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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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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月说:“算了算了,看得到又怎么样?”

凤栖很执拗:“我想看看他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溶月想笑她未免太多情,到底不敢,只抿着嘴一眼一眼地瞧她,憋急了才说:“以后有的看一辈子呢。”

凤栖斜瞪了她一眼,又见那个懂点汉语的士兵咧着嘴也在傻笑,虽有些气恼,但也没有真恼起来,只是拧了溶月一下说:“再胡说,我拧烂你的嘴!”

她看了看高高的望楼,给自己鼓了鼓气,提起裙摆掖在腰间,然后很小心地往上攀爬。

开始还没什么,越到上面越叫人心惊胆战。凤栖一点都不敢往下看,只能咬着牙一步步往上攀爬。几个士兵也紧紧跟随着保护她,她不断给自己打气,也因着无路可退的勇气,竟然真的爬到了望楼顶上。

望楼顶也就是间加了茅草的小阁,不过到底有高度在,四野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凤栖早已听见幽州城外的动静,此刻在望楼顶上,即便是这样极黑的夜,也隐隐能看见城墙上乱糟糟的炬火,自上而下流星般的火箭,听见呐喊声、尖叫声、擂鼓声……最响的莫过于擂木撞门的动静。

动静越来越大,大约偷袭得手,城门攻破了。

天边露出了一点淡淡的鱼肚白。

渐渐可以看到城门口血流漂杵的模样,而城门洞开,黑黝黝的。

黑漆漆的人影已然占领了幽州城头,剑戟林立温凌赢了。

第 34 章

混乱的声音终于渐渐停息。洞开的城门处飞奔出几骑, 舞着表示胜利的黑底海东青旗,向城外行营而来。

看打扮应该是靺鞨的将领,进了辕门之后开始指挥拔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撤走, 而是留下了在城外的粮仓和围城的部分兵卒, 网城还额外加固了。

溶月在望楼下喊:“娘子,刚刚那位兵爷说,让咱们也一道进城。您快下来吧!”

凤栖被秋风吹得瑟瑟发抖, 其实早就想下来了, 可是两面没有扶手的直梯,下比上更难百倍!叫她看得心惊胆战。

她试了试, 下了三五步一低头就觉得头晕眼花, 那直梯仿佛陡崖,一眼望到地面,仿佛下一步就会摔下去似的。

溶月也看出了她的害怕,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得团团转,嘴里还抱怨着:“先就叫您不要上去,不要上去,可非不听!现在好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怎么办呢?”

可望楼上的哨兵却是前仰后合地哈哈大笑:“走就是了!有什么好怕的?会走路不会?”还健步如飞地表演了一下,果然看他上上下下,真如猿猴一般轻巧灵快。

凤栖看这梯子这么窄,根本不可能有人帮她, 除了自己忍着害怕一步步下来,别无他法。

虽然手已经被冻僵了,泪水像挂霜一样凝在脸颊上, 她还是只能自己咬牙,瞥一眼深渊般的身下, 一步一步小心地踩着梯级,乌龟爬似的向下挪动脚步。十丈多高,她也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两条腿最后都麻木了,只会机械地往下挪动,穿着软底绣花鞋的一双脚被粗制滥造的木梯梯级磨得生疼,下一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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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火辣辣的。

好在一只脚终于踩到了平实的地面。

凤栖舒了一口气,再往上看看,十丈高塔仿佛也没有那么高了,她头也没回,伸手对一直守候在下面的溶月说:“我冻死了,斗篷呢?带出来了吗?”

一件厚厚的斗篷披到她身上。

凤栖一直是极其敏感的人,斗篷的质地、重量、气味都不是她的那些的。

她浑身一滞,随后从斗篷柔软的皮质、蓬松的紫貂毛领和淡淡的马膻味上意识到斗篷的主人是谁了。

斗篷的主人在她背后,声音低低的,是带笑的:“不错,你配做我的女人!”

