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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不愿而已。
#夫人(25)
多亏了沈澜这一出, 整个大街上,无一个店铺肯开门。
好不容易遇着一个肯开门的衣店。
店家哆哆嗦嗦从门后闪头,店家身后是他妻子, 妻子后是个七八岁的孩童, 三个人像扇子一样折出来。
庄蝶道:“我想要一件男子衣物。我夫君跌落湖中,淋湿了。”
为了怕店家恐慌,她还专门让沈澜站在拐角巷阴影里, 不让人瞧见,只有自己过来。
店家见她是女子, 地面有影子, 且语气温和, 略微放下心,刚想问尺寸。
那孩子目光瞥见庄蝶腰侧的青面獠牙恶鬼面具, 指着她大喊:“她就是跟入湖青面獠牙鬼一块儿的,刚刚她还不跑!”
庄蝶正想解释。
“啪”一声, 店门合上。
“……”
沈澜走过来:“算了。不用干衣。”
“你身上衣衫湿透了,路程遥远, 现在又起了风,要是骑马更容易感染风寒。”更何况沈澜马上就要打仗,这会儿生病不好。
“我们找个山洞烤火。”
不久, 沈澜就在附近找了个山洞,拾取枯枝干叶点火。
山洞内, 火光熠熠。
沈澜坐在火前, 脱下湿衣拧干, 悬挂在木枝上烘烤, 庄蝶则半靠在山洞内壁上,也借些余温发呆。
“你好像从来不会害羞。”沈澜闲聊道。
他半身裸着肌肤光滑, 背对着她。
庄蝶心道,第二面就有夫妻之实,哪来的害羞。
只不过,这会儿她的心思还在刚刚万鬼夜行。
沈澜径自走向河中的画面,不像是纯粹的捉弄,他的脸色沉静果决,而是一种……赴死。
“我对男子没什么期待,所以不容易害羞。”
“哦,对陈沐阳也没有?”
庄蝶没有回答,转而从洞壁上坐直,支着下颌:“还想跟我说你过去的事吗?”
“没有了。”沈澜轻笑,“过去只是过去,没什么意义。到了这个年龄,没必要留恋过去。你呢,你想告诉我你幼时的事么?”
庄蝶摇头:“我幼时很普通。没什么可说的。”
普通才意味着幸福。沈澜道:“你现在一点也不普通。”
“是么?”
“否则你认为我们都是平白无故地喜欢你?”
庄蝶想了想道:“我认为世界上就是有很多平白无故发生的事,没必要追根究底,只要分辨、接受和改变。”
“这就是你的不普通之处。”沈澜道,就像刚刚她站在水边,没有走也没有喊他,只是等他出来,家常地让他去换衣服。她能接受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乃至别人的。
“这个世上就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庄蝶这话问得很直白。
沈澜停了会儿,才道:“你知道我最可惜的是什么吗?”
“什么?”
“人人都怕鬼,可惜的是,世界上没有鬼。若是有鬼便会有因果报应。可没有鬼,便无因果报应。人人信仰的一切都是笑话。这世上一切都荒谬而随意。好坏虚假都是人编出来的,用来驯服。”
“你知道世上欲望最大的人是谁吗?”沈澜又问。
他们难得说这么多。是真心实意地说话。
庄蝶摇头:“不知道。帝王?”
