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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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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摇摇地坐在马背上,手抓着马鬃,犹觉得打滑。

听他这一说,不由看向他手里那条黑蛇似的长鞭。

温凌笑道:“你别不自量力了,再多条鞭子,你怎么拿?难道还扬鞭策马,让这牲畜跑得更快些?”

凤栖缓缓拆掉左手上他给裹上的布条,鲜血浸透了布条,但现在已经止血了。

她伸手向他:“鞭子。”

温凌撇了撇嘴,不由自主就把马鞭递到了她手里。叔呲

第 234 章

萨满突然一声尖叫, 手中铃鼓猛地一击一摇,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凤栖身下的白马亦是一惊,“咴咴”地甩了甩尾巴, 踢了踢腿。

而后, 刚刚杀羊杀牛的几个壮汉,把一桶鲜血往白马身上一泼。

白马浑身都是血迹,而凤栖的衣裙上也都沾染到牛羊和她掌心的那些鲜血。

她和马, 都如血肉厮杀中刚刚走出来一样, 遍身赤红淋漓。

马儿彻底受惊了,一声长嘶, 两只前蹄扬起, 竟如人一般靠后蹄立了起来。

凤栖只觉得身下一滑,忙死死揪住马鬃毛,搂着马脖子,双腿夹紧了马肋间,不敢泄力分毫,连牙齿都咬住了马鬃借力。她就像贴在马身上一样,随着它一道竖立起来。

白马觉察不适, 又一甩头一声长嘶,后蹄扬起,狠狠尥蹶子,尥起的尘灰腾起老高, 呛得人想咳嗽。

凤栖整个又俯伏在马背上,感觉头里倒充着血。

没有鞍桥,没有缰绳, 没有马镫,只靠臂力和腿力。她并不是一个训练有素的骑手,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此刻不知为何爆发出这样难以理解的本能力量,手心的疼痛加剧,骨子里流淌的热气与勇力却也加剧了。

温凌看着马匹上颠簸的她。

他手死死地攥着拳头,一言不发、目不转睛。

昨晚他全无主意,愤怒之后只剩下悲哀和委屈,无以对他人诉说,只能借口有“不决之事”,请萨满帮他请神解决。不管是什么结果,唯只为了无奈之下的心安罢了。

现在,他既希望她摔下来摔掉那个孽种,又害怕她摔下来摔出个好歹。

而那匹浑身泼着鲜血的白马上下颠簸了好几次,却发现身上那散发着血腥味的人儿好像一贴膏药似的死死贴着。牲畜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又“咴咴”叫着,甩了甩脑袋,然后撒蹄狂奔起来。

温凌制止了驭马手套马的举动,而是自己翻身上马,紧紧跟着白马而去。

清晨的城中道路还没有几个行人,白马一路畅通,速度极快,温凌等几个骑手居然跟得吃力。途中遇到横跨城中的潍水支流,白马如的卢一般飞跃过去。凤栖只觉得耳畔生风,闭紧了双眼,一会儿却又稳稳落地,睁眼看时马匹已经减速行进在里坊间的青石道路上,马蹄嘚嘚,节奏渐渐缓了。

她回头一望,温凌正隔着一条两丈余宽的河流看过来,眨眼间只觉得他目光震惊,抿紧着嘴唇。

凤栖来不及缕清思绪,只是想:能不能就这样出城?

然而穿过两条里坊,终究还是遇到靺鞨所设的关卡,高高的栅栏拦在城中,执戟的靺鞨士兵守株待兔般等在那里。

凤栖知道逃出城渺茫。她揪了揪马鬃,白马像通晓了她的意思一般,渐渐变作慢步,然后终于停了下来。

凤栖举着温凌的黑皮鞭,昂然地看着那些士兵。

士兵们虽在栅口拦阻,却也不敢前来勒她的马。

遍身是血的凤栖,在随后赶来温凌眼中,与她背后的万丈朝阳融为一体,肃穆绚烂如浴火重生的凤凰。

“天意……”他喃喃地说。

回程的时候,凤栖闭目坐在一辆简陋的车里,睁眼时能看见温凌恹恹无力地骑着他的乌骓马,一句话都懒得说,也忘了马鞭还在她的手上。

到了军营,他把凤栖往自己的营帐里、屏风柱子上一锁,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了。

凤栖饥肠辘辘直到中午,才等到他回来。

她身上的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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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已经干了,板结得硬邦邦的,气味也不好闻。

凤栖悄然打量了他那板着面孔的模样,小心问道:“我能洗个澡么?”

