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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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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更阑才看到衣袍上的血渍,于是施了个清洁术。

他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展颜一笑,像一只邀功的小狗,从储物袋里拿出那十几株幽冥草递给白衣人,“拿到了。”

白衣人接过幽冥草,沉声道:“它为难于你?”

聂更阑潇洒地一摆手,“它为难我很正常,你此前不也早就猜到了么?”

“回去吧。”

他不欲多作解释,也不打算告知白衣人自己和影幽的交易。

白衣人不勉强聂更阑,将幽冥草收好,带他御风飞往幻月花丛的方向。

片刻后,两人落地。

踏入幻月花范围时,白衣人禁不住提醒:“既然拿到了幽冥草,须得立刻将其融入玄鳞魔珠,将你的黑红魔气压制了。”

“否则魔气过盛,只会影响修仙大道,也无法完成沈夫人交代的遗愿。”

聂更阑脚步倏然刹住,望向白衣人神情再淡然不过的脸。

“怎么?”白衣人见他忽然停下,出声问。

聂更阑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你还不肯承认么?无名前辈,或者说,无名道友?”

从一开始,他心里便有一个隐约的猜测,但一直未得到证实。但在“福鬼”客栈里,白衣人为了安慰他自然而然说出了无量山秘境和他母亲的事,也就间接证明,他确实是无名青年无疑。

“什么意思?”白衣人眸子微动,但也只是那一瞬间,情绪很快被淡淡压了下去。

聂更阑冷笑道:“为何装作不认识待在我身边同我历练?”

“又为何,第一次在聂家庄遇到我,没有杀了我?”

白衣人定定与少年对视,面上淡然沉稳,未曾显山露水。

聂更阑又道:“传说中白衣人噬杀残忍,暗害的修士不知何几,那些人,究竟是不是死于你手中?”

对于这个问题,他心中早有答案,可他就是想亲口听到白衣人坦白,将一切同他和盘托出。

他在等,等眼前的人一个答案。

半晌,等来的却是一阵沉默。

白衣人眸色讳莫如深,定定与少年对视。

“是。”

只一个字,让聂更阑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唇色骤然发白。

“你骗我!”

少年咬着牙,怒容形于色。

白衣人是不是心狠手辣残忍噬杀之人,他难道不清楚么?

可他宁愿用这样的谎话欺骗自己,也不愿对他坦陈一切。

聂更阑咬着后槽牙,气得浑身都在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

白衣人始终在沉默。

聂更阑终究要离开这片魔域,与其对他眷恋情根深种,不如让他怨恨自己。

只要能让他心甘情愿地离开。

聂更阑再也忍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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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黑红魔气滋滋闪烁,血液也不断往头顶翻涌。

“轰!”

他一把将白衣人推到在大片幻月花丛中,把人压在了身下,巨大的动静溅起了尘土和残花,也惊飞了不远处的一大群魔鸟。

“说!”

他揪着白衣人的衣襟将其扯得凌乱不堪,满脸怒容低吼:“真相是什么,说!”

白衣人一双幽深的瞳仁盯着他,开口的话却是:“静心定神。”

“魔气不能再扩散了。”

聂更阑冷笑一声,低头狠狠咬上他冰凉的唇胡乱亲吻。他手也不甘心恶劣地掐着白衣人大月退,在其腿根内侧下了狠手。

身下的白衣人呼吸顿时变得粗重。

他将聂更阑掰开,喘着气道:“你……”

聂更阑气极而笑,钳住他下巴毫无章法地继续亲,很快在白衣人唇边留下一连串透着晶莹的水渍。

另一头,流狱、暗影和孽梧三头魔兽被两人倒下的动静惊动,已经悄然来到这边的幻月花丛。

“哎呀,这不是魔主和小魔主吗?”

“他们居然幕天席地就……”

“还以为人的习性与我们不同呢。”

幻月花丛里,聂更阑听到魔兽们的议论声,恶劣因子更甚,狠狠一口咬在白衣人胸口。

白衣人闷哼出声,瞬间扬手在三丈以内的范围落下一道结界。

聂更阑却开始扒开白衣人身上的衣袍,露出他大片坚实的肌肉——

这一些系列动作牵扯到尚未痊愈的伤势,让他唇色略微泛白,额间隐隐渗出细汗。

白衣人哑声哄他,道:“运转剑诀与天地合璧,莫要浪费了时机。”

聂更阑只是怒极而笑,“凭什么?”

