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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时恪懂,“很好”的意思。
大叔苦兮兮的摘串,Leno笑眯眯的给钱,他现在有点明白了,时恪看上去像个花瓶,但并不弱势,甚至很有趣。
黎昀则幻视起在璨星冷静怼完Jeff,被舒启桐称为“时神”的那个瞬间。
时恪侧过头,见黎昀正看着他,眼里透着柔软,又像是掩不住笑。
他低声问:“你们刚才说什么?”
黎昀想了想,道:“Leno说你砍价的时候跟我一模一样。”
“嗯。”时恪承认,“是跟你学的。”
他原本没想着能成功,毕竟是第一次砍价,但是好像比想象中要容易。
Leno心满意足的揣起手串,三人踩着饭点到了餐厅,是一家专门做本地特色菜的饭馆。他们找了个半包围卡座,这处安静些,方便叙旧。
吃饭期间,Leno说起之前在法国有关中餐的回忆,从吃山寨拉面,到吃黎昀做的正宗辣子鸡。
时恪听着觉得很奇妙,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黎昀,是他没见过的,有点陌生。
他不知道这种情绪该归类为嫉妒还是愧疚。
好像都不是,好像同时都有。
Leno放下茶杯,转头跟时恪分享起旧事,“Li在学校非常出名,不止成绩好,追求者也很多,但是我从来没见他跟谁Dting。所以在你之前,我一直都好奇Li的恋人会是什么样。”
仿佛被审视一般,时恪眼睫轻轻颤动,攥紧了杯子。
“有个成语怎么说”Leno的手抵着太阳穴,“无,无所”
时恪:“无所不能?”
“对!”Leno拍了个巴掌,“他跟谁都能混成一片,有麻烦的地方就会有Li的帮助,像个骑士。”
黎昀偏过眼眸,看见小孩儿听得怪认真。他忽然有些恶劣的想卖个惨,所有人都说他稳重,优秀,是目睹母亲自杀后仍能冷静自持的高考状元,是年纪轻轻便获得MOG奖项的外国人。
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些东西背负着恐惧。没有那么光鲜,一个普通人而已。
“每次新年的时候,他总是会找个地方一个人待着。拒绝所有人的邀约,可能是骑士的休息日吧。”Leno是个很好的分享者,透过三两句话就能摹清旧日故事。
从初到法国仍然有些生涩的少年,到各种专业荣誉加身的青年。每一年,似乎都能对应上黎昀朋友圈里的某张照片。
心思流转,Leno心里的黎昀越完美,时恪越觉得沉闷。
他记得面对下坠物时那个惊恐的眼神,电话里极力压制颤意的呼吸,和黎昀表白时亲口说出的“害怕”。
天色变得黑沉,路灯透过窗户落在黎昀的脸侧,泛着暖融融的光,他微微弯着眼睛,时恪却从里面看不出半点笑意。
十一年,不孤独吗?
时恪指尖温度在一点点流失,他不想要黎昀无所不能,他想要黎昀随心所欲。
第74章 认床而已
时恪是个习惯默默消化思绪的人, 敏感让他的感知力比旁人更强,情绪也就更复杂。
饭后三人一路溜达着原路返回,他走在黎昀身前, 影子被砖缝切割成不规则形状。Leno说的话在心里转了好几圈,黎昀的恋人应该是什么样的?
要是从前, 时恪一定认为自己配不上。他曾驱赶过太阳,而现在, 他却想追上太阳。
乌城靠北, 气候和温度比明城更干燥、寒冷, 晚上刮了北风, 游客们都竖起领子, 揣起袖筒,埋头走回旅店。
回到别墅刚打开灯,Leno就扶着头对二人说了句“抱歉”, 他这两天还处在倒时差的状态, 简单打过招呼后便关了房门开始补眠。
现在时间不算太晚, 处于睡不睡都行的区间,早起奔波一天的时恪其实已经有些犯困, 但他的精神却像挂了根绳子似的吊着。
这张床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他想象不出来和黎昀躺在一起是种什么感觉,与同龄人相比, 时恪在这方面还要生涩的多。
窗帘被拉上,房间显得更静了, 踩在木地板上的轻微的“嘎吱”声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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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昀脱了外套挂上衣架,转身问:“要先洗澡吗?”