夸赞而不是嘲弄,很明显。

凤栖只敢抬头从木梯的间隙里看了看辕门的方向。

冀王温凌的乌骓黑马停在辕门口,马背上迎风坐着翠灵,翠灵果然穿着上碧下黄的衫裙,披着白狐肷的斗篷她也是极标致的美人,脸颊上一滴鲜血凝着,宛如点画的朱砂面靥,随着她捉摸不透的笑意而忽闪忽闪的。

温凌的笑声音继续从她背后传来:“现在不冷了吧?十丈的高塔,风吹起来是真冷呢。”

何止不冷!她浑身都在发烧似的,垂了头说:“现在不冷了。”

“怎么还在抖呢?”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笑话她,“后怕?”

凤栖垮着脸,半晌说:“这样高的塔,第一次爬上去,怕也不丢人。”

他突然又转性儿一般安慰她:“可不是,怕也不丢人。很多士兵第一次上望楼,腿都是打哆嗦呢,得鞭子抽着上去,胆子才能慢慢练出来。你第一次这样,虽然狼狈极了,倒也不容易了。”

真是狼狈极了!

凤栖想着自己一步三颤地往下爬的丑样子被他看在眼里,心里真是郁闷。

她一转身,比这更郁闷的是温凌直喇喇看过来的目光。

她宁可他不用这样欣赏又心疼的目光看她!

凤栖扯下肩头的斗篷,面无表情地说:“上上下下爬了一通,浑身都出汗呢。也就刚刚觉得冷,这会儿突然觉得嫌热了。”

把斗篷三两下叠成方块样,递给了温凌。

温凌一挑眉,没接,又低声问:“还生我气呢?腿还疼?”

翠灵“噗嗤”一声笑。

温凌注目过去,又低头看着面前这个又娇又冷的小美人,笑道:“你问问翠灵她们,挨过我多少打?敢恼不敢恼我?求还求不来呢!就如你们中原人说的:‘打是亲骂是爱’嘛!”

凤栖顿时恼了:“哪个跟你‘打是亲骂是爱’!”

“咚”地一下,把方块包似的斗篷丢在温凌怀里,扭身对溶月说:“走!”

后面,一群男人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

“很快就能进城了。”温凌在她背后说,“在外面这段时候,不习惯的多吧?”

“还好。”凤栖扭头回答。

温凌笑道:“别打肿脸充胖子了!就你这娇滴滴的,暗地里哭了多少回鼻子了?进了城,日子能舒坦些。”

凤栖撇了撇嘴,而看到不远处马背上那位翠灵表情可琢磨之处甚多,于是正色道:“进城是大王的要事,与妾无关。现在幽州外城门洞大开,想必接下来还有宫城那一关?”

郭承恩和章洛当时输就输在攻下幽州外城之后自以为是,大肆在城里劫掠,激起幽州军民的反抗,宫城也借此机会严防死守,硬是撑到了援军前来,反而把郭承恩和章洛打得丢盔弃甲。

章洛回京后只小小处分,郭承恩则更划算,拿着满腰包从幽州城劫掠来的财物,继续招摇撞骗。

前车之鉴犹在,温凌也是聪明有雄心的人,当然心里明白因果,更不会为了一点小财而自毁前程。

不仅明白,而且温凌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和打算。

他面有得色,而且不自觉地回头望了翠灵一眼,笑容漾起在嘴角。

凤栖心道:翠灵绝不是简简单单一个涿州官伎,只怕内里丘壑不浅。

靺鞨的大军开进幽州城时,纪律严明,不抢不掠,仍是一副要继续打硬仗的模样,很快占领了城池四门和四座角楼、十二望楼,接着,沿着城中一条永济渠,把控了水源,这才徐徐环围住宫城作为北卢的南都,现在被篡权登基的大皇子居住着,而情势迫人,想来这位皇子在再次被大军包围之后,日子也甚是难过了。

这已经是温凌占领幽州五天之后的事了。

温凌这天晚上才抛开之前雄鹰一样警觉的模样,打开幽州皇城边的两座大仓,搬出供上的细粮、存放的腊肉、大量的美酒,又宰杀牛羊,从集市买了新鲜菜蔬和鱼虾,在环围皇城的军营中开始了庆功大宴。

虽然是在城市里,一群靺鞨人还是像在草场上一样,搭建帐篷,拉开网城,燃起篝火,由萨满女巫先行祭天祭神之礼,鼓声震天,而后是所有人分享祭神撤下来的胙肉,载歌载舞、吃喝玩乐闹到半夜。

期间,温凌几次来到凤栖所在的营帐里,一次比一次喝得酩酊,笑嘻嘻招招手说:“出来跳舞啊!”

