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一腔孤勇（1 / 2）

跟着公公沿着宫墙往里走，这路径该是去御书房，每一次入宫，总是危机暗藏，这次心中藏着小王爷无召回兴城一事，又更忐忑些。

入到御书房，圣上未来，公公吩咐说：“郡主在此等候就好。”小跪主答是，跪好。约两炷香时间，依然未来，小郡主一动不动，吐纳气息，安稳心神。

又过了一会，圣上才步入御书房，坐下，抬手说免礼。小郡主慢慢起来，站好等圣上问话。圣上看了她一眼，从书院过来，身穿学子装，脸上白皙柔和，像个书读得不错的小公子，圣上开口说：“书都看完了，棠儿可有收获？”

小郡主早知有这个问题，答：“圣上选的书既有文史历法，也有天象物事，大概是希望臣女了解天道规律，从哪里来，又往哪里去。”

圣上又问：“若然有天道之法，棠儿如何看天授皇权，顺从天命？”

小郡主想了想说：“若然有天道，那么圣上皇权也是天道之一，可是天道亦轮回，或未有哪个皇权千秋万代。圣上的顺从天命，是在其位，谋社稷，臣女的顺从天命，是不违心，不盲从。”

她既说了皇权天选，又说了更迭之道，再说了圣上之位与她不同，坦荡大方，言之不惧。圣上也不禁心中击节叫好。

圣上点头说：“若要违心，若要盲从，才是顺其天道，又当如何？”小郡主淡声说：“若能争取，以命换之，若不能，安之若命。”

圣上一怔，大笑起来，忍不住上前轻搂过她，小郡主一惊，挣脱跪下说：“臣女无礼。”圣上看着她说：“慧极寿衰，并不适宜困在笼中，棠儿可愿在朕身边做个女官，以后青史留名？”

小郡主一惊，趴着低头说：“臣女无才，只想侍候父亲，游历河山，圣上是天子，请让臣女看看天有多大。”

圣上不由得又大笑起来，她拒绝，还暗示圣上不可小气。心中又爱又恼，她却句句在理。只得扶起她说：“不急。”

圣上坐回龙椅，话锋一转说：“六王府最近可有事？”小郡主心中一颤，方才她不惧，如今才是冷汗直流，她努力平和语调说：“臣女最近上书院，未去六王府，练功也懈怠了。”

圣上冷声说：“读书习武是其次，也得练练看人看事。”小郡主心中忐忑，强忍答是。圣上似是若无其事又说：“七小王爷即将赐婚四公主，朕从不喜欢臣子觊觎过多。”

小郡主一怔，圣上这话，她听不懂，觊觎不对，却又赐婚？到底不过十六岁，她一脸疑惑，不知如何作答。圣上笑笑，抬手说：“退下吧。正好契丹王在外面，送你出宫。”

小郡主跪下行礼，再退出御书房，应答书院中看的功课，她倒是不惧，即便直言所说，圣上能罚她的不过是书中未达，而圣上话锋一转，提到六王府与七王府的婚事，才是她忧心与不解之处。圣心难测，她一腔孤勇，横冲直撞的样子，不过是圣上允许，若然不许，便是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