白衣人再次出声,语气透着无奈,“时间不多了。”

时不待我,沈端枫在等他,鲛人公主也在等他。

聂更阑闻言,长睫颤动,随即发狠般又是一口咬在他肩头。

遂终于开始运转起两种功法。

白衣人这时一个翻身,将彼此的姿势倒转过来,把聂更阑压在了下方。

后者才费了一番力气发狠,此时已经没办法再抵抗,只能任由白衣人引领着主导,是以尤为不甘心,两唇相接时,刻意地在对方唇和舌尖啃咬。

血腥味同时在口腔弥散开来。

白衣人无奈,却无法责备他,只能任他动作。

接着,功法开始运转,聂更阑骤然弓起身体。

又是熟悉的截然不同的两种疼痛在体内冰火两重天交织翻滚。

高大的幻月花丛晃荡激烈,密密麻麻的花枝被翻来覆去压倒了一大片。

白衣人蓦地瞥见少年新雪般的肌肤被幻月花锐利的荆棘刺伤,擦出一道道血痕。

他眸色微怔,心疼地望着那些血珠。

下一瞬,他一个翻转将双方位置颠倒了过来。

聂更阑气喘吁吁伏在他身上,眼尾泛着绯红,“怎么?”

白衣人哑声道:“不若回洞府。”

他捏着聂更阑的手臂抬起,“你受伤了,此处皆是荆棘,恐怕……”

两人依旧相拥着,聂更阑眉心和眸子泛起难而寸的痛苦和愉忄兑,“不。”

他又一次狠狠咬在白衣人肩膀处。

“不回。”

下一瞬。

白衣人眸子微闪,喉间传出低低的米且重喘息,与少年逐渐过渡为青年的低沉重合叠加,逐步变为勾人旖旎的动人乐章。

结界外。

暗影、流狱和孽梧几只魔兽在绕着结界打转。

它们看不见结界中的情形,只知道里头的情形应当十分激情似火。

“两位魔主真是把我们当外人了,”流狱魔兽嘀咕,“咱们魔□□.合可从不藏着掖着,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孽梧魔兽呸它,“你才说了人与魔兽习性不同,还想观摩两位魔主双修,真是异想天开!”

在它们低声交谈的过程。

结界里一片活色生香,喘息不止,幻月花香和某种气息糅合,钻入鼻腔,满是诡香媚意。

两人知道几只魔兽在绕着结界转悠,亦能听到它们的谈话。

几乎有那么几个瞬间,聂更阑同魔兽的眼睛对上,恍惚间总以为他们能透过结界看到他与白衣人此刻的情形。

这种视觉和听觉上的冲击给他带来极大的刺激感,眼尾绯红若霞,吟动不止。

于是乎,天地合璧和剑诀运转得更为火热炽烈。

白衣人知道他伤势未愈,沉声哄劝:“无须这般……”

可聂更阑心魔作祟,这会儿偏偏是个说东往西的性子,一个力道猛地收紧。

白衣人眸色迅疾充斥幽暗,扬手彻底脱了外袍散落在花丛中,抱着聂更阑又是一个翻转将他掣肘在身下。

“受不了了?”聂更阑眼睫被汗水打湿,坏心眼地问。

白衣人确实忍耐不住。

?

罢了,这功法看来还得增加运转力度。

下一息,聂更阑低哑的声调骤然化为银河皎月中破碎的星辰。

旖旎氛围蔓延充斥了整个结界。

而他们身下大片被压倒的幻月花受到浇灌,竟奇诡地渐渐重新直立起来,绽放出更为妖冶的光芒。

这时。

暗影魔兽嘀咕道:“我是不是嗅到什么香气了?”

流狱低声道:“你不要命了?不怕魔主一个不高兴把你脑袋摘了?”

孽梧:“一定是你知道两位魔主在做什么,因此嗅觉受到迷惑,以为有什么气味飘了出来!”

