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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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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杭眉一皱,旋即有些明白了,拉开花萼处的一根系绳,素绉花散开,成了一封信。

“太子兄子渡见信如晤。”

信的开头这么写。

结尾则是“妾栖敬上”。

凤杭皱着眉也几乎笑出来:“这个冯娘子可真是够风骚的!见了这么两面就唤我为‘兄’,脸可真够大的!”

他那亲随晓得他与“冯娘子”的前因后果,更洞悉主子的心理,笑道:“那小娘子攀附太子的心已经溢于纸上了。太子不愁事情不协了。”

凤杭冷笑道:“果然这世上的娘们儿都是趋炎附势的多,我要没这太子的名分和地位,她只怕还傲得很呢。”

亲随笑道:“也不尽然!殿下玉树临风、才高八斗,哪个小娘子见了不动心?”

凤杭道:“也是她与高云桐有隙,所以什么贞烈都看做笑话。”

他细看了一会儿她写来的素绉,看着上面红扑扑的小印章,仿佛在看她红扑扑的羞涩面孔,心里痒痒的,硬是克制着道:“不行,今日我有要事,不能被娘们儿左右了心性。忍忍吧,明日再说。”

亲随道:“是。太子英明。”

但凤杭接下来实在无心写信,脑子里总是“冯娘子”那笔精致秀美的簪花小楷,她大概是烟花出身的多了汴京教坊司的女儿家们自小学习琴棋书画,也学习诗词歌赋,为的是能和寻欢作乐的权贵、士大夫们有共同语言,所以均非“皮肤滥淫之物”;正经士女也有不少断文识字的,但想必不会嫁给高云桐那种贼囚;而和高贼囚门当户对的家庭大概率是贫寒市民或乡野村人,大多是斗大的字认不得一箩筐的小户女儿。

他几回拿了“冯娘子”的绢书想丢进一旁的火盆里,因着上面隐隐的香气和娟秀的字迹,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毁掉。

脑子一乱,该写的正经信件就马虎起来。大致隐晦地告知了曹铮出发的日期,所带的人马,计划的行军路线,又保证了后援为朝廷禁军,服从他的指挥,绝不会添乱。

最后,再次要求对面想办法弄死前任官家凤霄,他写道:“……昏德侯北去,虽不知归期,然其心昭然,大王于他有灭国之仇,臣父于他有夺位之恨。留此人岂不如留蛇虿耶?若纵之活命,终将如纵虎归山。是故非臣必欲其死,而实是不可不死耳!望大王明察。”

匆匆写就,亲自团作蜡丸,递交给亲随:“快,和以往一样,把人腿割开口子、纳入蜡丸、再缝合,绑紧了就快马送出去。”

布置完正经事,他洗了手,本该去睡觉,但心痒难耐,绕室彷徨了一会儿,说:“今日突然想听《绿腰》,叫家伎中善弹这一曲的小姐到花厅去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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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

凤杭听着几个家伎演奏《绿腰》,闭目遐想着“冯娘子”那袅袅纤腰,她回身看向他的时候简直便是诗中所说的那样翩婉绝伦,垂头回眸的模样更是勾魂摄魄。

他招招手叫来自己平时最宠爱的一个家伎,揽着腰抚弄了两下腰够细,但是不够柔婉,过于纤弱,缺乏矫捷的力道感。他遗憾地说:“你日后还是要多吃点。”

家伎恃宠扭了扭腰:“太子殿下不是喜欢奴细腰么?”

“细得上下一般。”凤杭摇摇头点评道,“折一折就要断了似的,该有肉的地方又没肉,我都不敢用力,怕撞到骨头上硌着……”

这话够露骨的。

连那家伎都脸一红,手绢一拂,用吴侬软语道:“瞎三话四……叫人家听了像什么?”

