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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陆燕林的脑子……
陆燕林的脑子腾地炸开了。
一股妒意毫无来由,让他想立刻进去阻止他们,用一把戒尺把两个人严格的分开,你坐回你的位置,他回到他的地方。
可是想象他突然出现在金满面前,金满脸上可能会有的表情,绝对不会是惊喜。
于是他又停在原地,高档皮鞋因为主人克制不住的踱步,沾了不少泥。
离婚的时候他们闹掰了,金满什么也没有要,他曾觉得那很蠢很傻,不是理智下的第一选择。现在那个念头成了钉子,把他像青蛙一下扎透,钉在原地,许多天前的自己透过记忆凝视他,对他嚷嚷:
你并没有立场,更没有资格,你不可以再去介入另一个人的人生。
陆燕林停在原地,院子里Alph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那种轻松难以形容。
他有对着自己那么笑过吗?
好像没有。
金满会害羞,难过,偶尔会带着点失落的心事重重,但在院子里他是高兴,活泼的,像一只落在巢里的鸟儿,叽叽喳喳,晃来晃去。
他们隔着一道篱笆,陆燕林也修了一道篱笆。
他记得自己打电话给园丁的时候,用的是什么口气,他睡不着,也不想睡,胃里装进无数蛾子,他失去标记,盯着上锁的房门,冷漠地说再也不想看到那座楼。
他用篱笆把那座小楼关进盒子,然后把开门的钥匙丢得远远的。
这有什么呢?
荒芜的院子会一天天长满杂草,在角落里褪色,最终成为泛人问津的废墟。
篱笆把一切都挡住了。
是的,篱笆把一切都挡住了。
可不会到来的春天不在绿篱之内,而是在它之外。就像你觉得装满苍蝇的披萨盒,里面其实养着漂亮的蝴蝶。
金满的院子里什么东西都有,这绝对不是一个人可以堆出来的份量,它们挨挨挤挤,凌乱又不整洁,又或者说是——热闹非凡。
那个用不知名植物编出来的鸡窝上面,挂着几只玻璃瓶做得风铃,水桶,快递盒,锄头,背篓,还有一个上了新漆的书架,灯泡就用衣架挂在房檐下,吸引了几只小飞虫。
院子里没有腐烂或者泥巴的臭味,水桶里插着很多玫瑰秸秆,带着零星的花苞,那大概没什么作用,只是主人喜欢,因为陆燕林听到那个陌生的男人对金满说:“脚受伤了,明天就不要去种花,夏天养不活,你种点大蒜好了。”
金满抱着膝盖,咕噜打了个滚,腾地坐起来:“不会死的!”
他试图说明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一蹦一跳的瘸着一条腿,从角落里翻出花肥,生根水……剩下的太黑了看不清楚,总之,他为种花准备了很多东西,一副绝对没问题的样子。
但是,那个陌生人摸着下巴,冷冷的点评:“不如种大蒜。”
金满伸手捉住路过的小狗,捂住小狗的耳朵,满脸的怎么会呢,不可能的,你快要把那些本来就半死不活的玫瑰吓死了。
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嘟囔我不种大蒜,他辩解自己的玫瑰不会死,举例的时候指着篱笆,茂盛的豆荚花和喇叭花开满了竹篱:“哥你看,那是我二十岁的时候种的。”
篱笆外面的人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带着满身的寒气远离枝繁叶茂的花儿。
小狗汪汪两声,附和Alph的说法,它翻过身可怜巴巴的露出自己的肚皮,被金满挠得呜呜叫。
陌生的男人伸手弹去一只飞来的萤火虫,点燃了一支烟。夏季里生机勃勃的树木和灼人的烟草,混合出使人快乐的味道。
陌生人掸掸烟灰,绕过脚边的小狗崽,拍死大腿上的蚊子:“玫瑰做鲜花饼也不错。”
金满惊讶地说:“哥,你还会做面点吗?”
