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虫子（2 / 2）

艾迪的体力好像无限一般，一直跑，一直跑……

仿佛没有人限制他就会一直跑下去。

终于怪诞虫忍不住了，它可不是想艾迪一直跑才留下他的。

“二十年了！你还没有发现这条走不到尽头吗！”

怪诞虫不理解，卑鄙无耻下流的艾迪为什么会忍受这么长时间的孤寂，一言不发跑了这么久。

“哦。”

“哦你妈个头！”

艾迪简单回应了一下，继续奔跑，怪诞虫绷不住了。

“还跑！都说了这条路没有尽头！还跑！”

“跑一跑又死不了。”

艾迪面如止水，好似除了奔跑一切都不放在心里。

怪诞虫先是一恼，然后发出戏谑的笑。

“你在这里耗了这么久，一点也不担心你的同伴吗？他们说不定坟头草都一丈高了！哈哈哈哈哈！”

“他们怎么样也要我出去才知道。”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你出不去！出不去！出！不！去！”

“无所谓了。”

“即使你最后发现自己只是白白在这条路上消磨时光，跑死了也无所谓吗？”

“跑死了，也算出去了吧。”

“……”

许久之后。

“你已经失去了所有，不会后悔吗？哪怕一丝丝悔意。”

“我愿意为我的错误买单，但我从不后悔我的任何决定，我从来不怀疑自己的眼光，之所以事与愿违，只是因为我的能力不够。人不可能每一步都正确，我不想回头看，也不想批判当年的自己。没什么好抱怨的，我大大方方为我的认知买单。也没什么好自责的，如果让我重来一次，以我当时的阅历和对人性的认知程度，还是会踩同样的坑。

我始终相信，所走之路，所遇之人，所留之遗憾，都是应该经历的。对错不由心，永远没有正确的选择，要让选择变得正确，就要相信当下的选择，坚定自己选择，现在走的这条路就是最好的，向前看别回头。

无人问津也好，技不如人也罢，我从不后悔我曾经选择的路，因为在当时我选择的路不一定是最正确的，却是对当时的我所能走的最合适的路。”

怪诞虫看着眼前的艾迪，好似看见当初那个停留在门前的自己。

这种冲击不亚于暮年的曹操看见一披甲将军，声若洪钟大吕：吾乃大汉征西将军，曹操曹孟德！

艾迪知道在怪诞虫的主场，自己做什么都是枉然，只能赌一线生机，赌这里的和道路一样，时间的流逝并不清晰，赌自己可以像奇异博士一样熬多玛姆一样熬怪诞虫。

可也许它会生气，甚至一怒之下撕碎我吧？

艾迪这么想的。

但怪诞虫却是像叹了口气，垂下了身体，身上散发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躯体慢慢蜷缩起来，散发着听不清的呢喃声。

后来就默默不吭声了。

不知沉寂了多少年。

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到艾迪耳旁。

“有意义吗？在祂们眼里我们一样，都是虫子。”

艾迪停下脚步，抬起头好像看见什么一般。

“看虫子。”

怪诞虫不解，但按照艾迪的话，投射出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虫子。

无数虫子挤满了这片空间，艾迪甚至可以感受到无数只虫子正在好奇看着自己。

也许依托怪诞虫的力量，自己真的与数千年的生物对视吧。

艾迪用手去抽打身上的虫子，用脚去踩，用滚的方式去压。

这一系列行为让怪诞虫感到莫名其妙。

难道艾迪真的疯了吗？

“你要干什么？”

“你觉得对于祂们来说，我们是不是弱小的？”

“当然！”

“那你觉得对于我们来说，虫子是不是弱小的？”

怪诞虫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大部分虫子对于人来说是有害的，我们无时无刻不想消灭它们，无论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在我的那个世界都是一样，用药物去毒杀，引进它们的天敌，找到并销毁它们的卵，用基因去控制它们，就像祂们对我们做的一样。

我们用火去烧，用水去淹，用土去埋，每一个人对付他们都有无数种办法，可是每一个角落都会有虫子，人的每一种办法对它们来说都是天灾，都是末日。

这场漫长的战争几乎伴随了整个人类文明，到现在依旧没有胜负！虫子没有被消灭！虫子中有毒虫，它们同样也在对付人类，它们在抵抗人类的一切措施，当然有些虫子并不在意，因为它们活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只要没有看到人类就没有人类！

虫子也有自己的抗争，有士兵，有工人，有领袖，所以他们依旧翱翔于天地间！它们的数量并没有因为人类的屠杀而减少！”

艾迪说完，开始大喘气，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也许祂们和你一样，只是把你我当做虫子，但他们似乎忘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虫子！从来没有被真正的战胜过！”

怪诞虫的精神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揪住。

“生命总会自己找到出路，但绝不是这里。”

艾迪面向怪诞虫，伸出手指指着天空的方向。

“生命就该待在没有天花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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