“再说,今日曲子弹得也不好。”凤杭又摇头指点道,“《绿腰》舞,是‘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那种,曲调慢,但指法里花色繁多,岂是你们这样只知皮毛、乱弹一气的?回头好好练罢,练不好该挨板子了。”

他起身看着花厅外的一方小池,映着明月光,不由忧思乍起,长吁短叹,觉得眼前的佳人无一能配今日明月,丑陋蠢笨到可憎。

终于对亲随道:“找个丫鬟把她叫来。”

想不到好半天回复过来,道是“冯娘子”还拿乔,说是太晚了,不肯过来。

凤杭问:“丫鬟找了个什么理由让她来?”

“说是太子府上要挑个绣花样子,请冯娘子过府一叙。”

“笨!”凤杭道,“大晚上的请人家为块花样子过府一叙,换谁谁愿意!”

长随道:“其实奴看她也不是不愿意,但说怕人戏弄她,需得太子给个亲笔。”

凤杭“噗嗤”一笑:“真是矫情!”

想了想,随手撕下一块素绉,写了“一日不见,思之如狂”八个字,又加了“子渡”二字,道:“和她说,姓名、印章都不能留的,但她识得我的字的。”

又辛苦地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听见亲随气喘吁吁过来:“成了!她来了!”

凤杭顿时眼睛都亮了,又解释说:“并非看中她美色,只是我得试探试探她的身份呢!继续奏乐,还是《绿腰》吧,看看她是不是通晓音乐的人。”

看他有没有猜对她的出身。若果然是风尘出身,撩拨起来应当更容易;风尘女子不懂政务,哄出高云桐的消息应该也更容易。

凤栖进来时心跳有些快,不知道是否已经到了推车撞壁的时候了。

但是进来以后她看到环坐的乐伎,以及摆得满满当当的乐器,太子凤杭笑意带着一丝猥琐,她心又放了下来。

凤杭看她垂着头,红着脸,离得远远地就行礼,然后留在原地不往前,只是眼睛曾在乐器上注目了片刻。

他智珠在握般笑道:“冯娘子多礼了,过来坐,上茶。”

凤栖并不急着进前,而是故意说:“咦,太子说的花样子在哪里?赶紧挑完我得赶紧回去了。”

凤杭踱过来,低声笑道:“哪来什么花样子!不过是思念娘子,想请你过府一叙罢了!”

凤栖眉一横,好像有些生气,转身似乎要走。但她的衣袖立刻给拉住了,一只热乎乎的手紧跟着攥住了她的手腕。

凤杭低声道:“难道你竟然不懂我‘一日不见,思之如狂’的意思?”

凤栖垂头,半日才说:“我只知道你肯定是耍我的呢……”

凤杭笑着叹气:“真是,我耍你做什么?”

他的手继续向下,终于握住了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手背光滑,手心温软,让他顿时产生了无限的绮思。

凤栖挣扎开,低声说:“不要这样子。”

欲拒还迎的样子让凤杭有些上头,一时忘形,捉不住她背到身后的手,便挑起她的下巴捏牢,带着三分恼怒地说:“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却付之沟渠啊!”

但是垂眸便看见她脖子上一片红紫的印痕,灯光下隐隐觉得是手指掐过的痕迹。

凤栖下颌不能动弹,握住他的手,又似哀求又似挑逗:“你不要这样,我今日来已经冒了很大风险,邻里恐怕也晓得,若是再有什么,回去会被打死的。”

凤杭满心怜香惜玉,摸了摸她脖子上的瘀块,义愤填膺起来:“你不要怕他!他明日就要出发了!在外头没本事,却只会在家里打老婆,算什么男人?我都后悔把朝廷的军队交给他!”

凤栖已经酝酿了好一会儿情绪,这时啜泣起来:“他仰仗曹将军的扶持,哪里把我放在眼里?我是他微贱时娶的,如今听说他在求曹将军家的小女儿为妻,等到恩公做了他泰山,只能是为他如虎添翼,我又算是什么?”

“他如此厚颜无耻的吗?‘糟糠之妻不下堂’都不知道?”凤杭一叠连声地发问,看凤栖梨花带雨的模样,正是自己拿出正气男儿模样的时候,于是又劝她,“不过你也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高云桐负心男儿,曹铮更是结党营私,其心可诛!”

