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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同忍不住笑起来。
这两天真是好日子,好消息接踵而至。
他爹救出来了,五行莲居然也是真的。
顾朔一本正经道:“恭喜顾悯,保住了他的全尸。”
苏景同笑。
“西南的东西,还得西南人找。”顾朔感慨,他们辛苦半年找不到,顾悯动动手指就能找到,“术业有专攻啊——”
古人诚不欺我!
采摘五行莲的步骤复杂,赵宁全程不许别人插手,自己拿了十几种工具动手,从下午折腾到天黑,终于毫发无损地摘了一朵下来,只取了花瓣,根茎还留在原地,再过一年又能长出一朵五行莲,留待其他人用。
“这怎么用?”顾朔问。
赵宁直接塞苏景同嘴里,“生服。”
苏景同动动唇,把五行莲花瓣吞了下去,五行莲摸起来有质感,但入口即化,苏景同还没嚼,五行莲便流入了他喉咙中,清凉气息从喉咙一路流到了四肢百駭。
顾朔紧张地问:“有什么感觉?”
苏景同挠头,“没什么感觉。”
赵宁道:“还没起效,今晚就能看到效果了。”
赵宁是这方面的专家,顾朔和苏景同只等晚上看效果。
效果有没有,苏景同不清楚,反正他是饿了,空了一年的肠胃在今天终于活了过来,顾朔怕他久不进食,猛吃对胃不好,晚上只上了山药板栗鸡、丝瓜猴头菇煲、蒸南瓜、白灼秋葵、鲜虾菌菇豆腐汤。
晚上又去散步消食了一个时辰。
至深夜,苏景同都没感觉到其他变化。
“这五行莲是真的吗?”顾朔心里生疑,怎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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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没有。
苏景同亲亲他,“没事啦,再等等。”
半夜,苏景同睡得正香,他在做美梦,梦里回到小时候,他刚认识顾朔那会儿,这次顾朔不知怎么了,不仅不躲着他,还对他格外好,他不爱听博士讲学,跑去顾朔学堂里找顾朔玩,顾朔就在自己桌子旁边加了个小凳子,苏景同跟他排排坐。
真好啊。
顾朔还给他倒了杯桂花蜂蜜露,苏景同美滋滋喝着。博士进学堂,瞥见顾朔桌子旁多了个小孩子,重重咳嗽一声,苏景同被吓了一跳,桂花蜂蜜露呛进喉咙中,苏景同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苏景同从梦中活生生把自己咳醒。
“怎么了?”顾朔惊醒。
苏景同一叠声咳嗽,连连摆手,不打紧就是咳嗽,他喉咙痒得很,咳得惊天动地,险些要把肺咳出来。
顾朔取了块帕子给他,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怎么咳嗽成这样?散步吹着了?”
苏景同摇头,一直咳嗽。
顾朔下床去倒茶。
苏景同闻到了喉咙中的血腥味,疑心自己咳得太用力,把喉咙咳破了。
顾朔端着茶杯回来,苏景同喉咙痒得实在难受,疯狂咳嗽,一声叠着一声,用帕子捂着嘴。
“叫太医过来看看吧。”顾朔皱眉。
苏景同最后一声猛烈地咳嗽,突然僵住。
“怎么了?”
苏景同把帕子打开,帕子上有两条染着血的蛊虫,是傀儡蛊和王蛊。
傀儡蛊在苏景同身体里待的时间虽然长,但被王蛊成天恐吓,缩成小小的一团,萎靡不振,王蛊在五行莲的功效下还睡着。
顾朔抄过帕子和那两条蛊虫,“明天给赵姑娘。”
“你身上还有哪里难受吗?”
苏景同感受了一番,“没有,舒服了,嗓子也好好的。”
苏景同瞥王蛊,其实王蛊还算省心,虽然在他身体里四处搞破坏,但几个月下来,没真攻击出个好歹,还帮他摁住了傀儡蛊。
蛊虫从身上离开,没太大反应,但苏景同就是莫名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好像人活了过来,彻底属于自己了。
苏景同茫然道:“好奇妙的感觉。”
顾朔没心情管奇妙不奇妙,他只管苏景同好了没,又拉着苏景同检查了一番,特别是他的肠胃——赵宁说过王蛊会优先攻击苏景同身上薄弱的地方。
“肠胃?”苏景同道:“没事,挺舒服。”
顾朔拎着苏景同前前后后反反复复检查,“真没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
“那这王蛊算解决了?”
