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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们不是有代号吗,我的是什么?”
“您自己取吧。”代号这东西本质上是隐藏身份用的,例如除了他,谁也没见过的首领‘神威’。
“限字数吗?”
费奥多尔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他把随意改成:“一个单词。”
“……你以为我会想叫霹雳火光暴娇钢铁暗黑霸王龙战士吗,费奥多尔君。”他最多叫福气冲天鸿运当头富贵常相伴。
费奥多尔冷漠:“您取不取。”
“那锦鲤!”戚月白斩钉截铁:“我要叫‘锦鲤’。”
他需要逆天改命!
“如您所愿。”说罢,费奥多尔挂了电话,因为他离开这个国家的走私船马上要发动了。
戚月白马上掏出手机汇报自己喜提新卧底身份的事情。
听完理由的兰队:「。」
戚月白发:「所以锦鲤有五险一金吗」
兰队:「天亮了给你弄,晚安,戚锦鲤」
戚月白看了眼高悬的月亮,想起国内和这边就一个小时的时差。
所以兰队他们是被值班盯这边的成员从被窝里薅起来给他打电话的?
难怪那位王副队火气那么大。
讪讪回了句好嘞,戚月白收起手机。
入冬的夜晚空气冰冷又潮湿,吸入胸腔,提神醒脑。
戚月白给芥川龙之介他们留了纸条,说早上可能回不来,又留了笔钱,感叹自己真是个朴实无华的渣爹,出了门。
交通工具是先前蝮蛇送他的那辆机车,他被戚月白留在了横滨。
看得出孩子们把它保养的很好,机车静静停在车库里,如几个月前一样低调奢华,线条流畅淋漓,造型独特。
把车推到远离公寓的地方。
戚月白跨上车座,双手握住包裹了一层柔软皮革的把手,轰鸣声从粗大的金属排气管中放出。
机车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出,只留一道模糊的黑影在路的尽头。
目的地是东京。
一个,能找到果戈里的地方。
*
果戈里觉得糟糕透了。
他知道陀思被称为‘操控人心的魔人’,也见识过他将人洗脑成只会听指令的傀儡。
但他没想过自己会中招。
这是傲慢,认为自己意志坚定,不会成为那样无趣可悲的空壳的傲慢。
但果戈里显然低估了费奥多尔对人心堪称变态的把控程度,尤其是自己露出破绽的他。他也忘了费奥多尔最擅长的正是让猎物自以为得到主动权。
忙着跟踪他的果戈里获得了一份监控视频。
闪烁着雪花点,像是老旧电视机的故障画面里,仅能勉强辨认出身形的黑发少年推开门,看到地上躺在血泊里的尸体。
涩泽龙彦,那个外型和他有些相似,还想像他一样拥有月白君的家伙。
后续发展并无特殊,只是少年用反转术式救人,成功,然后是一段对话。
涩泽龙彦说:为什么要救我,我以为你很讨厌我。
失真到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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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原本声线的少年答:“不是救你,我谁都会救。”
果戈里想,对,戚月白就是这种人。
无论什么人他都会救,无论什么人都能得到他的微笑。
因为他就像湖水一样温柔,从不讨厌谁。
然后视频被掐断,似乎是摄像头被发现了,紧接着的是画质稍清晰些的,少年抱着一个白发的男孩,很温柔的帮他理顺头发,他身旁还有个穿着西装的身影,紧接着摄像头被那个人拿下来,对准戚月白。
将戚月白笑着拿出手机与那孩子合影的画面清晰拍下。
那些画面像针扎一样刺在他心底。
自从月白君答应他之后,就再也没和其他人如此亲密过了,他也会笑,不过是明显能看出疏离和边界感的笑。
现在这样,是真的很生气吧。
果戈里蜷缩着身体,呼吸粗重潮湿,将头埋进膝盖。
好难受……
*
俗话说,谈恋爱帮助很多人走出正常家庭。
戚月白觉得这句话很对。
他唯一庆幸的就是果戈里没那么刑,不然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不然还是看天意吧。
戚月白蹲在楼下绿化带,握着一束寒菊,决定靠花瓣决定。
斩、不斩、斩、不斩、斩、不斩……
看着只剩一片的花瓣,戚月白毫不犹豫揪掉,最后把寒菊连根拔起,和可怜的花瓣们放在一起。
“斩,不斩,很好。”
戚月白起身,拍拍手心的泥土,上楼收拾那个闯祸的糟心玩意。
这是他在东京的公寓。
下午,两人还为了晚上的约会返回。
果戈里说要给他个惊喜,转身穿了身很帅的西装回来。
戚月白推开卧室的门,他以为会在床上看见果戈里,结果意外在衣柜里听到了奇怪的动静。
等一下,洗脑还有这个环节?