凤栖欲言又止地抬头几次,但说了几个“我……”,又始终说不出。

凤杭知道他已经哄得这傻姑娘相信了自己,只是她仍有顾忌。

那就不用忙,再加一把柴火,火候自然就到了。

他再一次去拉她的衣袖,把她引到自己座椅边按着坐下,大方慷慨地说:“上最好的小团龙茶!最好的干湿果子!”

“音乐使人清心,”他说,“奏乐。”

家伎们徐徐弹奏起《绿腰》曲。

凤栖先是垂头欲听不听,但稍倾就侧耳,再接着抬头凝望着弹琵琶的那位。

凤杭一直在注意她的神色,只见她睫毛湿湿,在眼帘上投下好大一片阴影,此刻阴影却忽扇忽扇的,俄而眉宇微蹙,好像是不满意。

他趁她入神时,低声问:“怎么,弹奏得不好么?”

凤栖道:“挺好的。”

但随即一皱眉那恰好是个错音。

凤杭说:“我看娘子倒是个通音律的。”

凤栖终于道:“刚刚轮指部分,按弦却偏差了一个调,混杂在一起听不太出来。殿下家中小姐们,已经弹得不错了。”

“我觉得《绿腰》的花音还是不够。”

“花音本来就难。”凤栖本来就精通琵琶,此刻更是技痒一般,“要练到在慢曲里娴熟挑弦,还不影响整个曲子的调性,手指需非常灵活,而节奏又不能跟着跑偏。”

凤杭突然打算再试探她一试,对弹琵琶的乐伎说:“琵琶拿给冯娘子给你们示范一下。”

凤栖略踌躇片刻,就接过了琵琶,侧耳听了听弦音,调了调轸子,然后开始演奏《绿腰》。

一曲罢,谦虚地说:“好久不练了,手生。太子海涵!”

凤杭已经听得陶醉不已,半晌才说:“老天!今天能听见这样的妙音,死亦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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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技艺超凡绝俗,绝不是富贵人家闺中女儿闲来玩玩能练出来的水准。

他不由就呵斥自家家伎:“真是!天上地下!凤凰乌鸦!我堂堂的太子,居然都蓄不到这样才华的姬妾。”

凤栖放下琵琶,好像是对他轻薄言语的无声抗议。

过了一会儿说:“太子殿下,妾该离开了。”

“不急不急。”凤杭道,“并不是把你看作她们一流,只是阿栖技艺高妙,实在衬得她们和泥尘似的。”

凤栖带着冷冷的笑意说:“太子殿下,凤飞于天,亦可落尘。但落于尘埃后,真的就不如山鸡了么?”

凤杭没有听懂她的讽刺,兼已智昏,只当她耍小脾性,急急解释道:“不错呢!我就是说娘子的技艺和她们相比,她们就是泥尘里的山鸡,而娘子则是天上之凤!”

扭头道:“赏!重赏!”

他的亲随赶紧捧出来一匣珠玉,打开盖子向凤栖炫耀道:“冯娘子请看:这是东海的大珠,颗颗光圆,价值百缗;这是和田的碧玉,润泽如水,亦值三五十缗;这是……”

凤栖看了一眼,淡然笑道:“妾何德何能,以区区薄技得这般厚赏?”

但她又再次端起琵琶,沉吟片刻道:“无功不受禄,那么,再为殿下献上一曲《将军令》吧。”

这首曲子铿锵,指法花色不多,但极其有力,凤杭不想她这娇弱的手指竟能奏出这样穿云裂帛的声音,一时也听得怔怔然。

一曲毕,凤栖收了琵琶放在身旁的椅子上,起身对凤杭微微屈膝。

凤杭长叹一声:“我这前二十多年真是白活了!”