凤栖自己开了一小桌饭菜,自斟自酌反而痛快,而且也无法理解靺鞨的风俗,摇摇头说:“我到这儿来,抛头露面已经够多了,还要出去跳舞?你把我的当舞伎么?”

温凌哈哈哈一阵,又说:“跳舞是快活的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还分谁能跳谁不能跳?你要怕自己的舞跳得不好,就出来给我们弹琵琶吧!”

“那也不是正经家的女孩子做的事。”她依然断然拒绝。心里觉得听这音乐、这舞蹈就该和跳大神似的,简直丑死了!

温凌摇摇头:“你真是矫情!你看翠灵跳舞跳得多好!胡旋、帔舞都会跳!”

凤栖带着些鄙夷:“她当然会跳!我又不是这个出身。”

温凌喝多了,大着舌头说:“你以为她是什么出身?北卢萧氏!一直是出后妃的大族!”

凤栖心里“咯噔”一响,表情还是漠然:“反正我不会。我们那里正经门户的小娘子,要强她抛头露面地献技艺,只怕能逼死人呢。”

温凌扫兴,不过也没强逼她,只丢下一句:“真没意思!”就离开了。

凤栖也没什么吃喝的心情,过了一会儿悄悄揭开帐篷的门帘往外看,溶月一边骂翠灵“北卢和靺鞨的夷人真不要脸”,一边也好奇地往外观望。

围着篝火的有一大群人,除了带着面具和银铃的萨满之外,男女混杂,好多面生的女子应该是幽州城里教坊司女子敲着羯鼓,弹着琵琶,摇着银铃,一群人都跟着鼓点起舞。

最中间的男人个子最高,身材最结实,大寒的深秋,竟然脱去了帽子和上衣,戴一个花里胡哨的面具,宽腰带扎在腰间,长裤短靴,身系着不知多少个银铃,随着他刚劲的舞姿而响出整齐的节奏。而一旁那个矫健婀娜的身姿则是翠灵,笑声“咯咯”如银铃似的,上衣紧绷着胸脯,宽宽的褶袴,亚腰葫芦似的衬托出曼妙的腰线,胸衣上和胳膊上系着好长的丝带,舞得上下回旋,左右交叉,回风流动,扑朔迷离。

羯鼓声越来越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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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舞步也越来越密。这最接近于神的音乐,乍一听觉得单调枯燥,但伴着舞蹈,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最后听翠灵又笑又喘气地说:“我不行了!跳不动了!”

温凌粗豪地把她拦腰抱住,就地一旋,翠灵抱着他的肩背尖叫穿云,又笑得放肆,而那宽宽的褶袴、长长的飘带,随着她飞起似的双腿一起飘起来,惹得一起跳舞奏乐的男男女女一阵欢叫。

“不能累!”那男人说,“还没伺候好我呢!”

翠灵也不害臊,捶着他的肩说:“真不行了。大王又不是没有其他美人……”

凤栖几乎瞬间感觉温凌的目光向她的帐营看过来,赶紧把门帘放下,心还在“怦怦”跳,不知道他有没有瞧见她偷窥的模样。

旋即,她听见温凌橐橐的脚步声他扛着脸色酡红的翠灵直奔凤栖的帐篷而来。到了门口一脚踹开们,一把撕开门帘,笑得猖狂:“这里的火盆生得真暖和!”

第 35 章

凤栖一下跳起来, 说:“我怕冷。大王应该嫌热吧?”

“不嫌。”温凌简短地说,“这里好。”

他还真是不见外,直接把翠灵扔在凤栖的地榻上。

“真是我的美人儿。”他醉醺醺地亲吻着翠灵, 斜眼瞥着瞠目结舌的凤栖和溶月, 笑道,“可惜”

“你教王妃教得不好。”温凌带着醉意,卡着翠灵的腿, 越贴越近, 几乎与她的胸脯毫无缝隙。

翠灵腰肢很柔韧,双腿就势环着他的腰, 仰着脖子说:“奴可尽心尽力了, 大王这话奴可不敢领。”

“刺啦”一声,男人伸手扯裂她的褶袴,一片白花花的顿时叫凤栖和溶月都懵了。温凌邪邪地看了一眼凤栖,对翠灵说:“那厢推三阻四的,毫不知晓此事的好处妙处,岂不是你这师父的不是?”

