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会改的章(1 / 2)
“看来这游隼,比我们会找。”彭渊接过布条,晃了晃,“钱大人,沈王爷不是要三日内抓主谋吗?现在线索都指向孙家,你打算怎么动?”
钱羽书皱眉:“孙家是皇商,根基深厚,没有确凿证据,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而且沈王爷要的是雷霆手段,我担心……”
“担心他又说你胆子小?”彭渊笑了一声,扇尖敲了敲木盒里的火油,“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你看这火油,还有粮仓的刀痕、涂改的名册,都是在模仿之前王怀安的手法。有人想借着惠州刚乱完的空子,栽赃孙家,或者说,是借着孙家的名头,做自己的私活。”
他站起身,目光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驿传司方向,声音压低了些:“沈王爷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我们可以顺着这条线,先把那个戴斗笠、手有月牙疤的人找出来。只要抓住他,不管是栽赃还是真的私运,主谋自然会露马脚。”
钱羽书眼睛一亮,刚要应声,就听见码头入口传来一阵马蹄声,沈明远带着一队人马走了过来,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钱大人,查到什么了?”他的声音依旧冰冷,目光却在彭渊身上停了下来,“彭国公果然没走,倒是让本王好找。”
彭渊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只是来看看夜景,没想到正好撞见钱大人办案。怎么,沈王爷也来凑这个热闹?”
沈明远走到小船边,扫了一眼船舱里的东西,目光落在那块带“孙”字的布条上,脸色微沉:“看来,京里的老鼠,跑到惠州来了。”他转头看向钱羽书,语气不容置疑,“立刻封锁所有出城路口,严查手有月牙疤的男子,凡是与孙家有关的商铺、货栈,一律封查!”
“王爷,这样会不会太急了?”钱羽书忍不住开口,“万一真的是栽赃,封查孙家只会让民心不稳。”
“急?”沈明远冷笑,“惠州乱了这么久,就是因为你们太稳了。本王要的不是稳,是干净。”他看向彭渊,“彭国公,你既然在这里,就陪本王一起查。你玄羽阁的人手,总比驿传司好用些吧?”
彭渊挑眉,刚想拒绝,就见游隼又一次飞起,朝着城东方向唳鸣一声。“看来,线索自己找上门了。”他收起扇子,语气轻快,“走就走,正好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惠州搅混水。”
夜色渐深,惠州城的灯火一盏盏熄灭,只有驿传司的火把在街道上晃动。钱羽书带着人查抄货栈,沈明远坐镇府衙调度,彭渊则带着玄羽阁的人手,顺着游隼指引的方向,朝着城东废码头赶去。
废码头早已废弃,只有几盏破旧的灯笼挂在木桩上,光线昏暗。彭渊等人刚靠近,就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东西都运走了吗?那批火油没留下痕迹吧?”一个压低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急促。
“放心,都处理干净了。钱羽书那家伙被沈明远盯着,根本顾不上查这边。倒是那个彭渊,他的游隼好像有点不对劲,会不会发现什么?”另一个声音回应,手背上隐约能看到一块月牙形的疤。
彭渊眼神一凛,对着身后的人做了个手势。玄羽阁的人手立刻散开,悄悄包围了码头。
“怕什么?彭渊就是个只会玩闹的国公爷,根本成不了气候。”第一个声音嗤笑一声,“只要我们把这锅甩给孙家,沈明远肯定会严查孙家,到时候我们就能趁机把剩下的货运出去,赚一笔大的!”
就在这时,彭渊突然从暗处走出,扇子一合,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哦?原来你们是想嫁祸孙家?胆子不小啊。”
那两人一惊,转头就想跑,却被玄羽阁的人手拦住。手有月牙疤的男子拔出腰间的刀,怒吼道:“彭渊,你别多管闲事!”
彭渊轻笑一声,扇尖闪过冷光,瞬间缠住了男子的手腕,轻轻一拧,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闲事?”他凑近男子,声音压低了些,“你们用的火油,烧了粮仓,害了不少百姓。这可不是闲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沈明远和钱羽书带着人赶了过来。看到被制服的两人,沈明远脸色一沉:“带走,连夜审问!”