浴室和房间连在一起,装的还是磨砂玻璃,时恪抿着嘴, 觉得有点羞耻,但作为一个已经迈入成年阶段的人,自尊心也在作祟。
他强装镇定,把语气包装的沉稳,“好。”
暖气烘热屋子,身后的脚步又朝浴室去了,黎昀在替他调水温,时恪蹲在行李箱旁翻睡衣,心里默念好几遍“你是不是成年人,睡个觉而已,怂个屁!”
热流淌过肌肤,水流顺着颌角滑向下巴,再坠落到地面,身体好似紧绷着,精神却在水汽中恍惚了。
白色清雾从玻璃门缝里溢散出来,将房间笼上一层朦胧的滤镜,黎昀只留了墙角的一盏落地灯,浅橙的光照亮床头一隅。
他坐在窗边的沙发刷手机,上面显示的是艺术村明天的跨年活动攻略,图文内容写得生动有趣,可满屏的黑字好像会动似的,被心池里的涟漪搅成波纹,黎昀看不进去一点。
浏览到第三遍,他索性关了屏幕。
暧昧的气氛快要把屋外的冬雪融化,黎昀撩起眼帘,正对着浴室的玻璃,里头的人影有些模糊,但肌肉的线条走势却是露得清清楚楚。
他摩挲着手机的边缘,被温柔假象包裹住的控制欲快要藏不住,心里在想什么自己最清楚,觉得挺不是人的。
浴室门再打开,卷着袅袅水汽,时恪带着满身的雪松香径直走向床边,黎昀没说什么,两人交错而过。
掀开被子,床褥是温的,黎昀提前开了五分钟电热毯再关掉,留下刚刚好的温度。
时恪钻进去,靠着软包床头板查看手机消息,其实没什么人给他发,山道不会在休假期打扰员工,主要是分散注意力。
不知道是不是乌城气候原因,时恪觉得身上干得有点难受,挠了挠脖子,皮肤很快留下几道红痕,他本来就长得白,这下衬得更像一块羊脂玉。
二十分钟后,推门的声音引得人侧目,黎昀赤/裸着上半身出来,灰色长裤掐着紧实有力的腰,线条凌厉分明,他抓起床尾的衣服,抬手穿衣的时候前锯肌尤其明显。
学画画的都熟悉人体肌肉分布,时恪不懂了,从前看模特只觉得都是结构面,怎么看个黎昀整个人都跟要烧起来似的……他记得自己青春期的时候反应也没这么大。
床垫侧缘往下陷落,时恪仍盯着未曾翻过页面的手机,往里挪了一点。
“怎么红了?”黎昀簇着眉头,一眼就看见他脖颈后那几道痕。
时恪才意识到,低头瞥了一眼,老实说:“痒。”
黎昀稍稍凑近了些,看见肌肤绷出淡淡的横纹,“这里比明城要干燥。”他转身从行李箱里拿出一瓶身体乳,坐回床边,“还有哪里痒吗?”
“……都痒。”时恪讲完觉得自己简直疯了,有时候可以不用什么都说实话的,想撤回都来不及。
黎昀打开盖子,低声说:“转过去,衣服脱了。”说罢,他又记起什么,“要关灯吗?”
时恪掩在被子里的手攥成拳,克制住下意识的胆怯,背过身,褪下睡衣维持冷静,“不用。”
这应该是黎昀第一次完全看清他的疤痕,纵横交错背负满身。时恪有些不敢呼吸,身后许久没有动静,是被吓到了?还是太难看了?