本来气势汹汹准备进门先发制人的戚月白僵住了。
这让他怎么操作……
不如下楼做个晚饭,毕竟西餐份量太少,科利亚应该没吃饱哈哈……
“……”
戚月白硬着头皮打开柜门。
然后鼓起勇气睁开眼。
没有想象中很荒谬的场面,但确实是某种限制级的画面。
因为金牡丹的原因,戚月白平时只穿唐装,所以他买了很多一模一样的款式,外套、裤子,除此之外,衣柜里还有入冬御寒的黑色大衣,然后因为被发现根本不怕冷打入冷宫。
白发青年抱着他的衣服躺在狭小昏暗的衣柜里。
身下,像筑巢一样,将本该挂在杆子上的衣物层层叠叠的铺好。
一只攥住衣服的手上滴答着粘稠的鲜血,因为多数指尖上修剪齐整的指甲被生生扯去,露出脆弱的嫩肉,干涸的血液看得出曾汩汩流淌的惨状,唇边、手套尖端被洇透的布料,就知道这家伙恨不得把指节咬掉。
面色是不正常的潮红,浑身颤抖着,不知是痛苦还是身体的躁动。
泌出的细汗让原本霜白如雪的发丝湿湿的贴在侧颈,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般狼狈,呼吸都带着炽热的潮湿。
戚月白骂了声,抬手反转术式。
果戈里迷迷糊糊睁开眼,显然意识已经陷入崩溃。
“月白……”
但在嗅到熟悉的气味后,遍布血丝的瞳子一下亮起,像是终于见到主人的小狗,几乎迫不及待的要爬起来,但身上实在没力气,只能哼哼唧唧的趴在衣服堆上抱怨。
“疼。”
“玩老子的时候不是很会吗,现在装什么纯情处男。”
卖惨给谁看呢!
戚月白咬牙把人捞起来,结果对方身体太软,无骨的蛇一样,刚一碰到,就黏糊糊的揽住他的肩膀往上蹭。
他身上又热又湿,像最燥的雨林,落到后颈的吐息也是。
“好凉。”果戈里声音也黏黏腻腻的,像是把字符含在嘴里吞吐了几次才吐出:“有汽油的味道……你去哪了,月白君。”
“闭嘴!”
他披风戴雨吹冷风回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戚月白咬牙把人扔到床上,就从衣柜到床的几步路,他感觉自己也像从温水里过了一遍,浑身不舒服。
仿佛果戈里通过呼吸将药性传入他体内了一样。
深吸一口气:“我去叫救护车,你老实呆着。”
第93章
戚月白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脾气太好了。
手机刚拿出来就被虚空伸出的手抢走, 当降温砖一样贴在脸上。
再一回头,刚才还在柜子里的衣服此时散落一床,大多像仓鼠屯粮一样被团起来塞到怀里。
中间是抱着衣服团, 将身体严严实实用披风盖起来的果戈里,只露出个脑袋。
嘴里还嘟嘟囔囔的抱怨:“衣服洗的太干净了, 月白君。”
戚月白气笑了。
所有衣服全让祸害了,他这受害人还没说什么, 糟践的倒喘上了。
“手机还我。”
果戈里装没听到, 把脸埋在他的衣服里自顾自的蹭来蹭去, 一头白发被蹭的翘角, 像小动物的浮毛絮絮似在头顶摇晃。
“科利亚!”戚月白声音冷硬几分:“都这样了还不看医生, 你想死吗?”
