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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璲笑笑,双手撑着桌子缓缓站了起来,再分出右手,提起酒壶,微微颤抖着为兄长斟酒。
康王瞪大了一双细眼。
赵璲重新坐回轮椅,只说他是在北苑狩猎时意外发现腿能动了,顺便希望康王暂且替他保密。
康王红着眼眶道:“好,今日你请我,哪天二弟完全康复了,大哥再设宴专门为你庆贺!”
第174章 站起来了!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要暖和一些,一直到腊月初八阴沉了大半日后,才终于有雪花自半空飘了下来。
太子还在工部当差,姚黄在烧着地龙的内室歇个晌,醒来时院子里竟已铺了一层白,无风自落的雪花也有铜钱那么大了。
乳母抱了筠儿过来,小家伙外面裹了件斗篷,里面穿着厚厚的绸面棉衣,解开斗篷放到榻上,不用母妃招手的,筠儿便手脚并用十分熟练地爬向母妃,转眼就爬到了母妃怀里。
姚黄想到初一那日母亲与嫂子进宫请安,来东宫小坐时,母亲瞧见筠儿这灵活劲儿,笑着说跟她小时候一模一样。
姚黄早不记得自己几个月大的时候了,但她也觉得筠儿的活泼样像她,毕竟她熟悉的太子太静了,跟他的腿没关系,按照曹公公、柳嬷嬷言语中透露出来的,小时候的二殿下就是安静的性子,除了上武课、马术课,二殿下最喜欢的三件事始终都是看书、练字、作画。
母子俩在榻上玩了半个时辰,休息片刻,姚黄将筠儿放到邓师傅新做的适合周岁左右孩子的推车里,再在堂屋门口摆张皮椅,娘俩并排朝着外面赏雪。
这是筠儿第一次见到雪,天上的雪花太多了,小家伙看得两只眼睛都不够用,追了这片落到地上,还有更多的雪花比赛似的落下来。
姚黄走到廊檐下,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再坐回筠儿身边给他看。
筠儿一直盯着这片雪花,当雪花彻底融化变成一滴水,筠儿眼里的惊讶跟看到夜里的烟花不见时一样。
姚黄正瞧着小家伙这新奇灵动的模样,靠坐在推车里的筠儿突然指着外面笑了起来。
姚黄:“还想要雪是不是?”
筠儿摇摇头,继续往外面指。
姚黄这才扭头,隔着一片簌簌降落的雪,看到了右边游廊上太子缓缓推动轮椅的身影。
姚黄惊喜地站了起来,刚要出去接太子一段,想到同样高兴见到父王的筠儿,姚黄就把小家伙从车里抱了出来,再沿着游廊往前走。
没等她问太子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太子接连打量过母子俩的穿着,先问道:“既是赏雪,怎么没披上斗篷?”
姚黄:“这边都不冷,门口更暖和,不信殿下摸摸?”
她一手抱着筠儿,一手伸向太子。
筠儿从母妃怀里低头,像是好奇母妃与父王要做什么。
赵璲:“……”
姚黄见了,故意拦在轮椅前面,大有太子不摸她的手她就不放行的意思。
赵璲只好在筠儿的注视下短暂地握了下太子妃柔软又温热的小手。
姚黄这才把筠儿塞给他,她推着父子俩来到堂屋门前,重新摆摆皮椅跟推车,正好让一家三口都挤在了门口。
赵璲主动解释道:“雪越来越大,父皇给了恩典,让官员们可以提前一个时辰下值,明早上值也可以晚一个时辰到。”
姚黄:“看得出父皇最近心情很好了,那些大臣们想破脑袋也猜不到这份恩典其实有殿下的一份功劳。”
皇家的御医们说话都很谨慎,主子们若有疑难杂症,御医们就算有十成把握能治好也不敢说得太满,就怕万一哪里出了差错没治好主子们降罪下来。给太子治腿的廖御医也是如此,但就在三日前,廖御医突然给了准话,说太子的腿一定能恢复到受伤前的行动自如。
姚黄疑惑廖御医为何突然这么有信心,太子说了一堆医理,姚黄听得糊里糊涂,反正有了好消息就成。
赵璲:“未必与我有关,瑞雪兆丰年,父皇盼这场雪也盼了一冬了。”
姚黄知道他不喜欢揽功,便只嗔了他一眼。
赵璲陪太子妃说说话,看看外面道:“趁天色还亮,我去趟鹿园。”
姚黄一下子心疼起来:“这么大的雪也要去吗?”