“不是。是和尚。因为他们凭借凡人肉身,竟然期望可以修炼成佛。这难道不是天大的欲望?世人都说佛门中人无欲无求,殊不知佛门中人才是这世上欲望最大之人。”他语气中有一抹讽刺。
好像是这样。庄蝶认真想了想。
“是。之前五公子让我留在徐府。他对我很好。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想的是,我若留在徐府,只会一辈子帮他揉腿治病,照顾他,当个妾室。”她剖析自己,照顾五公子她并非抗拒,“只不过,我不想只照顾他一个人。也不想当妾室。”
这样说起来,她的欲望也很强烈。凡是无法满足的生活,都不要。
“我们之中,徐慕白才是欲望最强烈的人。”
庄蝶没想到沈澜突然提及对于徐慕白的评判,只听沈澜继续说:“我跟他打过几次交道,状似清冷,可只比寺庙中的和尚差一点,他欲望深切到,什么都想要。”-
徐慕白搬进新府邸已有一段时日。
屋内逐渐布置完毕。
整体跟之前他在徐府的园子差不多,他习惯了。
只不过更为宽敞,位置也从徐府的偏远侧,变为新四皇子府邸的正中间。
徐慕白向来喜欢开窗,这次新屋子,书桌后留了一扇超长长方形的大窗,雕花修饰。没有窗门,若是下雨下雪刮风,再从上方卷下竹帘遮蔽。
槐花树移植了过来,在院外。
桂花树也是,放置在屋内。
万壑松风图悬挂在梁柱。
院外仍然一片空寂,没有种花。
徐慕白坐在书桌前,身后的空窗映着月明星稀,清风从后方徐徐吹来,从远处看,像是一副横挂着的水墨明月秋风图。
率迟走进来:“殿下。徐府的园子已派人封禁。也跟徐府叮嘱了,任何人不得入内。其余都准备好了。”
“嗯。”徐慕白点点头。风吹起他头发后两道淡青发带,他眉目沉敛,窗外明月无声停在他清隽的轮廓之外。
“八小姐昨日还又来府邸探视。被属下打发走了。”
一朝飞升成四皇子,原先徐府中人都态度大改,众人总算明白为何他当日胆敢命人打徐夫人。
尤其是他八妹徐静媛,恐怕还存了一些结亲的心思,送了不少信笺和花来。
徐慕白没言语。
率迟又道:“明日向汪小姐提亲的聘礼也都准备好了。圣上还又赏赐了不少。”
昨日圣上已颁旨要跟平南王开战。
趁着三皇子去督战,圣上给徐慕白敲定了跟汪阁老孙女的婚事。汪阁老夫人病重,怕汪小姐守孝三年,提亲后,下月成婚。
四皇子洛白成了汪阁老的孙女婿,是一种表态,意味着他愿意如洛青帝那般,维系着阁老们的权势,世代姻亲下去。
所以哪个汪小姐不重要,重要的是徐慕白汪阁老孙女婿的身份。
洛青帝让他从众多汪小姐中选一个。
徐慕白选了一个心有情郎、成亲后没多久会因病而“死”的——他跟这个汪小姐已私下约定好。
徐慕白一如既往,不表情绪。
因为与汪小姐约定这件事,连率迟也不知道。
“姜姜如何?”他问。
“即将开战,今日沈澜带她出去游玩了一天。”
是么?看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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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沈澜过得很快乐。徐慕白合上书。
月光寂静。
如今能自理,徐慕白亦不需要任何仆人在外面站着,暗卫们都在墙垣上守着。而从他这个视野可以瞧见窗外动静,反而对他更为安全。
徐慕白走到窗前屏风后,端起烛台,拧下机关。
门开。
率迟正要跟进去,他扭头淡淡道:“你不用跟进去了。”
率迟拱手:“是。”