“是的。”苏景同笑。
早上,不放心的顾朔把赵宁和太医们都叫过来再检查,赵宁收走了傀儡蛊和王蛊,看了看苏景同的脉搏,对顾朔道:“无须担心。”
太医们也纷纷表示没问题了。
顾朔如释重负,自从苏景同回宫,他就没一天省心过,不是担心他的情绪,就是担心他的身体,要猜他的过去,要忧虑他的未来,总是睁眼到天明,仔细算来,竟也没睡过几个安稳觉。
此刻悬着的心放下,困意突然上涌。
苏景同凑上来亲顾朔:“放心啦?”
顾朔弯起眼睛,“这趟西南来得值。”
苏景同还要说点什么,突然肩膀上一沉,顾朔睡着了。
苏景同:???
这也忒突然!
毫无征兆!
苏景同连忙把顾朔拖到床上休息。
顾朔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晚上,睡到苏季徵都怀疑顾朔是不是在西南中了阴招——蛊虫啦,毒啦。
赵宁和太医们轮番看过,怎么看都是困了。
顾朔醒的时候,苏景同正靠在床边打瞌睡。
顾朔一动,苏景同就醒了,“你醒了?”
“吓到了?”顾朔笑,“困了,没事。”
“饿吗?吃点东西?”
顾朔随口吃了一块糕饼,又躺了下去。
苏景同不好意思,“对不起……”
顾朔留出半张床,让苏景同上来,苏景同滚到他怀里,“这几个月没少让你劳心。”
顾朔下巴抵在苏景同毛茸茸的头顶。
苏景同嘀嘀咕咕,“从我回来,你就没怎么睡过,总是要挂心很多事,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没个安生时候。”
“我是你什么?”顾朔问。
“哥哥。”
“还有呢?”
“君主。”
“还有呢?”顾朔斜眼看他。
苏景同脸红,凑到顾朔耳边说了两个字。
“既然知道,”顾朔狠狠揉了把苏景同的脑袋,“为你操心是应该的。不用道歉。你也为我操心。只求你一件事。”
“嗯?”
“往后可不能再瞒我了。”顾朔问,“现在还有瞒我的事吗?”
“没……等等。”苏景同迟疑,他总觉得他还瞒了顾朔一件事,但他想不起来,是什么事呢?
好像很重要。
按说什么都完成了,他不该有瞒顾朔的事了啊。
那到底是什么事呢?
苏景同五官皱成一团,他不是过目不忘吗,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忘掉?
“嗯?”顾朔看他,“还有事?”
苏景同摸下巴:“应该还有一件。”
苏景同哭丧着脸,“但我真想不起来了。”
“嗯,”顾朔估摸苏景同在说他是姜时修的事,苏景同心里抵触他是姜时修,刻意在大脑中屏蔽了他是姜时修的事,就算现在想告诉他,一时间也转不过来,“不急,没关系,慢慢来。”
“我睡了多久?”顾朔问。
“两天。”
“嗯。”顾朔揽着他躺下,“有什么事明早再说,先睡吧。”
苏景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他是忘了什么事来着。
什么事呢?
好像跟顾朔有关系。
但能有什么事呢?
好怪。
跟顾朔有关的事有什么呢?他俩第一回见面是在宫里,他头一回去宫里上学,然后……
他俩在滨州赈灾,同行的还有顾炎他爹顾川……
苏景同想到第二天天光微熹才马马虎虎睡着,顾朔睡了快三天,精力恢复,趁苏景同睡着,把懂治疗情绪的太医们和苏季徵叫到一旁,聊了半个上午。
“你们觉得可行?”顾朔问。
太医们不约而同颔首,“可以试试,他现在最不能接受的理由已经没了,只需要一点刺激,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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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
苏季徵皱眉:“不会刺激大发吧?”