男人叼着烟:“我不会。”
金满:“……”
他坐在竹椅上,仰头正好能看见挂得高高的玻璃瓶风铃,风吹过来,玻璃瓶相互碰撞,声音好听得不可思议。
“行了,我回去了。”
大哥处理完金满的脚伤,要回去休息,临走的时候叼着烟,摘走了金满养了两天的小黄瓜。
他看到地上的脚印,嗅到风里的信息素味道,虚无缥缈,清冷幽静,像冷雾里半开的荷花。
如果是以前,这股信息素靠近的时候金满就能闻到,可是手术之后,创口愈合得不好,他感受不到信息素。
后天的残缺,让他有着完全不知情的快乐。
大哥觉得很奇怪,他跟着脚印走了一段路,小路的那头有一个提着盒子的人,走得很慢,看身形不像是村里的人。
天色渐渐黑沉,他看不清楚,也就没有在意。
金满在屋里挂了艾草和香蒲,不招蚊子,明天不上班,也不需要早睡。他剪了几只玫瑰花,插在玻璃瓶里,又灌了点水。
这几天他跟着大哥,在山上的果园里帮忙,柳河镇的水好,土壤肥沃,养出来的柑橘多汁鲜甜,挺有名气。
老板给的工资不高,但养活自己够了。
金满挺开心,干的非常卖力,每天累的倒头就睡。
最后几百棵树的时候,他给果子套袋没站稳,从树上掉下来。
他摔的位置危险,大哥吓得烟都飞了,好在他自己反应快,抓着藤,没滚到坡底下去。
金满从鸡窝里摸了两只鸡蛋,忽然听到背后有声音,他回过头,鸡蛋差点掉地上。
“陆燕林?”
他脸上的惊大过喜,下意识的往周围看,没看到什么人,大哥早就回家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小狗趴在鸡窝里睡得正香。
金满没想过再见前夫,还是在自己掏鸡窝,掏得身上挂鸡毛的时候。
他今天还没洗澡,一身臭汗,胳膊上,手上,指甲缝里都有泥。
但是这里又不是陆家,金满的紧张,窘迫霎时间收进肚子里。
他张了张嘴唇,跛着一只脚,问他:“你……你有什么事吗?”
陆燕林看到他艰难的样子,朝他伸出手,金满惊了一下,连忙后退,他的脚伤不严重,也可以勉强走两步,这个时候顾不上照顾它,半支撑着身体:“不用,不用。”
他连连摆手,避开的幅度太大,陆燕林向后退了半步,金满才站稳了,不那么抗拒。
“是有什么事吗?”
金满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弄丢的纽扣,宝石,他赔了一部分钱,可能不太够,或者是自己打包带走的行李,让人觉得有哪里可疑的地方。
他的朋友里有盗窃过陆公馆的小偷,将心比心,他本人的人品恐怕也值得商榷。
说不定走的时候,夹带了什么值钱的东西。
金满不知道陆燕林出现的原因,他没有钱,只有这间房子和地,这不是伴侣共同财产,其他的东西早就分割清除了,难道还有什么别的?
陆燕林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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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满轻松的表情一扫而空,好像被拉到战场,四面楚歌的士兵,面对千军万马,明明盔甲已经破破烂烂,居然还要继续战斗的难以为继。
他问候的话卡在喉咙里,胸口憋闷的感觉令人觉得不适。
陆燕林轻轻呼出一口气,放缓了声音,从容自若地说:“你受伤了,先坐下吧。”
金满盯着他,他实在想不出来原因,对陆燕林强调说:“我走的时候没有拿陆公馆的东西,钥匙是拜托律师还的,是不是丢了什么?你可以报警的。”
陆燕林好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他的笑容僵住,不明显,但是行动精密的仪器出了错,接下来的运行自顾不暇,杂乱无章。
路上考虑好的腹稿被这句话烧成渣。
他知道不能让这个话题这么继续下去,他必须得说一点什么,把他从快要窒息的憋闷里拽出来,不然接下来开口他一定会闷哼出声,一定会傻站在原地。
在众多纷乱的念头里,他冷静的拽出来一个小小的线头。
“我来找你,是有其他的事。”
他平静如常地放下带来的礼物,对金满说:“公证后,你的证书没有寄出去,还留在陆公馆。”
金满松了一口气,他找了把锄头当拐杖,脸上终于露出一点轻松的样子:“是离婚证吗?”
