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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澈大口喘气,怒目瞪他:“厉峥,你想护你的孩子,我明白,可弦汐也是我孩子,我不可能看着她平白受委屈!”
厉峥冷笑:“那你待怎地,把夏嬴扒皮抽筋给你孩子道歉?”
“……”
夏嬴也在一旁添柴加火:“明澈仙尊,我真的知错了,而且我也没对小师妹做什么,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明澈站在原地,面露难色。
作为长辈,他不好过度苛责小辈,弦汐身上又确然没有能作证伤势,他想评理都没处下手。
乘潋看看没声了的明澈,又看看打定主意要护夏嬴的厉峥,忧愁地叹了口气。
难搞。
弦汐是个有潜力的好苗子,他也不想让她受委屈,但是厉峥的面子又不能不给……
乘潋眉心被揉出一个小红点,良久,他道:“明澈啊,你先带弦汐回去吧,瞧瞧她身上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了伤,屋子也好好修一下。”
明澈知道,乘潋这是准备从轻处理了。
他垂着头,沉默半晌,下阶把弦汐扶起来:“走吧,师尊带你回去。”
弦汐:“嗯。”
她站起来,被明澈牵着离开正殿。
两人背影渐远,乘潋道:“夏嬴,联赛在即,这次的事,我就不过多追究了,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夏嬴连忙点头:“是,弟子保证不再犯了!”
这句话她说过无数次,也没哪一次兑现的。
乘潋:“你去刑惩堂领五十鞭子,然后跪三天吧。”
夏嬴脸黑了黑,然觑见厉峥的眼色,也没说什么,只道:“是。”
“——罚得有点轻吧。”
殿内忽而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闲散又慵懒,却如同惊雷般炸在每个人耳畔。
乘潋神情一肃,当即转头望去,只见玄濯不知何时已坐在了他旁边。
玄濯一身白衣,长腿交叠,单手支着下颌,目光冷冷看向下方:“以多欺少,仗势欺人,这等事在我们天族至少要罚千道雷劫,没想到凡间反倒宽容如斯。”
他侧眸睨着乘潋,勾起一抹淡笑:“宗主大人未免有些心善了。”
乘潋背上浮出层层冷汗:“……不过是,小孩子打闹,您……”
“玄濯!”夏嬴见到他,即刻便要起身跑到他身边,却被无形的威压牢牢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她扭着身子嗔道:“玄濯,你这是干嘛呀?快放我起来。”
玄濯看也没看她,依旧注视乘潋,“打闹?我怎么觉着不像啊。听我的同门说,我们小师妹都是哭着跑出来的,衣服也被烧焦了,那场面连我听了,都些许心疼呢。”
夏嬴瞪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替那小贱人说话?你要为了她罚——”
玄濯一眼扫过她喉间,下一秒,她的喉咙便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夏嬴捂着脖子拼命张嘴,却只有一片静默。
厉峥白着脸道:“殿下,夏嬴她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不知是哪个字眼让玄濯不高兴了,他没理厉峥,径自道:“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这个道理宗主应该也明白才是,这样吧,让她去水牢里待上一段时日,反省一下自己的过错,何时反省好了何时再出来。”
乘潋猜测这个“何时”当是等同于他点头同意夏嬴出来的那刻。
那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他试着求情道:“再有不到一月即是联赛,夏嬴她还需上场,要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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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了再……”
“嗯?”玄濯笑道:“戴罪之人也有资格上场比赛吗?”