他的心好像在变沉,直到略带温热的气息洒在脖颈,柔软的触感落在后肩的一道疤上。
时恪闭上了眼,睫毛微微颤着,被吻住的地方像有电流滚过,激得红透了耳尖。
黎昀有些贪婪的留恋在那处,细细密密的落下,从疤的末端到起始,霸道的不肯离开。
心疼和欲望交织,这段吻温柔又缠绵。
时恪的敏感不只在情绪,还有身体,感官仿佛被放大了数倍,几乎快要溢出喘呢。
或许是因为身前人的呼吸在发颤,黎昀顿然清醒,像是叹了口气,最后以下巴轻蹭作为结尾,在不做人和做人之间选择了后者。
他退回位置,沾着身体乳的手掌轻柔地从蝴蝶骨抚到微凸的脊柱,再到腰间。
“可、可以了,”时恪稳住心神,“前面我自己来。”
他知道心底也在期待着什么,可直到它快要发生,才发觉自己对情事无从下手。
人在害臊的时候也会假装很忙,时恪拿过瓶子,动作略显生疏的给自己抹完了,穿上衣服带着一身香给自己塞进被子。
黎昀关了灯,房间彻底陷入黑暗。
两人中间隔着一拳距离,时恪闭上眼,平复狂乱的心跳,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或许是身上的雪松香气舒缓神经,本以为难眠的夜却出乎他的意料。
在不知不觉中倦意缠绕上来,将人拖入梦境。
时恪知道,只有自己完全信任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毫无防备的睡去,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安心。
耳边的呼吸声轻缓而规律,黎昀却失眠了,他规矩的躺着,手上还留着疤痕的触感,正沉默的和难耐的情欲做抗争。
古镇的夜极静,连风声都不曾透进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时恪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微凉的肌肤贴上黎昀的身体,手臂蹭过他的小腹,搭在腰间。
热意从被撩过的地方升腾,再涌入下腹,不断灼烧着神经,弄得人心猿意马,黎昀沉下呼吸,自己今晚是别想睡了。
他轻轻抬起手,揽过时恪的肩膀,将人圈在怀里,下巴蹭上松软的发顶,喉间轻滚,极力克制着欲望。
这件民宿定也是他定的,明晃晃的心思,赤/裸/裸的欲望,可看见那慌张却佯装镇定的反应又舍不得,一切生理反应在时恪尚未做好准备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
黑暗会让人失去对时间的感知,黎昀在沉寂里守着怀中的月亮,过了许久,帘外透出昏暗云光,他在几近天明时才慢慢陷入昏沉。
再睁眼的时候时恪花了半分钟整理思绪,他支起身体,而身边的位置是空的,手掌抚上床单,只留着细微余热,离完全变凉没差多少了。
洗漱完,穿好衣服下楼,空气里弥散着黄油的咸香,他顺着一路摸到厨房,岛台上放着配送超市的塑料袋,黎昀穿着白色毛衣,背影被笼罩在晨光里。
灶台旁的备用食材切得整齐漂亮,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多早起床准备的,时恪有些忐忑的走过去,问:“我是不是,睡得太乱了?”
胡椒在研磨瓶里发出“咔呲咔呲”的声响,黎昀的手稍微顿了一下,又侧过头露出浅笑,“没有。”
尽管说是这么说,但看着他眼下隐隐的青色,时恪很想调个监控出来看看,自己昨天晚上到底睡得有多离谱。
黎昀将牛排翻了个面,以防小孩儿胡乱自责,他补充道:“认床而已,只失眠了一会儿。”
学霸撒起谎来,演技是十成十的自然,时恪微皱眉头,说:“等下再回去补个觉吧,现在还早。”