“妾的技艺,还不止于此。”凤栖眸光闪闪,但不是羞涩,而是和那首《将军令》一样,是劲力夺人的锐光。

凤杭只觉得勾魂摄魄,全心全意只在想她是不是有意于自己,现在是不是该把她征服于榻上。

他绷着颌角,笑容没了,目光如狼似虎,好像要把对面这美人生吞活剥似的。

然后挥了挥手,道声:“窗户闭上。”

他身边的人当然了解他的意思,家伎们不言声抱着乐器匆匆退下,几个亲随不言声,进来把窗户一一关好,灯烛被关窗时的风吹动,一闪一闪的。

面对面站着的两个人,面上的阴影也一闪一闪的,眸子俱是深潭般漆黑,反射着跳跃的火光,犹如拉满弓弦的火箭,就差离弦一射了。

等花厅的门也关上,四面通透的花厅顿时成了密闭的一间。

凤杭有些热似的脱掉了外袍,露出一身月白色长衫,然后缓缓进了两步。

凤栖好像也不害怕,只问:“殿下这是何意啊?”

凤杭挑起一边唇角笑道:“冯娘子不要装相了,你还不明白么?不明白你还这么挑衅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试试娘子的‘技艺’了!”

凤栖在他胸口用力一推,把他推了个趔趄,而后冷笑道:“殿下的血气,就是在这些上面么?”

凤杭不免有些恼火,愈发逼近一步,把她逼仄在案桌前:“不然呢?像高云桐一样用在打老婆上?”

凤栖的腰已经弯到不得不靠两手支撑,呵呵冷笑道:“其实他不敢打老婆的,毕竟他高娶了我,总得珍惜些。”

“什么?高娶?”

凤栖笑道:“太子殿下大概在吴地待久了,官话说得不好,也听得不好。每每都叫人家‘冯娘子’,妾寻思着这阳平和去声差异还是挺大的呀?”

凤杭已经从她放肆的笑容里感觉到了一丝上当受骗的意思,刚刚那股子色心突然间消失殆尽了。

凤栖把外头褙子脱开一抛,扔得老远,笑融融道:“太子听见外头的脚步聚集了么?”

他并没有凤栖那样好的耳力,但板着脸说:“什么阳平去声的?你什么意思?”

凤栖解开小衫的第一根系带,盯着他说:“妾是太子叔伯堂妹,姓凤,晋王家四女,得封燕国公主、靖安帝姬。太子三番两次相挑,是意欲乱了伦常不成?这要让宋相公及天下读书人知道了,岂不觉得太子禽兽不如?”

凤杭震惊,而后慌乱间一把掐住了凤栖的脖子死无对证,或许能逃过这伦常大罪。

然而,他的亲信“啪啪”在拍门,着急地喊:“殿下!殿下!高云桐带着太行军围住了里坊,正和东宫亲卫对峙。他说他有要事亲自与太子汇报,不能不立刻面见太子!请太子赐见。”

带着军队请“赐见”,无异于兵变。

凤杭头脑一片冰凉,东宫亲卫人数不及高、曹两人手中的兵力,今日自己泼天的把柄在人家手中,也无法扣“叛乱”的帽子调动天武军勤王。

他不由自主地松开手,凤栖抚了抚雪上加霜的脖颈,依然气定神闲,伸手拨弄着横放椅上的琵琶,“玎玲”之声,仍然是《将军令》。

这时候,外头火光闪闪,嘈杂之声和刀兵碰击的声音已经清晰可辨了。

第 215 章

凤栖泠然道:“殿下, 你不敢见我夫君么?”

凤杭好容易才冷静下来,问道:“晋王好像有个女儿,被七叔封作公主, 嫁到靺鞨和亲。难道是你?”

凤栖带着冷冷的笑意, 好半日点点头:“是我。”

凤杭很懊恼。

他与父亲听到的关于和亲公主的版本都来自于温凌和亲公主逃亡中被温凌逼自尽。

因而也没有昭告过天下,毕竟对晋王凤霈落井下石,还需要构陷他与冀王为翁婿, 所以才可能相勾结, 若与冀王有杀女之仇,说晋王背国求荣就说不通了。

没想到这条消息竟然是错的, 和亲温凌的公主就在面前, 不知是温凌骗人,还是她在骗人。

他犹自嘴硬,冷笑道:“那又如何?高云桐敢兵变逼宫,一样是死罪!”