这座“四皇子府邸”之所以搬进来前修缮那么久,是因为圣上在帮他打通密室的路。
修路并不麻烦,因为这座府邸之前就预备给他做府邸,是特地挑选好的位置。处在皇宫和徐府中间。当年预留过通道。
微光照亮前路。
墙壁全部是坚硬的青色石头,光洁冰凉,并无什么阻碍。
过一段才会有分叉口。
左侧通往皇宫,右侧则是徐家。
徐慕白右转,这条路更为漫长,也更为宽阔。
有他当初准备给姜姜的密室,再往前才是徐府的地下通道。
从里面按开机关,才能见到小隔间。
那里放了不少圣上当年送给徐慕白的玉灯。
徐慕白拾起一支,将蜡烛放入玉灯中。
光从玉灯透出,模糊朦胧。
这灯做出是为了玩赏,不怎么为照明。
徐慕白提着玉灯,再次打开新的机关,墙壁挪动,徐府之前所住的主屋出现在眼前。
屋内空旷暗沉。东西都搬走了。
只剩一些空荡荡的家具。
徐慕白走到自己的书桌边,手指抹了抹,上面已隐隐有一层细灰。
窗户紧闭,他推开。
一轮明亮的圆月映照天空,院外早已空寂一片,槐树被挖到了四皇子府内,也没人填,只余一个大坑。
墙院寂静,有着蛐蛐的叫声。
徐慕白望了一阵转身,转身,走到床榻处。
衣柜夹着被褥的一角,是姜姜的被褥。
他站起来前一年,几乎每夜都是姜姜在值守。
她总是坐在被褥上,点着烛火,头靠衣柜看书。徐慕白经常转头无声凝视她,直到她困倦放下书弯腰睡去。
她经常会忘记吹蜡烛。呼吸很轻。
徐慕白也无法下床去灭蜡烛。
他总是等蜡烛静静燃尽,直至熄灭。
那是他难得心静的一段日子。
如果当初,姜姜答应了他愿意留在府邸,结局是否会有所改变——既然他能给汪小姐安排假死,那么在成为四皇子前,给自己安排假死,也不是不能。
徐慕白承认:不愿而已。
徐慕白走到床侧,伸手拿出玉灯中的蜡烛,放置于帷幔下方。
火苗窜动,燃起轻纱混合锦绣的双层帷幔。
率迟已在一些地方撒上了油,火势待会儿便会蔓延。
等烧光主屋很快也会有人灭火,不会伤及他人。密室需得掩藏住。徐府烧完后会重建为另一间祠堂,便会少有人来。若是主屋,离的时间久了,容易让他人住进来或者盗贼光顾,丫鬟小厮也容易进来偷摸。
明月静静照窗台,徐慕白没有立即走,只静静望着火势蔓延。
火光跳跃在他琥珀色的眼眸。
住了二十年。
等烟味浓重后,他才转身走去,拧开机关,身影头也不回走入墙壁内。
——姜姜的书都拿出来了。等她回来的时候还能继续看。
第82章 我姐姐厉害吧
#夫人(26)
两个人在山洞中烘干衣物, 当晚,沈澜带庄蝶策马回到营中。
回到营中,各自回帐篷中小憩一阵。
中午, 沈澜集结大军, 准时出发。
庄蝶站在帐篷内,掀开门帘。
只见呈方字型队形,士兵们都穿着盔甲, 黑压压一片。
晴空万里,“澜”字红旗于风中被刮得猎猎作响。
沈澜身披金戈铁甲, 骑在高头大马上。
三皇子在最前方给众位将士行践行酒、鼓舞士气。
昨夜, 庄蝶想了很多。
听人说去“往生河送鬼魂”时, 想到过小桃。
后来想到,小桃死了也还在皇城, 魂魄不会到这边来。
见到河边时,想到过陈沐阳。天女散花那日, 陈沐阳曾用木枝牵着她往前走,身侧是对岸的灯火阑珊, 他念“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然而此时此刻,印象最深是沈澜朝向河边穿越人群, 独行前进。河水冰冷漆黑,只有明月倒影的一些光。
他目光前进, 好像在追寻月光, 又好像只是在走入想要的安静中。
没有任何挣扎。
鼓声大作, 传令官大喊道:“出发!”
庄蝶放下了门帘, 小黄从身后跑近:“庄蝶姐姐,我们不跟着一块儿去吗?”
