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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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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铮说:“何娉娉傲慢却又娇媚无比,来的时候说她宁愿待在磁州的教坊司里,环境熟悉。卑职寻思那也未免太不要脸面了,万一遇到个急色的男人可怎么办?所以没肯,单独赁了一套屋子,聘了一个粗使女使服侍,也不许她出门。离晋王公馆很近,步行都不需半刻钟,牛车更快。”

“那大王还锁着我么?”

曹铮苦笑了一下:“卑职能锁得住谁?现在已经吩咐磁州戒严,一概不许进出了。”

也就是小范围不锁了,大范围锁着,以防晋王等人潜逃。

“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温凌其人。”曹铮问,“请公主指点,在这种状况下守并州,要特别防着他什么?”

凤栖说:“温凌作战经验丰富,动心忍性,是个厉害的对手。现在不知道关通把并州糟蹋成什么样了,如果并州还有存粮,闭城死守,温凌带着的一帮疲兵肯定很费力气靺鞨人打野战多,尚不熟悉借助城池养兵的策略,所以在忻州大概率是竭泽而渔,忻州很难作为他们的长久补养。”

曹铮点点头:“不错。他们从忻州送了整整一百箱人耳朵威吓并州,粗略算来,少说也是十万人!”

他气得手开始发抖,深吸一口气平静了自己的心情:“关通是吓跑了,但这吓不倒我!我要叫并州军民知道,一旦并州守不住,就是一样的下场,所以,必须死守并州!战死到最后一个男儿,也不能弃城!”

凤栖倒生出了几分敬佩,对曹铮叉手一拜:“曹将军不愧是世代忠勇家传!”

曹铮避开她的礼,苦笑道:“公主一路艰辛,下官岂不能想见?下官岂能不如个女儿家的勇气?”

凤栖又说:“我还晓得一点:温凌和弟弟幹不思,都是靺鞨国主信赖而领军在外的儿子。但温凌和幹不思的关系却并不太好,猜忌很多。幹不思勇莽,却有母族在背后支撑,温凌没有,所以性子也是更警惕狐疑的。现在温凌啃并州这块硬骨头,士卒死伤多,也极其辛苦;幹不思却靠着温凌拼命打下来的幽燕几城,占着哥哥的现成便宜,打一马平川的河北之地。”

她忖度了一下才又说:“说温凌心里不气不妒忌,我觉得他那小心眼也不可能。”

曹铮若有所思。

“只差有人给他们兄弟间烧一把火。”他说,“若是温凌厌弃攻打并州,而想往东路来争功,并州就能保住了。河北一带因为两路兵马并不齐心,说不定也能找到反击的空隙。”

他不由又给凤栖一揖:“谨受教!”

心里突然想:这样聪慧勇敢的女孩子,若真毁于靺鞨人之手,可真是太可惜了!

这念头不过一闪而过,毕竟他还有更多重要的事要处理。

第 124 章

温凌心态确如凤栖所揣测的, 看似强悍,内里已经千疮百孔。

他拿下属于北卢的应州很顺利,但紧跟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下属于南梁的忻州。

南梁的官员、军队管理无能, 但更多人的骨子里似是有一股韧劲, 初始慌张,很快也能调整状态,虽然最终不敌, 但过程中靺鞨军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屠城时忻州军民已经没了反抗的能力, 但面对屠刀,那一双双眼眸里的愤怒和仇恨, 让温凌也暗暗心惊。

与之相似的是那位南梁和亲来的公主, 娇小柔弱得让他感觉自己一指头就能碾死她,可她亦是这样的有韧劲,始终没有屈服,也始终没有动心。她临去时决绝地一跳,让温凌的脑子“嗡嗡”了好久,好久以来夜晚中都会被关于她的噩梦惊醒。

没有人知道,无数暗夜里就是温凌最脆弱的时候。

他无数次梦回凤栖和他的最后一面, 梦里的他像个孩子那个曾经失去母亲的自己流着泪对凤栖说他再也不会打她了,再也不会吓唬她了,希望她不要跳下临水的高崖,希望她不计前嫌, 好好跟他过日子,他愿意在白山黑水神面前许下誓愿与她合卺,什么都不计较。

他也不想再打仗了, 由内到外的疲劳和心累早已让他苦痛不堪,只有梦里他才可以把父亲的圣旨和各地的军报撕个粉碎, 抛撒得到处都是。

但是早晨被军鼓催醒,他睁开眼又恢复了理智,并对梦中的自己嗤之以鼻。他是有多懦弱,才会对一个敌国的女子和颜悦色、爱不释手?他是有多无能,才会对接下来并州大战心生倦怠?