陆燕林缓缓的直起身,调整了下礼物的角度:“是。”
金满哦了一声,迟疑的看着他,他找不到应该起什么话题,顺着陆燕林的话往下说:“……那,呃,麻烦你今天送过来……吗?”
陆燕林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拂去飞到胸前的萤火虫,他的面色淡漠,眸色深邃,别人看不出他的僵硬,他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解释说:“我忘记带来了。”
金满觉得,这事有些太怪了。
陆燕林总不能是特意来的,他不聪明,以前总是猜错,现在他觉得自己想不明白的事,干脆不用想,陆燕林一直都冷静,克制,向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既然说,那么金满应该要信。
所以他了然的点点头,友好的说:“好,你回去以快递给我吧。”
他指了指那个礼物,对陆燕林说:“这个我不能要,麻烦你带走吧,不用和我客气。”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金满没什么想要的……
金满没什么想要的,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小时候记得清楚的道理,长大了倒在这上面上当。
吃过一次亏,那种疼他能记住一辈子。
陆燕林是个客气的人,在财富上并不吝啬,他可以请身价千万的金牌律师,帮寂寂无名的工人辩护,事后一个字也不提。
金满要过很久才知道,但之后无论感谢或是拒绝,都太晚了。
他不擅长猜测,这些东西是不是另有价值,总之不能够留下来。
他提着那些礼物,塞回陆燕林手里,金满的手指和脸颊看上去暖和,粗糙,让陆燕林有种想要轻轻捧住,仔细看看的冲动。
但金满没在陆燕林眼前停留太久。他跛着脚,灵活的撑着锄头:“你拿回去吧,留着自己吃,我在这里用不上。”
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和当初对陆燕林说,我给你点钱吧,你勤工俭学太辛苦了一样,带着点生疏,但是很真心的对他好。
夏天的萤火虫飞啊飞,落在水槽边。
陆燕林提着礼物,像是默认了,事实上他并不能回答什么,他闻到一点Alph信息素的气味,后颈的腺体便蠢蠢欲动。
他转移关注的重心,保持得体的礼貌。
院子里虽然乱,却没有其他人的生活物品,说明金满仍在独居,他为这个发现微微雀跃。
他注意到背篓边的一个凳子,陆燕林自问还没有残酷到,让一个受伤的人陪他久站,他弯下腰,想捡起那把椅子。
“等等——”
金满看到他弯腰的动作,下意识地说:“你别动。”
那把椅子,这个院子,都是金满的,他喜欢那把椅子放在水槽边,小狗有时候会从上面爬上去,凑到槽边喝水。
嗯,就是这样。
不是因为他偷懒,用椅子支撑摇摇欲坠的水槽。
这种乡下的东西嘛,素材随意,用料不讲究精密,随时可能会因为一点意外的倾斜,产生多米诺骨牌效应。
石头做得水槽又大又沉,本本分分的做着蓄水的工作。
料想今天被金满多看了几眼,就到了最后期限,忽然咚地一声跌落,倾出的水哗啦啦洒了满地。
陆燕林脸色微变,下意识的拽着金满退后,笨重的水槽没有砸到金满,却蹭到了陆燕林,打湿了他的衣服,鞋子,礼物,往后翻倒砸断了丁香树。
树木断裂的咔嚓声格外刺耳。
他抱着金满,惊魂未定,两个人离得很近,衣衫上都是水。
金满满脸愕然,被吓到了,他慢半拍的从Omeg身边跳开。
陆燕林的身体晃了晃,他定定的看着金满避之不及的动作,好半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低头整理自己湿了的衣服。
金满意识到他反应太大了,可是他自己没办法控制,他张了张嘴,在铁丝上扯了条毛巾,却没有直接递给他:“你撞到了吗?——先擦擦,毛巾都是我用过的,村里还有小卖部,我去买一条新的。”
“没撞到,不用担心。”
陆燕林面色淡淡,温和的摇摇头,看了眼金满,落在他受伤的脚踝上。
夏天其实不算特别冷,但是陆燕林打了个喷嚏。
金满犹豫了片刻,便让陆燕林进屋。
陆燕林站在简陋的屋子,Alph的信息素扑面而来。
那条毛巾还是递给了他,晒了一整天的阳光,毛巾充满了肥皂的香味,质地硬硬的,并不柔软。
他仔细的擦了擦脸颊,对金满说:“在这里,你交了很多朋友吗?”
