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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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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彩云易散

咚咚咚。

窗棂外传来的扑通声响越发刺耳,一声又一声撞击,与先前大为不同,可此刻却已不见了窗上的雪影。

革铎心头一跳,立刻示意窗畔的随扈查看,那随扈伸手推开了窗外,却见不远处一人手掷碎石,正朝窗户投来。一见窗开,他便转身就逃。

他浑身罩着黑裘,根本瞧不出他的头面。

“什么人,站住!抓住他!”随扈大叫道。

可那人发足狂奔,往庄园外而去。

随扈扯过背后的长弓,瞄向了奔跑的黑影。

他正欲拉弓,却见不远处的平地出忽而升腾了滚滚浓烟。

“世子,外面好像有火。”

话音未落,便听一声巨响,数道红光齐齐冲向天际,在半黑的天幕炸响。

“是焰火,好像是焰火!”

革铎立刻探身往窗外看去,耀目的红光点亮了半面天空。

他咬牙切齿道:“这是什么焰火!只怕是报信的信号!”

他回头恶狠狠地瞪向高檀:“我倒不知你们南越药材商人竟还有这等本事,你究竟是什么人!”

说罢,他手握弯刀,朝高檀而去,屋中的其余六人也阔步上前,将他与顾淼团团围住。

高檀拉过顾淼闪身一侧,恰在此时,恍若两道黑色疾风撞破了门扉。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两只高大的项獒,它们面容狰狞,高声吠叫,朝六人袭去。

它们的身后还跟着一只白色的项獒,正是白熊。

“这是他的狗?”顾淼低问道。

这个“他”自然是小葛木。

几只项獒顷刻打破了眼前焦灼的局面。

革铎显然也认出了小葛木的项獒,恨道:“你们居然真和他是一伙的!”

话音未落,原上又爆出几声巨响,震耳欲聋。

迸溅的火光如流星闪烁,接连数声,火爆连环。

外面马群长嘶,杂乱的脚步声与吼叫声四起,革铎侧眼去望,火光冲天,兵荒马乱。

他拔出腰间长刀,一刀挥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高檀俯身拔出身侧倒地的随扈的长刀,横刀去挡。

“来人啊,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两刀相撞,革铎暴喝道。

外面的风雪早已停歇。

爆破声中,疾行的脚步越来越近。

一道黑影撞了进门。

革铎分神去看,先是一愣,继而惊诧出声道:“金果儿!”那个废物的奴才!

金果儿生得一身蛮劲,他如同一座大山,撞开了眼前阻拦他的人影,大喝道:“革铎,今日我要了结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手中猛然翻转,几支铁针自袖中飞出,革铎脸色一变,朝一侧闪躲,险险躲过了飞针。

革铎啐了一口:“雕虫小技,不自量力。”

顾淼听罢,只觉腰上一轻,她被高檀带到了门旁,杂乱的脚步声与他们擦肩而过,铁器铮然相撞。

高檀在带着她一路往外疾行,风雪过后冷冽的空气拂面而至,未散的刺鼻的气息萦绕半空。

火爆连环,高檀曾经用过的破城之计,如今用在了此地。

先前的项獒并没有发现车队中的异常之处,火爆连环定然不在其中。

高檀将小葛木和另一批人安顿在了别处,直到到了革铎暂时的落脚地……

高檀的可用之人……

顾淼转瞬想到了肖旗,是了,肖旗,北行一路,她从未听到过肖旗的动静。

“捂住耳朵。”她正思索间,却听高檀在她耳边轻道。

顾淼立刻捂住了双耳。

哗啦啦的声响似乎自地面滚过。

高檀朝外疾奔,他抱着她疾奔,迎面的风愈发猎猎。

轰隆轰隆。

一声巨大的响声,在他们的身后炸响。

大地仿佛在颤,气流仿佛在旋。

火爆连环须臾点燃了连绵屋舍,青赤火焰交错,直入昏昏夜空。

助小葛木进入王都,与其一直躲躲闪闪,不若以攻为守,钳制革铎,小葛木才能真正顺利地进入王都。

火焰熊熊,直至天色将明,漫天的飞雪扑簌簌落下。

旭日初升过后,天地又是银白一片。

由王都城池的高墙眺望,远处黯淡的原上早已不可辨。

小葛木被拘在一辆四四方方的破车之中,手足俱是冰凉,他眼前依旧罩着结结实实捆着的黑布。

车辇慢慢停下,有人蛮横地扯下了他面上的布巾。

“得罪了,小王爷。”

