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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车门,汽车发动驶出别墅大门,窗外都已经看不见人影,时恪却仍偏头看着外面,兜里的红包被他捏得有点变形。
“舍不得?”黎昀问。
“不是。”时恪转回身,低着头,想把眼里的热意憋回去。
黎昀将他垂下来的碎发往后梳,瞧见微红的眼,他倾身过去,“怎么了。”
“姥姥给我塞了个红包。”时恪的睫毛已经被沾湿了一点儿。
“多好。”黎昀笑了笑,手掌轻轻托起他的脸,“我都没有呢。”
“没有不开心,就是……”情绪在瞬间冒出来,密密麻麻的挤满胸腔。
在时恪的人生里,还没有被长辈这样对待过,好像是一种认可,作为孩子被肯定,作为她外孙男朋友被接纳。
还有……家的感觉。
通常时恪会把这种反应称作“过敏”,爱的过敏反应。
“知道。”黎昀心疼的看着,指腹抚去他眼角的水意,“家的感觉,对吧?”
“嗯。”
“以后月澜湾是你的家,Le temps是你的家,”黎昀真挚道,“我也是你的家。”
时恪不想表现得这么脆弱,多没出息啊。尤其这种时候千万听不得哄,越哄越觉得委屈,才压下去的劲儿又冒出来,连鼻尖也染红。
他攥着手不敢眨眼,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别忍着。”黎昀侧身挡住司机的视线,“哭又不丢人。”
“丢人的。”时恪抓着他的前襟,额头靠住肩膀,眼泪就这么成颗的直直滴落下去。
黎昀扣住后脑勺,轻轻摸着,“在我面前就不丢人。”
时恪哭得很安静,只是呼吸稍稍重了些,自六岁之后他好像不怎么哭出声了,这是他的习惯。
没哭多久,那阵劲儿缓过去就好了,他在下车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就是黎昀的衣角被洇湿成一小片深色。
拎着东西下了车,上楼先把方愈给的年货收拾好,该塞柜子的塞柜子,该放冰箱的放冰箱。时恪弄完那些东西,看见黎昀懒懒靠在门边。
打从进门开始就发现他看上去有点累,时恪推着人进了卧室,安顿好伤患,拉上窗帘,布置出一个完美的午睡环境。
他自己回了A502,哭完一顿精神反而变好了。
线上展览的事该提上日程,时恪需要给舒姝的片子重新整理出一套视觉方案,不做改动,但为了让内容呈现的更细,他会以作品集的形式重新排版。
坐在电脑前认认真真工作了两个小时,时恪收到文雨发来的进度更新。
她手上有不少艺术展馆的渠道资源,把东西整理完,媒体文件全部打包过去就好,虽然不做什么大排场的媒体宣发,以黎昀和他的账号声量,已经足够扩散传播。
时恪给她发了条感谢信息,这个人情一定得还。
文雨直接回的语音,“你太客气了,之前帮我们摄影组多少活儿。”
“你要真想还,不如让你们家黎昀到时候给我两张餐厅的优惠券!”
时恪愣了愣,敲下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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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KE:你知道?】
“本来不知道,刚刚才确认。”文雨发了个截图过来。
时恪点开大图,竟然是自己微博底下的评论,来自昨晚发布的那条拜年帖。
粉丝圈出第三张照片的影子,和食光漫谈最初的嘉宾预告图比对,从剪影的外轮廓,身型,形状分析,推测出是黎昀和时恪两个人重叠在一起的结论。
一条新的语音弹出,文雨说:“本来吧,你和黎昀关系好这件事,咱工作室有目共睹,那会儿我悄悄磕过你俩CP。但是加上这条分析评论,真的很难猜不到!”
“但是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这种知晓隐秘恋情的感觉,更、好、磕!”
告别文雨,时恪匆匆登录微博,不出意外,那条堪比福尔摩斯的评论被顶到第一的位置,虽然没上热搜,但还是让人有点慌张。
他立刻转发给舒启桐,没想到对方同时和他弹出信息。
【SHiKE:!】
【装饭的桐:!】
不过两秒,舒启桐的电话过来了。
“昨晚的微博是吧!超话已经开始沸腾了!”舒启桐兴奋道。
时恪拿不准这件事的严重性,问道:“要紧吗?会不会对明天的直播有影响?”