结界中。

两人都听到了。

聂更阑一颤。

顿时身上一片泥氵宁。

外头,暗影魔兽道:“走了走了,不能再打转了,适可而止,保命要紧!”

“魔主和小魔主看起来很幸福,就足够了!”

说着,三只魔兽甩着脑袋和尾巴渐渐在幻月花丛深处走远了。

大脑空白之际,聂更阑勉强睁开沾湿的眼皮,茫然地想:“幸福么?”

至少现在算是。

也许珍惜眼前人才是正确的选择。

至少,幻月花丛里,玉榻上,药池中,以及心疼时对他的轻抚,他能感受得到白衣人不轻易显露的心迹。

此时此刻。

幻月花丛里,被压倒了无数遍的花朵倔强而顽强地直立了一次又一次,盛大的光芒将交织的身影包裹其中,无比艳丽诡媚。

……

迷迷糊糊的梦境中,耳边似乎传来轻微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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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你,非我所愿。”

接着,眼皮子感到一阵强烈的光落下。

原来已然天光大亮。

聂更阑在一阵撕裂般的酸痛中睁开眼。

不止疼痛,还有某处地方传来的冰冰凉凉的触感。

他一惊,探手摸了摸。

白衣人不知何时已经替他上了药膏。

他咬牙,掀开被子下地。

才洗漱穿好衣服,白衣人已经进来了,叮嘱他将玉盘里的幻月花甘露喝光。

“喝完后,便可以开始压制你体内的黑红魔气。”

上次在鬼汤黄泉外,聂更阑眸中的黑红魔气已经渗透了一些到身体里。

此事确实迫在眉睫。

聂更阑把幻月花甘露一饮而尽,听着白衣人讲述如何操作玄鳞魔珠。

原来玄鳞魔珠也自带一股黑红魔气,魔珠有聚合魔气的效用。若是要压制魔气,须得将幽冥草化入其中,以达到更为稳定巩固的收拢魔气的效果,将魔气压在识海中。

来日,再慢慢寻以解法将心魔摘除,魔气自然也就随之消散了。

至于之前聂更阑体内的紫色魔气,在昨日第四次天地合璧与剑诀同修后,已经消减了一大半,待到第七次同修结束,也就无须再担心。

聂更阑了解之后,颔首道:“来吧。”

白衣人便祭出从鬼楼拍卖场拿到的玄鳞魔珠,另一手开始捏诀,慢慢列出了一个散发绿芒的小型阵法。

玄鳞魔珠逐渐升空,悬在阵法中央。

白衣人再将十几株幽冥草散落在阵法的十几个方向,渐渐地,幽冥草开始融入内里。

不过片刻,包含了幽冥草的玄鳞魔珠落于白衣人掌心。

“准备好了?”

聂更阑再次点头,在玉榻上盘腿而坐,调戏入定。

白衣人神识出窍,化作流光钻入聂更阑的识海之中。

一进去,他不禁为眼前所见感到悚然。

聂更阑此前本就一片暗沉的无边水域,上空已经逐渐渗入丝丝缕缕的暗红魔气。

事不宜迟。

白衣人把玄鳞魔珠一扬,魔珠光芒四溢,顿时飞向上空。

平静的水面开始波涛汹涌。

暗红魔气被魔珠迅速吸收。

须臾后,波浪滔天的水面重新恢复平静。

玄鳞魔珠静静悬挂在聂更阑灵识上空,大盛的光芒恢复为初时的模样。

白衣人的神识踏着水波一路来到聂更阑的神识面前。

“做什么?”属于聂更阑的神识阴沉沉开口。

白衣人摇摇头,“只是检查你的神识有没有被暗红魔气侵蚀。”

“目前看来,似乎——”

聂更阑迅疾打断他:“有。”

白衣人略一挑眉。

聂更阑的神识迅速飘过来将白衣人的压倒在平静的水面上。

昨日在幻月花丛的双修历时三个时辰才堪堪结束,他嗓子喑哑不已,到现在还未恢复。

他哑声道:“我神识被魔气侵蚀,要不要替我化解了?”