小葛木嘴里还塞着木球,只得呜呜了两声,以表不满。

他慢慢地眨了眨眼,才渐渐适应了眼前的光明。

眼前的面目黝黑,头竖黑冠,是个南越人,也是个武人。

这几日想来,就是他一路看管自己。

他面不改色,只平淡道:“小王爷,我们已经进了王都了,公子已经履约,将你送回了城,小王爷答应公子的约定,还望勿忘。”

他真的到了王都!

小葛木惊讶得瞪大了眼,犹不敢信。

“呜呜唔!”

他伸手摘下了他口中木球。

小葛木惊道:“当真?”

“当真。”

小葛木急欲抬手去掀车帘,却被他以刀背拦下:“小王爷,是不是忘了什么?”

小葛木眼珠一转:“我晓得了,你先送我去城中铜锣坊,我一见到谭家的人,自然将允诺那什么刘檀的东西先给他。”

北项王都,不若康安繁华,也不及顺安与湖阳,却与凉危城有几分相似。

城中大多是石造建筑,造型质朴,没有太多繁复华丽的装饰。

铜锣坊在城西一隅,即便进了城,小葛木也不敢冒然入宫去见老葛木。

他打算等到真正见到谭家的人,知晓母后无碍后,才细细谋划如何入宫。

他要杀了革铎,也要杀了那个刘檀。

他可没有忘记他杀了他的人,洗劫了他的马堡,一路北行,虽然是到了王都,但他也受尽了折辱。

这一点小恩小惠,容他留个全尸。

小葛木到了铜锣坊后,护送他的那个人却没有立刻走。

小葛木洗漱了一番,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自净室出来,方见那人与谭家来人相谈甚欢。

谭家派来的人是个生面孔,可是令牌做不得假,他亦通晓暗号。

小葛木急问道:“母后她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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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鞠躬,答道:“回小王爷,王后她确实病得很重。”

小葛木眉头皱作一团:“如何病得?你细细说给我听!”

来人便将覃露儿在宫中如何病重的消息说了一遍。

小葛木听后,一万个不信:“偶感风寒,积劳成疾,宫中的大夫是庸医么,母后正当年,身子素来康健,怎会如碎叶一般,像你说得,一吹就倒。”他来回踱步,又问,“父王呢,父王可真病得很重。”

“王许久未露面了,奴亦不知,府中收到的消息还是半月之前王后传来的消息,说王有恙。”

小葛木沉默了瞬息,来人躬身再拜:“小王爷不如先随奴回府,等到明日,再与诸位大人一道入宫。”

小葛木颔首,扭头又看了看屋角的男人。

随从旋即抱拳道:“多谢肖公子,大恩大义,在下午后便会将刘公子要的东西送来。”

肖旗抱了抱拳:“多谢。”

小葛木恨恨瞪了他几眼,要报此仇,不急在此一时。

他得先见到母后。

往后再来收拾他们!

他冷哼一声,抬步便走。

大雪落个不停。

天色昏昏,阴云遮盖的夜空不见星月。

罗文皂收到了谭府送来的包裹,巴掌大的包裹里是风干的草药,似蓝非蓝。

他举着烛台,将那风干的草药看了又看,反复确认后,又用指腹撵碎了一点粉末后,方道:“这就是热切切纳兰草。”