温凌顿时盯过来,好像想嘲笑她作为一个囚徒,居然也敢提洗澡这么奢侈的要求。

但紧跟着他皱了皱鼻子,也许也嫌弃着血腥味,于是说:“我叫人给你烧水。”

居然还有热水澡这样的好事。

凤栖瞟他一眼,有点担心他借机又占她便宜。

但热水送来后,他吩咐了几个营伎过来盯着,防她自尽,自己却拔脚走了。

那几个营伎披着薄薄的纱衫,涂脂抹粉很是妖娆,大概都是温凌平常宠爱的几个。当然不会伺候沐浴,但见凤栖解衣,便指点着笑道:

“这该是有三四个月了吧?”

“娘子纤瘦,肚子显得大呢。”

“这肚脐不凸,该是女孩儿吧?”

“不,肚子浑圆,腰倒不显,该是男孩儿!”

……

凤栖只好任她们笑,厚着脸皮当着一群女孩子的面洗浴干净了一身血污、汗渍与尘土。

她虽然没有受多大罪,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是免不了。

洗完披衣时,一个营伎问道:“大王打你,你不怨他吧?”

凤栖见她目光闪烁,笑了笑说:“这有什么好怨的?”

那营伎挥挥手帕笑道:“是呢,打是亲骂是爱,大王虽严厉,但手上轻重亦是有数的,对娘子应该是格外疼爱大家都瞧得出来,娘子也还是顺着些他吧,少吃点苦头。”

原来是说客。

凤栖不动声色道:“我如今大着肚子,也不是什么事都能顺着他的。”

营伎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先是“噗嗤”一笑,然后谆谆劝导道:“当然,大王又不是一味的荒淫之徒!娘子有孕,却又通过了白马神明的考验,大王不会为难你肚中的孩子。不过大王毕竟是皇子,也是一军的统帅,肯定也不喜欢忤逆,对不对?”

凤栖半日道:“我知道了。”

那营伎听得她肚子正“咕咕”叫,掩口笑道:“哎呀,都忘记了,娘子想是早餐午餐都还没有用吧?军中用度虽艰难,大王还吩咐要保证娘子的餐饮。”

她到帐篷外招招手,一会儿捧着个大托盘进来,招呼其他姐妹帮忙,虽是简易的烤肉米饭之类,也摆了一张桌。然后拍拍手笑道:“真是,我们也吃不上这样好的东西!”

凤栖觉得此刻自己和自己身体里那个胎儿最为重要,不吃饭而表现出来的骨气纯属无意义的自虐。

于是提起筷子,努力吃了起来。

她的平静,看起来是驯服多了。吃完之后,几个营伎很客气地帮她收拾了碗筷,又把她血污的外衣收拾好,说:“娘子身子重,粗活儿我们安排粗使小丫头去干,您多休息。”

温凌听那些营伎回报来的消息,有些微的欣慰,但也有更多的伤怀。

她能在没有鞍鞯、缰绳的暴烈白马身上扛过颠仆、疾跑,稳稳骑过半座城连一般的骑手都未必做得到如有神助。这是白马神明的启示,他不敢不从,虽则厌恶她肚子渐大的模样,也只能暂时忍了。

不想她死,不忍动刑,又无法在她身上获得生理心理的满足,留着她最大的作用无非是她曾跟随高云桐及曹铮固守磁州,或许会知道一些军情。

这样对外宣扬,也能打消其他人的疑虑毕竟,把一个敌国的公主藏在营帐里,要有说得过去的理由。

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先处理军务,看看自己需要哪些军报,再去审问凤栖。

消息不算很好。

他把大把的时间耽误在了绕道孟津渡,劫持凤枰,再威胁凤栖出降上。事实上也仅有固守孟津渡算得上功绩,其他都是他的私心,没有什么有利于靺鞨军事推进的举措。

现在黄龙府在问他接下来的打算,颇有责问之意。

幹不思在郭承恩的协助下已经推进到了人烟稀薄的忻州,虎视眈眈于并州。

而南梁凤震还在跟他虚与委蛇,连曹铮的人头都没有送过来。

温凌也忧心忡忡的,他和凤震谋谈议和,是打算把队伍再往南推进一些,夺取肥沃的河南土地。

事实上在河东河北地区,占领虽占领了,南梁的汉人并不买账,反抗不断,颇难管理;而靺鞨贵族、将士虽说遇到诸多阻抗,但贪图南梁的富庶和土地的肥沃,忙着跑马圈地,争功夺利,也开始无心打仗了。