金满打开柜子,仔细听,他的呼吸有些快,闷闷的,他没有回过头:“你说什么?”
陆燕林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金满的肩膀一下子松下来,陆燕林于是知道,金满其实听清楚了,他不想回答,所以又问了一次,像似笃定陆燕林不会问第二次。
金满说不上是自己变聪明,还是因为太过了解。
他没有从衣柜里找出任何衣服,只有一条围巾,大概是五年前,他们关系还不错的时候,陆燕林送给他的,不知怎么,夹在一件冬天穿的羽绒服里寄了出来。
他把围巾递给陆燕林:“你擦擦吧,早点回去。”
陆燕林看了他一眼,接过来,五年前的时候,他西装革履,坐着豪车,什么都有,金满给了他衣服,帽子,手套,吃的。五年后他衣服湿了,鞋子湿了,金满在柜子里找了好一会儿,只给他一条过去送出去的旧围巾。
金满一蹦一跳的走出了屋子,他没管陆燕林怎么处理自己的衣服,也不在乎他看到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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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糟糟的房间。
他把自己的毛巾扔进水槽里洗,用力的搓,他不想要这条毛巾了,但是浪费东西不好。
陆燕林一个人坐在屋里,很慢很慢的,抬手擦过手臂的水痕。
等金满晾好了毛巾,陆燕林也收拾妥帖,从屋子里走出来。
他脸色沉静,即使在拥挤的小院,看上去依然优雅:“满满,我先回去了。”
金满这次沉默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不是一个刻薄的人,很多时候,想不通的事情任他过去,不愿意再深想。
但是今天晚上的事出乎他的意料。
离婚对陆燕林不算什么。
他不会哭,也不会伤心,永远体面端整,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会崩溃,从一个城市逃到另一个城市,最开始的时候吃不下睡不好,见面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金满不知道该佩服他,还是该为自己不平。
他尽量心平气和:“陆燕林,我们离婚了,不要再见面了。”
陆燕林安静的看着他,他的五官较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端整沉稳,俊美不凡,在小小的院落里也像在陆公馆一样,从容自若:“即使不是伴侣,我们相处了五年,也是彼此的朋友。”
金满咬牙::“我们做不了朋友。”
他眼眶有些红,觉得自己好笑又可怜,他爱了一个人五年,离婚的时候,他忽然想和自己做朋友。
陆燕林因为他微红的眼睛收住了话头,他将手伸进口袋:“满满,柳河镇太小太贫瘠,没有好的资源和医疗,并不安全,可能再过几十年,这里住的人会更少,你不应该在这里,即使离开陆家,你也应该……选择好一点的地方,好一点的人。”
金满气得发抖:“我选择什么地方,什么人,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指着门口,冷声:“滚出去。”
陆燕林面色淡漠,微微攥紧了拳头,他把自己的话说完:“你喜欢这样的生活,我可以提供比这里更好的环境。”
金满说:“所以呢?”