他会立刻从地榻上蹦起来,在亲兵的帮助下穿上甲胄,步履橐橐地到军营各处巡视。

忻州存粮不多,杀掉那么多军民百姓也省不出多少口粮供给他的军队。他必须尽快拿下并州,并州是平原、是要塞、是通衢,富庶得要命,多养活他的四万军队一定不是问题。

果然,温凌的父亲也来了旨意,再三要求他攻克并州、不惜代价。

但他随后又看到了父亲的谋士汉人刘令植的手书信笺,信上封着羽毛,用文绉绉的语言,字里行间透露的消息是:勃极烈会议商讨由幹不思主攻东路,拿下南梁京城汴梁之后居功甚伟,有极大可能被立为太子。他一边劝温凌稍安勿躁,一边也隐晦地告诫温凌不要为他人作嫁衣裳。

这是温凌的恩师,原是个南梁不得志的举子出身,后来为靺鞨国君重用,成了勃极烈的谋士,他了解南梁,乐于为靺鞨出谋划策,而且几次谋划都成功了,深受靺鞨人的信任。

然而温凌越发烦躁。他到主帅的营帐中,仔细地审看沙盘和堪舆,最后问自己的几个幕僚和副将:“并州东城似乎稍微弱一些,能不能强攻?”

几个人都摇着头:“并州军比忻州军要强悍,而且之前做足了准备。南梁的宦官监军叫关通的逃跑时,门都没关,可我们攻进瓮城就死伤了数百人,最后还是没来得及卡住城门门轴。若是用攻打忻州的方式强攻,得等并州的守军没有战斗力了才行。”

要等守军没有战斗力,要么是两军消耗打硬仗,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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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对温凌是不划算的事;要么就是围困城池,断其供给,等守城军队饿到不行了,再发动攻击,但并州有多少存粮还未知,温凌的军队却快扛不住了。

“并州太大了,地势又复杂,没法像忻州一样团围;水源又甚多,也无法断水源。”温凌捏着拳头轻轻敲了敲案桌,“最好是因为群龙无首,彻底绝望,所以不战而降;再者就是内讧,我们再怀柔,让他们有人愿意打开城门放我们进来,买自己一条生路。”

他又顺便问了一嘴:“幹不思所领的东路怎么样了?”

靺鞨东西两军是自己人,彼此有军报往来,于是副将说:“东路还算顺利的,过了白沟河先想攻莫州,城中顽抗,四大王懒得硬攻,又折转到河间府,听说城外的青苗拔了一半了,见人来了城门就闭锁了,察王让人抢收另一半青苗,青麦做干粮,麦秸喂马牛。察王好像还是不想攻城的样子,叫人困住河间,大部队飞速往南下。”

温凌皱了皱眉:“不攻城,他是只打算到汴梁抢一把就走么?”

但他心里自然明白,幹不思的急功近利肯定是有目的的,他的老师刘令植信中暗示的话顿上心头,那种酸酸的滋味也涌上来了。

不过不宜为部下发现他这点阴微的心思,所以只不动声色地说:“随他吧。”

当然也有属下是替他不服气的,嘟囔着:“这种顾头不顾尾的打法,最后不还得我们西路为他收拾残局?南梁虽然没用,真打到人家家里头了,估计也会拼死反抗的。”

温凌不多言,只看了那属下一眼,斥道:“勃极烈会议的决议,要我们多言么?”

然而私下里却对那属下的副将问计:“你的话说到我的心坎里了!苦累的仗是我们在打,偌大的功劳却是幹不思的。可不遵父汗的圣旨又不行!”

那副将说:“这会儿不能不遵,但等幹不思往汴梁开过去的时候,咱们就以‘襄助’为名,也上汴梁去!要有功劳,也得有咱们一份;要有汴京里的好物和好女人,也得有咱们一份!”

温凌笑道:“不错,不错。”

那副将见他高兴,也凑趣道:“冀王妃虽然跳崖死了,但南梁的公主、郡主、县主还有无数!总得让大王先挑!挑个更漂亮、更温柔和顺的!”

温凌脸上的笑顿时凝固了。

那副将一看,声音也顿时低了下来,眨着眼睛陪着笑:“还得……更……更听话,不闹脾气的……”

温凌苦笑了一下:“你别说了。”

这个或许死了,其他人能替代么?

但这个喜欢的死了,生活还得继续下去,他侧室有好些,正妻还没有娶,将来也总得娶。

于是,他最后看了看那个陪着小心的副将,豪迈笑道:“你说的不错,等我到了汴京,要把他们最尊贵的那些女人都揽到身边睡一睡,比一比,挑几个好的,但也只配做我冀王的婢妾!治治南梁女人的傲慢!”