工坊报道的时间在下午,至少还有六七个小时的空余。
“嗯。”黎昀轻声道,“听你的。”
身后传来声响,Leno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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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还眯着,顺着香味走了过来,在看见牛排的瞬间陡然睁大,兴奋的说了几句法语,而后又意识到语言系统得切换。
他锤了锤额头,重新道:“我以为在做梦,能再吃到Li做的饭实在太幸福了。”
时恪主动申请帮忙,削个皮,烧个水,多少还是惦念着没让黎昀睡好这件事。他没完全相信黎昀的话,至于真实原因,能猜个七七八八……凡事总有第一次,或许可以找个时间好好研究研究。
三人在餐桌落座,吃过早饭,Leno自行出门找长期旅店去了。
失眠一整晚的黎昀被赶回房间睡觉,时恪则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手机里是“空花阳焰”的PDF版项目书。
他翻来覆去地看,脑子不停地想,如果自己不接,工作室可以婉拒,但如果要了解那日争执的内情,势必得参与一次电影会议。
巧的是,五分钟前时恪收到一条新联系人的好友申请,没有任何补充说明,只一句“我是黎逍”。
时恪屈起指节抵住额角,尝试将黎昀的内心看得再清晰一些。
舒姝的死是驱使黎昀只身前往法国的原因,在他的眼里,最终导致母亲自杀不只因为黎延君出轨,还因为自己不曾发现她的抑郁症。
当温热的血迸溅在眼底,当媒体和流言向他发出质问,当他作为一个孩子被抛弃,或许黎昀心底的阴影还远不止这些。
为了寻找内心安定,惩罚所谓的罪过,便将自己置于完全陌生的国度,在漫长的时光里,把自己打磨成一个无所不察,不所不能的人。
时恪的目光描摹着黎昀沉睡的侧脸,指腹落上屏幕,按下了“确认添加”。
第75章 黎昀,新年快乐
Leno的住处找的很顺利, 他兴冲冲回来,说是寻到一家可以接待外宾的青旅,老板是本地人, 之前在法国待过两年。等明天别墅退房,直接搬过去就行。
房间落定, 下午四点,他们准时出发前往木雕工坊。
顺着石板路, 绕过琳琅小店, 时恪有种恍然感慨, 曾经因为要打工而没能参加的课程修行, 竟在时隔两三年后补上了。
离工坊越近, 周围的人也越多,大概都是过来参观的,工坊隔壁刚好是一家木雕博物馆。
步行二十分钟, 眼前出现一幢白墙灰瓦的院落, 红木宽门大敞, 里头的装修倒是很现代。
大厅里站着个小姑娘,手里拿着木头素胚, 估摸着是这里的学员,眼见有人进来,一路小跑着叫工作人员去了。
很快, 接待人员领着他们进了工作间,Leno早在网上和师傅打过招呼, 今天是来认认路,参观日后的学习环境,再办个手续。
墙角摆了一排架子,上头放着学员的各种作品, 空气里散着一股木头味儿,时恪还挺喜欢。
工作间里有几个正埋头雕刻的学生,年纪有大有小。等手续期间,Leno便凑在学员后头看,他在家里研究了大半年,也雕过物件,就是丑的没法看。
一个握着刻刀,大概八九岁大的男孩儿抬起头,对面站着两个人,他的视线在时恪和黎昀之间犹疑,最后选中了手上有疤的那个。
“哥哥。”
时恪愣了愣,“叫我吗?”
男孩狠狠点头,举起手里的胚料,说:“能不能帮我一下,这里挖不掉。”
“我不会。”时恪说。
“你手上有茧,还有疤,”男孩努了努嘴,“你肯定会。”
……还挺善于观察。
男孩也不管答不答应,直接将木胚推过来,说:“我手上也有疤,前两天不小心划的。”
对着大人还行,对着小孩儿时恪也没办法,他接过来,拉开跟前的椅子坐下,问:“哪根线?”
