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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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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酒恶花愁

赵若虚抿唇而笑:“既是公子之托,某见到顾公子之后,自会明言。”

高檀闻言却也不恼,又往他身前的茶盏里斟满了茶。

赵若虚心头古怪更甚,抬眼之时,目光恰恰与高檀的目光撞到一处。

“赵公子有话要问我?”

赵若虚脑中念头转过几轮,终于下定决心,问道:“高公子是顺教的人?”

他问罢,心中甚是忐忑,高檀身世再不济,却也是堂堂高大将军的儿子,便是私生子,无名无分,到底也是血亲。

孰料,高檀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反问道:“赵公子如何晓得?”

赵若虚面色一变,心跳快了两分,默然了须臾,方才缓声道:“在顺安桃汛时,我便隐约有此猜测,高公子一来顺安,城外便有顺教徒众聚集,虽然是三教九流之辈,可约束有加,顾公子彼时虽有将军令在身,不见得也能驱策顺教,而当时我记得顺教在吸纳了教众之后亦未久留,公子甫一南下,顺安城外便没多少人了。”

赵若虚素来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当日他不提,不代表他未察觉。

高檀的唇边露出了一丝浅笑,赵若虚仿佛终于读懂了他的意图。

他的语速不由地加快了些:“公子与顺教颇有渊源,某斗胆猜测,桃汛之时,某听闻顺教与廉绵二州布善救民,亦是公子之意。”

高檀并未答话,赵若虚顿了顿,脑中忽地想起来吊楼下立着的那个和尚,他在道郡之时,细细盘查过顺教往来。

“先前那个人便是教中护法,原本道觉寺的悟一和尚,对么?”

高檀笑道:“赵大人果真机敏。”

赵若虚顾不得他口中这一句“大人”,双拳不由一握:“既然如此,某可否一问,当日桃汛之时,为何顺教不将流民定于涿鹿,力强者或可随顺教西进,或可绕路北上花州。为何……为何公子要将流民通通引到康安?”致使城外大乱,甚而,顾闯立于城楼,射杀了流民。

话音落下,不过瞬息,赵若虚自觉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哪怕高氏父子之间嫌隙再深,他们依然是父子。

桃汛之后,城中朱门皆知顾闯心性多疑,又嗜杀成性,原本他与高恭不相伯仲,此事过后,倒是高恭占了先。

高檀果真还是为了高大将军。

一念至此,赵若虚的眉头不禁蹙紧。

顾远如今看来亦在高檀手中,难道他亦是为了钳制顾闯?

耳边却听高檀道:“赵大人忧思太甚,未必也实在太过高看了我,我从前不过与顺教有些渊源,如今却不尽然,顾公子与我同住烛山泊实在亦是无奈之举。”

赵若虚眨了眨眼,听高檀徐徐讲了一遍,顾远如何误入北项马堡一事。

他听后,不由大惊道:“顾公子眼盲了?”

高檀低叹了一声:“正是。”

日影渐渐西移。

顾淼回到屋中,便听高檀说,赵若虚来了。

“你想见他么?”

顾淼点头:“当然。”

顾闯与潼南孔聚之间很有些蹊跷。

她希望赵若虚带来的消息,能够解答她的疑问。

“不过……”顾淼迟疑道,“不过此时他倒不必知晓我并非顾远。”

她还要用赵若虚,顾远的身份自然比“顾淼”妥帖。

高檀因而将见面的地点定在了寨中的一处花厅。

她坐在四扇屏风之后,而赵若虚则立在屏风的另一侧。

顾淼坐定后,听见赵若虚道:“听闻顾公子眼中有疾,万望公子保重身体,早日痊愈。”

顾淼“嗯”了一声,花厅之中唯有她与赵若虚二人,但高檀的人便在门外。

“你既来寻我,可是有了什么消息?”

赵若虚拱手答道:“当年梁羽白杀梁献阳后,青州一直流传皇太孙侥幸逃脱的传闻,因而一直有人在青廉二州盘桓,试图寻找太孙的下落。孔氏自也不例外,听闻孔聚北上廉州,寻找皇太孙的下落数次,倒也不稀奇。”

确实不稀奇。

稀奇的是,他如何又与阿爹有一段渊源。

顾淼正欲开口,却听赵若虚又问道:“公子,可曾听过榔榆之困?”