庄蝶摇头:“我们待在这里。”
昨夜沈澜跟她说了。前线打仗, 形势万变,他不会带女子过去。三皇子会驻守在这里,这里是后方腹地,相对安全。而前线若是出现伤兵也会往这里送,不影响庄蝶练习医术。
“哦。可惜,我还想去看看呢。”小黄有些惋惜,不过惋惜也有些安心。真的要打起仗来,她也会害怕,她想了想又说,“幸亏小贺哥哥不去。”
这几日她跟小贺很熟悉。小贺年龄太小,又是新兵,所以一直跟着胡大夫身后帮忙,不上前线。
沈澜走了几日,都很安静。
三皇子督战。
不时有线报传来,将领们进进出出。
军中要闻,自然不可能告诉庄蝶。
她见三皇子神情平静,这里的守将们也无慌乱,前线应该没出什么事。
直到十日之后,庄蝶正在营中继续誊抄。
外面传过大批人马的动静,她专心抄写,没出去看。直到胡大夫走进来:“沈夫人,伤员已入帐。你快过来吧。”
庄蝶跟着胡大夫走入帐中,远远听到呼痛呻/吟声。
胡大夫在前。她慢了一步。
进去时是深吸一口气做了准备了,然而进去后的景象还是令她呼吸微顿,手指下意识一凉。
血腥味弥漫整个帐篷。简单竹编的担架上躺着一个个人。
还有床不够的,能起身的,只麻然坐在角落中的。
身上都有布条,已是都短暂处理过才送过来。
可还是能隐约看见,血迹渗出头部整个半包着的绷带的,刀剑插入眼睛的,断胳膊短脚,腹部的大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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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喃喃喊着:“大夫,大夫。”
“疼……好疼……”
胡大夫见惯,立马上前去。
小贺正在拆布条,他像是中了什么陷阱,左腿根已下全没,相当于整条腿都不见了。因天热,送来行程长,伤口竟生了不少蛆虫,雪白蠕动。
庄蝶快步走出营帐,到营帐外才捂住唇。
挑了个角落,半蹲着呕吐。
小黄端着药箱过来,她也是才刚来,见到庄蝶,上前关切:“庄蝶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庄蝶掏出手帕擦擦唇角,吐过之后她好了一些,“你要进去吗?”
“是啊。胡大夫让我给他送东西。”小黄见庄蝶神情惨白,上前摸摸她的手,“姐姐,你的手好凉。是不是病了?”
庄蝶没说话。她第一次发现她也会有种深切恐惧。
掌心发凉,直直冒出不少冷汗。
以前这种恐惧只在危机的时刻有过,比如之前跟小桃遇见劫匪躲在油菜花田里。
现在这种恐惧是更深层次的……
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同类的,更直观的,也更庞大的。
一个两个不可怕,这样多的……会让人觉得自己是如何渺小。或者说,人是如何渺小,如何脆弱,如何仅仅只是一具普通的肉身。
庄蝶平复心情,她摸摸小黄的发:“好。你进去吧。”
小黄虽小,可已决议来,也不能躲着。
若是小黄接受不了,那再不让她接触,只让她烧药就行。
没想到小黄进去后,很快就适应了。她径自端药到胡大夫身边,两个人都站在旁侧见胡大夫如何医治。
小黄道:“姐姐,你就是因为这个啊?”
“嗯。”庄蝶承认。
“没关系。我不怕。”小黄拍拍胸脯。
胡大夫要人扶起伤兵,小黄还自告奋勇地跑过去扶起对方,小黄轻声道:“以前当乞丐生病了都是没得治的,就这样看着慢慢死的。饭也没得吃。有人医治还有饭,已经算很好很好了。”
没想到拖后腿的反而是自己。
庄蝶跟胡大夫学了一阵,基础的把脉她本来就会,旁侧的伤员没什么伤口却脸色惨白,庄蝶走过去替他把脉:“有何症状?”
“口干舌燥,腹内痛,吃什么吐什么。一吃东西便想上冒犯。”
“伸出舌头我看看。”
那伤病伸出舌头。
庄蝶探他额头,又问:“是否口渴喜饮?”
“是一直想喝水。”
“舌红,苔黄腻,脉弦数者,是热泄泻。”
胡大夫偏头瞧了她一眼。
小黄骄傲:“我姐姐厉害吧?”