“当然有影响!安冬说你自带话题体质真的一点没错。”舒启桐说。
“……是不是完了。”时恪扶着额角,觉得有点头疼。
“有什么可完的!正好给明天直播炒炒热度,”舒启桐解释道,“你俩又不混娱乐圈,顶多算红人,就是真出柜了也没事儿。”
“……”时恪放不下心,他不爱出风头。
舒启桐中气十足的说:“还是那句话,给我大大方方的麦!啊不是,秀!”
第94章 他俩谈了,包的
挂了电话, 时恪坐在电脑前给自己做了十分钟的疏导工作。
和黎昀谈恋爱的事,舒家人知道,同事也知道, 说不定连郑元也知道,这个柜门已经被拆的差不多了。如舒启桐所说, 都到这一步,被粉丝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和粉丝的相处模式很平和, 像朋友, 自己偶尔发发作品和生活近况, 也会收到她们同样的分享。
倒不是觉得恋情曝光丢脸, 只是不习惯一直处在“备受瞩目”的状态, 他更喜欢在角落里待着。
不过网上的事,向来持续不了多久,热点每天都在更新, 别总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 没那么多人一直关注你。
捋顺思路, 时恪心里好多了。
手重新搭上键盘鼠标,把精力放到舒姝的作品集里, 进入状态后时间过得很快,中途黎昀醒了给他发了条消息,确认人在楼下。
有时候时恪会觉得, 黎昀的安全感或许比他还少,从各种生活小事里就能察觉出来, 不过他并不讨厌这种“被掌控感”。
和当初黎昀什么事都要替自己处理的概念不一样,他喜欢这种互相牵绊。
起身活动下肩颈,去厨房烧了壶热水,等水开的期间, 他戳了戳黎逍,问问电影的情况。
对方直接回的语音,听背景声像在国外某家夜店。时恪来来回回播了五遍才听清内容。
总结要点就是:黎延君还在磨剧本、没空管他、没发现东西不见了。
时恪的手搭在灶台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目前形势还算对他们有利,但他不敢松懈,展览上线的日期越早越好,否则夜长梦多。
抽了支烟醒神,他端着水又回到电脑房继续赶工。
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时恪懵了好一会儿,凌晨三点多才合眼,将将睡足八个小时,再晚节目组的人就该来了。
如果不是黎昀昨晚突然发消息查寝,他大概直接熬个通宵。
洗漱完,宿管发消息让他上去吃饭,叫了港式茶点的外卖,有时恪上次提过很感兴趣的奶冻。他撑着下巴蹲在衣架前挣扎了五分钟,还是决定先不换衣服了,穿睡衣上去。
这身睡袍是黎昀买的,不知道是缎还是绸,一摸面料就知道不便宜,特别贴肤,比他那些聚酯纤维T恤舒服多了,俩人还是一套。
打开门换了鞋,还没往里走两步就被人捉住。
黎昀箍着他的腰,将人抵在墙上吻上去,唇舌间是青提薄荷的牙膏味儿,大概是因为时恪还没睡醒,软绵绵的,怎么摆弄都不反抗,还哼哼两声,听得人心热。
睡袍的前襟被蹭开,从肩头滑落下去,露出一片肌肤,黎昀一点点吻到颈侧,耳垂,再到锁骨。
时恪被微末的胡渣蹭得一阵痒,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抬手抵住黎昀的胸,说:“这是惩罚我熬夜吗,宿管哥哥。”
“你叫我什么?”黎昀停下来,眉宇轻压,眼色深沉。
“忘了。”
“再喊一遍。”
时恪不清醒的时候胆子就变大了,他摇摇头,指控道:“这睡衣也是故意买的吧,随随便便就能蹭开。”
“是。”
黎昀的手撩开衣襟,慢慢滑进去,抚过紧实平坦的腰腹,贴着疤痕摩挲,他倾身靠在耳侧,“看见的时候就在幻想你穿上什么样,这睡袍能露腿,看着又长又直,脚踝还透着青筋。”
“你皮肤也白,黑色衬得更晃眼。你知不知道自己害羞的时候,连身上的疤都会变成粉色,很好看。”
低沉的嗓音像魔咒,他不疾不徐道:“我还有好多,好多想买给你的,一件件换给我看。”