凤栖笑得妩媚:“是。不过呢,他现在逼宫的时候你肯定赢不过他,你或求死,或听命, 两条路择一条;而他日后受审,可以大呼一声‘冤枉’,纵使不论夺妻之恨,仅谈伦常之耻, 就可以叫人同情他就不知太子殿下以后如何面对世人,面对史官,面对民间稗官津津乐道的野史?可有脸面登基当皇帝?”

不错, 当皇帝的好色,虽被诟病, 犹自可以把罪过推卸到“红颜祸水”的头上;但历代有那么几个有“乱.伦.常”之嫌的皇帝,几乎都没有好下场,便是死了都是千古万古的笑柄,女人也替不了这个责任。

他还在想能不能杀人灭口,突然又听凤栖掩口笑道:“哦,对了,妾的大名就叫凤栖,冀王温凌对我那是恨到骨子里也算是因爱生恨罢?若是堂哥你杀我,可得仔细将来两军交战时我夫君对冀王说漏了嘴,说我竟死在你的房内!”

凤杭顿时色变。

神色自然亦被凤栖看在眼中。

凤杭咬着牙,咬得“吱嘎”响。想掐死面前这个气定神闲的堂妹,但她有后手在,外头太行军已经快打进来了,他毁尸都来不及;天武军的将官虽肯听他指挥,但名义上高云桐是领军将军,他一时也来不及布阵,那几个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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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服从谁才是;何况还有他的湖绉、名帖和印信在她家中当证据这是早就做好的套儿,步步骗得他来钻,清醒下来想也不是什么妙计,但对付他的贪色和自负刚刚好。

凤杭第一次怨恨自己的爹娘把自己生得这样蠢。

外头他的亲随再一次慌张焦急地禀报说高云桐披甲带兵求见,大有不让觐见就带兵打进来的意思。

“你们到底想怎样?”他终于问道。

凤栖冷冽道:“太子想掩盖这件丑闻,就与我们一起做抗敌的英雄,一举两得,无损于您的英名,还捧您做个护卫国家的太子。”

这话当然不可全信,但权衡利弊,此刻乖乖服从确实可以不用出丑,若高云桐替他打上两场胜仗,也确实能提升自己的名望;至于之前与温凌私下媾.和卖国的种种,现在自己背誓了,和温凌解释起来当然会很困难,但是事缓则圆,还是有机会弥补的。

凤杭只能用力叹口气,拂袖道:“传他进来!只许他一个人!”

他的亲随小心翼翼提醒道:“不过……太子殿下……你的外袍……”

凤杭气哼哼把袍子穿上。

凤栖笑了笑,也系好衣带,把褙子拾起披上。然后远远地坐在太子对面,拨弄着琵琶弦,直直地盯着他。

凤杭不仅寸步难行,而且心慌意乱,焦灼不安。

高云桐胆气惊人,果然不带随从,一个人进到太子行馆里。

到了花厅门口,太子的亲随战战道:“高将军……请,请卸甲。”

高云桐声音冷傲:“请让臣先见太子一面,再卸甲不迟。”

“高将军……”

太子亲随已经全无以往的狗仗人势,大概没有说动高云桐卸甲,熬着等了一会儿,只能叹着气开了花厅的门扇。

凤杭的脸在烛火缥缈下显得阴晴不定,垮着的脸显得更垮了,好半日才问:“高将军必欲见孤,有什么事啊?”

高云桐先巡睃一番,看到凤栖好好地坐在一边,内里小小地松了一口气,这时才说:“听闻有人要对太子不利,臣怕救驾来迟,不得已出此下策。”

凤栖掩口“噗嗤”一笑。

高云桐瞥她一眼,嘴角稍显温柔,仿佛在用眼神说:回头慢慢收拾你个坏东西。

凤杭端坐着强撑脊柱,干涩道:“将军想必是误会了。”

心道:若说有人对我不利,也就是你们公母俩!