小贺急匆匆跑过来,找胡大夫:“胡大夫,他好像不行了。”
胡大夫对这个伤兵道:“稍后我让人给你包扎伤口,静养就行。”刚走出两步,他扭头示意小黄:“你去帮她。”
……
伤兵源源不绝地送进来。
庄蝶跟随着胡大夫诊治,病小的她能看,大一些的便是胡大夫这些常驻军医来看,此外还得打下手,主要是清理伤口、缝合、包扎、退热等等。
胡大夫军中多年,手法娴熟,绣花针蜡烛上烧一下,准又快地缝合住伤口,不让伤兵痛太久。
对于泄泻、肠滑、中暑等也都有固定的药汤。
骨折包扎亦有手法。
庄蝶跟在他身侧学到很多。
直到大半夜,才算把第一批伤病救治完,明后天还有第二批。根据胡大夫说,一旦开始,那就是源源不断。
喂药时,庄蝶听到他们闲聊这场战事。
和谈破裂后,平南王想趁沈澜未到,对附近城池发动偷袭,好在沈澜早已料想到,提前做好应对。
偷袭并未成功,两军对峙。
问题在于,平南王占据的城池名为月城,乃是洛国之前用来对付外厥的。
月城本就是重要枢纽,筑了高墙堡垒,防御坚固,城内还囤有不少余粮,易守难攻,另平南王还抓了不少世家大族的子系在里面当人质。
平南王这次是彻底准备好的。
沈澜趁平南王偷袭附近城池时,强攻了一次,未果。
平南王也早有准备,挖了陷阱,又准备了不少投石车砸人。
平南王行兵多年,对各城池防御了如指掌。
而驻守月城的是小部落精锐,与沈澜周旋久,也知道他喜欢奇袭的作风,故而战势拉锯。
圣上下了命令,沈澜一个月必要夺回月城。
夺下月城才能驻守,否则后方城池尚远,粮草容易供给不上。
庄蝶陆陆续续听出个大概。
太晚了,她实在困极,喂完药之后她走出来。
离开帐篷内浓郁血腥味和药味的刹那,她闻见了外面新鲜的新鲜空气,抬头见到明月繁星,又清醒许多。
第一次有惆怅之感。
庄蝶正掀开帘子进帐篷,扭头,忽然见到主营帐——三皇子的营帐——灯亮着,外面站着三个女子。
从打扮来说十分普通,像是平民女子,她们正排队等候进去。
很快有士兵来,示意她们进去。
前两个女子都低着头,唯有第三个女子转头悄悄打量了一下。
庄蝶帐篷外是沈澜特地留给保护她的两个人,这么多天也都熟悉了。
她问:“她们是谁?”
“三皇子待了多日想找女子。”一人回答。
“本来找青楼女子就好。可三皇子非要处子,昨日已找了一批。三皇子嫌弃太丑了。今日他们又去集市上买了几个。”另一个人又说。
庄蝶没再说话,走进帐篷中。
小黄年龄小,干劲满满地累了一天,早就打发她去睡,此时已呼呼大睡了,胸膛来回起伏。
庄蝶走过去给她盖上被褥,摸摸她的脸,探探额头。
伤兵中也有不少兼具风寒感冒的,别被传染了。
很困。但庄蝶还是强撑着燃灯,记录今天所记。不然她容易忘记。
刚记完,正要搁笔。
外面传来叫喊声。
“来人!三皇子被行刺了!”
“有刺客!”
“是外厥人!”
“外厥行刺!快来人护三皇子殿下!”
庄蝶听了一阵,起身吹灭蜡烛。
月光透进帐篷内的光走到床铺边,盖上被褥侧身阖眼入睡。
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做事。
第83章 不能报仇。
#夫人(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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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 庄蝶走入伤兵帐篷。
一旦有什么事记挂,她反而会比平日更加有劲。
帐篷内人大多数也都起了,病痛常常令人难以入睡。
阳光出来, 帐篷也在透气, 不少人也能坐起身,整体比昨日好上许多。
胡大夫和小贺一早就在。
昨日没功夫,今日他们注意到庄蝶, 有人问:“胡大夫,军中还有女大夫么?”
“不仅是女大夫, 是沈将军的夫人。”胡大夫答。
“沈将军夫人竟会给人看病问诊!”
这句话引起附近众人惊异, 好多人不住地打量她。
庄蝶形容普通, 不言不语的,一点儿夫人架子都没有, 也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本来还有几个伤兵考虑要不要起来行礼,见她端坐在床边换药, 压根没在意这方面,也就没有起来。
不久, 又有人说:“昨夜是什么动静?”
“有人行刺三皇子。”
“此刻抓住了么?”
“像是抓住了。是个女子混进来的。”
“皇子殿下如何?”