头顶的光亮被遮住,小孩哥撑起身子,指了指木胚上某处铅笔印,“这个。”
Leno好奇地抻长了脖子,他完全没想到时恪会这个。
从桌上挑了把小斜口刀,夹在中指与食指之间,无名指作支撑,顺着线位缓缓平推下去。木花卷起,切口流畅丝滑。到折角处,刀柄在手中转了半圈,时恪换了个角度,再推回去。
Leno看得眼睛放光,他自己也不会刻这种转折线,每次都划出界。
“好了。”时恪把刀和木胚还给小孩哥,获得了一个热情的大拇指。
站起身,回头对上黎昀的目光,时恪被看的突然有些忸怩。
“怎……么了。”时恪问。
Leno说:“看不出来吗,这是‘欣赏爱人’的眼神。”法国人的浪漫触觉天生灵敏,他从没见过Li对哪个人露出过这种神情。
时恪不擅长面对称赞,常觉羞耻或是惶恐,而黎昀从不吝啬夸奖,许是被他夸多了,好像也没之前那么难为情,心里滋生出某种微妙的满足感。
手续办理完毕,Leno终于吃下一颗定心丸,从工坊出去,三人顺道去木雕博物馆逛了一圈,吃过晚饭,再溜达回别墅。
今天12月最后一天,自太阳落山起镇上便点起灯笼,集市延长营业,游园活动会持续到凌晨一点,他们打算稍晚些再出门。
时恪靠在院外的栏杆上,漫不经心叼着未点燃的烟,手机里是黎逍刚刚发来的信息。
他尽量装的自然,以防被坐在客厅的黎昀发现端倪。
【黎逍:这电影我不拍,你应该也知道。】
【黎逍:节后东越要跟你们开沟通会,你让你老板拒绝一下。】
对方开门见山,默认时恪是完全听见了那天的争执,虽然事实也如此,但他不明白,既然不想拍电影,为什么还要指名让自己来做项目设计。
回想争执内容,不难推测出黎逍大概是被他爹硬逼着做导演的,只是为何一定要是山道?
沙发里窝着个花花绿绿的男人,头发竖得像鸡毛,他手边散落着几家设计工作室的资料,皱皱巴巴,比在发酵桶里滚过三圈的腌菜还像腌菜。
黎逍嫌恶的看了眼,除了“山道”,其他一个都不认得。
姓唐的狗腿子专替他爹传话,已经毁了他两个打碟机,冻结两张银行卡,再消极怠工,就把他在外头开的夜店全砸了。
新消息弹出,黎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态度倒是拽得二五八万。
【黎逍:你别管,反正照做就行。】
时恪没有跟傻逼吵架的兴趣,本来就想找机会问清舒姝的事,这下反而省事了。
他没再回复,收起手机,身后的窗户被敲响。
“出去逛逛?”黎昀拉开窗,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接近十点。
时恪往客厅看了眼,问:“Leno不去吗。”
“倒时差,撑不住睡下了。”黎昀从玄关角落拿了把长柄伞,“待会儿可能有小雪,要不要再上去添件衣服。”
一件加绒高领,一件衬衫,外面还穿了件马海毛衣开衫,时恪觉得自己挺热的,“不用,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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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民宿,顺着坡道往下,人流逐渐变得密集,集市的吆喝声,嬉笑声,脚步声杂糅在一起,比白日要热闹的多。
绕过最后一处转角,眼前豁然开朗,这里不像北城,倒似江南。
各色花面灯笼映出人间色,黛瓦粉墙,青砖石径,冬风吹皱湖面,层层绸波,抬头虽不见星月,回首却华灯灼灼。
冬天本就穿得厚,游客前后左右都紧挨着,略显拥挤,只能迈着碎步往前蹭。
两人在人潮中并肩而行,身旁有举着糖葫芦的小豆丁钻过去,险些撞上时恪的腿,黎昀牵起他的手,将人拉到身边。
街边卖小吃的摊点有集章活动,巷口设立了好几处打卡拍照墙。时恪虽然没什么参与的兴趣,但是难得被这样的鲜活的新年氛围吸引,置身其中竟不觉烦闷。
“怎么都朝着一个方向走?”时恪问。
黎昀说:“去看打铁花,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
攻略里说在广场靠左的位置有个绝佳观赏地点,不用人挤人,还能看得清楚。
他掐准了时间,在开演前三分钟到达目的地。
两人站在略高一些的地势,树叶堪堪遮住身影,刚好露出一块可供观看的空缺。
底下的游人密密麻麻,师傅们带着器具站到广场中央,时恪撑着栏杆,静静等待表演开始。
街道两旁的灯笼配合着降低亮度,四周暗下来。时恪目不转睛地看着,师傅举起长杆,奋力将铁水高高抛出,顿时,火星如瀑布般散开!