“不是药……是异能。”果戈里闷闷道:“医院,没有用。”
戚月白皱了下眉:“异能?”
他只看出果戈里状况不对,不是单纯的情欲, 但没往异能方便想。
“让人狂躁的异能。”果戈里缓了片刻,才继续说下去:“还有……陀思给我看了一些东西,是假的对不对,月白君。”
戚月白哪知道费奥多尔给他看了什么东西, 但还是上前几步,手背贴在青年额头上。
烫的吓人。
“都是假的,他骗你的,我在这呢,科利亚。”
他想出去找个退烧贴, 却被开在空间里伸出的手攥住手腕, 对方力道不重,虚浮的圈在小臂,但露出一双雾蒙蒙的眼睛, 眼角绯红。那双手套的指尖处破损严重,沾着咬掉指甲的血迹。
戚月白一下心软了,坐到床边:“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好受一些?”
“出去……不对,不对,留下陪陪我,月白君。”果戈里根本不敢和他对视,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手牢牢的不肯放开:“我说的那些话,我只是……”
“我知道你想帮我。”戚月白满心无奈:“但也想想我的感受啊,跑出去一趟把自己弄成这样回来。”
十指连心,直接就生薅。
有时候他都怀疑果戈里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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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长痛觉神经。
明明长了张疯子S脸,却能手舞足蹈的挥洒自己的鲜血和内脏。
果戈里小心翼翼抬眼:“那……月白君不生气吗。”
“明知故问。”戚月白叹了口气:“我是会因为这种事生气的人?”
这小子要怕他真生气,还演那么一出没提前沟通的戏,还不是仗着他不会生气胡来。
果戈里眨眨眼,抓着戚月白手腕的手突然一用力。
“你……”
戚月白不防备他,一时重心不稳倒在床上,还没回过神,就被笼进披风里,一个身影覆上来,将他压在身下。
“太好了!我就知道月白君不会讨厌我!”
果戈里声音听不出病态,只有得逞的意味,尾音上翘。
“啊呀,好像兴奋过头暴露了……”他立刻切换了一份心虚又病怏怏的声线:“咳,好难受,月白君,陪我睡一觉吧。”
然后一动不动,似乎就想这么抱着戚月白睡一晚上。
“……”
胸膛贴着心脏,如急促的鼓点,一下接一下,腰下垫着衣柜里被揪过来蹉跎成团的唐装,硌得难受。
戚月白闭了闭眼,随后拽住果戈里的衣领,紧接着腰腹发力,身体弹起,顷刻间两极反转。
跨坐在青年腰上,居高临下的扫下来,右手扣住那张怔愣的脸,指腹下是滚烫的肌肤。
“我今天不想听你撒谎,科利亚。”拇指撬开微微张开的唇,平日隐藏在袖子里的绿檀手串随着伸手的动作露出,卡在下颌:“告诉我,怎么能让你好受点。”
果戈里说话时上牙会磕到少年弯曲的指节,只能小幅度发出含糊的声音。
“安抚……或者……离开。”
让他一个人消化,就当没把他从衣柜里揪出来。
戚月白用指腹摩挲几下尖锐的牙齿:“让人狂躁的异能,转移注意力还是消耗精力?”
