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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那时我不过是半截身子埋在泥里的人,在乞丐堆里等死的聋子、瞎子罢了。
在榆城时, 榆城的布防直接由赤鹰军负责,京城的这些事务叶鸢便是没接触过,也是相当好上手的。相比之下,倒是与其他的军队合作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同禁军商讨的过程中, 大部分时间都是两边的领队在敲定调整细则。两位领队早就是相处多年的老人了, 叶鸢仅仅是静静旁听便能从中学到不少, 时不时地参与到其中,也算是渐入佳境。
两位领队都是爽利的人,叶鸢同白卿淮时不时在侧旁助力, 自是交接得准确迅速。
叶鸢微微后仰,向后倚靠在木质的椅背上,放松下来。李泱坐在叶鸢的对面,见状伸手颠了颠叶鸢面前的茶碗, “叶将军这茶也没怎么喝, 都冷掉了, 我去给您换一杯。”
叶鸢点了点头,面带笑意地说道:“刚才讲得专注,也没顾得上喝茶,这会闲下来倒是觉得渴了,便麻烦李副将了。”
“不麻烦不麻烦。”李泱连忙站起来, 走到房间角落的小炉子上取了水,重又取了茶壶煮了茶。
叶鸢双手去接李泱递来的茶盏, 又被李泱避开:“将军您别拿,小心烫。”说罢把茶盏放在了叶鸢面前的桌面上。叶鸢微微颔首接过茶盏,“谢谢。”
术七眨了眨眼, 用手在自己的嘴唇上摩挲两下,若有所思。刚刚他看得分明, 在李泱拿着茶碗的手避开叶鸢时,白少将军下意识地用手跟着去接那盏茶,双唇微张,却最终什么都没说。眼瞧着是怕茶碗太烫叶鸢接不住,只是李泱没有让叶鸢接过,于是又收回手去。
叶鸢口渴,待茶水微冷一些,用茶碗的盖子轻轻刮了刮碗沿,先是礼貌地品了品,随即便大口地喝了下去。喝完了,品了品回味,这茶当真是好茶。
叶鸢本还有些紧绷的神经被温热的茶水烫熨得妥帖,茶香本就是难得一见的好茶,怕是宫里都拿不出许多,白卿淮倒是在这拿来招待自己这一行客人。叶鸢心里思忖,这算得上什么怠慢,嘴上不算客气,可招待用的茶水却是真金白银买来的。面子上破破烂烂,里子上镶金带玉,哪有这样的道理?许是自己刚刚思虑过多了吧。
叶鸢在心中嘲笑自己,与故人重逢而已,怕是自己第一次上战场前都没有像这两日这般想东想西。
叶鸢放下茶碗抬起头,看见面前的白卿淮和李泱不知为何都像是期待着什么一样直勾勾地看着她。白卿淮在叶鸢抬头看过来的一瞬间掩饰般的把头转了回去,而李泱没什么反应依然睁圆了眼睛看着叶鸢。叶鸢被看得有些迟疑,这似乎有些尴尬的气氛甚至把两位领队和术七的目光也吸引了过来。
“怎么了?”叶鸢问道。
白卿淮没说话,只是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碗抿了抿茶。白卿淮面前的茶早就冷了,叶鸢心中奇怪,却也没说什么。这李副将怎么只顾着给自己这个外人倒茶,倒是不管自己的将军,也不怕回去受责怪。
李泱好似全然没觉察到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尴尬,语气里甚至压抑着兴奋:“怎么样?”
“啊?”叶鸢摸不着头脑,“什么怎么样?”
“茶呀。”李泱指了指叶鸢面前的茶碗,“叶将军觉得这茶喝起来如何?”
白卿淮借着桌子的掩护,用膝盖使劲撞了李泱一下,示意李泱收敛一点。李泱不动声色地趁着叶鸢没看向这边的时候,幽怨地瞟了自家将军一眼,只听叶鸢轻轻道:“这茶当是名贵的好茶,茶味浓而不苦,香而不涩。”随即顿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继续道:“我对茶了解得不多,该是瓜片?”