因此他必须用更富庶的河南地区来诱惑着将领们、军士们,才能让他们愿意抛开眼前的利益纷争,继续万众一心地蚕食南梁。

晚间,当他回到营帐的时候,原本还放松着的凤栖陡然浑身一紧。

温凌看她本来正在梳理一头乌黑瀑布般的长发,突然间手里就停下了动作,警觉地望过来,乌发配着她素白的竹布衫裙,衬得那警觉的模样宛如冬季白山上的野兔。

温凌不由蔑然一笑:再警觉的山兔,也躲不开最聪明的猎人。

“放心吧,我又不吃人。”

他在自己的寝卧,自然状态松散,坐在小胡床上,脱掉靴子和袜子,大声唤伺候他的人:“给我倒洗脚水来。”

凤栖垂下头,继续梳头。

温凌闻到她沐发香膏里清浅的栀子花味,像浸在雪水里般凉气沁人。他思绪纷乱,呼吸都变得浅长,然而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擦净脚,自有人把他的洗脚水端走,而他趿拉着软鞋,到凤栖身后,漫不经心地伸手撩起她的秀发,让发丝一缕一缕在指缝里泻下去。

而后漫不经心说:“我看你一身两命,也不愿你受苦。只是‘不愿’与‘不得不’之间尚有距离。你呢,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应该好好活着,我可以不计较孩子的父亲。”

凤栖转脸看着他。

他也居高临下望下来,目光中似有悲悯,但也有深藏着的机心。

凤栖重新垂头,笑道:“你这意思是,你觉得你还能和我破镜重圆?”

温凌笑道:“嗯,‘破镜重圆’这个词用得好。”

凤栖暗暗骂自己没斟酌话语,别过头好像是生气了。

温凌蹲在她面前,仰着头说:“以往发生的事,只能翻篇了。我诚然有错,你用这法子报复我也报复得够狠的。不过如今上苍神明指示,给我们破镜重圆的机会,只能彼此都既往不咎,还能寻个来日。你非完璧,我么……也有过过往。”

他好像浑然不觉得这话里全是问题,自顾自说:“仔细寻思,半斤八两,亦能般配。”

凤栖不由冷笑一声。

温凌捏住她的脸,手里甫一使劲,又赶紧松开,笑道:“凤栖,你一直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做血本无归的事。我俩现在互相折磨也没什么意思,事实上你是我砧板上的鱼肉,受的罪只会更大,你也不必总赌我心有不忍,毕竟我若是绝望了,对你施加酷刑也就没有心疼了。”

这些倒是实话,凤栖于是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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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抬脸望他:“我来你这儿,抱着必死之心,并没有打算活着回去,甚至没打算好死。”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脸,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和善可亲:“何必呢?”

凤栖打算听听他开出的价码:“那么,你说的‘不做血本无归的事’是什么意思?”

温凌道:“我与你三伯合作,你想必已经猜到了,所以事实上你和高云桐是没有来日的违逆的是一国之君的意思,他可以举全国之力绞杀你们的军队;最多也不过害怕你们那些所谓的仁义道德、家国社稷的清议,但清议并非不可控制。马上曹铮的人头传示九边,你就会知道我说得不假了。”

凤栖微微色变,但还强撑着。

温凌当然也在关注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心里想:确实得再催一催凤震,赶紧把曹铮定罪杀头,曹铮的人头可太值钱了!不仅是他立功的证据,还是恐吓整个北方义军与官员、百姓的武器,现在凤栖内心的最后一丝指望无非也就是曹铮和高云桐。

想到高云桐,他愈发恨得牙痒,笑意也变得狰狞起来:“那个姓高的贼囚,身份还不如曹铮。你肚子里的孩子,与其有个遗臭万年的爹爹,还不如”