“你……”时恪的耳根早就红成一片,浑身血液都热起来,这下子是完全醒了。
温热的吐息环绕在颈侧,好像下一秒对方就要咬上来。
“感觉到了?”黎昀稍稍退开些,看他的眼神像是盯着猎物,“我天天这么看着你,挨着你,再能忍也要忍不下去了。等拆了绷带,我们就开始好不好。”
完全不容推脱的语气,和下通知没什么区别。时恪突然犯怂,眼神闪躲着说:“我,我饿了。”
“好啊。”黎昀没放开他,好整以暇地问,“回答我,然后放你吃饭。”
时恪垂着眼睫,颤了颤,酝下胸腔里的燥热,低低“嗯”了声。
得到满意的答案,黎昀在他额头亲了下,松开手臂,“去吧。”
时恪几乎是从他手底下溜出去的,步子都有点儿飘,岛台上已经摆好茶点,还散着热气。
身后门被敲响,黎昀开门,外头站着个二十来岁的男的,穿得挺潮,胸前挂着工牌,写着:璨星娱乐。
“黎老师好!我是综艺企划部的小宇,你们的直播PD。”小宇说完,后头又冒出个人头,舒启桐冲他眨眨眼,说了声“嗨”。
听见门口有动静,时恪歪头看了眼,和小宇对上视线。
“时恪!”小宇眼睛一亮,兴奋道,“你来这么早啊。”
黎昀偏过半步挡住视线,“麻烦稍等。”他半掩住门,回身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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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台,揽着时恪往卧室里去。
“去我房里拿套衣服穿。”黎昀说。
时恪道:“我不冷。”
“暖气该关了。”黎昀轻推他进了屋。
“不是刚开?好像没多热啊。”时恪问。
“换换空气。”
“噢,”时恪寻思空气挺香的,“穿哪套?”
黎昀拉着房门准备带上,“挑件圆领的,防风。”
工作人员一共来了仨,舒启桐,小宇,还有一个摄影助理kk。
换完拖鞋,小宇凑在舒启桐耳边问:“时恪昨天晚上在这儿睡的?”
“不知道。他俩是邻居啊,上下楼。”舒启桐说。
小宇睁大眼,又叹一声:“靠。我也想跟时恪住同一栋楼,你不觉得他特好……唔!”
“劝你慎言。”舒启桐一把捂住他的嘴,快速瞟了眼在厨房泡咖啡的黎昀,“我以超话小主持的身份命令你,不许拆我CP。”
小宇撇着眉毛,又见时恪从里屋出来,便冲那边眨了眨眼。
“你们吃饭了吗。”时恪问。
舒启桐回头道:“吃了!”
岛台上的盒子码了一排,时恪又说,“还要再吃点儿吗,点的好像有点多。”
“也不是不行……”舒启桐放下手,纠结了一会儿,“算了,还是先弄设备吧。”
“嗯,那给你们留点儿。”时恪说。
“你看!他多好!”小宇挺喜欢时恪,之前一起工作的时候就总找机会搭话,虽然人高冷了点,但他就喜欢这样的。
舒启桐拍了下他,“闭嘴,干活!”
璨星的人布置灯光设备,时恪和黎昀吃完饭,又跑下去换了身自己的衣服,待会儿拍摄有需求,不能穿的太随便。
离正式开播还有三小时,PD正带着他熟悉脚本流程,确认走位。
黎昀坐在沙发上刷手机,时不时往那边扫一眼。
“哥,买机票干啥。”舒启桐凑过来,看见他屏幕上的信息,“要出去玩儿?”
摁下锁屏,黎昀侧头问:“都布置完了?”
“差不多吧。”舒启桐嘿嘿傻乐,“我感觉今晚流量得爆,昨天时恪转发直播预告的那条微博,数据比节目组官方的还高。”
说完,他又转回话题,“你还没回我,买机……”
“冰箱有布丁吃不吃?”黎昀打断问话,“正好你们一人分一个。”
吃的面前,其他事都可以往后稍稍,舒启桐转眼就把要问的东西忘了,屁颠屁颠朝着冰箱跑过去。
今天是食光漫谈春节特辑的第二期,宁柠早早就在电脑前等着,身为时恪粉丝和双日凌空超话的一员,势必不能错过今天的直播。
奶茶,炸鸡,酸奶水果统统备好,书桌架子上摆着一副相框,里头是一张水彩to签,落款“SHiKE”,她把相框往深处放了放,担心被吃的弄脏。
七点一到,宁柠准时点开链接,她扫了眼,现在正是黎昀出镜,超话群不断弹出消息。
[好帅啊啊啊!黎昀这身毛衣好居家!!人夫感谁懂!]