高云桐目光如梭,死死盯过去,毫无对太子的惧怕之意,半日后等凤杭的目光怯了,才慢慢解开身上的札甲,然后叉手下跪,给凤杭一错不错行了大礼。而目光也很快随着直起的身子再次凝望住凤杭:“臣以为荆妻又犯顽劣了呢,回头臣会好好教训她。”

此刻凤杭恨不得高云桐真打老婆,最好回头打死了才好。

当然自知只是空想,这公母俩一唱一和给人下套,都不要脸!都是一肚子坏水儿!

他咬着牙说:“不必了,孤这位小堂妹实在‘可爱’得紧,琵琶技艺比京城教坊司的行首还要精湛,且听说和靺鞨冀王也有关联?”

他只能口头上损一损他们俩:“高将军高娶这样一位妻子,人生之幸。”

高云桐微微一笑:“顽妻劣子,无药可治。请太子海涵。”

凤杭道:“既然是误会,高将军可以带着恭人退下了。孤这里没有事,不需要保护。”

凤栖雪上加霜地说:“不不,太子不必客气,大事虽然没有,保护您是我家官人的职责所在,不能不绵尽心力。”

扭头道:“官人,你马上要和曹将军去对付温凌,但磁州是咱们的大本营,太子这里更需要保护,各处换防不能不经心。今日虽是虚惊一场,哪个晓得日后禁卫里有没有生叛心的人?”

“不需要。”凤杭断然道。

而凤栖斜乜着他,拨着指甲:“不需要?太子忘了刚刚那一幕了?”

凤杭气得咬牙:“刚刚怎么着?”

凤栖冷笑道:“官人,你晓得的,我是凤家的骨血,官家亲封的公主,刚刚太子他啊,大约是搞错了”

“别说了!”凤杭一声断喝。

他心里已经明白了,换防若不答应,凤栖拿他“乱.伦.常”说事儿,高云桐使粗,即便把他杀了,日后也有理由说是他咎由自取;证据在人家手里,兵力也在人家手里,他太自以为是,仗着太子的身份,哪晓得在有异心的人面前这身份值个屁!

他唯独恨自己的爹爹给他派了这么件艰巨的任务,这任务居然要命啊!

而高云桐给的理由更温和,却也更不容拒绝。

他说道:“这事另论吧。如今大敌当前,臣与太子需同仇敌忾。刚刚臣在城中抓到一名斥候,也不知是哪一方的,但腿上割裂深口,纳入蜡丸一枚,湖绉一尺,竟是向靺鞨冀王通风报信。”

他目光极其锐利:“上头画了花押,还不知是谁的笔迹?”

凤杭只能装傻不承认:“啊!大敌当前,还有这样的人?!”

高云桐说:“是呢,这个人递出的消息还很灵通,连曹将军的行军路线和三军布局都弄得很清楚这本只有太子殿下、曹将军与臣才知道。只怕太子亲卫里出了奸细,今日消息传出来得太快太急,还来不及查出是谁,只能把天武军和太子卫先换防换岗,清一清人色,等有功夫的时候再请太子自己审查。”

又再次笑融融逼视过去:“所以臣才不得不尽快换防,太子应当能够理解吧?”

凤杭早已无话可说,垂着头说:“能理解。”

不理解都不行!他当时怎么那么蠢,以为自己是太子,是天武军的监军,是温凌暗地里的合作伙伴,几层身份保护,处置掉曹铮和高云桐易如反掌。

此刻只能不情不愿地说:“换防就换防吧!”