他说罢,对面的人却久未回音。

罗文皂抬眼,定睛瞧了他一眼。

高檀的目光亦落在药草之上,眉目漆黑,似乎是在出神。

罗文皂只得又道,“我这便将药草按照医籍所载,熬制过后,替顾姑娘用药。”他笑了笑,“若是记载不假,再过三日,顾姑娘便能瞧见人影了。

说罢,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过包裹,转身欲走,耳边却听高檀出声道:“等等。”

第92章 失而复得

门外的人声断断续续,偶尔有一两人进门来照看屋中的炭火。

顾淼摸了摸趴在她身旁的白熊的脑袋,来到王都已有三日,他们住在城中的一处的宅院,谭家的人来过两三回,可是小葛木却未再露过面。

当日,他们从革铎那里脱逃,到底拖住了他的手脚,顺利进了王都。

可是革铎没死。他只是受了重伤。

高檀仿佛是押宝在了小葛木身上。

顾淼正胡思乱想间,一道熟悉的脚步进了门来。

“顾姑娘。”是罗文皂的声音,“今日我新配了一副药,你且试一试。”

顾淼起身道:“是那什么神草么?”

罗文皂沉默了数息,才答:“不是,是我在王都寻到的当地的草药。”

顾淼接过他递来的温热的药碗,慢慢饮下,药味确实与前几日不同,不似先前一般苦,反而有股淡淡的甜味。

“可有不适?”

她喝完后,罗文皂便问。

顾淼摇摇头:“并无不妥。”

罗文皂再未多言。

孰料,当夜,顾淼却发起热来,她的额头连同双目隐隐发热发痛。

她翻了个身,正欲下榻,摸索到床边的水盆,趴在榻旁的白熊却吠叫起来。

不过小半刻,高檀便推门而入。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将浸凉的丝帕盖在她额头,问道:“怎么了?可还有别的不适?”

顾淼摇摇头,缓声道:“许是初入王都,连日落雪,着了凉,待我发了汗,再睡一觉就好了。”

她躺在榻上,闭上眼睛,即便头昏脑涨,双眼刺痛,她也佯装要睡。

可惜,高檀并未立即离开,他似乎依旧在打量她。

顾淼心头鼓噪,她疑心是罗文皂用药的缘故,可是今日罗文皂态度古怪,她不打算向高檀提起。

罗文皂虽是高檀的人,可他也是个医者。

她信他不会害她。

顾淼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也不知高檀究竟是何时走了。

隔天白日,她的高热散了,她喝过了新配的汤药,到了傍晚双眼却又隐隐作痛起来,仿佛比前日好了一些。

到了第三天夜中,顾淼再次发热。

她躺在榻上,睁开双眼,青色的床幔在眼前摇摇晃晃,一时有些天旋地转。

一颗白色的头颅探头来望,在白熊吠叫之前,顾淼拍了拍它的脑袋:“别叫。”

白熊低低呜咽一声,双耳朝下,却真地不叫了。

顾淼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看见它了!

她看清了白熊的模样。

顾淼环顾四周,晕眩的感觉稍缓,可是眼前的一切如覆白纱,雾蒙蒙一片,可到底不再是一片暗无天日的漆黑。

罗文皂给她新配的药方有用。

顾淼的心飞快跳了两下,她缓缓地眨了眨眼,唯恐一切只是一场怪梦。

她再度睁开眼睛,雾蒙蒙的夜色里,窗外的雪光似乎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她慢慢起身,能够看见眼前的一桌一椅,白熊,床榻。

她按捺住激动与雀跃,并未出声。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和脸颊,依旧微微发烫。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水盆边,拧了水帕,躺回榻上,将水帕盖在脸上。

顾淼渐渐地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察觉到了天光。窗外的日影投照在了青色纱幔之上,一点又一点耀眼的金色光斑似在缓慢波动。

她睁大了眼默默看了小半刻,直到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顾淼立刻闭上了眼睛,摸过手边的白纱,重新遮盖了自己的双眼。

“你醒了?”高檀试探地在门外问道。

“醒了。”顾淼不慌不忙地答道。

“今日我会出一趟门,赵若虚会留在此地,悟一的人亦在附近。”