李泱惊喜道:“叶将军好生厉害,这是将军特地吩咐我从将军府取回的御赐的六安瓜片,您再尝尝这点心。”李泱把桌上装着茶点的精致圆盘揭开,对着叶鸢的方向推了推,直接无视了自家将军偷偷用力掐着自己胳膊的手。“将军让我晨起去百味斋买的,就等着您来呢。”
白卿淮一时失语,只盼着叶姐姐这会能注意不到自己。无论是用膝盖撞还是用手去掐李泱的胳膊,李泱都如同感觉不到一般,像个花孔雀一样到处抖落着自己的尾羽,那副生怕无人知晓自己准备了茶点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叶鸢挑挑眉,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中却生出了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小欢喜。“早就听闻京城百味斋盛名在外,却从没有机会品尝,今日倒是有幸能够尝上一尝。辛苦李副将,”叶鸢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卿淮一眼,语气加重道:“也谢谢白少将军,少将军有心了。”
李泱没想太多,不过是希望自家将军的用心能被叶将军看到而已。李泱还不曾有过心上人,可是话本子却读过不少。心意藏着掖着又有什么用呢,自己做的事不要人知晓,那人家何时才会看到你这个人的一片热忱?
李泱不知道白卿淮是缘何喜欢上叶将军的,不仅不曾细想自家将军是否和叶将军是旧识,只一腔热血的想给白卿淮在叶鸢那里留下一个好印象,更是全然没有发觉,自己这番自作主张为自家将军拉好感的行为,让自家将军只差落荒而逃。
日头偏西,但天色未晚。叶鸢离开禁军处时翻身上马的动作都轻快了许多,惹得术七在路上频频侧目。“主子心情很好?”
“嗯?”叶鸢愣了一下,默默感受着自己的心情,随即笑了笑,“是很不错啊,感觉完成了一个重要的任务。”
“啊?”这下换做术七愣住了。“这种日常的差事每隔三月都要做的啊。”
叶鸢没说什么,只是自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并不解答术七的疑惑,反而轻轻使力踢了踢马肚子,快了术七一步带着马到旁边的偏僻小路策马跑远,只留下一句责怪的话飘散在马毛与尘土齐飞的风中:“叫什么主子啊,叫将军!”
叶鸢这边京城策马好不惬意,可李泱就没这么好的兴致了。
李泱站在自家将军的书房一刻钟了,而白卿淮坐在桌前看着书,都没有分出心神来扫他一眼。
李泱有些站不住了,将军不愿见自己,那便偷偷溜了便是。只是刚刚一个转身,明明方才还把头埋在书本里的人这会却抬了头。
“做什么去?”白卿淮的声音与平时听上去没什么分别,称得上平静。可李泱却觉得脖颈都在发毛,不敢再背对着白卿淮,连忙转了身过来,把那颗虚到了嗓子眼的心提了起来,赔笑道:“我这不是看将军您忙着,就先不打扰您了。”
“倒不知你什么时候还有这种眼力了。”白卿淮带着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今日说那么多做什么?让人家姜领队看去了只觉得你们禁军处殷勤得奇怪。”
李泱不服气地嚷道:“便是殷勤些有什么打紧……”李泱初时声音洪亮,在目光接触到白卿淮直视过来的眼神时声音慢慢弱了下去。
白卿淮摇了摇头,“本就是没必要说出来的,昨日就说了,若是叶姐……将军不吃,我们便留下自己吃,都是一样的,怎么今日倒是巴巴的邀功,请人家吃上了?”
“少将军您平日里可从来不会主动买这些来吃。”李泱撇了撇嘴,“买来不就是要给叶将军吃的,您对叶将军好又何必藏着掖着。说不准明年夫人就会给您议亲了,叶将军比您还大上些许,姑娘家及笄就该嫁人了,叶将军成天舞刀弄枪的,距离及笄都过去了三年了,您不知外面都是怎么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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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诋毁的话听听也就算了。至于婚事,哪有那么简单。”白卿淮苦笑,“我是白家的少将军。何甘平会眼睁睁看着一个手握兵权的将军同我成婚吗?等日后朝局稳定,圣上会放任两个手握军权的人合二为一吗?”
李泱愣住,他只想着自家少将军喜欢谁便娶了谁,何曾想过这些。白卿淮又说道:“你一心想帮我在叶将军那里挣一个好印象,可是你想没想过,若是这印象早在今日之前就坏透了当如何?”