“别说了!”凤栖打断了他,情不自禁地捂了捂自己的肚子。

温凌注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此刻半是恼怒,半是窃喜。恼怒在于她如此重视这个高贼的孩子;窃喜则是知道,他还是有一件能够拿捏她的把柄。

此刻哄孩子似的点点头:“好,不说就不说吧,你好好想清楚。”

心理之间的比拼如攻城略地一样,需要绷足劲儿,卡住人最脆弱的时候。

温凌起身,脱掉外衫挂在屏风上,又拿过秋香色厚缯,说:“亭卿,我不愿你受苦住在囚牢或营伎所居的地方,但跟我睡在一起,我得把你的手捆上,免得你和我玩花样。”

凤栖缓缓伸出双腕,被他死死地捆住了。

他很满意她偶尔会表现出来的驯服,在她耳边说:“这样乖乖的多好!我只多疼着你。”

亲了她脸颊一下,她果然又一躲,他摇摇头说:“你呀,还是抱着幻想吧?”

不由分说,把她往榻边带,她不由自主,脚里拌蒜似的跟着到了榻边,然后被他打横一抱,放置于榻上。

虽则不能享用她的身体,但是欣赏欣赏也好。

他的亵玩仍旧带着报复的恶意,偶尔会让她有些疼痛,以及更多的羞辱感。不过终究停滞于她凸起的腹部那是看都不愿意看的。

温凌吹灭了灯,抱着她入睡,感觉她呼吸平稳些了,就凑在她耳边说:“你居然也睡得着?我从南边得到的消息,你爹爹已经不在晋王府了,已经以伙同曹铮叛国之罪下了诏狱。”

他臂下那个柔软的身体猛然一僵。

他知道这又是她的一个弱点了,于是放心地在她耳畔吹着气轻声说:“我对晋王印象不坏,虽然他骗了我不少,但看你的面子,我还愿意为他求求情。你看……需要么?”

凤栖死死地咬着牙关,半晌不语。

温凌笑道:“没事,你好好想想吧。我呢,跟你三伯也说得上几句话,万一就能拯救他于水火呢?”

他志满踌躇,用力抚了抚她纤柔的胳膊,翻了个身,惬意地准备入眠。

半日静默,凤栖突然低声说:“你就那么信赖我三伯与你的协约?你想想,他为什么那么急着夺曹铮的兵权,然后派监军收取并州军?”

温凌眼睛倏然睁开,在暗夜里炯炯的,但是没有作声。

凤栖说:“二大王,我愿意与你合作,各取所需。”

“我需要什么?”

凤栖说:“你懂的,现在并州是要塞,得并州,可以得秦晋,可以得陇西,可以得汉中,可以得巴蜀,然后就是环绕南梁的半壁江山,纵有黄淮都没有抵抗之力,唯有长江还稍能抗衡应该已经远超了你的预期吧?”

顿了顿又说:“你只想着河南富庶,可有人想着天下都是他的,而且,他也在一步步往南来。我三伯可以与你合作,就不可以换一个人合作?他受你的窝囊气还少?不能首鼠两端、骑墙观望,甚或两头扶持、伺机打压?”

不错,温凌也得到了消息,他最恨的弟弟幹不思,正在汉人郭承恩的协助下,从应州一路南下到了忻州,与并州没有多远了。幹不思虽呆,郭承恩却是个见异思迁的滑头,万一动再与南梁协作的念头,撺掇了幹不思也不是不可能。

自己苦心孤诣与南梁的议和、再伺机攻破的大好局面,很有可能被别人摘了果子!

第 235 章

高云桐打马到了山寨里, 耿大哥急急迎下来,道:“高兄弟可算来了!今日有客。”

高云桐擦了擦额角的汗:“可放心么?”

“不妨见一见。”

先进来的是一些大老爷们,模样各异, 无法分辨是不是自己人, 然而都是穿靛青色半臂衫子,进门的礼节不是叉手行礼,而是先把衣襟一掀, 露出里襟来。

高云桐皱眉笑问:“这是什么仪节?”