高檀难得地要出门,顾淼猜,他大概是有了谭家的消息,他要去见小葛木,抑或是,要见老葛木……

城中遍寻良医,他带着罗文皂出去,很有可能是要进宫去。

顾淼低应了一声,翻了个身。

门外静了静后,脚步声方才越来越远。

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高檀不在,罗文皂亦不在。

她得想办法好好地看一看周遭的环境。

顾淼等了半刻,便起身梳洗,她如往常一般,慢条斯地摸索而行。

白纱遮盖了她的双眼,她推门而出,院落的全貌透过白纱落入了她的眼中。

白石墙下碎雪斑驳,还未化的雪颜色深浅不一,顾淼侧耳细听,院墙之外隐隐约约还有锣鼓一般的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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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声响。

另一侧的檐下立着两个护卫,可是见到她,却也没有走到近前,只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北项王都,顾淼从前来过数回,此地距离邺城,哪怕昼夜疾行,亦需大半月光阴,更何况此刻已入了冬,道途多有不通。

顾淼静下心来,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脱身,邺城倒也不急于回去。不晓得眼下康安是何情形,也不知阿爹是否还在寻她。

她缓缓地沿着小院走了一圈,白熊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她平日里也来过院中,几个护卫倒也见怪不怪。

顾淼留心看了看各处院墙和门扉。

这个宅子看似普通,实则守备森严,似乎唯有一处进门口,并且高檀先前说过,悟一的人就在附近。

这处院子应该是谭家的院子,而高檀呢,也并非全然信赖他们。

她猜,倘若此一回罗文皂真能替老葛木医病,高檀或许会留在北项徐徐图之。真建功过后,再回南地也不迟。

他和谢朗决裂过后,高恭也不见得能容他,只是高宴跑了,高恭虽还值盛年,亦要想一想往后高氏该如何。

只是高檀……

想到高檀,顾淼便觉头疼。

日影慢慢升高,惨淡的白日挂在天顶,日光下的王都依旧凄清森冷。

窗棂前的布幔层层遮盖,内殿的情形从外根本无法窥探分毫。

老葛木是病了,可既不是谭氏先前说的微恙,也并非流传一般说的“病重”。

他生了一种怪病。

暗无天光的内殿,仅在榻旁点了一支微茫的烛火。

高檀与罗文皂由一个仆从引领,进入了内殿。

进宫之前,他们身上的配饰都已除下,甚至连发上的玉笄都被宫人拔除。入殿之前,他们除下了皂靴,赤足进了内殿。

地龙暖和,殿内温暖如春,可是空气中飘散着若无若无的血腥气味。

行到纱幔层叠的榻前,宫人叩首而拜,只听纱幔之后传来一声:“退下。”

那宫人便旋身而去。

高檀拱手拜道:“在下刘檀。”

罗文皂亦拱手道:“在下罗文皂。”

殿内默然须臾,榻上的声音微微沙哑:“是刘公子救了我儿?听说你带来了一个神医?”

“正是,愿为大王分忧。”

榻上的人低笑了一声:“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是不是恨你,反而恩将仇报?他有没有说,你要是医不好我,你们今日有去无回。”

老葛木的声音如同记忆中一般,他同他们说的是南越语,沙哑,硬朗,带着铿锵的北项口音。

高檀随之一笑:“小王爷倒是未曾明言,不过某与罗大夫愿为大王分忧。”

老葛木冷哼一声:“你,上前来。”

高檀抬步上前,只见一只手伸出了纱幔。

青筋暴起,臂上的肌肉清晰可见,可他的手背肌肤上分明覆盖了一层青灰色的斑纹,乍一看去,宛如龟甲。

“你看清楚了么?”

高檀颔首:“看清了。”

“另一人上前来。”

罗文皂适才胆战心惊地走上前去,待到看清他手上的纹路,罗文皂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老葛木似笑非笑道:“怎么了?神医,你难道医不好我?”

此与高檀说得分毫不差,老葛木的确生的是这样一种怪病。

不过他究竟如何晓得,提前便能知晓?

