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 这一生的最后一面（2 / 2）

“娘。”她轻声呢喃，“女儿已经替你讨回公道了。”

可她心中却并未感到轻松。

这一局，她赢了。

可她也知道，这只是开始。

朝堂之上，永远不缺野心之人；宫闱之中，亦不乏觊觎之眼。

她必须时刻警惕，才能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权势与尊严。

“娘娘。”一名宫女轻声唤她，“太子殿下求见。”

顾南栀收回思绪，转身吩咐：“让他进来。”

不多时，太子李承睿走入殿中，神色恭敬：“儿臣参见母后。”

顾南栀示意他起身，上下打量着他，目光深沉。

“近日，你可有听闻民间流言？”她问。

李承睿点头：“听闻了。有人说母后手段狠厉，视世家如仇敌。”

顾南栀轻笑：“你怎么看？”

李承睿沉默片刻，低声道：“儿臣以为，母后自有苦衷。”

顾南栀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儿子，似乎比她想象中更加懂事。

“很好。”她点头，“你记住，身为储君，最重要的不是仁慈，而是判断力。”

她顿了顿，又道：“将来你要继承大统，必然也会面对今日的局面。那时，你也要做出选择。”

李承睿认真聆听，眼神坚定。

顾南栀满意地点了点头：“去吧，好好读书。等时机成熟，我会让你真正明白，什么叫权谋。”

李承睿躬身告退。

待他离开后，顾南栀独自坐在案前，久久未动。

她知道，这场风波虽然平息，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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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京城恢复平静。**

霍家、沈家均已覆灭，朝中再无人敢轻易挑战她的权威。

新政推行顺利，百姓安居乐业，国库充盈，百官归心。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时，一道来自北境的消息，悄然打破这份宁静。

> “北狄大军压境，边境告急。”

顾南栀收到消息时，正批阅奏折。她放下朱笔，神色凝重。

“娘娘。”玄甲卫统领低声询问，“是否调兵遣将？”

顾南栀沉默片刻，缓缓道：“先查明敌军动向，再议对策。”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方的天际，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这一战，恐怕不只是边关之战。

而是，她能否真正掌控全局的关键一役。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娘。”她轻声道，“这一次，女儿一定会守护好这一切。”

睁开眼，她目光坚定，宛如利剑出鞘。

这一场更大的风暴，已然来临。

**御书房内，夜色沉沉。**

烛火摇曳，映照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顾南栀独自坐在凤座之上，神色冷峻，目光微沉。

她手中握着一封密信，正是来自北境前线。

> “北狄大军已越三关，兵锋直指雁门。守将李靖重伤，副将暂代军权，士气低迷，请求速派援军。”

她缓缓合上信封，眉宇间透出一丝疲惫。

“娘娘。”玄甲卫统领悄然现身，“刑部已审问完毕，霍清婉供词确凿，牵连甚广。沈尚书亦已认罪，只待秋后问斩。”

顾南栀淡淡点头：“很好。”

她起身，缓步走到窗前，望着宫墙外那片深不见底的夜色，声音低沉：“你可曾想过，霍清婉为何会在临死之前，突然愿意供出一切？”

统领迟疑片刻，低声道：“或许是自知无路可退。”

顾南栀轻笑一声，却未再言语。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她不是怕死，而是想让本宫后悔。”

统领一怔：“娘娘的意思是……”

顾南栀转身，眸光幽深：“她在等我心软，在等我念及旧情。可惜，她错了。我顾南栀，从不回头。”

她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意。

“传令下去。”她吩咐道，“即刻调兵五万，由镇北侯亲自统领，奔赴雁门关。同时，命工部紧急筹备粮草，不得有误。”

统领应声而去。

殿中重归寂静，唯有风穿过窗棂，吹动帘幕，发出轻微的响动。

顾南栀回到案前，提起朱笔，在一份奏折上批注。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娘娘！”一名宫女匆匆入内，跪地禀报，“太子殿下在东宫晕倒，太医正在诊治！”

顾南栀猛然抬头，手中的朱笔险些掉落。

她迅速起身，疾步向外走去，声音虽稳，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备轿，去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