和皮肤的纹理、还是羽毛上的细节皆栩栩如生,薄薄的水雾喷涌而出,在阳光下闪出五彩的色泽。

安蔓想了想还是给栗纯透露了一点信息,避免她因为过度畏惧,不再提供帮助,“我在韶家,你知道他们家有什么忌讳吗?”

“什么?哪?哪个韶?你别告诉我是风纪会那个韶???”栗纯一蹦三跳,声音高的要冲破电话。

“是。”

栗纯声音震耳欲聋:“你怎么跑去那里了,在德川,不对,在首都,你知道什么人才能被邀请去他们家做客,到底怎么回事!!算了、算了、我已经搞不懂了你,这个世界怎么变得这么可怕,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安蔓没有说话,她拿着被佣人送进来的衣物,关上门窗,拉上窗帘,一边听,一边顺便试了试衣服。

……尺码非常合身。

栗纯:“禁忌,禁忌好像,我想想,他们家好像有点虔信?每年都会去教堂捐款,但从来不去做礼拜,也不入教、供像,也从不吃素。”

“有什么忌讳吗?”

安蔓站在镜子前,穿上昨天的高跟鞋。

镜子里,她穿着淡粉色的立领蝴蝶结掐腰长裙,腰肢纤细美丽,外面穿上一件白色的大衣外套,如同吐蕊初绽的清丽玫瑰。

黑瞳孔,漆黑发色,脸色苍白清丽,白天卸妆后仔细看,才能发现眼角有一颗淡淡的小痣。

栗纯:“忌讳……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倒是风纪会两位少爷,我听说过一点,他们非常团结,如果欺辱了其中一位,另一位会像疯狗一样咬住罪魁祸首拼命报复。”

“废话。”

安蔓漆黑的瞳孔,凑近了镜子,静静地对着镜中看了一会,伸手点住微扬的眼尾。

几天前,这具身体好像还没这颗痣。

她记得原主的身体好像没有这颗痣,反倒……是她自己有一颗。

“我先挂电话了,等你收到其他消息,记得再通知我。”

安蔓倏忽收回手指,被自己乱七八糟的脑补,惊出一身鸡皮疙瘩,简单敷衍几句就挂电话。

“可能本来就有,只是我之前一直没注意到。”她自我说服了一会,在一边坐下,从书里挑了一会,开始看书.

韶景荻睡足了一觉,等睁开眼睛,已经接近天黑。神清气爽,踱步走出房间,餐厅的长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晚餐,璀璨灯光将整个房子照得明亮如晖,他见到韶景戈已经提前到了,和兄长打了个招呼,总感觉缺少了什么。

想了想,伸手拉住了一位上菜的佣人,“安蔓小姐走了吗?怎么没跟我们一起吃。”

被他抓到的人回答,“没走,小姐今天在房间里看了一天的书,连午饭都是让人端上去吃的。”

韶景荻挑了挑眉,满足了,“这么乖!那你叫她下来吃,哪有让客人自己待着的道理!”

安蔓被喊下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她在书里沉浸了一天,甚至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

一走下来,就见韶家这对双生子一坐一站,齐齐看向她。

韶景戈桌前摆着一本摊开的杂志,目光淡淡,韶景荻则站在一边,对她热情地挥了挥手,动作幅度很大,连头顶微卷的发丝都雀跃起来。

“来,请坐。”韶景荻扫过她身上的衣服,十分满足,彬彬有礼地拉开旁边的座椅,示意她落座,“真好看,不愧是我连夜挑选,让人买回来的衣服。”

安蔓慢吞吞走下来,脑子还没有彻底转出来。韶景戈坐在主桌,一动不动,没有迎接的打算。

她平静地走下来,在旁边坐下,只是一看到这两兄弟,脑中仍然冒出上午的疑问。

共感。

……是真的吗?