罗文皂脑中念头几转,埋头道:“并非不可治,只是在下需要细细查观一番。”

第93章 孰是孰非

老葛木浑身的皮肤,从脖子到四肢几乎都被灰褐色的,状似鳞片似的疮疤覆盖,模样着实可怖,难怪他不敢轻易露面于人前。

罗文皂仔细触摸他的皮肤,后背渐渐起了一层薄汗。

“罗神医,打算用什么药?”老葛木的声音响在他耳畔,又低又沉。

“药浴。”罗文皂回忆了高檀予他的典籍的内容,“在下打算用药浴医治,辅以汤药。”

“我如何信你?”老葛木的目光望向的确是高檀。

高檀拱手道:“某愿以性命担保。”

罗文皂心头咯噔一跳,背心又起了一层冷汗。

日影缓缓西移,日落月升。

院中清幽,高檀和罗文皂并没有回来。

顾淼回到屋中,摘下了眼前的白纱,可是她没有点灯,如同往日一般,任由自己置身于漆黑之中。

她白日里找到了一柄角弓,木头磨得光滑,弓弦却有些松了。

她坐在桌边,小心翼翼地调整弓弦,又摸索了一番自己的行囊。

先前自凉危带出来的东西自然早就没了。行囊里都是后来置备的冬衣,称手的武器,一件也没有。

赵若虚尚在院中,她出门不易,可是若是让他替她寻些防身的家伙,倒也不算太过稀奇。

她舞刀弄枪惯了,原先眼盲时,也练过箭。

顾淼思索片刻,便让外头守着的人给赵若虚送口信。

隔天下午,赵若虚便给她带了一柄银柄的匕首。

“这是何处来的?”顾淼问道。

“集市里买的。”赵若虚答道。

即便蒙着白纱,顾淼依旧看得清楚眼前的赵若虚,他的脸孔黝黑了一些,往日的书生气息因为身上的裘衣,变得有些粗犷。

一路北上,他似乎吃了一些苦。

赵若虚也在看她,只见她的指腹一寸一寸轻轻地摸过刀刃。

他狐疑地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她一阵。

顾远素来不是个软弱可欺的性子,哪怕瞎了也不轻易放下身段。

这一段时日以来,她与高檀的往来,他也瞧在眼里。

高檀是何态度,他看出了端倪。

可顾远,不,想来,顾远定也不是她的真名。

不晓得她究竟唤作什么。

想到这里,赵若虚赫然顿住了思绪,又把目光投向了她的双目。

他记得她的一双眼黑白分明。

“怎么了?先生还有话要说?”

她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赵若虚垂首,虚拱了拱手:“无事。”他顿了顿,半退了一步,“既无别事,我便先走了。”

顾淼应了一声。

她耐心地又等了三日。

高檀和罗文皂一直没有回来。

中途谭家的人来过一次,仿佛只是来送一些礼物,各式的毛裘与皮革。

到了第四日的清晨,顾淼便说要出门。

院中无人敢说不,赵若虚想要同她一道,可顾淼说不,他便没有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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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出了门后,顾淼便察觉到身后一直有人不近不远地跟着她。

出了铜锣坊,走到城中市集的时候,她窥见了悟一的身影。

她披着兜帽的黑裘,垂下的细绒几乎遮挡了她的头面。

她的眼前还遮盖着白纱。

她走得很慢,白熊由锁链牵引一直跟在她的身侧。

项獒在北项王都并非鲜见。隆冬季节,市集之人行色匆匆。

顾淼的打扮亦不显眼。

王都一切如旧。老葛木应该并无问题。

至少眼下看来如此。

悟一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悟一对于高檀的忠心其实颇令顾淼意外,他曾是僧人,也是刺客,在加入顺教之前,大多时候皆为钱卖命。

顺教自建立之初,便被人称为乌合之众。

高檀与谢朗决裂过后,悟一选择跟随了他。

不过,与谢朗决裂,亦是高檀之言。

顾淼也不知她该不该信他。

北风迎面吹拂,细碎的雪花被风裹挟,朝她的头面刮来。顾淼又放缓了脚步。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远处而来,人群中有人高喊着:“避让!避让!”