高云桐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换防公文,摆在凤杭面前:“请太子用印。”

凤杭看了两眼,再不情愿,也只能盖章确认。

高云桐又道:“请太子的虎符。”

凤杭牙齿咬得下颌骨疼,可却只能掏出虎符拍在案桌上,任凭高云桐拿走。

高云桐仔细查验过,把换防公文和虎符交给外头自己最信得过的兄弟,嘱咐了换防的事要。

接着说:“臣是要离开磁州的,为保太子平安,这处公馆外的几间裙房,臣安排给保卫太子的人住,臣的拙荆亦随太行军家眷搬到附近,若有人欲对太子不利,臣妻曾有排兵防守一城的经验,可以调遣人员。太子放心。”

太子已经气得脸呈猪肝色:这是妥妥的软禁,而且居然让凤栖这个娘们儿来软禁自己,把持自己周围的兵马,而他的人被“换防”换走了,自己无奈在文书上盖了印章、给了虎符,如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他只能冷笑道:“那孤先祝高将军、曹将军旗开得胜!汴梁还有禁军和吴郡兵马,随时守候,等待增援两位将军!”

意思昭昭:他现在虽然不得不服从,但他爹爹那里还是掌有实权的,高云桐和曹铮也无力抗衡凤震所掌控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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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军,因此不要轻举妄动。

也是恶狠狠的警示他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们做初一,他也能做十五。

若是怕他这种威胁,高云桐当年也不可能不当来之不易的太学生,而上书弹劾章谊了。

所以高云桐只淡然笑了笑:“是,打赢了自然来和太子复命,和官家复命,亦是和天下复命!”

高云桐礼数周全,告退后才把甲胄穿上,还对凤栖道:“让太子早些休息吧。”

凤栖施施然跟着他出去,临行只蹲一蹲身,娇声道:“堂哥,明日再会。”

凤杭连“再会”都不想跟这两个人说。

第 216 章

等他们走了, 凤杭才咬牙切齿叫来自己的亲随:“外头究竟是什么情况?!”

亲随哭丧着脸:“现在太子府兵马全部散落在各处,渗透进来不少太行军和并州军,间杂从事, 又有太子印信, 亲卫即便想救太子也不敢轻举妄动。殿下,怎么办?”

凤杭一巴掌上去:“就是养了你们这些饭桶!”

亲随就地一个旋磨儿,捂着脸, 犹自含着泪劝道:“太子殿下稍安勿躁, 奴看那高云桐还是书生意气,也不敢真的做下叛乱的事。如今只能暂时忍耐, 等官家来救吧。”

凤杭横着脸不做声, 心头的火气越来越大。

于是,出了门的凤栖高云桐听见琵琶被砸落在地后琴弦的“铮铮”声。

凤栖咋舌道:“好家伙!那把琵琶可是不可多得的好物,就这么砸了,真可惜呀!”

高云桐道:“嗯,《将军令》用它弹得不错。”

她扭脸笑道:“你听懂我的琴音了啊?我先还犯愁,虽知道你要来,但你什么时候进来也很难揣测, 要是早了晚了都不大合适。”

高云桐说:“能听不懂么!以《将军令》来令将军。太子给你耍得团团转,我给你指挥得团团转。”

凤栖骄矜点头说:“嗯,果然高山流水有知音。”

高云桐说:“你听到没,我抓了他派出的细作, 若是用那个人威胁他,也不是不可以。你其实不必以身涉险的。”

凤栖不由就不快了:“他偷偷杀细作又不是第一回,若是威望还在, 找个什么理由不能拖你一拖,再悄然干掉斥候?再说, 万一你没抓到斥候,怎么办?还等你慢慢抓了再说?哪有今日这样雷霆之势让他猝不及防?我那么辛苦,没听你一句夸……”

他们已经来到凤栖车前,凤栖说:“今日因陋就简,家什虽没搬好,太子行馆旁的陋巷勉强也可以住。你呢?你今夜要挑灯指挥拔营么?”