果戈里小声道:“都可以……”
毕竟陀思的本意是想让他失控杀人,绝不是缩在披风里装可怜。
“知道了。”戚月白应下,用空出的手从口袋中夹出一柄飞刀,散发着漆黑的诅咒,是游乐场那把咒物,后来他一直当咒具用的:“我不太想败坏性质,就先委屈你了。”
他突然想起果戈里跑路前那句话——希望下次见面,能看见他失去头颅的尸体。
果戈里送他的这柄飞刀还真割掉过他的脑袋。
虽然是先祖操刀。
果戈里看见那柄飞刀,也想到之前的事。
他曾拿那柄刀试图杀死戚月白,但没成功,无往不利的刺杀手段败在少年的强大上。
“你要用它惩罚我吗。”青年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激动,梦中幸福呓语似的呢喃:“杀了我吧,月白君。”
那双鎏金月银般的眼眸笑着弯曲,深处却埋藏着难言的悲伤。
戚月白没说话,指腹偏移,按住他的舌头,用食指和拇指卡住飞刀,沿着腰腹比了比角度,随后尖端对准一划。
布料被撕开的‘嘶啦’声响起。
原本胸膛剧烈起伏的果戈里瞬间僵住了。
实在不敢动,最脆弱的地方凉飕飕的袒露一片,稍一起伏便能感觉到锋利的刃。
戚月白有点理解为什么霸道总裁喜欢撕衣服了,确实解压。
他稍稍用力,将破碎的布扔掉,入目一片精瘦漂亮的小腹,屋内并未开灯,只隐约从外面走廊借了昏暗的光线,能看见人鱼线蜿蜒向下,蔓延至腰部的纯黑内裤,然后是肌肉紧实线条流程的腿部。
那家伙在理解他在干什么之后,自己就把上衣转移走了,只剩披风挂在脖子上,像一块野餐布铺在身下。
“……我听说斯拉夫人很保守,科利亚。”
果戈里目光嗖一下变得锐利:“哪个?”
“玩你的吧。”
这么一打岔,戚月白突然有点后悔,但事已至此,这时候再走显然很不道德。
他想收回手,结果被轻轻咬住不肯放,轻吸口气放弃了。
抬手挑起青年下颌,轻笑道:“和我说话,科利亚,别发呆。”一起努力嘛。
“说……什么。”
戚月白想了想:“费奥多尔想让你干什么。”
这是明知故问。
“杀人……”果戈里咽了口唾沫,艰难回答:“让我发狂,洗脑……让人变成没有思想的傀儡。”
戚月白挑眉,像看见什么新奇玩具。
然后逐渐理解果戈里在餐厅为什么玩的那么开心。
把虎口握着的飞刀放下,摘下腕骨处多手串:“然后你就躲到我的衣柜里,是不是?”
“嗯……因为想让月白君回家后看到……”
果戈里突然呼吸一滞。
戚月白愣住,随后勾起唇,把餐厅那句话还回去。
“已经没事了吗,科利亚。”
还笑话他,自己也没好哪去不是。
果戈里把头偏到一边,死掉的海豹一样躺在披风上,脱落的拇指在红透的脸颊上留下晶莹水痕。
*
戚月白在水池清洗净略酸痛的手。
没有担忧中的排斥,反而稍微有些期待对方因他的动作下一秒会出现的反应。
总之和亲吻一样,进行的很顺利。
就是……
戚月白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
十六岁高中生的脸,带着少年独有的稚气,柔和的下颌轮廓未褪去青涩。
应该坐在明亮教室里读书的年龄。
最重要的,这具身体他穿过来半年多,一点个没长。
该不会真至死是少年吧……
不,别想那么恐怖的事。
戚月白深吸一口气,用毛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上的水渍,系上领口敞开的盘扣,将已完好无损的肌肤盖住,唤道。
“先祖,在吗。”
【嗯】小茶野先祖从领域中给出懒散答复:【你对咒力的把控又精细了啊】
“读不到我心了?”戚月白惊喜。
【对,有谁教你咒术了吗,五条那个后人?】
“自己领悟的。”果然是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
戚月白轻咳一声:“叫您出来主要是和您讲一下羂索的事情。”
他放松心神,将脑袋里关于费奥多尔、夏油杰和羂索的事传输给小茶野先祖。
【这样啊,我知道了】小茶野先祖应下,并未发表什么感想,戚月白也习以为常,这位一向只对两面宿傩感兴趣,但这次,出乎意料的,他多问了句:【那个可以料理异能的孩子呢】
戚月白反应了一秒:“涩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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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彦?”
【对】
“他还在孤儿院,藏在雾里,因为身上的印记一直没动。”戚月白翻出手机,龙头战争时他和涩泽龙彦留了电话的,不过一直没打过,这次也没打通:“费奥多尔对他做了什么,您感兴趣的话,我等下去看看。”
正好带果戈里见见他的十个崽子。
【好】
小茶野先祖说罢,便不再出声。
戚月白暗自松口气。
有种背着长辈玩偷情成功的快乐。
收拾完走出洗手间,看见果戈里正试图把自己叠在衣服堆的最下面,他的衣服。
“……”还得洗衣服。
见他出来,青年立刻眼睛一亮:“月白君!”