于是两个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温凌回到营帐里,枕下是叠得方方正正的一条披帛,厚缯所制,温婉的秋香绿,织出团凤的暗纹,特别配她白纻的小衫和石榴红的缎裙。

他告诫自己,这是同于卧薪尝胆,每日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南梁给予他的耻辱!

但晚来,他如同枕着她身上的暗香入眠,梦中会有她的绮色死生相隔,求而不得,梦中相得也是好的!

曹铮回到并州非常隐秘,温凌是巡视城外时感觉城墙上颓废的气息突然振作起来,才觉出不对劲。

靺鞨派去劝降的使节很快也被割了一只左耳放回来,带着半边脸的血哭丧着脸跟温凌回禀:“并州节度使是个狠人,说并州不比忻州,他曹铮也不比马靖先,大王只管放马过来,看最后鹿死谁手。忻州的十万只耳朵,他先还一只,以后,连同大王的耳朵一起,凑足十万,用来祭祀忻州死难的臣民。”

温凌大怒,当即就命令四万士兵重新布营,把并州城围得团团。接着往城墙上投了一波礌石。

曹铮不含糊,指挥城里的男儿和健妇,在城墙上架设木栅,下面则设砂袋,随时准备修补砸破的城墙。

接着见靺鞨军在护城河上架桥填河,曹铮命城中用火箭和火砲趁夜袭击。南梁的火器远胜靺鞨,不仅用火油持久燃烧,而且里面还装置火药,落上木料的瞬间,火药会炸开,靺鞨士兵想救火而不得近前,而炸开的火药籽还会把火焰四散喷射,瞬间成一片火海。

温凌冷静下来,知道强攻不易,于是还是慢慢和并州耗着。

但同时打探着河东河北的情形,不仅是幹不思那里递送的军报他信不过还得派人打探着其他消息。

幹不思推进很快,从河东逃来的流民越来越多,温凌的斥候很快从流民身上打探到了更多消息:

比如幹不思根本不攻城,遇到城池就派一批人团团围住,然后趁南梁没有来得及坚壁清野,他就抢收青苗做军粮;

又比如他靠着骑兵的速度一路飞驰向南,到了滹沱河边,劫掠民船渡河,可笑是南梁的军镇居然远远看到就吓得一哄而散,竟无一处敢趁着靺鞨军在渡河最脆弱的时候发动攻击。

但有个细节让温凌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那斥候报道:“南梁的流民称呼四大王都是叫‘四太子’,提到他就如同听到鬼怪似的,用来吓唬小孩夜啼都用四大王的名号。”

他幹不思还没得到汴梁,就被默认为“太子”了?

温凌心中的妒意如火腾腾,独自一人思考了半天,才又召来幕僚和几个斥候问:“从晋地到河北,哪一条通路最易行军?”

“因为忻州已经在我们手中,所以八陉之中,守卫最弱的是飞狐陉和蒲阴陉,直通幽燕,亦是我们的地盘。四大王已经逼近中山府,据说打了几天没有打下来,四大王正在犹豫是不是放弃中山府,继续一路向南。”

温凌说:“中山府放弃了,就特别容易让南梁从背后卡住粮道。”

但他似乎微微带着一丝笑意,眯着眼睛想了想:“并州这里一时打不下来,不如也先团围着,饿他并州人马几个月再说。我这里带人从飞狐陉和蒲阴陉分兵至中山府城外与察王汇合,一同商量南下的事宜。大家没能在忻州吃上几天好的,还得指望中山和真定两府的青麦呢!”

确实是个极好的理由。

第 125 章

凤霈在磁州困了一段日子, 天天焦躁不安、绕室彷徨,口里嘟囔着:“援军怎么还不来?!”

凤栖给他奉上一盏茶:“爹爹稍安勿躁,曹将军的密奏得两三日才能到汴梁, 官家找相公们商议对策还得一两日, 再下旨各地勤王,又是时间,等勤王军队集结完, 一路奔袭最快也得十天半个月吧?”

凤霈一脸愁苦:“天哪!幹不思已经渡过了白沟河和滹沱河, 离漳河不远,亦即离磁州不远。流民每天一拨又一拨的, 城里驿递的消息未至, 却都是流民先带来的消息!我心惶惶的,等那靺鞨大军到了磁州,这破地方可怎么抗敌?!”