她的心头突突一跳。

榔榆之困,她当然听过,高檀的生母碧阿奴便是死于榔榆之困。

顾淼心跳渐快,轻轻“嗯”了一声,便听赵若虚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某寻到了孔氏旧仆,据他说,孔聚当年在廉州找寻太孙下落,恰恰遇到了榔榆之困,强匪乱盗困守榔榆,孔聚在榔榆困了月余,险些丢了性命。”

乡野之困,饿殍遍野。

酒恶花愁梦多魇。

顾淼脑中的念头愈发明了。

榔榆之困,是前朝覆灭过后的余波,彼时豪强争斗,遭殃的便是百姓。

榔榆虽是乡野,可在廉州,既临湖阳,又可直抵康安,是彼时的重地,乡野富庶,难免被人觊觎。

彼时,众人齐齐涌入榔榆,如今想来,大约是听了流落在外的皇太孙的消息,只是不幸的是,汛期过后的榔榆遇到了飞石泥流,进出榔榆的官道被大石封住,整整月余,榔榆成了瓮中之鳖。

武人游强众多,若是同心,未必不能尽快移除山石,搏出一条生路,可惜,众人各怀心思,因而才酿成了榔榆之困。

孔聚曾经困于榔榆,那阿爹呢?

她当时太过年幼,她甚至已经想不起来,在那样的日子里,顾闯是否曾经南下过?

倘若他确实如此呢,在榔榆见到了孔聚。

到底是何经历,才会让阿爹如此惧怕孔聚,恨不得匆匆杀了他?

顾淼的心狠狠一坠,后脑勺宛如当人被人骤然一击之后,复又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顾公子?”久久等不到回音,赵若虚不得不试探地开口道。

他又等了小半刻,方才听见顾远的声音:“我晓得了,你赶路甚久,亦是辛苦,不如好生在烛山歇息几日。”

他听上去有些疲惫。

赵若虚又问:“公子,可是眼疾不适?需要某去请人来么?”

话音将落,花厅的木门传来“笃笃笃”几声轻响。

“不必,赵公子先去歇息吧。”顾远答道。

厅门由人推开,是先前那个和尚来了。

他朝赵若虚双手合十,拜道:“容某领公子移步住所。”

赵若虚微微一怔,朝和尚颔首,忽见一道雪白的影子从厅外窜了进来。

是一只犬,毛色雪白,体型比寻常犬类大上许多。

他脸上一惊,却见那白犬旁若无人地,径自跑到了屏风之后。

“白熊。”他听见了顾远似乎如此唤它。

屏风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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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淼坐在椅上,只觉头疼欲裂,白熊趴在她的膝头,低低呜咽了一声。

她摸了摸它的脑袋,惊觉自己的双手亦在发颤。

屏风外又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高檀领了郎中过来。

一见到顾淼苍白的脸色,郎中似乎吃了一惊,立刻拿眼去瞧高檀。

高檀面色沉郁,只凝视着眼前的女郎。

“郎中来了。”

郎中战战兢兢地上前把脉,挥笔写了安神的汤药。

“姑娘,许是这几日太过辛苦,你尚在养伤,宜多静养。”

顾淼道了一声谢。

她喝过汤药后,脑中依旧阵阵发疼,她昏昏沉沉地躺在榻上,忽觉眼前落下一片冰凉。

这一阵冰凉似乎稍稍缓解了痛楚。

榻前的白熊呜咽了一声。

她自然晓得来人是谁。

“高檀。”她拉住了眼前的一只手,骨节分明,拇指上戴着一只扳指。

“怎么了?”他的声音淡淡,听不出有何异常。

她语调艰涩道:“你早就晓得了是不是?”

“晓得什么?”

顾淼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头疼欲裂:“你早就晓得了孔聚见过我爹。”她是瞎了,不是傻了,就算从前傻了,如今却不能那么傻了。“所以,你在汨都时,便是有机会杀了孔聚,你也没有杀他,你把他带回康安,是想我爹杀他……”

第82章 取舍

她的话音落下许久,四周寂然无声,高檀的耳边却像听到了雨声。

他摸到了她指腹上的一层薄茧。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高檀失神了片刻,方才问道:“什么?”

“你恨我阿爹?”顾淼脱口而出过后,自觉明知故问。

高檀怎么可能不恨阿爹呢?