他语调轻松,可入了乘潋的耳,却仿佛一块巨石压上心头,令他一时竟喘不上气。
乘潋沉默少顷,对下面的弟子发令:“将夏嬴拖去水牢,没有命令,不得放出。”
“是。”
两个弟子用缚灵索绑住夏嬴,带出正殿。
夏嬴连挣扎的声音都发不出,一双通红的美目死死盯着玄濯,写满不甘和怨怼,随后又望向厉峥,却见厉峥也颓然地坐在那里,无能为力。
玄濯用银勺搅了搅桌上茶汤,呷了一口,“清漪宗,也算是仙门里的大宗门了,我当初也是看这里足够规矩才过来的,这些年也确实没失望。”
“……”
乘潋微微吞咽,鬓角溢出零星汗水。
玄濯放下瓷盏,“宗主大人并非不明事理的人,今天这一遭估计也是一时心软,犯糊涂了,我出面替你纠正一回,下次可不能再劳动我了啊。”他浅笑着说,似是打趣。
乘潋低着嗓音:“……是,太子殿下。”
玄濯略一颔首,眨眼失去踪影。
正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他走后,厉峥窒了半晌,总算舒出口气,心有余悸地问:“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乘潋道:“大抵是偶然路过。”
“偶然路过?我怎么看着他像专门来给那小姑娘——”
“厉峥。”
乘潋眸光幽深地看着他:“勿要多言。”
“……”
——
一通闹剧下来,天色已是月朗星稀。
玄濯走在路上,指尖微掐,盘算着时刻。
已是亥时过一刻。
今夜估计是吃不上了。
这都哪来的一堆破事。
夜间活动既然没了,玄濯便也不急,背着手慢悠悠往院子走着,思索今天傍晚是不是出头出得有点太明显了。
但是不做得明显点,日后保不齐又会出现这种情况。
想想弦汐当时那个惨象,玄濯略微皱起眉头。
弦汐现在是他的人,不管是作为床上的情人,还是天庭的一员,于情于理都归他管,他出面护着点也是应该的。
明澈那老小子也是真没用,净让她受些窝囊气。
神思漫游间,抵达院子门口,玄濯一抬眼,不期然撞见个纯白的身影。
第24章 第24章 这样就不怕火了
玄濯没想到弦汐还会过来。
他本以为就弦汐那软趴趴的性子,白天发生了那样的事,她现在要么该蒙头趴在被窝里哭,要么该被师尊师姐们抱在怀里哄,然后听着睡前故事安然入睡。
居然还有精神来找他。
深浓夜色下,玄濯忽然心情明媚了不少,他颇有兴味地走过去,绕到弦汐面前,垂首去看她的小脸。
——满脸写着不高兴。
跟昨晚一样。
她身上的衣服还没换掉,边角焦黑一片,膝盖也露出了一小块,形象略显狼狈。
玄濯见到她这副模样,有些不悦地皱起眉。他佯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笑着问:“今晚心情又不好?”
弦汐抬眼看他,神情掺着一丝幽怨,点了点头。
“心情不好还过来?”
弦汐说:“我答应过你,会来了。”
“……”
听着她这又低又哑的声音,玄濯莫名心软了三分,语气也不觉柔和些许:“说说,又遇到什么事了?”
弦汐静了静,却没有跟上次一样直白地告诉他。
下午的事也不是玄濯造成的,说出来总感觉像在怨他。
于是弦汐越过了这个问题,从乾坤袖里掏出那盒珍珠,还有玄濯今天送她的手持镜,递给他:“还给你。”
玄濯笑意微沉。
他没看也没接,只道:“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弦汐嗫嚅道:“可我,不想要你的东西了,会挨打。”
玄濯唇线平抿,神色冷凝:“以后不会再有人打你了。”
“……”弦汐犹豫一会,仍是摇摇头,把东西往前递了递,“师尊也说了,让我把东西还你,这个我留着没用。”
玄濯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双手抱臂,摆明了是不接的意思。
两厢对峙少顷,弦汐无可奈何地收回手。
“我给你什么你就收着,不用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做。”玄濯抬起她尖尖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你只听我的话就行了。”
弦汐为难地蹙起眉。
可她还得听长老的话,师尊的话,师姐的话,宗主的话……
但是对上玄濯的目光,弦汐还是把这些咽了下去,老实道:“嗯,好。”
玄濯满意地摸摸她的脸。
视线向下,瞥见破损的衣服,玄濯一指在她肩头敲了敲,衣服立刻恢复成原样。他沉声问:“她们今天都怎么对你的?”
“她们?”弦汐反应了一下,“夏师姐她们吗?”
“对。”
“你怎么知道她们来找我了?”