赵璲:“雪大而已,并不冷,飞泉已经过去擦拭扶栏上的积雪了,我小心些,无碍的。”
姚黄劝不住练腿心切的太子殿下,只好去里面拿了一盒今冬宫里刚赏赐下来的手膏,拉过太子只能背对她的手,亲手替他涂抹一遍。指腹摩挲过太子掌心的厚茧时,姚黄抬眸,对面的太子便矜持地偏过脸。
姚黄小声道:“等太子能走了,这些茧子渐渐就会消了,我得趁着它们还在多摸几下。”
赵璲:“……慎言。”
筠儿就在旁边听着。
姚黄立即把太子的手丢了出去。
赵璲再把手伸过来,筠儿的推车背对着他们,小家伙看不到父王母妃在车后做了什么。
涂好手,太子自己推着轮椅去了后院通往鹿园的月亮门前,青霭已经在这里等着了,离开之前,赵璲朝堂屋那边望去,便对上太子妃非常不赞同他冒雪锻炼又拿他没办法的担忧眼神。
赵璲收回视线,示意青霭可以走了。
鹿园这边一片幽静,青霭将轮椅推到护栏入口前便与飞泉退至园外,再从外面带上木门。
赵璲看向虽然才擦过一遍但已经落了薄薄一层新雪的硬木护栏,双手撑着轮椅慢慢地站了起来。
完全站定时,赵璲还是没有碰触触手可及的扶栏,而是缓缓地朝前走去。
走了十步左右,赵璲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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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护栏借用手臂的力量休息双腿,等腿上的酥麻过去,再继续往前走。
由跨院改成的鹿园看起来开阔,其实并不大,一盏茶的功夫足够太子妃慢慢悠悠地走上两圈,太子时走时停的,竟然用了两刻钟。
绕到鹿园正门左侧的扶栏出口处时,赵璲多休息了片刻,然后彻底走出扶栏的范围,一步一步地来到停在对面扶栏入口的轮椅前,将轮椅转个方向,再慢慢坐了上去。
练了一圈,他坐下的动作有些重,双脚抬到脚踏上时两条腿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赵璲由着这两条腿颤,闭上眼睛靠进轮椅椅背。
如此放松的姿势,太子的头微微后仰,雪花便一片片落上太子泛起红润的清俊脸庞.
后院这边,姚黄让乳母抱走了筠儿,她自己坐在堂屋门口,呆呆地看着太子离开的月亮门,看着雪花自门里门外落下堆了满地,只在月亮门上方墙头罩住的地面留下一条未曾积雪的石板。
天色渐渐暗了,雪光显得周围更冷。
就在阿吉想要去内室给太子妃拿件斗篷时,月亮门那边传来了轮椅碾压积雪的声响,惊得阿吉赶紧退下了。
姚黄也走开了,一直进了内室,散开长发抓起梳子迅速通顺,再钻进被窝假寐。
青霭推着太子从窗下经过,只觉得里面太静了,没有太子妃的笑声,也没有小公子咿咿呀呀的童语。
将太子推进堂屋,青霭收起太子脱下来的斗篷,恭敬地退下。
次间无人,赵璲一路推进内室,见太子妃背对他躺在拔步床上,赵璲推到洗漱架这边,一边用盆子里备着的水洗手一边问:“快用饭了,怎么还睡下了?”