顾闯想做皇帝,恨不能杀了他,而榔榆之困……若是阿爹真的身在榔榆……

顾淼悚然一惊。她不由眨了眨眼,可惜眼前依旧漆黑一片。

可此时此刻,她急切地,想仔细看一看高檀的脸,看清楚他的表情。他的喜怒向来不形于色,只是到底是枕边人,她总以为,兴许,她总能比旁人多察觉他半分。

可是,倘若赵若虚说的确有其事。

阿爹……

顾淼的脑中忽然浮现出了谢三曾经说过的话。

他说,杀亲之仇,自然不共戴天。倘若委身杀亲之仇,实在绝非伦常。

当日,他说的另有其人。

高檀登基后的第五年,北项臣服,北项王族打算送来一个女儿和亲,是老葛木的小女儿。

老葛木正是死于高檀之手。

谢三彼时如此说,大概是在劝慰她,因而说了这一番话。

顾淼的太阳穴突突乱跳,双手不由自主地愈发明显地颤抖了起来。

她感觉高檀忽而重重地捏了捏她的掌心,她的耳边听见他的声音道:“不然呢,我难道还要对他感恩戴德么?”

顾淼的脸色白了白。她张了张嘴,脑中念头飞转,语调艰难地问道:“我阿爹……我阿爹他真的去过榔榆?”

不若然,高檀何苦大费周折地引她调查旧事。

孔聚也罢,赵若虚也罢。顾闯露出的破绽实在太多了。

她早晚都会知晓。

只是从前,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阿爹与榔榆竟有这样一段渊源。

“你既然晓得了?又打算如何?”高檀冰凉的指腹细细摩挲过她的指尖。

她的掌心碰到了他干燥的,温暖的掌心。

依旧是熟悉的触感,一如从前。

顾淼心中一跳,想立刻抽回手去。

高檀的手掌却忽然松开了。

冰凉的手指继而落到了她的脸颊旁,他轻柔地摸了摸她的鬓角。

顾淼的嘴里尝到了一点苦味,仿佛将才服下的药汁的苦味蔓延开来,唇上冰凉的触感似乎也被这一种苦涩的滋味浸润,她的心底竟也尝到了苦涩。

蛮横的力道顶开了她的牙关,佛若疾风,将她置身于漩涡之中。

可是他的指腹却极其轻柔地抚过她的脸颊,顺着脖颈,虚虚地拢住她的肩膀。

熟稔的触感令她心跳陡然加速,她的耳边依稀听到了一声轻响,脖间忽地一痒,她抬手摸到了一缕柔软的头发。

眼前的黑暗似乎令她的其余感官愈发敏锐。唇上缠绵的触感久违的缱绻,她听见了自己纷乱的呼吸声。

旧日欢愉,今日苦涩,如潮水一般齐齐翻涌而上。

顾淼耳中嗡嗡一响,她伸手推开了他。

“高檀。”

她用了大力气,双肩传来的滞重似乎也牵动了胸腔的沉重。

他的气息比先前更为急促,炙热。

顾淼深吸了一口气,道:“无论是为了皇权,还是旧事,你当然怨恨我爹,可你从前为什么不说,为何不提,榔榆成了你的心病,阿爹是你的心病,可你从来不对我说,忽近忽远,我有时见你笑了,总以为你愿意相信我了,可是过几日,你便又将我丢在一旁,忽冷忽热,如今想来,是你深恨我爹……”

她一面,一面感觉到白纱之下的双目隐隐约约灼痛起来,眼前黑沉沉的昏暗亦如漩涡。

她脑中萦绕的,那个最坏的念头,渐渐清晰起来。

“你深恨我爹,是因为榔榆……因为你娘亲么?阿爹当年既在榔榆,如今却又百般遮掩,定是铸成了大错,因而竭力掩盖旧事。”

她的双目灼痛,“你呢,你从是不是早就心知肚明,从前,你……你是从何时知晓的?”

她的心头漫上了无垠的苦涩,她的声音却清晰可辨:“你既不能置之不,又不能报仇雪恨,你恨我爹,却也在恨我,不是么?杀亲之仇,夫妻之情,两相对照,何谓伦常?”