玄濯:“你们那动静大得都快掀翻屋顶了,我就是耳聋眼瞎都很难发现不了。”
弦汐:“那你刚才还问——”
玄濯挑起眉,眼里满是促狭的意味。
弦汐:“……”又逗她。
她鼓鼓腮,想起下午的事,表情瞬间低落得没边:“夏师姐……打我的脸,拽我的头发,还说我贱,狐媚子,爬床,什么的……”
玄濯顿时觉得封了夏嬴的嘴是极正确的选择。
他又问:“她还放火烧你了吗?”
弦汐道:“放火的不是她,是另一个师姐,我想跑出去,她放火拦在门口,不让我走。”
她顿了顿,委屈地说:“但是夏师姐把我往火里推。”
“……”
给她的惩罚到底还是轻了。
瞧着弦汐灰蒙蒙的脸色,玄濯静寂少顷,对她道:“跟我来。”而后召来了那辆熟悉的马车。
弦汐茫然地跟他一起进入车厢,问:“我们要去哪?”
玄濯:“到了你就知道了。”
马车飞的时间比上次去清河镇久了些。
弦汐坐在玄濯身边,忽然想起之前在书上看到的一段,有关玄濯坐骑的传闻——
“玄濯。”她唤道。
玄濯闭目养神:“怎么?”
“你这辆车,换过拉车的坐骑吗?”
“当然换过,为何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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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书上说,你原先坐马车,是用毕方、玄鸟、英招、帝江四只神兽拉载的。”弦汐问,“怎么现在换成天马了?”
“哈哈。”玄濯笑了两声,睁眼看她,“书上真是这般写的?”
“真的。”弦汐不明白他为何要笑。
玄濯搂着她的肩,回忆道:“我确实用它们拉过车,不过也就一次。几十岁那阵年轻贪玩,估计声势太大,被凡间看到了,没想到他们还给记下来了。”
“那之后没再用吗?”
“没,我爹不让,把我揍了一顿。”
“……”
许是“挨揍”这个词放在玄濯身上显得有点离奇,弦汐愣了下,才道:“天帝,把你揍了一顿?”
玄濯从鼻腔“嗯”出一声,“老东西揍人狠着呢,要命一样,我躺了足足三天才能下床。”
又了解到玄濯一件私人小事,弦汐觉着很新奇。
遮掩车窗的丝帘忽而被寒风吹起,马车落入深厚的积雪中,发出轻轻一声闷响。
玄濯拍拍她,起身道:“到地方了,下车。”
弦汐便跟着他下了马车。
星月疏朗,山雪万载,遥望无极的夜空中流淌着数条绚丽光河,从望不到的起端,没入无尽的远方。
弦汐仰头看着这景象,一时呆滞。
“这是……哪儿?”她怔忡地问。
“昆仑山。”
玄濯回了一句,揽着她往前走。
走在近膝盖高的深雪上,弦汐只觉抬脚都有点费劲,她磕磕绊绊地跟玄濯走着,完全跟不上他的步子。
就在第三次差点摔倒的时候,玄濯终于忍不住,不耐烦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弦汐攀着他的肩左看右看,问道。
玄濯只答:“给你弄个东西。”
他步履平稳,不疾不徐,周围风景却变化飞快,几个眨眼的工夫,弦汐便被他带到了一处山峰前。
玄濯扫了一眼,选中一块足够厚实坚固的凸起山石,拂去上面积雪,将弦汐放了上去。
“老实坐着,别滑下来了。”他提醒。
弦汐:“哦,好。”
弦汐看着他在冰雪凝结的石壁上摸索一会,停在一处,右手五指直接陷下去,挖了一块石头出来。
那石头表面漆黑,内部却是晶莹剔透,似冰又似玉。
玄濯提着这块石头,单手抱起她,在雪水淙淙的冰川边盘膝坐下,让她坐在自己两腿间。
“左手。”
他递出手掌,示意弦汐将手放上来。
弦汐放上左手。
玄濯握了握她白嫩的手,又向下握住腕子,大致估量出个尺寸后,从袖中拿出一把小刀,开始雕磨那块石头。
弦汐被那把小刀吸引了注意。
小刀约有玄濯手掌长短,形状纤薄精美,且白得没有一丝杂质,削石头轻松得恍如削果皮。
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特殊感觉。
弦汐实在好奇,又怕打扰到他,憋了半天,才小声道:“玄濯,你这把刀好特别。”
玄濯笑笑:“特别吗?”