“怎么会!”李泱不假思索地反驳,“少将军年少有为,面相也是京城少年里数一数二的相貌,白家家风严谨,从前年开始就有各家夫人陆陆续续来探咱们夫人的口风,怕是京城的姑娘们没有不想嫁给您的,叶将军虽说不是一般的闺阁小姐,但对您的印象绝对也差不了。”
白卿淮皱了皱眉:“越发能胡说八道了。从何时起你也能代表京城的姑娘们了?更何况我给叶将军留下的印象,怕是和家世样貌没有半分瓜葛。”
李泱没听懂:“可是少将军您的家世如何人尽皆知啊。哪怕叶将军第一次从榆城来到京城,在共事前也总要了解一下您。至于样貌,见了您自然便知分晓。还有什么……”
白卿淮看着面前这个觉得自己哪里都好的傻小子焦急地分辩着,竟觉得少了几分低落,于是安抚地对着李泱笑了笑:“我与叶将军又不是第一次见。”
那时我不过是半截身子埋在泥里的人,在乞丐堆里等死的聋子、瞎子罢了。
第25章 白小将军喜欢吃的馆子,是不是吃的人会很多啊?
“你说白少将军拿了御赐的六安瓜片招待你们?”云格琼咂舌, “若是这客人中只有你一人我不觉得稀奇,这六个人的茶水都是瓜片,听上去多少有些肉痛。”
叶鸢正忙着吃手边的酥黄菜,听到云格琼的话漫不经心地回答:“贵族世家养大的小少爷, 和我们这些市井里面摸爬滚打出来的人到底是不一样的。咱们眼里那些东西贵重, 人家那里未必是这样。”
云格琼听了这句话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伸出手中的筷子压下了叶鸢手中的筷子:“别,我可不和你是什么我们。您是大殷的公主,吃穿用度一应俱全, 我还不是借了公主您的东风。就不能承认了人家白小将军对你上心吗?”
叶鸢懒洋洋地从云格琼的筷子下面抽出自己的筷子:“我哪有什么东风,全都仰仗格格做生意够厉害。”随即又用筷子的尾部敲了敲桌子,声音放低了些,“这里可是京城, 虽说是自家酒楼的雅间, 还是注意些啊。”
云格琼点点头:“以后不说了。不过说起来, 这件事上你有什么打算?不是进宫时遇到皇贵妃了吗?她怎么样?”
叶鸢随手夹了一筷子小菜,“走一步看一步吧,目前何家没有动作,有什么底牌还是藏着些好。至于皇贵妃,”叶鸢停下了筷子, 面上也流露出了些温柔的笑意,稍有迟疑道, “她似乎很是关注我。”
云格琼微微出神了一瞬,轻叹了一声,“那可真好啊。”
云格琼和叶鸢第一次相遇时, 白明酌正带着叶鸢在山下的村子里问诊。叶鸢在山上没有同龄的伙伴,难得遇到云格琼这样的同龄人, 小小的姑娘眼里充满了好奇,热情地邀请云格琼一起玩耍。
和从小吃穿用度均从皇室标准的叶鸢不同,云格琼自幼便失了双亲,双亲为她留下的,不过是一间破瓦遮顶的棚屋,到了雨季便会滴滴答答地漏着雨。
小云格琼吃着百家饭长大,能够守住这间屋子,全靠村子内民风淳朴,即使有什么起了坏心的人觊觎这间小屋,或是她受了什么人的欺负,也会有更多的村民护着她。
只是村民们也都是些普通人,也没有闲钱去供养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小云格琼也知道不能白白吃了别人家的口粮,于是平日里帮着各家做活跑腿,帮着她的村民们也都愿意拿她当做亲生的孩子看待,能帮时便多帮一把。饶是如此,小云格琼也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
起初叶鸢想要白明酌带着云格琼回山上,免了她劳作之苦。白明酌当时看着叶鸢,认真道:“我们自然是养得起云格琼的,只是阿鸢,你有没有问过云格琼愿不愿意呢?这是小云自己的事情,你还是要亲自问过她才好。”
而小云格琼也出人意料地和叶鸢说:“我是不愿的。你的山里是你的家,我没有家,村子里就是我的家。诸位叔叔婶婶养了我,我能为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便会多做些。”叶鸢虽不能完全理解云格琼的想法,但是这是别人的事,便也没再劝说。
几年间,二人都在成长。叶鸢经常随着白明酌来到村子里为村民看诊,也常去看看云格琼。逐渐地,云格琼自己已经能到山上摘些山野菜去卖。她还和村民学了刺绣,做了绣品卖出去换钱来补贴自己。平日里还会抽出时间去给村民的农活搭把手,还在自己屋子前的空地上种了些青菜番薯,以供自给自足。
似乎每次下山,叶鸢都能在这个姑娘的身上看到新的变化。在自己每天吃穿不愁地生活着的同时,有这样一个小姑娘,像一棵野草一般冲破山岩,从起初四处悄悄蹭一些雨露,到成长为站在那里就能得到雨水的浇灌的绿植,云格琼仅仅凭借着自己的微薄力量,便从一无所有要依附他人力量生存的小孤女,成长为自己就能够将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姑娘。
这两个出身天差地别的姑娘,不知从何时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明明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却能完全理解对方的愿望与快乐。