陆燕林愣住,金满的表情很惨淡,惨淡又伤心,他呆呆的望着地面,是那种无话可说,被欺负到微微发颤的神色:“我不要。”
柳河镇是他的家,这里是他的房子,他无论走出去都远,都永远记得。
他看着结满豆荚的篱笆,看着自己垒起来的小小的鸡窝,那些透明的玻璃瓶,没有种下去的玫瑰花,在别人眼里,这都不够好,只是些旧物和垃圾,可是没有关系,他喜欢其实就够了。
这个道理过去他一直不懂,所以活得很痛苦,但是现在却生出了勇气。
他望着陆燕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掉下来:“我喜欢就行了。”
人活着,不必求事事圆满。
陆燕林抬眸。
风铃叮叮当当的响,玻璃瓶里的清水映着红色的玫瑰,光影落在Alph的脸上,从来普通的人,那一刻漂亮的非比寻常。
……
礼物没有留下,院子里的访客也哑然的离开了。
金满那个晚上睡得很晚,他想了很多事,醒来却一件都没有记住。
晨光从窗户里透进来,他浑身疲惫,脚踝隐隐作痛,一边活动身体,一边慢吞吞的穿上衣服,起身推开门。
金灿灿的阳光破开门扉,洒满了院子,三两只毛绒绒的小鸭子在草里捉虫,见到门开了,惊恐的排着队跑远。
院子里翻倒的水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修好了,山泉水灌满石槽,底下还垫了一块大石头,暴力粗糙的做工,结实得踹都踹不倒。
“哥?”
金满四处看了看,丁香树也被重新绑好,腰上系了一截宽宽的布条,竟然没有死。
金满低落的心情在看到整洁的院子的时候,忽然消散了许多。
他一蹦一跳的走到水槽边,发现落在水槽边的一双迷彩旧手套,是周遇的。
他正愣神,一个脏兮兮的小孩抱着只小狗,从篱笆后面跑出来,他脸上脏脏的,提着两只草编的鸭蛋,见到门开了,刷地刹住脚,却没稳住身体,啪叽摔了个狗吃屎。
小狗看到金满,汪汪叫着跑回来,尾巴摇成螺旋桨。金满弯下腰,把热乎乎圆滚滚的小狗抱起来,狠狠地揉了揉。
小狗哀哀叫着,伸出舌头舔他的手指。
小孩子则迅速爬起来,他圆头圆脑,黑皮大眼睛,看上去瘦瘦小小,却中气十足,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找来的鸭蛋破了,连忙用小手捧着。
但是蛋黄还在往下漏,急得他脸色大变。
“救命!”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蛋液眨……
蛋液眨眼漏到地上,小孩子惊诧的吸了一口气,咬着嘴唇蹲在地上看。
“那小孩,别哭了。”
有人喊他,他眼泪汪汪的抬起头,日光亮堂堂,满院子脆生生的绿色,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金满朝他勾勾手:“过来。”
小孩吸了吸鼻子,磨磨蹭蹭的走过去:“你的腿怎么瘸了。”
金满用水瓢打了下他的头,没好气地说:“你才瘸了。”
他在陆家稳重惯了,都是被逼的,回到家活泼了一点。小孩子被打也不介意,仰着头傻乎乎的笑,看不出偷人盒饭吃那股猴精的劲儿。
金满从灶糖里扒出一个红薯,递给他:“吃吧。”
“谢谢叔叔!”
新出炉的烤红薯热热的,烫烫的,根本拿不住,金满给自己也掏了一个,小孩子有了红薯,就不惦记鸭蛋,他屁颠屁颠的给金满拿了一个凳子,两个人蹲在水桶边,盯着桶里的鱼看。
“你叫什么?”
小孩低着头不说话,哼唧了两声。
金满以为自己没听到,好笑地弯下腰:“我是说你叫什么?”