“高兴了?”
“嗯!”情欲确实是最好的发泄剂,他心底的烦躁已经代谢的七七八八。
“那你高兴的太早了。”戚月白弯弯眸子,抓起放在一旁的绿檀手串重新戴上:“咱俩该算账了。”
不生气和不清算,是两码事。
果戈里笑容一僵。
“那个……月白君,其实我也没白跑出去,我得到了情报的。”
费奥多尔的下一步计划——利用涩泽龙彦铺出足以毁灭世界的大雾!
后面细节是戚月白补充上的。
果戈里举起一只手,试图挽救:“还有,我还拿到了陀思的另一个计划,他手上还有剩余的‘书’,似乎是要在沙漠地区创造个什么东西出来。”
“太远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戚月白微笑:“我又不是世界警察。”
果戈里汗流浃背了。
然后听戚月白慢条斯理接着说:“顺带一提,我们现在是同事了,小丑。”
果戈里愣住:“天人五衰?”
“对。”戚月白声音听不出喜怒:“代号是‘锦鲤’。”
果戈里瞳孔微震颤,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中,呼吸变得紊乱而急促。
“月白君……你……”
他爬坐起来,将摞在身上的衣服拨到一旁,眼底惊涛骇浪最终沉淀为深沉杀意:“费奥多尔,我去杀了他。”
“急什么。”戚月白撇他一眼,嘴角抽搐:“先把衣服穿上,科利亚。”
浑身上下就挂着个该进洗衣机的披风,出门最大的一劫是整顿市容的警察,想杀谁呢。
果戈里委屈望向他,眼角忽的流出两行清泪,衬的眼眸水润明亮。
“对不起,月白君,都是我的错……”
“嘘。”
戚月白单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了把书桌前的椅子,扶着把手坐下,双腿交叠,身体后仰,面对床上的果戈里。
“你今晚的一切行动都是基于——费奥多尔很难对付的基础上,所以他的算计是逃不开的,对吧。”
并且,他是个很好算计的人。
就算没有今晚的涩泽龙彦和劫囚车,用抽奖活动把他骗到杀人现场、军事禁区栽赃也不是什么难事,最差结果还可能波及到身边的无辜人。因此今晚已经算好结局了。
“可是……”
戚月白做了个下压手势,示意果戈里稍安勿躁。
“我说这个不是为了谴责和盘点,只是单纯说一声,还有告诉你,科利亚,明天……不,五个小时后的考试我们参加不了了,因为我不知道军警会不会去学校抓我。”
他眼底燃烧着光:“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偷两份卷子和正确答案出来!还有放表后的成绩单也拜托了。”
果戈里:?
“准备了三天!你知道我这三天是怎么过来的,科利亚,因为你也在!”戚月白悲痛西子捧心:“背了那么多东西,还找老师押题,结果突然就不能考了,好绝望。”
他都准备好喜提第一,然后淡然的告诉同学们:‘可能是运气好吧,我也没怎么学哈哈’了!
逼着果戈里点头,戚月白才继续说下去。
“另外,我想向你道歉,科利亚,与之前发生的事情无关,单纯我认为对不起你。”
他手交叠在腿上,手指轻轻点着:“我对你的冷暴力,以后不会了。”
果戈里迷茫:“冷暴力,那是什么?”