漫天华彩点燃群山,耀眼如昼,游人纷纷欢呼雀跃。时恪睫羽轻颤,难掩惊喜之色,金色碎光倒映在眸中,照得人影如画。
他的生活没什么仪式感,跨年多是一个人在埋头画画,从来不知道还能这样过。时恪看得不忍眨眼,仿佛要将这遍地生金的画面刻在脑子里。
“时恪。”黎昀在师傅即将挥出动作时唤他。
应声回头,身侧绽开星火鎏金,框中人眉眼轻弯,濯濯似月,听见小小“咔嚓——”一声,画面在此刻被定格。
他愣了一下,黎昀没给反应的机会,转过他的头,“看表演。”
待演出结束,时恪倒是真忘了那张照片,只抑制不住眼底欢喜,问道:“你之前看过吗?”
“没有。”黎昀笑着摇头道,“第一次。”
他看了眼时间,离零点还剩下不到半小时,两人牵着手继续往前走,这条街长得像是望不到尾。
人潮越来越拥挤,他们贴着墙根,在巷口的位置停下。
“那以前这个时候你都干什么。”时恪仍记着那些照片,黎昀去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人,最初以为他是自由的,可越靠近,越发现那只是假象。
时恪转过身,对上黎昀的目光,“我想知道,那十一条朋友圈的故事。”
“不是什么有意思的内容。”对方的眼神太真挚,黎昀顿时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我想想从哪里说起。”
时恪道:“从第一张,那盏路灯。”
“那会儿刚到法国,我拖着行李箱在路口找房子,”黎昀声音很沉,像是真的在说故事,“可能只是觉得天快黑了,想留下一点光。”
时恪牵住他的手,“第二张的夜景在哪拍的?”
“巴黎。”黎昀说,“看他们的国庆烟花。”
“第三张,是和朋友在喝酒吗。”时恪早就将顺序内容记得清清楚楚,尝试摹清他的岁月。
黎昀眉头微皱,连自己都有些忘了,“在里昂当地的一家小酒馆,看街头艺术家表演吉他。”
第四年,在实习餐厅的后厨加班;第五年,在海岛看日落;第六年,翻到一本还不错的书……
第十一年,在回国的机场。
会画画的人都擅长构想,缺失的拼图被一点点补齐。时恪在追赶太阳的路上,与它越靠越近,“那为什么只在新年才发?”
瞳孔轻微地颤了下,脑海里出现祭奠母亲的画面,黎昀缓缓开口:“离我妈妈的忌日很近,当成纪念,终于又过了一年。”
他极力对身边人付出帮助,大部分时候并非真心,只是逃不过自我谴责,也享受被依赖的感觉,更害怕自己不被需要。
年年如此,却无法摆脱孤独和痛苦。
人潮熙攘,时恪牵着黎昀又往巷口里站了一点,游客与他们擦身而过,急着赶去前面的钟塔,等待最后的年末倒数。
冬夜起了寒风,刮得灯笼轻轻摇晃,影影绰绰间,两人的发丝落了一片雪。
黎昀撑开伞,将人往怀里带,“下雪了。”
接近零点,倒数声从不远处传来,掀成音浪。
“十!”
“九!”
“八!”
灯火照映眼眸,也框住温柔的人,时恪从黎昀手中接过伞柄,向他靠近,轻道:“那些遗憾不是你的错。”
黎昀托住他的背,眼底软得像云,心也是。
“不用什么事都做的那么好。”时恪将伞倾斜,挡住两人的身影,游人被隔绝在外。
他轻扬下巴蹭上黎昀的鼻尖,轻声道:“以后也不会再孤独了,你有我在。”
黎昀被微凉的唇瓣吻住,气息交叠,他将时恪抱的更紧,一点点含嗜温软。
随着最后一声倒数,烟花炸起,在他们的头顶散成点点繁星。
雪落满头,时恪捧住他的脸,唇畔细语喃喃:“黎昀,新年快乐。”
第76章 聊聊吗
来的时候车站空空, 回程却挤满了人。
Leno在入站口,加上时恪的联系方式,他道:“等你们有机会回法国, 换我带你们玩!”