韶景戈见人到齐,让人停止上菜,伸手握住餐具,开始动作优雅地切着牛排,“吃饭吧。”

等他开始动作,韶景荻才拿过餐旁边的餐巾,轻轻展开,铺在腿上,随口说,“云家那个什么时候走的。”

他记得早上来的时候,云元奇还在一楼等着,最后是兄长去应付的,他完全没放在心上,只是现在见到安蔓想起来了。

这个人,虽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重要的印象,还有点自作主张,但是把安蔓送来这点完全是神来之笔,值得夸奖。

“早上。”韶景戈插起一块牛肉,淡淡说,“对了,安蔓小姐,这里我应该跟你道个歉,云先生看来完全理解错我的意思,误将你送来这里,很抱歉。”

安蔓坐下了,温温和和,“没事。”

韶景荻热情洋溢,等她一坐下,便凑了过去,为她端了一

碗鱼粥,让人接连不断地将一些丰盛菜品摆在周边。

他一直觉得安蔓很瘦,腰肢纤细,手指也细,脸色缺乏血色,白皙脆弱,缺乏营养,很容易被人咬死,需要珍惜对待。

现在更是贴心地准备为她投喂一些,好吃又滋补的东西,“你有什么过敏史吗?”

安蔓温顺白皙,白衣粉裙,在灯光被衬托得更加洁净,如同一枝脆弱珍贵的花,“没有。”

“那有什么讨厌的食材吗?”韶景荻在心里画了个勾,又准备让医生给她检查一遍,看看是否携带什么疾病,声音充满笑意,“换句话说,你有什么喜欢的食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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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忽然顿住,手里端的鱼粥也顿了一下,指尖轻轻哆嗦。

安蔓跷起二郎腿,单手支着下巴,微卷的黑发顺服地垂在身后,鞋尖抵着他的小腿,甜甜道,“没有。”

粉色的裙摆下,她白皙纤细的小腿轻轻晃动。

黑色高跟鞋抵着他的小腿轻蹭,鞋尖挑开裤腿,逐渐往上,“韶少爷呢,有什么忌口吗?”

两个韶少爷同时看向她。

韶景戈忽然开口,“韶景荻,专心吃饭。”

那种微妙的痒意顺着小腿向上延伸,感觉十分奇妙,除了痒,还有一种……感觉。

“……嗯。”韶景荻小腿紧绷,面不改色心不跳,端给她的粥却握紧了。

安蔓的表情漫不经心,动作却没有停,接过他手里的粥,低头喝了一口,甜甜说,“真好喝,谢谢亲爱的。”

“不客气……”韶景荻的脸上微妙变化,声音也低了,绷的紧紧的。

叮当。

银质餐叉落在餐盘上,发出一声脆响。

“……”韶景戈忽然停下动作,目光冷漠傲慢,堪称无礼地直视她。

“你也多吃点。”安蔓笑容甜甜的,仿佛正在撩拨的人不是她,眼神直直看向端正优雅、文质彬彬韶景戈,动作越发肆意。

共感……不知道是否是真假。

如果是真的。

韶景戈现在也能感觉到,她在和他弟弟在桌子下做什么吗?

第46章 第46章考试

46.

灯光下,韶景戈衣衫楚楚,气质文雅,端起一杯红酒,抿了一口,依旧是那副斯文有礼,养尊处优的少爷模样。

高高在上,亲和疏离,看不出丝毫被影响的状态,指尖按在高脚杯上,深灰瞳孔越过烛台看她,锐利又轻蔑。

“韶景荻。”他声音低哑,略带警告。

韶家吃饭有让人在旁候着的习惯,所有人照例恭敬低头,长长的桌布垂下,将一切暗潮涌动遮掩。但是,但凡有人敢多看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唔。”韶景荻含糊地应了一声,眨眨眼,故作无知,“怎么啦。”

韶景戈看出来了!

安蔓的心口加速跳动了几下,有种微妙玩火感,她的声音依旧甜腻腻的,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甜蜜,“是呀,怎么啦?”

她忽然又坐近一点,轻轻牵住韶景荻一只手,暗示道,“哈尼,我想喝粥。”

韶景荻顿了一下,左手拿起桌上的粥,右手被她牢牢牵着,干脆将碗放在桌上,一只手捏住调羹,递在她嘴边,“吃吧公主。”

安蔓蹙眉,“烫。”

韶景荻将粥稍微吹了吹,等凉了才递在她嘴边,安蔓喝了,又说,“想吃水果。”