“那大王这是想做什么?”翠灵大概也喝多了,媚眼如丝, 毫不顾忌旁边两个呆呆的人傻怔的目光。

温凌掐了她的肉一把,笑道:“既然原来教得不好,那么现在给她做个榜样,现场教个实例。你别不好意思, 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喊大声点、销.魂点。”

翠灵笑道:“我的佛祖,这可怎么行, 羞人答答的!”

温凌喘着气:“别喊佛祖,我不信佛……白山黑水神在上, 也不妨碍我睡女人。”

凤栖慌忙说:“我先走了……”

温凌扭头道:“不许走,神明让你多学着呢。叫你旁边那个谁打热水去,你在一边伺候。”

“我……不会伺候……”

“学着!”他已然不再看她,只是凝视着身下那个美人儿,情动之后,动作顿时毫无顾忌。

凤栖哪好意思直接观望!可那种声音陌生,又不绝于耳,无法摒除于耳膜之外,只能听着。

翠灵是学过唱曲儿的,音色非常好听,带着颤音儿,时不时像喘不上气似的,最后带着娇嫩的尾音,果然是“销.魂”。

凤栖脸热透了,捏着自己的手指在一旁浑身不自在。但她是容易好奇的人,虽说羞恼,但也未免想偷偷“就瞄一眼”,熬了一会儿,越发觉得分不清翠灵是在哭还是在笑,她就真个悄然抬起眼皮“瞄一眼”。

不敢往下半截看,也不敢看他们的脸,只敢看两个人的胳膊:一个撑着她的地铺,手边盘绕着翠灵乌黑的长发和凌乱的披帛;另一双手掐着男人的胳膊,手用着力,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断了;而被掐到肉里的胳膊,却格外肌肉贲张,亮晶晶的汗水在营帐里黯淡的烛光下熠熠如星芒。

凤栖自己心里偷偷“妈呀”了一声,暗道打架也不过如此吧?

再大着胆子往两人脸上瞥了一下可真是市井话本中写的“鸳鸯交颈”的模样。翠灵闭着眼,皱着眉,嘴唇朱红,被咬在贝齿下,从脸到脖子都是红晕。而男人显得狰狞,用力用到极处,好像要把人吃了似的。

突然,他瞥视过来,凤栖赶紧垂下眼皮,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温凌说:“水打来没?”

凤栖回头往门口张望,喊了声“溶月”。溶月战战兢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奴婢在。”

凤栖知道她也害羞为难,但温凌那似笑不笑的脸色太吓人,她只能硬着头皮说:“热水端进来吧。”

溶月战战兢兢端着一大盆热水,头都不敢抬,把水送了过来。她紧张得眼眶里都是薄泪,生怕温凌要她来伺候别人的床帏那真是奇耻大辱了。

好在温凌只是说:“这也要学着。”

翻身下来,大喇喇袒露着身体,斜躺在凤栖的榻上。

而翠灵衣衫不整,驯顺地膝行到水盆边,拧了一把热手巾,然后把温凌身上的汗水擦净。

男人舒服地叉开手躺下,翠灵跪地给他盖好被子。

凤栖犹豫了一会儿,问:“大王……不睡自己的帐营里?”

温凌慵慵说:“懒得动了。”又说:“翠灵一道进被窝来,进进出出的,别着凉了。”

凤栖见翠灵就这样占了她的床铺,心里窝火,而亦感受到愤怒的溶月也伸手过来捏住了她的手。

温凌拍拍地铺的另一边:“这么大的地方,你一起来吧。”

凤栖摇摇头:“不了,我不习惯。我和溶月挤一挤。”