“嗯。”
“用我肋骨做的。”
“……”
弦汐脸色微僵,有些复杂地看向他:“你为何要用自己的肋骨做刀?”
玄濯将石头切掉几块,留下厚薄差不多的一部分,“之前,好像是去降伏梼杌来着,打架的时候被那玩意撞断了一根肋骨,我嫌硌得慌,就掰断了抽出来。打完架后闲来无事,这骨头又不好处理,索性做成刀备用了。”
弦汐恍然:“原来是这样。”
玄濯心态真平稳。
用起自己的骨头都能这么毫无芥蒂。
她接着观赏雕石头。
玄濯用小刀在石面划出两个环,深深凿进去,剜掉内外两个部分,只剩下边缘粗糙的一小圈。他将刀柄叼在嘴里,抓了把雪在圆环上搓了几圈,被敷上去的雪竟渐渐融入其中。
长臂一伸,把环放进雪水冲洗一下,随后食指指尖探出尖爪,被拇指摁着在边缘细细磋磨。
磨一会,洗一下,搓一把。
大抵是怕割到弦汐脑袋,齿间叼着的锋锐刀刃微微偏向一边。
这个过程颇为漫长,弦汐的目光慢慢从石头转移到玄濯身上。
清远月光在他侧脸轻描淡写地勾了个边,描出深邃立体的五官,斜飞入鬓的剑眉紧紧锁起,纤长睫毛半垂,金瞳专注凝聚,鼻梁高挺,唇形菲薄,耳边挂着的银坠寒光闪烁,透着几分冷意。
——不得不说,玄濯长得是真好看。
哪怕弦汐对美丑认知十分粗浅,也如此觉得。
虽然眉目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强势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但不管怎么看,他其实都挺……
弦汐转动脑筋想了想,想到个词:
迷人。
总是让她挪不开眼。
察觉到弦汐的视线,玄濯并没什么反应,仍旧专心磨着石头。
但嘴角却不免微微挑起点笑,紧凝的眉心也松开少许。
一阵窸窸窣窣的磨石声过后,成型的镯子被再度放入雪水,洗去上面残屑,拎出来,光辉流转。
玄濯在月光下仔细看了看滑润无瑕的镯子,对弦汐道:“行了,手伸过来。”
弦汐伸出手。
玄濯将镯子往她手上一套,顺畅无阻地挂在细腕上,“以后戴着这个,就不怕火了。”
弦汐呆了下,抬起手腕,那冰晶般的镯子搭着瓷白肌肤甚是好看。
她还以为会很凉,没想到戴在手上却只是寻常清爽,触感舒适。
“这个,可以辟火吗?”她问。
“昆仑山的寒髓石,有点辟火功效吧。”玄濯道,“不过这个是我给你磨的,就算三昧真火也能避开。”
“……”
弦汐愣愣地放下手,看着玄濯。
——玄濯折腾了这么一大圈,只是为了给她打个辟火的镯子?
弦汐觉得这有点不太真实。
眼眶泛起细微的酸涩,她瘪了瘪嘴,伸手抱住玄濯。
肩头隐约传来湿热感,玄濯微怔了下,偏头调侃:“又哭了?”
回应的他只有轻轻的吸鼻子声。
玄濯从空隙里捏捏她的脸,果不其然沾到一手湿润,他低笑着道:“小东西,真没用。”
“……”弦汐从他肩头爬起,擦干眼泪。
怎么哭一下就没用了。
她缓了会,红着眼问:“玄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玄濯随意道:“因为你是我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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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有很多师妹……”
“你不一样。”
弦汐心口一跳。
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她注视着玄濯,声线微哑:“哪里不一样?”