落在她双肩的那一双手愈发用力地拽紧了她,他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一层衣料,传到皮肉之上。

此时此刻,顾淼仿佛才真正了悟了他的痛苦。

她听见了他的心跳,扑通扑通,一下又一下,沉重而有力。

原来如此。

皇权,血亲,恩与仇。

原来如此。

顾淼觉察到脸颊上的湿意,可她并不晓得自己究竟是不是落泪了。

“既然重来一回,你我自然不必勉强彼此,与其左右为难,两相痛苦,不如就此罢手,一别两宽。你想做皇帝也好,不做也罢,再也无须瞻前顾后。”

剧烈的头痛丝毫没有缓解,她的太阳穴依旧一抽一抽地跳动着。

她的双肩承受着他的重量。

“若是我爹负了你,害了你阿娘,你欲寻仇,自是天经地义。可是无论他怎么错了,他都是我的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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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又选择了顾闯……”高檀终于开口打断了她,他的声音落在她的耳畔,“你从来不会选择我,取舍之间,从来被舍下都是我。”

他的语调平淡,“从前我介怀此事,如今,我却已经想明白了。”她听到了他低沉的一声轻笑,“你便是不选我,那又如何?”

轻柔的吻落到了她的颊边,“只要你陪着我,便是不选我,我亦无所谓。”

顾淼嘴唇轻动,将要开口,唇齿再被缠绕。

他牢牢地固住了她的双肩。

顾淼双目刺痛,呜咽了一声,高檀的动作似是一顿。

“我的眼睛痛,高檀。”

他松开了她的双肩,顾淼低声又道,“真的高檀,我的眼睛很痛。”

他的气息终于离她远了一些。

顾淼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远了,她适才抬手一摸,摸到了脸上的眼泪。

郎中来得很快,为她施了针,见她疼痛不止,不得不喂了她一碗安睡的汤药。

朗中走后,顾淼终于昏昏欲睡。

高檀再未开口,可她晓得,他却并未离开。

入夜过后,夜凉如水。

烛山泊起伏的山峦在夜幕之下,如同一只蛰伏的兽。

小葛木领了一队人马,自北面折返,好不容易才寻到了烛山泊。

这里曾是顾氏将军的地盘。

他的人四处打探了一番,才晓得近来这座山易了主。

兴许正是当日闯入马堡的那一群强匪。

想到他们,小葛木恨得咬牙切齿。

当夜他们人多势众,马堡的人与马都折了大半。

小葛木侥幸逃脱,到了北处,愈想愈是不甘心,又觉古怪,他们与盗匪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突然发难。

仔细回想起来,那一群匪,倒不像匪,皆是武功不俗的武人。

兴许,他们早就与顾氏有勾结,因此夜袭了马堡,如今又堂而皇之地占据了烛山。

小葛木隐身山下树丛,仰头望去,隐约可见山巅的几星灯火。

左右的两只项獒也伸长了脖子,跃跃欲试。

它们肯定记得那个女人的气味。

小葛木侧身,朝四周埋伏的精锐抬了抬手。

今夜他们也要学着对方,如法炮制,来一次夜中突袭。

夜风缓缓吹拂,他们将要移动,树丛之后却传来了异样的响动。

小葛木一顿,连忙示意众人停驻脚步,再度埋伏暗中。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过小半刻,小葛木只见一队黑衣人与夜中疾行,径自朝烛山而去。

他们腰侧的长剑在月下犹泛冷光,他心中冷笑一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看来,这一伙人的仇家不少。