然后慢吞吞地等着韶景荻递来,同时百无聊赖地玩弄着他的手指。

韶景荻的手指修长,指甲被修剪干净,不同于江赫的手指那么冷感,指尖圆润晶莹,手背白皙。

随便一玩,就会泛出淡淡的红。

她不经意般看了对面一眼,韶景戈的手指修长,捏着酒杯,指尖微微泛红,他忽然垂下眼睛,表情变淡了一点,脸色不太好看。

如果……是真的,那么他此时应该隔着桌子,看着弟弟和她挑逗,同时忍耐着指尖若有若无、轻柔酥麻的触碰感。

“葡萄可以吗?”韶景荻在果盘里选了一个,递到她唇边。

“当然可以。”安蔓握住他的手腕,轻轻弯起眼睛,低头咬住葡萄。

韶景荻呼吸加快,被握住的两只手微微发热,一阵酥麻,又痒又怪,安蔓皮肤在灯光下雪白莹润,脸庞白得近乎透明,嘴唇苍白,却被葡萄流出的汁液润湿嘴唇,涂抹上漂亮的色泽。

她温热的呼吸扑打在手背,眼睛看他,嘴角弯起,甜甜蜜蜜地说,“谢谢哈尼,我还要。”

好烂的勾引技术!好直白恶毒的心思!

韶景荻忍不住大笑,几乎不敢去看韶景戈的脸,却很给面子地配合她,转头看着琳琅满目的果盘,又挑了一块西瓜,低头道,“这个可以吗?”

安蔓配合松开了手,又靠近了一点,“当然可以。”

她勾引技术真的很烂,粗浅又直白,但人长得漂亮,声音也很好听,平心而论,还是十分让人心动的。

韶景荻欣然一笑,用叉子插起,亲亲密密将西瓜喂给她,看到她吃到喜欢的东西,微微翘起嘴角,又选了一块,“还要吗?”

哒。

韶景戈放下酒杯,高脚杯里是喝空的红酒透明杯,夜里残留着一点暗红的酒渍,在灯光下鲜艳如血。

他忽然站起来,优雅地擦擦嘴,“我吃饱了,恕我先行离席。韶景荻,你也过来。”

“不好。”韶景荻遗憾摇头,“哎呀,生气了,玩过火了,我要去挨训了。”

安蔓松开他的手,表情担忧,指尖却点在他的腰侧,力度软软地画圈,“怎么办,很严重吗?”

“一般。”

韶景荻握住她不安分的手。

她面容雪白,在灯光下微微发光,有种近乎透明的脆弱感,眼神却直白,略带玩弄。

“不过会受点教训罢了。”

“真糟糕,都怪我还你要挨骂了。”安蔓假惺惺地开口。

“哈哈!”话一出口,不知道怎么被戳中笑点,韶景荻又笑起来。

他自顾自笑了一阵,忽然低头,一手捏起他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脸对着脸,目光直直盯着她的嘴唇。

他看得很深,像是要亲了过来。

安蔓漆黑瞳孔和他对视,水果黏腻的汁液,在她起伏的唇上流动,渗入唇齿,“那怎么办。”

韶景荻的指尖按在她的唇角轻轻摩挲,沾到一点黏腻潮湿的汁水,他手指很热,嘴唇微微咧开,露出一点寒气森森的白牙。

“那有什么办法,你这么有趣,又这么迷人,当然只好承受啦。不过我可是要收代价的,作为为你解决麻烦的代价,希望你给我一个满意的报答。”

他忽然收回手,嘴角笑容咧得很大,握住她的手心,低声道,“我已经买了口枷,主人。”

然后潇洒松开手,将凳子一推,快步追着哥哥走远的方向跟了上去,两人都上了楼,只剩下安蔓一人还在餐桌上,慢吞吞喝粥。

韶景荻被她勾引到了。说得那么拐弯抹角,眼神却很直接。

他想和她上床。

“蠢货。”安蔓咕哝着喝粥。

试探失败,还是不知道共感是真是假。倒是韶景戈再次当面见证她勾引弟弟,敌意加深了。

她微微垮了脸,草草吃完了饭,离开餐桌,有点担心韶景荻这对兄弟到底谈论了什么。按照经验必然又是一堆不利于任务的坏话!