姚黄:“门口冷,这里暖和。”
赵璲笑笑,打湿巾子擦了一遍脸,擦完了,他看看轮椅两侧的细木推轮,用巾子擦了一圈,再推着轮椅进了拔步床。
脱下回来时就在前院换过一遍的外袍与靴袜,赵璲坐到床上,掀开太子妃的被子躺了下去。
他的手揽过来,直接握住太子妃的手。
姚黄竟感受到了一片温热,像是她堆完雪人后从掌心里面散发出来的那种干爽的温热。
姚黄转了过来,没去看太子,只将手探进他的中衣,所过之处也是干爽温热的。
赵璲很擅长克制,方才练走的时候并没有让自己累到出汗的地步。
等太子妃检查完了,赵璲也去检查太子妃身上有多冷,或是有多热。
太子掌心的茧子简直就像是为了欺负太子妃而长,都不需要用力,姚黄就在太子的怀里烧了起来。
窗外还有些亮,内室的门没有关,拔步床的两层帷帐也没有放下。
可只要太子在,后院服侍太子妃的那些丫鬟嬷嬷便没一个人敢擅自进来。
太子跪在了床上,将太子妃抵在他与床头板中间,姚黄第一次以这副姿态面对太子,感受着太子在她身上来回游走的视线,姚黄羞得去捂太子的眼睛。
赵璲用左手扣住了太子妃的手,腿能用了,他禁锢太子妃的手段只会更多。
当满身的汗意落下,窗外都黑透了。
被太子紧紧搂在怀里又盖了一层被子的姚黄忽然觉得好渴,推着太子让他去倒水。
赵璲先将太子妃转了过去,然后坐起来,一件件穿起中衣中裤。
穿好了,赵璲坐到轮椅上。
姚黄这才转过来,看着太子熟练地将三轮轮椅推到桌子旁,看着他提起茶壶倒水,看着他一手端着茶碗,再回头朝床上看来。
姚黄不满地催他:“快点,我都要渴死了。”
以前太子都是将茶壶茶碗放到轮椅上直接推过来的,这会儿磨磨蹭蹭做什么?
口渴难耐的太子妃是真的在嫌弃,但她双颊潮红,嗔怪人的模样也是极美极媚的。
如何才能最快地将茶水送到太子妃口中?
赵璲离开轮椅,站了起来。
姚黄:“……”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明明很熟悉却突然高了一大截的太子一手端着茶,一边缓慢却每一步都很稳地朝她走来,当这样的太子站定在床边,姚黄已经从慵懒趴于床沿的姿势变成了高高地仰起头。
太子神色如常地坐下,一手端着茶碗,一手托起太子妃的肩膀,将茶碗递到她面前。
姚黄全身僵硬地喝着,余光忍不住往后偷瞄。
这人,真的还是她那个残疾的夫君吗?
第175章
从太子发现他的腿能动了到今日,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太子并不会主动提起他练腿的进展,姚黄虽然好奇却不敢多问,怕给他压力,尤其是在廖御医给出一定能痊愈的准话之前,姚黄更怕太子的腿恢复不了太好,所以夫妻相处时都刻意避免着“腿”的话题。
哪想到端个茶的功夫,太子突然送了她这个大惊喜!
一点准备都没有,姚黄的惊甚至都压过了喜,惊得她眼中走过来为她送茶的太子仿佛变了一个人。
慢慢吞吞喝光一碗茶,姚黄一边裹紧身上的被子,一边转过来,看着端着空碗坐在那儿的太子,姚黄又想笑又莫名有些尴尬,垂着眼问:“殿下何时能走的?”
赵璲看着这样的太子妃,解释道:“廖御医来报喜的前一日,当时只能松开扶栏走两三步。”
姚黄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那殿下怎么不跟我说?”
赵璲垂眸:“现在也算说了。”
他自然是想给太子妃一个惊喜,也是想能多坚持几步的时候再走给她看,更像个正常人。
姚黄裹着被子挪过来,靠到他肩上道:“殿下能走了,我都不知该怎么形容我心里的高兴,可殿下该换个时候说的,好比我坐在外面榻上逗筠儿的时候,你突然走给我看,我能一下子扑到你怀里去,结果殿下非挑我光溜溜躺在被窝里的时候走……”
还是她最无力且脑袋转得也最慢的时候!
赵璲:“……暂且还站不稳,扑不得。”
太子妃若是扑过来,夫妻俩会一起倒在地上。
姚黄不管了,将太子按躺在榻上,她拉着被子扑进太子怀里。
赵璲将空碗放到一旁,全身都抬到床上,双手抱着太子妃。
姚黄支起脑袋,朝着身下的太子笑:“高兴归高兴,我还是更习惯这会儿的殿下,一下子站得那么高,都不太像你了。”
赵璲摸着她的肩:“又说傻话。”
脸是一样的,何至于到不像的地步。
姚黄:“哪里傻了,像青霭飞泉曹公公柳嬷嬷还有父皇母后包括宫里各处的一些宫人,他们都见过殿下以前玉树临风的英姿,我却一眼都没见过,如今殿下康复了,我可不得重新适应一阵子。”
赵璲:“不急,我也不是马上能走,还会再坐一段时间的轮椅。”
廖御医倒是提议过在东宫前后殿走动时可以撑拐杖助走,进了屋就坐下休息,赵璲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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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轮椅上他至少还能保持坐姿的端正,撑拐……
赵璲宁可多坐一段时间的轮椅。
姚黄:“那殿下不走路的话,光站着能站多久?”