拉着溶月的手,在营帐另一侧的床上和衣躺下来。

温凌那厢在轻笑,倒也不强求。

只是他酒劲上来后兴致勃勃,半夜里,又听见他折腾了翠灵几回。

翠灵也真是好脾气,到最后都困得迷迷糊糊了,还是一点怨气都没有。

早晨起来,除了温凌依然神采奕奕,其他三个没睡好觉的都是萎靡不振。

温凌在翠灵的伺候下穿好衣物,对她们说:“今日要断皇城的水源,估计里头这么多人是撑不过三天的,但也要防着里面狗急跳墙,缒墙而出,扰乱我的行营。你们补觉归补觉,多警醒着些,我可不一定随时顾得上你们。”

翠灵温柔地说:“奴跟着大王去伺候吧。”

温凌眼神一下子瞥向她,笑意寒冽,不过说话还算客气:“不用!这是要紧的时候,你在这等着,我有需要的话会着人来叫你。”

翠灵没有坚持,垂首笑道:“好的,大王有用到奴的地方,奴万死不辞。”

等温凌离开了,翠灵一个人跪坐着发了会儿呆。

凤栖说:“溶月打热水去了,姊姊就一起在我这里梳洗一下?”

翠灵突然惊醒过来似的,抱歉地说:“昨晚上失态,叫你见笑了!我这就帮你把床铺整理好,被子会抱出去晒一晒的。”边说边动手帮凤栖整理起床铺来。

凤栖笑道:“我一起来吧,咱们都是苦菜花似的,谈得上谁笑话谁?姊姊不容易,我知道。”

翠灵苦笑了一下,而后说:“你和我不同,你命好。”

凤栖跪坐在床垫上,把被子抖开,被窝里那种暧昧的甜腥气味弥散开来,伴着汗味和脂粉香,她又是个对气味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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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的人,顿时觉得从鼻腔到肺,被侵入般恶心难受,屏住气强行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没有露出厌恶之色。

她等那阵气味散了点,才说:“乱世之中,没有人命好。姊姊也是北卢高门大户的娘子,命如飘萍;而今,我也是。”

翠灵容色怔怔,而后羞赧而苦涩地笑道:“这你也发现了?”

凤栖道:“惭愧,是大王说的。”

翠灵面色很难堪,最终说:“什么高门大户出身?!在他的心里,也只把我当一个娼.妓罢了。于他有用,可以当猫儿狗儿一样撸两把,喂点食;看着讨厌了,一脚踢开老远都正常得很。而王妃毕竟是正头妻子,名分上不同的。”

“现在叫不得‘王妃’,”凤栖正色纠正她,“对于他,‘是不为也,非不能也’,不急着正式迎娶。那心机谋算姊姊也是见多识广的聪明人,你不明白?”

翠灵知道凤栖只是跟着温凌,却一直没有婚礼,好像还是个“雏儿”。

她是聪明人,顿时沉默了,而后苦涩地笑着,倒也说了句真心话:“不错。但我看得出大王他很喜欢你,也看重你背后的身份。若是你真得到了他的心,在这乱世里还有一份依靠的希望。而不像他对我呀,骨子里是嫌弃的。”

凤栖心道:依靠这样一个男人?把自己的命运寄托给这样一个人?多好笑的笑话!

她看翠灵的眼睛里很茫然,似乎有一份憧憬,但更多的仍然是仇怨和空洞。她想:话不宜多,尤其对翠灵这样城府深沉、背景复杂的人。

恰好,溶月吃力地端了一大盆热水来了,凤栖说:“早晨的热水可真不容易。先洗漱吧,弄得清爽些,人的心情也会变好。”

溶月进门皱着鼻子到处闻,一脸厌弃地说:“这里真恶心!是什么味儿?狐狸的骚气吗?难道谁用了狐肷的衣裳?”

凤栖无声地叹息:说句话夹枪带棒的这丫头还真会得罪人!

溶月“咚”的一声将洗脸盆放在地上,转身大大地打开了营帐的门,透着外头新鲜的空气,嘴里还不停地嘟嘟囔囔。

转脸忽然看见翠灵也拿手巾像是要洗脸的样子,她气嘟嘟大声喝道:“你放下!懂不懂规矩呀?这是我们公主先用的!你和我一道,洗剩下的水。”

翠灵面色尴尬,凤栖提气喝道:“溶月!我看你该掌嘴了!出去!”