小孩脸刷地涨*红,手里的红薯都不香了,磕磕绊绊:“我……”
金满没想到自己会把人吓跑,他唉声叹气,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明明也不吓人。
他一蹦一跳的去找大哥,路上实在累,找了个根大树叉子当拐棍。
大哥家在水渠旁边,花多草多,他叼着烟,正在汗水淋漓的磨豆腐,看到金满,哟了声:
“铁拐李来了。”
金满:“……”
他扭头就走,大哥连忙来拉他,说自己是开玩笑的,提着金满摁到院子里。
金满拿着个瓢往里倒豆子,吱嘎吱嘎的声音伴随着豆腥味,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的汗:“哥,上次偷我盒饭的那个小孩,你认识吗?”
大哥嗯了声,擦了把汗:“怎么了?”
金满咔咔的敲了两下石磨,把豆子震下去:“他身上有伤,一条一条,不像是摔的。”
大哥刚退伍回来没多久,不是很清楚,他沉默了一会儿:“行,改天我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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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遇就接了战友的电话,出省去帮忙,他半夜走的,老伯也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回来,正好隔壁村有丧事,他去吹喇叭挣钱,金满就没人管了。
他的脚这几天肿痛得厉害,自己犯懒没擦药油,一点小毛病拖的有点严重。
这个问题结婚的时候也有,不爱吃药,不爱看病,对医院很抵触。
以前在陆家的时候,还有人盯着,自己生活的时候就受罪了。
屋子里几天没收拾,加上夏天雨水多,几乎一整天都不能出门。
村头的小诊所拍不了片子,医生开了点药,劝他还是疼的话,就去镇上看看。
金满冒着雨回家,走得太快摔了一跤,那一下摔得有点重,眼冒金星不说,浑身都疼。
他翻身坐起来,树杈子摔飞进玉米地,他狼狈的坐在地上,看不到半个人。
眼下要么瘸着回去,要么爬进去找。
老天爷好像很喜欢开玩笑。
金满眼睛热热的,他曲起腿,正准备爬玉米地,忽然头顶的雨停了,他抬起头,一张熟悉的小圆脸顶着荷叶,披着小号蓑衣,背着担猪草,吃惊的望着他。
他给金满割了一片荷叶,看了看玉米地里的树杈,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他就拿着拐杖走出来,脸上被玉米叶划了好几道,不过他肤色深,不怎么看得出来。
金满愣愣的,他接过拐杖站起来,小孩抖了抖背篓:“走啊。”
两个人冒雨回去,金满进了院子,回头说:“待会雨要是停了,你来找我,我给你煮鸡蛋。”
小孩子望了他一眼,甩甩头发上的水珠,一言不发的跑远了。
金满进屋换了衣服,擦了擦身体,这次他记得抹药油了,呲牙咧嘴的擦完,到灶下生火。
中午的时候雨停了,金满在屋里看书,小孩子一直没来,他有点失望。
他在床上睡了一觉,不知道等了多久,院子里的小狗汪汪叫,还有小孩子的声音。
金满打开门,圆脸的小孩穿着蓑衣,蹲在鸡窝旁边逗狗。
天色接近傍晚,夕阳西下。
画面看起来怪可爱的,金满瘸着腿,给小孩炒了一顿蛋炒饭。
饭是用猪油炒的,加了周遇的豆腐和玉米粒,盛出来的时候喷香,小孩扒拉得飞快,吃得满脸是油。
金满想到了陆知,陆知吃饭很慢,他蹲下身给小孩子擦脸,他瞪大眼睛,窘得耳朵涨红,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子不说话,金满看到他手臂上的红痕,像竹条抽出来的,结痂的口子有股奇怪的臭味儿。他想仔细看清楚,小孩子看到他吸气皱鼻子,脸色刷地一变,抿着嘴唇,借口放碗,从金满胳膊底下溜出来,跑了。
金满觉得那味道很熟悉,小时候他漫山遍野的找野果子,菌子,卖零花钱,受伤的时候嚼草药敷,处理不当就有那种味道。
他小时候是因为没人管,条件差,才会采草药,现在怎么会这样呢?