因着与叶鸢的交好,白明酌也会有意地教云格琼一些知识。虽然比不得像叶鸢一般通读史书,做到出口成章,却也能识文断句,比普通的村子里的小孩要多上好些见识。
本以为日子会这般平缓而温馨地过下去。
直到有一日叶鸢从白明酌的口中听说了自己的身世。无论是什么样的姑娘,突然听闻自己是皇室公主都会有些惊慌吧。叶鸢光是消化这个消息都用上了整整两日,到了第三日她想通了,便找到了云格琼。
“我想要做点大事。”叶鸢真诚地看着云格琼的双眼,认真地说,“你要不要同我一起?也许未来会有些危险,也许会很繁忙,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真的做到这件事。”
云格琼摇摇头:“你也知道的,我做不来什么大事,只会做点东西卖点钱。”可是她犹豫了一下又直视上叶鸢的双眼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叶鸢听到云格琼问了便松了口气,笑了笑:“我想要你,帮我开个酒楼。”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
叶鸢不是没有其他的人可以合作,她那个未曾谋面的皇帝父亲和师父白明酌,为她留下的暗卫和侍从也都有上些许,只是那终归是不一样的。
云格琼是自己的至交好友,她和自己是相同的,两个人可以平等地从无到有的把想要的酒楼创办起来。虽说吩咐给他人去做,甚至比去买一个酒楼还要轻松些,可那终究不是自己一手创立的,那些辛苦哪抵得上自己事无巨细地了解自己的势力来得踏实。
乍然听闻自己的身世,叶鸢是不安的。
那一瞬间似乎是天下安定的大任都在向自己这瘦小的肩膀上倾斜覆压而来。叶鸢对皇室的了解不多,大多是从话本子上听说。在真实的确认了自己是皇家公主那一刻起,叶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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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孤独。似乎这天底下不会有人理解自己的感受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经历全天下也不过只是自己才会有。
这种没有人和与自己一起的恐慌在潜意识里蔓延,叶鸢从心里便希望自己能够有一个并肩携手的同伴,云格琼便恰好是她所期待的。
开酒楼对于云格琼来说是一场冒险。从来没摸过什么银钱的小姑娘,拿着叶鸢放在她手中的一沓银票手都在发颤。“真的要开啊?”
“当然是真的,”叶鸢理所当然地应答,“咱们都做了这么多的准备了,怎么会不开呢?”
叶鸢和云格琼没有冒冒失失说做就做。她们吃了许多家京城的餐馆,看了许多人做生意的样子,请了自己喜欢的掌厨师傅,从对这些一无所知到对京城的吃食摊位,酒菜馆子如数家珍,花费了太多心思。
白明酌没有加以干涉,两个孩子愿意做些什么自然也随着她们去。毕竟叶鸢从宫中得来的月例和从小到大的穿戴首饰已经足够承担着失败的风险。
叶鸢盘下了京城中位置极好的酒楼加以修整,开业前便在酒楼牌匾上挂了鲜艳到有些夸张的红绸子。临开业前,叶鸢有些不好意思地找到白明酌:“师父,您说白小将军喜欢吃的馆子,是不是吃的人会很多啊?”
白明酌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泛出几分无奈的笑意:“你想要我做什么?”
“想要师父这几日多来居安楼吃饭。”叶鸢用手轻轻扯了扯白明酌的袖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请客,您只管过来吃就成。”
两个姑娘也确实将酒楼办得有声有色。若不是办了酒楼,叶鸢只怕云格琼一辈子窝在小山村中着实委屈了些。无论是多么繁忙,云格琼都能把要做的要安排的事整理得井井有条,甚至在叶鸢感叹时,云格琼也只是云淡风轻道:“小时候总是在叔叔婶婶家忙活,忙完这家又跑去另一家,后来自己还要上山,刺绣,做的事情多着呢,习惯了也就不算什么了。”
酒楼办得好了,赚了钱,便能开第二家酒楼。开了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也就自然而然的来了。叶鸢逐步地将自己手中可用之人,分散在酒楼所在的位置。云格琼也从最开始拿着一沓银票会手软的小姑娘成为如今连盘下一座酒楼都不手软的老板娘了。
朝中局势日渐迷蒙,叶鸢需要尽快在朝中占据自己的一席地位,便将手中之人也逐渐交给云格琼来调配。这五年来,不可谓不难,只是两个小姑娘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做了便做的极好。
叶鸢看着云格琼稍显落寞的眼神,也能感同身受几分。最初,她也以为自己是失了双亲才被白明酌捡回来的孩子,现如今,知晓了自己父母双亲的下落,虽还不能相认却也都见过了,心境自然也不复初时。
只是云格琼的父母早已过世,却再无找回的可能了。
叶鸢有意岔开话题:“格格,你现在还在给村子里的叔叔婶婶们寄钱吗?”