她吃完了饭,往楼

上走,却听到细碎的说话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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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宽阔的走廊尽头,有个大露台,通往露台的门开着,里面隐约站着两道影子。

安蔓放慢脚步,高跟鞋在软绵绵的地毯上发不出一丁点声响,越走近声音越清晰。

两道并肩而立,一模一样的身影立在露台,俯瞰着韶家庄园漂亮的夜间景色,音色也一模一样,安蔓只能靠语气和内容分辨说话者。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韶景荻的语调微微偏高,声音不定,带着一种懒懒散散的慵懒感,“我知道。”

另一道声音更加沉稳,音质偏低,声音沙哑粗粝,语调文雅,“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面对兄长的告诫,韶景荻依旧是那个玩世不恭的语调,“玩一下啦,你还不知道我吗?玩玩而已,不当真。”

韶景戈说:“玩可以,注意尺度。”

韶景荻唔了声,似乎想起了什么,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只是勉强道,“哦。”他站在露台上,懒懒散散往里面看了一下,一下子发现了偷听者的马脚。

韶景戈这个人,很少对人直接出手,通常会警告几次,早上是第一次;刚刚玩得过火了,刻意选在这个地方,同时教训两人,是警告第二次。没有第三次了,事不过三。

韶景戈都有点控制欲旺盛的倾向,什么都爱管。他和韶景戈从小经历不同,性格也略微不同,但喜好极为相似。

韶景荻应了教训,虽然没打算听,但也略微不爽,微微偏了偏头,见里面的人还没走,饶有兴味开口,“哥,说起来,以前我们审美最像了,连宠物都是一起养的,我喜欢的东西你都喜欢,对吧?”

韶景戈语调低沉,灰眼睛平静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好吧,注意尺度。”

太熟悉就是这点不好,一张口对方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韶景荻投降地举起手说,“我暂时不打扰她了,人家还要考试呢。”

“我们两个之间,我就不多说废话了。”

露台极高,视野方便,韶景戈灰眼睛倒映着灯光,姿态挺拔,语调柔和,“当觉得你应付不来了,我会出手解决。”

韶景荻“唔”了一声,再一侧头,门里绰绰的倒影已经消失了,他笑眯眯开口说,“好~”

出手!出什么手,动不动就要出手,神经病!

安蔓偷听得差不多了,回到房间,脱下外套挂在一边,踢掉高跟鞋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翻开一本书,跟系统吐槽,“可恶,我一定要狠狠玩弄这对破烂兄弟。”

系统已经被她训得不敢还口,大声支持:“好!玩!玩死他们!不过我们现在赶紧学习啊!”

安蔓脸上阴云密布,想起这件事,更痛苦了,她还要努力学习,在一个月通过重考,“天呐,为什么我还要学习。”

系统小心翼翼,不敢还嘴,只是在系统面板上,为她展示归纳好的重点,让她方便复习,轻轻安慰,“还有一周多就结束了。”

安蔓伸手捂住了脸,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摇摇欲坠的呻吟,“救命。”

接下来的整整一周,就如韶景荻所说,他开始收敛,暂时让她专心复习了,而他那个虽然只比他大了十几分钟,但是莫名管的很多、略带爹系的兄长,就像个恶婆婆般出现在两个人相处的每一个角落。

但对学习的阴霾完全冲淡了一切情绪,韶景荻还找了好几套题给她,最终在她要去考试的事件,开车把她送去教学楼,还甜蜜蜜地叮嘱了好几句话。

“只能把你送到这里了,结束了记得我啊。”

韶景荻就像重要考试的家长,笑眯眯地叮嘱,“差点忘记告诉你了,谈灵秋那个帖子当天就删掉了,我们谈好了条件,等你结束了再告诉你。唔,对了,不要乱跑。”

安蔓站在办公楼前,一边看时间,一边听他叮嘱,脚尖朝向电梯,“还有吗?”

“当然还有,还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韶景荻想了想,“阿朗出院了好几天了,你结束了最好立刻就走,别遇到他了。”

安蔓考试的时间点早就被公布出去了,只要有心,任何人都能蹲点,给她找麻烦。

只是这次是风纪会副会长亲自送她,韶景荻在旁,没人敢上前打扰,许多人识趣避开了,所到之处一片清静。

安蔓的脸皱了下,她好多天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一听到,那天血淋淋的记忆涌上心头。

“好。”她听了一串叮嘱,转身走进教学楼.