在交朋友这件事上,时恪还是幼儿园级别, 有点局促,但没有以前那么排斥。他带着陌生又雀跃的心情与人告别, 应该算是在寥寥无几的社交经验中迈出了一大步, 犹如树上多抻出一个枝桠。
假期已逝, 离春节还有些日子, 中间这段不得不上班的时间便显得尤为惹人厌烦。
“忍一忍, 没几天了。”
吴廷冲着镜子里的人说道,也不知道是在自我安慰,还是在欣赏元旦刚剪完的新发型。
刘丛瞥了一眼, 觉得跟之前的毛刺猕猴桃没有区别, 顶多差在是三毫米的毛还是五毫米的毛, Tony老师该把钱退给他。
“已经很幸福啦,你看看人时恪, 都快过年了还歇不下来。”周知知捧着杯子摇头。
刘丛上次给人灌酒灌得太猛,听见这名字就觉得愧疚,他问:“小时干啥去啦?”
“郑老办公室。”吴廷说。
跟东越千华的会议时间已经定了, 郑元来和时恪说这事儿的时候,还在疑惑他怎么一点不惊讶。
“电影最快也得后年才上, 也不知道急什么。”郑元开窗换气,暖风吹得他嘴干舌燥的,“不过这样也好,你到现场去听听, 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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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接。”
时恪点了点头,盯着窗外出神。
这几天黎逍不太安静,没事就发两条消息,说赶紧推了这活。
他不太明白,即使山道推了,难道就不会有其他公司跟进吗,对于黎逍来说,他该摆脱的不是这部电影,而是黎延君。
临到会议当天,时恪都没把这次的电影项目告诉黎昀。
事关舒姝,再加上与黎家僵硬的关系,他不想引起对方过度担心。这项目推肯定是要推的,但是得先弄清来龙去脉,如果真的存在所谓的“偷片子”,能不能把东西拿回来?
山道一行人上了车,赴会的只有郑元,时恪,和他的组长赵寻音。
地点就在东越千华工作室,明城这地方适合搞文化经济发展,各大类影视文娱公司都在这处,再不济也得弄个分公司。
天色将晚,车内亮起屏幕蓝光,黎昀给他发了几条消息。
【Liyun:下班了吗。】
【Liyun:今天我有事回去晚点,冰箱里有新做的牛肉盅,记得热热再吃。】
【Liyun:之后录个指纹吧,不用每次都输密码。】
黎昀经常跟他报备行程,通常这种时候,时恪也会回复自己的。
今天有些特殊,他隐瞒了一部分内容,只回复道“好,还有个会议。”
收到消息,将目光从手机上移开,黎昀扶着方向盘打了个弯。车轮底下碎石和雪掺在一起,碾出声响,城郊路牌显示着“前方800m 松泉陵园”。
阴沉的云盖下来,侧视镜里的黎昀眼底深黯,漆黑如墨,面部轮廓被显得更加硬朗,浑然不见半点情绪。
这处墓园应该是明城地价最高的,每年的维护费林林总总就得好几十万。
穹顶之上,鸟雀飞掠,碑林静静站立在晦暗天光中,铺了满山。
黎昀步行至白墓前,皮鞋蹭上雪泥,沾在墓石一角,他用纸巾细细擦净,蹲下身,在碑前放下一捧红果冬青。
寒风轻缓,额前发丝坠落遮住了眉宇,他眼眸半阖,静静开口道:“回了,以后应该不走了。感觉在外面,好像也没那么自由。”
“等过完年,就准备餐厅开业的事。”
其实,黎昀不太清楚该怎么和母亲交流,记忆太久远,快要忘了是怎么说话的。
自小和舒姝待在一起的时间本就不多,她喜欢四处采风,一年里大概只有几个月是在家,但每次回来都带各种当地的小礼物。
“还有,我谈恋爱了。”
在乌城拍的那张照片被调出来,人影如画,黎昀的眉头渐渐松了。
如果不是时恪担心露馅,他大概直接设成屏保,“是不是很好看……我都想结婚了。”他放轻语气,“下次带他来见你。”
路灯下的身影站了起来,昂藏,挺拔,与十五岁时的少年身形截然不同,唯一清晰未变的,是脑海里抹不去的记忆。
舒姝明明是个如此大胆,恣意,不守常规的人,她视摄影如生命,却为了黎延君放弃创作,在死前选择烧毁所有作品,不曾给人留下一点念想。
黎昀既恨他,也恨自己,还恨……母亲。
大概舒姝也没想到吧,黎昀就站在下面,寒风刺骨,血却是滚烫的。跳楼的死状都不太好看,乳白色组织迸溅在裤脚,和殷红的软块混成一滩。
其实丁若枚有句话没说错,在黎昀心底某处地方,也在责怪舒姝,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结束生命?