赵璲试过,道:“四十个数左右。”
姚黄便让太子转过去,她坐起来穿衣裳,穿好了站到床边,再让太子站起来。
太子妃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鼓励与期待的眼眸像极了她看刚学爬时的筠儿。
筠儿不怕母妃看,赵璲会因为这样的注视而无法从容。
他看向太子妃的衣摆,道:“你先转身。”
姚黄:“……”
站一下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请太子殿下宽衣解带呢!
飞快地摸了一把太子的脸,姚黄笑着配合。
赵璲扫眼太子妃作乱的右手,继续坐了会儿才站起来,站稳后,他提醒前面比他矮了快一头的太子妃:“看可以,别扑。”
熟悉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姚黄就知道太子已经站好了,多奇怪,刚刚她还笑太子脸皮薄呢,现在该她大大方方转过去看自己的夫君了,姚黄竟也紧张了起来,就好像,好像她还没嫁给太子,这只是两人的第一次相看。
姚黄下意识地看向右边的梳妆台。
太子从前面过来时就用玉簪束着发,方才在床上将她翻来转去的弄乱她一头长发,太子的发髻却始终一丝不苟,只穿一套白绸中衣也清俊如仙。
姚黄叫太子稍等,快步绕到梳妆台前,抓起梳子背对太子通起发来。
赵璲不知太子妃为何要在此时梳头,既然太子妃走开了,赵璲便走了四步停在太子妃身后,一手扶住旁边的椅背,一手搭上太子妃的肩膀。
姚黄低下头,一边继续通发一边小声道:“头发乱糟糟的,一点都不好看。”
这下赵璲明白了,但他还是将太子妃转了过来,看着她垂眸害羞的模样,看着她艳如牡丹的脸颊。
拿走她手里的梳子,赵璲托起太子妃的下巴,道:“怎样都好看。”
姚黄就在太子的手里慢慢扬起脸,也终于对上了太子俯视她的那双眼。
残了双腿的太子能唬人的只有他皇子的身份与最初弥漫全身的死气,当姚黄渐渐与他熟悉起来,特别是在太子愿意推着轮椅反过来伺候她的时候,姚黄便不怕他了,那么坐在轮椅上的太子在她眼里便是文弱好欺负的,至少在床下,姚黄都是夫妻当中看起来更厉害的那个。
可眼前的太子是站着的,他比她高了那么多,该姚黄仰视他了,当太子的威仪与一个八尺多高的男子自带的气势融到一起,姚黄便在太子这里感受到一种陌生的压迫感,而轮椅上的太子也很少会这样长时间地与她对视。
姚黄率先避开了太子的视线,微微往前挪动脚步,抱上他的腰。
赵璲握紧了梳妆椅的椅背。
姚黄闭着眼睛,满足道:“真好。”
虽然她还没习惯,可她喜欢能够站起来的太子,因为他本来就该是站着的,因为能站起来的太子会过得更好。
腊月二十三,京城这边的百姓都过小年,官员们也开始了今年的年假。
终于可以放下国事的永昌帝在宫里四处逛了一圈,逛着逛着就来到了东宫外。
姚黄赶紧推着太子出来接驾。
到了堂屋,姚黄让父子俩稍坐,她去后院推筠儿,冬日的筠儿穿着厚厚的棉衣,推车越发显得有用起来。
永昌帝把小皇孙从车里提出来抱在腿上,问对面的小两口:“休息这么久,你们有何打算吗?”