“我忽然发现,比起幻月花,让平静无波的水面翻搅起浪花,似乎更为刺激。”

第83章 狠咬(捉虫修)

两团神识搂抱着躺在水波之中滚做一团。

聂更阑本欲在识海主导一回神交,可才摁住白衣人的神识,遽然发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得卷入其中。

“嗯……”

他喉间溢出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动静,遂睁大眸子。

他不是把白衣人的神识摁倒了控制在自己身下,怎么会?

白衣人唇角勾起,有些无奈地望着气极眼尾又绯红的少年,“神识一旦相交,便为神交。”

“第一次神交时的情景都忘了?”

聂更阑再次睁大瞳孔。

第一次神交时他稀里糊涂并未察觉到这些细节,只觉得自己被巨大的愉悦包裹,整个神识都处于冰凉又炽热的气息中。

思及此,他气急败坏要从白衣人身上撤离,“分明是我先动手,为何被x的是我!”

可白衣人的神识已经不容许他离开。

一双骨节分明而有力的手已经牢牢攀上他的双臂。

聂更阑挣脱失败,咬牙,被迫伏在白衣人身上。

白衣人的神识忽然飘飞,带着聂更阑的神识开始悬空慢悠悠的飘荡旋转。

紧跟着,又加快飞行速度,沿着广阔的识海到处留下标识。

因为幅度剧烈的原因,聂更阑只觉得□□,死死与白影神识交融,不敢放,也没力气放开。

他整个人化在一团暖融融的棉絮般柔软的身体里。

但又不是绝对的柔软。

只要那团白影神识不放开,他就将永远流荡在白影给予的欢慰之中。

无论他怎么奋力挣扎打算反客为主,都是失败。

神交时传递的触感清晰真实,无论白影碰他哪里,总能像春火燎原一般陷入浩瀚如烟的天地情网中。

最后,他恼怒异常,索性一口咬在那团白影神识上。

自然对白衣人是无关紧要。

并且还能得到低沉的鼓励:“再咬几口?”

聂更阑恼得索性不动了,任由他动作。

没想到自己偷袭不成功,反被白衣人又占了一次便宜。

到了最后,聂更阑实在承受不住,神识窝在白衣人神识中沉沉睡去。

白衣人静静望着怀里的人,将之分开,把他抱到识海中央的莲花座放下,躺好。

自己的神识接着飞出了聂更阑的识海之外。

而聂更阑的身体本体此刻也睡倒在了地面。

白衣人将他拦腰抱起,走回玉榻边将人放下,盖上被子。

神交一遭,他自己倒是精神奕奕,少年疲倦得眼皮子都抬不起,即便阖着眸,依然能窥见眼尾的泪痕和绯红。

倒是与他脸上阴恻恻和不甘心的神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少年的神识对自己来说,还是过于弱小,以至于只能被动由他主导。

白衣人无声伸手,撩起少年垂落在面颊的一缕发丝。

“还是不够警惕。”

“识海以后可不能随意让人进出。”

白衣人低声说罢,静静坐着凝视了熟睡的少年许久,许久。

……

聂更阑在昨日神交累得失去意识之际,受到白衣人的提醒运转了梦莲妙法。

在梦中修炼了一整晚,第二日醒来时,他整个人容光焕发,昨日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失去的力气恢复了两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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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玉榻,他就看到石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碗幻月花露。

聂更阑略一挑眉,咬牙盯着那碗幻月花甘露凝视一阵,直接将其当成了空气。

昨日他偷袭没有成功,反而被白衣人狠狠摆弄一顿,如何能甘心。

他今日都不会再碰白衣人递过来的任何东西。

赌气的人径自去了丹药房,自己盛了一碗幻月花甘露一饮而尽。

之后,他没有刻意去找白衣人,而是提剑去了幻月花丛小径寻暗影魔兽陪他练剑喂招。

流狱、孽梧魔兽则在一旁观战。

聂更阑运转修炼心源剑法已有四次,在双修的加成下,他对于剑诀已经有了自己的感悟。

虽然白衣人当初并未给剑诀起名,但既然丘宿鱼传授的剑法唤作心源剑法,聂更阑也就顺势将白衣人的剑诀成为心源剑诀。

在暗影魔兽的陪同对练下,他依然时不时会被它爪子、尾巴拍伤。

“小魔主,”暗影魔兽担忧地看着聂更阑面颊划开了几道血口子,“要不要歇息半个时辰再接着练?”