[他家好好看卧槽。巨型岛台]
[时恪还不出来吗?急!]
[不会不来吧……毕竟没官宣]
[别啊!给孩子撒点饭吧,快饿鼠了QAQ]
宁柠皱起眉头,难道真是时恪帮着宣传才转的微博?
为了这场直播今天她特意早起,跟着爸妈串门走完亲戚,火速蹿回房间,怎么就赶了个寂寞。
低头啃一口炸鸡消解郁闷,还没咽下去,手机猛地震动起来,满屏都是“啊啊啊”,她抬头一看,镜头中央正是时恪!
直播设备有一台主相机,连着大屏和手机。时恪站在岛台后面,前车之鉴,这次没有冷着脸,他微笑着打招呼,“今天我是黎昀的……搭档?待会儿如果有哪里没做好,还请见谅。”
这种感觉太新奇,还有点刺激。当着十几万在线观众的面说出黎昀的名字,有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爱人名字的即视感。
弹幕飞速划过,根本看不清内容,也不需要看清,全是一水儿的“啊啊啊”。
时恪微微愣了一下,顺嘴道:“这么,激动?”
镜头里,黎昀从边上靠过来,说了句“都想见你。”
kk立刻切成中景,两人被框在同一个画幅里,这次不仅弹幕飞,礼物也飞起来了。舒启桐着急忙慌地关了后台打赏,把东西退回去,又让小宇插了句不用送礼的画外音。
后台数据飙升,舒启桐这边忙起来,在工作群里实时更新情况,小宇往后走流程,按照提前收集好的粉丝问题开始提问,内容挺规矩,毕竟璨星内部筛选过,不会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话题。
黎昀表现得游刃有余,时恪坐在高脚凳上认真听着,把自己也当成观众。
小宇抱着ipd站在摄像机后,“最后一个问题,这位粉丝说,想知道您把餐厅命名为‘Le temps’有什么含义吗?”-
我也看见过!在墨华路,什么时候开业啊想去-
Le temps是啥意思啊-
“时间”(有磕到
黎昀想了想,开口道:“简单理解,就是‘时间’。”
“吃饭需要一点仪式感,也需要慢下来,当然最重要的是心情。无论是和重要的人吃,还是自己吃,都希望大家能在餐厅度过一段幸福的时间。”-
呜呜我喜欢,打工人真的从来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餐厅是时恪设计的不会有人不知道吧-
那复杂理解该怎么理解(狗头
这条评论很快引起注意,粉丝开始清一水儿的刷这句“怎么理解”。
黎昀扫过弹幕,轻轻笑了下,说:“你们自由理解。”
问答环节结束,正式开始做饭,与其说是黎昀指导,时恪干活,不如说是他俩分工合作。
弹幕飞过一句“真人版胡闹厨房”,时恪没懂,疑惑的表情惹得粉丝大呼可爱,纷纷向他解释是一款游戏。
电脑游戏?
之后能不能和黎昀一起玩这一走神,手里的料就抖多了。
黎昀托住他的手腕向上抬,笑道:“开小差?”
宁柠笑得嘴都酸了,疯狂截图,超话群里一片热烈。
[家人们!开仓放粮了!]
[时间有没有可能解读成时恪的空间]
[!!!还是你会磕]
[救命,他俩对视完全眼神拉丝……真的没谈吗]
酱料需要熬一会儿,手上得了空,舒启桐便朝他俩使眼色,让多和弹幕互动互动。
不少人在评论里提问,黎昀看着大屏里的信息挑着答。
“手?一个多月就能好,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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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预计三月份开业,欢迎来玩。”
“刷得有点快,”黎昀说,“我看见什么回什么吧。”
一条略长的评论飞过去,黎昀眼睛微眯,直接念出问题:“除夕夜是和时恪一起过的吗?”
在身旁搅动酱料的时恪一愣,他下意识看向对方,正好撞上目光。
短暂交错过后,黎昀对着镜头笑了笑,“是。”
宁柠尖叫着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她就知道!