溶月一片忠心落得挨了顿骂,顿时委屈得捂着脸,哭泣着奔了出去。

“算了算了,”翠灵说,“在大家心里,婢妾一样,都是下人。她这么想,一点都不奇怪。比这大的委屈我都受过,没事的。”

翠灵看了看帐营外头,宫城的高墙赫然在目。她又生怅然之色,对凤栖说:“我去追她回来吧,您在此处只有这一个贴身的丫鬟,还是要对她和气一些,毕竟也是个彼此的依靠了。”

找了这么个合理的借口,起身到了外面。

凤栖想了想,简单洗了把脸,也捧了一床丝棉被到外头晒被子。

外头看起来是一片平静,只是尘土滔天。

细细一看,贯穿城中的那条永定渠边全是人:靺鞨的士兵提着刀和鞭子,监督着幽州被俘的军民,用一袋袋泥沙把永定渠堙填了起来。

蓝天高爽,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不会下雨。宫城中总有数千人,一旦断水,结果会比断粮还可怕。

她看见了翠灵。

翠灵并没有去追回溶月的意思,她斜倚着河边的石栏,满含笑意地远远望着宫城的高墙。

第 36 章

永定渠断流一天, 宫城里就慌了。宫内派出了人过来和谈,态度看得出极其谦卑。

但温凌更是极其傲慢,挥挥手说:“不急, 我不急。想和我谈, 你们就什么要求都不要提,只求我给你们留条性命就行了。什么八条十条的和议建议……呵呵,我觉得是贵上还不够口渴。”

把称帝的北卢大皇子煎熬了整整五天, 其间还打退了几波准备乘黑偷袭的北卢禁军, 在河道边临时修筑的砂石水坝上挂了一串滴血的人头,一群靺鞨士兵对着宫城大声戏谑道:“喝吧, 人血管够!不妨再派些下来, 我替你们宰杀放血!”

第五天,来了几个唇焦舌敝的老臣,冠冕污浊,但是戴得整齐,一步步到温凌的大帐前。

温凌早就打开了帐门,岔开双腿,大大咧咧坐在正中的虎皮高脚椅上, 两边他的亲兵用长槊和大刀搭成寒光闪烁的一道“长廊”,每一个刃口都朝下,给从其下走过的几个人极大的心理压力。

北卢的大臣到温凌面前,深深一揖, 而温凌冷冷一笑,翻了个白眼,看都不看他们。

他身边的亲兵大喝道:“跪下!”

几个人面面相觑, 然而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终于,在为首那个花白胡子的带领下,个个都颤巍巍地跪下了。

“败军之人,不敢言尊严。”花白胡子稽首道,“臣,是北卢君王的北院夷离堇,企望大王给鄙国君主留点尊严。”

而后,他那花白胡子颤抖着,极不情愿、好不容易才说:“鄙主愿意投降大王。”

温凌露出一丝笑意,旋即又收了:“如今,你们也只有投降一条活路可以走。我说过,投降可以不死,但所谓‘尊严’云云……”他玩弄着大拇指上用来拉弓弦的扳指,半晌才吊足了对面的胃口:“看我高兴吧。”

献俘仪式搞得不算复杂,但算得上很屈辱。

靺鞨士兵大鸣角号,在御道两侧拉了警戒,但许全城百姓观瞻。于是幽州百姓看着这位登基不久的君王,穿一身素衣长跪于皇宫正门的外头,颈上缠着白绫,背后背着荆条,背后是一具表示投降后准备受死的“榇材”亦即空棺材,所有官员和禁军全部齐刷刷卸甲,披甲在身后堆得高高的。

见温凌的乌骓马缓缓踏步过去,那一国之君俯伏泥首,说了一番“恭迎大王,俯首称臣”的降词,大概确实是悲从中来,最后已经哽咽了,只连连顿首说“无颜见列祖列宗,有死而已”。

御道两边的幽州百姓也是鸦雀无声,有几个还悄悄红了眼圈,只是不敢哭而已。

温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拜于马下的君王,嘴角一丝笑意实在压抑不住。他打量了俘虏们好一会儿,终于说:“不错,子夺父位,屠戮兄弟,确实无颜见列祖列宗;而抢来的江山又保不住,真是死都没脸下地狱了。”