他只需耐心些,等到他们斗个两败俱伤,他便能轻易报仇。再掳了这些人回去,也好让老葛木瞧瞧他的本事。

第83章 夜奔

山寨的木门紧锁,顶端尖刀高耸。竖起的竹竿之上,白纸灯笼随风轻晃。

莹白的烛光在夜色中缓缓摇荡。

封顶的竹楼瞭望台可将寨门处的动静尽收眼底。

上山的一行人避过了寨门的石径,沿着周围的密林,朝山寨的后侧绕道而行。

这里曾经是顾氏的地盘。

他们熟悉此路,晓得山后另辟出的蹊径。沿着后山的方向,他们可以进入山寨。

顾闯自康安发来的信函,是让他们去寻顾远,倘若邺城没有,便去凉危去寻,到烛山泊去寻。

烛山泊前些时日遇到了盗匪。

寨中余众死的死,逃的逃,其中二人侥幸逃到了邺城以北,被巡逻的军士发现。

他们立即往康安发了急函,告予顾闯,并挪出兵卒,打算直取烛山,诛杀盗匪,夺回山寨。

可是顾闯却并未立刻回函。

邺城大营尚在等待,而刘琮是最先来烛山探听的先遣兵。

他眼下是副将,顾闯南下,并未带上他。

听闻顾闯进驻康安过后,刘琮心头不由愈发焦急,邺城再大,亦是偏僻边陲一城,而康安,新帝在康安登基,顾氏有从龙之功。

刘琮不能一直留在邺城,他急于建功,他要让顾闯对他青眼以待。

是以,即便没有等待顾闯的回信。

三日前,刘琮便带了一队精锐,北上烛山。

在烛山附近暗中观察了几日以后,他渐渐意识到了这一伙“强匪”的不寻常之处。

他们并不是“匪类”,他们不在周围的城镇干打家劫舍的勾当,反而深居简出。

寨门处戒备森严,守卫亦训练有素,他们是行武多年的武人。

这样的一群人忽然强占了烛山泊,实在令人起疑。

刘琮苦守了数日,终于下定决心在今夜动手。

山寨后缘的密林不见灯火,些微的月光被树叶遮挡,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刘琮按照记忆,找到了后山的机关。

山寨之后用木栅栏与铁剑防卫,可是这一处的机关轻轻一推,高竖的木栅栏与铁剑齐齐下落。

刘琮用力将那黑铁重重朝下一推,许是此处机关常年无人使用。

铁箭与木栅栏摩擦,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

刘琮不由紧张了起来。嘎吱的声响在静谧的山巅仿佛格外刺耳。

他们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可那声响转瞬即逝,似乎并没有惊动山中的任何人。

刘琮领着众人,疾步进入了山寨。

冷风卷地而起,隐在阴云之后的冷月露出了头来。

山寨之中安静得不同寻常,唯有耳畔的夜风呼呼作响。

刘琮领人疾步行过了山寨之后的靶场与马厩,却依旧未闻任何人声。

直到此时此刻,刘琮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的眼皮不禁轻跳了起来。

太安静了。

此地仿若空城。

他生生顿住了脚步,扬手示意众人停下。

他左右而望,打算先令人藏身马厩,只留数人潜行,往山寨前部一探究竟。

恰在此时,众人耳边突然听到了几声鸟啼,清悦的鸟啼,在夜中委婉而鸣。

刘琮蹙紧了眉,数息过后,耳畔传来的鸟声却并未停歇。

他心头猛然一跳,只听鸟音忽然急转而上,发出一声尖利的鸣啸。

呼呼的风响转瞬变急,破空之音擦过耳际而来。

刘琮本能地闪避一侧,一支黑漆漆的利箭与他擦肩而过,斜斜刺入了他身后跟随的一人前胸。

他的耳边唯闻几声痛叫,漫天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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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密密麻麻地朝他们涌来。

他们中了埋伏!

身在寨中的人早就晓得了他们要通过后缘的机关入寨。

今夜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箭尖冰冷,密不透风地穿透了他们。

刘琮心神大乱,鼻端闻到了越来越重的血腥气味。他们四处逃窜却又无路可逃。

刘琮匍匐在地,勉力朝西侧爬去,他记得,那里有一小座石台,里面种植了灌木,或许能有暂时喘息之机。

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年,刘琮身手了得,他险险避过箭雨,顺利地隐入了石台之中的灌木。

周遭破空之声被枝叶隔绝在外,穿透皮肉的声响似乎稍缓。

刘琮背心已是汗如雨下。

他又苦苦等了片刻,方才轻轻拨弄眼前的枝叶朝外窥探。

当务之急,他定然要找到出去的生路,再召集更多兵力而来。

此等“强匪”不得不除,倘若此时不除,他日定然养虎为患。

刘琮屏息朝外望去,黑黢黢夜色不知何时竟然亮了起来。

他仰头一看,天顶之上赫然露出了半轮冰辉。

他眨了眨眼,忽然一道漆黑的阴影投照了下来,遮挡住了皎洁的月光。

一道人影徐徐而来,手中捏着一盏烛山,一灯如豆,橙辉照亮了他的面目。

他身上的白氅袍角随风轻荡,乌黑如墨的头发披散。

他看着自己,无怒亦无喜。

刘琮心头一紧,不禁瞪大了眼。

他认得他!

“高……”他口中的话音未尽,一支铁箭自他身后射来,擦过他的袍身,正中刘琮的眉心。

“啊!”