赵璲道:“儿臣想挑几个晴日出城跑马。”
永昌帝看向儿媳妇。
姚黄立即叫起冤枉来:“殿下要去跑马,父皇为何这样看我?儿媳是贪玩,但这次可是殿下一个人的意思,廖御医让他多练腿,殿下自己天天琢磨各种练腿的法子呢。”白日在前院、鹿园偷偷练,晚上拉着她一起练。
太子默默垂眸。
永昌帝:“……朕看你,意思是让你陪着太子出城。”
甭管儿子想去练腿还是想带太子妃出宫散心,肯定都想与太子妃同行。
姚黄小声道:“儿媳要照顾筠儿,还是父皇陪殿下去吧,父皇操劳了一年的国事,本来就该趁这段时间多舒展舒展筋骨,再说殿下每日都能看见儿媳,大概早就看腻了,哪比得上与父皇同游来得新鲜。”
春天跑马还行,腊月里这么冷的天,姚黄才不想去马背上吹冷风。
永昌帝:“你们才成亲三年多,太子若连你都看腻了,朕给他当了二十五年的父皇,他看朕岂不会更腻?”
姚黄:“账不是这么算的,我虽然才嫁给殿下三年多,可这三年多我与殿下朝夕相处,光跑马我就陪殿下跑过不下三十回了,一日三餐更是陪殿下吃了一千多天,父皇可记得您带殿下跑过多少次马,又陪殿下同席过多少次?”
永昌帝:“……”
姚黄笑道:“所以啊,相比儿媳,殿下更期待父皇多陪陪他呢。”
赵璲:“……”
父子俩互视一眼,老的立即看向了一旁,年轻的再度垂眸。
这时,坐在皇祖父怀里的筠儿突然仰起小脸,睁着一双清澈的凤眼望着皇祖父。
永昌帝看着懵懂无知的孙子,忽地记起来他几个皇子公主们的小时候。
那时他太忙了,没多少时间陪伴子女,现在他也忙,连乖巧可爱的小皇孙都是抽空逗逗,更没时间给已经成年的子女。
想到这里,永昌帝对太子道:“朕确实很久没跑过马了,你真不用你媳妇陪的话,明早朕带你与康王同去跑马?”
赵璲马上道:“儿臣愿随父皇出城。”
永昌帝点点头,逗会儿筠儿就走了。
送走永昌帝,太子一家回了后院的暖榻上,榻上放了好几样小玩意,筠儿爬来爬去自己玩得就很开心。
姚黄见太子一直瞧着她,回他两眼,猜测道:“怎么,殿下不想随父皇出城?”
赵璲摇头。
姚黄心中一动:“殿下更想我陪你出城?”
赵璲想了想,道:“天气暖了再带你去。”
猜错的太子妃尴尬了,瞪他:“既然两样都不是,殿下为何那样看我?”
赵璲垂眸。
姚黄看不得他这避而不谈的样子,跪着挪到他身边,还没来得及动手动脚,太子忽地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在她头顶道:“不会看腻。”
不管太子妃嫁了他多久,三年还是三十年,他都不会看腻。
姚黄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太子的意思。
心里软软的,姚黄反抱住这人道:“明天父皇陪你跑马,过两天殿下还想跑马的话,我陪你去吧。”
冷就冷点,谁让太子长得俊嘴还甜呢。
第176章
年前这些天,除了出城跑马,白日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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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有大半时间都是待在东宫的鹿园或花园。
姚黄没去看过太子练走的具体样子,但在内室的时候太子站起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姚黄就知道他这几日进步可谓神速。
腊月二十九,永昌帝又来了一次东宫,亲自推着太子去了鹿园,没让姚黄陪着,姚黄就不知道父子俩谈了些什么,等永昌帝走了她想从太子这里套话,太子不但不说,还露出了一副颇有些复杂的神情。
次日便是除夕。
今年的除夕宫宴永昌帝早早就点明了要大办,凡是正五品及以上京官皆可携妻赴宴,皇亲国戚、勋贵之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甚至连被罚在家里闭门思过三年的庆郡王夫妻都收到了永昌帝赐宴的口谕。
庆郡王高兴得都想哭了,非他太在乎父皇心里还有没有他,实在是被禁足的日子太难捱了,刚开始禁足的那两个月还觉得放松自在,时间一长他就跟坐牢一样,有时候站在后花园的墙根下庆郡王都会冒出翻墙出去偷玩一趟的荒唐念头。
郑元贞也很惊喜,这才禁足半年多舅舅就思念庆郡王了,到时候宫宴上让庆郡王好好表现,再加上越长越可爱的三郎,父子俩把舅舅哄得开怀了,或许舅舅会格外开恩一次,免了他们夫妻俩的禁足?