“不知道!三皇子要是不近女色,就不会有这种事!这点时间都守不得。这时候能在集市上买到的,除了极穷人家的女子, 不就是战乱逃过来的人吗?”
众人静了一阵。
有人喝了口热汤道:“要是沈将军,就从不会出这种事。”
兵也分势力。
三皇子带来的亲兵都驻扎在他帐篷周围, 护卫他的安全。
能上前线打仗的都是沈澜的兵, 这会儿天蒙蒙亮, 外面驻守的也是沈澜的兵, 伤病营帐偏僻,大家聊天不算太有顾忌。
有人笑了起来:“是, 沈将军不近女色。”岂止是不仅女色,夫人瞧起来也很普通,更是亲临前线。
“沈将军行军打仗时也是防守严密,不可能随意带外人进来。只有回皇城时才会被人刺杀,但从来没被刺杀成功过。”
正要再聊,一位卫兵直接掀开门帘,众人即刻噤声。
“沈夫人,三皇子殿下有请。”
胡大夫见状,挥挥手让小贺过去接手庄蝶手上的活。
庄蝶起身道:“好。我这就过去。”
主营帐和伤病营帐离得不远,庄蝶走进去,见到三皇子坐在长案桌前,身侧左右站着两个婢女,像是昨夜进去的两个人。
他的左肩膀和胳膊明显被包扎过。
见她来,他挥挥右手,示意清退众人。
这个动作本跟左侧肩膀无关,他还是皱眉流露出疼痛,显然伤得不轻。
两个士兵拖着一具女子尸身过来,看样子像是昨夜那个进帐篷前会打探四周的女子,也就是外厥刺客。
脸趴在地上,肌肤发青,人已死了,很久的样子。
没看到什么太大的外伤。
“你能不能换下这个女子的脸?”三皇子道,“这是刺杀本王的外厥刺客,恐怕握有不少机密。我们还没抓到她,她就服毒自尽了。你要是能换脸,就能帮忙刺探出不少军情。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庄蝶摇头:“不能。”
“哦,一定要是活的吗?”
不能,不是指她不能换,而是……不想换。
一来,她无法确定三皇子说的真伪,究竟是利国利民还是仅帮他自己,后续他要做什么她无法控制,再者,这个技能一旦被验证,庄蝶也再没办法脱身了。
“我不会换脸。”庄蝶道,“我之前只是招摇撞骗而已。”
三皇子轻笑了一笑。
皱皱眉头,扫视肩侧,又开始疼了。
之前他确实认为她招摇撞骗。
可如今见她能平平安安待在沈澜身侧,还让沈澜承认她为夫人,仔细瞧她相貌普通,恐怕是真的有点儿手段。
再者,那个名叫冬青的丫鬟切切实实骗过了自己。
三皇子打量她:“我越瞧你越像当初的黄明月。说罢,你要什么条件?”
庄蝶垂眸。
“黄金百俩如何?”三皇子道,“我向来重贤能,你若是辅佐我,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我不曾见过黄明月,更不知她是谁。只是有人找我买过药而已。换脸之事如此神奇。是不是原本就是两个相似的人,中途换了呢。因三皇子对黄明月也不太熟悉,这才被骗了。且女子妆容总要贴不少东西,男子不懂倒也正常。”
三皇子怔了怔,好像也有道理。过了这么久他对冬青和黄明月相貌也记忆不清,只记得她在大殿上脸上掉东西,状似面皮,但也有可能是糊在脸上的粉末,当时也没细看。
再者,三皇子也认为自己不会轻易被骗,真黄明月一直不知所踪,许是当初见他的是真黄明月,到了殿前才突然被人换了,用来诬陷自己!
是临时糊上的妆容,这才会突然掉面皮!他啪一声压动食指,骤然想到这个可能。
世上哪有换脸之类无稽之谈之事,也只有黄明曦这种女子会这样想。
但三皇子抬起锐利双眸继续问:“我两个妃子可都是黄明月的姐姐,难道她们也被骗了?”
“那我就不得而知。不过我听说官宦之家,姐妹也不常见。许也是误认吧。换脸之事如此神奇,我若真的会,第一件便是给自己换绝顶美貌,又何苦待在这里?”