刘琮瞪大了眼,血液顺着他的眉心流淌。

他再无法直起身,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片刻过后,悟一自高檀身后不远处的树间一跃而下。

他走到刘琮面前,冷哼一声道:“这是顾氏的人,竟然自己跑来送死。”

他垂眼打量了一眼刘琮的死状,脸上未见半分怜悯。

这一群人趁夜而来,打的就是斩草除根的打算。

他默然了须臾,又道:“这个地方不能久留了。”

周围飘散的血腥气味越来越浓。

刘琮带来的人死伤大半,寂然的夜幕之下,脚步声与人声轻响。

悟一立在原地,听人来报,死者之数又收缴了多少兵器。

高檀默然无声,原本也在细听,可他听见了空中鸟群振翅的声响,抬头望去,一群乌鸦自寨前的树林,稀稀落落地飞起又远去。

高檀蹙了蹙眉,旋身便走。

悟一惊道:“你又要去何处?”

高檀脚步不停,只回头问道:“守在前院的,尚有多少人?”

悟一霍然回过神来:“你是怕还另有埋伏?”他匆忙示意众人朝前而去。

可是高檀却在一侧廊道,转了个身,并未朝寨门的方向而去。

不过片刻,悟一了悟,他是要去找那个顾家小姐。

*

模模糊糊的声音在顾淼耳边嗡嗡而响,仿若蚊蝇作乱,将她从昏沉的睡梦中唤醒。

眼前依旧是昏暗如墨,可她脑中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

她感觉到身上一凉,有人掀开了薄被。

她听到了细碎的声响,下一刻,一双手臂牢牢地拽住了她。

顾淼心头一落,扬声道:“住手!你是何人!”

来人立即捂住了她的嘴边,轻笑道:“你瞎了么?”

小葛木!

她听出了他的声音。

他怎么会在此地!

顾淼的眼前覆盖着一层白纱,整个房中飘散的淡淡草药味至今未散。

小葛木不过是揣测一番,见到她的神情,他便晓得了,她果然瞎了。

“真的瞎了?看来那一伙强入马堡的盗匪果真是为你而来,你都瞎了,还要如此精心的照顾你,你真是顾氏的人?他们却不是。你究竟是什么来历?”

小葛木在她耳边低沉发笑,几乎是单臂将她固在怀中限制她的动作,一面又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巴。

他显然并不在意她的回答。

顾淼心中愈发忐忑,她试着动了动双脚,将要发力,一股蛮横的力道制住了她的双腿。

“是啊,金果儿,看好她,这个女人狡猾的很!”

不只一个人,不只小葛木一个人在房中。

第84章 杀与赦

顾淼被金果儿死死按住,半躺在榻上,几乎动弹不得。金果儿一身蛮劲,压住她的一双手臂宛若铁臂。

顾淼隐在大袖下的手,挣扎着,终于悄悄摸索到了枕下。

那里有一柄玉笄。

自前几日起,她便在枕下发现了这一柄玉笄。

触手冰凉,她虽目不能视,却也能猜到是先前高檀送给她的那一柄玉笄。

光滑玉润,实则并不锋利,亦无太多棱角。

可是,此时此刻,她也没有太多别的选择了。

她静默了数息,感受迎面拂来的金果儿的气息,她唯有以此分辨他的具体方位。

正当她要抬手朝他的头面,眼睛的大致位置刺去时,门扉处却轰然一想。

有人闯了进来。

小葛木低喝道:“果真又是你!”声音恼怒非常。

高檀!

顾淼循声望去,漆黑之中,传来了高檀的声音:“小王爷。”

顾淼只觉腰上赫然一紧,两只铁臂将她的上半身拉到了一个人的身前。她的脖上忽地一痛,似乎是抵住了一柄冰凉的铁器。

高檀眉心一跳,只见小葛木将顾淼交给了金果儿,而满脸煞气的金果儿用一柄弯刀抵住了她的喉咙。

“你到底是什么人?”小葛木目不斜视地注视着他。

他的目光虽然只在那个女人身上停留了一瞬,可小葛木不是傻子。

他撞开了门后的铁石,破门而入,自然是来救这个女人。

前院的动静想来还未平息,他却在此刻孤身一人,着急忙慌地来救人。

如果说他先前只是有那么几分猜测,眼下看来,他倒是赌对了!

即便灯火昏暗,小葛木依旧注意到了他的手臂,暗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背流了下来。

他手上有伤。

小葛木狞笑一声:“你不说你是谁,休要怪我不客气。”

他说着,斜睨了一眼金果儿,顾淼脖上的刀尖立刻又深了一分。

“高檀,我是高恭之子。”他答得极快。

见他朝前走了一步,小葛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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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地捏紧了腰侧的弯刀,又笑了一声:“高公子,你喜欢这个瞎子,对么?”