周一上午,八点三十分。

安蔓走进监理办公室。

她打量了周围环境,沉下心,难受地回忆起学生时紧张感。二年级的监理办公室很大,暖色调的装潢,但各个细节都透露出一种公事公办感。

监理坐在办公室中,看见她走进来,推了推眼镜,脸上没什么表情,客气道,“安蔓小姐,你很准时。”

“谢谢。”

监理这个学生没什么感觉,唯一的印象只有漂亮,但是越到后面对方身上的腥风血雨越多,还有学术作弊的嫌疑,让她渐渐变得不喜。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学校和风纪会共同定下了这场“重考”,通过也就算了,不通过,算是把她自己钉死在墙上了。

“如果你身上带了什么设备,重考前记得及时交出,如果被检测到了,分数直接记0。”监理说。

安蔓吸了一口气,“是的。”

“我让人叫你带去考场。”监理点了点头,态度一如既往,刚准备让她站起来,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道脚步声。

是那种皮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发出了极为轻微、规律、平缓的声音。

安蔓心跳微微加快,这种熟悉的办公室、严厉的老师,让她略带紧张。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随后门被推开,脚步声由远及近,踏了进来。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西装革履,鼻子高挺,嘴唇薄冷,戴着无框眼镜,气质沉稳自持。

他红发绿眼,五官轮廓深而立体,有种与环境格格不入、极具攻击性的英俊。

“英先生。”监理打了个招呼。

“你好。”他踏步走进,手里拿着一沓文件,气场沉着从容,压迫感十足。

监理:“其实让助手拿过来就行,谢谢你亲自跑一趟,放这里吧。英先生。”

放完了文件,他却没走,还是站在旁边,将目光投向安蔓。

他眼睛颜色极淡,是一种漂亮的薄荷色,但是随之而来的压迫感一点不少。

见他看着安蔓,监理也想起来了,“这位是安蔓小姐,上个月你们见过。这位是英鸿祯先生,理事会今年的助理。”

德川有个传统,特殊岗位定期轮岗,比如校医部的和大医院签订了协议,理事会助理由上面直接指派。通常来人都背景深厚,不好惹。

这位英鸿祯上任时间不短,来办公楼的机会不多,却两次都刚好撞见了安蔓,或许是这样,才注意到她了。

监理解释了一下安蔓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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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口提议,“英先生不是顺路吗,方便将小姐顺便带去考场吗?”

“方便。”英鸿祯说。

他迈开脚步,走到门口,伸手向外,摆了一个请的姿势,“走吧,安蔓小姐。”

安蔓对这个人也有点印象。他的发色非常显眼,红发绿眼,轮廓鲜明,是那种十分独特,又极具攻击性的五官,不过戴上眼镜后,削弱了那种尖锐感。

只是在看着人的时,那种隐约的锋利感,还是令人如芒在背。

安蔓能感觉对方在看她,淡绿色的眼睛充满审视,眼神并不压迫,但他的身上带着那种出身富裕的纵容傲慢,足够让人感觉不适。

她被看得莫名其妙,咳嗽一声,对方就先开口了,“安蔓小姐,看来在学校遇到了很多问题。”

安蔓搞不清楚他的目的,谨慎,“还好。”

英鸿祯像是在闲散聊天一样,随口道:“其实可以在学校里多交朋友。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

安蔓被他弄得十分摸不着头脑,“好的?”

“这里的学生大多非富即贵,如果你找到了一个好朋友,完全可以让他为你消灾……到了。”

英鸿祯步伐稳定,将她带到了目的地,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像只是随口一提。

说完了,就带她和人员进行了交接,接着表情平淡地转过头,走了。

“再见。”

安蔓立在原地,脸上略带困惑,看着他颀长的背影消失,不再放在心上,转头走进考场。

这次“重考”,在原著里压根没有出现——原主被扒出了更多黑料,干脆利落退了学。

虽然只有一个考生,听起来也有点儿戏,但是,居然单独设立了考场,考场设置监控,还专门检测她是否携带作弊器。整

套流程不短,试卷难度也不低。全部做下来让人筋疲力尽,来不及想莫名其妙的英鸿祯,还有崔英朗和双生子兄弟.

彻底结束“重考”后,时间已经是中午,外面阳光烈烈,冬天已经基本过去,气温渐渐回暖,也不再有随处可见的积雪。

附近被清了场,不许有人靠近,安蔓走出门外时,外面都一片清静——这让她看见崔英朗时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皮肤白得像鬼,眼睛却发黄,头发黑黢黢的,在阴影里同影子黑成一片,伤口那侧头发被剃掉了一些,有点参差不平,缝针伤被藏在纱布里,在头上长长的一条,隐约可见狰狞的痕迹。

崔英朗眼神阴鸷,靠在一边,双手抱胸不知道等了多久,听到动静,侧头看过来,金灿灿的颜色在他的瞳孔里涌动,轻轻一笑。

“好久不见。”

“这一周……玩的开心吗?”