聂更阑才被它的魔气在腿上扫出一道裂缝,衣袍也破了数个洞。

“不必。”

聂更阑杵着剑身一跃而起,迅速和暗影魔兽拉开距离,“对战时敌人不会给我喘息和疗伤的机会,再来。”

于是,幻月花丛再次花飞飘零,剑光碎风。

眼看练了两个时辰,聂更阑渐渐有些乏力,流狱和孽梧魔兽见状,在旁忽然问道:“小魔主,昨日您和魔主双修战况如何呀?”

聂更阑心神一凛,双眸划过一抹幽暗。

孽梧道:“那还用说么,滋味必定是特别美妙,魔主这么厉害,哦,小魔主也很厉害,他们的气味我都嗅到了……”

聂更阑提剑的手一抖,咬牙冷冷扫了眼孽梧和流狱,劈向暗影的灵力瞬间增加了一成。

流狱和孽梧相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小魔主还是潜力无限得,只是缺乏一点激励,战斗力这不又迅速回血了。

……

聂更阑足足练有三个时辰才终于觉出一丝疲倦。

他浑身已经冒出无数道细小的血口子和划痕,因为神交而暂时压制住的伤势也开始泛起痛意。

修炼不得不暂时中止。

暗影魔兽陪他打了三个时辰,丝毫不感到疲累,轻松地甩着尾巴把幻月花扫得飘散落入尘土里,顺便夸赞道:“小魔主有伤在身还能坚持这么久,可见小魔主天资确实非凡,毅力也着实惊人。”

孽梧和流狱纷纷甩着脑袋表示赞同。

聂更阑撑着剑坐在花丛中,神识激荡不止,慢慢调息过后才睁眼看向他们:“不够。”

“还是太弱了。”

于是乎,他歇息半个时辰后直接去了魔晶石山脉,把体型更大的魔晶石绑在自己双手和双脚上,接着回去和暗影魔兽对练。

废寝忘食练了一日,他并未看到白衣人,也不觉得奇怪。

直到日月星辰轮转,他回到洞府才终于记起,自己似乎一整日没见到他了。

石桌上,那碗幻月花甘露还静静摆在原位。

聂更阑目光扫视一圈洞府,皱了皱眉,直接去了隔壁的洞府。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张冰凉的石床。

似乎今日一整日都无人在此待过。

聂更阑心下一凛,记起那碗石桌上的幻月花甘露,迅速返回隔壁,走到石桌前端起那碗甘露。

玉碗一拿开,赫然发现底下压着一张明黄色的传音符。

他将玉碗放下,捏起那张传音符输入一道灵力。

符篆接收到灵力波动,立即传出白衣人的淡淡嗓音。

“有事外出,按时喝幻月花甘露,好好修炼。”

聂更阑倏地攥紧传音符,瞳孔缩了缩。

白衣人竟出了无间魔域。

他的伤势已经痊愈了?

一想到白衣人今日一整天都不在魔域,他不过是在干巴巴地单方面置气,就按捺不住脾性将传音符撕了个粉碎。

他竟连话也不肯当面与他说,宁愿只留下一道传音符。

倏地,聂更阑识海中的玄鳞魔珠开始一闪一闪绽放出黑红交织的暗芒。

他当即就地打坐调息,开始平复攒聚在魔珠内的魔气。

冷静。

白衣人一定是事发突然走得匆忙,因此只能留下传音符。

又不是不回来了。

他等便是。

一边默默安慰自己,他一边将四溢出来的丝丝缕缕黑红魔气压回魔珠内。

震荡的识海重新恢复宁静。

聂更阑长长呼出一口气,只觉得心头烦躁,心神不宁。

他忍下一剑将石桌和玉榻劈为齑粉的躁动,提剑快步出了洞府,重新在幻月花丛练起心源剑法。

直到月上中天,他才双腿打着摆回到洞府。

他刻意不运转灵力消除疲累,也不服丹药,就这么让自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没想到,白衣人第二日依旧未归。

暗影魔兽几个看到聂更阑无精打采出现在幻月花小径上,都吃了一惊。

“小魔主这是一夜没休息好?”