“应当不至于。”太医道。
苏季徵道:“你们随时在他身边照应,一旦他反应激烈,立刻停止。”
“是。”
顾朔让太医出去,又把赵宁、顾炎、童杰叫了进来。
赵宁抱胸站在一旁,她是常客了,苏景同有个头疼脑热顾朔就要怀疑蛊虫作怪,被顾朔叫来也只以为顾朔又大惊小怪。
顾炎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慌成了蚂蚁,他好好在京城待着,皇帝要出巡跟他这个被皇帝厌弃的人没任何关系,他都打算闭门在家读书了,皇帝突然让禁卫军把他带来出巡,大家打仗的打仗,护卫的护卫,只有顾炎一个人,好像被全世界遗忘了,皇帝从没召见他,也不知带他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童杰面无表情。
“三位合作得还愉快?”顾朔问。
赵宁掀了掀眼皮,没吭声。
顾炎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童杰照旧面无表情。
“是你们说还是朕说?”顾朔问。
赵宁和童杰都没有接话的意思,顾炎嘴开合两次,似乎要说,又憋了回去。
“赵姑娘,你是西南最厉害的蛊师,顾悯作为门外汉能几日内找到的五行莲,你找了快一年没找到五行莲,你觉得说得过去么?”
赵宁沉默。
“景同想改计划,还没来得及改,就被李小九刺激得晕过去,你猜是谁知道了景同想改计划的事情,及时阻止了他?除了就住在我们隔壁,耳聪目明的你,除了能控制王蛊,进而控制傀儡蛊的你,还有谁?”
童杰脸色微变。
赵宁继续沉默。
她是在她最落魄的时候遇到苏景同的。
能做她们这行的女人,情路没有顺的,她也不例外。她娘和她外婆三番五次叮嘱她不要靠近男人,不要爱上男人。
她曾经是听的。
直到遇到了一个男人,她不可自拔地沉沦,爱到发了疯,爱到为了他背叛了家族私奔,爱到不顾一切有了孩子。
她以为她是特殊的,她以为她能摆脱所谓的宿命,所谓的诅咒。
最后也不过成了族人教育小孩的新故事。
男人在她怀孕的时候有了新的爱人,又担心她作为蛊师知道后报复自己和爱人,在她生产当天,最虚弱、最无力的那天,给了她致命一击。
她拼尽全力才逃得一条命,奄奄一息倒在西南的密林中。
苏景同的人就是那时候误打误撞救了她——他们是来找排名第二的蛊师的,因为排名第一的蛊师赵宁失踪了,不好找,只能找第二。
赵宁那时候擦掉了满脸血泪,求他们帮忙抓那个男人。
一个刚生产过的女人,以逃亡的姿态出现,还点名道姓想杀一个男人,发生了什么不必多问,帮了这个忙便是。
赵宁亲手把蛊放进了男人体内,把他做成了自己的养蛊傀儡,用他的血肉养殖无数的蛊虫。
背叛了家族的人,无法再回到家族。赵宁无处可去,又欠了苏景同一份人情,索性答应了帮他办事。
苏景同人傻钱多,给了她一个容身的宅子,找了几个丫鬟婆子照顾她的产后生活。起初的三四年也只管给钱,并没要求她做什么,她便带着自己的女儿平静地生活在那里。
直到苏景同在西南中了傀儡蛊,她才正式和苏景同见面。
苏景同要做什么她不管,她只管还了苏景同的情,往后各不相干。事没做多少,情却欠了几年,赵宁只能一直跟着苏景同。
直到她去了京城,怕孩子水土不服,将她留在西南。
直到顾悯抓到了她的孩子。
顾悯要求她做的不多,盯紧苏景同的动向,探听苏景同的作战计划,及时传给他。
苏景同体内有傀儡蛊,有王蛊,赵宁能通过王蛊控制傀儡蛊,控制苏景同说出他的计划,为了能及时得到治疗,赵宁就住他隔壁,也能直接用耳朵听、用眼睛观察苏景同的行动。
她把苏景同要改计划的事传给了顾悯。
顾朔敲了敲桌子,屋外的禁卫军带着一个小女孩进来,小女孩穿着西南人常穿的服饰,脸上用草汁子画的蝎子纹样,仔细看起来,眉眼和赵宁有些相似。
小孩一见赵宁,就扑上去抱住赵宁的腿,“娘,娘,娘我好想你,娘……”
赵宁弯腰把她抱起来。
顾朔淡淡道:“景同知道是你背叛了他,猜测你女儿落在了顾悯手里,抓到顾悯以后,他专门问出来你女儿的所在地,现在人救回来了。还给你。”
“景同的意思是你帮过他,也背叛过他,现在孩子救回来,你们两清了,往后赵姑娘来去自由。”
赵宁沉默。
顾朔看向童杰,“顾悯送给景同的信是你截的?”