玄濯低头与她对视,脸上依旧挂着笑,眸光却多了些深意。
良久,他移开视线,不答反问:“小木头,不好好在天宫待着,为何下凡?”
“……?”
出乎意料的回答令弦汐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讷讷道:“我下凡,找你。”
看来她恢复记忆了。不过玄濯有点诧异:“找我?”
“嗯。”弦汐道:“找你,报恩。”
玄濯嗤了一声,道:“报恩?报什么恩?”
“我……被火烧了,你带水过来,把火浇灭了。”
原来就这点事儿。
玄濯没太上心。
他生来管水,这几百年来灭过的火少说也有个千八百场,这会听她这么一说,完全想不起来是哪一次。
再者人都抱在怀里了,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那看来咱们挺有缘分的,你一下凡,就还真找着我了。”
玄濯随口回了一句,略过这个话题,也没回答弦汐之前问的,握握她细白的手腕,道:“清漪宗是不是虐待幼童?”
弦汐:“?”
“不然你怎么瘦得跟木棍似的。”
玄濯拎起她的胳膊,套在腕上的手镯立马滑下去好长一段距离,将将卡在手肘上方。
坐在他怀里小小一团,没比初见时的小豆丁大多少。
“……”
弦汐看看自己的身板,确实是瘦小了些。
清漪宗的门人大多身材高挑,身边的师姐也各个都是五尺一①往上,她距离五尺一差了一寸有余,不说矮得突出,但在人群中也凹得显眼。
跟身高近六尺的玄濯更是没法比。
她有些丧气:“应该是,筑基太早,吃的饭不够多。”
“你几岁筑基的?”
“十岁。”弦汐说,“筑基之后,师尊和师姐说,俗食里面有杂质,最好不要吃,所以就很少再吃了。”
那的确是吃少了。
玄濯握在她胳膊上的手不安分地挪到别的地方,掐了掐。
挺软。
倒也没亏着。
寒风吹过,衣襟猎猎作响,弦汐偎在玄濯温暖的怀里仰望星夜极光,单薄的身躯裹在同样单薄的衣物下,像是要同浮雪一道被风吹走。
玄濯瞧着不顺眼,解了外裳铺到她身上。
弦汐道:“我不冷。”说着便要把衣服还给他。
她已经结了丹,能抵抗得了这等程度的风雪。
“我热。”玄濯吐出俩字,把衣服摁回去,“抓紧,被风吹跑了你赔我。”
“……”
这衣服丝滑柔顺,一摸就知道是好料子——昂贵的好料子。
弦汐赶忙抓紧衣服,不想再欠他东西。
说起来,今天看玄濯雕石头,她多少也学到了点技巧,心想回去也捡几块石头试验一下,练好了再磨那块墨玉。
然后……要不等他生辰那天再送他?
墨玉剩下的料子也可以磨点别的。
弦汐想着想着,突然想到该送他什么生辰礼了。
她一边思忖这个想法,一边欣赏星空,慢慢的,感到些许困顿。
这段时日一直没怎么休息好,她困着困着,眼皮缓缓合上,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
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
再睁眼,天已大亮。
惺忪睡眼刚睁开,就被雪山反射的阳光刺了个正着,弦汐抬手挡住眼睛,不断擦拭流下的眼泪。
“怎么了?”
她听到玄濯问。
弦汐道:“光……刺眼。”
“娇气包。”
玄濯带着她转了个身,背对阳光。
弦汐这才发现,她还躺在玄濯怀里,盖着他的衣服,坐在雪地上。
她迷蒙道:“我们在这里待了一晚上吗?”