云格琼点点头:“嗐,上次给得多了些,让刘婶子家的大儿子生出了些不该有的想法。还好从一开始就没说过自己是在京城开酒楼,不然怕是打秋风的要活活吃了我。”
叶鸢皱了皱眉:“刘婶子是个心善的苦命人。怎么生了个这样不成器的儿子……”
“管得了一时也管不得一世。”云格琼叹了口气,“我能做的也就是贴补点钱让刘婶子能过得舒心些,其他的,各有各的命,都是造化。”
云格琼突然抬起头,“你说到村子,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我前几日查城主府的主事官盛青云,他的户籍在我们村子隔壁的那个村。”
“什么?”叶鸢菜也不吃了,拿着筷子的手停在了半空。
“对。他也许在多年前见过你和你师父白明酌一起出现在村子里。”
第26章 何甘平这老贼,竟想要自己给他当儿媳妇!
术七看着叶鸢从居安楼回来便有些痴呆地坐在书房门前摆放的小凳子上, 两只手握着凳子前端,脚跟踩在小凳子的边缘,前后晃动着,像是有些富贵人家给自家小孩打的小摇椅一样, 把小凳子前前后后摇得咯噔咯噔响。
听了半柱香的“咯噔咯噔”后, 术七终于忍不住了, “主子,将军,小姐, 您干嘛呢?云姑娘这是把您怎么着了啊,您怎么一回来就玩上凳子了,这也不好玩啊。”
随着术七的话音落,叶鸢停下了摇动凳子, 坐在那里不动, 仅仅是看背影都能感受得出她身上散发的丧气。
“明日就又该上职了, 我实在是不想看见盛青云那张脸。”
“啊?”术七疑惑,从叶鸢身后绕到她面前,“怎么了这是?您之前半个月每日上职,也没听说您不想见到主事官啊。”
“七哥,你说, ”叶鸢逐渐认真起来,“若是盛青云知晓我是和白家站在一起的, 而他没什么反应,也还和言悦色地待我,那是不是就该说明盛青云与丞相和晋西王并非一党?”
术七琢磨了一下这句话, 蹲在叶鸢面前和叶鸢平视,“也不一定吧, 也许就是同僚之间的面子功夫,打打太极也就算了。这官场众人哪个不是个七窍玲珑心,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是有的。”
“盛青云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古怪。”叶鸢揪了揪自己的头发,“他对我很热情,谈话间却也滴水不漏,什么都套不出来,和我谈论时漫无边际,完全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您就只管上职,别管他就是了。”术七想不通叶鸢为什么在纠结这样一件事,只能顺着自己主子的情绪安抚着。
“问题就在这啊,”叶鸢看上去有些颓丧,“盛青云邀我五日后在居安楼吃饭。”
“这怎么了?”术七摸不着头脑,今天的叶鸢看起来特别……凌乱。
“这没什么。”叶鸢缓缓地说,“同僚之间吃个饭增进感情也是应当。”
“只是他在居安楼定了一个雅间,能容下十余人共同用膳的那一种。”叶鸢哀怨地看着术七,“你说他请的人会是谁呢?”
叶鸢在风云诡谲的京城中,称得上是横空出世的存在。不知家世,不知师承,也不明立场。京城两党早已分明,知晓她身份的人,均是支持当今圣上坐稳江山的人,其余想拉拢她的人,心里怀着什么样的想法自然不言而喻。如今叶鸢的身份还是个秘密,若是哪一日皇上的位置受到威胁,叶鸢的存在便堪比太子。
叶鸢的担心,在吃饭那日落了地。毕竟所有的担心都成了真,也就无所畏惧了。
叶鸢刚到居安楼,便被盛青云引入雅间。
雅间里坐着一位丰神俊朗的老头。这是叶鸢第一次见到何甘平。她从没想过,何甘平原来是看起来如此精神的一位长者,若不是对他的司马昭之心有着了解,叶鸢倒是全然看不出,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何丞相。
叶鸢是想不通的。何丞相在朝中也算得上是名利双收,他的那座大宅子便是气派得如同皇宫里的院落一般。该有的都有了,反倒是这时候与虎谋皮,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把女儿嫁与晋西王。
下一步怕是直指皇位了。
叶鸢心里猜到这位便是何甘平,但是面上不显,只做不知般:“这位是?”