那张照片早就被超话传飞了,从姿势判断,两人应该是抱在一起的,或者被搂在怀里……哪有朋友会处成这样啊!
[这跟直接承认有区别吗?啊?啊?!]
[我靠,老娘今晚睡不着了]
[我学心理学的,时宝反应好真实,他俩谈了,包的]
[妈妈我磕到真的了]
舒启桐被手机震得腿麻,他和小宇打了声招呼,去阳台接电话。
“妈?有急事儿吗,我还在直播呢。”
方愈看着超话群里的记录,一甩遥控器,道:“你皮痒!!!我有外甥媳妇了不告诉我?!”
第95章 舒姝是谁
最近天气稍有回温, 时恪打开窗,留着半掌宽的位置换气。
吹来的风里有冬天的味道,沁凉却不刺鼻, 他上床盖好被子,一时半会儿还睡不着。
没看微博, 从舒启桐发来的反馈就知道效果不错,反常的是这次超话群里的CP粉, 一改往日的活泼, 反而低调起来。
据说是害怕他俩被网络道德标兵狙击, 评论从“双日凌空是真的”一致改为“好朋友之间是这样的不要大惊小怪”。
食光漫谈的最后一期三日后播出, 对于黎昀来说, 有关节目的所有工作今日起便就结束了,接下来的时间用来准备餐厅开业和舒姝的线上展览。
Le temps的硬件筹备完成,马上进入到员工招募阶段, 时恪则继续完善作品集。
舒永在年初四给他们打了个电话, 著作权的申请已经提交, 现在只等展览上线了。期间三人讨论过几次,最终决定由艺术馆发布展览信息, 两人转发,作者署名舒姝,时恪只作为排版设计放在末尾稍稍提及, 除此之外,不会透露过多信息。
为了赶在春节结束前发布作品, 时恪在电脑室里泡了好几天,黎昀知晓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所以两人除了吃饭时见面,其他时间都在各自房间里待着。
时恪找文雨要来舒姝过往的影集, 他一遍遍翻阅,跟着她的镜头去往北疆雪域,南海热岛,再跨过国与国的边界,看见某个连地图上都找不到的边陲小镇。
她拍建筑,拍人文,拍巍峨的山,也拍深巷的狗。时恪的心境也开始产生改变,这不再是一份为黎昀所做的工作,而是为了摄影师舒姝。
年初六这天是黎昀去复查的日子,也是展览上线的日子,两人一起到了医院,在黎昀去拍片的间隙,时恪坐在医院长廊,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展览博文已经设置好定时发布,距离上线还有十分钟,他不得不想,黎延君知道此事会作何反应。
直接挑明?来找麻烦?还是掀起一场网络骂战?
其实无论怎么想,这件事他们都是占理的,但舆论风向无法被掌控,时恪不觉得黎延君会轻易放弃这部电影,就看对方准备以什么态度应对。
黎昀从就诊室出来,手上已经换了新的护具,挺轻便的,不怎么影响活动。
“医生怎么说?”时恪收起手机,决定先不看评论。
“恢复的不错。”黎昀伸手替他调整了下口罩,“说不定能提前一周拆绷带。”
两人并肩往外走,出了医院,迎面的风吹乱刘海,时恪捋了把头发,说:“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吗?”
“不用。”黎昀叫好车,抓过时恪的手捏了捏,“我面试员工而已,坐着听就行。你回去记得先吃饭,顺便看看网上的评论风向?”
“你爸……黎导,”时恪换了个称呼,“他会有什么反应?”
“说不好,他包袱重,不一定会摆到台面上说。”黎昀说,“如果他通过什么途径联系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时恪倒不觉得黎延君会冲他来,国际大导眼里哪能看得见自己这种无名之辈,不过他仍点头应下。
将人送上车,时恪本想溜达着回去,大概两公里的路,听听歌散散步,还没走八百米,被风吹的冻麻了半张脸。
他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地铁站。
黎昀刚上车,寻思半天,摸出手机给时恪点了份私房菜馆的外卖,担心小孩儿回家看了微博评论,一转头又把吃饭的事给忘了。
点完菜,给时恪留了条信息,又试着抬起右手转了转,微疼,比前段时间好得多。
方才出诊室前,黎昀特意问了一句拆完护具能不能做手工。
“哪种手工?”医生问,“木工?粘土?”