顾淼喉头刺痛,她敏锐地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流淌。

她正欲开口,却听高檀的声音缓了一两分:“所以你不必为难她,小王爷是来寻仇,还是来寻救命稻草?”

小葛木皱紧了眉头:“高公子什么意思,什么救命稻草,你在嘲笑本王么,你不怕这个瞎子没了命。”

金果儿忍不住道:“王爷,他杀了我们好多人,我今晚杀了她,也算报仇了,让我杀了她!”

顾淼手中的玉笄正要翻转,高檀却道:“小王爷不怕革铎了么?”

“住手!”小葛木脸上一僵,先朝金果儿呵斥了一句。

顾淼只觉脖上的刀刃,松了片刻。

小葛木厉声问道:“你怎么晓得革铎,你是高恭的儿子,山远水远,你从何晓得这个名字?”

“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高檀的声音低了两分。

顾淼心头一颤,革铎是老葛木的私生子,老葛木的王妃覃露儿原是北项贵族,势力颇大,老葛木其余的妃嫔都不能生子,老葛木原本只有小葛木一个儿子。

可是饶是覃露儿心狠手辣,机关算尽,也没想到老葛木在外悄悄又和一个农女诞下一子,一直秘密养在北项关外。

覃露儿的氏族近年来渐渐衰微。

老葛木便将革铎从外接回了北项。

乍一听来,革铎与高檀的身世颇有几分相似。

是以革铎屡次以此为借口,要与高檀“惺惺惜惺惺”,共同坐拥天下,以湪河为界,南北而治。

前一世,老葛木死后,革铎与小葛木斗得难舍难分,二人皆南下征战,谁能赢梁越,谁就是北项之主。

革铎最终杀了小葛木。

小葛木听罢,恼羞成怒,手中弯刀扬起,朝高檀挥去。

高檀左右闪避,却不还击,语调不疾不徐地说:“革铎就在都城,就在老葛木身畔,倘若小王爷不尽快归去,只怕夜长梦多,便是拥立覃氏的部族也会见风使舵,最终离你而去。”

“住口!”

“小王爷难道不想尽快回王都么?”

小葛木当然想回去,可是革铎心肠歹毒,北去之路满是伏击,他前几日便听说王都母后病危,本打算一心北上,可幕僚劝说,此为革铎之计,目的便是要让他进了圈套,有去无回,若是母后真有恙,定会按照先前约定的法子,给他传密信,而非如此大张旗鼓。

小葛木一想到如今自己被革铎处处压一头,心里格外不痛快。

“我可以帮小王爷北上,将你安全送到王都,小王爷如今缺的不就是防身的兵马么?”

小葛木手中一顿:“我为何信你,你杀了我的人,我还如何信你!”

高檀低叹了一声。

他的叹息轻飘飘地飘进了小葛木的耳朵里:“人皆有软肋,小王爷如此,我亦如此。”

小葛木闻言一愣,回头看了看木榻之上的金果儿,金果儿面露焦急,手中捏着的弯刀离那女人远了两分。

然而,却在此时,忽见那个女人的大袖一挥,一柄长长的东西,突然飞出了宽袖,直直击倒了榻旁的烛台,如豆之火歪歪一斜,顷刻之间,点燃了半壁帘帐,大火熊熊而起。

“歹毒!”金果儿大喝一声,先是一退,避开火光,再抬眼时,顾淼已挣脱了他的桎梏,跳下了木榻,朝门的方向奔去。

“抓住她!”小葛木一面大喊,一面转身,朝顾淼捉去。

顾淼眼前黑暗,可是她却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一只手稳稳地捉住了她的手臂。

“是我。”

高檀。

离得近了,她闻到了一股血腥的气味。

下一刻门扉猛然而响,几道破空声传来。

“按住他们!”她听到了悟一和尚的声音。

凌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铁器铮然相撞,高檀拉过她的左臂,令她转了个身。

“台阶。”

顾淼抬了抬脚,心知自己已然走到了屋外。

周遭火焰的温度骤然低了,凉爽的夜风拂面。

不久之后,她听到了数声惨叫,继而是小葛木的高声大叫:“放开我!”

“放开……”

他的惨叫渐渐变得朦胧,大概是被人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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