“哦,那你又是如何引诱的沈澜?”
“沈将军上次回皇城,得了重伤,是我救了他,他欠我一条命,这才答应让我做夫人。”
“这么说,你是完全不会了?”三皇子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可还是直觉哪里不对,若只是救人,沈澜这个疯子为何对她这般执着?
“若是他人问我,黄金百俩,谁人不想要。只是,我若是不会说会,总要见真章……殿下又是皇子,我不敢欺瞒。”庄蝶低头。
三皇子又沉吟了一下。
沈澜是对黄明月还是对眼前这个人情根深种?
还是说真黄明月早就被沈澜找到,借势推出这个来转移视线?
否则他为何会带这个女子来军营中?
真要喜欢,不会带自己的女人来军营这种地方吃苦受累,让她被别的男子肆意打量。
但他又能为这个女子下跪,只为救命之恩?
此刻,三皇子有些乱了,他左手支在案桌上,拇指按压着指节沉思,又想起什么抬头:“行了,你下去吧。”
这个三皇子还没有黄明曦精明,他习惯以自己的论调来想象别人。男子必然是只重外貌的,女子必然是只注意自己容颜的。
庄蝶福身告退。
不过这也只能拖延一时,时间久了,或者他碰上黄明曦就会被再次说动。
更何况,扣住自己对他没有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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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真假,至少可以让自己不为他人所用。
庄蝶回到伤兵营中,有人打量她一阵,本来不该问,又还是没忍住道:“三皇子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三皇子这会儿还招女人进来,显然好色。
庄蝶摇摇头:“没有。”
也是。众人松口气。毕竟三皇子只要处子,更何况沈夫人……其貌不扬。某种意义上也是好事。
如此又平静地过了十几日。
之前胡大夫说,只要开战,伤兵就会源源不断地送过来。可除了第一场战事的两批伤兵,之后都没有伤兵再送来。
传言沈澜接了一个月必拿下月城的军令状。
时间快到了,沈澜却没有任何举动。
三皇子因此似乎暴躁许多,庄蝶注意到好多次端进他屋内的饭菜都是被打翻了送出来的。
这日,胡大夫私下叮嘱其他大夫:“三皇子近日行事暴躁,大家给三皇子换药上药都得小心点。”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喊叫:“殿下,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殿下!”
有人推开帐篷看,只见小贺被三皇子两个亲兵拖到军营外。
“发生了什么事?”胡大夫连忙问。
有相熟的士兵道:“刚刚小贺给三皇子上药,得罪了皇子。”
胡大夫大惊:“那小贺如何?”
那士兵同情地看了眼胡大夫:“三皇子因沈将军这一个月都按兵不动大发雷霆,传了几封信,沈将军都不予回应,生气拍桌,小贺正好换药扯痛了他。三皇子大怒,就说……拖出去立时砍了!”
“师傅,救救我!师傅!”小贺大喊。
胡大夫连忙上前,朝着主营帐:“殿下,三皇子殿下,小贺年龄尚小……”
话音未落,就有人上来劝。
胡大夫在军中多年,脾气温和,诊治无数,这几日也经常帮忙看些小病,护卫三皇子的兵也卖他两分面子:“大夫,别喊了。这会三殿下正在气头上,你若真让他听见,恐怕你也没命。”
胡大夫一怔。
转眼间,小贺已被压到帐篷外跪下。他扭头泪涕涟涟地喊:“师傅!”
小黄刚在里面,这会儿才听到动静,好奇地探出头:“发生了什么?”语气中还以为是什么好事。
她见小贺居然被压到帐篷口跪着,还有人在抽剑,大喊:“你们在干什么?!小贺哥哥!”
“小贺哥哥!”
“别杀他!”庄蝶喊出声。
三皇子亲兵扫她一眼置若罔闻。
“小黄。”小贺只来得及扭头喊一声,亲兵手起刀落,顷刻间,小贺人头落地,在地上滚了一圈正着竖着,临死都是流泪睁大眼茫然不解的样子。
小黄抓着庄蝶的腰带哭跪在地上。
那三皇子两个亲兵扭头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收刀,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