“差不多,打个首饰。”黎昀说。
“建议多观察两天,”医生收了眼镜,“不过你这个伤本身也不严重,如果到时候抓握没什么问题,那就可以。”
手机日历里,三月份排的挺满,红红蓝蓝的标着各种提醒,除了餐厅开业的宣传工作,还有时恪的生日。黎昀算好时间,在那之前又新增了几个日程。
餐厅里的东西都已经收拾的七七八八,前院的杂草变成花圃,就等过完年播种,届时花开了,再点起灯,一眼望过去,大概会是墨华路上最有情调的店。
要说参加节目最大的好处是什么,那肯定是餐厅宣传和从其他嘉宾那里学到的商业经验。虽说黎昀在经营方面完全是个实践为零的新手,但他做什么上手都快,再加上法国那几年的后厨管理经历,足够开店了。
面试持续了近五个小时,顺利确认下主厨团队和前厅管理人员,剩下的工种倒是不着急,等年后慢慢看就是。
天已经黑下来,黎昀上三楼给时恪的私人工作间开窗通了会儿风,合计着还有什么东西要买的,要补的,都给安排上。
再从楼上下来已经差不多快八点,他关掉灯,正准备推门出去的时候电话响了。
屏幕蓝光照亮人面,一串熟悉的号码映入眼帘,黎昀停下脚步,眼中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黯黑。
震动声持续了很久,再即将要消失时,他接通了电话。
放下笔,时恪甩了甩发酸的胳膊,空气里都是一股难闻的颜料味儿。
他起身把窗户开的大了些,又转身去了厨房,把没吃完的半盏鸡蛋羹热了,剩下还有两盒没动过的番茄牛肉盅和清炒时蔬是留给黎昀的。
画画前,他看过一次微博,有几千个转赞,自己账号的数据比展馆要高,除了粉丝,评论区里不少相关领域的从业人员在讨论,留言也大多和作品内容相关。
或许是婚姻困境这个话题本身就具有热度,再加上陈展内容的细致程度,还吸引了好几个艺术大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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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没什么人知道“舒姝”这个名字。
时恪只挑着其中几个做了回复,有人问,是不是准备接电影项目的设计了。
他便回复道:没有。只是受人所托,这是舒姝老师生前未公开的作品,希望大家能够认识她。
吃完蛋羹,时恪躺在沙发上发了会儿懵,事态发展好像比预想的要和缓,不过也有可能是黎延君还没看见。
等房间里的油画味儿散的差不多,他关上窗进了浴室,胳膊上沾着颜料不好洗,认认真真搓了半天,直到确认完全干净,身上只有沐浴露的味道才冲掉沫子。
头发还湿着,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屏幕上,弄花了键盘,时恪抹掉水渍,给黎昀发了条消息。
【SHiKE:结束了吗?】
将手机搁在洗手池边,他打开吹风机,头发被吹得半干,屏幕却还黑着。
面试要这么久?
没等他琢磨完,电话响了,只不过来电显示是黎逍。
“我日!我日!老东西发微博了。”黎逍有些急躁,“我在倒时差,特么的才看见,你刷到没。”
“正在看。”在黎逍说出第一句“我日”的时候,他就猜到是跟黎延君有关了。时恪登陆账号,很快找到相关消息。
一条图文并茂的帖子,内容是说,他最近在筹备一部电影,是从未接触过的“婚姻困境”题材,正在打磨剧本,已经到了后期收尾阶段。
而下方图片配了九张,从分镜草稿到创作注释,没有透露剧情,但全文看下来,能解读出来的意思是:我要搞新电影了、亲自编写花了很多心血、华夏电影不死,甘愿为之献身。
最重要的是,图片内容中,百分之八十的东西都和舒姝手稿里的内容相似,可以说是高度重合。
无非是将一段话,拆成两种不同的顺序说的区别而已。
时恪皱起眉头,看了眼发博时间,他一怔,竟然比展览上线要早半小时。
评论区攒了有将近几万条消息,大部分都在表示期待,再往下滑,在其中发现了自己的名字-
巧合吗,怎么跟时恪发的展览作品这么像……-
楼上啥意思,空口鉴抄?黎导还能抄袭一个不知名的摄影师?-
我没说啊,你自己看呗-
刚从那边回来,真不好说谁抄谁,毕竟人家的展览肯定是提前很久就做好的-
不是,舒姝是谁啊?没听过这号人。
这组信息目前还沉在下面,关注的人不多,但隐隐已经有了往舆论发展的趋势。
“你爸知道东西不见了吗。”时恪开了免提,一边翻看一边问。
“不知道吧。”黎逍说,“他要知道了,肯定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老子!还好我跑得快。”
“还没立项,也没发现手稿消失……”时恪不太理解,“那他为什么突然发条微博?”