童杰闭眼,江天没中套的那天,他回屋发现顾悯的信没了,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已经做好了准备,“是。”
顾朔问:“你拿着信去见了徐幼宜?”
“是。”
顾朔看顾炎,“看守徐幼宜的是禁卫军——你爹的旧部,童杰进去是你放进去的?”
顾炎面如纸色,一个劲儿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臣只是帮个忙,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
顾朔没理他,照旧问童杰,“是你把李小九带到景同面前,授意李小九去问景同的?”
“是。”
“是你把顾悯栽赃陷害景同的证据放到军营里的?”
“是。”
“为什么?”顾朔问,“你知道他是姜时修,你知道是他把你从微末小兵提拔到将军的。”
童杰跪下,满腔悲愤,“如果没有他帮西南王,如果没有他爹要谋逆,我大哥二哥不会战死!”
顾朔道:“你搞错了一件事,苏季徵谋逆,但只是围困了皇宫,没有和你大哥在的禁卫军发生冲突,而是很快带兵去守津门了。你大哥会死,是因为他们和东瀛人联手杀苏季徵,在乱斗中死去,至于是苏季徵的人杀了你哥,还是东瀛人杀的,又或者先帝杀人灭口,都未可知。”
童杰脸色发白,顾朔说的情景他也猜测过,禁卫军前期伪装正常,和苏季徵的人一起杀东瀛人,他大哥也许死在这个时候,也许死在禁卫军和东瀛人联手杀苏季徵的时候,也许死在一切结束以后,周文帝杀人灭口的时候。
可他能怎么办呢,东瀛人跑了,远在天边,周文帝死了,成了一抔尘土,只剩苏季徵苏景同还活着。
他这个仇该找谁报呢?
他除了苏景同,还能恨谁呢?
“至于你二哥……”顾朔淡淡道:“史书中不敢写,朕敢告诉你,西南王的军队打进京城时,京城的皇亲贵族高官子弟放弃抵抗,大开城门逃跑,西南王如入无人之境,长驱直入进了皇宫。”
顾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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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了眼童杰:“你说你二哥是战死?从来没有战,何来战死?”
“不可能!”童杰急吼吼道:“我二哥忠君爱国怎会当逃……”
顾朔打断他:“顾炎就在这里,你问问顾炎,当年带头逃跑的,是不是他亲爹廉亲王顾川。”
童杰看顾炎,顾炎磕头的动作僵住,动都不敢动。
童杰手脚发凉。
“不可能,”童杰一把扯住顾炎,“你看着我,当时他们逃跑了?”
顾炎别开头,避开童杰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敢和他对视。
但凡京城里的人还有点骨气,肯留下死战,京城易守难攻,禁卫军、巡防营人数众多,西南王怎么可能势如破竹打进皇宫?
左正卿走了,巡防营大乱,江天走了,禁卫军缺统帅,且此前被周文帝灭过口,新补进禁卫军的人良莠不齐,保皇党向来以左家马首是瞻、左家因为左正卿的事和周文帝离了心……
周文帝搞权术还行,让他指挥军队他完全做不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先跑了,迁都!等以后缓过来,照样不是大周的江山吗!