金满想了想,瘸着腿去村医室买了点消炎药,村医室外停着两辆大卡车,来了不少人,似乎运来了新设备,来了新医生。
老医生忙里偷闲,给他配了药,还大方的借了一只拐杖给他。
金满边走边问,问到了荷塘边的一处人家,这里靠近芦苇,主人家养了很多的鸭子,用铁丝网圈在水塘里,但是管理不是很好,弄得走近一点就能闻到一股恶臭。
他皱着眉头,看到蹲在院子中央的小孩,穿着蓑衣,在拌饲料。
屋子里出来一个男人,提着赶鸭子的竹条,粗着嗓子喊:“鸭屎,鸭屎!”
小孩抖了一下,抬起头,探头看了眼。
男人指着他,瞪大的眼睛里尽是红血丝,气得不行:“你个臭鸭屎,烂鸭屎,老子让你守着鸭,你又跑哪里去了,丢了东西都不知道!”
小孩下意识想跑,被疾风骤雨的竹条拦住了去路,他被打得钻进箩筐里,又滚出来,沾了一身的鸭子毛。
动物惊恐的拍打着翅膀窜进荷塘,但不会飞的孩子躲不了。
“住手!”
村里很少听到这样的声音,男人是占理的,他一边泄愤一边大骂。
回过头,他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抖着手,拄着拐拉开了栅栏门。
男人不认识他,没好气道:“艹你妈,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金满双手发颤,他走的不快,脚印落在泥地上,一步一个坑。
Alph的背影挡在鸭笼前,遮住了光亮。
小孩子一抬头,只能看到他宽阔的肩背,衣服白得发亮。
“我已经报警了。”
男人以为他只是多管闲事,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大变。
金满知道大多数人,都不熟悉法律,觉得麻烦,但是他在陆家呆了那么久,也未可免俗的了解了一些。
他面对男人暴怒举起的镰刀,没有露出一点怯懦,平静的,从容的说:“你现在还想动手,你真的想坐一辈子牢?”
男人呼哧呼哧喘气,咬牙切齿,半晌后放下刀:“关你球事,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金满没说话,他牵着小孩,发现他整个人都极度紧绷,头上破了一个口子,鸭屎混着鸭毛,细菌感染的风险太大,让金满根本不敢擦。
村口停着警车,陆陆续续来了很多村民。
村长也被惊动了,警察正在询问情况,金满说要带小孩验伤。
男人听了极度愤怒,口齿不清,骂出泣音:“我怎么他了,他是贱婊子生的狗杂种,我给他吃,给他穿,哪里对不起他?!”
“我呸你个狗娘养的,你倒是人模狗样的,说漂亮话谁他么不会啊,有种你也被戴一个绿帽子,养一个狗杂种!”
他指着小孩子,一口唾沫唾在他身上,恶狠狠地:“杂种。”
小孩子脸上的血迹未干,仰头看着周围吵吵嚷嚷的人,脸上露出一点茫然。
他是杂种,是一坨鸭屎。
旁人嫌他脏,其实他自己也嫌。
一双手忽然捂住他的耳朵,小孩子抬起头,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大人,脸色冷淡,面色平静的说着什么,他看到那个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周围的村民纷纷指指点点,却不是对着他的,他疑惑的抬头去看金满。
金满注意到了,低头说:“别怕。”
村长和他们一起去了警局,参加调解,小孩子身上的伤有新有旧,大大小小,确认有虐待情节,但是伤情不构成故意伤害罪,不具备起诉条件,最终的处理结果是拘留罚款。
村长说,男人是外地来的,喝醉酒爱打老婆,老婆就给他戴了绿帽子,事发后丢下孩子跑了。
那个女人金满还认识,是自己亲戚的侄女,小时候一起在荷塘里捉过泥鳅。
金满和小孩还有点亲戚关系,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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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也愣了很久。
村长叹气:“都知道他打,但是孩子不都是打大的,有人管总比孤儿强。”
“至少有一口饭吃,有屋子住。”
在法律下,精神虐待很难被量刑,这个小孩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他被人叫做鸭屎,没有上幼稚园,也没有穿过适龄的童装。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好像生来就那么倒霉,出生就面临着诸多不幸,未来的人生好像也能一眼望到头。
有人拉了他一下,让他以为自己能得救,但是等他重新陷下去的时候,只会更惨。
从来不抱有什么期待的话,反而会更好。
小孩子洗干净,包扎了伤口,金满走到医院的廊桥去打电话。
他没有偷听,坐在椅子上玩自己的手指。
过了一会儿,金满走回来,蹲在他面前,给他剥了一颗棒棒糖。
糖很甜,所以再把他送回去也没关系。
世界上也有好人,他如果能再长大一点,也会努力去遇到好人。
他朝金满笑了笑,扯到了额头的伤口,呲牙咧嘴的样子像只小狗崽子。
金满也笑了笑,他摸摸小孩的头,问他:“先和我去我家,去不去?”