黎逍:“装逼啊!你就理解成话题炒作的一种吧,既能拉赞助又能给自己立一波苦心钻研电影的人设。”
多少年了都是这个套路,还拥有众多死忠粉,黎逍觉得也不是所有观众都有头脑的。
“上热搜了。”时恪在热搜第八位找到#黎延君新电影#的词条,国际大导演发博确实容易引起关注,他又看了眼舒姝展览相关的博文,热度还不到他的三分之一。
“老子估计离他发现不远了,下一步就是兴师问罪。”黎逍说,“我劝你做好准备,他喜欢给人穿小鞋,以后和他那个党派的影视资源你是别想碰了。”
“不想沾他。”时恪说。
“欸我操!”黎逍突然大喊一声。
时恪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见对面说:“电话来了!”
第96章 好歹我也算你娘家人
“你不接吗?”时恪坐上沙发, 用手指梳开带着潮气的头发。
“我接个屁啊!等着他喷我吗。”黎逍说,“反正钱和证件都搞到手了,老子也是有资产的!哪怕没有, 我他妈也受够了,宁愿在外面喝西北风!”
真喝过西北风的时恪没做声, 滑动屏幕,页面再次刷新, 评论区已经开始聚集针对他的质疑。
谁的委托?和黎导的电影有关系吗?
更有些人开始阴谋论, 说时恪飘了, 实力没被大导看上, 怀恨在心出卖剧组的机密文件。
当然, 清醒的路人和粉丝也在据理力争,逐渐与那些键盘侠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时恪点进黎昀的微博查看,评论区的状况没比自己好多少, 只不过重点都在说他是非不分, 没名没姓的网红瞎凑热闹。
“热搜爬到第五了。”黎逍甩了个营销号的链接给他, “这号的皮下就是个臭傻逼,哪的事都要掺和一脚。”
时恪快速浏览了一遍, 这人把网友提到“抄袭”“资本”“碰瓷”等等言论收集起来,和内容相撞的截图放在一起,免去吃瓜网友来回跑的麻烦, 底下堆满了各种讨论。
总的来说,大家都在关注两件事, 到底抄没抄袭和舒姝是谁。
“这帮人是不是没脑子啊!”黎逍越刷越烦躁,“一个从手稿到成片都已经落定,一个才发了几张破草稿,谁抄谁看不出来??”
网络舆论就是这样, 不能把所有会打字的都当能够正常思考的人类判断。其中还有搅屎棍营销号,他们自然是希望越乱越好,泼天流量哪有不接的份儿。
何况互联网时代,民众都被隐形的手裹挟,保持理智并不容易。
“黎导声望高,这样也正常。最多会被认定成巧合。”时恪有过被舆论抹黑的经历,这次表现要镇静得多。
“那瞎子还真不少,就这么个装货也有人粉,还不如老子拍的那几部狗屎电影。”
黎逍被控制着过了二十五年不属于自己的人生,他困惑过,纠结过,最后发现原来所谓“父爱”不过是权力的体现。
“欸,你们这边难道不准备再说点什么?”黎逍又问。
“不合适。”时恪想了想,“目前都还在猜测,你爸没动静,作品著作权的申请还需要时间审批,不好贸然发声。”
“别’你爸你爸’的,听着烦。”黎逍说。
“那说黎导。现在形势很乱,没什么事你也别做声。”时恪难免想到曾经,“好不容易跑出去了,别再被困住。”
正要挂断,那头又叫住他。
“啧。这事儿……算我欠你个人情。”
时恪点了支烟,道:“不算人情,挂了。”
通话刚结束半秒,又一通打了进来。
“怎么回事儿啊!”郑元中气十足,惊得他烟差点没掉地上。
时恪稳住手,有点心虚,“您知道了?”
“热搜挂那么老高。”郑元说,“再过半小时全网都知道了!”
简单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下,郑元沉默了半晌,听筒里只有粗沉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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