下首那位肩膀颤抖,大概又愧又怒,却又不敢有丝毫反抗。

温凌左右看看道:“下一步是不是要‘爇榇’?”得到答案之后漫不经心地说:“我也不懂这些劳什子玩意儿,不过既然满世界都吃汉人这一套,咱们也就按这套礼法来吧。”

他努了努嘴,自然有信得过的亲兵们分头行动,有的控制住了卸甲的官军,有的飞奔检查并占领了皇城的大门和四角,高墙雉堞上顿时插满了靺鞨的黑底海东青旗。这时,才有另一些人抱来薪柴,把那口空棺材烧了。

这时,温凌才低头笑着对匍匐投降的北卢皇帝说:“请起吧,这套流程,我虽然不耐烦,但总得走一遭。想必你没有登基之前,给自己父亲跪也是常有的,不至于就跪折了膝盖头。你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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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臣民有为你流泪的,也有暗自高兴的毕竟乱臣贼子嘛,不见得人人都待见,对不对?”

说话毒辣,好在没有在身体上有羞辱的举动;不仅如此,还吩咐士兵到皇城里不许劫掠,更不许惊扰到宫眷,只要了内帑的库门钥匙,分了内帑的金银给立功的将士。

凤栖进入幽州的宫城,是一切都清理好了之后的事。

幽州的宫城和汴梁的宫城大不一样,一个粗豪而敦实,一个细致而华丽,但一样让她觉得梁柱之间、角落缝隙是挥之不去的阴暗血腥的气味。

皇宫大殿里正在庆功,百官朝拜的广场上堆放着柴火,大概又是晚上点篝火用的,祭天祭神的萨满已经穿好衣装,擦拭着萨满鼓。

温凌在侧殿里搂着翠灵,喝着美酒,见凤栖过来,兴致勃勃说:“这里的食物精致得多,一扫路上的烟火气。御厨们都是烧过亲自尝了,半个时辰没事我才肯吃的。可怜见儿的,你这娇滴滴的小娘们儿天天啃干饼路菜,大概早委屈坏了吧?过来尝尝吧。”

翠灵闪眼看着凤栖,只见她那拉得老长的脸,大概又要说些什么扫兴的话了,急忙抢先笑道:“大王想不想听琵琶曲?”对凤栖使了个善意的眼色。

温凌果然被翠灵的娇俏吸引了注意力,没顾得上凤栖就要开怼的神情,而是笑问道:“好啊!这阵子累坏了,是要听曲儿放松放松。”

翠灵从他怀里扭出来,抱过琵琶,笑道:“燕国公主殿下多多指教。”

又对温凌带些恃宠而骄的模样笑:“大王,高兴的日子,即便奴弹错了音,今日也不打人哦!”

温凌笑道:“好好,念你有功,弹错了也记着打,今日暂且不罚。”

翠灵对他一声娇嗔,也不坐,斜抱琵琶就弹奏起来。

温凌听了一会儿笑道:“你果然‘灵’,知道这首曲子简单不会出错。不过要是鼓曲更好。”

翠灵笑道:“奴不会鼓!不过知道今日大王一定最爱听这首,说不定还亲自敲一敲,唱一唱呢!”

曲子短小,温凌听她弹了两遍,越弹越俏皮,他真的兴高采烈地用牙筷敲着玉碗,跟着节奏高声唱起来:

“臻蓬蓬,臻蓬蓬,

外头花花里头空。

但看明年正二月,

满城不见主人翁。”

连唱两遍,把玉碗里的酒一仰而尽,然后把碗一砸,哈哈大笑:“应景,应景!果然痛快!痛快!”

凤栖刚进来时一肚子不合时宜终于又被好奇心给压服下去,她看看温凌,又看看面前食案上香喷喷的菜肴,终于矜持地尝了尝,发现味道不错,就慢慢吃起来。

吃了一会儿,温凌第三遍《臻蓬蓬》也唱完了,她才问:“这什么歌呀?为什么说今日应景?”

温凌兴致勃勃:“你听过腰鼓曲么?”

凤栖摇摇头:“羯鼓偶尔听过,腰鼓没有。”

温凌说:“腰鼓比羯鼓温柔。曲子开始和结束,都要用手掌敲击鼓心位置。”他边说边比划:“你想象手敲鼓心,是不是声音是‘蓬蓬蓬’的响?”