顾淼徐徐侧身,余光瞄见悟一朝她疾奔而来。

她因而立在原地,宛如眼盲般不辨方向。

蹄音越来越近,下一刻,顾淼便见一道人影顷刻到了身侧,拉住她的手臂,将她往旁侧一闪。

正是悟一。

他急道:“顾姑娘,得罪了。”

几匹快马踏过雪泥,从市集飞奔而过。

此时,悟一方才回头,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道:“你没事吧?”

“悟一?”

悟一表情微僵,颔首道:“正是某。”

“你一直跟着我?”

“得罪了,顾姑娘。”他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

顾淼抿了抿唇,轻声问道:“他去哪里了?他会回来么?”

悟一犹豫了片刻,点头说:“公子很快就会回来。”见顾淼沉默,他又道,“姑娘想买的东西买到了么?今日又遇大雪,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

悟一的表情不像在撒谎。

虽然他不肯说,可是他不肯说,那么高檀约莫真是进了宫。

顾淼自厚重的裘衣中伸出手来,一片轻盈的雪花落到了她的手掌之中,濡湿一点。

“真的下雪了。”她叹息道。

悟一凝神望她,她的唇色殷红。

他调转了视线,耳边却听她问道:“倘若我想走,你会帮我么?”

“什么?”悟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诧。

“我留在这里,又没有任何用处。”顾淼徐徐道,“一个瞎子,拖累了你们,倘若不是如此,你们大概早就到了王都不是么?”

悟一皱紧了眉头。

顾淼轻笑了一声:“更甚者,刘檀公子根本不必往北而行。康安,才是如今的必争之地。”

她说得不无道。悟一心中想道,高檀与谢朗决裂,已是不智,谢朗虽让黎明敦劝戒高檀,可也未必就生出了决裂割席之意,高檀是高氏的公子,他擒孔聚有功,若是真留在康安,未必不能周旋一二。

他北上,虽是为了北项,可是这个姓顾的……

悟一细细凝她一眼。她面不改色,表情几无波澜。

高檀有意,她未必多情。

她开口又道:“若是我走了,你们进可速进,退亦可速退,没了我这个累赘,哪怕是刘檀公子得偿所愿,回到康安,东山再起,亦未可知。”她的手心微微颤抖了一下,“我呢,往后断然不会再回康安了。我于阿爹而言,亦是弃子,留着我亦无甚大用了。”

悟一缓缓眨了眨了眼,脑中忽而想到曾经的“顾远”,早在水患之时,他便能窥见端倪,高檀为了等“顾远”,在廉绵二州久久徘徊,顺教北送流民入康安,如今回想起来,兴许亦有“顾远”之故。

更何况,原本与顾氏相交,是为取顾闯信任。高檀彼时暂时撇下顺教,甘愿随高橫孤身前往邺城,是为顾氏支持。

可是眼下,他暗中相助,帮顾氏逃脱,与顾闯虽不是水火不容,但也实在算不得“恩深义重”。

倘若……倘若没有顾氏……

悟一定定瞧她一眼,风雪之中,她的身影愈发羸弱。

一个瞎子……倘若没有她,高檀未必不能回心转意。

谢朗固然有怨有恨,可师徒一场,经年恩情。顺教有今日,是师徒之策。

他们未必不能和解。

为了顺教,高檀最好尽快了结了大小葛木,早日回到康安去。

顾淼默默地观察着悟一的脸色。

他的眉目深沉,再度抬眼之时,便已有了决断。

“你要如何走?”