盛青云笑眯眯地,先是有礼地对着何甘平点了点头,然后方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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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鸢道:“不好意思叶将军,之前没有准备,便也没来得及对你说,这位是当朝丞相何老先生。”
叶鸢故作惊喜道:“原来是何丞相,失敬失敬。下官是晚辈,如此草率来见您老实在是失礼。”
何甘平摆了摆手,哈哈一笑:“算不得什么,叶将军年少有为,以女儿之身勇闯敌营,在赤鹰军杀出一片天地,这才让在下佩服啊。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盛青云引着叶鸢一同坐下。盛青云仍带着自己一贯的笑脸,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今日贸然与丞相大人同至,实在是一时兴起所为,还请叶将军莫要介意。在下便先饮一杯,在此赔罪。”
叶鸢还没来得及说话,何甘平便接上话道:“这也怪不得青云,原是我一时兴起,合该是我来赔罪,这杯酒就当是青云代我喝的,只望小叶将军莫要怪罪的好。”
叶鸢诚惶诚恐,赔着笑道:“哪里敢怪罪二位前辈?能够见到丞相乃是下官之幸,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罪?只可惜下官实在不会喝酒,不然该是一定要陪盛兄走上一杯的。”说完叶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在下也只好以茶代酒,回敬了盛兄这一杯便是。”
何甘平笑吟吟地看着盛青云与叶鸢二人举杯共饮,也端起面前盛青云早就给他斟满的酒杯,小酌了一口:“早就听说叶将军之名,只是叶将军终究是女儿身,登门拜访多有不便,一直也就未得机缘拜会。今日碰巧遇见青云,听说是和叶将军有约,于是便一同前往。如今一见叶将军果然与众不同得很,便是京城贵女那么多,我也尚未见得京城里哪家的姑娘有叶将军这般俊俏。”
叶鸢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在官言官,做什么非要提上相貌不可。
却也赔上笑脸说道:“丞相您过誉了。在下如何能与京城娇养的姑娘们相比,只是在下在边关自在惯了,便是相貌上都随着性子走,京城的姑娘们多柔美,您看得多了,也就看得厌了,所以如今见到我反而觉得与众不同些。”
何甘平摇头笑着:“叶将军过谦了。罢了罢了,终究是说不过你们这些后辈的。”何甘平举杯朝着叶鸢示意,叶鸢会意跟在杯下,以茶代酒,敬了何甘平一杯。
这时雅间的门被轻轻叩响,叶鸢愣了一下,盛青云已经跑去开门了。叶鸢没有反应过来状况,转过身去看了一眼何甘平,只见何甘平微微颔首,没有表示出任何异议。
叶鸢回过头,盛青云从门外引着一个约摸大概二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叶鸢不知道这俩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走进来的男人头微微低着,叶鸢坐的位置稍斜,倒是叫叶鸢看了个清清楚楚。男人长得眉眼虽不精致,但也称得上标致。只是这五官,不知为何让叶鸢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男人轻车熟路走到何甘平身侧坐了下来,何甘平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这位便是近日回京的叶将军。”
男人抬起头,礼貌地问好:“叶将军。”
叶鸢颔首,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盛青云。然而盛青云这人实在可恨,只知道笑眯眯地看着叶鸢,也不说话。只听这时何甘平说:“这是不成器的犬子何余升。”
叶鸢恍然大悟,就说是哪里熟悉,原是这人的父亲正坐在自己面前。
叶鸢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面上仍是有礼道:“原来是何兄弟。刚刚一见便觉得有些熟悉,原来是丞相大人的儿子,难怪。”
何丞相摇头,端出一副想笑又收敛的表情:“我这儿子随他母亲多些,叶将军觉得熟悉,许是你二人有些缘分。”
叶鸢心下反感,面上仍顺从着何甘平的话说:“或许是吧。”
何甘平继续道:“你二人年岁相仿,平日里也可以多接触接触。余升平日里没什么伙伴,虽说做学问做得也不错,但是终究年轻,也没什么大出息。比不得叶将军年轻有为,小小年纪便已在京出任要职,还是要向叶将军多学习学习。”
叶鸢听着这话便觉得味道不对。偏生何甘平好话说尽,让人无从反驳,反倒要顺从着谦虚些,才能不显失礼,于是只得道:“丞相大人过誉。在下也不过是运气好些,何兄弟还年轻,未来大有可为。”
叶鸢这话是说得漂亮,可心中已然不想和这几人耗在一起一分一毫。这何余升瞧着怎么都要比自己大上个三五岁都不止,更何况自己还是朝中从三品的将军,何甘平这话里话外听上去,可不只是想拉拢自己,借着自己兵权之势这样简单,只怕是连人带权,都想尽收囊中。
何甘平这老贼,竟想要自己给他当儿媳妇!