当郑元贞还惦记着太子妃、未来国母的尊贵时,她连自己曾经悔婚惠王的旧事都放不下,总觉得周围的人都会为此事暗暗嘲笑她,如今郑元贞的颜面早就丢尽了,王妃的尊贵也跌成了郡王妃,跌得太狠,再禁足了大半年,郑元贞反倒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了,就想着能够早些出去走走。
都盼着解禁的庆郡王夫妻精心准备了一番,夫妻俩穿得都素气,只把三郎打扮得喜庆可爱,于大年三十的下午提前官员们进了宫。
永昌帝在周皇后的中宫,贵妃、贤妃、柔妃都在,太子一家、康王一家也到了。
康王妃陈萤已经出月子了,小郡主月份太小就没抱到宫里来,但康王还有三个孩子,如今这三个坐在暖榻上将筠儿围成一圈,一人拿着个玩物要吸引弟弟爬向自己。
小孩子笑起来热热闹闹,长辈们在旁边瞧着也会心情好。
“皇上,庆郡王、郡王妃带着三皇孙求见。”
所有人都看向永昌帝。
永昌帝还瞧着榻上的孙辈们,脸上带着笑,不甚在意地道:“领进来吧。”
这样的不在意,既可以理解成皇上一点都没把庆郡王一家放在心上,也可以理解成他已经原谅庆郡王的过错了,那么儿子儿媳进宫过年再正常不过,不需要他特别对待。
柔妃紧张地攥着袖口。
终于,庆郡王一家三口久违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不孝儿臣叩见父皇,愿父皇龙体康安、千秋万岁。”
庆郡王带着郑元贞结结实实地跪了下去。
暖阁里一静,康王悄悄示意榻上的小世子带着弟弟妹妹下榻,等会儿要给三叔三婶请安。
三个大孩子穿鞋时,永昌帝抬头,视线先后扫过禁足大半年后捂白了也捂胖了一圈的庆郡王、容貌依旧清丽但眉眼间不复傲气的外甥女,很快就落在了被乳母抱在怀里的三郎身上。
永昌帝免了三人的礼,朝乳母招招手。
乳母快步将三郎送到永昌帝怀里。
三郎是早产的,做哥哥的,满月的时候还不如筠儿长得大,如今瞧着却差不多了,抱在怀里也有二十来斤。
只是三郎勉强能记事后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小家伙明显认生了,跟皇祖父也亲近不起来,扭着身子想要母妃抱。
庆郡王、郑元贞想靠儿子解禁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永昌帝摸摸三郎的头,让乳母将三郎抱去榻上跟筠儿玩。
柔妃:“……”她还想抱抱亲孙呢。
永昌帝简单问了庆郡王两句,他这边没事了,庆郡王夫妻再去给周皇后行礼,紧跟着再给贵为半君的太子、太子妃行礼。
赵璲仍是坐在轮椅上,在场的除了永昌帝、周皇后、太子妃以及康王,其他人还不知道他的腿在慢慢恢复这件事。
郑元贞的视线在太子的腿上扫过,事到如今,她已经不会再去想那些后悔也无用只会让自己心情越来越糟的事了,而是专想一些能让自己心里舒服的事,譬如她嫁的庆郡王虽然没能做成太子,但他依然有郡王的尊贵,还有一副强健的身躯,太子呢,即便将来当了皇帝,也是个坐在轮椅上的皇帝,终究有所不足。
该拜的都拜了,周皇后给庆郡王夫妻赐了座。
姚黄没太在意这二人,庆郡王以前常对轮椅上的二哥不敬,但今后他应该再也不敢了,那么姚黄只把庆郡王夫妻当一对儿没什么情分的皇亲就成,只需维持着明面上的和气。
她更好奇榻上的筠儿与三郎能不能玩到一处。
筠儿还是很热情的,多了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玩伴,小家伙抓了一个挂着金铃铛的金手环蹭蹭蹭地爬向三郎,可惜他爬得太快了,判断不清他意图的三郎更多的是害怕,扭头也爬了起来,很快就爬到了守在榻前的自家乳母怀里。
筠儿一直追到了榻前,一手撑榻,一手高高朝三郎举起金手环。
三郎趴在乳母的肩膀,拿屁股对着弟弟。
永昌帝笑了,走到榻前,朝筠儿伸手:“给皇祖父,皇祖父稀罕。”
筠儿就高高兴兴地将金手环放到皇祖父手里。
庆郡王、郑元贞:“……”
黄昏天暗后,宫宴开始了,永昌帝在乾元殿宴请男客,后妃在中宫宴请女眷。
君臣这边,有宴必定有酒,永昌帝心情好,连喝了几大碗,待宴席进行到一半,永昌帝龙脸泛红,明显有了几分醉意。
当永昌帝再次端起酒碗要与群臣共饮时,康王离席劝道:“父皇醉了,这碗还是浅饮吧,儿臣等饮尽便是。”
永昌帝摆手让他坐下,哼道:“朕的酒量朕自己清楚,这几碗酒算什么,等朕饮完这碗,还要亲自下场舞剑给你们助兴。”
群臣:“……”
醉成这样还舞剑,不小心伤了龙体怎么办,不小心伤了他们怎么办?