“嗯。”高云桐闷闷地点点头,“战机稍纵即逝。太子派出送信的斥候一般不止一个,避免信息不达,所以我捉住了一个,其他的故意没管,放他们往温凌那里去。消息不变,人马却要变动,今夜注定没有时间入眠。”

凤栖揉着衣角,好半日“哦”了一声,而后瞥眼看了看那辆四周围着厚呢的大车。

“新搬来的屋子还在收拾,你上车歇一歇吧,估计要三更时才能入住。”他说,“我送你上车。”

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凤栖不戳破他,同意了。

上车后,他一把揽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托住后脖子没给半分喘息的机会就吻了上去。

凤栖不及反应,被他堵着嘴吻得一阵眩晕,心里得意地想:男人真的都是禽兽。

还没想完,报应来了,闷闷的两巴掌打得她臀上火辣辣的疼,叫疼又被堵住了嘴,挣扎又被按住了背,只能委屈巴巴睁眼看他,抓着他胸口的札甲揪了揪,意思是向他求饶。

他松开口,靠她耳朵很近,声音很低沉,气息很暖,往她心窝子里去:“你以往放肆妄为也就算了,好歹我懂你的心思,可以接应你。底下我带着天武军往黄河边去,你一个人留守磁州,宁可万事谨慎,不许再次犯险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护得住你。”

她嘟着嘴说:“哪个靠你护着?”

“还嘴硬!”他的手晃来晃去有点吓人。凤栖弓着腰贴紧他免得再被揍。

但高云桐终于还是松下口说:“本来想着反正已经被你诬陷‘打老婆’了,不妨真的打一顿打怕了你,免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想给你长长记性,又实在下不了手但是我在前线,不能天天为后方提心吊胆的,你懂?”

凤栖软下心,也软下那张从不饶人的嘴,抠着他的札甲的甲片,半日才说:“知道了,狠心贼。”

“你才狠心!从来不把你夫君放在眼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以为我治不住你。”

凤栖调笑的神情总有几分淘气和俏皮,眉一挑,睫毛一扇,抬眸道:“我从来不把你放在眼里,只放在心里。”

真真这张嘴,叫人又爱又恨。

高云桐也无其他办法“治”她,唯有再次堵住她的嘴,叫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罢了。

高云桐两日后准时拔营了。

凤栖在太子公馆旁边的里巷住着,用换防到太子公馆附近的太行军和并州军人员,掌控着太子府进进出出的一切,包括进出仪卫、餐饮、歌姬舞女,乃至恭桶。

太子的印信和调兵虎符在她的掌控中,大半个个月间仅只两次的视察操演,也是她安排的仪卫出行,让凤杭傀儡般在中军营露了个脸,说了几句鼓舞的话,又妥妥地安排回去。

太子终于忍无可忍,在府中摔了东西,嚷嚷着:“叫她滚过来见我!不然我总要叫她好看!”

凤栖听闻后冷冷道:“不见。更不会‘滚过去’见。他一个大男人,把我一个少妇叫到屋子里见面,是什么意思?万一用强动武、于我不利,我还打得过他?他要见我,让他自己来。”

只敢在屋子里闹脾气的太子,硬撑了一天,还是自己乖乖地由门上通传,亲自俯就来见凤栖了。

她住在太子行馆边的这条里巷,条件也不比西营里巷好多少,巷道两边都是人户,估摸着都是安排的军户,太行军的小农习性仍旧很重,凤杭虽坐着轿子,沿途仍觉得气味难闻、地面肮脏,心里骂了小堂妹八百遍都有。

到了窄窄的门口,轿子进不去,只能堵着门让凤杭下轿,过了影壁才见凤栖在候着亦是看风景一样,从她养的一片茉莉花上抬眼道:“哦,太子来了?”

凤杭冷笑道:“这门户紧密的,声音高一点周围都能听见。你就不能行个礼?就打算让周边人都知道你是如何怠慢储君的?”

居然这时候还拿乔!

凤栖笑了笑,给了他一点面子,蹲蹲身行了个叉手礼:“太子万福金安,妾给您行礼了。”

凤杭勉强算找回来一点面子,虎着脸说:“孤有要事,找个安静周密的地方说话。”

凤栖左右看了看:“我这里狭小,可没有那么宽敞的花厅。只能劳烦太子去妾的绣房里谈事了。”

卧室、书房都是私密的地方,凤杭晓得这个道理,也不好硬闯,只能点点头。

凤栖紧跟着说:“其他人就在外面吧。我里面基本都是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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