在他看来,这和抛弃自己没有区别。
红红白白的粘液仍浮现在眼前,甚至还冒着热气儿。这个场景他花了十几年都没能忘掉,倒也是佩服自己,怎么还能坚持做的了厨师。
黎昀的呼吸有些颤抖,他咬紧后齿,捱住胃囊的阵阵抽痛,为了驱散画面,只能强迫自己移开注意力,“我去年夏天跟他吵了一架。”
“头发白了些,人却没变,不过以后大概也不会再见了。”
“你要是想他,别给我托梦。”
风又起了一阵,吹得人眼睛怪疼的。
*
会议室里黑压压的坐满了人,放眼望去,对面没几个人头发是好的,露着增光瓦亮的头皮,左秃一块,右缺一撮,被灯光一照,跟打了蜡似的。
长桌最前头,顶着火红鸡窝毛的人是黎逍,穿着身漆皮外套,衣服反着光,跟那群老爷们儿的头比,亮得不相上下。
台上正在讲话的人姓唐,说是黎延君的私人助理,身后PPT放的是电影企划,他对着众人侃侃而谈。
不过,每讲完一个章节,就朝黎逍问一句,“你觉得呢?”
若是得不到回答,那就死耗着,直到他给出反应。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和逼迫没什么区别。时恪冷淡扫了一眼,黎逍吊儿郎当的,就差把腿搁桌子上了,姿态摆的潇洒,脸比在春鹤庭那天还臭。
时恪收回眼神,放在腿上的手机快要给大腿震麻,他划开屏幕,一连串消息蹦了出来。
【赵组:搞什么??】
【赵组:不是说指名时恪?今天来了至少四五家工作室,把我们当猴耍?】
【赵组:莫名其妙!这他爹的又不是招标会,合着是我们山道上赶着给他东越做设计?】
郑元坐他前头,三个小时过去了,截至目前为止没说一句话,鼻子里的气倒是叹了好几声。
时恪听得出来,老师一般只有气急了才这样,感觉离掀桌走人不远了。
PPT里有关电影内容的介绍不多,多数时候都在介绍有多少资产投入,集中什么市场,预计达成多高的票房,要求各家工作室先比稿,再筛选。
一场项目沟通变吹水大会,八字没一撇的合作,需求倒是不少,看黎逍的反应,时恪觉得他不像知情人。
“在座都是行业翘楚,咱们这部电影,资源配置一定不会差。”唐助推了下眼镜,镜片闪过一丝清光。
“我们东越千华非常相信大家的实力,只是你们也看到了,‘空花阳焰’是冲着国际电影奖去的,各个方面的合作邀请自然是谨慎再谨慎。”
郑元嗤笑一声,骂了句“傻逼”,他转过头,对上时恪的眼睛,低声说:“上一边儿玩去吧,这项目谁爱接谁接。”
往深一步想,甚至都怀疑黎延君是在给他脸色看,就是因为上次没去参加生日宴,再加上早年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这种人到底怎么当上国际导演的?
会议落幕,众人散场,郑元已经耗尽最后一丝耐心,带着山道的人第一个走出东越的大门。
“回头给你们算加班。”郑元看了眼表,白白在这浪费三个半小时,再耗下去地铁都快收班了。
赵寻音安慰的拍了拍时恪的肩,问:“怎么回去啊?”
“我还有点事儿。”时恪说,“你们先走吧。”
告别组长和老师,待人走远,时恪又转身进了东越。
刚才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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