“我想让你变成什么样,但没有直接告诉你,而是通过隐秘的暗示来吹狗哨虐待。”戚月白说起来都羞愧,实在是果戈里表现的太乖了,激起他内心的阴暗。
——「了解我的灵魂,我的过去,月白君,我的未来也归你支配,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
那样一句话,轻飘飘的起,重重落在心间。
这样无需自己操刀,便能稳坐高台看着对方折磨自己的感觉,犹如深渊迷香,引人堕落,一发不可收拾。
“我很喜欢啊。”果戈里歪了下头:“我不介意,我喜欢被月白君支配和改造。”
“可你在痛苦。”戚月白看着他:“出格、越界、疯狂的爱很好,平淡如水的爱也很好,但底色绝不能痛苦,科利亚,任何一段感情,如果有任何一方感到痛苦,那这就不是一段应该存在的感情。”
他的视线与那双还闪烁着水光的眼睛对上,看见那双漂亮的异色虹膜迟钝的颤了颤,似乎录入了难以理解的东西,但在尽力消化它。
“在我的国家,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它的最终目的是获取‘愉快的情绪价值’,而非折磨。”
极端偏执的爱太过沉重,太苦了。
他自己尚且不喜,又为何要对一个将纯粹的爱送给他的人如此。
真正的人渣到底是谁。
“我爱你,科利亚,我们还年轻,有很长的时间和光明美好的未来。”
少年展开双手,缓缓勾起唇角,轻声道:“现在,你能给我一个拥抱,原谅我吗?”
果戈里心尖一颤,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
他说不准那是什么,是好是坏,他只知道自己扑向椅子上的人,像一只归巢的飞鸟,将脸埋进对方的肩头。
“ЯЛюблюΤебЯ(我爱你)”
戚月白笑了:“这个你教过我,但弹舌太难了,我讲不出来。”
说出来舌头都要打结了。
果戈里做了个弹舌的动作,吐出三个字不正腔挺圆的音节:“喔 爱尼。”
戚月白无奈接上:“Me too,所以去穿衣服,没有的话先穿我的。”
所以他们一个国人一个俄罗斯人,到底为什么要用日语日常交流……
不想学俄语的某人想,一定要监督对方好好学中文,毕竟他以后是要和他回家生活的!
*
解决完私事,两人将话题重心放在正事上。
脏掉的披风和床单、散在床上的衣服们进了洗衣机,割碎的裤子扔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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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
果戈里说没有多余的衣服,所以他得到了一件没染血,也没沾乱七八糟东西的唐装的使用权。
可惜戚月白从有钱后就没亏待过自己。
他衣柜里的唐装虽然长的都一样,但都是量身定做。
因此,果戈里穿小了一号。
紧紧的绷在身上,仿佛随时都会撑开,可怜的盘扣和前襟被胸肌高高顶起,肌肉轮廓清晰可见。
明明不是肌肉量爆表的身材,但这么一搞……色情的没话说。
想起手感,戚月白轻咳一声,艰难移开视线:“科利亚,我不希望你犯罪,最好也不要杀人,逼急了一定要偷偷来,实在不行就把目击者都干掉,千万别让我之外的人知道。”
果戈里点头:“明白!”
这和以前没明示时一样嘛。
“还有那个,就是那个,你知道的。”戚月白双手比划了下,脸颊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绯红。
他一定会做好功课,制造一个终身难忘的夜晚的!
果戈里眼睛亮了,原地欢快的转圈,做着撒花动作:“好耶!”
戚月白说这话一点不觉得丧良心。
虽然回国之前要捣毁酒组织,要替‘书’搞掉羂索、两面宿傩,如果倒霉直接撞到费奥多尔可能要应付一下,但画饼得趁早。至少他现在不用读书了啊。
后面是果戈里的叙述环节。
主讲是他和费奥多尔的交锋,以及洗脑。
当听到果戈里看见他抱小孩的视频拍照时,戚月白发出尖锐爆鸣。
“他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
果戈里费解:“我也只比月白君大四岁。”
区间是一样的欸。
戚月白:“……能一样吗,我心理年龄比你还大两岁呢,算了,换个话题。”
果戈里‘唔’了声:“那月白君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学校回不去了吧?”
“对哦,天人五衰是什么。”戚月白才想起来:“我记得你说过是‘杀人结社’,但费奥多尔答应我不让我杀人,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主营业务吗。”
在费奥多尔那种挂面前,他怕多说多错,就没敢问啥。
“天人五衰是天人在寿命即将终结前的五个状态——衣服污垢、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污秽、不乐本座。”
“嗯……”听不懂思密达。
“就是组织名字的意思,大概和陀思的最终目标有关,具体我也不清楚,他没透露过。”果戈里答:“任务的话,我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试探月白君。”
戚月白问出关键问题:“有薪水吗?”