叶鸢心中盘算着如何脱身,可此时不过是刚与何丞相等人喝了几杯酒水,甚至尚未走菜,若是这时候离开,便是太过失礼了。叶鸢心中暗暗叹气,第一次觉得自家居安楼这般不妥当,怎么上菜的速度如此之慢。
这时盛青云站了起来,“既然人齐了,不如我这边去唤他们开始走菜?”
叶鸢失语,原来是还没开始走菜,倒是怪不得自家酒楼了。心下也升起几分无奈,没有什么办法,还不是要端起一副外交的架势,上刑一般地吃了这顿饭去。
盛青云打开雅间的门,准备在门口唤小二过来上菜,可门外却站着叶鸢熟悉的人。
只见白卿淮着一身黑衣,挂着偏玉色的腰封,正站在雅间的门外。
叶鸢心中一紧。
他怎么在这?白家在朝中的立场已是人尽皆知的事,何甘平与白家不睦也不是一日两日。甚至于……白卿淮三年前所中之毒便是何甘平所为。
平日里看到何甘平躲着些就是了,做什么非要一头撞上来?
白卿淮整个人看上去悠闲自在,站姿也有些松垮,叶鸢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不像是戍边的小将军,也不像在榆城时乖顺的阿岁,倒有些京城顾富贵人家出来的纨绔公子的感觉,吊了郎当的,端得是一副欠揍的样子。
“这位是城主府主事盛大人吧?在下白卿淮,您大概不记得,我们约摸着在四五年前见过。”
盛青云一时也有些挂不住他那半永久的笑脸,怔愣了一瞬,随即微笑着拱手说道:“不敢不敢,白少将军下官自然识得。”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叶鸢目瞪口呆地看着白卿淮轻轻推开盛青云,径直往雅间的屋内挤了挤,笑得有些嚣张,“刚刚在外面撞见何兄,想来我与何兄也已三年多未见,想和何兄叙叙旧呢。呀,丞相大人也在。晚辈近日回京,还没来得及拜会大人,刚好您也在这,不如就一起吧。”
第27章 我小时候是在古井村长大的,也是个小的村子,想来叶将军该是熟悉的。
便是何甘平这样的老油条面子上都有些挂不住。
在他给白卿淮灌下毒师精心调配的毒药那一刻起, 白卿淮这小子和他已是撕破了脸皮,根本不知这小子今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何甘平面色几番变化,最终还是维持住了面子上的平和:“是白少将军啊,今日本是青云宴请叶将军的, 暂且不便, 不若改天我让余升去请你来家里坐坐便是。”
“小事小事。”白卿淮就如同听不到一般, 径直走向了何余升和叶鸢中间空着的三把椅子处,挑了一把挨着何余升的坐了。“我们禁军处与叶将军有公务交集,前几日已经见过, 想必叶将军也是不会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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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捡到聋瞎忠犬少年后》 24-30(第5/12页)
与我同桌共食的。”
叶鸢双唇微张,听到这句话抬头向前看向了白卿淮的方向,只听白卿淮又补充道:“是吧叶将军?”