“嗯。”
弦汐有点意外。
她还以为玄濯会看她睡着了直接把她带回去。
可能玄濯也喜欢这里的景色吧。
她迷糊一会,看着身上的白衣服,落在地上的衣角几欲与雪融为一体。
“玄濯,你换了白衣服。”她记得他昨天早上穿的还是海青色衣服。
玄濯:“才过一晚上就发现了,真不容易。”
“……”弦汐好像从里面听出点嘲讽。
她撇撇嘴,其实她昨天也看到了,但是觉得换衣服很正常,就没特意说而已。
看玄濯不大高兴的样子,她试着说点好话:
“你穿白色,也好看。”
玄濯扬起笑。
“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
这句话,确然达到了玄濯的目的。
但他有点开心不起来。
弦汐没注意到他脸色变化,自顾自回忆着:“我下凡后,第一次和你见面,你也是穿的白衣服。”
“是吗?”玄濯这倒记不大清了,笑她:“你那时候才多大点,还记得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弦汐认真道:“记得的。”
和玄濯相处的每一刻,她都记得。
玄濯没往心里去,拍拍她的背:“起来吧,该回去了,你不是还要去学堂吗?”
“哦。”
弦汐想站起来,可刚睡醒的身子还有些绵软无力,一时没起来。
玄濯看她一眼,干脆将外衫一卷,把她抱起来往回走。
“小麻烦精。”他低声说。
弦汐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被他抱着也不好说什么,便顺从地接受了这个称呼。
快要回到马车上时,她想起来:“玄濯,下个月比赛,你真的不去吗?”
“去干嘛,看你们过家家吗?”
那就是不会去了。弦汐松了口气:“你不去就好。”
玄濯脚步一顿,眯眼看她:“你这什么意思?不想见我?”
“不是。”弦汐解释:“我也要参加比赛,你要是去的话,我会紧张。”
“你?上场比赛?”
玄濯不信任地上下打量她,“你这样的还会跟人打架?”
“我当然会……”弦汐颇为不快,“你不要看不起我。”
“呵,行。”玄濯笑了声:“——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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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势必要去看得起你一下了。”
弦汐:“……”
第25章 第25章 哥哥
接下来的小半个月,弦汐前所未有地忙碌。
忙课业,忙任务,忙修行,忙着练习磨石头。
晚上还得陪玄濯。
从昆仑山回来之后,玄濯没再叫她晚上去他的院子,换成了他去她的房间。
弦汐觉得玄濯可能是想让她节省精力准备比赛。
这样也挺好,总算能多出点时间休息——虽然也没多多少。
跟玄濯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弦汐发现,他其实,有点话痨。
“司禄星君和贪狼星君今日又在朝上吵起来了。这俩人自从上回因为要不要支持边陲几个小国靠战争统一联合起了政见纠纷,到现在一见面就打架斗嘴,跟磕了药丸似的,一吵就是大半天。老东西还让我出面给他们调解,那两个老货一个比一个顽固嘴损,说什么都不肯听,我真是半点不想搭理他们……”
“千机也来求我打开魔界封印,好让他跟他的二公主长相厮守。我看他是失心疯了,原先那个清心寡欲孤高自傲的样儿也不知去了哪,满脑子公主公主的,简直没眼看。”
“应桀最近好像又和朱雀闹了矛盾,互相甩冷脸子,他们两个自打成婚以来就没安生过几天,父王当初就不该指这门婚事,本来两人关系还算不错,现在愣是闹成了一对冤家……”
玄濯说的大部分话,弦汐实则都不大能听懂。
但她也很懂事地没问——她能感觉出来,玄濯只是想倾诉而已,并不是真的需要回应。
如今他们熟悉了许多,玄濯每天晚上抱着她,仿佛是把她当成了一个人形树洞,什么高兴的不高兴的都说给她听。