北风呼啸而至,密密麻麻的雪花从天而降。

邺城的这一场雪来得又快又急。

湪河早已结了冰。

顾闯令人在河暗两侧扎下木桩,用数道铁索,将湪河两岸相连,兵士摸索铁索得以渡河。

老葛木病重,正是北上的好时机。

他在康安救驾有功,可齐良口中说得再是天花乱坠,他也不肯因此除掉孔聚。

高恭那个老狐狸趁势邀功,说已有北项部署,可在短期之内,收复邺城以北,被北项盘桓多年的几座城市。

邺城是顾氏的天下,岂容他人染指。

顾闯左思右想多时,最终决定,一记回马枪杀回北地先。

况且,他隐隐有种预感,顾淼就在此地。

第94章 风雪

暗色的云朵逐渐吞没橙色残阳。

无风的夜晚,白雪下得静谧无声。

马车在院门外渐行渐缓,逐渐停下,车檐下的挂着的炭炉早已没了一丝热气。

“刘公子,到了。”车夫扭头唤道。

高檀掀帘而出,独自躬身走下了车。

罗文皂还留在宫里,老葛木的病势有了好转,他脸上灰褐色的斑点开始消退。

老葛木离不开药浴,罗文皂暂时没法出宫,高檀独自先回来。

院中的守卫默然地立在檐下,四周悄然无声。

高檀披着裘衣,肩上的雪花还未融化。

顾淼。

这几日他一直记挂着她的眼睛。

罗文皂不在府中,虽然留了药包,可是另外的大夫看顾她。

赵若虚虽在府中,可他并不喜欢顾淼过于依赖他。

赵若虚算不得什么好人。

窗上的灯影早已灭了,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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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檀放轻了脚步,推开房门后,门侧的白熊立起了身子,歪着脑袋,无声地打量着他。

他轻轻拍了拍它的头顶,白熊复又趴回了门侧。

顾淼并没有醒。榻上的人影,胸腔慢慢地起起伏伏。

她睡得很沉,双眼紧闭。

面上的白纱,被遗落在了枕边。

但从外表来看,旁人根本瞧不出她的眼睛有何不同。

仿佛一阵凉幽幽的清风自身侧拂过,顾淼侧过身,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看见了一团深沉的暗色,定睛再看,方才看清是一个人影,外面冰寒的气息自他的裘衣而来。

顾淼心中一惊,压抑住自己的目光,不敢投向他的面孔。

她缓缓地眨了眨眼:“高檀?”

“是我。”

她能察觉到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

顾淼伸手佯装在枕边胡乱摸索了一阵,方才摸到那一节白纱。

高檀却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背:“无妨,我不点灯,瞧不出什么来。”

顾淼指尖一颤,愣了片刻,方才松开了五指。

“你的眼睛还疼吗?”

“不疼。”

顾淼慢慢坐了起来。

“你从宫里回来了?老葛木好了?罗文皂回来了么?”

高檀低应了一声:“罗文皂过几日才会回来。”

顾淼耳边听到了一声轻响,暗色的裘衣落到了榻边。

“睡吧,时辰不早了,明日清晨再让人仔细瞧瞧你的眼睛。”

顾淼心头一跳,却见高檀坐到了塌边。

他的袍身上传来淡淡的檀香的气味。

顾淼朝内侧避了避,却见他躺在榻上,和衣而眠。

见他双眼轻闭,顾淼在暗中肆意地打量他的面孔,他看上去像是倦极,眼下有一层淡淡的青黑。

他在疑心她么?

顾淼闭上了眼睛,轻轻地转了个身。

风雪在午后稍歇。

王宫之中,沉重的层层叠叠的窗幔终于被人拉开。

覃露儿今日感觉好了一些,她的痰症好了一些,宫人将她慢慢扶坐了起来。

她们小心翼翼地服侍她梳洗。

覃露儿喝过苦涩的药汁之后,方问:“王呢?那边传来消息了么?”

宫人轻声答道:“宫门开了,听说小王爷今晨进了宫。”

覃露儿颔首,又问:“覃家的人一并来了?”

“听说是的。”

覃露儿微微放下心来。

宫人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听说革铎也进了王都。”

覃露儿目光凌厉了一瞬:“他倒是好运气。”

宫人一时不敢接话。

覃露儿放下了药碗:“那几个南人还在宫里么?”

“罗神医还在,但是刘檀公子昨日便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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