凤栖都有些瞧不起他,但此刻曹铮放权给他,就是期待着晋王能以藩王的身份,组织起城中抗击靺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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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以幹不思的打法,只要晋王带领磁州人马能扛过靺鞨军的三波冲击, 幹不思就会放弃攻城,派些人围住磁州以免背后偷袭,然后选择继续南下。

她只能继续劝:“爹爹别担心,女儿也在应州和忻州经历了一些战火, 大致明白靺鞨人进攻的风格,到时候与爹爹一道守城就是了!”

“胡闹胡闹,你是个女儿家, 你怎么会守城?”凤霈说,“我叫人备了最快的马车, 真到了紧要的时候,你就赶紧坐上马车逃跑!”

“爹爹您呢?”

凤霈“呃”了一声,面孔微红,然后顾左右而言他:“再说吧……”

大概率他也是关通一样的懦弱。

凤栖“哼”了一声:“我才不逃跑呢!”

“你不逃跑你想干啥?”凤霈立刻急了,反问道,“你自己都说的,靺鞨人和禽兽似的,遇到男人就杀,遇到女人就侮辱。到时候你可吃得消?!”

凤栖说:“大不了一死。”

“呵呵,说起来倒容易!”

凤栖想:没什么不容易的,到时候恐惧和屈辱一起逼上来,死还是最容易的一条路。我被温凌的追兵逼仄到悬崖边都能寻到死路,现在在城池里,即便等听到城破的消息也还可以巷战,即便巷战失败,也还可以自焚、悬梁、自刎……有什么不容易的?

不过,这话拿来吓唬她爹,只怕凤霈脸都要吓得素纸一样雪白了。

凤栖只能先给他鼓劲:“不至于的!忻州是第一轮面对靺鞨人的攻击,尚且扛了好久,现在雄州和霸州虽然不能直接打败靺鞨军,但守城自保都做到了,接下来大家同仇敌忾,只会越来越有经验。而且朝廷以往再无能,这种生死关头,总要自保,勤王的将士四下赶来,这江山怎么可能归靺鞨?归他们了他们也治不了!”

察王幹不思的军队看起来确实凶悍,骑兵都是重甲,在平川上如入无人之地,沿途只管劫掠,乡野城郊的农家但凡来不及逃亡的,都是家破人亡:存粮、细软洗劫一空,男人们抓为民夫,女人们编入营伎,老人小孩或是杀掉,或是丢在家徒四壁的废墟焦土上任凭马蹄践踏、自生自灭。

朝廷能顾得上闭守城池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哪管得了这些嗷嗷的平头百姓?!

从东路南下的靺鞨大军围困磁州的时候,在城外驻扎了密密的连营,幹不思的紫金旗猎猎飘于温暖的春风里。如雨的秃箭射进城墙里,上面绑着劝降的的文书。

晋王凤霈哆哆嗦嗦在磁州知府衙门里拆看这些劝降文书,看了半晌面如金纸,对知府杨泉颓然道:“这……这该怎么办?”

知府只能说:“曹将军是说‘不用怕’,他们劝降总要劝的,但咱们也不能不战而降啊!”

凤霈说:“如果打,打得过么?”

知府半日才出声:“要是正经百八围困磁州,磁州的存粮只能扛过三个月,如果再吃草根树皮乃至人肉,能再扛三个月。”

凤霈急急摆手:“你别说了!瘆的慌!弄到要吃人肉的程度,还不如投降!”

知府也是科举考上来的,肚子里总有几本史书,点点头又摇摇头:“唉,想至德二年,安史之乱的时候,张巡守睢阳死守了一年,不就是人相食?保住了江淮,才挽狂澜于既倒,保住了唐王朝,岂不有功?”

凤霈说:“与其食人,曷若全人?保住了李家的王朝,李家人是谢谢他;请问被吃掉的张巡妾室、军中仆僮、睢阳老幼可谢谢他?!”

知府杨泉无言以对,好半日才说:“反正现在还不到如此。”

凤霈当然也不能现在就说“投降”二字,只能也说:“对,还得看形势而定。”

杨泉说:“那么,九大王要不要去城楼上看一看敌军的情形,也好为下一步做出决断?”

凤霈说:“有什么好看的?有什么好决断的?”

两个人顿时就说僵在那儿了。

知府只能陪着笑脸送客,送到大门口,心里闷气,嘴里还不能得罪了这位官家的胞弟、朝廷的晋王:“下官有外头的消息,会立刻告知于大王。请大王放心。”

而晋王的大车车窗帘突然揭开一道,露出小半张脸,清凌凌的眼瞥过来,然后说:“爹爹,刚刚听见街上人在喊,靺鞨兵攻城了?”

晋王顿时退了一步,转脸问知府杨泉:“什么?攻城了?!”

杨泉道:“啊?是不是刚刚才攻城的?”