弦汐听不懂也会认真听,时不时回个声,证明自己没有走神。
“哇。”
“原来如此。”
“好厉害。”
“听上去有点麻烦。”
诸如此类。
玄濯对此很受用。
至于弦汐的食盒,玄濯也还给她了——一个比原来大了一倍、镀金镶玉的紫檀木食盒。
“这个,好像和我的不一样。”弦汐为难地说,“有点太贵重了。”
玄濯拍拍食盒盖子,“你的那个太破了,一碰就坏,我给你弄了个结实点的。喜欢吗?不喜欢我再换一个。”
弦汐道:“也不是不喜欢……”
“那就收着。”
玄濯不容拒绝地抛出这句话,把食盒怼到她跟前。
弦汐只好接过。
——有点沉。
她还是比较喜欢原来那个轻便的。
平淡又忙碌地过了数天,临近月底,弦汐屋子后方多出了好几个碎石堆,大大小小的石块被雕磨得形状不一,惨惨戚戚堆在地上,活像受了酷刑。
最后一次练手结束后,弦汐将几张宣纸叠在一起,用小刀划出环龙形状,一点点切割出来。
手艺已能称得上炉火纯青。
对着那条小纸龙看了许久,弦汐满意地放下来,拿起墨玉,开始雕琢。
这件事做起来并没有她当时看玄濯做的那么简单。
墨玉比她随手捡来的石头坚硬百倍,她一连弯折了三四把刀,甚至在刀刃上施加了法力,也才堪堪切掉一小部分,还累得满头汗。
好不容易切出个粗糙的形状,弦汐的手也被磨得通红。
盯着桌子上的半成品,她缓缓放下卷刃的小刀。
……要不然,还是跟玄濯借用一下他那把骨刀吧。
那个应该比她这些好使。
弦汐觉得这个主意可行,于是当天晚上便对玄濯说了。
“——你要我那把刀?可以啊。”立时,玄濯刚把她抱在书桌上亲了一顿,微有些气喘,听闻她的话,目光灼灼:“拿别的来跟我换,我满意了,就给你。”
弦汐面露难色:“可我没什么能给你的……”
“谁说没有?”玄濯笑了笑,握着她的手,引至腰间玉带,“以往都是我出力,今晚你主动一回,做得好了,要什么我都给。”
又是这个。
弦汐幽怨地瞥他一眼,踌躇片刻,不怎么乐意地开始解他腰带。
玄濯的服饰向来繁复,不管脱还是穿都十足费劲,不过弦汐如今也算熟能生巧,没一会便剥下了他的外衣。
精壮胸膛袒露,狰狞伤疤蓦然闯入眼帘。
不管看多少次,弦汐都依然会感到心惊。
她顿了一秒,敛眸,继续将手伸向裤子,却注意到玄濯左下腹有一道细小的疤痕。
实则也不算细小,只是相对于别的地方来说,这一处痕迹实在不明显。
——这么小的伤也能存留在他身上,会是如何弄出来的?
“怎么停了?”玄濯见她不动,发问道。
嫩白小手停在那蓄势待发的某处上方,玄濯瞧着这一幕,压根无心思索其他,直接拽着她的手摁在裤带上,喘息微重:“接着脱。”
感知到他的急切,弦汐压下疑问,解开裤带。
衣衫扑簌掉落,她分开双腿,熟稔地盘上那紧实劲瘦的腰,主动纳入。
……
主导权被强悍地转移。
笔山摇震,紫毫滚落,粗长笔锋坠入砚台墨池中,泛起阵阵涟漪。
三两墨汁被勾扯着溅到桌面,绵绵扩散,点染出缱绻旖旎的没骨画。
摆在桌面的书本如厦倾覆,散乱一桌。
摊开的纯白纸页上满是懵懂青涩的字迹。
良久。
笔杆下压,吸饱墨汁的笔锋上翘着,在砚池中分出一道深重水痕。
“……”
混沌缓缓散去,弦汐再睁眼,对面隐在昏暗中的榉木书架已停止了晃动。
视野空茫,体内充实而温热。
玄濯阖眸伏在她肩头,呼吸灼烫,嗓间微微发出野兽吃饱喝足后慵懒的沉声。
“玄濯……”
他还没有退出去,在他开始下一次之前,弦汐拥着他,弱弱地道,“去床上好不好?我想盖被子。”
玄濯轻笑了声,抱起她,走向床。
动作间,弦汐禁不住溢出猫崽一样轻软的呜咽。
细眉堆蹙,足尖微蜷,纤弱四肢挂在男人身上,无力地耷拉着,仿佛提线木偶般随着走动荡悠。
终于回到温暖的床。
玄濯在她的唇和脸颊流连地吻着,低哑道:“你今天又分神了,心里有事?”
弦汐摇头:“没有,我在想,你的伤。”
“伤?”
弦汐一只手在他上身摸了摸,寻到记忆中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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