群臣纷纷劝说起来。
他们越劝永昌帝越不听,仰头喝光一碗,将酒碗重重地放在御案上,永昌帝绕到高台之前,甩甩袖子,扬声道:“取朕的佩剑来!”
汪公公立即双手托着永昌帝带鞘的宝剑奉上。
众目睽睽,永昌帝接过宝剑,一步一步走下高台,一边走还一边劝左右全都盯着他的众臣,笑道:“喝啊,都看着朕做……”
话音未落,只见永昌帝脚下一个趔趄!
武官这边反应最快,坐在最前面的镇国公李虔、特召回京述职的威远侯岑连山同时离席而起,如两只虎豹一般冲向台上,而就在他们冲到一半的时候,对面也有两道身影朝高台上冲了过去,跑在最前面的是康王,另一道跑了几步便缓缓屈膝跪在地上的……
上半身左右晃悠了半天愣是没摔倒的永昌帝站定了,难以置信地看向跪在殿上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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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扶上永昌帝的两位公侯见皇上站稳了,下意识地朝着永昌帝所看的方向看去。
他们这般,跑到半路的康王也朝后看去。
因为禁足大半年懒散惯了而反应变慢才撑着桌子要站起来的庆郡王更是瞪大了双眼,与他后面的两位丞相、六位尚书一样僵在了想要去扶永昌帝而刚刚起身或抬脚的姿势,全都目瞪口呆地盯着跌跪在地的太子殿下。
是他们的眼睛花了吗,太子居然站起来了,还跑了几步?
官职低坐在后面的臣子还不知道永昌帝等人在吃惊什么,譬如靠女儿封了个伯爵的姚震虎,以及刚刚官至正五品千户的姚麟,父子俩离得远,要扶永昌帝也轮不到他们,别人吃惊,父子俩对了个眼神,都觉得这皇家的宫宴规矩太多了,喝一会儿就得恭听圣上讲话,这会儿不知又出了何事……
父子俩的对视还没结束,就听永昌帝大喊一声“璲儿”,随即仿佛太子染了什么急症一般丢下宝剑朝太子所在的方向冲去。
璲儿,赵璲,太子?
这下子,姚震虎、姚麟争先恐后地弹地而起,风风火火地奔到最前头,恰好看到永昌帝双手扶着太子的肩膀,太子正缓缓站直双腿的一幕。
姚震虎、姚麟:“……”
永昌帝还在继续震惊:“璲儿,你,你怎么突然能站起来了?”
太子垂着眼,大概是太激动了,声音比平时低了很多,但此时大殿上够静啊,所以众臣还是听清了太子的话:“儿臣,儿臣也不知,方才见父皇遇险,儿臣情急之下就……”
永昌帝猛地将矜持的太子抱到怀里,仰头大笑:“善哉,吾儿一片孝心感天动地,天帝赐福,助吾儿冲破残腿的禁锢站起来了!”
太子早已闭上了眼睛。
只知道二弟腿能动了却不知二弟前段时间就能走几步的康王对父皇的话深信不疑,眼泪夺眶而出。
文武百官见了,全都跪在地上,由左右二相带着高赞太子的孝心,赞完了也纷纷抬袖拭泪。
愣在中间特别显眼的姚震虎、姚麟:“……”
永昌帝没理这父子俩,等群臣呼应完了,永昌帝有些担心地道:“璲儿再试试,看看能不能再走几步?”
垂着眼的太子便缓缓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回轮椅前,坐了下去。
这回,跪成一片的文武百官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大齐朝的太子是真的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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