也顿时慌了,手忙脚乱到处问:“你们谁听到消息了?城门都管有没有递消息过来?不是才射过来的劝降书,怎么会这么快就攻城?……”

凤栖嗔怪说:“路人尚知道,您两位呀!……”

把车窗帘揭开更大一片:“与其等城门都管忙里偷闲递消息,不如亲自去看一看吧,消息更确切。”

杨泉定了定神,看了凤霈一眼:“九大王,要么……瞧瞧去?”

凤霈在女儿面前总要稍微端着点,气哼哼半日才说:“亭卿,不是我说你!‘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从小就教你!”

凤栖笑道:“爹爹放心吧,靺鞨军无非是先抛砲石,再架云梯,这才第一轮,试探而已。站在女墙之内五尺,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连个小娘子都毫无惧色,两个男人总不能露怯,于是知府也驾好马车,跟着晋王的车驾一并到了城墙下。

砲石砸在城墙上,声音听起来挺吓人,但磁州的老城墙很坚固,除了外层的墙皮略崩掉了一些,里面毫无反应。

凤栖带着幂篱,自告奋勇先上了女墙,看了一会儿下来说:“靺鞨军不似要久战的样子,营寨扎了,但是没有建层层的连营,中军帐亦设在平川之上,倒不怕我们派人下来偷袭?”

杨泉连连摇手:“城里士兵只有千余,我看那靺鞨兵倒有十万之众似的。下去偷袭,给人家踩死都不够!”

凤栖心想:高云桐带着郭承恩手下的两百人,趁夜袭击了温凌的中军帐,也没见两百人都被踩死。除了他们俩在后面逃得慢了点,其他人早就逃没影了。若是正经八百地攻袭,总也得干掉几百个,赚个够本。

又想:虽然之前没有读过兵书,但看温凌等人用兵、看忻州守城,也懂了些大概。兵道诡道也,正面硬刚并不是真本事,真本事在于攻心。温凌倒算是一个聪敏的劲敌,而幹不思的莽撞只是吓人而已。

于是,当望楼上看见靺鞨人推着攻城用的云梯和巢车过来时,凤栖说:“先用箭射云梯车和巢车后推车的士卒或民夫,如果还有能靠近的,用火油罐燃着往下逼退。”

吩咐完,才想起还有两个正主儿站在那儿,忙笑道:“爹爹和知府觉得如何?”

磁州知府也毫无作战经验,只能点头。

凤霈问:“要是惹怒了靺鞨人怎么办?”

凤栖说:“幹不思那厮若是怒了,必然在城下跳脚,然后集中兵力猛攻一处,看准他猛攻的位置,然后两翼出两支敢死的轻骑兵夹袭一番立刻再打马回城,打他个好看。”

“这……也可以?”

“可以。”凤栖很笃然,“对付幹不思,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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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打的是巧劲,幹不思容易被激怒,一怒之后毫无策略,攻城的军伍被包抄后揍了一顿。虽然城中轻骑只是袭扰,攻杀不算有力,但士气上立刻大涨。

一直听闻忻州败得悲惨的南梁军民,突然发现所谓“所向披靡”的靺鞨军,也并非“神兵”,也是会横尸城墙下,血流漂杵的。

“靺鞨兵也是人,血肉之躯就有弱点。”凤栖说,“东路军有幽州、易州做后盾,粮秣应该比西路军充足些。但是大军深入,靠那么远的地方输送粮草,光河流就要渡两条,也不是容易的事。”

她想了想:“磁州城外青苗也没有来得及拔除,不能清野,就是便宜了敌人。但也不妨用这青苗和他们玩一玩把戏。”

当察王幹不思遥遥地看见了兄长温凌的海东青旗时,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对付狡猾的狐狸,还得有狡猾的猎人。”

他对身边人说:“我那二哥,虽然讨厌得很,但承蒙他那汉人师父的指点,也和汉人一般狡诈多疑,正适合对付汉人。”

于是大声吩咐:“今日中军帐里摆酒,杀羊,给冀王接风洗尘!”

他确实是个不藏奸的人,对于远道而来的温凌还显得很热情,完全没问他为何不经勃极烈会议的批准就私自前来磁州,而是捶了温凌的浮图甲一拳头后就笑着挽住道:“多亏阿哥来了,我正在为这破磁州犯愁呢!”

温凌微微地笑:“真欢迎我啊?”

幹不思哈哈大笑道:“怎么不真欢迎?!看,我给你准备的酒、肉、女人!”