凤栖想了想,点了点头。

温凌说:“你再想想世间的鼓,是不是都外头花花绿绿,里面却是个空心?”

凤栖又点点头,再追问:“那么‘主人翁’是什么?”

温凌却只喝酒,不回答了,踌躇满志,手掌欢快地在桌面上敲击出轻快的节奏。

翠灵笑融融对着宫城的大殿努努嘴说:“自然是这北卢的‘主人翁’!一个皇帝出逃,一个皇帝当了俘虏,不是‘满城不见’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

凤栖心想:靺鞨和北卢之间的恩怨还真是不浅。

这时,翠灵又笑着问温凌:“这次俘虏了的‘主人翁’,打算怎么处置?”

温凌喝着酒,漫不经心问:“你说怎么处置?”

翠灵却故退一步似的说:“我说了能算?”

温凌的酒停了,目光下垂,但翠灵坐在他身侧,被他搂着腰,不像对面的凤栖那样能一眼看到他垂下的眸子里凌厉的光芒。

他说:“虽然说了不算,但可以提。”

翠灵故意问:“这算是奖励我的?”

温凌漫漶地点头:“嗯,谢谢你提供了宫城守卫的情况,也谢谢你曾经的家奴这次为我们做内应。”

翠灵这才不吊人胃口,侧身在温凌身边跪下:“大王,大皇子他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我孤苦伶仃!我要他拿命来抵偿!”

温凌斜眸看着她,缓缓说:“可是,人都说‘杀降不祥’。”

翠灵说:“话都在人口里!即便是投降后屠城,也不是没有过先例,您看有几个是‘不祥’的?只看统兵的人需要不需要杀罢了。如果大王心里有顾忌,奴也可以替着去干脏手的事!”

“你还敢杀人?”温凌不由笑了。

翠灵说:“我敢!”

温凌对外头亲兵说:“去,拉个这里的妃子来,给她杀着玩。”

翠灵的脸色有点僵,可看温凌揶揄的眼神,也还是硬挺着没有退缩。

稍倾,便见温凌的亲卫推搡着一个女子进来。看不清脸,只见披散着头发,斜堕的发髻上嵌珠金冠还挂着,衣裳撕得破烂,但是绫罗织绣的,环佩叮当,只是平添狼狈。

她已经吓坏了,进门就是抽抽噎噎地哭,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什么。叫她跪她就跪,匍匐在地,无比听话,楚楚可怜。

亲卫们哂笑着,喊了声“大王”,温凌对其中一个说:“给萧娘子一把刀。”

翠灵起身上前接过刀,犹豫着慢慢走向那个蓬头垢面的北卢妃嫔。

那厢也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双手被反缚着,无法磕头,只能嘴里求饶,只听一会儿是凤栖听不明白的北卢语,一会儿又是汉语,都说得竹筒倒豆一般。

翠灵举了两回刀,又一次次颤抖着无法刺下去。

而那妃子抬头哀求,话却只说了半截就愣住了。

跪着的这位好半天才终于用清楚的汉语说:“萧翠灵?你……还没死?”

翠灵突然因恨而生勇,笑着说:“是啊,你们盼着我早点死,不是吗?”

“不不……不……”那妃子拼命地向后缩着自己的身子,“陛下和二大王争位,我们也劝不住。萧家确实惨,可是……覆巢之下无完卵,作孽的……又不是我们这些没脚蟹。”

翠灵笑道:“不错,覆巢之下无完卵,岂止是我,你们不也一样?你这个所谓的‘陛下’背叛他的父亲,害得二皇子死了,我恨不能跟着也死了算了;我家人也几乎死绝了,就剩我们几个女儿家也全部充入教坊司做娼.妓,还不如死了!”

她一边笑,一边泪水滚珠似的落下来,笑得渐渐疯癫:“真的,其实我不想杀你,毕竟咱们的丈夫在翻脸之前,咱们的公爹在出逃之前,咱们作为皇子的家眷还一道在大宴上吃过饭、聊过天,谁想得到命运无常,不是天翻,就是地覆!我也是几死还生的人,如今可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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