叶鸢与白卿淮的目光对视,白卿淮清澈的眸子里仿佛闪着能将自己灼伤的光亮, 叶鸢也不知为何, 下意识就在面上做出了一副尴尬又为难的模样, 有些微磕磕绊绊地道:“自然是不介意的。”
“丞相大人,您看叶将军也不介意,”白卿淮无比自然地从桌上拿起盛放美酒的瓷壶,取了身旁一只无人使用过倒扣在桌面的酒杯,旁若无人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既然大家都欢迎,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若不是场合不合适, 叶鸢简直要笑出声来,这便是京城里的白家公子吗?传说中能文能武,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怎的会这番泼皮无赖。
只是看着何甘平吃瘪,心中着实痛快。叶鸢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夸赞白卿淮, 但又怕白卿淮做得太过火惹得何甘平恼羞成怒,连忙转移何甘平的注意:“盛大人不是要唤他们走菜,不如我去……”
盛青云这时也反应过来,对着叶鸢摆手:“不用不用,我去便是了。”
盛青云到廊间喊一下小二,来回也花不上许久,这开门关门的声音填补了尴尬的空白。叶鸢余光瞧着,白卿淮颇有大爷范地坐在椅子上,两腿斜着岔开,身子歪着靠在椅背上,看上去轻松随意,倒是舒服得很。
叶鸢莫名想起了白明酌平日里云淡风轻的样子,又看了看面前的传说中同样仙人之姿的白明酌的侄子,心下觉得好笑,暗暗摇了摇头。
盛青云坐下后,何甘平开口道:“这居安楼的酒菜向来是极好的,叶将军在京城常驻便可以多来尝试一下。”
叶鸢心说,这老家伙终于说了一句好听的话,嘴上立马附和道:“早就听说居安楼的名声,前几日得了空闲已提前来尝过,当真是极好的。”
白卿淮接过话来:“说起来,在下多年不在京城,如今回了京城,今日也是借了丞相的光,得以重温一下居安楼的酒菜。”
若是丞相也是个毛头小子,只怕这时早该跳起来把这个没眼色的家伙赶出去。
只是他不是。
他是当朝丞相,这桌上还坐着一个他想要拉拢的叶鸢,他与白卿淮的恩恩怨怨只有他与白卿淮二人知晓,此时此刻只能自持稳重,便是想发作也只得隐忍着:“白少将军不必客气。”何甘平从鼻子里,像只田间耕地的大水牛那般出了一口气,“毕竟我也没有邀请少将军,是少将军自己找了进来。”
白卿淮假做听不懂何甘平口中的厌烦,笑着说:“那便更是缘分才是。今日我不过是路过居安楼,就在外面见到了何兄,一时兴起,便跟了进来。”白卿淮说着拍了拍身边何余升的肩膀:“多年未见,何大哥还是这样寡言,倒显得我吵闹。”
何甘平气闷,懒得再同一个毛头小子争一时口舌之利,只恨三年前没直接将他赶尽杀绝才好,只得把注意重新又放在了叶鸢身上:“不知叶将军是哪里人,如何习得这一身功夫得以在赤鹰军立下诸多军功?”
叶鸢也开始胡说八道:“我师父是位不入世的江湖中人,只因我从小便争强,他老人家也觉得我功夫尚可,便放我出来历练一番。”
白卿淮目光直视着自家脚下的这片空地,听到叶鸢称自己正值壮年的二叔为他老人家,眉心一跳。
叶鸢接着应答:“我幼时便在榆城周边的村落长大,是以师父要我出来闯荡便直接去了赤鹰军。”叶鸢这话说得不详不实,一整句假话里面都掺不进两个真字,没什么可听之处。
叶鸢看到何甘平听了后点了点头,下意识便转头看向旁边坐着的盛青云。
盛青云仍是那张笑脸,可叶鸢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心中“咯噔”一声。方才编谎话编得顺溜,一时之间忽略了前几日自己纠结的事。
此刻盛青云脸上的笑意似是深了些,叶鸢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后背都渗出冷汗来。
这盛青云一定是见过自己!叶鸢回忆着幼时随着白明酌在村子里看诊的情形,无论如何也找不见与盛青云相关一丝半点的记忆。村子里有太多人了,又怎么能全都注意到全都记得住呢。
盛青云察觉到叶鸢的目光,目光直视着叶鸢也开口道:“说起来我同叶将军类似些,我自幼在古井村长大,也是个小的村落,想来叶将军该是熟悉的。”
叶鸢只觉得头皮都在发麻,面上强作镇定:“我?为何我会熟悉?”
盛青云却在这时端起了酒杯,饮了一口。
端起酒杯饮酒到放下酒杯这短短的一瞬,在叶鸢的感受里却显得那样漫长。盛青云在步步紧逼地试探她,而她对于盛青云知晓什么,又知晓多少,根本一无所知,只能被动地等待盛青云的动作,看看他都会说出些什么来。
“是在下表述得不太正确了,”盛青云微笑着说,“我是说我们二人同是出身于小山村,自然都对乡野里的生活感到熟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