驿传司的人立刻上前,把两人捆了起来。钱羽书走到彭渊身边,低声道:“多谢国公爷出手相助。”
彭渊摆了摆手,目光看向远处的夜空,游隼正盘旋在头顶,像是在庆祝胜利。“不用谢,我只是不想有人在我给阿璟挑完礼物后,还把惠州搅得不得安宁。”他语气轻松,却在转身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他知道,这两个人只是棋子,真正的主谋,还藏在暗处。而惠州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得多。但不管怎样,他都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他想要的平静。
签押房里只剩一盏油灯,火苗被夜风扯得微微发颤。两名嫌犯被按在地上,驿传司的人站在两侧,刀光映着墙影。
钱羽书先开口,声音稳得像铁:“说清楚。谁让你们夜里运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戴斗笠的男子冷笑,不肯抬头。手有月牙疤的男子则不停发抖,嘴唇哆嗦:“我们只是跑腿的,真不知道货主是谁。”
沈明远把那枚带孙字的布条丢在他们面前,语气冷得像冰:“这个印记,谁给你们的。”
月牙疤眼神一晃:“是一个黑衣人,京里口音,戴手套,左手背有一道疤。他说送到城东废码头,就给我们双倍钱。”
彭渊把玩着扇子,忽然往前一步,扇尖在木盒边缘轻轻一点,发出脆响:“双倍钱,要冒的却是宵禁和杀头的风险。你们不是普通脚夫。你们在粮仓做过什么。”
戴斗笠的喉结滚了滚,还是不说话。月牙疤却像被戳中要害,急急忙忙解释:“粮仓的火不是我们放的!我们只是把火油送到指定地点,其他的都不知道!”
钱羽书追问:“指定地点在哪。谁接的货。”
月牙疤摇头:“夜里交接,只听到对方吹了三声短哨,我们把货放下就走。他还说,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孙家的货。”
沈明远眼神一沉:“孙家的名头,你们也敢借。”
彭渊轻笑,笑意未到眼底:“借不借,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希望我们相信是孙家。这就有意思了。”
他抬眼看向钱羽书:“把这两人分开审。问出吹哨的节奏、交接的具体时辰、黑衣人说话的细节。再去查城里最近有没有外地口音、左手背有疤的人落脚。客栈、货栈、船行,一个都别漏。”
钱羽书点头,挥手示意把人带走。签押房里只剩下三人,油灯的影子在墙上拉长。
沈明远盯着彭渊:“你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彭渊收起扇子,语气淡淡:“惠州刚乱完,谁都想趁火打劫。有人栽赃,有人真贪。关键是找到那个真正想让水浑的人。”
他望向窗外:“游隼还在城头,它会帮我们盯着。你们先把孙家相关的货栈封了,但别动铺子,免得民心更乱。我们要的是鱼,不是水面上的泡沫。”
沈明远沉默片刻,忽然道:“三日内,我要主谋。”
彭渊耸肩:“你要的是结果,我要的是安静。我们目标一致。”
夜色更深,签押房的灯一直亮到天边微白。第二日清晨,驿传司送来口供,两条关键信息浮出水面。交接时的哨声是短长短,黑衣人说话时尾音偏软,像是江南一带的人。更重要的是,黑衣人左手背的疤并非天生,边缘整齐,像是刀伤后留下的新疤。
钱羽书把口供递给彭渊:“我们在城西一家小客栈查到了线索。有人见过一个戴斗笠的外地男子,左手常藏在袖里,夜里出入频繁。”
彭渊接过口供,目光一顿:“走。去看看。”
城西客栈不大,院子里堆着几捆柴火。掌柜的战战兢兢:“那位客人住了五天,白天不出门,夜里总往码头方向去。昨晚没回来。”
房间里很干净,像是刻意清理过。彭渊在床板下摸到一块松动的木板,里面藏着一小截丝线,颜色与他买给阿璟的浅蓝彩锦一模一样。
“他在做比对。”彭渊低声道,“确认这批布的成色,再决定怎么走货。”
钱羽书让人把丝线收好,转身吩咐:“全城搜捕左手背有新疤的外地男子。重点排查码头、船行、染坊。”
就在这时,驿传司的人匆匆来报:“钱大人,城南染坊发现大量同色丝线,还有一批未运出的彩锦。染坊老板不见了,只留下一本账册。”
彭渊和钱羽书立刻赶往城南。染坊里弥漫着染料的气味,地上散落着几只染缸,角落里堆着几匹彩锦,颜色与布庄的几乎一致。账册上记录着进货和出货的日期,最后一页写着一个名字:周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