“不对,小魔主应当不会这么疲倦才对,怎么不用灵力消除疲劳呢??”

聂更阑无精打采坐在小径边缘,不顾锐利的荆棘摘下一朵幻月花,眸色阴沉沉地盯着看了许久。

流狱魔兽啊了一声,“我知道了!难道是魔主不在,小魔主觉得伤心,寂寞了?”

孽梧和暗影顿时恍然大悟。

聂更阑阴恻恻的目光扫了过去,“你们知道他离开了?”

流狱魔兽:“不知道呀,昨日不是没见到魔主吗,今日也没见到,这都快午时了呢。”

“魔主不在,那就是有事要办,小魔主别难过了,魔主会回来的。”

聂更阑不声不响,忽然提起剑飞往幻月花丛深处,开始舞起七七四十九式一整套心源剑法。

足足练了三十多遍也不喊累,漫天的幻月花飘零飞落,还有好些残花打着旋落到了暗影魔兽它们面前。

孽梧魔兽小声道:“我没记错吧?小魔主削飞的那处幻月花,好像就是昨日同魔主双修的那片花丛?”

流狱魔兽顿时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我记错了,原来不是。”

孽梧魔兽“咵咵”甩尾巴,“花瓣都削成渣子了,看来小魔主很生气啊。”

这一日,聂更阑依旧把自己练到疲倦至极,索性连暗影魔兽新添的伤痕也不治疗,在玉榻上倒头就睡。

第三日,第四日,白衣人依旧没有音讯。

第五日亦是如此。

慢慢的,第五次同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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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近在眼前,白衣人却始终不曾现身。

即便聂更阑已经知晓白衣人事出有因,也禁不住一遍遍有所怀疑,因而他在整个魔域翻找了个遍。

自然是毫无所获。

他清楚白衣人有要事在身,此前,他就曾在流月大陆各个地方现身,给修真界带去很长一段时间的动荡不安。

他这两日想通了,既然自己与影幽有秘密交易,便也不能强求白衣人将一切告知于他。

于是,他只能按捺住郁闷和暴躁,等对方回来。

可直到第八日,当日理应是他们第五次同修的日子,聂更阑却始终见不到白衣人的身影。

他开始惶然,感到不安。

整个魔域只剩下一处地方没找过了。

聂更阑立即御剑飞向东南方魔林后面的石殿。

穿过魔林到了地方,他用灵力将声音扩大了数十倍朝影幽大喊:“他在哪里!”

影幽的声音穿过无数道石门森然而来:“你找魔主?”

“哼,别以为我们有交易你就能随意使唤本尊!”

影幽说着,嘶嘶吐着信子,忽然道:“据说你与魔主近些时日双修频繁,你还有过发情期?”

“呵呵,你发情到我这儿找有何用,还是回去吧。”

随着它最后一句话落下,聂更阑识海的黑红魔气再次震荡四溢,将识海搅得翻腾不息。

“哗啦!”

聂更阑眸中魔气闪动,一剑劈向高达十丈的石门。

石门上隐约裂开一道缝隙,顿时石渣碎裂飞溅。

影幽的嘶嘶声再次震怒传出:“臭小子,要发疯到别处去,我这里——”

“等等。”

大殿中,影幽甩了甩长而粗壮的尾巴,忽然间嗅到了魔域远远之外的气息。

“呵呵,”它咧开血盆大口,“魔主已经回来了。”

石门外发狂的聂更阑握着剑的手一颤,剑身抖动不止。紧跟着,疾速踏上剑往洞府方向飞去。

终于快到时,他在幻月花小径远远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顿时弃剑落地,整个人飞奔过去把白衣人扑了个满怀。

白衣人没设防,被他撞得后退一步,手里却稳稳扶着少年的双臂。

他诧异之际将少年扶起,却瞥见他眸中的魔气在闪烁,心一沉,“为何魔气会从识海中扩散而出?”

聂更阑仰头,眼眶早已泛起水雾通红一片,仰头恶狠狠道:“不明白?”

白衣人只是定定与他对视。

聂更阑嗓音忽然嘶哑,一字一句开口:“你消失了整整七日。”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白衣人神色不定,低声道:“我留了传音符,没看到么?”