耿大哥笑道:“高兄弟, 你且看他们的里襟。”

高云桐定睛一看,里襟上都用红丝线, 绣印章般绣一个“高”字。

耿大哥说:“我们在磁州时与你浑家共同设计的, 高家军专属。除了这件绣着‘高’字的衫子,另外还有一整套切口,刚刚上山前已经查验过了。都是自己人,没问题,放心。”

听到提及凤栖,高云桐脸色有些忧虑,但还是点了点头:“她如今到相州了?”

“嗯, 来人也是从相州过来的。”

高云桐看后面是一辆女子乘坐的牛车,有点明白过来,说:“那快请进来。各位弟兄要守些礼仪。”

凤枰直到堂屋前才下车,犹自觉得羞耻, 不仅幂篱没有摘,还又加团扇遮着脸。不过步伐袅娜,裙摆几乎都不掀动, 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这位是我们高家军的主帅。”耿大哥向她介绍着,心里不免鄙夷:这个说是凤栖的姊姊, 怎么羞羞答答的,看起来还没妹妹上得台面?

而凤枰顿时就放下团扇,隔着面纱还能看见她的目光直直向高云桐盯了过来。

随后她连面纱都揭了开来,大约是曾在王府的屏风后偷偷看过这位妹婿,继而就泪流满面。

喊了一声:“快救我的妹妹!”

紧跟着插烛似的拜了下去,捂着脸呜咽难言。

高云桐忙上前扶她,忖度了一下亦随着凤栖叫了一声“三姊”,然后说:“是亭卿安排你过来的?她闯到温凌的营地去了?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他这一叠连声的问题,凤枰只是痛苦地摇了摇头,起身后缓了好半天才坐下说:“高将军,我说她太傻!我与她,都是一条命而已,她何必用自己去换我?温凌那个人连禽兽都不如!我不敢想象他会怎样对待亭娘!”

说着,又捂着脸哭泣不已。

虽然担忧凤栖,现在高云桐只能安慰凤枰:“亭卿是三郡主的妹妹,血亲最亲,怎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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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坐视三姊在温凌那禽兽那里受苦?只是她进了相州,如今知不知道情况如何?”

凤枰捂着脸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高云桐确实是很失望,只是不好说。

在这样紧要的时期,凤栖的眼界、历练与个人能力远远强过凤枰。以自己的性命去换姊姊,姊姊却百无一用,她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如今却也只能安慰道:“再说吧,姊姊平安就好。”

凤枰放下双手,露出苍白面孔上的满颊泪痕。她左右看看,说:“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我有一些消息。”

耿大哥立刻说:“没问题,里面就有个单间。四边是泥砌厚墙,除门外只一扇窗,关上窗户,外面打雷里面都听不清。”

凤枰来到单间里,才用残缺的手指从主腰里掏出一个蜡丸:“临分别前,亭娘悄悄给了我这一个蜡丸,叫我尽力交给你,说你能看懂她的意思。”

高云桐打开蜡丸,里面团着一条薄如蝉翼的绢布,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乍一看只是首长诗,但高云桐确实能明白她藏在诗里的隐语。

他看完后想了想,说:“曹将军舍身回汴梁,估计会遭杀害,但他会联系上宋相公,用宋相公遍布大江南北的门生故旧,重新矫过朝野清议,揭开如今这位官家的真面目,为我这里争取河东河北的民心支持。”

他看了看凤枰震惊的面色,说:“曹将军自愿回京,等于是自投罗网,官家就在等这个能杀掉他的机会。”

顿了顿又说:“现在应该还没有动手,说明过不去清议这一关;或者曹将军骨头够硬,任凭拷打也不肯认罪,大理寺也不好硬按罪名在他头上。”

凤枰是典型的闺阁女儿,不太懂朝野的情况,懵了半日,说:“爹爹和母亲求了官家让我出嫁,原是为了递消息给亭娘的,消息夹在作为嫁妆的干点心盒子里,原以为能够妥妥地送到并州,再送到磁州去,但是我被温凌捉了,那些点心盒子全留在孟津渡。”

“晋王是要递来什么消息呢?”

