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四赚钱了(1 / 2)
等裴迷度他们过来的时候,柳朝阙正在挖泥巴,她在驿站适应的很好,甚至就连交流都没什么障碍。
“朝……朝?”一个月的寻找,让裴迷度身心俱疲,但他并不是什么不负责任的家长,孩子离家出走找回来的第一秒就开始咒骂。
即使非常焦急,却只觉得这样才能宣泄自己的后怕。
“你怎么就不见了,我好担心你。”他的声音带着哽咽,躲在慕梨身后的柳朝阙立马跑了过来:“哥哥,呜呜。”
看起来有点不对劲,但如果当时哭的是裴迷度呢。
这人都快二十五了,还抱着他,哭的伤心欲绝。
柳朝阙眨了眨眼,眼角微微湿润,看着不远处的慕梨,好久好久,是不是曾经也有一个人为她担忧,但她不记得了。
慕梨并没有留他的意思,所以他就跟着裴迷度一道回家了。
“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敢回去吗?”明明家也就几十里路。
“因为国师?”他只能想到他。
“因为他,也不仅仅因为他。”国师给她下药固然可恶,但如果有一天裴迷度和他的事情被人发现,那么王府就会成为刺向自己的利剑,就算是裴迷度不会背叛自己,但他能解决好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吗?最多不过是将他送回乡下去,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
然后赶快给裴迷度寻一门亲事,让他如浮萍一般飘着的心定了下来。
而若是曝光,不仅是他们,王府也很难堪,兄弟成为契兄弟,多么荒诞又恶心的事啊,为了他们的世子名声,被放弃的最终还是自己。
或许会丧命,浸猪笼……没想到她都变成男的都躲不开这种命运,而这好像还是自己自找的。
“算了,让我静静吧,这几天也让您费神了,我等会儿去向母妃请罪。”
不知为何,裴迷度心中更加坠坠不安了。
裴朝似乎变得看不懂了,他只好扯出嘴角:“朝朝,你不要这样好吗,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柳朝阙只是点头,听没听进去却是不知道。
果然,和他自己说的一样,下了马车,他只是简单地梳洗了一番,洗掉外头的尘气,便往主宅那边走去,他进去的时候是将所有丫鬟婆子都屏退的,只留下何溪琬和她的一个心腹丫鬟。
而当他走出来的时候,那位王妃心情还算不错。
裴朝开始出远门,行囊只有几本书,笔墨纸砚,身上也只有几块碎银子,他就像是进京赶考的书生,但最近并没有会试,当然他才是个秀才。
裴迷度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想要出去游历,但怕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想要给她安排两个保镖,裴朝假意收下,却在途中将人甩开了。
她的身后跟着好几个小尾巴,她知道有一些人是慕梨的,有一些人是陈青松的。
她都甩开了他们,但给慕梨他们留下了信件,说自己会安然无恙的。
如果死在外面,也无需挂念。
她觉得建立信任需要一点时间,就算是待在慕梨的驿站里,慕梨递给她的水,她都不敢直接喝。
除非慕梨先尝一口。
她似乎将之前想过的所有宅斗避祸想法都用在慕梨身上了,什么喝水不喝杯沿,慕梨喝过的水,她会抢着喝,但他没喝的,她没敢喝。
外人只觉得慕梨养了个喜欢喝主人水杯的小宠物,那时候他会给她解释一番,说只是她曾经经历了一些事情,变得不敢信任别人罢了。
她相信慕梨不会害她,但她不敢赌了。
上一次是她走运,有人暗中帮助她,而且如果慕梨想害她,也希望他能失败,这样她就当作自己没被害。
他终是不同的,即使这辈子,她并没有再和他一起的打算。
但她却不想慕梨害她。
她想改换门庭的机会似乎只有科举了,这样,她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地成为弃子了吧。
身体不好是硬伤,即使这些年一直苦练,但是她还是一时间适应不了如此恶劣的环境。
等到三年后,又是秋闱的时候,他的身体更加结实了,眼神中多了点血性,当年背着的书篓早已换了好几次,除了几本书,还多了这些年游历后得来的东西。
裴迷度似乎更加成熟了,他和母妃她们似乎关系更加复杂了,府中对于他的恐惧似乎又多了几分。
见到他回来,他看起来很高兴,但似乎不会笑了,扯着嘴角的样子,像个制作了炸弹的小丑。
“哥,这个送给你。”和第一次见面一样,柳朝阙并没有因为他这副模样而有一丝胆怯,从书篓里拿出了一块成色极好的翡翠:“我雕刻的,送你。”
是一枚无字牌。
他似乎有千万句话要说,吐出来的只有干巴巴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