手一指,果然看见宽敞的大帐里热气腾腾的,酒香肉香四溢,四围坐着十几个穿着半袒胡服的女子,但那五官和仪态却明显不是北卢女子,也不是靺鞨女子,一个个强颜欢笑,眼睛里俱是惊惶。

温凌步伐迟疑了一下,四下看看才说:“这是怎么个路数?”

幹不思笑道:“实话说吧,都是些掠来的南梁乡下女人。挑了这些个最年轻漂亮的但漂亮也实在有限,农家少妇少女,细嫩不到哪里去,也不会什么歌舞器乐,只能说倒个酒、夹个菜还行,晚上陪侍呢还羞答答的放不开,勉强能用吧,比没有硬憋着好。”

又说:“我知道你是个眼界高的,看得上你就先挑,看不上也随你。虽不及我那和亲来的南梁小嫂嫂诶,对了,这仗打起来,我那小嫂嫂和你作死了没?”

温凌脸色已经开始难看了,但弟弟这会儿还真没恶意,他不宜翻脸,只能说:“的确作死了,而且也真死了。”

“嗬,你还真下得去手啊?也不怜香惜玉的?”幹不思笑道,“不过也没关系,好女人哪儿没有呢!赶明儿到了汴京,据说美女如云!咱们兄弟只管把南梁皇帝的后宫翻一遍,嫔妃、公主、女官、宫女……据说漂亮的一天睡一个都够睡两年!”

温凌不愿再触碰心中这块隐痛,只道:“这会儿我只想一门心思打仗!不想想女人的事。”

正说着,见幹不思指挥两个女子到他身边服侍。

他见两个女子虽袒着半边肩膀和胸脯,小衫和窄裙裹得身段也算伶俐,脸面也算端正,但哆哆嗦嗦的强笑模样实在叫人不舒服,他说:“酒我自己倒。”

幹不思笑道:“阿哥,你原来可没这么放不开哈!要嫌丑,只能闭着眼儿,反正下头都一样。”

温凌等幹不思吃过肉、喝过酒之后,才放开吃喝,而后才说:“看你这军中伙食,可比我在并州强多了!怎么,还遇上不顺利的了?”

幹不思喝了一大口酒说:“得亏阿哥过来了,磁州气得我要死,但一时又弄它不下,阿哥要好好帮帮我!等磁州打下来了,我要把磁州当官的剁成碎块喂狗!”

“至于和磁州死磕么?”温凌亦喝了一口酒,“你前头雄州、霸州、中山不全是跳过去没攻城的?”

“本来也只想把磁州困着就算了,毕竟只是一座小城,虽听说挺富庶的,但也不值得耗费粮草。但磁州居然三番两次挑衅我,气死我了!”

“还敢挑衅你?!”温凌来了兴趣,“不是好言好语劝你不要打?”

幹不思说:“那些什么‘雄霸’之州,虽然不降,但也不敢招惹我,无非是派人过来求饶,求不过再放两句无关痛痒的狠话,再不然就是叫斥候悄悄携带蜡丸出去报信求援我抓到了斥候就杀,抓不到也不怕,因为我从渡过白沟河到现在已经快半个月了,半个援军都没见到。南梁我已经看清了,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家瓦上霜!”

“但是,”他皱起眉头,“这个磁州,居然敢来挑衅!”

他几乎是不可思议:“不知道谁借他们的胆子?”

第 126 章

温凌也好奇起来:“磁州怎么挑衅你?对骂?”

幹不思一脸无奈:“骂倒没有, 但我一攻城,他就两面偷袭,打了我一个猝不及防, 气得我和他杠上了。不是粮食不够嘛?就让民夫先收割城外的青麦。里头觑着我们抢收麦子, 立马就开一道城门,一队骑兵出来袭扰一番,等我们的人赶过来了, 他们的马驮着麦筐已经回去了, 远远地还笑着喊‘谢谢’。我他妈……”

他气得往地上吐一口浓痰。

温凌觉得这家伙鲁莽得好笑,不动声色喝着酒问:“你有酒有肉的, 就至于缺这点青麦么?他这伎俩用上两次, 你不就明白对付的法子了?”

幹不思说:“当然不,我也设了伏兵过,打算他一开城门就伏击城里骑兵。但是这鬼地方一马平川的,没啥地方好伏击的,他们又很谨慎,发现不对劲就不出来。唯一一次是我叫将士在战甲外裹了民夫的衣衫假装收麦,他们出来以后发现不对劲就往回逃, 我们差点撵上了,却又被他们的火器给轰了回去这南梁人拿过年放的鞭炮烟花装在坛子里,炸开了居然能伤着人!”