凤枰摇摇头:“具体我也不晓得,他们知道我怠懒记这些事,也没有告诉我。只是我听母亲说起过,我夫家是并州缙绅之家,姓张,在前朝时原是个商贾出身,但积累了一定家资之后重视子孙读书,所以也有书香之名,现在不做生意家境大不如以前,但在并州往各处商道上仍都有人脉,甚至与一些占山为王的寨子关系都好。母亲吩咐过我,嫁过去要守妇道,但也要说动夫家帮一帮妹妹和妹夫,至于怎么帮,我也……不太清楚。”

她赧颜起来,恨自己一心只当有德无才的淑女,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简直就是个废物。

高云桐安慰她说:“三姊的这些消息已经很重要了。等过一两天我就叫人送姊姊去并州完婚。”

“哦!”凤枰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母亲曾吩咐,等我到了并州,要与四妹联系,她给了四妹一份家资,说如今正是毁家纾难的时候,叫她不要小瞧这份钱。只是钥匙……不知道在哪儿。”

高云桐想了想,指着蜡丸薄绢中的一句话:“‘金月西入秦,青磁营故邑。一镜奁如故,是彼中天日。’这句我先没读懂原来是这个意思:‘钥匙’二字嵌在句子里,是在她妆奁的中间小屉里。”

他抬头想了想:“我确实应当去一下磁州,它与相州相邻,如今没有做主的人,只怕军民惊惧已极,得鼓舞鼓舞士气,挡住温凌,保住滏口陉。”

凤枰说:“我能做什么?”

高云桐说:“三姊就到晋阳夫家去吧,虽经历了这些磨难”

他看了看凤枰苍白的脸色,以及少了一根手指的、伤痕累累的左手,心底里哀叹了一声:“总算能够苦尽甘来的。”

凤枰摇摇头。

高云桐想:她是千娇万贵的郡主,这次在温凌那里受了大罪,提到夫家时格外面无血色、满眼愧臊,估计也被那恶魔夺了贞洁,势必担心读书人家的夫君会瞧不起她。

“其实,非常之时”他安慰了半句,想叫她不必以贞洁为意,又怕自己猜测有误,反而触了姑娘家的忌讳,所以半句话吞吞吐吐说不出口。

倒是凤枰说:“不错,非常之时,我也应该向亭娘学学了。嫁人合卺、相夫教子,是和平年份的事,如今不论男儿家女儿家,哪个顾得到这个!我虽然不才,但既然母亲让我递送消息,便是赋予我的重任,我前头搞砸了,也不会一直搞砸。非常之时,高将军这里需要我做什么,只管吩咐,亭娘为了我牺牲那么大,我也愿意为她赴刀山、下火海,不愧怍为凤家的女儿!”

高云桐动容,稽首称谢后,说:“如今我最想知道的是相州凤栖的消息,想必凤栖也最想知道我们这里和汴梁的消息。只是她身在敌营,得到消息的渠道几近于无。姊姊到并州后,可以找几个人……”

送走凤枰,他们紧跟着就得到了消息:

曹铮在大理寺被审讯,按在头上的罪名十二条,最重的一条就是拥兵自重,意图不轨,但他扛住了几轮拷打,硬是不肯承认自己有叛乱的意思。

而自从曹铮被下了大狱,枢密院由太子凤杭兼领,把朝廷负责军务的要枢,硬生生变成了落实和谈条目的部门。民间渐渐起了议论,都道靺鞨新和约中提及要割让河南,朝廷要整个迁都到应天府,或许还要继续南迁到金陵,原本观望着的河南官员、百姓,看到不仅仅是赔些岁币,顿时就不愿意了。

高云桐道:“好得很,靺鞨迫不及待了。这样丧权辱国的和约出来,官家若还想推进下去,必然激起民愤。”

他忖了忖,亲自给朝廷上书,以游骑将军的名分反对和议,反对给曹铮定罪。

“这样,不是惹恼了汴梁的官家?”

高云桐冷笑道:“就是要惹恼他!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

温凌对凤震的逼迫越来越紧,是因为他担心幹不思一旦从晋地推进过来,就要抢他的功劳苦心孤诣那么久,受了不少委屈,当然不愿意让幹不思得现成便宜。

然而南梁一贯拖延,别说和议总是迟滞,即便是给曹铮定罪这样的小事,也拖拖拉拉完成不了。

温凌气急败坏,期间给凤震去了好几封密信催促。

而汴梁转回的密信不仅递铺兵都比靺鞨的骑兵慢两天,而且还是一副温吞形貌,语气文绉绉的仿佛也不着急,只顾着说自己的难处:

“和议中岁币与犒军金尚可集举国之力凑齐,然割让河南则同于割让国都,其间为难之处望大王体谅!”