聂更阑眼神发狠,隔着衣料一口咬在他锁骨上。

白衣人顿时感到锁骨传来濡湿温热的触感,仿佛有犬齿在啃咬,细密的痛意虽然微不足道,但也无法令人忽视。

他不反抗,任由少年足足啃咬了好一阵,才看到他慢慢松看开来。

“看到了又如何,”聂更阑眸子依旧充斥狠色,“你没说过要回来。”

白衣人似是没想到他竟能将自己这句留言曲解成风牛马不相及的意思。

没想到聂更阑眼睛一红,噼里啪啦开始掉泪,“你伤势好了?若是在外遇到危险……”

他说到一半卡了壳,白衣人却明白了。

原来是担心他的安危。

白衣人拍拍少年的脊背,替他顺气,“我的伤势已经痊愈,无须担心。”

“死不了。”

聂更阑却又再次发狠,捉住他下颌又亲又啃,气息不稳喷洒在白衣人脖颈,令他酥痒得想制住发狂的人,但见他如此,偏生又不忍心,只能由他胡来。

聂更阑喘着气问:“你如何能保证?”

白衣人瞥向已然凌乱的衣襟,无奈地摸摸他的鬓发,“我修为乃是大乘。”

“陨落,没这么容易。”

聂更阑再次在他锁骨上发泄般留下一道道痕迹,仰头睁着一双水雾朦胧的眸子注视他,“这七日你究竟去了何处?”

“说实话。”

白衣人被最后一句威胁般的语气弄得无奈又好笑,“无须瞒你。”

“我伤势痊愈已经能出魔域,于是去了一趟青丘拜访狐族,寻求解除你体内发情之法。”

聂更阑眸色一怔。原来,他是为了自己才离开魔域么?

上次在鬼公主的大殿内,白衣人询问了鬼算生聂更阑身上是否有异,鬼算生只瞟了少年一眼便呵呵笑起来:“他身上有狐族的上古禁制,若不除去,不定时的发情期便会降到头上。”

白衣人以拇指轻轻拭掉怀中之人的泪花,继续道:“不过依现任狐族族长所言,这禁制依旧须得完成下禁制之人的承诺,才能化解。”

聂更阑垂眸,咬住唇,神色沉沉不语。

过了好一阵,他才仰头看向白衣人,“何必非要解除?”

“什么?”

聂更阑语气笃定,“你不是在我身边?何必一定要解除狐族的禁制。”

白衣人淡淡勾起唇,“总有我不在的时候,届时岂不是害了你?”

聂更阑不再反驳。

心中却对此不屑一顾。

即便他之后要回到宗门,那也可以与白衣人见面,只要一个传送阵,或是一件法宝,他就能立即赶来见他,不是么?

白衣人不知聂更阑心中所想,只觉得他对自己眷恋与依赖日益渐深。

时间不多了。

……

当日,他们进行了第五次同修。

结束后,白衣人在七日内未曾离开过无间魔域,以免聂更阑黑红魔气再次泄露。且,他往玄鳞魔珠内增加了二十株炼化的幽冥草,以更好地压制魔气。

白日里,白衣人陪着聂更阑练心源剑法,到了夜里,则被他缠着在玉榻上又亲又摸。白衣人让他别闹,只会换来少年魔气发作的威胁和更为黏人的纠缠。

而在剑法上,聂更阑也有了进一步的领悟和突破,虽然暂时还不能与暗影魔兽相匹敌,但也能勉强躲过它的不少强劲攻击。

尽管依旧会留下不少伤痕。

第六次同修后,聂更阑明显发觉体内的紫雾魔气只残余了一丝,浑身的力量充盈不少,并且,能开始流畅地躲闪暗影魔兽的攻击并减少受伤的次数。

白衣人在幻月花丛旁的石桌端坐,放下杯中的甘露,淡声开口:“你的打法过于不要命。有时还是须得以保全自身为上策。”

暗影魔兽乐呵呵道:“小魔主的躲闪如今比一些元婴期还要熟练呢!不仅能看穿敌人意图,还能隐藏下一步作战目标,学会声东击西了。”

“嚓、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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