温凌面色凝重了一些,想了想才说:“这倒不能不防。”

“这还不算。”幹不思也不怕在哥哥面前丢丑似的, 只管说,“我知道汉人奸狡,哨兵每日都在城下一里内巡视, 果然有一回夜里看见城墙上往下缒绳,吊下来不少黑漆漆的人影, 想是要偷袭。”

“半夜里偷袭,拿箭把人射下来就是。”温凌说,“犯不着黑灯瞎火地和他对战。”

幹不思一拍大腿:“着啊!我就是叫人放箭呢,正好在射程里,狠狠给这些黑影子扎了个透心凉。结果呢,早晨天亮了一看,哪里是人!都是稻草人!披了黑色的破布吊在城墙上,远远瞧着特别像人,身上扎满了我的箭,刺猬似的。这帮南梁的犊子,骗了老子好多箭!”

温凌嘴里一口酒差点喷出来,掩住口后虽未喷酒,呛得咳了半天。

“这种骗局,也就能骗一两回。”他憋着笑意安慰着弟弟,“下次不理就是了。”

幹不思一脸苦笑:“不错,两次一来,我就不理他了,随他吊多少稻草人下来。但紧跟着人家就吊了一队真人下来,抢了我们刚收的麦、刚宰的羊肉,又一把火烧了我们的营盘,连同半座粮仓。死伤虽然不多,损失却不小。”

他叹了口气,瞥眼见身后一个南梁的少女憋不住正在笑,顿时气得一巴掌抽过去:“你笑什么?”

又喊:“拖出去砍了!以后粮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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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吃‘两脚羊’!”

温凌看着那个少女紫胀着半边脸,哭哭啼啼求着饶被如狼似虎的士兵给拖了出去,回头问幹不思:“如今你的打算是?”

幹不思道:“阿哥来得正好。我晓得你和南梁对抗已久,深谙他们的路数,忻州一役打得漂亮!如今磁州这口鸟气,我不出不痛快,但存粮不足,也犯不着跟他们硬扛。请阿哥替我围着磁州,伺机给他一顿教训,若是能像忻州一样打下来了,咱们兄弟再分里头的粮秣人口不迟。”

温凌顿时就冷笑道:“阿弟,你以为幽州、易州、应州、忻州,我都是轻而易举就打下来的?除了应州有郭承恩‘帮忙’,没太花力气,其他都很不容易的,忻州我折损多少你可晓得?”

幹不思连忙举酒:“是的,是的!阿哥一路辛苦了!我敬阿哥一杯。”

温凌伸手虚按:“不忙着敬酒,先听我说。”

他目光凝重,又带着几分戏谑:“并州我先围困着,但没办法打打仗就要人、要粮,你当我有人、有粮?不,我也都没有!如今想了再想,觉得就是汉人古话说的:‘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在并州会被困死,一如你在磁州也会被困死。我们与其被南梁的这些城池熬死,不如直击起心脏地区。”

他手一劈,做了个“单刀直入”的动作,眯了眯眼睛,显得智珠在握。

“这……行吗?”

温凌徐徐说:“汴梁,才是南梁的根本,不得汴梁,过了黄河也守不住;得了汴梁,黄淮均是不取自下。咱们兄弟齐心,直奔其国都,就如运臂取物,回手即可得。反之,在并州、磁州等地慢慢围城攻袭,待南梁做好准备,勤王之军四下赶到,胜负谁又能预料?! ”

幹不思犹豫了一会儿。

他当然不愿意攻陷汴梁的功劳被哥哥分去。但是原以为南梁军民都是泥糊的,一打就稀烂,哪晓得居然和想象中不一样,南梁战力不强,但一旦反应过来了,却很有韧劲。幹不思是父母的宠儿,其实不如温凌能吃苦耐劳,胶着之势让他心里也焦灼,恨不得立刻功成,抢南梁一批好东西回去享受战果和战功。

本来他一心想着借温凌的刀把磁州取下,但明显温凌没肯答应,但愿意和他一道去打汴京。

于是他心里又想:温凌不就是想抢功!也好,这会子拉着温凌帮忙,等拿下汴梁之后再给父汗发战报,正好可以问问温凌在并州打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折转到磁州来了?即便父汗见温凌有功不罚,但赏赐肯定也没有,这太子之位自然也轮不到一个不服从命令的皇子头上。

想明白了,幹不思点头笑道:“有道理。”

温凌微微一笑,转动着拇指上射箭用的扳指。

他当然有他的私心,确实打算和幹不思抢一抢攻取汴梁的功劳了,台面上的话当然也要说得漂亮,不至于现在就撕破脸。

酒足饭饱,幹不思推了两个侑酒的小娘子过去:“阿哥,这算是这批农妇中的翘楚了,你别嫌,等到汴京咱们再挑好的。”

温凌目光扫视着两个小娘子,她们害怕得发抖,半透明的丝衫透出来的皮肤上都起了粟粒。他捏起其中一个的下巴抬起来,那脸确实还算端正,可目光畏怯,好像都要哭了。

“没意思。”他说,“睡这样一个女人,我觉得我吃亏了呢!”