又说:“鄙国刑赏陟罚均由《大梁律例》所出,便是皇帝亦无权越国法而从事,曹铮坚不认罪,刑讯拷掠已出乎常情,民间亦有载怨呼声,实不能立时定罪枭首。但请大王放心,曹氏必杀无疑,以待时日耳。”

温凌把来信揉成一团,怒道:“放屁!他就是这么哄三岁小孩般哄我的么?!”

紧跟着吩咐:“先从孟津渡派一支水军攻打洛阳,叫汴梁看看我们的能耐!”

凤栖在军营里,当然很快就听到了士兵们拔营的动静,等温凌回来,她就问:“怎么了?要开战了?”

“不关你的事。”温凌没好气地回答,自己唤了亲兵过来给他换穿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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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图甲,一脸怒容。

凤栖冷笑一声。

温凌听见她的笑声,越发愤怒,斜眸问:“你笑什么?”

凤栖说:“笑你只敢往南打。”

他确实不敢往北去。

北边就是磁州,看起来一座小城,却因周围太行山里那些亦军亦民者的偷袭,常常打得靺鞨军晕头转向。

但这话气人,他逼近前去,把她脖领子揪起来,冷笑道:“等我屠了洛阳,多送点人头给你玩玩。”

凤栖别转脸避开他的锋芒:“我才不要。人头能当蹴鞠踢么?”

温凌心里想说他总要把高云桐的人头送来当蹴鞠,给她死心才好,但现在没这个实力打败深藏于山林间、又会随时冒出来的高家军,也不敢放大话招她讪笑,只能恨恨道:“你瞧好了!总有一天……”

凤栖不接他的话,只说:“你松手!掐疼我了!”

他气得好笑:“你一个囚徒,我供你好吃好喝已经够客气了,想打你杀你都不需要多考虑,你还以为你是冀王王妃呢?”

凤栖挑一挑眉:“你杀啊!”

杀还是不忍,但他开拔,也把她带在车上,任凭行路颠簸。

凤栖被捆着手,从车窗外还是能看到旷野的风景,有时候奏报声音高亢,她也能听见。

往南下,靺鞨几乎没有对手,大军在孟津渡过河,南梁的守兵逃得一干二净。

温凌在河北侧指挥作战,审视军报,很快就看到凤震哀告乞怜,求他退兵的文书。

他扬眉吐气地把这封军报拿给凤栖看:“我一路推进毫无阻碍,想要再次打下汴梁也是极容易的事。你看吧,三日内,曹铮头颅必然送到我这里。”

凤栖很冷静,接过伯父的亲笔文书扫了一眼,文书就被温凌夺走了。

但她一目十行,已经看到了紧要的信息:

凤震写一笔好字,但开篇就是“臣震”,奴颜婢膝不一而足。

凤震不及迁都,只能摇尾乞怜,希望温凌再给他一点时间,和谈必会谈成。

为了表示诚意,送黄金白银先为“犒军”,再选教坊司美人为众将“解乏”。

最后表示,曹铮无论如何都会杀,拿不到谋叛的口供也要杀,大理寺无奈,已经给那十二项大罪一一注脚为“莫须有”,便是“也许有”“大概有”的意思。当凭这“莫须有”三字给曹铮定死刑。

凤栖咬着牙关,这天愤怒得没有吃饭。

温凌却很高兴,叫手下堆了高高的篝火,请了萨满唱傩跳舞,来感谢白山黑水神对他胜利的保佑,军营里狂欢到半夜。

他跳舞跳得热,脱了上衣进了营帐,拿着一壶酒就给凤栖灌,醉醺醺说:“来,陪我一起喝,一起乐!”

凤栖把被强灌进嘴的酒全部吐了出来。

温凌也不生气,看了看她说:“听说你今日不曾好好吃饭?那怎么行?”

又拿了烤肉、饼子往她嘴里塞。

凤栖自然又是一顿挣扎。

他倒没有生气,笑嘻嘻道:“你不用跟我闹,我不过是心疼你还怀着孩子,身子骨娇弱。不过要是你把孩子饿没了,我也挺高兴的。”

又说:“可惜可惜,铃鼓声虽然节奏欢快,没有你们中原的琴瑟琵琶好听。营伎里没有擅长这些的,都是二把杈。你给我弹一曲?”