童杰抓着顾炎领子的手直哆嗦,“我二哥……难道你们当时就没有想留下和西南王一拼的人吗,我二哥说不定就在其中……”
顾炎没说话。
顾朔也沉默。
童杰有血性,能从微末小兵爬到将军,除了苏景同的提携,还有他自己的努力。要他接受他的二哥是逃兵……
童杰松开手,颓然地低下头,身子也佝偻起来,精气神都被抽走,仿佛瞬间老成了一只弯曲的虾。
“叛军是死罪。”顾朔道。
“臣知罪。”
“景同私下求朕放了你,朕答应了他。”顾朔道:“你可以走了。”
童杰不动。
“不走?”
童杰磕头。
顾朔看赵宁,“赵姑娘也不走?”
赵宁摇头,她还欠苏景同人情没还完,且欠得更多了,还完之前不能走。
“那正好,”顾朔十指交叉:“朕有事需要你们三个做。”
第64章 大结局(上) 他好像……想起来了……
回京城的路上, 苏景同和顾朔都轻松自在,也不似来时时间紧迫,有心情游山玩水了。
既是要游山玩水, 从各地抽调的兵都返回原地, 只留保护皇帝的人即可。
年已经过了,这会儿走了正月尾巴, 事情铺天盖地而来,两人谁也没反应过来过了年,总之从西南下来就到了正月。
苏景同和顾朔走街串巷, 他们在回程的路上, 经过了景同最爱的青溪镇, 打算在此短暂停留。
青溪镇不大, 只有两座庄园很大, 一座是当地首富在住, 另一座……
顾朔才登基那会儿,想着苏景同如果要流放, 不如流放来青溪镇, 于是买了这庄子, 叫人收拾出来。
虽然顾朔后来改了主意, 把苏景同留在了宫里, 但他忘了叫人别收拾青溪镇庄子的事。
于是现在庄子早收拾妥帖了。
苏景同和顾朔漫步在山庄中,苏景同越看山庄越眼熟,这九曲回环的小桥流水、这清新秀丽的园林风格……
和摄政王府一样啊。
只不过受制于山庄大小, 做了个缩小版的摄政王府西院。
苏景同摸着假山上的松石, 促狭道:“陛下,这就是你要把我流放的地方?”
顾朔沉默。那时以为苏景同要在这里圈禁几年,苏景同总是嘴上说喜欢青溪镇, 喜欢江南,实则除了滨州、压根儿没在江南待过,顾朔怕他住不惯,也怕他从摄政王世子的身份跌落,落差太大心中郁郁,索性复刻了摄政王府。
午膳是松鼠鳜鱼、文思豆腐、白袍虾仁、清炖蟹粉狮子头、开水白菜、开洋蒲菜、平步青云腌笃鲜,点心是洁粉梅片雪花糖、条头糕、蟹黄小饺。
苏季徵一筷子下去,真熟悉的口味啊,这不是摄政王府的厨子吗?
苏景同显然也发现了,揶揄地看顾朔,顾朔红着脸用一块洁粉梅片雪花糖堵住了苏景同的嘴。
摄政王府光厨子就几百人,顾朔吩咐收拾青溪镇时,怕苏景同吃不惯,顺□□代了几句把厨子一并备上,底下人办事仔细。
苏季徵自顾自吃饭,没看那对腻歪的小情侣,顾朔误会重重的时候还肯对他儿上心,难怪顾朔能把他儿吃得死死的。
苏景同不爱吃蟹粉狮子头,全程一筷子没动,只怼着文思豆腐吃——他也不大爱吃豆腐,谁让文思豆腐长得好看呢。
顾朔倒很爱蟹粉狮子头,吃了整整一个。
晚上两人在小镇溜了一个时辰的弯,溜溜达达回山庄休憩。
苏景同照旧滚到顾朔怀里,八爪鱼似地搂着他睡,顺便睡前想了想他到底瞒了顾朔什么事。
据说如果有事情忘掉了,睡前多次提醒自己想,夜里能在梦中梦到。
快点想起来吧。
他不想有事瞒着顾朔了。
这滋味太难受。
夜里,苏景同梦到了西北大营,辽阔无边的黄色原野,土地是昏黄的,一踩一脚尘土,空气中扬着黄色的风沙,军营驻扎在黄土地上。
这是军营的晚上,军营里四处燃着篝火。
苏景同踏在军营中,一脚踩下去很硌脚,苏景同低头,他居然穿着摄政王世子的殷红品级服,脚下踏着软云靴,这种靴子是用手感似软云的绸缎层层叠叠缝制的底子,只能在铺着地毯的宫殿中行走,略踩一点沙子便会硌脚。
苏景同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梦中来到西北。这里的环境陌生又熟悉。