“没有。”果戈里很确定。
无论是以前的他还是费奥多尔,想搞钱都是分分钟的事。
所以压根没必要发工资。
戚月白读懂了,揉揉太阳穴:“你们真的,不图钱也不图权,纯报复社会啊。”
“但向陀思提要求,比如情报一类,他都会帮忙的。”果戈里补充:“陀思的情报组织‘死屋之鼠’很强大。”
戚月白稍微被安抚了一点,决定天亮就骚扰新老板。
指望咒术界的人给他查羂索和两面宿傩,要等猴年马月啊。
“那就好,未来不用担心,我们去投奔盘星校。”咒术界的事就算内务省也不好插手。他俩可是挂名校董啊。
戚月白早盘算好了。
酒组织的天塌了有他舅顶着,他等安顿下来就联系诸伏景光,和他一起努力,早日送舅舅铁窗泪。
他查过的,酒组织那种遍地生花的国际犯罪组织基本上谁抓到算谁的。
至于中间的扯皮和博弈,管他一个小卡拉米什么事嘛。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去一趟横滨。”戚月白抬手用指尖点在某人伤风败俗的鼓起上:“再之前,你给我换身衣服。”
要见孩子,成何体统!
第94章
不, 当务之急还是揍某人一顿比较好。
戚月白双手拿起被撑的看不出原本形制轮廓的唐装,再看说要出门一转圈立刻变魔法似的换了套新衣服的果戈里。
死亡微笑:“请问您糟蹋我一件衣服的理由是?”
他就想,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一个周也没见果戈里换过衣服, 本来都说服自己接受了,结果他有换洗啊?
藏的怪严实的。
果戈里表情一僵。
最后演变成果戈里用熨斗试图复原那件可怜的衣服, 并在勉强过关后马不停蹄的转战洗衣房,从洗衣机里捞出被他糟践的衣服和床单挂上衣架, 拉开披风塞进去, 空间异能的另一端连接着衣柜。
无需晾晒, 他会顺带把水分传走, 进了衣柜就是干燥的。
一直坚持阳台晾衣服的戚月白发现, 人果然要多尝试新事物。
随后他在果戈里的带领下,发现这栋公寓的某个房间已经变成了果戈里的‘随身空间’。
一排挂起来的同款魔术师装扮、一堆新鲜程度不一的玫瑰、各种常见不常见反正全的够开培训班的魔术用具,炸弹、枪/支弹药、甚至还有一堆看起很贵但乱七八糟的电子元件、电线。
戚月白莫名有种在后院树洞里掏出两麻袋松子的感觉。
“月白君说我可以随便用的。”果戈里理直气壮。
平日只在厨房、客厅、卧室、书房、浴室、地下练功室六点一线的戚月白发现自己对这栋房子的探索范围还是太少了。
“我只想知道那些东西是哪来的。”
“从陀思的窝点搬来的。”
“……今晚?”
果戈里点头。
他从洗脑和异能中脱离后顺手带走的。
戚月白努力想象果戈里一边抵抗狂躁异能一边三十米三十米的当货拉拉的样子。
难怪精疲力尽躺在衣柜里, 这得往返好几趟才能运回来吧。
果戈里邀功:“这些都是顶尖设备,陀思肯定打算把它们运出国的。”
戚月白脑子转换到费奥多尔看见空荡荡的屋子时的无助。
爽了。
果戈里还挺可惜:“我的披风只能搬两米以下的东西,所以只能把它们拆掉带回来。”
他指着其中唯一一台还算完整的老式笔记本电脑:“这里面储存了很多情报,但我破解不开。”
果戈里本来打算逃走后用这些东西引诱费奥多尔出来的, 谁知道戚月白加入了天人五衰。
说来也巧,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
戚月白拿出来一看,发现是费奥多尔发的消息。
大意是索要那些电脑和元件,叙事平淡, 但字里行间都写着:管管尼古莱, 好吗。
他人上了走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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