他笑得也像鬼,浑身有股阴郁吓人的气质,笑的安蔓头皮发麻,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崔、崔……”

崔英朗的笑声戛然而止,他面无表情,盯着安蔓,突然抬腿,一步步走了过来,牢牢按住在她的肩膀上,猛地低下脸,阴森森道,“跑什么呀,你不是说你喜欢我的脸吗,你看啊!”

第47章 第47章混乱

47.

安蔓以前,确实挺喜欢崔英朗的脸。

他五官俊美,轮廓分明,金色眼睛,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看起来昂贵漂亮,非常华丽。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脸确实好看。

“要仔细看啊。”崔英朗手指按着她的肩膀,微微弯腰,将脸凑近她,脸上没有任何笑意,手指冰凉。

“崔少爷,你冷静点,别这样。”安蔓的脖颈被他的手指碰到,下意识抖了一下。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落下,崔英朗整齐的黑发在纱布塌下一片,白纱从他的侧脸一直包裹住小半个后脑勺,小半张脸也为纱布盖住,破坏了那张轮廓分明的脸,隐约可见纱布下如毛毛虫一样扭曲的褐色粗疤。

身上气质也变得更加沉郁,那双深金色的眼睛颜色变暗,里面情绪涌动,可怖非常,“躲什么,你不是看着我变成这样的吗?”

安蔓想要后退,但后面便是墙,完全没办法后退。

而肩膀上崔英朗的手指,将她抓得牢牢的,他还将脸凑近了,语调困惑,“不对,你不是说喜欢我的脸吗,难道,你其实不喜欢吗?”

崔英朗盯着安蔓往后退缩的身体,手指沾上了她的体温,她看起来很瘦,身体单薄,胸口里的心跳声却很快。

很少有人敢骗他,除非自己找死。

而这个人,是骗他骗得最狠的一个!她间接害他差点毁容,后脑勺被开瓢,送去抢救,还想逃跑,这样也就算了,他原本不打算计较这些的,谁知道……

崔英朗冷笑一下,逼她看自己的脸,语调困惑,“为什么不喜欢了,是因为我毁容了?”

安蔓有点被吓到了,眼睛乱眨,试图寻找救星,但周围空无一人,只能轻轻咬住自己的嘴唇,柔弱无助道,“崔少爷,你没有毁容,只是头上有一点小小的伤口,很快就痊愈了。”

崔英朗低下头,眼睛死死瞪着她,嗤笑,“撒谎。”

在监控里,她面对被江赫的时候是这样,单独对他时也是这样,他还是处男,被这副楚楚可怜的无辜表情,哄春心萌动,骗的晕头转向,差点和她上床。

可惜,全是骗人的!她甚至不愿意多用心点,崔英朗第二次从手术室里出来后,眼睛因为瘀血失明了几天,不得不在病床上独自躺了很久,她却既没有信息,也没有探望,更别提解释了。反而请假了一周,不知道在哪里潇洒。

崔英朗越想越憋不住这口气,特地把人找来了,心中一股郁气,冲得他的表情越发扭曲,“我想起来了,你确实不喜欢,你说看到我就窒息、难受,身上长疹子,是吧!”

安蔓抖了一下,脸色虚弱,在心里痛骂几句。

好好一男的,怎么心胸这么狭隘!

她手指按着大衣的口袋,在里面摸到了手机,她之前预料过这种情况,已经提前编辑了消息,悄悄和韶景荻发了求救信息。

安蔓刚把短信发出去,就听见眼前的人又起来,声音低而短促,“算了。”

他突然松了手,笑起来,却看起来更吓人了,惊得安蔓手指一抖,赶紧松开手机。

“你想知道许市现在怎么样了吗?”崔英朗问。

安蔓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不知道。”

崔英朗双手抱胸,伸手一下、一下地拍平她肩膀上的褶皱,拍得她轻轻发抖,“想知道他的下场吗?跟我来。”

安蔓咬牙,她一点也不想知道!

但是崔英朗的状态很不稳,她害怕一拒绝,对方就要发疯,只能磨磨蹭蹭跟上去。

崔英朗一路走下楼,到了楼底边的小车前,安蔓脚步更慢了,停在车边,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一动不动,“去哪。”

“去看许市。”崔英朗慢慢扯开嘴角,“自己上去,还是我拉你上去?”

安蔓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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