他在军营中行走,将士们来来去去,似乎没有人能看到他,从他身边穿行而过,无人同他打招呼或闲聊。
苏景同继续往军营里走,军营最中央的帐篷中走出一人,十分清瘦,穿着和士兵无差别的麻衣,脚踩一双藤蔓编织的鞋子,脚后跟部分已经磨掉了大半。
那人明眸善睐,在军营中很得人心,从帐篷中出来后,一路都有人在和他打招呼。
“军师好。”
“军师晚上好。”
“夜里风大,军师快回帐篷吧。”
“军师……”
“军师……”
好几个士兵还会把不知从哪弄来的野果子和乡野的一些零嘴塞到他怀里。
他就言笑晏晏收下,转头塞给军营里缺胳膊断腿或者眼盲聋哑的士兵,再指指方才给他东西的士兵,意思是他们给的。
李小九分到了一小把炒瓜子,香得口水快流下来。
苏景同想:原来是姜时修。
那人从苏景同面前穿过,苏景同不知怎么的,突然一把抓住了姜时修,姜时修看他,“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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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同愣住:“你认识我?”
姜时修笑:“你不认识我吗?”
苏景同迟疑:“我……该认识你?”
姜时修眨眼:“你知道我所有的事,不是吗?”
“我……”苏景同回想一番,是的,他知道姜时修的所有事,比如他知道姜时修是在顾朔刚来西北时投靠顾朔的,谎称自己是新州百姓,谎称他生了病,靠顾朔的仁政得到救治活下来,特来投军。
等等,谎称?
那姜时修实际是哪里人?
姜时修笑了笑,拍了拍脑门儿,“快点想起来吧。”
苏景同被他一巴掌拍醒,猛地睁眼,还不等他回神,又被手下过热的温度烫了一瞬,抬头一看,顾朔烧得满脸通红,已经人事不省。
苏景同后背发凉,顾朔上一次发烧是因为中毒,苏景同难免联想到这里,急忙召太医,“快看看。”
太医们把脉许久,面面相觑:“中毒了。”
“什么毒?能解吗?”
“解倒是能解……”太医迟疑:“就是……”
“就是什么?”苏景同问。
“便是清了毒,也得昏迷个两三日才能醒。”
“可对身体有妨害?”
“暂无。”
“解毒吧。”苏景同松了一口气,能解毒就好。顾朔是怎么中毒的呢?为什么他和顾朔在一起,顾朔中毒了他没有呢?
苏景同蓦地想起那碗清炖蟹粉狮子头。
他俩只有这一点不同,顾朔吃了狮子头,他没有。
苏景同立刻叫人去厨房查,不一会儿有人回禀,负责做狮子头的厨子夜里拉肚子,出门就医,不见人影,去他房间看,发现人去楼空,行李已经全部搬走了。
苏景同阖上眼,蓄谋已久。
“江天呢?”苏景同问禁卫军,既然对方做成这般,想必来势汹汹,如果他应对不善,青溪镇很可能成为他和顾朔的葬身之地。
禁卫军挠头,“江统领昨天接到密报,有人要对康宁侯不利,昨天快马加鞭赶去京城了,这会儿应该都到京城了。”
苏景同皱眉,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人告诉他一声?顾朔这头还未定,左正卿那边也陷入困境,又或者是调虎离山之计?
“他带了多少人走的?”苏景同问。
“半数兵马。”
“现在青溪镇还有多少兵马?”苏景同才问出口,一士兵冲进来:“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苏景同问。
“叛军围困了山庄——!”
“叛军?”苏景同眉毛拧起来,顾悯和西南军的事,顾朔都处理好了,顾悯有军队押送回京,西南军暂时关押在西南,待彻底查清罪行后,决定是释放还是关押,哪里又来的叛军?