凤栖听他颠三倒四、胡言乱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终于说:“我才不要拾你的余沥。”

温凌没有听懂,四仰八叉躺着快醉得睡着了,迷迷糊糊间说:“怎么,嫌这肉不好吃?没事!你给我弹一曲,我给你吃点好的!”

凤栖从送他回来的营伎手中接过一把琵琶,试了试音色果然不好,但抱入怀中,抚弦轮指,技艺高妙可以掩盖音色的粗粝。

温凌闭着眼睛听完一曲,连连喊妙,又问:“这首曲子叫什么?”

凤栖轻轻答:“《将军令》。”

转眸看他,他已经睡着了。

她目光幽冷,把自己最幽深的悲愤,轻轻融入揉弦的手指间,亦把对曹铮的敬佩、哀思融入低沉的曲中。

第 236 章

第二天, 温凌揉着胀痛的脑袋,打了个哈欠,然后扭头看了看:离他远远的凤栖蜷缩在一张条凳上睡着了。

她被折磨这几天, 无心茶饭、无心睡眠, 眼见的就瘦了下去,脸也蜡黄的。

温凌拿了一条薄丝绵被子,轻手轻脚给她盖上, 她却陡然醒了, 惺忪而惊惧,一时没有掩饰得住。

“你干嘛?”

温凌板起脸说:“你想把自己冻死?我可告诉你, 你不吐露出太行高家军的消息, 死都别想死!”

凤栖撇撇嘴,把那被子一揭,在他发火之前坐起身,嘟囔着:“这大夏天的,不盖被子还能冻死?真是……”

后面嘟囔声越发小了,估计是在骂人。

温凌又好气又好笑,撸袖上前好像要挥臂打人了, 但实际上到凤栖身边,只是捏了她的脸一把,凶巴巴说:“昨晚上没给你捆上,倒酿得你无法无天了?要不是看你脸上淤青还没褪尽, 我又该抽你一顿了!”

嘴是凶的,但心里却一阵窃喜:她的皮肤好滑好嫩!手感真不错。

因而也暗戳戳的欢心,凶巴巴把她先捆了, 接着到帐篷外头瞧了一回军伍晨练,然后安排拔营, 把她往牛车上一丢,鞭子一甩,对身边将士人道:“一批人把孟津渡守好,其他人随着我往东去,黄河上的延津渡,是扼住汴梁咽喉的好地方。咱们到那里去等曹铮的人头!等不到曹铮的人头,就再一次渡河到汴梁,去拿那狗皇帝的人头!”

他的亲军一片狂欢,甚至觉得要是没有曹铮的人头,而再一次攻破汴梁、抢掠一回也挺好。

凤栖告诫自己别生气,一会儿车马辘辘,她悄悄揭开车窗帘,看见大军迤逦,果然是往东而去。

延津渡是黄河上最繁华的渡口,也是离汴梁最近的渡口。如果她当时的谋算可靠,曹铮在晋王周边布置了可信的自己人,那么在温凌兵临城下之时,朝野必然一片混乱,无暇顾及被软禁的晋王,晋王可以在曹铮亲信的协助下逃出王府,振臂一呼抵御外敌,害怕城破遭难的汴梁军民未必没有呼应。

只是算计得虽好,里头有任意一点差池就不能成事,简直是高塔上走绊索般的艰难!

她心里自然也忐忑,暗暗告诫自己:现在要救父亲,要救国家,她只能利用温凌先除掉汴梁的伯父凤震,才能徐徐后图。

凤震与温凌之间已经为杀不杀曹铮的事有了罅隙,要是宋纲掌握的清议能再为曹铮多说两句话,要是作为皇帝的凤震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越过大理寺职司硬要杀曹铮,要是和议的内容会让南梁的军民百姓更加的不满,要是幹不思在北边的推进速度让温凌更加恐慌……凤震与温凌的矛盾就必然会激化,她就有机会了。

而温凌果然对她有一些余情未了,她能够感觉到他这一阵眉目舒展,即便看起来总是凶悍的,却也并没有真的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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