小孩含着糖,半晌点点头。
……
陆知身体好了一点,能够离开医院后,陆燕林带着陆知出国散心。
他是陆家的孩子,什么都有最好的,花钱买来快乐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陆燕林可以给他造一个海底公园,还能让他出现在自己喜欢的动画片里,让他在贵族学校念书,送他温顺的小马,收养一只失去父母的企鹅,这些让人羡慕的事都不难。
陆知的情绪也的确好了一些,他没有问金满去了哪里。
聪明的小孩都知道,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了,就再也关不上。
陆燕林和陆知在国外滑雪,偶然遇见了一家三口。
对方的爸爸来道歉,说起曾经发生两个孩子之间的争执,和陆燕林道歉说,自己的小孩说了一些很过分的话。
大人在旁边寒暄,陆知静静地听着,那个被他用书包丢过的小孩子,扯着妈妈的衣服,别别扭扭的走过来:“对不起,我当时不应该那么说你的爸爸。”
陆知撑着滑雪板,礼貌的点头:“不需要,我也揍你了。”
小孩子挠挠头:“我不是讨厌你的爸爸,那个时候我很羡慕你,嫉妒你的爸爸对你那么好。”
陆知猛然回过头看他。
小孩子左右望了望,奇怪道:“你爸爸呢?”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金满牵着……
金满牵着孩子出来,村长蹲在外面等着,他在脚上磕磕烟灰,搓搓手:“他爹呢?”
小孩儿昏昏欲睡,靠着他的大腿打哈欠,闻言清醒了一点,仰着头看他。
“关起来了。”
村长十分畏惧的看了眼金满,他们这一代人都很讲究人情,怕见官,金满也太果断了。
老人家吧嗒吧嗒抽着烟:“他出来报复你怎么办,那是个酒蒙子,要不娃放我那里?”
金满也怕,但是不行,他怕给别人惹麻烦,再说他答应小孩儿了:“不用,我应付得来。”
村长嗯了声,拿出老式手机,眯着眼看:“你存个号,有事好给我打电话。”
金满存了,不一会儿有人来接村长,开得是三轮车,他们几个人坐不下。
小孩儿太困了,金满伸手抱他,他立刻吓醒了。
“叔,你们先回去,我再逛逛,正好买一个电磁炉烧水。”
柳河镇不大,吃的喝得都集中在一条街上,最大的饭店开了几十年,叫爱民饭店,金满小时候没钱,蹲在外面看,捡过别人吃剩的炸串。
他带着孩子,点了几个菜,老板很快炒好了端上来,浓油赤酱,香味扑鼻。
金满已经饿了,小孩从他怀里跳下来,跪在椅子上够饭勺。
“干什么?”
小孩给他盛了一碗饭,双手捧着递给他,小声说:“谢谢叔叔。”
今天如果金满没来,他可能就被打死了。
金满笑了笑,伸手接过来,小孩自己给自己打饭,盛小半碗,但是金满见过他吃鸡蛋饭的胃口,明显不够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