“是顾炎,顾炎、童杰带人围困了青溪镇。”
苏景同豁然变了色,“顾炎?!”
“是。千真万确。”
顾炎和童杰,一个是廉亲王顾川的儿子,一个是对他恨之入骨的西北军将领,两人在西南时曾联手,顾炎把童杰放进去接触徐幼宜,童杰把江天行踪告知顾悯,把陷害苏景同的证据放在军营中。
苏景同不知道他和童杰易地而处,他会怎么做,思来想去没有声张这件事,只问顾朔的意见。顾朔不想大张旗鼓,一旦把童杰的事公开处理,难免要涉及到苏景同,涉及到他栽赃陷害的内容,涉及到他害苏景同的原因,纵然是非曲直并不难辨别,但流言蜚语向来不讲理,口口相传之下又不知对苏景同名声有多少妨害,顾朔不欲将这些事再置于风口浪尖,只说这人他另有用处,叫苏景同宽心。
至于顾炎,心思多,又是皇家血脉,放人进去见徐幼宜的事罪名太轻,还不够重处他,来日写在史书上也不好看。苏景同原本打算等回京后,给顾炎个京城周围的闲差,边缘化他,切断他和廉亲王一脉的联系,再由探子时刻盯着,让他淡出群臣视线,不断削减他对群臣的影响力,等处理完京城里的廉亲王一脉人马,再来处理顾炎。
现在,这两个人居然凑在了一起。
苏景同问:“他哪来的兵马?”廉亲王曾经的势力土崩瓦解,唯独有个禁卫军还落在江天手上,被江天整顿了数月。童杰也调动不了兵马,皇帝还在青溪镇,虎符在顾朔手中,童杰区区一个将军,怎么调动兵马围困皇帝?
“这……”士兵也不懂,“不知道啊。”
“没见过这些兵马啊……”士兵头大,“突然冒出来的。”
苏景同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把斥候叫来问情况,斥候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说兵马调动,怎么也瞒不住斥候,可顾炎和童杰就是从天而降一支军队,这可怎么解释?
这也解释不了啊。
苏景同越问越心底生疑,不光士兵不明白,他也不明白,这兵马到底从何而来,他当了这么多年军师,但凡回京的路程上还有风险隐患,他是不可能答应顾朔提的让各州兵马返回的提议的,正是排查完觉得没事,才敢如此,但竟然在青溪镇遇袭了?
苏景同想到这里愣了一下,他刚刚想了什么,当了这么多年军师?
哪里有这么多年?
他在西南王那儿当军师,至今刚过一年吧?
姜时修的笑又浮现在他脑海里,“快点想起来吧。”
想起来什么?
他忘掉了什么?
“大人?”士兵问。
“在!”苏景同登时收回发散的思绪,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顾炎的兵马还在外面候着呢。
顾炎手里有三万兵马,在青溪镇外虎视眈眈。青溪镇里留在顾朔身边的兵力只有六千,以及孙新、周乾两个大将。
苏景同把孙新、周乾叫来,“形势都知道了?现在顾炎有三万兵马,我们只有六千……”
周乾冷哼道:“你什么意思?”
苏景同停下,“有事?”
“顾炎包围青溪镇,陛下不见人影,你是什么意思?”周乾问:“想指挥本将军?”
苏景同淡淡道:“怎么,你有意见?”
周乾冷笑,“你是什么东西,也想指挥本将军?苏景同,你身上的叛国嫌疑洗清了吗,谁知道你和顾悯、顾炎是不是一伙的,你指挥本将军,本将军还怕你把本将军带到沟里去!”
苏景同看孙新。
孙新道:“末将只听陛下吩咐。”
“要我们听你的也行,你让陛下出来,只要陛下下圣旨让我们哥俩听你的,我们屁都不放一个,绝对跟你干。”
苏景同接着说:“我们只有六千人马,想要突围难度大,需要利用地形。”
“别扯有的没的,”周乾警惕:“陛下呢?你把陛下怎么了?”
“陛下有要事在身,稍后回来,周将军稍安勿躁。”苏景同摊开青溪镇地图——这是顾朔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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