幹不思大笑起来:“阿哥,你确是长得好看,可也不必这么自负嘛。你不妨就让这两个小娘子占点便宜嘛!难道你还念着你那作死的王妃,准备打光棍来追悼她?”

温凌顿时脸色一懔。

幹不思看出他不高兴,仍是满不在乎地笑着:“两个你若是不行,就一个吧。一个,你总弄得动吧?”

“浑说什么!哪个‘不行’?”温凌恨恨地瞥了他一眼,也不再言声,伸手“嘶啦”一声,扯开了其中一个身披的薄纱衫子,肚兜也一把撕下抛到一边,裙带一拉,女子趔趄得几乎站不住,那湘江水一般的丝裙流泻于地;紧跟着又是另一个的。

两个女孩子色相毕露,害羞地捂着前胸呜咽着哭起来。

他心中有了些微的快意,问:“哪个是处子?”

幹不思道:“都不是了,在军中呆了这么久,还留个处子干什么?不过是一件玩器罢了,还等着做侧妃啊?”

温凌被弟弟激怒,便也没有了半点怜惜。

自从温凌的海东青旗出现在磁州城外,凤栖为防着忻州她巡城时被温凌发现的事再次重演,一直没有敢在城墙露面。

且自从温凌到了城下,靺鞨军一次都没有和磁州死磕,川流不息的军队只在城下威胁,过了几日,就听说大军已经拔营了,只留了数千人在外城扎营,目的是看着城里的人,不让出去联络报信。

凤霈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对知府杨泉吹嘘道:“你看看我这个女儿,巾帼不让须眉!几条妙计打得靺鞨不敢恋战,现在一路南下去了。”

杨泉陪了陪笑,接着继续愁眉不展:“唉,接下来估摸着靺鞨军要往汴京去了,我虽让人用蜡丸裹了战报送往京城,但是现在派出的斥候十个都不一定有一两个能够出靺鞨人的封锁圈,这些消息不知京城到底得到没得到?”

凤霈完全没有他的忧国忧民,心里只寻思自己:汴京要攻破其实更为困难,但是吓唬我那哥哥一下又何妨?靺鞨只是马上蛮族而已,并无能力治理中原,迟早要退回去,但不知退回去的时候是否已经餍足所欲?会不会还要围攻磁州?磁州这里又安泰不安泰呢?

倒也想念自己的家人,上次他故意激将,逼得曹铮说出了消息:儿子是被贬为延陵郡公,发往吴地,倒是因祸得福;只是妻妾和女儿们都在汴京,嫡长女还嫁在京中,不由得不牵挂。

因此,当他看见凤栖的时候,叹息着说:“亭卿啊,咱们这里暂时是平安了,但京里的情况我还是担心得很。我寻思要是官家识趣,肯与靺鞨议和就好了靺鞨这种荒蛮之地的酋首,能有什么见识?无非想要钱粮、土地,想不用游牧辛苦就可以安安稳稳吃饱饭。想我先朝割幽燕、给岁币,与北卢成兄弟之邦,和平了百余年,不也是大幸?”

凤栖瞪着眼儿说:“靺鞨和北卢可不一样。北卢和我朝那时候是各有胜负,再打下去两败俱伤;靺鞨现在一路高歌猛进,我们签城下之盟还能有好果子吃?即便是要和谈,也还是打几场硬仗才有谈和的资本。”

“你看你女孩儿家家,怎么说起打打杀杀眉都不皱?”凤霈皱起了眉,“当然,我也就自己一说罢了,官家也听不到我的想法。”

他一边害怕战事,一边又闲极无聊,隔了一会儿又问:“亭卿,你的琵琶技艺生疏了没有?弹首曲子给爹爹听听吧。”

凤栖没好气说:“兵荒马乱的,姐姐留给我的琵琶早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还弹什么琵琶?!”

凤霈顿时有些生气:“怎么把你姐姐的琵琶都弄丢了?你姐姐没留多少念想儿给我,你还要丢三落四的!……早知道这琵琶就该留在我这里,也好叫我睹物思人。”

凤栖抹一把泪说:“行吧,那女儿就不在这儿碍您的眼了!”

转身走了出去,还把门摔得“砰砰”响。

凤霈气得脸色发白,好半晌才骂道:“翅膀硬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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